第 152 章 篝火餐

原本整個村子中的人對于林采蘋這個突然到來的外來者心中都有些不安,畢竟這樣平靜祥和的村子中突然多了一個外來人,都會在心中有些警惕,現如今,所有的人對待林采蘋的态度全都轉變了,村子中的人都已經聽過林采蘋講授的藥理,對待一個能夠救治性命的大夫,沒有人不懷着一顆尊敬與喜愛的心。今日李天海早早的就出門去了,好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與其一同出行的還有數名村子中的青年,林采蘋詢問過李天海是什麽事情,可是李天海只是說一起去打一個厲害的猛獸,還強調說着,只是大一點而已,笑着對林采蘋說道讓林采蘋晚上為全村人做一份大餐。

往日間李天海都只是半日就回來了,其實未見到林采蘋之前,李天海都是要在林中打獵一整日的,只是為了能夠多看一看林采蘋才努力打獵,只用半日就結束,只是想要早些回來,看着雲兒,陪着她說話。現在能與林采蘋在一起的時光,就是李天海最幸福的時光了,這樣幸福的感覺,在這過去的 四十幾年中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李天海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過了中午都還沒有回來,這是第一次這樣,難免有些擔心,不過轉念一想,這次的猛獸一定是體型很大的,不然也不會要五名青年一同前往,随即也就釋然了。

又是與毛大夫相約的日子,不對應該是說與上百人相約的日子了,不過從今日起就只有林采蘋與毛大夫倆人了,原本講解的藥理都是一些基本的能夠讓所有人都用的上的,而現在與毛大夫講授的就是那些高深一些的藥理了,曾經林采蘋也試圖為全村人講了一些,可惜都是不求甚解。而後也就沒有什麽人再去聽講了,因為聽不懂。不過這絲毫無損對林采蘋的尊敬與喜愛。這一路之上每次遇到村民,這些村民都會熱情的和林采蘋打招呼。“雲兒,你又去毛大夫那啊。”林采蘋也是微笑着回應“張嬸。是啊。”“你們都是厲害的人啊,不耽誤你啦。”

這村子中的人們現在已經完全接納了林采蘋,就将她當做是村子中的人,所有人都像親人一樣對待她,每一次見到這些人們,從內心裏綻放出笑意來,這裏的日子不僅雲淡風輕。更加春意盎然,讓人覺得溫暖與舒服。一個可愛的光着屁股的 小男孩,跌跌撞撞跑到林采蘋面前,林采蘋俯下身子柔聲的問道“小團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小團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肉球一樣的手中握着一枝正在盛開的黃色小花,嘴裏模模糊糊的說道“送給你的,雲兒節節。”這花就是從路邊上采下的,不過林采蘋卻感覺這朵花比以往見過的靈草靈花還要美麗。

小團子對着林采蘋的頭比劃了幾下。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林采蘋還是領會了團子的意思“你是要戴在我頭上嗎?”小團子歡快的點點圓圓的頭,林采蘋将自己的頭伸向小團子,小團子踮起腳來,吃力的将那朵小野花插在林采蘋的發絲中。“好看。好看。”小團子拍着手跑開了。帶着這朵花來到毛大夫家中,這一日的講授都變得美好起來。偶然間問道毛大夫“毛先生,你今年高壽了。”毛大夫将頭從書本中擡起說道“我今年剛好已經整一百五十歲了。”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這樣的小事還是記得的,一般的凡人不是只有數十年的壽命嗎?能夠活到一百歲已經是人瑞了,,一百五十歲,這樣高壽?

看着林采蘋吃驚的表情,毛大夫解釋道“在這溪晨村中的人都能活到一百七八十歲,就是到倆百歲都是大有人在的。前五十歲的人都是青年,五十到九十歲的是成年,而九十歲到一百三十歲則是中年,一百三十歲以後就是老年了,雲兒你今年多大了。”林采蘋雖然說不上什麽不妥不過總覺得有些奇怪,這裏的人呢怎麽都這樣高壽,回答道“雲兒對以往的記憶全都沒有了,記不得自己的年齡了。”毛大夫有些愕然,“怎麽雲兒,你的傷勢已經康複了還沒有恢複記憶嗎?”林采蘋有些黯然的點點頭,毛大夫安慰到“雲兒你也不要失落,這先人還遺留下來不少的醫藥典籍,我為你尋找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醫治你的方法,你和我說說你的症狀。”

正在與毛大夫講述自己的病情,外面傳來了喧鬧的聲音,林采蘋隐約聽到有李天海的聲音,走到屋外,真的是李天海和那些青年帶着獵物回來了。這些人用着一輛木輪的大車才将這獵物運了回來。毛大夫的家正是在這村子的中心處,其餘的人家都是圍繞這毛大夫的家分散居住的,在這房屋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五個青年合力才将這獵物從那車上運到地上。李天海正在大聲呼喚着村裏的人們,“大家都出來啊,今天我們篝火聚用飯啦!”彷佛是一個固定的節日一般,所有的村民全都走了出來,各自從家中帶了桌子凳子,還有餐具。

李天海有條不紊的指揮着衆人,架起了篝火,幾個青年合力将一口巨大的鐵鍋放在那還沒有點燃的木材上。從峰問道“天海,這一次的篝火 聚誰來掌廚啊?還讓李嬸來吧。”這篝火聚掌廚還是一個有些榮耀的位置,只有村子中廚藝最好的人來擔任。李天海看着正在定定看着自己的林采蘋說道“不了,我娘已經年歲大了,這一次就讓雲兒來吧。雲兒,你來為大家做篝火餐吧。”村子中的人全都鼓掌贊同,林采蘋也不好退卻,本來還想走回那毛大夫的屋中拿一些東西出來,不過看到所有人對這一次的篝火餐都充滿了期望的眼神,看着那巨大的野獸,林采蘋也就只好先趕鴨子上架了。

林采蘋正在想着這麽大應該如何下手,李天海來到她身邊,傳來一絲血腥的味道。悄聲說道”雲兒,沒事的我幫你把它處理一下,你就像平日裏在家中做飯那樣久可以了,只不過是多了一些,你肯定沒有問題的。”林采蘋先看着李天海處理這巨大的野獸,李天海彷佛是很有經驗一般,麻利的将這野獸的皮與肉分開,又快速的将它切成了常人手掌大小的肉塊,這精肉足足切出了三百多塊,還剩下半只的野獸,不過這些也足夠了。林采蘋還是讓李天海幫忙将這些肉全都放在鍋中,然後添水還有各種作料。

篝火點燃之後,所有人都興奮不已,圍着這篝火跳着笑着,李天海也要拉着林采蘋加入這人群之中,可是林采蘋卻趁着衆人美意注意,悄悄将李天海拉進了毛大夫的房間中。李天海好奇問道“雲兒,你怎麽不和大家一起去跳舞呢,回來這裏幹什麽?”林采蘋也沒有說話,只是一把将李天海按在椅子上,面色不佳,李天海咽了一口口水,不知什麽地方惹惱了林采蘋,也不敢說話,林采蘋在屋子中尋找了許久,拿出了一瓶藥粉來,還有一盆清水與一些布帶。小心的将李天海的上衣褪下,只見一條可怖的傷口從李天海的胸口直劃到肚臍上方,都沒有包紮,只是草草的用一些能夠就地找到的藥草止住了血,不過剛剛處理野獸,這傷口又崩裂開了。

此兒科已經流出血來,染紅了衣衫還有褲子。林采蘋緊皺着眉毛,手上卻無比輕柔的為李天海上藥粉。

第 151 章 講授藥理

每一日李天海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日打獵回來之後,在家中看着仙女一般的雲兒在自己家中與自己的母親一起忙碌着,原本驚險的打獵,只要一想到打到的獵物能夠讓雲兒與母親吃飽穿暖,一切就變得那樣幸福。村子中的人們都知道李家來了這樣一個陌生的美人,每日都有好奇的人前來一探究竟。被陌生人直直盯着打量,饒是林采蘋也覺得有些敵不過那完全顯露出的直白的眼光。每當這時,只要李天海在家中,就會傻呵呵的站在門口,彷佛是在享受哪些人們吃驚于林采蘋的樣貌一樣,不僅如此,還會添油加醋的說着林采蘋的廚藝如何高超,針線如何厲害。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最讓村子中的人吃驚的,最讓村子中的人吃驚的是,李天海竟然說林采蘋能夠識字,而且還懂得毛大夫的醫藥書,要知道整個村子中就只有毛大夫一人能夠識字,而且還會懂得藥理,村子中出去打獵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被毛大夫醫治過,全村的人都對 毛大夫尊敬有加,而且毛大夫的醫術何其高超,任何的傷,只要是由毛大夫出手調理藥材再加上一點光溪 林中的溪水,一切傷都會在不久之後痊愈。一聽說這個陌生的女子不知來自何處,而且還能通識藥理,全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從峰是李天海兒時就一起長大的朋友,與李天海有時也一起去打獵,自然聽的關于林采蘋的事情就更多了,這一日親自來到李天海家中,親眼看到了林采蘋,只覺得她确實像仙女一樣美,不過聽娘說一般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不聰明,就像隔壁鄰居家的阿花一樣,那麽漂亮可是做的菜那麽難吃,這雲兒這樣漂亮肯定是什麽都不會。故而他第一個開口問道“海子,你就吹吧,這雲兒這麽漂亮怎麽看也不像是你說的那樣,什麽都會的樣子,一定是你小子在騙我 。”

李天海直接氣得大吼“你這小子,竟然不信雲兒,哼!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眼光在!”從峰從來都沒有見過李天海這樣發怒的摸樣。竟被李天海的氣勢壓住就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呆愣愣的吓傻在那。周圍的人們何時見過李天海發怒的樣子。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林采蘋從屋子中出來,一見李天海還有那些村民的摸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想多做理會,輕輕拍了李天海的肩膀說道“天海,今日是我與毛大夫相約的日子,若是你不想去,我就自己一人也識得路的。”

一聽到林采蘋的聲音,原本氣焰正盛的李天海剎那間就如同被人用一盆涼水澆滅了火焰一般,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憨厚老實的李天海,此刻重複了他的經典動作,不好意思的捎了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都給忘了,這怎麽能讓你自己去呢,這麽遠的路,一定要我陪你啊。”這麽遠的路,明明只要走上半個時辰都不到。從峰的心中想着,這小子是糊塗了嗎?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竟然還說遠,明明都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不過剛才他說的什麽,這雲兒竟然與毛大夫有約,應該是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吧,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卻受了這麽重的傷嗎,還真是可憐啊。

陪着林采蘋剛走了幾步,李天海一掃剛才的憤怒,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你們還不信,就連毛大夫都約了雲兒,每隔七天就要讓雲兒教他那些醫藥的方法呢。”這一下所有在場的人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毛大夫可是整個村子中最博學的人了,這雲兒怎麽看也都只是二十幾歲的樣子,竟然能夠教毛大夫,一定是在說笑。這一下李天海彷佛是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更加得意的說道“你們要是不信,就跟我們一起去看,到了毛大夫那,一看不久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就這樣,林采蘋第一次行走有這樣多的人跟着。最開始只是那幾個前來觀看的人跟着,可是不知是誰在村子中傳出這樣的口信來,說是林采蘋要教毛大夫藥理,毛大夫博學多識的印象在全村人心中根深蒂固,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所有現在在村子中的人全都從我子中出來,跟在林采蘋的身後,想要與她一同到毛大夫哪裏,親眼看一看是否像李天海說的那樣,這個漂亮的女子這麽厲害。

如此多的人跟在林采蘋身後,這讓林采蘋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旁的李天海趾高氣揚的走在林采蘋身邊,就好像博學前去教授毛大夫的人是他一樣,林采蘋很不理解為何李天海如此高興,這樣興師動衆,林采蘋心裏都不安起來,她不想太受矚目。輕輕拉了一下李天海的衣角小聲問道“我去赴約,這樣多人跟着我都困擾着,你為何這樣高興。”原本氣勢昂揚的李天海聽到林采蘋的問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嘿嘿嘿嘿的傻笑。惹來林采蘋的一陣沉默。

當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到達毛大夫的家中時,毛大夫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指,顫抖的指着這些将自己的房子還有院子全都擠得滿滿的人群,“你們這是做什麽……”所有的人全都默不作聲,齊刷刷的看向林采蘋,林采蘋心中已經萬分無語了,明明是李天海将他們帶來的,為何現在全都看向自己,現在這樣的情形也只好硬着頭皮上前了,最後抱着一點希望看了一眼李天海,沒想到正看到李天海用既得意又興奮的眼神鼓勵這林采蘋,彷佛在說,大家都等着看你厲害的一面呢。嘆了一口氣之後,用抱歉的語氣說道“偶然之間被這些人得知,今日我要來赴毛先生的約,結果他們全都跟着來了,讓您受驚了,實在抱歉。”

沒想到毛大夫聽完這話之後,彷佛是放下一件大事一般,輕輕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歇了許久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全村的人全都得了病讓我醫治呢,幸好,只是來看熱鬧的,不是都生病了就好啊。”毛大夫坦然自若的面對着所有崇敬了他上百年的鄉親們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為什麽來了,這位雲兒姑娘,她的藝術确實是在我之上,我今日是向她請教的,我年歲太大了,不能夠來回奔波,這才讓雲兒姑娘到我這裏來的。”

向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姑娘請教,毛大夫絲毫不覺得有什麽羞恥,反而大大方方的告知所有崇敬自己的人,這樣的胸懷。林采蘋原本還以為毛大夫一定會覺得丢了面子,這樣的結局再好不過了。連毛大夫本人都如此說了,那一切就都是事實了,眼前這個女子當真如此厲害,不僅這樣漂亮,還懂得這麽多,就連毛大夫都要向她請教,那就一定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一切都已經解釋清楚,林采蘋想着還是開始今日的約定吧,這屋子中的人此刻也都識趣的走到院子中去,原本就擁擠不堪的院子此刻更是摩肩接踵。在這屋子中為毛大夫講授今日的藥理,毛大夫絲毫沒有将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認真的聽着,不時還提出一些疑問來,也全都被林采蘋耐心的解答了。

只是這教學的環境卻一直都靜不下來,不多時就聽到外面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推推搡搡的聲音“你別擠我了”“你踩着我了”這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都已經将林采蘋的聲音蓋了下去,無奈之下,林采蘋只好與李天海一同來到屋子外,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原來是所有的村民都沒有走,擁擠在房子外面,将耳朵拼了命的伸向屋子方向,想要聽一聽林采蘋到底在說些什麽,只是鱗次安排這突然一開門,還推到了十數個人。林采蘋吃驚的問道“你們怎麽全都在這裏,還有什麽事情嗎?”

這時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終于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我們也想聽你講這藥理的東西,也想學一學,行嗎?”這……自己原本只是給毛大夫講授,況且這麽多人呢,自己能講得明白嗎?毛大夫也走了出來,勸說林采蘋道“雲兒,你也教一教他們吧,村子中的人都懂一些保命醫治的東西,對整個村子都有好處。”連毛大夫都如此說了,李天海也搭腔說道“雲兒,你就給他們講一講吧。”林采蘋這才開口說道“好。”從此以後,每隔七日還是在毛大夫家中,不過卻是給幾乎全村的人講授這藥理,林采蘋盡量用簡單通俗的話來講,讓全村人都能聽得明白,也都是講一些簡單一些的藥理,那些複雜高深的,不會識字沒有辦法領會的村民們很難學會。

其實原本毛大夫也曾想将自己所學教給村子裏的人,只是毛大夫說的太過深奧,不如林采蘋說的這樣淺顯易懂。

第 150 章 醒來

“我的名字?”林采蘋突然在一個感覺極其陌生的地方醒來,現在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本能的心中有些防備,可是一擡頭那青年正在用自己的雙眼萬分認真的看着自己,那雙眼睛如同森林中歡快流淌的溪水一般清澈, 讓人一眼就能完全看穿這個人一般 ,卻不讓人覺得擁有這雙眼睛的人膚淺幼稚,有的只是單純與善良。現在這雙清澈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林采蘋自己的倒影,李天海的雙手還因為激動緊緊的握在一起,全身因為林采蘋的醒來而緊繃起來,衣服都被緊緊的撐起來,馬上就要破掉一般。這個人怎麽這樣激動。

看得林采蘋覺得有些好笑,沒有由來覺得眼前太過緊張激動的青年很能夠讓人信任,想着剛剛的問題,自己的名字?林采蘋的頭中卻突然開始劇痛起來,雙手卻沒有力氣抱住自己的頭,只能痛苦的緊皺着眉頭,輕輕閉着眼。李天海一見林采蘋如此痛苦,急忙問道“仙女,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過了許久,林采蘋不再想着自己過去,這樣頭才逐漸 不痛,彷佛是腦中的一切都粉碎了一般,什麽都想不起來,如果強行回想,就好像要将原本粉碎的記憶拼接起來,只會讓自己的頭劇痛不已。

只能無奈的說道“只是頭痛,我的名字,記不起來了。”李天海有些吃驚又有些心疼的說道“仙女,你記不起來你的名字了?那其他的呢,你的家在哪啊?也不記得了呢”林采蘋無奈的微微點了頭,這樣美麗的仙女卻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這可該如何是好?“仙女,那我以後就叫你仙女吧?”這個稱呼林采蘋有些接受不了,說道“不要這樣叫我,我可不是仙。”一擡眼從這窗戶望去,天空中的朵朵白雲悠然閑逸的飄過。這湛藍的天空下一片秀麗的林木,鳥語花香。

心頭一動“你叫我雲兒吧,我也想像那天空中的雲兒一樣自由自在。”李天海忙不疊的點頭“好,雲兒這個名字好,雲兒仙女,你餓了吧,我去拿粥給你喝。”“不要叫我仙女了。李……公子。”頭一次有人用公子稱呼李天海,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仙女你這麽叫我,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他們全都叫我天海,要不就叫我李家小子,你叫哪個都行,你一叫公子吧,我這全身都麻酥酥的,好生不舒服。”林采蘋暗自白了他一眼 ,停頓了一些時候才說道“你不喜歡聽我叫你李公子,我也不喜歡聽你叫仙女。那這樣好了,我叫你天海,你就叫我雲兒好了。”

李天海聽到林采蘋的話面上又是一紅,更加不好意思說道“确實哦,那我就叫你雲兒了。嘿嘿。”李天海一笑起來,就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更顯得憨厚羞澀。林采蘋想要到外面走一走,不過卻一點也動彈不得,看林采蘋費力挪動身體的吃力摸樣,李天海急忙上前蹲在林采蘋面前認真嚴肅的說道“仙……雲兒,你已經昏迷躺着一年了,現在沒有力氣是肯定的,你不要着急,你要是想到外面看看,我就抱你到外面坐一坐,你千萬別動,你虛弱的很那。”

“你說我是受了重傷,昏迷你了一年,那這一年都是你在照顧我?真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可是我現在一無所有,可能無法報答你的恩情了。”李天海一聽林采蘋想要報答自己,慌亂的擺着手“不,不要你報答,本來就是我在陷阱中發現的你,救你是應該,若是看着你受那麽重的傷還不管,那才不像話呢,你等着啊,我去外面放一個躺椅,讓你到外面曬曬太陽,你別動啊,等着我。”說完怕林采蘋着急就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一年前自己身受重傷?到底是從哪裏來,為何會受傷,這一切林采蘋都記不起來,不過看自己現在這身體的情況,就心知自己一定是大病初愈。

不多時李天海就回到屋中,開心的說道“雲兒,都好了,我現在就抱你出去啊。”林采蘋嗯了一聲,李天海早已經抱過林采蘋不知多少次了,可是現在林采蘋已經醒來,看着林采蘋美麗的眼睛,李天海反倒局促起來,雙手都不知該放到哪裏,半天都沒有将林采蘋抱起來,過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将手伸到林采蘋的腿下還有後背處,身子無比僵硬的将林采蘋抱起,除了手臂身上沒有一處敢碰觸到林采蘋,屋子外已經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放置了一個竹制的躺椅,這短短的幾步路,讓李天海走的無比緩慢,生怕将林采蘋摔倒在地上,終于将林采蘋放下,李天海去比自己打獵還要累,衣服都濕透了。

不遠處就有幾戶人家,此刻正升起袅袅炊煙,還有一些年幼的孩童正在嬉戲,如此平和的景象,林采蘋只覺得好陌生,卻也很喜歡。望着這眼前的平靜景色,李天海也一直在打量林采蘋,只覺得林采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風景,怎麽看都看不夠。原本一直在廚房忙碌的李嬸走了出來,驚奇的看到一直昏迷的女子驚人醒來,也很是高興,說道“姑娘,你終于醒了,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想吃什麽,我給你做。”林采蘋本想要起身為李嬸行個禮,這一年來都是多虧了她的照顧,怎奈有心無力只好歉意的說道“本想着為李夫人行禮來報答,您這一年來的照顧,可是身上實在沒有力氣,實在抱歉,多謝您這一年來的悉心照料,給您添麻煩了。”

一直在這村子中的李嬸什麽時候聽到有人這樣稱呼她,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一邊笑着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哎呀,什麽李夫人,你就跟那些小崽子一樣叫我李嬸吧,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啊。”“李嬸,我叫雲兒。”“好,雲兒,你好好在這坐着啊,李嬸給你做好吃的去,你剛醒,就把天海打的那個鳴兔給你炖了,好好補一補。”還沒等林采蘋說出謝來,李嬸就已經回到廚房中去了,李天海就一直癡癡望着林采蘋,連話都忘記說,林采蘋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将話題岔開問道“天海,這裏是什麽地方啊,都有什麽國?”

李天海彷佛沒有聽懂一樣,“什麽國?國是什麽東西,這裏是溪晨村,毛大夫說這裏就只有我們一個村子,外面就是光溪林了,不過這林子中還有厲害的妖獸,那深處的妖獸更加厲害,我們打獵都不敢到那深處去, 不過這外圍光溪林的溪流特別美麗,只要有陽光照的時候,那溪水是七彩的,好像彩虹在溪水裏呢,等你有力氣了我就帶你去看。”沒有國,只有這一個村落,這裏是什麽樣的地方,殘存的記憶中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過自己現在都已經沒有了記憶,連名字都記不得,在哪裏又有什麽重要的。

在這溪晨村中的日子寧靜美好,在不經意間就流逝。又過了半年之後,林采蘋的身體才算完全康複,不僅能夠自己走路,而且還 能自行料理自己的一切了,不必再一切勞煩李嬸,每一次林采蘋都紅着臉讓李嬸幫忙自己洗澡換衣服,雖然與李嬸都已經熟識,不過還是放不開。現在林采蘋無路可去,自然就被李家收留,林采蘋能夠行走第一天,就坐不住了,一直在李家這樣白吃白喝,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每日就幫李嬸做些家務。林采蘋雖然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家務,不過只要在李嬸略加指點之下,全都做的很好,就連飯菜都是如此,只要李嬸教了一點,林采蘋都能舉一反三做出許多美味的飯菜來,縫補衣物也是如此,明明連如何穿針引線都不知曉,可是只學了一日就能夠在衣物上繡出花來,如此快的進步,直讓李嬸誇她聰明。

林采蘋能夠自如的活動,不過李天海還是有些不放心,帶着林采蘋到那毛大夫處讓其把脈,斷定已經無視之後,林采蘋偶然翻起就放在桌子一旁的藥書,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當看到那些字的時候,那些字一個個全都從林采蘋的頭中冒出,林采蘋不僅能夠識字,對着醫藥書還能說明其中的藥理,一開頭那些藥理診治的方法如同打開了閥門一般,滔滔不絕起來,讓那毛大夫目瞪口呆。聽着林采蘋神采飛揚一般,李天海更是看得癡了,而毛大夫則是聽得癡了,這許多見解都是自己一生中聞所未聞,毛大夫更加不想讓林采蘋停下。這一說就說到了晚上,林采蘋說了一整個下午,體力有些不支這才停下,也覺得口幹舌燥,李天海一見林采蘋累了,這才制止她。可是毛大夫還有些意猶未盡,只與林采蘋相約七日之後再見。

這七天毛大夫要好好将自己聽到的整理一番,走在回家的路上,繁星滿天,林采蘋不由得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說道“真美啊。”李天海随意回答“沒有你美。”“你說什麽?”李天海別過頭去,不讓林采蘋看自己通紅的臉結巴說道“ 沒……沒什麽,我們快回家吧。”見到自己的家中,昏黃燈光在亮着,那是李嬸做好了飯菜點上了野獸的油做的燈,在等着他們回來,林采蘋只覺得這燈光,比那天上的星星還要美麗一百倍。

第 149 章 失落界面

清晨的陽光叫醒了辛勤勞作的人們,一個健壯的青年身着異域一般的衣服,雖然是粗麻制成,但是穿在這青年身上就顯得很合體也充滿活力。這衣服只有一個袖子,另外一個手臂露出,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随意擡起手來都能讓那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肉顯露出結實的力量來。青年 起身匆匆吃了一口飯菜對母親說道“娘,我去打獵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晚上的時候再回來。”一個老婦人正在收拾家務,看着自己的兒子慈愛的說道“天海,注意安全,別去 光溪林的深處去,就在外圍即可。”

青年憨和的笑着回答道“娘,你放心吧,我知道那裏有妖獸,我一定安全回來。”轉身拿起自己的獵刀出門去了,一路上穿過村子,村落中的男女老少全都和善的對着青年打招呼,青年也笑着一一回應,陽光照耀在青年健壯結實的肌肉上,黝黑的皮膚閃着小麥色的光。來到光溪林中自己昨日挖的陷阱處,先看一眼是否有 野獸掉入其中,這陷阱還是自己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方法,在陷阱外的遮蔽物上放下誘餌, 一見那陷阱外的遮蔽用的雜草已經消失,心中一喜,有獵物掉入陷阱了,太好了,今日可省下了許多力氣來。

急忙來到這陷阱處,這陷阱邊上的一個極不起眼的隐匿處藏了一根繩子。天海将那繩子拉起,底下是一個用竹子做成的簡易的開口的籠子,将那籠子拿起,一掂量李天海心中有些失望,這籠子這麽輕,看來不是什麽大的獵物了,估計皮毛也只能用來做一些小件了。将那蓋在籠子上的雜草翻開,邊緣處露出一只潔白的手來。李天海下了一跳心想“壞了,有人掉到這裏面來了。”趕緊将那在籠子中的人拉了出來,眼前的人讓李天海下了一大跳。竟然是個女子。而且身上一絲不挂。

李天海雖然已經成年,但是從來都沒有與女孩子有過親密接觸,更何況還是面對一個少女的裸體了。李天海臉瞬間變得通紅,不敢再看那女子一眼。可是随即一想,這女子在那籠子中昏迷不醒。別再是受了傷。因為自己的害羞而延誤了救治的時間,讓這姑娘受傷更加嚴重,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救人要緊。也顧不上自己的害羞與是否冒犯這姑娘了。抱起這女子,将自己身上的豹皮給這女子穿上。當李天海紅着臉為這女子穿衣之時,另一件讓李天海更加吃驚的現象,心中暗呼:這人還活着嗎?

從這身上數不勝數的傷口上來看,那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利器劃成了碎條,原本潔白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皮肉,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地方還能夠看到森森白骨露出,剩餘的地方也全都是被鮮血染紅的紅色。救治的時間不等人。天海也顧不上打獵了,抱起這女子就向自己的村子中跑去。氣喘籲籲的跑到這村子中唯一的大夫家中,濃郁的草藥味在這房間中彌漫,這草藥的味道中還參雜這一絲絲精純的靈氣,若是有修士在此處,一定會以為這大夫是在煉制仙丹。

那大夫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在專研一本寫着奇怪符號的書籍,一見李天海急匆匆的進來,手中還抱着一人,問道“天海,你不是去打獵了嗎?這人是誰。怎麽了?”李天海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這女子誤入了我的陷阱,身上還全都是莫名的傷口,傷勢極重, 毛先生你快救救她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李天海大汗淋漓,那毛大夫也不耽擱,對他說道“你将她放到一邊的榻上,我先檢查一下傷勢。”李天海急忙将女子放在那榻上,毛大夫掀開蓋在女子身上的豹皮,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活着嗎?

将手放在這女子的脖頸處,一摸,還有脈搏,心中也暗自吃驚,這人的生命力如此頑強,若是普通人受到這麽重的傷,還留了如此多的血,早已經身亡了。心中想着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自己前去取來許多藥草來,也讓李天海幫忙一同研磨成泥,将這藥泥為那女子敷上,然後再用白布将那些傷口包裹起來。一切都處理妥當,這女子渾身上下只有臉還露在了外面,是完好的,只是這臉上滿是血污,看不出任何長相來。毛大夫說道“一切都已經好了,你将她抱回家去吧,過七天再來換藥即可,只是她的傷太重,不知何時才能夠痊愈,能否蘇醒也是倆說啊。”

李天海憨厚一笑,這時才空下來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沒事,畢竟是我發現的,如果我不照顧她,她就真的沒有救了。”毛大夫有些無奈又有些欣賞的笑笑說道“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心善。”李天海仍是一笑,抱起那包紮好的女子,向自己的家中走去。回到家中向自己的母親說明了這女子的來歷,李天海的母親也很是贊同,說道“既然是你在陷阱中發現的,咱們就照顧她直到她醒了為止,問清楚她的家人,咱們再送人家回家去,可不能因為麻煩就抛棄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李天海鄭重的點頭說道“娘,我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告訴我要做善事嗎,這樣的事我可做不出來,你就放心吧。”李大嬸欣慰的笑了。

這女子現在臉上還全是血污,李天海打來一盆清水,仔細的為這女子擦拭臉頰,還有頭發上的一些血污,等到這女子的容貌全都顯現出來,李天海幾乎是看的癡了,這樣漂亮的人李天海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女子是天上的仙女吧,怎麽生的這樣的好看,看了一會覺得這樣一直盯着一個姑娘看太無禮了,便将頭挪開,專心為這女子擦拭頭發,可是忍不住還是要臉通紅的多看上一眼,又覺得無禮,強迫自己不再看,時而看上一眼時而又強迫自己不看。

這躺在李天海家中的女子正是林采蘋,在那不穩定的空間中,受到四面八方空間之力的 切割,竟然沒有身死,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還不知為何來到這一處界面中。在李天海家中的林采蘋足足睡了一整年,這一年中,每隔七日李天海就抱林采蘋到那毛大夫換藥,在換了十八次藥後,林采蘋身上的傷口竟然就已經痊愈了,就連毛大夫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重的傷如此快就痊愈。那傷口愈合之後,竟然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晶瑩如同玉石一般的肌膚,這一次李天海再也不敢正視這樣美麗的胴體,讓自己的母親為林采蘋換上了粗麻的衣服,這樣的衣服在林采蘋身上依然有仙氣一般,再普通低劣的衣服,也被這女子襯得熠熠生輝。

每一次李天海抱着林采蘋來到這裏換藥時,毛大夫都能看出,李天海看這女子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這界面中能夠讓人生存的地方就這有這一個村落而已,村子中沒有任何人家說有家人失蹤,再加上這女子驚人的恢複能力,毛大夫多次提醒李天海這女子并非常人,可是李天海每一次面對毛大夫的警告,也全都是一笑而過,憨厚的笑着應承,可是毛大夫一眼就能夠看出李天海根本就沒有将自己的話聽進心中,暗中想着“這女子還是不要醒來了,不然耽誤這天海的一生啊。”

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可是林采蘋還是沒有醒來,李天海每一日打獵回來,往日間都會到村子中去和別的青年一同聊天,講述自己一天發生的事情,打到的獵物。可是自從林采蘋來到李天海家中之後,李天海每日打獵回來,都只是守着林采蘋,喂她吃一些流食,陪她說話。雖然林采蘋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裏,從來都沒有回答過李天海一句話,可是李天海一點也不覺得厭煩,依舊每日都将自己一天發生的事情說與林采蘋聽,林采蘋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可是李天海就覺得眼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話,甚至有的時候李天海還覺得這姑娘在對自己笑,不像是昏迷,彷佛是在做一個美麗而悠長的夢一般。

這一日李天海又在說自己一天打獵的事情,“仙女,我今天打到了一個很厲害的猛獸青頭金眼獸,我足足用了五個陷阱刺了它十幾刀才将它殺死好不容易啊,這青頭金眼獸的毛皮能用來做好多東西呢,而且還結實,肉也很好吃,今天真開心啊,你是不是也很開心啊。”“嗯。”李天海接着回答說道“我就知道你也高興。”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仙女竟然說話了!李天海叫道“仙女,是你說話嗎?”可是林采蘋再沒有回答他,李天海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都是自己太想聽仙女說話了,只是一直看着林采蘋的臉,那睫毛這麽長,眨起來的時候一定是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好看。就在這時,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動了動,李天海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林采蘋,如同蝴蝶破繭那樣艱難的過程之後,林采蘋終于是睜開了極其沉重的 眼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年輕男子因為激動而漲紅了的臉龐。慢悠悠林采蘋說了第一句話,讓李天海等了一年的聲音響起,果真如同他想象的那樣好聽,清脆悅耳“你是誰?這是哪裏?”

李天海急忙回答到“我叫李天海,你叫我天海就行,這裏是我家,你可是放心,很安全的。我在我自己做的陷阱裏發現的你,你都昏迷一年啦,你身上的傷全都好了,是我找毛大夫 幫你醫治的。你叫什麽名字啊?仙女”

第 148 章 離開人間界

ps:

呼呼(~ o ~)~zz這一卷終于寫完了,不過還是有許多情節沒有寫出來,接下來就是我最想寫的地方啦~~嘿嘿,會有一些言情的地方出現,不喜歡的親不要噴我哦~接下來就是全新的一卷了,修真境,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你們每一個票票,每一條評論,每一個訂閱都是我繼續加油的動力,多謝一直以來不放棄,堅持支持我的親們,多謝了~小女子在這裏鞠躬啦,撒花~另外再無恥的求一下票票,評論,打賞什麽的,晚安。

一直躲在白豈常面前,林采蘋覺得無比安心,只是眼看着白豈常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布置這陣法耗費了他極大的法力,可是林采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自己心中暗自着急。白豈常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林采蘋,錦兒徹底被激怒了,在空中大吼大叫“好!好!既然你的心中只有她,休怪我無情。”在空中的錦兒已經被嫉妒燃燒的喪失了理智一般,瘋狂的發出風刃來攻擊白豈常,白豈常雖然已經布下了防護罩,可是這防護罩也應經搖搖欲墜了,根本就不能支撐多久,林采蘋很想幫一幫白豈常可是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那風刃根本就不是小小金丹期的林采蘋能夠抵擋的,此刻出去也只能是為白豈常增添負擔而已。

之後的幾個呼吸過去,白豈常的防護罩就已經支撐不住,破裂開來,白豈常現在的身軀雖然是大能之身,不過法力封印了大半這原本無堅不摧的身軀也抵擋不了這風刃的襲擊,不多時,白豈常的後背上就已經有絲絲極細但是極深的傷口,不斷的有血跡滲出來。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專心致志的布置眼前的陣法。林采蘋于心不忍,說道“白豈常。你快些走吧,你繼續這樣拖下去會受重傷的。你布下這陣法做什麽,你若是怕我被錦兒殺死就帶我離開啊,你權利飛行還怕甩不掉錦兒嗎。”

白豈常牙關緊咬一句話也說不出,林采蘋哪裏知道他的為難,若是此刻走了,所有一切的布置都白費了,那教主與錦兒已經對林采蘋有必殺的心。只要林采蘋還在此界中就不會安全,何況魔族馬上就要入侵,白豈常更加保護不了她,只能送她到修真界中去。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顯現出來。一張口沙礫摩擦的聲音讓人渾身不舒服。“你怎麽還舍不得對自己的情郎下手啊,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一個黑袍在身,頭戴面具的人也對白豈常出手了!相比較之下,錦兒出手果真留了幾分情意在,沒有下重手。估計白豈常身上的也大多是皮外傷,并沒有真正傷到內裏。可是這青蓮教教主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無數的冰柱飛來,在白豈常附近時彙聚成一枚巨大的冰柱,這一下讓白豈常承受不住。就連身形都亂了許多,一直向前走了數步馬上就要到那陣法前才停下。

錦兒看着白豈常受到了如此重的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幹脆扭過頭去不再看,也不再出手,青蓮教教主也心知白豈常現在身受重傷,開口說道“岚語真人,我也不想殺你,我知道你若不是現在正在布下陣法,全力出手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只要将那姓林的小丫頭交出來,我立即走人,絕不會再來耽誤您一絲一毫。”林采蘋有些不安看着白豈常的表情,可是白豈常除了專心于手頭的陣法,一點也沒有理會青蓮教教主。教主也只是試探一下,他也知道讓白豈常放棄的可能性不大,桀桀的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做着不敬的事情了。”

一出手又是一枚冰柱,這冰柱上還參雜着絲絲黑氣,只要這一次白豈常再被擊中,還會沾染上那陰冥之氣,如若不及時煉化,就會一點點吞噬白豈常的生機,讓其的壽命大減。白豈常明明心知到身後的情形,可還是毫不理會,依然只專注于手中陣法,一點也不留意已經越來越近的冰柱。林采蘋真想沖出去幫助白豈常擊碎那冰柱,可是自己已經被白豈常牢牢固定在懷裏,根本就動彈不得,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鶴鳴,一道綠光閃過,只覺得眼前一亮,什麽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那冰柱就被擊了粉碎,林采蘋終于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來人周身都被那神秘的綠光籠罩,神識也探查不到,只是白豈常此時艱難的說出一句話來“ 榮道友,你再不來我可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那來人正是白豈常找來的幫手,盤膝坐在一只頭頂血紅的巨大白鶴身上。手持一柄拂塵,對着白豈常說道“岚語道友,我這為了你出手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每一次動用法力都會讓我受到界面之力的壓制,會減少我的壽命的。”還會減壽嗎?林采蘋心中暗驚,那錦兒與青蓮教教主都心知來人難以對付,此刻也慢慢靠攏在一起,只是大量了一會,那青蓮教教主說道“他的修為并沒有岚語高,只是堪堪化神而已,我來對付此人,你去将那姓林的揪出來,記得要留一口氣”

錦兒飛向白豈常,白豈常現在已經是滿身都是傷,錦兒有些不忍心下手,一直在猶豫半日都沒有出手,而另一邊教主與那榮道人早已經都打的難舍難分。教主大喊道“你還不快一些,等到他陣法完成之時,就将林采蘋送到別界去了。”錦兒聞言終于是決心出手,正要再彙集那風刃來,就在這時,白豈常的陣法終于完成了,一個不斷變換黑漆漆的洞出現,通向遙遠未知之處,白豈常一手不停的向這陣法中輸送法力,一邊說道“拿着這個,你快進去,我支撐不了多久了。”塞到林采蘋手中一個陣旗,可是林采蘋心中有太多的疑問,現在離開,白豈常會不會被那教主殺害,錦兒到底為什麽要殺害自己。若是因為自己而讓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白白送死。那林采蘋寧願與白豈常同生共死。

一見林采蘋竟然還在猶豫,白豈常顧不上許多了,一把将林采蘋推入那陣法之中。随後又扔出一枚玉簡在林采蘋的懷裏。錦兒一見如此,急忙出手。飓風吹向那還沒有關閉的陣法,白豈常現在的法力還要維持這陣法的運行,根本就阻止不了,那陣法受到了攻擊,劇烈的震顫了一下,一陣扭曲之後,剎那間消失了。就在那消失的一刻,教主心急如焚,全力分神出來一陣劍氣将那陣法毀壞。這一邊的陣法受到了許多攻擊,也不知是否在陣法毀壞之前将林采蘋送到了修真界中 。自己能做的已經全都做到了。終于将林采蘋送走了,若是落入錦兒或是青蓮教教主手中必定是魂飛魄散,絕無第二個下場,這樣的話還能夠輪回轉世的機會。

不用再維持那陣法,白豈常終于能夠緩解一下傷勢。拿出一顆丹藥來一把服下。那教主一見 陣法已經關閉,自己想要的東西再也不可能得到,心中大怒,一聲怒吼之後,黑煙冒出待到一陣風吹來。那教主已經變成了一只怪獸,似鹿非鹿,四只腳全都是猛獸的利爪,頭上的角如同龍角一般,渾身燃燒着火焰。白豈常此刻的面色已經恢複了許多,看到青蓮教教主的變身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原來如此,你竟是赤炭胭脂火龍獸 ,怪不得我推算不出你的具體情況,看你的修為你也不是本體吧,是它的第幾個分身?”

那赤炭胭脂火龍獸一見白豈常認出自己的真身來,也不吃驚,“岚語,你多次壞我好事,今日在這個下界就是你的死期。”岚語真人送走了林采蘋心中再沒有牽挂與忌憚,那榮道人一見白豈常的神情,有些微惱說道“看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幫忙,真是多管閑事了,我走了,別忘記你的承諾,那空間結點之事……”白豈常笑笑扔出一枚玉簡來“這個自然是不能忘的,今日多虧了道友及時出手了,那空間結點的位置全都在此玉簡中了,希望道友早日飛升到修真界。”那榮道人接過那玉簡,一拱手離開了。

白豈常竟然如此胸有成竹,面對錦兒與青蓮教教主都絲毫不懼,何況還是有傷在身。錦兒陰沉着臉說道“岚語,你不要太自大,你在此界面中受到那界面之力的壓制,你的修為能夠發出幾層來,我與赤炭胭脂火龍獸聯起手來還鬥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只會廢了你的修為讓你一生都只能在我身邊。”看着錦兒充滿恨意與愛意的眼神,白豈常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殺了吧,原本覺得有些虧欠她,還想着在人間中以凡人的身份與她成親補償與她,不過留下了終究是汐然的一個隐患,今日一并除了吧。汐然已經不在此界了,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離開吧,下一次再相見又不知是什麽時候了,汐然只希望你不要到太遠的界面中去。

那陣法受到錦兒與教主的攻擊,扭曲過後,竟不知将林采蘋傳送到哪裏去了,就連白豈常一時也推算不出,只能隐約知道林采蘋還沒有喪生,那就算是傳送成功了,放下心來,看着眼前的二人,一招手說道“你們一起來吧。”

在那陣法傳送的虛空之中,林采蘋接到那玉簡之後就放入了指環之中,等到傳送到達再探查其中的內容。進入那虛空之中,隔界傳送耗時甚長,那陣旗在林采蘋手中将那空間之力隔絕在外,這虛空之中什麽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不知要将林采蘋送到修真界的何處中去。一直都在人間中聽說只有化神期的大能才能夠破開虛空飛升到修真界中去,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金丹期竟然就能夠破界,只不過不是飛升,而是逃命。在這虛空之中過了不久,整個虛空竟然開始扭曲,那空間之力瞬間大了數倍,原本一直傳送的方向也發生了變化,手中的陣旗在不停的顫動,似乎是要承受不住這空間之力。

林采蘋大驚,這陣法之外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白豈常已經遇到了不幸,那陣法被那錦兒與教主破壞才會變成這樣?來不及多想,手中的陣旗被那空間之力寸寸壓碎,沒有了陣旗的保護,那空間之力幾乎要将林采蘋撕成碎片。身上的衣衫早已經碎成條縷。所有的血肉也被一點點撕裂,露出森森的白骨來,林采蘋痛不欲生。将指環中所有的防護法寶全都使了出來,可是沒有一件能夠抵擋一二的。全都是剛剛一施展就已經成了碎末。

所有的血肉都已經不見,唯有林采蘋的頭顱還完好,只是林采蘋早已經忍受不了這淩遲一般的痛楚,昏迷不醒不知生死。丹田中更是一絲法力都沒有,只有那金丹還在馬上就要碎裂的骨架之中。陣法外正将錦兒與教主打的氣息奄奄的白豈常突然心頭一跳大呼一聲不好,林采蘋現在危在旦夕,可是卻又根本沒有辦法就她。眼中怒火大生,看着眼前害的林采蘋如此的二人,念動法訣,費力施展最後一絲法力。也不管修為是否下降,自己法力虧損能否低檔的了那空間之力。

突然黑夜的天空中出現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一陣天雷将錦兒與教主劈的神魂俱滅。而那道天雷消失之後,這天空如同被人劈開一般,露出一道長長的裂縫來。裏面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劈向白豈常,巨大的排斥力出現,白豈常雙目通紅,一個呼吸間就從人間界消失了。

那裂縫在白豈常消失之後。慢慢恢複了正常,這天空中彙聚了許多烏雲來,頃刻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将這杏林外一切打鬥的痕跡慢慢掩蓋。城中的發生了一件大事,原本是城中第一大戶的白府,一夜之間被人滅門,上上下下所有人就連下人丫鬟全都無一例外,那鮮紅的血随着雨水流淌到白府外,深夜大雨,沒有一人在街道上,也無人知曉,白府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大雨伴随着 聲聲雷鳴,灑落在一個小小的院子中,原本正在房間中安睡了明兒,突然毫無征兆的大哭起來,陽兒急忙起身拍着明兒,輕聲哄着,可是卻怎麽也哄不好。看着窗外的大雨,陽兒心中也有些煩躁“這雨什麽時候能停啊。”明兒一直都在哭鬧,陽兒心中煩亂,可是隐隐好像還有別的事情也讓陽兒心中不安,好像是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可是陽兒實在想不到。

丹道派中原本正在修煉的西門元天也突然從修煉中醒來,不知為何在這大雨的夜晚突然想到了自己那被魔族殺害的師妹來,心中浮生起對魔族的恨意來,“師妹,我一定要為你報仇,終有一日我要殺盡這天下的魔族。”這大雨一直下了半月才停下,可是這半月之中青蓮教的教主一直都沒出現過。聖女召集了所有的舵主前來商議教主的去處,最後一個舵主姍姍來遲,一到這主廳中立即就宣布“教主已經隕落了!”一時之間這大廳中所有的舵主全都議論紛紛,那聖女大聲說道“你有何憑證?”那男子拿出已經焦黑的布片,還有一個面具來,這面具竟然在那天雷的威力下還沒有碎裂,只是表面焦黑而已。

“果真是教主的衣袍與面具,教主當真隕落了。”聖女一臉悲戚說道。整個大廳又亂成一團,那拿着教主遺物的舵主說道“青蓮教乃一個大教,不可一日無主,教主在遺物之中已經留下聖谕,将教主之位傳位于我。”另外一個舵主起身反對說道“憑什麽是你,你加入我教比我還晚,修為也只有金丹後期,憑什麽是你來擔任教主。”那舵主也不慌亂拿起一枚玉簡說道“就憑這個!”此玉簡一處,所有舵主儲物袋中的同樣的玉簡全都浮出,這玉簡正是林采蘋當日看到的那枚奇怪的玉簡,上面刻着一篇文章,這玉簡不只是普通的玉簡,上面封印着所有擁有者的一縷分魂,拿着教主的主玉簡之人就可以對所有人生殺予奪。

剩餘的舵主面面相觑,聖女第一個服從,跪倒在地口中大呼“參見教主。”接着子啊那玉簡的壓迫下,一個又一個的舵主跪倒在地。數日後,新上任的教主正在教主專屬的房間中查看前教主遺留下來的東西,這時門打開,穿着暴露的聖女袅袅走了進來,柔柔的腰身靠在新任教主身上“東哥,人家這麽幫你,當上了教主之位,你要怎麽感激我呢?”那新任教主滿面笑容,可是那眼神中卻透露着殺機,手中輕輕握着那主命玉簡,口中一念訣,那聖女立即痛倒在地,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話還沒有說完,全身就已經化成一灘血水,就連神魂也都一并融化了。

看着地上的血水,那新任的教主一點遲疑與悲傷都沒有,看着虛空之處喃喃說道“采蘋,我幫你報了仇了,來不及到那靈石礦中救你,沒想到你我就陰陽兩隔,你放心,所有沾染你親人鮮血的教徒我一個都不放過,采蘋,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說這話的神情是無比的溫柔與憂傷,這新任的教主正是當年林采蘋救下的周東,多少年來,忍辱負重,在青蓮教中,終于成為了教主,為她報了仇,只是林采蘋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 147 章 逃離

林采蘋說着就要從那坐騎上飛下去,剛剛在空中站起身來,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天旋地轉,整個人倒着懸空在天上,只見漫天的星鬥在自己的腳下,那黑漆漆的大地正在自己的頭頂。竟然是白豈常直接将林采蘋抗在了肩上,活生生用法力固定住,讓林采蘋牢牢鎖在白豈常的肩膀上,林采蘋現在絲毫都動彈不得,只得讓白豈常扛着她想那杏林飛去,還好白豈常沒有封住林采蘋的嘴,林采蘋一直大喊着“白豈常!你這是做什麽,快放我下來!我要回自己的門派中去,你帶我去杏林做什麽,你不用送我了,快些回去陪你的新婚媳婦啊!你放我下來!”

任憑林采蘋喊叫什麽,白豈常都沒有任何放下她的意思,那杏林就遠遠的出現了。可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馬背上扛着林采蘋的白豈常身軀一震,好像是受了重傷一般嘴角流出血來。那黑馬坐騎有靈性一般,感知到了主人的異狀,停下來回頭看望主人的傷勢,=白豈常依然沒有說話,剩下空閑的手一揮,那馬兒就意會繼續向前狂奔,林采蘋也感覺到了那明顯的停頓,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白豈常壓抑的聲音傳來“沒有事。”接下來就一直沒有發話,只有馬兒破空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大地中,一切都陷入了沉靜中,這一夜連月光都沒有,林采蘋回頭望去,只覺得來處那深深黑暗就如同是一只猛獸在=張着大嘴要将一切都吞入腹中。

終于是到了那杏林處,白豈常一把将林采蘋扔在地上。杏林中灰塵四起,林采蘋氣憤,被白豈常如此粗魯地對待還是頭一次,急忙從地上爬起,想要質問白豈常做了如此多到底有什麽用意,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禁制沒有了,自己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行動。反觀那白豈常,嘴角一絲鮮紅。雙眉低落,整個人都覺得那麽悲戚。林采蘋心中關心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怎料白豈常根本就不領情,拿出一枚古老的玉簡來,對着那虛空之處輕輕一劃,林采蘋能夠明顯感覺出白豈常這一劃空氣中的所有靈氣全都被他所調動,遠處不知多少裏的靈氣也全都彙聚此地,就連林采蘋體內的靈氣也有些蠢蠢欲動。

白豈常這是要做什麽,林采蘋無論問什麽。白豈常全都一副不理財的摸樣,只有當林采蘋起身要離開之時,才用一只手阻攔住林采蘋。試了多次都沒有結果之後。林采蘋反而不走了,就在這裏看着白豈常到底有什麽神通要施展。白豈常的動作不慌不亂,但是林采蘋總覺得他在搶時間一般,很着急的感覺,不知白豈常到底在做什麽又為何要如此焦急。那眉宇間都是微微皺起,難得的嚴肅神情。此時的白豈常與往日間完全不同,衣袂飄飄在這黑夜中的杏林,對着滿眼的杏花,專注的好似在布下一個陣法。

那虛空之中終于是有了動靜,随着白豈常的動作不斷增多。那虛空之中一個圓形的光圈逐漸顯露出來,只是還未完全成型。這時白豈常心中已經是十萬火急了。“一定要快啊!來不及了,快一點快一點啊。”突然白豈常大喊一句“采蘋,你快過來。”也不顧林采蘋是否願意,直接用法力将林采蘋拉至身邊,林采蘋剛想詢問只聽得就在林采蘋離開的那一瞬間,鱗次安排剛剛落腳的地方轟的一聲出現一個巨大的坑來,土石四濺,多虧了白豈常才讓林采蘋逃過這一劫。林采蘋不禁後怕,若是自己剛剛在那裏,一點防備都沒有,只要不死也要脫成皮。

一個嬌弱妩媚的聲音從那黑漆漆如同野獸的大嘴中傳來“怎麽,你都與我成親了,還放不下來這小小金丹修士嗎?”白豈常也不回頭,彷佛早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依然專注于手中的活計,心中苦笑,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她會如此快醒來并且仇恨還是如此強烈,語氣依然是淡淡說道“我為何放不下她,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都已經與你成親了,還不能放過她嗎?只要你答應,從今日起她就會消失在此界中,而我與你做一世的夫妻,這樣不好嗎?錦兒。”

紅衣在這黑夜中格外顯眼,正是錦兒,身上還穿着紅色的嫁衣,眼中看着林采蘋,林采蘋對視一眼,那眼神就如同毒蛇一般,讓人不寒而栗。有些恨恨說道“是,我的心願就是與你成親,可是娶我的是白豈常根本就不是岚語真人,而且只是短短的數十載我不要。原本我也想過,要不要放過她,可是今日我們大喜的日子,你竟然能夠抛下我來送她到修真界,你心中可有我半分!”錦兒在房間中苦等不到白豈常,神識一掃,竟然發現白豈常與林采蘋半夜在城門處,白豈常擔心不下林采蘋的安危,在新婚之夜抛下自己離開,這樣的羞辱,怎能讓錦兒看不清自己在白豈常心中的地位與林采蘋相比如何,必殺之心由此而生。

白豈常更是沒有想到原本錦兒竟然真的想要放過林采蘋,可是自己就在錦兒進入府中的那一刻發現錦兒已經恢複上一世的記憶,就連修為都已經恢複許多,未免錦兒加害林采蘋,白豈常才決定在和錦兒成親後,讓錦兒安心,才送林采蘋離開。可是林采蘋半夜時分自己就已經出了城門,要知曉,這城池中還有白豈常暗中設下的陣法在,那青蓮教的人根本就進不來,可是只要一出了城門,白豈常的陣法也就無效了,一時心急才想着反正都已經拜過堂成親了,錦兒應該也安心一些了,就來到城門處送林采蘋,只是……沒有想到,弄巧成拙。

林采蘋在一旁聽的是一塌糊塗,根本就不知道白豈常與錦兒在說些什麽?這可是錦兒突然之間有了法力,還想要殺自己,白豈常看來也不是錦兒的對手的摸樣,這中間該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吧,對着錦兒解釋道“錦兒姑娘,你不會是誤會了我吧,我對白豈常當真一點私情都沒有,他可能是有一點喜歡我,不過那都是笑談,當不得真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現在你們已經成親了就是我的嫂子了,都是一家人。”

“閉嘴!誰與你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是,今日你是說什麽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這世間你我只有一人能夠存活,受死吧。”林采蘋更加是糊塗了,只是那錦兒要殺自己還是不争的事實,急忙拿出列罡劍迎戰,錦兒根本就不見拿着什麽法寶,只是伸手一抓,林采蘋身邊的空氣都彷佛凝結了一般,讓林采蘋的動作艱難萬分,掙脫了空間的束縛幾乎就花費了林采蘋一般的法力,可就在轉眼間無數的風刀飛來,林采蘋用那列罡劍抵擋很是吃力,一個不留神,身上就被那風刀刮出許多傷口來,衣衫破爛,那傷口不停的流出血液來,痛入骨髓,卻不能讓林采蘋立即致命。

看着那錦兒陰狠的臉龐,絲毫美感都沒有,眼中竟然還有一絲笑意,林采蘋突然就明白了,先前的攻擊都只是戲弄自己為了讓錦兒出氣而已。那錦兒臉色一變,林采蘋知道她要下殺手了,猛然間這空間挪動一般,林采蘋不由自主的移向錦兒,迎接林采蘋的正是錦兒一把鋒利的匕首,還有錦兒尖尖如同野獸一般的牙齒。可是林采蘋縱然萬般掙紮也是毫無用處,只能眼看着自己一點點向那錦兒靠近。突然之間,林采蘋周身的凝結松開了,林采蘋睜眼正好看到是白豈常将自己拉回到他胸前,用他自己的身軀護住了林采蘋。

另外一手還是嚴肅絲毫不停頓的布置着陣法,如臨大敵一般,不遠處在空中的錦兒更加猙獰的說道“現在這樣,她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對你也一絲感情都沒有,就算是這樣你還要舍命護着她嗎?”

白豈常無比堅定的聲音傳來,這句話讓林采蘋一輩子都記得“沒關系,只要我記得她就好。”

第 146 章 重現夢境

夜色已經如此之晚,那錦兒明日就要成親了,她現在不在自己房中準備梳洗,明日一早能夠來得及嗎,這時來找自己有何目的。雖然心中一直對那錦兒有所警惕,也十分不想見她,不過現在她已經來到自己的門前,也就且去詢問一下有何事吧。打開了房門,一身嫁衣妝扮的錦兒,笑語盈盈的站在林采蘋的房門外。

“你深更半夜來找我有何事?”這一次再見錦兒總覺得與前些日子相見時有許多不同,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同,林采蘋也說不上來,只是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變化,好像多了一些戾氣。錦兒見林采蘋一直站在門口,不由得眉毛一挑說道“蘭兒姑娘,馬上我就要成為你的嫂子了,這外面夜深露重的,你就不讓我進入房中,我們再詳說嗎?”

林采蘋有些不情願的側了側身子,讓錦兒到自己的房間中。錦兒進入了林采蘋的房間中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絲毫沒有客氣,直接就在林采蘋房中的桌子處坐下,對着林采蘋房間中的銅鏡一直在照着,對自己的容貌無比滿意,照着鏡子還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林采蘋見她半日也沒有說話,只是在自己的房間中照鏡子,這人莫不是腦子有毛病吧,半夜到別的女子房中照鏡子?說道“錦兒姑娘,你明日就要出嫁了,你不在自己的房間中好做準備,來我房中做什麽,別告訴我說。你今夜無人時造訪就是為了來我房中照鏡子自憐的。”

錦兒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銅鏡,笑靥如同盛開的花兒一般,笑道“自然不是了,只是我看着鏡子有些奇怪呢,你也過來看看吧。”原本林采蘋不想理會錦兒的話,這鏡子有什麽好看的,林采蘋本是修煉之人對于自己的外貌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更是從來都不會去照鏡子的。只有凡俗中的女子才會如此看重自己的容貌吧,鱗次安排如是想着。其實不然,這修真界中,大多數的女修都是極其在意自己的容顏的,只有極少數的女修真正是全心全意修煉大道,如此才對容顏不上心,還有的有些天資的女修正是為了修煉之後可以延長壽命,多保持十數年的青春才去修煉的。

一見林采蘋根本就不理會她,錦兒也不惱怒。依舊對着這鏡子嬌笑,說道“咦,蘭兒姑娘。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相像啊。”林采蘋聽完這話。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原來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好好注視過自己的長相,不過這長相又有何用,又不能當做自己的修為,也不能幫助自己報仇。只是這一瞥之後。再一看那錦兒的長相,果真覺得她與自己有些相似,那瓊鼻還有那嘴唇都隐隐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這眉眼間,錦兒的眼睛此刻化了出嫁的妝容更加妖嬈。而林采蘋的眉眼則是出世一般的淡然。

細細看來二人當真有四五分相似,“這天下間相似的人有許多。就算是你我有些相似,也不足為奇,你今日來到底有什麽話說,若是沒有還請你離開,明日一早我還要參加你們的婚禮,想要早些休息。”那錦兒,依舊笑着,只是施施然站起身來,說道“你還要休息嗎,是修煉吧,小心走火入魔哦。”林采蘋也只當她說的是自己修煉武功,甚是無趣,這一趟讓林采蘋覺得莫名其妙,到底有什麽用意,林采蘋也懶得去猜,只知道自己過了明日就會離開了,此間再有什麽事也與自己無關了。

當天夜裏只是那錦兒走了之後,林采蘋只覺得心胸難以平靜,也更加難以修煉,便和衣睡下夜晚間,還是那個古怪的夢。好像只要林采蘋來到這白府中,那夢就如影随形,接連不斷。這一次林采蘋的夢格外的清晰,清晰的讓林采蘋誤以為這就是現實中真實發生過事情一般,還是在那井邊那紅衣女子與那小小的女孩。那紅衣女子轉過身來,彷佛是看着林采蘋一般,那一臉的紅妝越來越近,林采蘋将她的臉看了一個清楚,猛然之間發覺,竟然與那錦兒昨夜來自己房間中照鏡子的臉 一模一樣。

只是在這夢中,這紅衣錦兒身上的戾氣更勝,神情也更加猙獰,讓林采蘋心生恐懼,不知為何在這夢中對這紅衣女子産生了莫名的恨意,這恨意如此強烈彷佛要立即殺了這紅衣女子放肯罷休。一瞬間林采蘋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往日在這夢中自己都是一個看客而已,為何那紅衣錦兒會發現自己的存在而且越靠越近,林采蘋猛然想起來什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發現自己的身形竟然只有六七歲大小一般,慌亂間看向地面上的水窪中,自己竟然變成了這夢中的小女孩,那紅衣女子笑着靠近,林采蘋心中的恐懼越放越大,最後再也難以忍受,尖叫着醒來。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經是蒙蒙亮的早上了,現在在自己的房間中就能聽到外面的人在為今日的喜事兒忙碌着,林采蘋從床上起身,一擡眼就看到地上桌子上的銅鏡,雖然一直都不注重自己的外貌,可是今日林采蘋也想看一下自己的容貌,果真與那錦兒越看越像。那個夢讓林采蘋不安,可是錦兒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想起自己發覺自己已經成為夢中人之時,看到的那張小女孩的臉。六七歲的樣子,不對!六七歲!那小女孩的摸樣與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這一切的一切都與自己有什麽關系,那錦兒昨日來到自己房中,可是知道了什麽?

現在林采蘋真想去問一問錦兒,可是心底裏對她的恐懼卻讓林采蘋不想見到她,若是詢問白豈常嗯?他是一定知道的,只是林采蘋也不願意見他,若說為何一個夢就讓林采蘋如此牽腸挂肚,只因鱗次安排的修為大半都是由夢中而起,夢書,夢境中修煉,一切的一切都讓林采蘋覺得對于夢有一種神秘的感覺,自己連續做了如此多的同一個夢,也不會就只是一個夢如此簡單。

三少爺的婚事就在白府中舉辦了,雖然整個府中四處都洋溢着喜氣,不過畢竟是娶妾而不是娶妻,故而也沒有大操大辦,一切從簡。終于在喜堂中見到了白豈常的身影,只是林采蘋覺得他的神情并沒有那麽高興,反而有一種沉重的感覺,這娶錦兒不是他自己提出的嗎,為何還會如此?白豈常感覺到林采蘋的目光對視過去,林采蘋卻別過了頭。雖然娶的是一名青樓女子,不過畢竟自己最小的兒子成家了,白老爺也算是放下心了,縱然對兒媳有諸多不滿,在這一日還是面露喜色,笑容也是一直都挂在嘴邊的。

一切的典禮都已經進行,接下來的新人就要入洞房了,林采蘋也算是參加完了婚禮,夜晚剛剛入夜,林采蘋也沒有再與白老爺辭行,反正已經決意要走了,多去聽白老爺的挽留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現在林采蘋也不畏懼城池外的青蓮教衆人了,聽完白豈常所說,自己的輪回,若是不敵,自己總還是可以散去修為入輪回的吧,這樣自己的所有記憶全都消失,然後重新開始,縱然自己是因着仇恨活到現在。

林采蘋也有一些累了,尤其是面對着的仇人如此強大,自己實在是看不到一點報仇的希望,哪怕是一絲希望,可惜都沒有。修為的低微讓林采蘋也生出無力感來,相救的人不能救,想殺的人不能殺,若不是還有那報仇的信念在支撐,林采蘋恐怕早已經随自己的父母去了。

徒步走到城門外,剛要禦劍飛行,卻發現原本正應該入洞房的白豈常,正在城門外等候着自己。身上已經褪下了那新郎官的衣服,換上了常服,林采蘋心中一暖,說道“你怎噩夢在洞房花燭夜抛下妻子,來到這裏來,就不怕錦兒怪罪嗎?”林采蘋這話說的不錯,原本也正應該在白府中等待白豈常進來的錦兒,此刻竟然瞞過了林采蘋與白豈常的神識,就在一旁的城門處,看着二人交談,眼中慢慢都是忿恨。白豈常笑道“怎麽,我來送送你都不可以嗎?走吧,坐上我的坐騎,比你的飛劍要快上不知多少倍,林采蘋心中知道,這是因為白豈常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才執意相送的。

也不知該說些神馬,白豈常召喚來自己的坐騎,伸手一拉就将林采蘋拉入懷中,一同坐上坐騎,向着丹道派的方向飛去,錦兒眼中的忿恨已經無以複加,手抓着那城門,手指已經深深陷入厚重的木質門中,“既然你如此絕情,也就不要怪我無義了。”說完一甩衣袖回到了白府之中。一路之上,林采蘋發覺白豈常并沒有飛向丹道派的方向,反而是向那杏林飛去,不由得問道“你帶我去杏林做什麽,我要回丹道派?你快些放我下去。”

第 145 章 守護

這黑色紙片薄薄的,從那香囊中自行鑽了出來,彷佛是有靈性一般。如同一只黑色的小蟲一般,原本在那香囊中就是薄薄的紙片形狀,從那香囊中鑽出來之後,卻又全部蜷縮在一處,變成了一粒黑色的丹藥,這黑色丹藥從錦兒的胸口處輕輕彈起,落在錦兒的靈臺處,消失不見,錦兒的淚痕還沒有幹,夢中也不知夢到了什麽。就在那黑色丹藥突然消失的一刻,錦兒突然眉頭一皺不知發生了什麽,面露痛苦的表情,不過也只是一瞬,稍後就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沉沉睡去了,那香囊中冒出的黑色物體也不知是何物,進入了錦兒的靈臺,消失不見了。

林采蘋現在只想要離開,在白府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從那日之後就沒有見過白老爺與白豈常,如此拖延也不是辦法,正想與白老爺告別,來到白老爺房門外,卻聽到房門中白老爺與白豈常在争論。“你別說了,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娶一個青樓女子的,就算是你千般不願我也認定蘭兒是我的兒媳,就算是你要去那青樓女子為妾,也必定先要娶蘭兒為妻方可!”

站在門外的林采蘋,心中不由得想要聽聽那白豈常是如何說的,沒有想到白豈常竟然會想要娶錦兒為妻,難不成錦兒就是他意中人的轉世?白豈常說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怕蘭兒不肯嫁給我啊。若是蘭兒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迫她,父親。只要你能同意我娶錦兒,那就只好委屈她做妾了,只是希望父親您能早些日子為我和錦兒辦婚事。”白老爺無奈的聲音響起“你問過蘭兒了嗎?你怎麽就知道她一定會不願意,那日我們只是第一次說起。身為女兒家難免都會覺得羞澀,矜持是要有的,若是我再去與她說上一說呢,只要蘭兒同意。你就沒有辦法再托辭了吧。”

白豈常回答道“父親,你錯了,她是不會同意的。”白老爺剛要說些什麽,林采蘋推開門走了進去說道“義父,白豈常說的沒有錯,我不願意嫁給他,枉費您的良苦用心,還請義父不要怪罪。”這下輪到白老爺驚訝尴尬了,半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的事情就讓你們自己做主吧。我不管了。常兒你想娶那青樓女子就去吧,不過只能做妾也不許大操大辦,你自己張羅去吧。”

當白老爺說同意的話時。白豈常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看林采蘋的表情,可是他早已經知道林采蘋不會有任何變化。如此多年過去了,也不會愛上自己的。林采蘋的心中其實是難過的,白豈常馬上就要另娶她人了,仙子阿只想着趕緊離開。對着白老爺說道“義父,我的傷勢已經恢複了,現在也是時候分離了,今日是來與義父告別的,那仇人一日還在,蘭兒就一日難以安眠,義父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老爺一臉不舍說道“蘭兒,你一個女兒家每日都要背負全家的仇恨,會不會太累了,報仇就那麽重要嗎?你有沒有想過安定下來,為父另給你找一個好人家。”林采蘋堅定地說道“現在我的生命裏,報仇與活下去最為重要,義父你不要勸我了,我今日就啓程了。”“今日就走?會不會太快了,你三哥馬上就要成親了,你就留下來喝上一杯喜酒再走吧。”白老爺想要留下林采蘋,可是又不知用什麽辦法,一時只想到這個理由來,一個女子每日為了複仇在外面飄蕩,白老爺如何能夠放心的下。

就連一旁的白豈常此時也開始搭腔說道“我好歹也幫了你這麽多,難道就連一杯喜酒都不喝嗎?”暗中傳音給林采蘋,“現在外面就連這城池外都有青蓮教的人在,他們已經推算出你就在這裏,只怕你一出城池就立即被那青蓮教的人抓住,我後日就成親,後日一過你想去哪裏我就親自送你去可好?”林采蘋沒有回答白豈常的傳音,只是看了白豈常故作無事漠不關心的臉,說道“也好,那我就再多留幾日,看着我三哥成親。”白老爺喜笑顏開,“如此甚好,常兒你就去操辦吧。”現在也只是能留幾日就留幾日了,沒有別的辦法了。

白老爺雖然同意白豈常迎娶錦兒,不過錦兒畢竟是青樓女子,迎娶之日不能從一個青樓裏接來新娘,當天白豈常就将錦兒接到了家中,為其贖了身。成親那日就直接在白府中操辦,也省去了許多麻煩與口舌。錦兒來到這白府中一點也看不出有馬上就要嫁人的喜慶感覺,反而變得有些冷漠了,每日的妝扮也與平日在春情院中有很大的不同,往日在春情院中妝扮一直都是清純可人,現在反而一改風格,每日的打扮都十分妖豔,所有的衣裙也都非紅色不穿,這幾日林采蘋也沒有整日都在修煉,偶然只是遇到錦兒見到那一抹紅色,林采蘋都會心頭一跳,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可是這錦兒身上分明一點修為都沒有,若是有變化白豈常也不可能不知道,也許都是自己多心了吧。

那錦兒與林采蘋相遇之時,也只是妖嬈一笑,這笑容裏參雜了太多林采蘋看不懂的東西,好像是一種勝利者的炫耀,又好似一種對林采蘋的悲哀與不懷好意的憐憫。那炫耀之情,林采蘋還能想出一二來,可能是自己上一次去找那白豈常被錦兒當做情敵了吧,先如今她罵上就要嫁給了白豈常,這炫耀是自然的,只是那悲哀與憐憫,好似還有一絲恨意又是從哪裏來的。夜晚間,林采蘋正要入夢修煉,明日就是白豈常與錦兒大婚之日了,只要明日一過林采蘋就可以離開了。

林采蘋偶然間走到了那小小的後院之中,正巧白豈常坐在那石桌旁在獨自一人喝酒,正要離開,卻被那白豈常叫住“怎麽現在連一句話都不想與我說了嗎?真是可笑啊,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嫁給我的。”林采蘋索性走了過來,說道“好,既然你叫住了我,我也有話想要問你,你明明是一個大能修士,卻還要娶一個凡人女子,短短數十年對于修士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是卻是一個凡人的一生,你就這樣玩弄一個凡人女子嗎?在她容顏老去時,抛棄她嗎?”

呵呵,白豈常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原來你在為錦兒擔心,我當真是沒有想到,果真你的心裏是沒有我的,不過也好。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要封印修為,入世感受這人間的生老病死嗎?既然如此自然要一切都真正入世才行,其實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連神識都沒有用過,只是後來推算出你會有難,才用神識吓走了那些青蓮教的人,也施展了一些法力,這樣也就算出世了,我這一世的悟道基本上算是白費了。

從一開始我就自動投胎到那白夫人的腹中,從一名嬰兒開始感受這世界,別有一番感覺。其實白夫人原本是沒有這第三個兒子的,我便變成了這白府的第三個兒子。我這一生也都會像一名凡人一般,經歷生老病死,壽命也就如同一名凡人一樣,只有幾十年,也會生病,也會變老,等到我身死的那一日,我會再入輪回,直到我有所悟道為止。”

林采蘋不知該說些什麽,原來是這樣。白豈常為了自己才開啓了神識與法力,延誤了他悟道,可是自己與白豈常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為何要為了自己付出如此多。“我上一世與你相識嗎?”白豈常說道“不,不僅是上一世,是你的每一世,我都會提前推算出你會在哪裏出現,就在這個城池中等着你出現,不過每一世你都不會愛上我,我們也都只是相識一場而已,我已經習慣了,這一世我也沒有想過你會愛上我。”

“每一世?那我一共輪回了多少次,你既然一直都在守護我,那我如何會死,會再入輪回呢?”林采蘋刻意壓制住自己起伏的心情,努力平靜的問道,其實心中早已經波瀾起伏,白豈常等待的人就是自己嗎?“八千七百六十四年,一共是三十四世,有的輪回之中你只是凡人,有的輪回中你是修士,我雖然在守護你,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你的神魂不消散,讓你壽終正寝,能夠入輪回而已,這一世你的天資最好,有望能夠修成正果,我想若是你能夠修煉到化神期,這些事情你也會想起,現在我就和你說了也無妨。

林采蘋隐隐的眼角有些濕潤,“我到底在輪回前是你的什麽人呢,你為何要對我這麽好?”白豈常淡淡說道“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只是一個人活着太無趣了,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就是這樣而已,明日我成親,你記得打扮的漂亮一些。”白豈常飄然而走,林采蘋坐在白豈常剛剛坐過的地方,默默的坐着。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正欲修煉。這時門外走來一人,是錦兒,輕輕敲響了門,“蘭兒姑娘,你睡了嗎?”林采蘋因為那夢還有遇到她時心中不安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想見她,沒有答話就假裝自己睡了。沒想到那錦兒在門外說道“蘭兒姑娘,我知道你沒有入睡,你現在應該是在修煉吧。”

第 144 章 錦兒親人

“胡鬧!”白老爺氣的胡子都在亂顫,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一直以來不想娶妻,我還以為你是想遇到心愛女子方可,我雖然老了,可是我心裏明白着呢,你對蘭兒如何我全都看在眼裏,怎麽你不僅不願意娶蘭兒,還要娶一個剛剛認識沒有多久的青樓女子!你把我們白府的臉面放在哪裏了!”白豈常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意志堅決說道:父親,我與蘭兒,根本就沒有可能,我現在只想娶錦兒姑娘為妻,還請父親成全。“

見自己的兒子頑固不化,白老爺心中氣悶異常,真想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子,最終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夫人。在生下白豈常之後沒有幾年,就因病去世了,常兒是自己三個兒子中唯一一個沒有享受到一點母愛的,估計常兒都記不太清自己母親的彰顯了,所以白老爺一直以來都覺得虧欠了白豈常,故而一直都對其格外寵愛,也才養成了他如今這幅為所欲為的性子,唉,還能怨誰,子不教父之過,白老爺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落下,只是痛苦的轉過身去,輕輕撫着桌面,不願意再見白豈常。

對他說道,“你走吧!我是不會同意你娶一個青樓女子的!”,看着父親難過的臉,也沒有再說什麽,只得默默地轉身離開,春情院裏,錦兒正在彈着琵琶,白豈常走了進來,對着錦兒說道,“錦兒,我對父親說要娶你為妻,可是父親拒絕了我,若是沒有辦法。我想要娶你為妾你可願意?”錦兒驚呆了,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說出口,白豈常竟然願意娶自己為妻,心中感動萬分。當即伏在白豈常的膝頭,動情說道“公子不嫌棄錦兒是青樓女子,願意娶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至于名分。錦兒從來都沒有想過,只要公子你願意,錦兒就是為你當一個丫鬟,服侍你一輩子,也是願意的。”

白豈常将錦兒抱進懷裏,輕輕撫摸着錦兒的青絲,慢慢說道“不會的,錦兒,我一定會娶你的。你放心。我現在就先将你贖身。你先在別處安置一下,我已經為你購置了一個別院,過些日子你就住進去吧。只要等到我父親松口了,就娶你進門。”錦兒一擡眼。滿眼含情注視着白豈常,不知怎地,白豈常放佛是不太情願見到錦兒的這一雙眼睛,一只手撫上,蓋住了錦兒的雙眼,“錦兒,你先休息吧,明日我就來為你贖身。”

白豈常離開後錦兒滿心歡喜在房中想着以後的生活,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這世界的一切都變得有光彩了一般。那白豈常寧願與父親反目,也要娶自己,而且是不顧世俗的成見竟然願意娶自己為妻,一定是真心喜愛自己才會如此。錦兒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能夠娶自己為妻,哪怕只是娶自己為妾也好過在這青樓裏賣笑。

從十三歲被家裏人賣到青樓之後,錦兒所有的願望就是成為花魁,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嫁了。若是這戶人家貧窮一些也都無妨,只要是正經的人家不嫌棄自己的出身就好,自己一定會當一個賢妻良母,如今一切都已經近在眼前,還是白豈常這樣的翩翩公子,家境更是不必說,而且還是要娶自己為妻,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般,錦兒不由自主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是疼的,那就是說一切都是真的,臉雖然疼着但是錦兒還是幸福的笑着。

青蓮教中,教主的洞府內。一個黑袍人正在做一些奇怪的儀式,口中念念有詞,卻都是一些繁複的古老語言。一陣黑煙從這黑袍人面前升起,只是升到半空中時卻突然生成一陣火花,那所有的黑煙全都在一瞬間燃燒起來,這大夥馬上就要燒到那黑袍人身上,那黑袍人大手一揮,頗有些狼狽變出一大團水球來,澆熄了這燃燒的火焰。這黑袍人戴着一個面具,正是那青蓮教的教主,

懊惱的說道“這林家的小丫頭當真來頭不小啊,占巫推算大法竟然都推算不到她的前世今生,會不會是在此界中受到壓制的原因,不過這推算大法也不需要修為,只要神識足夠強大即可,這小丫頭難不成還是什麽及其厲害人物的轉世?現如今她在岚語真人的庇護下,也根本就不能下手,那凡人的城池也不能殺戮,當真麻煩。看看能否從她身邊之人下手吧。”

又是一陣黑煙升起,不知那教主又在推算什麽。過去了一天一夜,這教主總算是十分疲憊的停下了,嘴裏不停的說道“古怪,真實古怪,這小小的城池裏怎麽會有如此多奇怪的人,推算大法竟然只能看到模糊的景象,不過只有這一點預兆已經足夠了,林采蘋,你等着吧,一定會讓你自己出城的。”那青蓮教教主不知想到了什麽,叫來一個教主,從身上拿出一枚黑色的丹藥,悄聲命令下去,那教徒得令後恭敬離開了。

錦兒正在房間中想象着從今以後美好生活,那老鸨子啊門外叫着“女兒,有客人找你呢。”錦兒不耐煩說道“媽媽,我不是都已經說過了今日身體不适不接客了嗎,那銀兩我也都已經付過了,你怎麽能夠出爾反爾呢。”錦兒現在全身心都想着嫁給白豈常,哪裏還肯接客,沒想到哪老鸨又說道“錦兒,你可是誤會媽媽我了,這個客人說是你的一個親戚,聽說你在這,來看看你呢。”

“親戚,什麽親戚?那你先讓他進來吧。”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将自己賣到青樓中,對于親情,錦兒早已經看的淡了,不過若是真的是自己的親戚,只是來看看自己,拒之門外還有些不合情理,姑且先見上一面吧。這一開門,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穿着并不是華麗,就能看出此人家中也只是溫飽而已。見到這人錦兒心生疑惑,此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該不會是想要到自己這裏騙取錢財的吧,不由得多生出一分警惕來。

這來人見錦兒行業部招呼自己,也沒有人惡化笑臉相對,面上一絲不快也沒有,反而是笑眯眯的說道“錦兒啊,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二爺,郭大海啊,你真的記不住了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郭大海,錦兒仔細的想了一想,還隐約記得自己家中确實有這樣一個親戚,父親的遠房親戚表哥。可是自己從來對他都沒有印象,找自己來做什麽。

只見這人拿出一個香囊來上面繡着一個惠字,這香囊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想必是有些年頭了。一見着香囊,錦兒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指着那香囊說道“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那人将這香囊遞給錦兒說道“自然是從你母親手裏得到的,你應該是認得,這香囊是你母親一直随身佩戴的吧。那日你父親偷偷将你賣了之後,你母親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可惜你爹一直都不肯說出将你賣到了哪裏,又一次我去你家的時候,你母親見到了我,我告訴她要出門遠游,要去很多地方,她就求我,讓我若是能夠見到你的時候将這香囊叫道你手裏。

原本我也不知你在何處,只是想着到處游歷一番,現在你出名了,我一到這城池附近就聽說,春情院有一個花魁名叫錦兒,我估摸着可能是你,果然和你母親手中的畫像還有幾分相似啊,那神韻我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的。你母親可是挂念的你緊呢。”錦兒手中緊緊将這香囊貼在胸口,一邊流淚一邊問道“我母親,她還好嗎,她……現在在何處,我想去見她。”

那人嘆息一口氣說道“她因一直思念你,憂思成疾早已經仙逝了。”錦兒一聽到這個讓人悲痛欲絕的消息,立即站也站不住了,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痛哭起來,那來人也不着急,就讓錦兒一直痛痛快快的哭泣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錦兒的哭泣終于慢慢止住了,她略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對着來人深深施了一禮。“多謝二爺将我母親的遺物交到我手上,大恩大德感激不盡錦兒無以為報,只有身上還有一些積蓄,權當做是二爺的車馬費了,還請二爺一定要手下。”

說完,錦兒就要将自己的珠寶匣打開,那二爺出演制止“你将我當做什麽人了,我幫助孤兒寡母這麽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若是還收你的錢財豈不是要遭天譴,你快些收起來吧,我在此間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和你多待了,你也要節哀順變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那二爺說什麽也不肯收錦兒的錢財,錦兒只好以禮報答,一直等到二爺走出春情院才起身。

母親已經死了,可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在她身邊一日,當真是不孝啊。母親,女兒好像再見你一面啊。錦兒覺得自己整個人一絲力氣也沒有,将那香囊放在胸口,躺在床上,一邊哭泣慢慢睡着了。

就在錦兒睡着之後,那香囊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紙片一樣的東西。

第 143 章 成親

“離開?我區區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如何能夠破界而走。”“你是不能,但是我可以送你離開。你若是想離開,我現在就可以打通與修真界的通道,送你安全離開,這樣那青蓮教教主就不會追查到你的氣息,你也就安全了,我在上界也有些朋友在,他們會照料你的。”林采蘋轉過頭來,正視着白豈常的眼睛說道“你不是在這界中不能施展法力嗎?若是強行施展法力,就會受到界面之力的壓制,很容易身受重傷,你到底為何寧願受重傷也要幫我?難道就因為我有可能成仙,這也太荒謬了!”

林采蘋十分不解,希望白豈常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然而白豈常只是直直看着她,眼中流淌了林采蘋看不懂的情緒,沒有答話,卻下一步直接将林采蘋抱進懷裏,電光火石之間不容林采蘋抵抗強行吻住了林采蘋的雙唇。林采蘋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猛然間太過驚詫竟然忘記了反抗,被吻了數個呼吸之後恍然大悟後才開始掙紮,白豈常雖然突然之間吻了林采蘋,但是沒有用法力禁锢她,林采蘋一用力就掙脫開來,“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白豈常臉上,“不要以為你幫過我,法力高強就可以任意輕薄我!”林采蘋如何也沒有想到白豈常會這樣做,只覺得羞辱萬分,心裏如同有千萬個小鹿在亂跳,那心跳聲林采蘋聽着如同在打鼓一般,心裏恨透了白豈常,咬緊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白豈常挨了這一記耳光。卻沒事一般只是笑笑“雖然被你打了一耳光,不過卻吻了你還是值得。”看着林采蘋傷心又強忍着不掉眼淚的樣子,不禁回憶起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當時也是如此。一時情難自控強行親了自己的師妹,她就是這幅模樣,沒想到多少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林采蘋見白豈常只是笑着看着自己,怒從心生,又覺得羞愧難當可是又打不過他,一跺腳乘上飛劍破空而去。白豈常看着這杏花海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汐然。”

現在青蓮教的人到處都在尋找林采蘋,想要活捉她。這裏附近如此偏遠保不齊然就會被那青蓮教的妖人抓住,白豈常哪裏放心的下,就在林采蘋身後,也不上前,但是相距不遠,只要林采蘋一旦有難一瞬間就能趕到她身邊,就這樣一直陪着她飛向白府。林采蘋神識一掃也感覺到白豈常就在自己身後,可是他并沒有上前來與自己一同飛行,林采蘋心中也亂的很,白豈常如此輕薄自己按理說應該恨不得殺了他才對。可是林采蘋雖然一直都看不慣白豈常一派纨绔子弟的作風。可是心中對他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與熟悉感,就如同倆人已經認識數百年一樣的感覺。

現在林采蘋複雜的心情,讓她自己也很煩亂,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修煉,以後也再不想見到白豈常這個人了。走進白府中,正巧看到白老爺在自己的房門外,一見林采蘋回來白老爺問道“蘭兒,你去了哪裏,為父看的你房門大開。一時擔心。你的傷勢還要緊嗎?為何臉色如此潮紅,可是在發熱?”自己的臉很紅嗎?林采蘋急忙摸了自己的臉。果真滾燙,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一邊回答道“義父,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您不必擔心了,我的臉……只是有些熱而已,義父我還有一些功法要修煉,先回房間了,您不必擔心了。”

說完,好像是做賊怕被發現一般匆匆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白老爺滿心的疑惑,蘭兒平日裏都很穩重的,怎麽今日如此着急。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林采蘋立即布下陣法,運行了靜神訣之後全心修煉,不再理會外面的事情。白老爺正轉身間就看到白豈常也走向林采蘋的房間,站在林采蘋房門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白老爺見他面色尴尬,問道“常兒,你剛剛可是與蘭兒一同外出,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你們二人都有些奇怪?”

白豈常面露難色,可是随即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笑嘻嘻的回答道“哪裏有什麽事啊,父親你也太多心了,就是兄妹之間小吵了一架,你也知道這個蘭兒就是心胸狹隘,不過我肯定是大人有大量了,我已經原諒她了,你就放心吧。”說完也是一樣,不再理會白老爺徑直離開了,只留下白老爺一人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不知白老爺想通了什麽,一個人在林采蘋房門前撫掌大笑起來“好啊,好啊,終于是長大了,想要安定了啊。”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不知想到了什麽開心事。

修煉的間隙中,林采蘋也在認真的考慮白豈常的話,這人間界确實對自己來說太不安全了。青蓮教的教主一定要抓到自己,那魔王也要殺了自己,這二人都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了的,若是想要繼續在人間生存就一定要在白豈常的庇護下方可,可是現在與白豈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懂白豈常為何要對自己這樣好,他既然已經有了那樣心愛的人,為何還要與自己糾纏不休,難道所有男修大能都一定要三妻四妾,三心二意嗎?林采蘋心中一想到這裏就難受的很,也是第一次審視自己心中的愛情。

以前只是想着修煉報仇,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感情,如果白豈常當真要納自己為妾,林采蘋是一萬個不願意,名分倒不是最要緊的,只是不想日後在與他在一起,而他的心中卻想着別的人。以前自己還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可就在自己奮不顧身跳入火海中時,才發現原來羅生在自己的心目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這就是愛嗎?如果這就算是的話,那在見到羅生與劉婉兒在一起時,林采蘋心知這愛也就此斷絕了。若是自己日後也會有愛情的話,那便是一定要尋到一個,他只愛我一人,而我也只愛他一人。就如同自己的父親與母親那樣一般,一生相守,生死相随。白豈常已經有心愛之人,林采蘋不願再接受他的幫助,再勞煩他最後一次,讓他送自己回到門派中去吧,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林采蘋剛要推開門,只聽得敲門聲,是白老爺身邊的一個家仆,“怎麽,可是義父叫我?”家仆回答道“是的,四小姐,老爺叫您到他房間中去一次,有要事相商。”“哦,義父叫我有要事,可說了沒,是什麽事情。”“這個倒是不知,您随我去了就知道了。”一走到白老爺的房間裏,沒想到白豈常也在,就坐在白老爺身邊正在與白老爺一同喝茶,心中別扭不願意看他,目不斜視對白老爺說道“義父,你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從林采蘋一進來,白豈常就放下了茶杯,只是看着林采蘋,目光中流露出疼惜又有些憂愁的神情。一切白老爺都看在眼裏,心領神會般說道“蘭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終身大事也該考慮考慮了。這婚姻大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親生父母都已經不在,我這個當義父的自然要為你操心了。不知你可有意中人啊?”白老爺此話一出,就連白豈常都吃了一驚,林采蘋眉頭緊鎖“沒有,義父,我沒有意中人,也不想成親,只想一直修煉武學,早日報仇雪恨。”

白老爺斥責道“胡鬧,哪裏有姑娘家不成親了,你的年歲按常人孩子都應該很大了,不能因為要報仇,就将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誤了啊,這樣你聽我的安排。你看你三哥如何,可是和你的心意?”“義父!”“父親!”沒有想到白豈常與林采蘋二人齊聲叫道,白老爺震得耳朵都疼,“你們小點聲,我還沒有聾呢,蘭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常兒雖然一直都喜歡去那煙柳之地,不過他都是找的雅妓。

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來,我是看着他長大的,他的品性我是知道的,看着放蕩不羁,其實是個很穩妥的人。這麽多年常兒也老大不小了,可是一直沒有娶妻,我知道他是沒有遇到自己真心中意的,可是我見他對你很不一樣,你不也是對他有好感嗎?索性我就做一回媒人,為你們牽個線,商量一下就将你們的婚事辦了吧,也了卻我多年來的一樁心事。”

“不可!”二人又都是同時說出同樣的話來,白老爺笑笑“你二人都如此有默契,就不要再托退了。”林采蘋先是開口“義父,蘭兒要辜負您的良苦用心了,一直都是将白豈常當做哥哥一樣看待,從未有過男女私情,還請義父收回成命,蘭兒的武功正修煉到關鍵地步,實在不能耽擱,現在就先行告退,還請義父見諒。”不等白老爺挽留,徑直離開了。白豈常苦笑道“父親啊,蘭兒是不會答應的,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對了,我已經有意中人了,正想告訴你呢,就是那春情院的錦兒姑娘,我想要娶她為妻,還請父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