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杏花海

春情院中,“白大爺,您終于來了。錦兒姑娘都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快請吧。”白豈常還拿了一把扇子,輕搖幾下,“我這不是家中的事一忙完立刻就來了嗎,這幾日沒有來,錦兒沒有怪我吧。”那老鸨滿臉堆笑,搖着劣質脂粉香的手絹,說道“怎麽能呢,您能來看她就已經是無上的榮幸了,錦兒高興還來不及呢。”這白豈常每次來都大方的很,老鸨哪裏敢說些惹其不快的話來,殷勤的引着白豈常上樓去了。

早在白豈常一進到這春情院中時,老鸨就已經差人去通知錦兒做準備了。此刻在房間中的錦兒早已經拿出琵琶來,備上了好酒,只等待白豈常到來。推開門一陣杏花香迎面而來,錦兒身着紅衣站在桌上的杏花旁,笑語盈盈望着白豈常。白豈常一陣恍惚竟然呆立在門口,久久也沒有動作,心神不知飄至了哪裏。錦兒見白豈常許久沒有進屋,款款走來,在白豈常面前施了一禮,柔聲叫道“公子。”擡起頭來,一雙秋眸情意綿綿,波光流轉。

白豈常慢慢顫抖着擡起手,輕輕撫上錦兒的臉,那樣的輕柔好似怕自己只要一用力觸碰,眼前的美人就會消失一般。張開口,就連話語也都是難得的忐忑與不可置信“汐然,你回來了。”

錦兒有些疑惑說道“汐然?奴家是錦兒啊,白公子,你說的汐然不會又是你的哪個心上人吧,在人家面前還想着別的女人,當真讓錦兒傷心。”轉瞬間,錦兒的眼淚就已經泫然欲滴,白豈常這時才恢複正常,暗自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明明就知道不可能是汐然,可竟然還是一時失神了。眼前的美人因為自己哭泣,這怎麽可以,連忙呵護輕聲哄着“我剛剛還不是見到錦兒你實在太美麗了,這才晃了神,叫的是錦兒,才不是什麽汐然呢。來美人別多心了,為我彈上一曲。”

“當真是這樣?”“那當然。我白豈常從來都不對美人撒謊。”看那白豈常一本正經的樣子,錦兒才破涕為笑,不過那眼淚根本就沒有留下來,自然也不會弄花錦兒的妝容,轉身又是笑語盈盈一般,拿起琵琶彈起了白豈常最喜歡聽的落花透情。往日間,白豈常在這裏與錦兒聊天聽曲往往能夠逗留數個時辰,可是今日白豈常聽了一會,連一壺酒都沒有喝完。就匆匆起身,只推說家中還有些生意要處理,留下一些賞銀就離開了。

惹得錦兒不知所措,一直在想是否是自己今日說錯話了惹他生氣,可是自己一切言談都很小心,那又是為何?一定是他在家中還有別的女子。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了,下次見面之時一定要問一問,是否是準備娶妻了,白豈常如此富有,就讓他将自己贖身,哪怕只是當一名小妾也好在這裏整日賣笑。女子不過就這幾年的青春,一旦自己老去。也不至于終日無所依靠。趴在桌子上看那卡的正盛的杏花,女子的命運就是如此,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尤其身陷青樓之中,更是沒有出路。錦兒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以後的命運,一時悲從心起,真正流下淚來。

老鸨喊上一句“錦兒,劉大公子來看你了,好女兒趕緊準備準備。”錦兒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用銅鏡照了照,還好妝容沒有花只是有些憂愁了,擠出笑容來,準備迎客。

經過了幾個月的療傷,林采蘋的傷勢基本已經痊愈,正要再打坐幾日就完全無礙了。這時林采蘋布下的陣法一陣波動,立即從打坐中起身,是何人觸動了林采蘋的陣法,一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麒麟獸此刻也全是戒備,一個骨碌就站起。從陣法波動開始只是一個呼吸,林采蘋布置下的簡易的颠坤陣竟然就被破開,這來人一定修為高深精通陣法,“小美人,是小爺我,不要緊張。”白豈常走進來,林采蘋收起來列罡劍,“你既然要來,為何還要隐藏起自己來,害得我神識也探查不到,還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

白豈常笑笑說道“有小爺我坐鎮,哪裏還敢有人來找你尋仇,你就放心吧。”雖然林采蘋已經不再防備,但是麒麟獸依然對着白豈常呲着牙,身上的絨毛也全都豎起來,殺氣騰騰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會撲上去。林采蘋無奈将麒麟獸抱起,“他不是敵人,不要這樣。”可是麒麟獸還是對白豈常怒氣沖沖,從麒麟獸內心,林采蘋明顯感覺到它對白豈常的厭惡,這是怎麽回事,小白從來都沒有見過白豈常,看向白豈常,白豈常也一直看着麒麟獸,舒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是它覺得我是壞人吧。”

林采蘋撇撇嘴,“小白的感覺倒是沒錯,你不是壞人嗎?”白豈常無言以對,林采蘋雖然這樣說着,卻将麒麟獸收入手臂中,麒麟獸似乎是極其不願讓白豈常與林采蘋相處,不過還是無法抵抗林采蘋的命令,不情願的叫了一聲,變成了林采蘋手臂上的火焰圖案。“怎麽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就在白豈常進門的一刻,林采蘋就已經覺察出他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情緒很是低落,眉宇間有些愁緒在。白豈常不由分說就拉起林采蘋向外走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要去的地方似乎很遙遠,白豈常一直拉着林采蘋走出城外,來到一處無人之地,召喚出了那匹黑色馬來,與林采蘋一同騎上馬背,飛向南方去。“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這黑馬的飛行速度極快,可是已經飛了大半個時辰也還沒有到。白豈常只是簡單回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一路上也悶悶的不說話,讓林采蘋心中很是詫異。一直來到一處平原,這黑馬才緩緩落下,眼前竟然是一大片杏林,此刻已經開滿了杏花,連綿數百裏,不知道有多少棵杏樹正在妖嬈的開着,成了一片杏花海,林采蘋何時見過如此的美景,如此壯觀的美,原本柔柔弱弱的杏花組成的花海,也會讓人覺得壯觀一種震撼的美。

原本白豈常的反常與對自己的無力,此刻也全都抛諸腦後,完全沉浸在花海之中。白豈常看着林采蘋在花海中嗅着話高興的模樣問道“你喜歡嗎?”林采蘋點了點頭“喜歡,你是從何處找來這樣美的地方,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人間還有這樣美麗的杏花海。”白豈常随意走到一棵杏樹下,摘下一朵杏花說道“這裏的杏樹都是我親手栽種的。”“每一棵?”白豈常嗯了一聲,“這裏有多少棵樹,你是用法術種的吧,随手一揮就是一大片。”白豈常不置可否,拿出一棵小小的樹苗來,用一柄仙劍鏟開土,小心将這杏樹栽種下,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些溪水來。

看着他認真栽樹的摸樣,林采蘋只覺得有些熟悉,這種想法一生出,自己也覺得好笑,他一個大能栽樹自己怎噩夢可能覺得熟悉。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白豈常折下一枝開的最美的杏花,遞到林采蘋面前說道“生辰快樂。”林采蘋詫異萬分接過杏花,說道“你怎麽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還未等白豈常開口就自問自答了“你是大能,連我的姓名身世全都知曉,這生辰不過是随手的事,不過,謝謝你。”第一次說感謝白豈常的話,林采蘋還真覺得有些別扭,不過自己從六歲起就再也沒有過過生辰,也從來都沒有人為自己慶祝過,自己一直都在修煉,都在為了報仇,每日的生死都是懸在一線之間,哪裏還有心思過生辰,今日的感動,也是這百年來的第一次。

倆人全都無言站立在杏林中,林采蘋只是一直嗅着手中的杏花,也忘記了白豈常将自己交到這裏來是有事情要說。這時白豈常開口說道“這裏一共有八千六百七十四棵杏樹,我每年今日都會在這裏種下一棵,這裏的杏林就是成了精的杏樹都有上百棵了。”“你為何要在這裏種杏樹呢?”白豈常眼神灼灼的看着林采蘋“因為有一個人喜歡,我曾經對她許諾,終有一日要親手種下一片杏林來為她慶祝生辰,只是……”“只是什麽?”林采蘋也知不可能是為了自己,只是白豈常對自己說這些做什麽。

“只是,還未等我實現自己的諾言,她就已經不在了。”“那個她可是你的心上人。”白豈常點點頭,林采蘋有些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又有些好奇白豈常這樣的大能的心上人不會也是一個大能吧。“哦,那你還有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吧。”白豈常目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林采蘋,一步步走近,林采蘋只是別過頭去當做沒有看到,一直走到林采蘋跟前才說道“是,我有事要說,那青蓮教教主已經要下定決心要抓你,雖然你在我身邊會一直很安全,可是萬一我有事不能子啊你身邊,你在這一界中根本就沒有容身之處,你要不要離開此界。”

第 141 章 青蓮教寶庫

幸好林采蘋聽了白豈常的話,這所有的路線上幾乎都有青蓮教的人,他們竟不知從何處得知,他們一直尋找的司徒清就是女子,而且也得知了林采蘋的畫像,此事知曉的都是那些前往靈石礦的金丹修士,而這些修士除了林采蘋之外已經全部身死,不知這青蓮教竟然從何得知。不過一切林采蘋全然不知,在這白府中閉關療傷。那一日林采蘋又做了怪夢之後,再也沒有做過夢,夜晚間在夢中修煉也很順暢,沒有無法進入夢境中修煉的情況。

青蓮教主壇中,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人坐在最高處的黑虎皮椅子上,雙手放在椅子上,渾身黑氣缭繞,探不出虛實,就連一點修為也探查不出。底下恭敬的跪着一人竟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但是在那面具人面前一直低聲下氣,就連頭都不敢擡起,直視這黑虎皮椅上的人。元嬰修士說道“教主,除了一些極其偏遠的凡人居住之地,剩餘的修士所在之地,還有各門派世家中可疑之物均已經找到,現正在寶庫中積存,除了那林家的遺女還未曾捕獲之外,均已收集齊,還請教主移駕。”

那面具人就是青蓮教的教主,一手輕輕撫摸黑虎皮,彷佛是沙礫摩擦的聲音傳來讓人聽不出男女“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快上幾年,也好現在我就去看看,若是全都找到,也好讓我早些結束此界的任務。”“不知教主有何任務?”跪着的修士問了一句。教主低沉着說道“這是你應該問的嗎?”那修士一聽到此話,冷汗直流,重重的磕在地上“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還請教主恕罪!一時關切教主,竟忘記了教規。還請教主原諒!”

“哼。”這教主的一聲落在那元嬰修士的耳朵裏。就如同天雷一般,渾身如同篩糠一般顫抖,一絲黑色細微的細線從他靈臺中飛出,瞬間面色變得土黃,幾個呼吸過後才恢複正常,那修士急忙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多謝教主不殺之恩。”“念在你是初犯,就只抽你一絲魂魄。十年後就會恢複,那抽魂的痛楚你記牢了。”“是!”教主瞬間消失不見,那元嬰修士搖搖晃晃半日才掙紮着站起身來,汗水浸濕了衣衫,咬咬牙也飛遁而去,前往那寶庫中。

這寶庫不過尋常房間大小,毫不出奇。那教主一推這寶庫的石門就被推開。走進其中也沒有任何的珍寶,只有數十個木架子。只是這木架細細嗅來卻有一種讓人平心靜氣的香味來,正是聚魂木所制。這種木材十分難尋,若是能夠得到一截都制成法寶随身佩戴,無形之中就能增長神魂之力,這在修真界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一個修飾得到這聚魂木不是小心翼翼藏起來,用何種丹藥靈石都是不換的。在這裏竟然被制成裝東西所用的架子,這時何等的奢侈,這寶庫若是單單用來放置這聚魂木,倒也不愧它寶庫的名字。

這木架之上,層層放置着儲物袋,密密麻麻足有數千個,每一個儲物袋都能容納數百件法寶或是上千枚玉簡,這裏的儲物袋就足足有數千個,可知其中的寶物有多少了。那教主看到此處頗為滿意點了點頭,只見他雙手伸開,猛然間握緊了拳頭一用力,這木架之上的所有儲物袋全都飛起,在空中排成數排,教主的大手一揮這數千個儲物袋依次在教主眼前飛過,教主閉上雙眼僅用神識就能探查出眼前飛快一晃而過的儲物袋中裝了何物,只是片刻過後,這儲物袋就已經飛過去近半,可是好似毫無所獲,教主的眉頭微微皺起,看的一旁的元嬰期修士心中大驚,生怕教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之物,而大發雷霆。

教主一旦發怒,別說別的教徒會如何,自己已經會被抽魂了,那時就不是抽一絲而是全部,被教主抽魂吞食,這青蓮教上下所有教徒的修為都是教主給的,若是想收回去易如反掌,那修士越想越心驚,只能在心中暗自說道“教主一定要滿意啊。”又是幾個呼吸過去了,那些被教主探查過的儲物袋全都落回原來的地方了,這在空中飛舞的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了,教主依然沒有停下,也沒有找到任何想要之物,那元嬰期修士心中絕望之時也不禁在好奇,到底教主想要尋找的是什麽東西,只要是奇怪之物古老之物全都收集,也不管有沒有靈氣,不算是否與修真有關。

這整個人間符合要求的東西幾乎都收集齊了,可是竟然還沒有,這時已經只剩下幾十個儲物袋了,那元嬰修士只好将希望寄托在這幾十個儲物袋上了,一定要有啊。只剩餘幾十個儲物袋了,教主也不禁有些急躁,那儲物袋飛過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就在倒數第六個儲物袋飛過之時,教主突然伸出手來抓住這儲物袋來,剩餘的五個快速飛過,也沒有想要之物,教主掂了掂手中的儲物袋,輕易打開,從那儲物袋中跳出一枚成色低劣玉雕來。這玉雕的玉質很差,顏色慘白一點也不通透,其中還有許多棉絮狀的雜質,就算是在凡人中也只能是在街上賣不出幾兩銀子的地攤貨。

只是這玉雕雕刻成一條龍的形狀,正在騰雲駕霧,神态活靈活現,倒是很有幾分靈氣,這樣的雕工若是雕刻在任何一個玉質稍好的玉石上,都能價值連城,可偏僻雕刻在這樣的低劣玉石之上。當時收購它的教徒也只是看在這玉雕年代久遠,才收購的,沒想到這樣毫不出奇的玉雕就是教主所需之物,到底有什麽玄機在其中?那元嬰修士想不出所以來,只不過也讓他松了一口氣,不然教主沒有找到,不知這教衆要死多少人。

“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收集過了嗎?傳令下去,再讓所有的教衆細細尋找所有可能有修士的地方,繼續收集,若是有消息的人不管那東西在哪都要拿回,再将此界搜查一遍,可還有任何遺漏。”那元嬰修士沒有想到教主所需之物還沒有收集到,這一界還有什麽遺漏之處,那元嬰修士想了想說道“回禀教主,此界還有一處地方沒有搜查過,可能有您想要的東西存在。”教主捏住這玉雕說道“你說的是何處?”“滅魔谷,由于那裏妖獸叢生,還有許多上古陣法,尤其是滅魔谷中心處,更是有地獄火,更是我們無法進入的,不過聽說那裏是千年前的仙魔大戰的戰場,想來還是會有許多寶物的吧。”

那教主聽完之後許久沒有答話,那元嬰修士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花,正在自責之時,教主終于開口“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那滅魔谷中不可能有此物,若真是在那滅魔谷中,那可真是棘手了,對了不是還有一人沒有抓到,你們速速去追查那林采蘋的下落,記住一定要活捉來,沒想到當日竟然放她離開,那物還在此界,既然別處沒有,只有此女身上可疑了。”“屬下這就下達命令,除了那些在守株待兔之人外,還讓其餘教徒去追查林采蘋的下落,那些在收購之人也繼續擴展範圍,希望早日能夠尋找到教主所需之物。”教主沒有回答,一擺手,那元嬰修士領會退下。

待到那修士退下之後,這教主拿起手中的玉雕來,捏住那龍頭,暗中用力那龍頭竟然沒有任何損壞,這教主肉身之力就是一座小山都能鏟平,這一個小小的玉雕竟然沒有辦法捏碎,那教主不怒反笑“有些意思。”運起功來雙手燃起黑色的火焰來,一手捏住龍頭,一手捏住龍身,喝的一聲大叫,那龍頭終于是被捏碎,那龍身與龍頭的斷開處,盡然真的有液體流出,彷佛是這真龍被殺死流出了龍血一般,只不過流出的不是鮮紅的顏色,而是金色的液體如同液狀的黃金一般。這液體滴出,也不掉落在地上,自行飄至空中,慢慢在空中聚成一條小龍的形狀,渾身金光閃閃,龍鱗龍須栩栩如生。

對着這教主一口龍息噴出,那教主一擡手抵擋住,那小小的金龍有靈性一般,極快的飛到那寶庫的頂部還想着破空而出,那教主好像早已經料到此事,不慌不忙拿出一個玄冰制成的小葫蘆來,對着那正欲逃跑的金龍念道一句收!那金龍一聲悲鳴,逃脫不掉那束縛一般,被這玄冰葫蘆收入其中,那金龍在這玄冰葫蘆中四處亂撞企圖從這玄冰葫蘆中逃出。那教主蓋上蓋子,拿着這葫蘆輕輕晃了幾下,那金龍在其中竟變成了一粒金色的圓珠,如同水銀一般,輕輕一觸就變了形狀。

眼看着這金珠,那教主欣慰說道“如此多年總算是沒有白費,如今只剩下那最主要的東西了,只要一拿到,就立即離開這下界。”縱然看不到那教主的臉,也能知曉其現在心情很是舒暢。

第 140 章 因果輪回

陽兒一見林采蘋來到,欣喜說道“蘭兒姐,你來看我了?今日一定也要留在家中用飯才行。”明兒并沒有在一旁,林采蘋問道“明兒呢,我想那小家夥了,只是想來看看他,我今日就不在這裏用飯了,那日救白豈常身上還有傷,我要療傷才是。”“哦,原來是這樣,那蘭兒姐你的傷勢不要緊吧,明兒正在和他父親讀書呢,我去把他抱出來。”林采蘋一擺手“不必了,我去看看明兒讀書吧。”“好啊,明兒現在都能背好多書了呢。”

來到書房門外,小小的明兒一本正經的坐在父親對面,父親念一句,小明兒就跟着念一句,明明只有一歲,卻已然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聲音清脆,搖頭晃腦一般。陽兒來到書房中“相公應該用晚飯了,我已經做好了,正好蘭兒姐也來了,我們一起吃吧。來明兒,讓你姨娘看看。”林采蘋對着明兒伸開雙手,明兒乖乖的從椅子上蹦下來,搖搖晃晃撲進林采蘋的懷中。

林采蘋愛憐的抱着小明兒,小明兒絲毫不知林采蘋心中的悲戚,對林采蘋的臉蛋情有獨鐘一直捏,仍是笑個不停。緊緊的抱了小明兒,柔柔的小生命在自己懷裏,十八歲按照明兒的天賦正是人生中最輝煌最蓬勃之際,卻要慘遭夭折。陽兒看着林采蘋的臉色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從林采蘋的懷裏接過明兒,交給了他父親,對林采蘋說道“蘭兒姐,怎麽我覺得你有些不高興,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看向陽兒關懷自己的眼神,林采蘋心中更加替陽兒難過。如此乖巧可愛的兒子卻在年華正盛時夭折,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陽兒要怎樣的傷心,嘴上卻回答說道“沒有什麽,只是我的傷有些難捱,還沒有痊愈這時有些痛苦。”一聽林采蘋的傷勢有些複發,陽兒急忙扶起林采蘋進屋休息,非要讓林采蘋躺在她的床上。林采蘋拗不過只好如此,陽兒在外和自己的夫君交代了幾句,不久之後就端着飯菜來到屋內。“蘭兒姐,你身體不便就讓我喂你用飯吧。”林采蘋心中難過遠超過身體的痛楚,接過那飯菜沒有讓陽兒喂自己說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小傷。根本就不礙事,我還是回到我自己的房中療傷去吧,你也不必留我了。”

說完也不顧陽兒的挽留回到了白府。華燈初上,白府中依然是燈火通明,林采蘋今日有些無心修煉,自己的房間附近有一個小院也還清新別致,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就在這小院中賞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花的香氣很淡,定要湊上前去才能嗅到。“豔如桃李。美人若斯。怎麽你也在賞桃花?”不用回頭林采蘋也知道是白豈常,也許是因為他不救明兒心中有氣。雖然也知道他有不得已的原因,但就是不想理會他,自顧自繼續嗅着桃花。

白豈常也不氣惱,做在一旁的石椅上,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壺桃花酒來,酒香四溢。襯着這桃花別有一番韻味。“我知你在氣我,不過這也是你要接受懂得的事情,萬物生滅自有其定律,外界不得幹預,不然就成了你的因你的果,這因緣際會終究不是人力所能掌控。”話語間抿下一口酒,一陣風吹來,搖曳下陣陣落花,從那枝頭化作春泥。“你看這桃花,原本在枝頭正盛開着,只因那一陣風就凋落,成為泥土,一切都只是因為有因果在,你無法阻止它凋落,也無法阻止它化成泥。”

“那要按你所說,一切自然都有因果在,那何必還要我們這些修士修煉,反正一切不是都已經注定好,就算是修煉有成最後的果也早已注定,那我的仇也根本就不用報,那青蓮教種下惡因就一定會有惡果?”林采蘋憤然走來,反駁着白豈常的話。白豈常端着酒杯瞥了一眼緊咬着嘴唇的林采蘋,淡然說道“修士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只不過當你有一天頓悟了,修煉大成之時,你才會懂得真正的修煉本就是要順應天意,現在的你還體悟不到因果之力,因果之力本就存在,卻也不是一成不變,只有那些大因果,牽涉衆多,即便是有仙力也無法扭轉,青蓮教是,那明兒也是。”

“青蓮教我或許還能懂得一些,教徒衆多那教主修為更是厲害,可是如你所說只要是在此界,修為就會被壓抑,那青蓮教教主的修為能有多厲害,憑你一人之力不是就能夠輕易鏟除,他們一直作惡,會有惡果嗎?那明兒呢,他只是一個幼兒,此生還沒有開始,哪裏有因果可尋?”“此生是沒有,那前生呢?這輪回之事你又知道多少,本來沒有因果之人,卻被他人強行拉入因果之中,如無辜之人被殺,那這因果之力就會落入殺人者自身,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無法擺脫。除非是有大修為大造化之人,能夠掌握這因果之力,自然是不怕的了。明兒這一生就是在償還他上一世的因果,你怎知他下一世沒有了因果更加逍遙?”

白豈常說的話涉及因果輪回, 不是金丹期的林采蘋能夠領悟的,不過那言下之意林采蘋聽後粗幾分,青蓮教自己惹不起,明兒的事情與他上一世有關,可是林采蘋的仇一定要報,若是只是等那因果之力,自己恐怕身死都沒有辦法看到報仇那一日,與其信什麽因果還不如相信人定勝天,“你說的我不全然都懂,只是報仇之事我不會放棄的,明兒我心中悲痛可也沒有辦法,雖然我知希望渺茫不過還要一試,縱然不能修煉至化神期,多努力一分是一分。”

“現在的事情你修為太淺,不好讓你參和,明兒之事你就別管了,估計那卒諾應該會在你會門派的路上等着伏擊你,就在白府中療傷,等到我有了解決之法,你再回門派中去,這魔王出世的事情我也已經通知了,你也不必焦急,安心療傷吧。”白豈常拿起酒壺轉身離去,留下林采蘋一人站在桃花雨中,手撫桃花獨自想着什麽。

夜晚間入夢修煉,不知是因為傍晚時分聽那白豈常說的多了,還是因為自己心中想不通,竟然沒有進入到夢境中修煉,而是繼續做着一個夢,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女孩,彷佛是已經長大成人一般,變成一名妙齡少女,身着一身紅衣雙唇也鮮豔如血,這一次終于看清那女子的長相,林采蘋大吃一驚竟然與那錦兒有七八分相似,自己依舊是這夢中的一個看客。

不過片刻後林采蘋覺察出不對來,這是自己上次夢到的那個陰氣缭繞的紅衣女,根本就不是那一直在哭泣的小女孩,那女子身前竟然還有一個女孩,這才是自己以前夢到的那個女孩,蜷縮着小小的身軀正在痛苦的哭泣,那紅衣女不知說了些什麽,那女孩哭的更加傷心,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孩停止哭泣,擡頭看向紅衣女,一言不發,猛地用雙手挖下了自己的雙眼,那紅衣女尖叫着想要阻止,卻根本就來不及,只見 那女孩七竅流血而死。

夢中林采蘋也覺得悲傷欲絕,就連醒來也都是流着眼淚的,已經連續做了三次這個夢,就連夢中的內容也都是承接而來,難不成這夢是自己的前世,還是在預示着自己什麽。怎奈林采蘋對于輪回因果絲毫不懂,也參悟不透其中的玄機,只有白豈常懂得其中之法,可是林采蘋還是不願意見他,暫且先将這夢抛諸腦後,若是與自己有關終有一日會知曉的,當務之急還是先療傷吧,卒諾那一腳不輕,先前療傷已有成效,不過還是再閉關一陣。叫來一個下人告知白老爺,自己要閉關數月,飯菜一日一送只要放在門外即可,不必擔心。

林采蘋專心閉關療傷自然不用吃飯,不讓白老爺擔心,讓麒麟獸出來,每日在夜晚之時将那飯菜吃掉,不讓人懷疑。白老爺也心知林采蘋的武功 高強,練武之人閉關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疑有他。林采蘋閉關這數月,白豈常也不知去了哪裏,在白府中終日也見不到人影,白老爺只當他又到哪裏去尋花問柳去了。在林采蘋回丹道派的必經之路上,果然有幾個人影一直在埋伏在樹林之中,一邊打坐一邊時時注意着上空的動靜,在那空中已然有一個已經布好的大陣,且已經隐匿好,只等待有人經過之時只要底下的人一念動口訣,這陣法自然開啓,将那經過之人圍困住,到那時就任由他們宰割了。

打坐的一人開口說道“鄧兄,你說那賤人怎麽還沒有過來,不知其他的弟兄們那邊有沒有消息。”“石弟,你不要太心急,畢竟我們已經等待數月了,修煉最忌的就是心急,一心想只要我們活捉了那林家的餘孽,會有多少賞賜,教主會親自用仙法為我們灌體,到那時直接就能夠升到元嬰期,等待這些時日又有何妨?”一想到抓到林采蘋的賞賜,那人果然就閉口不言。若是林采蘋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二人就是當日自己前往周家大宅之時,在路上遇到的倆名黑衣人,鄧少和石禮,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內,他二人也全都金丹有成,此時正在林采蘋回門派的路上,等待伏擊林采蘋。

第 139 章 鳳寒之體

林采蘋哪裏不知道老鸨的心思,直接拿出一大定銀兩扔到老鸨懷裏,一接到銀子老鸨自然是滿臉笑容“小姐,您想找誰啊,我這就給您叫去。”“白豈常。”老鸨的眼睛轉了轉,說道“白公子啊,真不巧,白公子剛剛才離開,您還是到別處找他把。”這老鸨的話不能信,林采蘋用神識一掃,那白豈常就在樓上的一個房間和一個美人喝酒,那美人還在彈着琵琶,還想騙我,那美人就是新來的花魁吧。

“那今日我就不找人了,誰說女子就不能逛青樓的,你們這不是來了一個新的花魁嘛,來把她叫出來,給我唱個小曲,陪我喝點酒來。”林采蘋大有一番想要逛青樓的架勢,在一張空閑的桌子邊坐下。見那老鸨還在想着,又是倆錠金子拿出,那老鸨一見金子眼睛直冒光。也不管事先答應了白豈常誰找也不見的囑咐了,“姑娘請到樓上的雅間,錦兒姑娘就在樓上呢,只不過錦兒現在正在接客,您稍等一會,我去讓她打發了客人就來見您。”

到了樓上,老鸨指給林采蘋一個雅間,林采蘋反而不去對着老鸨說道“不用如此麻煩,就讓我去錦兒姑娘房中,我親自将那客人說走就好了。”也不顧那老鸨的阻攔,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白豈常還在優哉游哉的飲酒,一見林采蘋來尋他不怒反笑“怎麽,小美人,你擔心我在外拈花惹草吃醋啦。”“別得意,我只是想着你身受重傷竟然還有心思尋歡作樂,你就不怕傷勢複發而死嗎?”老鸨還想要上前來勸說林采蘋。白起常暗中示意打發她離開了。

突然有外人闖入,不過那正彈着曲的錦兒并沒有停下,就連那曲調都沒有一絲變化,“既然來了,就與我一同聽聽這琵琶吧,錦兒的琵琶堪稱一絕啊。”林采蘋見白豈常一點都不在意他自己的傷勢,那麽自己再多說豈不是自作多情,幹脆也坐下聽這琵琶曲。這琵琶曲細細聽來別有一番韻味。絲絲入扣,彷佛在訴說 一個曲折的故事引人入勝,又有一些淡然處世的味道,讓林采蘋漸漸的也沉迷其中。一曲作罷,林采蘋忍不住擊掌叫好,那名喚錦兒的花魁,施施然走到桌前。行了一禮。

“小女子獻醜了。”“來錦兒,你就坐在我身邊,陪我喝幾杯。”錦兒乖巧的放下琵琶,坐到白豈常身邊,素手端起琉璃盞喂白豈常飲酒。錦兒果真生的貌美,卻又不像一般青樓女子那般妖豔反而有一番清純惹人憐愛。只是這錦兒自己怎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自己的記憶超群,只要是見過就一定會記得,這錦兒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還是只是有人與她相似?“蘭兒妹妹,怎麽你是不是嫉妒錦兒的美貌了,沒事,我不會喜新厭舊的。”

“哪裏,蘭兒姐姐的美貌才真是世上無雙,錦兒只是庸脂俗粉罷了。”錦兒淺笑着,林采蘋突然想起什麽。對錦兒說道“錦兒姑娘,你可否有紅色的衣裙,能否穿給我看一看。”“有是有,只是為何想要讓錦兒穿紅色?”白豈常也不解的看着她,林采蘋解釋道“一見錦兒姑娘的芳容,只覺得美如桃李,若是能夠穿上紅色的衣裙還不知美成什麽樣子,故而想要一觀。”凡是女子沒有人不喜歡被誇容貌漂亮。這錦兒也不例外,征得白豈常同意之後,就回到裏屋換上了一身紅色衣裙,果然給自己的清純添上了一絲妩媚。

卻是讓林采蘋心中不安。白豈常也覺察出林采蘋不對勁,帶着林采蘋離開了。不過卻沒有帶着林采蘋回到白府,反而是來到一個荒蕪的田野中,一直走到一個枯井旁坐下。林采蘋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也沒有在意白豈常将她帶到此處有什麽用意,“好了小美人,你有什麽想不通的,說出來小爺我一定能為你解答,該不會真的是嫉妒那錦兒姑娘的美貌了吧,你們女子就是這樣小心眼。”

“白豈常,你可相信夢中所見?”林采蘋思前想後說道。“為何不信,人生之事誰人能夠說得明白,你怎知你夢中就不是真實的?怎麽,你有何事要與我說嗎?”林采蘋一直想着白豈常說的話,自己在夢中所見到底要不要和他說,不過就算是自己說了也是無頭無尾,有何意義,只是在見到那錦兒的一瞬間,一種在那夢境中的不祥之感出現,一直讓林采蘋心中不安。“你見到那錦兒,覺不覺的她有些古怪?”白豈常心頭一跳,這林采蘋區區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也會推算之術?不過面上一點異常也看不出“沒有啊,錦兒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姿色出衆了而已,你不是因為她貌美,就覺得人家有古怪,太過小氣了吧。”

既然連白豈常這樣的大能都說沒有問題,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疑心病作怪,想太多,當下轉移開了話題說道“哦,沒有事,只是想問問你,那陽兒的孩子吳啓明,我總覺的他的體質有些奇怪,似乎是極好的修煉體質,只是水屬性太多了一些,。你可知有何異常。”

白豈常一直嬉笑的臉正經起來,林采蘋就知那明兒一定有些問題,“明兒的體質确實是修煉上好的體質,只不過其中的水屬性太甚,以至于陰寒,若是女兒身自然無礙,只會對日後的修煉更加有益,但偏偏本應是女兒身的體質卻托生成了一個男子,陰陽相沖明兒自然是聰慧異常,但是這命數卻凄慘了一些,命中活不過十八歲,這種體質古書上也有記載,名為鳳寒體。”一想到那麽聰明可愛的小娃娃竟然都活不過十八歲,就連一個平凡人都不能當,一時心痛急忙問道“那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這種體質不能改變嗎,那若是現在讓其修煉,一旦在十八歲之前修煉有成,到築基期,那壽命不就延長到百歲了?”

“沒有那麽簡單,若是單單修煉就能延壽的話,這體質也不會被稱為是古來最難存活的體質之一了,即便修煉到金丹期一到十八歲之時,男子命中陽氣最盛之時,陰陽相沖,必死無疑。”白豈常的話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小明兒如此命苦,林采蘋還是有些不死心問道“當真就一點方法都沒有了嗎?你可是一個大能,通曉古今,就一個小小的幼兒,不是不在話下嗎?”白豈常一時沉默,

“明兒我也喜愛,不是我不想救,若是在別的界面此事自然不成問題,只要一名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每月以自身的精氣來為其疏通陰陽之氣,過了十八歲這一年,日後的修煉暢通無阻,只是我在此界面中別說是自身的精氣,就連動用法力都會遭到排斥,更何況是精氣,立即就會離開此界。明兒沒有修煉,又如此年幼,根本就不能抵擋跨界之力,我也不能帶他到修真界去,在此界中化神期的修士也有,不過他們也全都是不能破界的存在。又有誰會冒着降低境界的風險,來救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小孩,你也不要白費力氣了。”

這一番話徹底斷絕了林采蘋的心思,此事還是不要告訴陽兒了,至少還能與明兒幸福的生活十八年,若是此刻就告知她明兒活不過十八歲,全家人豈不是一直都要生活在悲痛中。過了半響,林采蘋細微的聲音說道“若是我在明兒十八歲之前就修煉到化神期,我願意渡自己的精氣給他呢?”白豈常輕蔑的看了林采蘋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修煉到化神期那麽容易,還十八年?你以為是吃飯喝水嗎?多少修士窮盡一生也都只是停留在金丹期修士,就連元嬰期也都無法突破。別說十八年,就是一百八十年,你能否修煉到元嬰期都是倆說,不要天真了!明兒他就是命數如此,你再如何想要挽回也都無濟于事。”

是啊,化神期有怎麽是那麽容易就修煉到的,林采蘋一時之間也嘲笑了自己一番。心中只是可憐那孩子,可又無計可施心中無力又哀傷,只想再看一看那可憐的孩子。匆匆與白豈常告別之後,想要回到陽兒的小院中。白豈常看着林采蘋的背影,喃喃道“這小丫頭,果然有些厲害,竟然連錦兒的古怪都能感覺出,看她說的話,是在夢中感應到,難道她真的是天命之人,只可惜神谕朦胧,只能 隐隐感覺出方位來,唉,這個錦兒的事情也夠讓我頭疼了,不行為何這一界的安危都讓我一人來抗,那些個老家夥逍遙的也夠久了,是時候讓他們也忙一忙了。”

白豈常雖然不能動用法力,不過伸手一抓,手中就憑空出現一個缰繩,身下出現一匹長着通體漆黑鱗片的馬來,白豈常愛惜的撫摸了一下這黑馬的鱗片對這坐騎說道“可憐的黑騎,在此界中一點法力也使不出,只能讓你當做代步的了。”這坐騎能聽懂白豈常的話一般,有些哀怨的嘶鳴一聲,長出一對黑色雙翅來,扇動翅膀飛向天際。

第 138 章 陽兒一家

“那日三少爺讓我陪他到臨城去談生意,讓我在路上照顧他,結果在半路上的一個破廟前三少爺突然不見了,我沒有辦法又不認識路,只好在那破廟中等他,一日結果在那廟前見到一個男子暈倒在地,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爛爛,還正在高燒,跟着顏神醫那麽多年,我也略懂一些藥理,就從那附近摘了些草藥喂他服下,我一直都在一旁守着他。一日過去了,他的高熱終于退了,可是這時三少爺也沒有回來,他非要将我送回白府,我原本以為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見面的,沒有想到日後不久他竟然來提親了。白老爺見他也是一個有些才華的讀書人,家世也清白,也就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一聽就知道又是白豈常搞的鬼,這個秀才林采蘋是一定要見一見的了,萬一像白豈常的凡人形象那樣是一個游手好閑迷戀女色之人,那陽兒一生的幸福就毀了。“怎麽這一個店鋪都只讓你一個女子操持,你的夫婿都不來幫你嗎?”林采蘋的語氣帶着責怪,陽兒不想讓林采蘋誤會急忙解釋道“不能怪他的,我相公滿腹才華,一直都想參加科舉出人頭地,還有一年就是恩科開啓的時間,相公他一直在家中苦讀,再說這店鋪中也沒有什麽需要勞累的,我一人就足夠了。對了姐姐,我還有一個兒子剛滿一歲,正在家中,你要不要去家裏看看他。”

陽兒原來都已經為人母了,小孩子林采蘋還真沒有接觸過,也想去見一見她那夫婿就随她回到家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沒有什麽華麗的磚瓦,但也能夠讓一家三口遮風擋雨安然生活。剛進入院子中,就已經聽到一個男子的朗朗讀書聲,聽到開門聲。一個小小圓圓的身影踉踉跄跄從屋裏走了出來,陽兒叫了一聲“明兒。”小家夥就撲到了陽兒的懷裏,小眼睛彎成了一個小月牙。陽兒抱起明兒對林采蘋說道“這是我兒子,名叫吳啓明,來明兒這是你蘭兒姨娘,叫姨娘。”

這小家夥一見到生人有些害羞的趴在的母親的懷裏。把頭也縮了進去,不過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不時偷偷看林采蘋一眼,發現林采蘋也正在看他時,又立即別過頭去。林采蘋見着小人白白胖胖的,甚是可愛,一種由心而生的喜愛,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他“來到姨娘這來。”那小人一會看看林采蘋,一會看看自己的母親,陽兒一直不住的點頭示意。讓他可以放心,這才乖乖的讓林采蘋抱,一到林采蘋懷裏,一直好奇的瞪着小眼睛打量林采蘋,還偷偷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摸林采蘋的臉。林采蘋就将臉湊到他的小手旁,沒想到這調皮的小家夥一下子捏住了林采蘋的臉,還哈哈大笑起來,陽兒急忙将明兒的手拿開,還訓斥他,捏痛了林采蘋。

這怎麽可能會痛,林采蘋也只是覺得好玩,一點都沒有怪罪的意思。明兒現在與林采蘋也熟悉了,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姨娘,口齒如此清楚當真不是一般的一歲孩童。“明兒,現在就能夠說話了嗎?”看着自己的孩子,陽兒滿臉的慈愛,“是啊,明兒剛半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說許多話了。現在更是什麽都會說了,就連他父親在背書,他不懂意思,也能背出一些來呢,相公還有三公子都說明兒天資聰穎呢。”

這明兒如此早慧,說不定有一個好體質,林采蘋暗中将手放在了明兒的頭上,悄無聲息的用神識探查明兒的身體,這體質有些不同尋常,确實是上好的修煉體質,三靈體質放在大門派中也一定是受到重視的,不過卻有些古怪,其中的水屬性好似太多了一些,隐隐有一些陰寒之氣,不過林采蘋對于體質懂得不多,想來也要問一問白豈常了。這時屋中讀書的吳秀才終于出來,見到林采蘋也是一時的失神,不過片刻後就恢複正常,眼中雖然有着對林采蘋的欣賞之意,但是不像那些等徒浪子一般,林采蘋心中微微點了點頭。“這位是?”“相公,這就是我經常與你提起的蘭兒姐姐,她回來看我了。”“哦,原來是蘭兒姐,快些到寒舍中去坐一坐吧。”

林采蘋與陽兒來到她的房間中,姐妹見面自然有許多話要聊,一邊逗着小明兒,不知不覺就已經日落西山,可是二人還是沒有盡興“蘭兒姐,今日就在我家中用飯吧,你也別走了,我們姐妹倆好好聊一聊。”就在這時吳秀才也走了進來說道“對,你們姐妹倆多年不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今日就讓我來下廚也好讓蘭兒姐嘗嘗我的手藝,你們今日睡到一處,我就在書房睡了,你們好好聊吧。”陽兒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夫婿,眼中滿是愛意。

這男人竟然肯為陽兒下廚當真是讓林采蘋吃了一驚,不過看着陽兒的表情也已經司空見慣,陽兒确實找了一個好歸宿,不知怎的,林采蘋還有些羨慕她。“對了陽兒,我走了以後,那白豈常沒有欺負你吧,若是他欺負了你,就告訴我,我來給你做主。”陽兒笑了一聲,“蘭兒姐,你為何總是對三少爺有這樣的想法,他雖然言語上輕佻了以希望, 卻是個十足的正人君子,我在府中這麽多年,他可憐我的身世一直對我多加照顧,相公的家人被山賊所殺,他身上別無長物只想着來趕考,娶我的聘禮,就連我成婚現在住的房子,還有那店鋪都是三少爺一手挑選,贈與我的。”

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白豈常了吧,林采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将話題扯到明兒身上,果然一提到自己的孩子,那陽兒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個不停,從明兒尿床到第一次翻身,再到長第一顆牙齒都是陽兒記憶中的珍寶,全都如數家珍一般說與林采蘋聽。林采蘋也被她那股幸福感所感染,抱着已經入睡的明兒,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夜間陽兒非要與林采蘋睡在一處,可是林采蘋還有傷在身,想要運功療傷,實在拗不過陽兒,只好等到陽兒也入睡了,才在床上打坐運功,那卒諾的一腳使上了五分的魔力,拿一下暗傷不輕,再加上被那天魔占據身體魔氣有些傷害本身,本應閉關療傷的,還是早些離開吧,自己的仇人不少,若是尋仇上門來牽連了白家就不好了,雖然白豈常在這裏還能震懾一番,不過他也畢竟不能動用太多法力還是無用的。

第二日不顧陽兒的挽留回到白府中想要向白老爺辭行,回到白府中本想着直接來到白老爺房中,可是心中挂念着白豈常的傷勢還是決定先去探望一番,畢竟白豈常的傷是因為自己而起,只是探望一下也是讓自己心中不那麽愧疚。白豈常竟然沒有在府中,詢問過白老爺方知白豈常說自己傷已經好了,竟然到春情院去見那新來的美人花魁。“義父,您怎麽就由着他去了,三公子的傷還沒有康複。”

“蘭兒,常兒氣色如常站在我面前,就連大夫也都說無恙,我還以為是你用真氣幫他療傷的才能好的這麽快,那常兒的傷還沒有康複?”“自然是沒有了,白豈常也太胡鬧了,義父我去叫他回來。”“也好,那蘭兒你就去一趟吧。”春情院好找的很,全城最大的風月之所,門外站着許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四處招呼着路過的男人,一個個的都身若扶柳,年華正盛。

一個女子來到春情院門外,那些姑娘們沒有一個招呼的,不過也沒有人阻攔,一直來到這春情院中,莺莺燕燕的聲音不絕于耳,只是當林采蘋站定之時,那些原本正在廳中尋歡作樂的嫖客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再看向自己懷裏的美人,靠的近的一個嫖客放下懷裏的姑娘,直直走向林采蘋,色迷迷的盯着林采蘋“春情院什麽時候又來了這麽一個天仙似的美人,老鸨,這個美人開價多少,我出了!來美人,先陪大爺我喝幾杯,銀子大爺我有的是。”直接撲向林采蘋,一雙手想要摟住林采蘋的纖腰,林采蘋不動聲色移開,那嫖客自然鋪了一個空。

還不死心,晃了晃醉醺醺的腦袋,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接着鋪過來,林采蘋幹脆施了一個法讓這男人直直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動不了。看着那些觊觎自己的男人,心中暗道“應該換成男裝再來的,也省的這許多麻煩。”老鸨走來大量着林采蘋“怎麽姑娘,你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賣身的?”“都不是,我是來找人的。”那老鸨八成是以為林采蘋的相好的來到此處,想要找自己的相好的回去,對付這樣的女子老鸨也算是有經驗了“姑娘,這春情院從來都不招待女客,更不是找人的地方,若是你實在想來啊,就女扮男裝也行啊,還請您出去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第 137 章 再回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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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一直都是白豈常抱着林采蘋飛行,一開始的速度比那卒諾的遁速還快上數倍,林采蘋能夠分辨出是向着白府的方向飛去。當遠離那靈石礦時,就快要到城池的範圍內,白豈常卻突然從空中直直墜下,林采蘋運行起最後一點法力急忙接住了他,白豈常面色慘白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你怎麽了,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白豈常艱難的笑笑說道“小美人還知道關心我了,你是不是反悔了,打算做我的侍妾了?”

都已經傷成這樣還不忘調戲林采蘋,當真有夠厭煩的了,不過林采蘋還分得清輕重緩急“你說不說,還這樣不正經的話,我就抛下你在山林中喂野獸。”話雖這樣說,林采蘋卻将白豈常扶起,一步步走向城池中。“你可知我為何要在這白府中當三公子?”“你一定是覺得修煉無趣,想要當個富家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白豈常臉上一抽搐,說道“你這小丫頭,損人倒是比你的修為厲害。

自然不是了,修為到一定境界之時,法力的多少已經不是主要的了,最為關鍵的是悟道心境的提升,我便封了自己所有的法力,在這凡塵中當一名凡人,也經歷凡人的生老病死。親自感受這人間的百态,所謂煉世就是如此了。若是在這過程中,解開封印就會對心境有所影響,而我的修為已經不是此界能夠容的下的了,若是全力施展法力的話。就會被界面之力所排斥,将我送出此界面,若是強行留下就只能對抗堪比天雷的界面之力,你可懂得?”

半日林采蘋也沒有吭聲,白豈常得意的說道“是不是被本公子舍命救你的真情感動,打算以身相許?我是不介意的了,不如就今晚怎麽樣。”林采蘋此時悶聲說道“你為何要救我,別說什麽因為我貌美一見傾心之類的話。我實在是不相信,像你這樣修為高的我都看不透的修士,會沒有見過美人,可是我也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為何你要多次救我,還有那天魔,不。是堂堂蒼穹魔王都心甘情願認我為主,我身上有什麽值得你們這樣的東西。”

白豈常心中暗想。這妮子竟然想到此處,“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其實我與那蒼穹也都是在賭罷了。”“賭?賭什麽?我身上有什麽地方是值得你們賭的。”“賭你能否有朝一日得道成仙。”成仙?那是多麽遙遠的事情,那麽艱難,林采蘋絕對不信白豈常還有天魔是因為此,這修真界中天資卓越,修為高深的人太多了,為何就挑中了自己,只是巧合?林采蘋萬萬不信的。“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出奇之處。讓你們都如此重視,願意在我身上下賭注?”

“小丫頭,難道就不許別人對你好了嗎?不管是因為什麽,我們都算是救了你多次,難道你不懂得感恩嗎?一直在問問的,小丫頭,不可愛了。”林采蘋悶不做聲。只是扶着白豈常向白府走去,來到白府門外,那家丁一眼就認出了白豈常還有林采蘋“三少爺還有四小姐回來了,我這就去禀告老爺。”雀躍的向府內跑去,不一會白老爺笑呵呵的走出來,多年不見白老爺不僅一點也沒有衰老反而更加覺得神采奕奕,體內還有真氣流動,看來這武功也有所小成啊。

自己當初費那許多力氣為白老爺洗髓終是有效的,也算是報答了一點白老爺的恩德了,一見到林采蘋甚是激動說道“蘭兒,你終于回家了,快讓為父好好看看。”白豈常發了一個白眼吃醋說道“我的親爹啊,你就只顧着你的好女兒了,你的三兒子都快斷氣了,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确實白老爺此時才看到白豈常,白豈常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衣衫上還有血跡,擔憂之情也不顧得責怪白豈常不敬的言語,

“常兒,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受如此重的傷,來人啊,快去請大夫,先将三少爺扶進屋裏。”一個家丁接過白豈常,林采蘋自己也如釋重負,畢竟她也受傷在身,原本能夠力抗千斤的她扶着一個男子對于現在的她也是不小的負擔。直到白豈常在屋子內躺下之後白老爺才開始詢問“常兒,你是如何受到如此重的傷,又是如何遇到蘭兒的呢。”

林采蘋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回答,白豈常已經開口說道“這不是渠陽城說是來了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嗎,兒子一時心癢難耐就想去一睹神采,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盜賊,還想搶我的錢財,我這個氣啊,還想與他們較量較量結果,就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幸好蘭兒妹妹這時也要回來看望爹你,出手将我救下,不過蘭兒妹妹也受了一點輕傷,讓她好好休養吧。”

沒有想到白豈常竟然會這樣說,看向白豈常,這厮絲毫沒有前輩高人的風範,反而洋洋得意的對着林采蘋自以為風流倜傥的眨眼,彷佛在說怎麽樣,小爺我夠意思吧,收到林采蘋的白眼一枚。“當真是多虧了你了蘭兒,常兒還不快多謝你蘭兒妹妹。”白豈常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早謝過了,好了父親啊,你快些出去吧,讓蘭兒妹妹陪着我就好,她武藝高強能幫我療傷,比那些什麽大夫郎中都強,快出去吧。”

“好,好,那蘭兒你就多操勞一些,指點他一些療傷之法,我就不打擾你們休養了。”轉身讓所有的下人全都退下了,房間中只剩下林采蘋與白豈常二人“義父對你當真是寵溺啊,你就這樣說話都不怪罪與你。”“那是自然,像小爺我這樣玉樹臨風潇灑倜傥,誰又忍心對我說重話呢?”林采蘋只覺得頭暈,“真是不明白你是如何修煉如此多歲月的,竟然還是這般不要臉的性子,難道就沒有高人看你不順眼給你點苦頭吃吃嗎?”

“那倒沒有,不過有許多人嫉妒本小爺的長相與人品,多加排擠還是有的。”這樣的話題與白豈常說只會讓自己生氣,林采蘋也不再提起,“陽兒呢,怎麽沒有見到陽兒。”一提到陽兒白豈常還一臉惋惜“這小妮子與本小爺有緣無分啊,雖然她是一個凡人也不算是極品貌美,不過對本小爺那時情深意重啊,本來還想收了她呢,結果前年嫁給一個小秀才了,現在開了一家小小的布料店,小日子勉強可以生存吧,不過比嫁給本小爺那是天差地別了。”

多年不見,陽兒都已經成婚了,自己卻還什麽禮物都沒有給她,神識一掃,陽兒正在一家小小的店面中忙碌着,林采蘋立即走出了房門想要去見見陽兒,“你也不管我了,我還受着重傷呢,不幫我療傷啊?小妮子你給我回來!”白豈常修為那麽高深,怎麽可能需要自己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為其療傷,況且根本就沒有看出白豈常有什麽重傷在身的樣子,插科打诨精神的很啊,只不過是為了诓騙自己罷了,也不再理會白豈常,快步走到陽兒面前。

見林采蘋已經離開,白豈常臉上調笑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凝重痛苦。費力支撐着自己在床上坐起來,想要運功療傷,怎奈體內的法力一調動,立即傷勢複發,胸口憋悶無比,一只手拍上自己的胸口,噴出一口血來,這才能夠順暢一些。苦笑着說道“這一次真的是動了老本了。”也不見他身上有任何儲物的法寶,憑空變出一顆平平無奇的丹藥來,十分不舍的看着這枚丹藥,最後還是痛下心來服下了丹藥。這丹藥外表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不過服下之後,白豈常的臉色立即恢複了一些血色,不再那麽蒼白,看來這枚丹藥也有奇效。

小小的店鋪也許是正值午後,并沒有什麽客人,不過已經是一身婦人模樣的陽兒也不見任何哀怨的神色,一臉滿足的在店中忙碌,細心的将原本客人挑選弄亂的布料擺好,将原本就已經很幹淨的店面再擦拭一遍,直到整個店鋪都纖塵不染才滿意的停下了手。“陽兒,多年不見,你都已經嫁人了。”陽兒身軀一震,不可置信般轉過身來,“蘭兒姐姐,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還以為……”陽兒此刻久不見林采蘋,相見之時神識激動已經泣不成聲。

“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喪生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幾年不見,你嫁了人之後越發的漂亮了,怎麽樣你夫婿對你好不好。”林采蘋拉着陽兒的手在店裏坐下,陽兒這時才止住哭泣,一提到自己的夫婿倆團紅暈顯得陽兒格外嬌羞,“夫婿他待我很好,我現在過得很好。說道漂亮還是蘭兒姐姐你最美麗了,我現在都已經老了一些,哪裏能和當年相比。”

看着陽兒的模樣,心知她确實過得很好,林采蘋也就放心了。“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麽認識現在的夫婿的。”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陽兒的嘴角都是滿滿的甜蜜,陷入了回憶中

第 136 章 岚語真人

那花痕赤着雙足站立在那粉色的芙蓉之上,“小丫頭還想逃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竟然能夠解開我的千絲結看來你确實不簡單啊。”

卒諾此刻回到了靈石礦中,直接跪在花痕面前說道“魔王大人,屬下辦事不利,竟然一時不慎又讓其逃走了。”看向林采蘋的眼神恨不得直接生吞了她。花痕也不發怒,一雙秋水般的雙眼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采蘋,正在想着如何回答那花痕的問題,天魔在林采蘋的識海中說道“主人讓我來吧,讓我來與花痕來說一說,或許……她能讓我們離開。”只是這天魔的語氣如此沉重,是林采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一見林采蘋半日都沒有說話那卒諾一腳狠狠踢上林采蘋的腹部,林采蘋暗哼一聲,一口鮮血湧上喉頭被林采蘋硬生生咽下,“賤人,魔王大人問你話竟然敢不回答,魔王大人幹脆我們直接搜魂好了,也省的這賤人對您不敬。”花痕說道“也好,不過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算是有什麽不凡之處,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卒諾你搜魂吧。”那卒諾猙獰的笑着靠近了林采蘋,卒諾的雙手已經放在了林采蘋的頭上,正要施展搜魂大法,卻有一股魔魂之力阻遏了卒諾的魔力。

那天魔的聲音響起“且慢動手,花痕你還能認出我來嗎?”這聲音如此熟悉,好像是在花痕的記憶深處響起一般,花痕立在芙蓉之上面紗之下的臉龐露出疑惑的神色,“是你嗎?不可能的,怎麽會是他?”一旁的卒諾還有地上的林采蘋也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一開始林采蘋就覺得天魔生前很可能是呼風喚雨之人,沒有想到還和魔王相識,或許今日真有可能逃離此地。

天魔殘魂直接就從林采蘋的身軀中出來,一個小小的魔魂站在花痕面前,花痕雙眸掩不住的吃驚。片刻後那雙眸中竟然有淚水留在眼眶,玉手不自覺般掩住微張的檀口,卒諾心中詫異萬分,自己跟随在魔王大人身邊數千年,何時見過魔王大人哭泣,這小小的魔魂是誰竟然讓魔王大人如此失态。花痕聲音顫抖着說道“蒼穹,原來你真的沒有死。不過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我還以為。你也在那場大戰中喪生了,沒有想到你還活着。”

蒼穹魔王!卒諾不可置信的看向天魔,曾經在魔界中叱咤風雲的蒼穹魔王,如今竟然依附在一個修為如此低微的修士身上,修為全無不說,就連魔魂也都只剩餘這一點,怪不得他知曉當初寶鄂與自己的事情,因為就是蒼穹救了自己二人。“原本我确實已經死去,只不過我在那即将身死的一刻施展了元神大法,将自己的魔魂分裂成上千個。僥幸才有幾縷分魂逃出一劫,這一縷分魂在那虛空之中游蕩了千年,吞噬了許多殘魂,積攢了魂力才能複蘇之前的記憶。”

“還好,只要你的魔魂還在只要有何事的魔軀。你還是能恢複自己的修為的,現在不在魔界沒有什麽好的魔軀,我現在的魔力沒有恢複,再等我一年,就能打通界面,那時我就讓千萬魔軍來到人界,送你回到魔界中去幫你重鑄魔身。”花痕對天魔一伸手說道“你來到我的魔花上,也更快助你魂力恢複,我們一起休養一年之後,就回到魔界。”天魔殘魂苦笑一聲說道“花痕,我不能回到魔界中去了,我已經認主了,修士不能回到魔界中只會受到魔氣的侵蝕。”

“你的主人就是這個小丫頭吧,那有何難,只不過是一個主仆契約而已,我殺了這小丫頭不就可以了。”“不可,花痕,那契約乃是生死魔約,一旦建立終身沒有辦法解開,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與主人離開。”花痕原本哀傷的神色一掃而光,“主人?堂堂的魔界之王,竟然甘心認一個如同蝼蟻的修士為主人?生死魔約只有我魔族才知曉,而且若是魔族不願根本就沒有辦法建立此契約,看來你是真心想要認一個修士為主了,當初那個震懾一方的蒼穹魔王确實已經死了,如果我眼前這個貪生怕死的魔魂就是蒼穹的話,我情願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花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你也知道我擅長推算之術,那……”還未等蒼穹解釋完,就已經被花痕打斷“夠了,你不必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你根本就不是蒼穹,那個統領千萬魔軍縱橫天下的蒼穹已經不在了,你留在世上只是會讓蒼穹的一世英名掃地而已,還不如我親手了結了你。”天魔沒有想到,花痕當真不顧念一點往日的情分還要殺了自己,心中也知道一旦是花痕決定的事情,是如何都不會改變的,苦笑一聲對林采蘋說道“主人,對不起。”“沒事,你已經盡力了。”這也是天魔無法決定的事情。那花痕一念訣,那紅紗線就開始縮緊,有那契約在,只要林采蘋身死,蒼穹自然也不複存在,花痕到底還是不能直接下手殺了蒼穹,哪怕他只是蒼穹的一絲分魂,也還是下不了手。

沒有任何掙紮,那纏在林采蘋身上的紗線一點點縮緊,林采蘋身上的皮膚已經滲出血來,再有片刻林采蘋就如同先前的那個修士一般,被勒成碎片了,林采蘋身體受傷,蒼穹也痛苦難忍。林采蘋咬緊牙關,身上的劇痛只有幾個呼吸那麽長卻如同數天那樣難以忍受。突然之間,林采蘋身上的紗線斷裂開,恢複了行動,就連蒼穹也都不再痛苦,蒼穹看向花痕還以為是她心軟打算放過自己與林采蘋,卻發現花痕立在芙蓉上滿身戒備,那花瓣也層層綻開,只要花痕一念訣就會飛出。

“花痕美人,不要這麽緊張嘛,來給小爺我笑一個。”林采蘋勉強支撐着站起,那聲音如此熟悉,看向來人那戲谑的神情不是白豈常還能是誰,手中拿着一個精致的匕首,散發着寒氣。林采蘋搖搖晃晃走到白豈常身邊,那蒼穹早已經回到林采蘋體內,白豈常一派輕浮的作風,此刻卻讓林采蘋覺得安心無比。卒諾一見有敵來,直接一棒打過,那白豈常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揚,一道寒氣飛出,只見卒諾還是那揮舞狼牙棒的動作,卻停在了半空中,一層冰慢慢從腳蔓延到頭頂,成為了一個冰人。

那夜叉就在林采蘋身邊,林采蘋暗中神識一動,将那夜叉收入指環之中。花痕摘下一片花瓣輕輕吹出,落在那卒諾身上,花瓣一碰在那冰上,幾個呼吸就融化成水,卒諾此刻心知來人絕不是自己能夠力敵的,警戒的退到花痕身邊。“堂堂岚語真人竟然為了一個小小女修破開自己的修為封印,不惜對抗界面之力,這女修該不會是你的侍妾吧?”“沒錯,這小丫頭正是我新收的侍妾,平日裏被我寵慣了,竟然因為與我小吵了幾句就憤而出走,今日我來将她帶走,花痕魔王不知能否賣我一個面子。”

花痕臉上陰晴不定,一直看着白豈常,白豈常也不顧有他人在場一把将林采蘋抱在懷裏,林采蘋想要掙脫可身上全是傷也沒有力氣,也只得任由他輕薄。将林采蘋戴在臉上的面具摘下,一手摸着林采蘋的嬌嫩的臉蛋說道“瞧瞧你,非要賭氣離開,現在吃了苦頭了吧,這下随我回去還不乖乖聽話。”林采蘋厭惡的将臉挪開,又被白豈常捏住。那抱着林采蘋的手上,那匕首一直閃着寒光,随時随地都會發出寒氣。

“既然是岚語真人的侍妾,那就帶走吧。”花痕一說出此話,卒諾急切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花痕制止。白豈常一喜說道“多謝,花痕魔王了,采蘋,我們回家吧。”一眨眼,就從這靈石礦中飛出,消失的無影無蹤。卒諾此時才開口說道“主人,你怎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那岚語明顯還受這界面之力的壓制,如果要出手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那賤人怎麽可能讓其甘願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如此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有些莽撞,岚語是受界面之力的壓制,不過我剛剛複活就不受到壓制了嗎。況且我的功力連全盛時的一半都不如,現在若是岚語不顧一切拼上半條命全力施法的話,我也只有隕落的份,不過他也別想再有修為。還有難道沒有看到那岚語手中的碧寒刃嗎,那是他的本命靈寶,一直拿在手中其意如何我也就不說明了,只是不知這小小女修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竟然讓蒼穹甘願認主,那岚語也要這樣維護她。”一想到蒼穹竟然認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為主,花痕心中就難以言喻的傷痛,那魔界中自己相識數千年的蒼穹不在了,下次見面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第 135 章 紅紗線

“卒諾,這一千年來辛苦你了,當年只是以防萬一留下你這一個分身,沒有想到全是靠你一千年來一直用魔靈血池化解封印,我才能複活,記你大功一件。幾個小家夥竟然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真是天真啊”“要不要屬下抓他們回來?”“不必那麽麻煩。”說完,花痕玉指輕輕拂過自己的面紗,一彈指十數條紅色的紗線突破地下極快的飛了出去。幾個呼吸之後,只聽得咚咚的聲音,每一條絲線都綁着一個修士回來,那些修士見到花痕沒有一個有欣賞迷戀的表情,全都是深深的恐懼,心知眼前的絕世美人就是能為整個人間界帶來災難的魔王!

那些原本正在逃命的修士一個個全都變成粽子躺在了地上,唯獨只有林采蘋還沒有躺在這裏。只聽得那飛劍破空而去的聲音,林采蘋不要命一般催動飛劍向前飛去,後面的紅紗線緊追不舍,“主人,那紗線要追上來了!”林采蘋也知道可是自己已經拼盡全力了,一咬舌尖噴出精血來,這列罡劍得了林采蘋的精血通體的火焰更勝,這遁速也快了三分,這下終于是将那紗線落在了後面,越來越遠。

“呵呵,這小丫頭倒還有些意思。”也未見花痕有什麽動作,那紗線卻憑空快上數倍,原本已經逃逸處數百裏的距離眨眼間就被追上,林采蘋幹脆停下了,拿起那烈罡劍一劍斬向那紗線,若是一般的紗線早已經被這火焰燃燒起來,不過這紗線是魔王的寶物哪裏能夠如此簡單就破開,絲毫不懼這烈罡劍的火焰,反而纏了上來,幾個呼吸就将林采蘋連人帶劍層層纏了起來。

又是咚的一聲,林采蘋已經同那些修士一般,倒在這花痕面前。此刻已經是林采蘋的神魂控制身體,沒想到這魔王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面具。認出了自己是女兒身。那卒諾也在一旁嗅着林采蘋的氣味,大怒說道“竟然是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敢騙我說是寶鄂将軍,今日我一定要報這殺子之仇!”

“且慢,你将剛剛的事情說與我來。”花痕一開口,那卒諾立即收回了手恭敬的回答道“剛剛這女修身上不知用何種方法,竟然能夠以魔魂附體,身上還能夠散發出魔氣來。還自稱為寶鄂将軍,說了許多事情全都能夠對的上。讓屬下誤以為她是寶鄂将軍,不過她後來的行徑有些詭異,屬下就已經起了疑心,将其看管在這裏,不過剛剛地動山搖,一時混亂就不慎被她逃走了。”

“哦?你說她知道寶鄂的事情,小丫頭你給我說說你為何知道寶鄂的事情。”花痕一聽到寶鄂将軍頓時有些興趣問道,林采蘋剛剛一直都在自己的識海中隐藏起來,對于天魔與卒諾說的話完全不知,這怎麽回答。幹脆就直說罷“我不知道什麽寶鄂将軍。”“你這賤人,竟然還抵賴裝作不知,看來一定是要讓本護法讓你嘗嘗搜魂的滋味了。”那卒諾猙獰的走進,卻在這時,花痕突然捂住了胸口。擡手一掐指變幻出一朵巨大的粉色芙蓉,盤膝坐上,黛眉微微皺起,讓人不自覺流露出憐惜來。

魔王的舉動自然被卒諾看到,急切來到花痕面前,雙手遞上一顆丹藥“都怪屬下糊塗,剛剛竟然忘記将魔靈血丹奉上,魔王大人剛剛複活一定虛弱,趕緊服下丹藥吧。”花痕也不言語直接服下丹藥,那花朵慢慢散發着粉色的光暈,更加襯托着坐在其中的花痕猶如九天仙女一般。卒諾因為擔憂花痕的傷勢一直也沒有理會林采蘋,趁着此時林采蘋嘗試掙脫綁在身上的紗線,不過卻是越掙脫它纏的越緊,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開來,那些地上的修士也都在奮力掙脫那紗線,可是如何能夠掙脫開,那紗線越來越緊。

那唯一與林采蘋交談的修士紗線正巧纏在了脖子上,那越來越緊的紗線幾乎都要将他的頭勒下,可是那修士卻依然不停止掙脫紗線,口中怒吼着“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一直以來備受矚目的金丹修士來到這裏卻被當做畜生養起,不甘心自己沒有任何逃脫的希望,不甘心自己最後還是被魔族吃掉,不甘心自己被這細細的紗線困住,可是這紗線有神奇的力量就算是想要自爆都沒有辦法。。林采蘋焦急喊道“你不要再掙脫了,根本就不可能掙脫開的,只會害死你自己!”

可是那修士根本就不理會林采蘋的叫喊,依然鼓起全身的法力掙脫這紗線,終于那紗線越來越緊,那修士猛地一用力,那紗線也驟然極其收緊,那修士的頭顱就與自己的身體分了家,身上纏繞着的紗線也将他的身體分成了無數的碎片,就連他的金丹也都被毀掉,只留下神魂飄蕩在了空中。可是林采蘋從他神魂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了的輕松,那卒諾看到那神魂正要抓來,這修士卻立刻散去了自己神魂的全部魂力與修為,完全舍棄了再重新奪舍修煉的機會,慢慢散成了光點,回到生命最本來的樣子,從這已經露出大洞的靈石礦中,散到了天上,抛下這一世的全部地位與修為輪回轉世去了,那卒諾也沒有辦法。

那剩餘的修士此刻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輪回轉世去了,還有倆人也想效仿那修士輪回轉世去也不願成為魔族的口糧,那卒諾立即走上前來,給那幾名修士每人下了一個封印,将他們全部的修為封印起來,只有一名修士在那卒諾還沒有來得及封印之前,轉世成功。剩餘的修士都躺在一旁悻悻的看着,這些人已經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靜靜等待着魔族的處置。

這紗線是掙脫不開林采蘋也不再做無用功,不過如何才能逃生出去,剛剛那花痕問起了寶鄂将軍的事情,能否從這裏找尋到一線生機?在神識中詢問起剛剛那花痕問自己的問題,那寶鄂将軍是何人。天魔說道“我将自己的神魂拼湊起來了一些,也想起了以前的記憶就記得一些寶鄂将軍還有卒諾護法的事情,就想着假扮寶鄂能夠逃離出去,沒有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這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你本就不是真正的寶鄂,你好像對這花痕的事知道的很清楚,那你是否知曉如何破開這絲線,趁着那花痕魔王在煉化丹藥,我們現在離開如何?還能有一線生機?”那天魔沉默不語,久久之後回答道“主人,我确實知道這絲線的破解之法,不過就算是你能夠逃遁出,那卒諾也不是你能夠力敵的,除非是讓那夜叉出來或許能夠與卒諾鬥上一鬥。”

“試一試總比等死強,若是什麽都不做就真的只能如同那名修士一般,自盡之後散盡神魂之力轉世輪回而去了,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臨死之前抗争一番。”天魔釋然,告知了林采蘋這掙脫紗線的方法,那卒諾不想讓那自爆之事再發生,就算剩餘的修士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意思,卒諾還是每一個都下了法力的封印,讓其連一絲掙紮的可能都沒有。就在此時,那卒諾還沒有注意到林采蘋這邊的情形,林采蘋已經悄悄念動法訣掙脫開那紗線的纏繞,收起了那紗線,飛速向那靈石礦的大洞飛去,卒輕大喊一聲“父親,她要逃走。”

卒諾不屑一顧“這賤人還想逃走,當真可笑。”腳一蹬地立即飛速追上前去,拿出一根狼牙棒一般的法寶,直接一棒打向林采蘋。這一棒勢有千鈞之力,那帶起來的風都能夠殺人,林采蘋直接一劍抵擋住,卻将自己震飛,這已經變成魔族身的卒諾一身法力堪比元嬰後期,林采蘋就算法力遠超同級,也根本就不是卒諾的對手。立即放出夜叉來,鈴铛在手,這夜叉幾個回合下來就将那卒諾打的節節敗退,林采蘋趁此機會立即乘上飛劍逃走。

那卒諾一見仇人竟然逃走,怒不可遏,大吼一聲使出一件黑色圓環法寶來,一口魔血精氣噴在那圓環上,這圓環一瞬間變大,直接就将那夜叉套住,一時之間那夜叉也動彈不得,這卒諾立即飛身前去追趕上林采蘋,那卒諾遙遙在望,看來馬上就能夠追趕上林采蘋,就在這時那夜叉終于掙脫開了那圓環,又追上了卒諾與他纏鬥起來。

就在林采蘋以為自己終于能夠逃出生天之時,神識向後掃去,幾乎是絕望一般發現了那紅色的紗線此刻如同催命符一般陰魂不散,紗線破空而來,任憑林采蘋已經逃出多遠都還是被其追上纏繞住,拉回了那靈石礦之後,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幸好林采蘋掃視到那紗線之時就已經将列罡劍與鈴铛收回了指環之中,在自己身死之前不至于讓花痕得去。那夜叉沒了林采蘋的命令就這樣停留在空中,被那卒諾再次用那黑色圓環套住也帶回了靈石礦中。

第 134 章 魔王花痕

“不瞞卒諾弟,我這肉身就只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實在是支撐不了多久,而且也發揮不出我多少魔力來,現在就連說話都有些艱難啊。”“原來如此,寶鄂兄你再堅持一下,你現在是魔魂體,我這裏有一個魔靈丹,從魔靈血池中煉制出來對你的魔魂有很大幫助,你快些服下吧。”接過這丹藥,果真一絲絲魔魂之力纏繞不散,天魔還是用神識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任何手腳之後才服下,直接就用自己的神魂吞下,沒有經過林采蘋的身體,對林采蘋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傷害,裝作打坐煉化的樣子盤腿坐下。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過林采蘋還是沒有想到任何能夠阻止卒諾的好辦法,“天魔,我那夜叉你見過吧,若是讓你的魔魂進入其中控制的話,能使出多大的威力,能否戰勝那卒諾?”“那夜叉肉身雖然厲害,不過我卻還沒有一絲煉化,若是煉化之後能夠與現在的卒諾打個平手吧,畢竟現在卒諾雖然只是一絲分身,畢竟也修煉了上千年,上次若不是他懼怕自己魔氣外露而沒有化成魔族的身體來追你,恐怕主人也早已經隕落了。”林采蘋現在最大的依仗也都沒有用處,既然如此還不如想辦法離開此處,将這裏的情形告知掌門,看看是否有方法來對付複活的魔王。

天魔直接轉身大步向着石室外走去,卒諾看到說道“寶鄂兄,你要去作甚?”天魔也知道卒諾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離開,轉身回答道“哦。不瞞卒諾弟,剛剛我在這進來的路上發現有許多靈石品質還不錯,反正魔王大人還有一個多時辰才能醒來,一直心癢就想前去取來,也好以備不時只需。”那卒諾疑惑說道“魔王大人馬上醒來,消滅這些人界的雜碎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再說我等魔族需要那靈石做什麽用處?”

“魔王大人被封印千年剛剛醒來。魔力一定還沒有完全恢複,少不得閉關一段時間,我們說不定還要以人族的身份在人間中行走,來為魔王大人收集修煉所需的物品,那時這靈石不久排上用場了。畢竟我們現在是在人間界有了靈石總歸是方便許多。”“哦,原來是這樣,那也不必着急,我在人間隐藏如此多年,好歹也是一個大世家的家主,自然是有靈石儲備的。分給你一些又有何妨,這裏是一萬靈石先給寶鄂兄吧。”沒有想到這卒諾還挺大方,這如何不接。這一儲物袋的靈石提南無先收下了。

“不過卒諾弟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用元神大法分出小魂去采集靈石了,現在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我前去做法将它們召集回來,用不上一刻鐘的。要不然等下魔王大人醒來我們一定是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的,那時就顧不上收集這些靈石了。”“原來如此,那你去吧,我在此守護魔王大人的身軀。”那卒諾果真就繼續打坐起來,也不再理會林采蘋。天魔自然是不肯能直接就離開這靈石礦,先是來到先前走過的幾個通道處,那些小魂已經将這通道中的靈石采集的差不多了。天魔做法,全都抱着靈石飛了回來,一個個張開嘴各自都吐出了二十幾塊靈石。

轉眼間就在林采蘋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靈石山,粗粗數了數大概也有三千多靈石,其中還不乏有數十塊雙屬性靈石,竟然還有一塊三屬性靈石,就這一塊靈石雖然是下品的三屬性靈石,也足以抵得上五千塊普通靈石了,可謂收獲頗豐。将這些靈石全都收入儲物袋中,天魔用神識說道“主人現在該如何,我們是否要逃走?”“我也能夠感覺出,你控制我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趁現在趕緊離開吧,就是讓那些修士在這裏等待成為祭品,實在有些于心不忍。”

“主人若是連你都死在這裏,那還有誰能夠出去告知外界魔王已經複活之事,我們快些離開吧。”林采蘋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留下了也無濟于事,快速沿着原路向外飛去。飛過了數個路口,一直都順暢無比,馬上再有半個時辰就能飛到這靈石礦外面了,就在天魔剛剛轉過一個路口之時,突然有一個魔物擋住了天魔的去路,那魔物幽幽說道“寶鄂兄,你這麽急沖沖是要到哪裏去啊?”正是卒諾,竟然不知為何突然出現攔住了天魔的去路,天魔此時還是鎮定說道“沒什麽,只不過是覺得這靈石礦中太悶了,想要出去走走罷了,怎麽卒諾你不在一旁看守着魔王大人嗎。”

“別再狡辯了,你根本就是想要逃走,怎麽是想要出去通風報信吧,你竟然看不出我這只是一個分身嗎?你到底是何人,我早就聽說你們修士有一種方法可以讓自己假扮成魔族,不過有些限制時間也限吧,現在你是即将要變回人族了吧?”天魔裝作生氣說道“卒諾,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是寶鄂嗎?你若是不信我就放出自己的神魂來,讓你一看真假。”說完天魔就将自己的神魂放出了,自然魔族的神魂都有些相似,只是放出了一瞬,沒有來得及讓卒諾看清,就已經回到林采蘋的身體中去了,雖然卒諾沒有看清是否這神魂是寶鄂的,不過從那氣息上确實是魔族沒有錯,不過這也不能讓卒諾放松警惕,“就算你是寶鄂,不過一切還是等到魔王大人蘇醒來之後再做定論吧,現在随我回去吧,寶鄂兄。”

那卒諾的語氣早已經變得陰森森,現在對天魔的身份起了懷疑,不過畢竟沒有過多的證據,這才沒有直接殺了林采蘋,逃跑的計劃失敗了,沒有辦法,天魔只好随卒諾回到那魔王身邊,馬上就要到魔王蘇醒的時候了。外界的各大門派的人想着自己門派中的人如此久都還沒有回來一點消息也都沒有,個門派的掌門也全都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最後還是将這魔王複活的消息告知了隐藏人間界中的高人們,就算他們在人間中有種種限制,可真的那魔王複活也不可能就此袖手旁觀。

就在林采蘋剛剛随着卒諾到達那封印之處時,整個魔靈血池中的血液突然之間劇烈翻騰起來,猛地噴出一柱血水流直接噴湧在那封印的石臺之上,那石臺上的耀眼紋路劇烈的閃動了幾分,最終還是抵擋不好租,一下子破碎開來,成為了金色的粉末。這封印已經破開,剎那間整個靈石礦都在晃動,所有的牆壁都紛紛出現了裂紋,整個靈石礦馬上就要塌了,頂棚處不時有巨石掉落下來,卒諾卒輕還有林采蘋都紛紛躲閃,雖然并不能給卒諾還有林采蘋造成什麽傷害,卻引起了一番混亂,遮擋住了卒諾等人的視線。

林采蘋趁此良機急忙來到那關着衆多修士的石室中,迅速打開了門上的封印,門已經開啓了,林采蘋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至于那些修士是否還是因為膽怯而不敢逃跑的話,就不是林采蘋能夠幫得上忙的了。那卒諾發現了林采蘋要逃走,一聲怒吼,不過魔王複活在即,他不僅自己要躲閃巨石,也要保護魔王,不讓巨石打到魔王的身上,一時之間分身無暇,是在沒有辦法去理會林采蘋,那卒輕魔力低微就連那些金丹修士都鬥不過,去了也無濟于事。

這下也用不上隐藏什麽了,林采蘋直接恢複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拿出為了大增的烈罡劍。運足法力直接就将這靈石礦破開一個大洞,以最快的速度從那底下鑽了出去,一來到靈石礦外林采蘋立即踏上烈罡劍,飛速逃遁去。都能感知到林采蘋已經逃出靈石礦,原本還在畏畏縮縮的修士們此刻也顧不上許多了,反正留在這裏也是一絲還不如拼上一拼,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也全都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乘上法寶從這靈石礦中飛出。這震動只持續了皮那顆就停止了,一聲女子的悠悠嘆息聲響起,在近處還沒有逃到遠處的修士聽到這嘆息聲,一個個瞬間全身上下都綿軟無力,就連已經飛出數十裏的林采蘋,也都受到了一絲幹擾,渾身的法力不穩。

一定是那魔王無疑了,這魔王的一聲嘆息都有如此威力,若是對上陣半點勝算也無,林采蘋拼命的逃遁着,那石臺終于是碎裂開,一個身形極其窈窕的女子從那石臺上飄落,一身紅色紗裙,玉臂全都露在外面,潔白的雙腿随着步伐搖曳生姿,唯一可惜的是面上戴着紅色的面紗,不過單單從那雙露出的美眸就已經能夠确認這是絕色的美人無疑,更因為那面紗而多添了一份神秘。那卒諾還有卒輕一見此美人,目不斜視直直跪在地上叩拜,尤其是卒諾已經老淚縱橫哭着說道“魔王大人,您終于醒來了,屬下等了您一千年啊。”

第 133 章 寶鄂大将

只有那認出林采蘋的修士看來意志是這所有人當中最堅強的一個,能夠繼續對林采蘋說道“你沒有見過惡魔的樣子,那真是從地獄而來的,,趁現在它可能沒有發現你,你快離開吧,将消息帶回去,讓掌門前來,不,掌門也不是對對手,就将我們的死訊還有這裏的情形帶回門派中去吧,就說那魔族的陰謀已經得逞,早日防範魔族的入侵!”這些修士除了萬分懼怕之外,沒有任何損傷,就連身上的儲物袋還有一些法寶也都還在,為何不反抗,林采蘋忍不住詢問

“你們為何不反抗,全都沒有受傷不是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反抗?你讓我們如何反抗,那是真正的魔,一開始我們也以為只是元嬰期的魔族,如此多人還有那些法寶能有一拼之力,可惜我們所有人都錯了!根本就不是敵手,就連逃跑都沒有可能,它的法寶一掃過我們所有人就全都動彈不得,将我們困在這石室中,當着我們的面直接就抓起一個修士,那修士毫無反抗能力,一把就被那魔将全身的皮剝下,直接開膛掏出金丹來吃!它将我們困在這裏,沒有任何封印,法寶也全都留給我們,曾經也想趁其不備逃跑,結果逃跑之人也全都被當場吃了金丹!”

那魔族當真如此厲害,那自己可還有勝算?“道友你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不,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彷佛看到了什麽,一臉驚恐無比眼神中透着濃濃的絕望的說道。林采蘋順着他絕望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後望去,這人。這魔什麽時候靠近了自己,就連天魔殘魂的神識都沒有發現,僅是這一樣,林采蘋就能得知這魔的修為遠在自己所估計之上。來人卻不是那歐陽家主,而是另外一個男子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在這靈石礦中也沒有僞裝成人類的摸樣,直接就是魔族的外貌。想來應該就是歐陽世家中的魔族吧,與那歐陽絕空變身之後沒有任何倆樣。

頭生雙角的年輕魔族看到了林采蘋,也微微吃了一驚,不過絲毫都沒有将林采蘋當成敵手一般,只是不屑的輕笑一聲“又來了一個送死的。不過也好,反正祭品越多越好。”那年輕魔族面色突然變得奇怪的嗅了嗅“你身上怎麽會有我魔族的氣息?竟然能夠找到這裏來,也是花痕大人的部下嗎?”在這魔族出現的那一刻天魔就在識海中對林采蘋說道“主人你切記在你的識海中不要出聲,現在就先讓我來對付這小子。”“好,你小心。”就全權放心交給天魔,縮在夢書一旁。在自己的識海中心,也不再看這外界的情形,若是神識探查到那魔族的身上而讓自己暴露。豈不是破壞了天魔的計劃。

“沒有錯,我正是花痕大人千年前遺留的舊部,寶鄂将軍你可聽說過?正是本将軍。”那年輕魔族一聽到寶鄂将軍的名號果真臉色一變,看來真的有寶鄂這一魔族将軍。不可置信的問道“可是寶鄂将軍早已經為了保護花痕大人而随着五大将一同身死了,你怎辦麽還會出現,就算你真的是寶鄂将軍,為何是這樣一幅醜陋的凡人模樣,你原本英姿飒爽的身軀哪裏去了?”

天魔殘魂說道“那一次大戰我幾近身死,寶琴,寶血。寶麟,寶刺全都魂飛魄散,我只是因為修煉有元神分身大法,才沒有魂飛魄散,不過就算如此,我也被連神魂都被打成碎片,在無盡的虛空之中游蕩,萬般偶然之間我的神魂竟然有幾片聚到了一起,從那時起我有了一絲記憶,也就開始一直吞噬同樣在虛空之中的神魂碎片,過去了千年竟然被我将自己的的神魂拼了個七七八八,只是苦于一直沒有魔族的身軀,才臨時奪舍了這修士,不過這身體我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這年輕魔族一聽這魔族确實身上散發着魔氣,就連千年前花痕大人座下五大将的名字都知道,功法也對的上,想來不能是假,作了一揖“剛剛小的還不知将軍真身,多有得罪還請将軍見諒,家父乃是花痕魔王大人座下三大護法之一卒諾早早隐藏在人間的分身,就在魔王大人被封印的那一刻,将這分身留在人間,一直蓄力等待時機好複活魔王大人,見到寶鄂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快些随我來見父親吧。”“好,你在前面帶路。”

“對了你叫何名,”那年輕魔族連忙停下腳步,有些臉紅說道“一時之間太過興奮,竟然都忘記自報姓名,小的名叫卒輕。”卒輕徑直将天魔帶到第五間石室面前,這門上的陣法與簽名的四個都繁複許多,縱使讓天魔親自來破,沒有個把時辰也都是無用的。這卒輕拿出一塊黑色破布來,沒想到這破布竟然也是陣旗,貼在了那石門上,石門應聲而開。可是面前的石室中空空如也,與前面倆個空的石室沒有任何差別,那卒輕走到一處牆角處,依然拿起那黑色破布來,同樣貼在上面,這原本堅硬的牆壁竟然自行出現漣漪,如同水面一般,頃刻間這石壁就消失不見,出現一個通道來。

随着卒輕走了大概一刻鐘,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方圓足有上千丈的大空間出現在眼前,随之而來的還有萬分濃重的血腥味,較之之前的屍體房間,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房間中的血腥味來源與眼前一個巨大的血池,這血池中慢慢都是翻滾的血液,其中不時還漂浮出一個斷手或者斷腳之類的,這血池若是想要添滿沒有上百人是絕對沒有可能的。其中漂浮上來的白骨還有的帶有絲絲金色花紋,能夠将骨頭都修煉有小成的,絕對不是凡人或者是練氣築基期的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莫不說這血池中竟全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在那血池之上一個幾乎同這血池一樣大小的圓形石臺飄浮着,那石臺十分之高從下面根本就看不到石臺之上放置了什麽,只能看到這石臺下面刻着十分繁複的耀眼符文,就連天魔殘魂都從來沒有見過,血池中不停的有一絲絲的血氣湧上那石臺之上,每次都被那耀眼的金色符文抵擋住,不過那符文在這血氣的沖擊下,顏色正在一點點變暗,明顯能夠知曉這血氣正在破壞那屍體之上的封印。就在血池旁邊正襟盤坐一個年長魔族看來就是歐陽家主,現在的卒諾一見到林采蘋怒聲對卒輕說道“你怎可将生人帶到此處!不知道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嗎?”說完已經全副戒備看向林采蘋,卒輕一見父親發怒了急忙上前解釋,将剛剛與天魔的對話告之父親,聽到天魔能夠說出那五大将的名字,還有功法也對上時,略微放松了一喜,不過還有質疑道

“當年我剛剛被分身出來,完全沒有修為十分弱小,也就沒有被那些修士發現,躲在那地下親眼見到五大将全都被擊殺,你的神魂怎麽就如此巧合拼湊出來,将軍不要怪我多心,現在實在是魔王大人複活的關鍵時期,就算你是魔族也必定要保證當真是我花痕大人的部下方可,還請将軍說出能夠讓我信服的事情來。”這卒諾果然沒有他兒子卒輕那般好糊弄,一定讓天魔再說出能夠讓其相信的話語來。天魔沉思許久,終于是開口說道“可還記得,你我當年還都是剛剛成為花痕大人座下的将軍與護法時,一次你我一同出戰對抗臨界之戰,卻不想被臨界的蟲族打的節節敗退,你還一時不慎差點被擊殺,當時你受了重傷,還是我救你出的重圍,不過一直都遭受蟲族追殺,最後幸好遇到蒼穹大人出手救了我們,不僅擊殺了所有蟲族還将我們送回了花苑,你可還記得?”

這一番話說出,反倒是讓卒諾甚是激動,當年與蟲族大戰之事所有的魔族戰士都已經戰死,眼前之人必定是寶鄂沒有錯了!幾步上前一把抱住天魔,“寶鄂竟然真的是你,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當年的恩情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報答,如今我們一同複活花痕大人,我在這人間隐忍了千年,終于等到今日只要再等待三個時辰,魔靈血池的魔氣就能夠沖破那封印,魔王大人就能夠蘇醒了~我也早已經備好了魔王大人醒來時的祭品,那時魔王大人服下上百個金丹期修士血肉與金丹煉制成的血靈丹,那時魔王大人真的就完全蘇醒來了。等到魔王大人醒來,魔力通天,一定能夠為寶鄂兄再造一個魔身的。”

還有三個時辰魔王就醒來了,天魔已經将這消息告知了林采蘋,“天魔你現在的魂力可能都得過眼前這倆魔?”天魔嘆息一口說道“主人,若是我還有肉身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只是現在,十個這樣的我也不是對手啊。”這可如何是好,好似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了,林采蘋在自己識海中苦苦思索,可就是想不出任何方法來破解眼前的這個死局。卒諾見天魔半天都沒有說話問道“寶鄂兄,你怎麽了,魔王大人馬上就要醒來,你還愁眉不展可是有什麽憂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