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滅魔谷

“天道悠悠,何真何幻~~”彷佛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聲音,透過雲層,傳達到林采?的耳尖。她緩緩睜開雙眼,入耳的是婉轉清越的笛聲,從軟榻上起身,來到車外,師父一身白袍迎風而動,手持一翠綠玉笛在吹,笛聲能直達心中,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有的只是那一種飄渺出塵。林采?聽得呆了,沒有注意到金角獸已經停在一個幽谷中。

淨衣真人默默停下,束手立在空中。林采?依舊沉醉其中,像是感悟到了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有。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放松微笑,真人也不去叫醒,只是看着遠處的晚霞,火紅一片,像是雲朵在燃燒一般,金角獸陪伴着主人也望向遠方。許久後,林采?方醒轉,整個人有說不出的變化,好像對于天地間有了一種感應,是怎樣的感應,對于什麽的感應,她卻說不出來。

她叫了聲“師父,”這才看向四周。瞬時呆了,只見這個幽谷,處處花開朵朵,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樹木,在火紅的晚霞照映下也仿佛變成了紅色,一切美的那麽不真實,除了眼前森林,其餘方向全都是陡峭的山壁,山壁上寸草不生,如同是有人用刀劍切開了一塊巨石,留下這一片空地,可是什麽人能夠做到?哪怕是神仙也不能把。花叢中,蝴蝶飛舞,森林中,鳥鳴聲聲。只聽到溪流流淌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那溪水是多麽的清澈冰涼。“師父,這裏就是仙境了嗎?”林采?看的有些癡迷了,問道。

“仙境?呵呵,古往今來,這人界究竟有幾人到過仙境?這裏是滅魔谷。暫時你就居住此地吧。”淨衣真人回答道。“走吧,為師帶你到臨時洞府裏去,一卷袖,林采?騰空而起,随着真人來到山壁中部,只見在此處有一個簡易的洞府,劍刃切過的痕跡還依稀可見。

洞府的門緊閉,淨衣真人手一掐訣,洞府的門無聲自開,洞府內簡潔無比,但是應有的物品一應俱全。“為師這段時間就砸此處修煉,你既已成為我的弟子,也是要傳你一些功法的,過來,為師探查一下你的體質。”林采?恭敬上前,真人将手放在她頭上,林采?只覺得一股熱流從頭頂流過全身。良久,真人才将手收回。林采?看向師父,“當初在路途中,偶有感應,便索性徒步而行,看到你竟然身具靈氣,明明是不會修行的凡人,這才停下詫異了一下,現在仔細探查,徒兒你的經脈确實異于常人,更加寬大,對于靈氣的感應也容易許多,很适宜修行啊,不過,體質卻是有些異常,先傳你基礎的歸元訣與鍛體的五行拳吧。”淨衣真人手一動,有倆本書出現在他手上,林采?雙手接過“多謝師父”。

“這裏地處高位,徒兒還不會禦器,為師便在谷底為你建一所居所吧。”二人來到谷底,淨衣真人手指一動,嘴裏念念有詞,在靠近山壁的一處空地裏,一座木屋拔地而起。又從袖中拿出一物向空中一抛,幻化成數只旗子落在木屋周圍,一陣陣迷霧緩緩升起,直至将木屋完全籠罩。“徒兒,你以後就住在此處了,為師已經為你布下迷陣,不得其法之人無法入內,你拿好令牌,便可出入無礙了。”真人遞過一個木牌,“多謝師父,不知我何時才能像師父那樣厲害?”林采?接過令牌問道。“修煉之事最忌急躁,最終境界如何全看個人資質與努力。你且刻苦修煉吧。”林采?點頭,下定決心:“我一定加倍刻苦,早日報仇雪恨!”真人看她小小年紀恨意卻如此強烈,不禁嘆息一聲。

木屋中備着幹淨的衣服,饒是林采?急于變強,也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髒破衣服,拿着幹淨的衣服,來到小溪邊,溪水果然澄澈無比,林采?見了也欣喜一些,在溪中沐浴後換上幹淨的衣服,林采?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溪邊有許多果樹,林采?也認得其中一些無毒的,她爬上樹摘了些果子用換下來的衣服包着帶回了木屋。

師父傳的書雖然是簡單入門的修真典籍,但對于一個只有七歲的女童來說卻還是很難。林采?雖然字大都識得,但是對于其中的意思卻難以理解,只得苦苦思索。林采?有些惱,空有典籍卻不能修煉,如同有着萬貫寶庫卻無法打開一般。“什麽是經脈,哪裏又是丹田?”林采?在木屋中四處走走停停,一直去到一個偏僻的小屋,屋內只有一個書架,林采?拿出幾本書,《金針灸法》《真氣運行》,好像都是一些關于行醫與修煉的書,翻開一本,正是講解人體各個穴道經脈,“原來師父早已安排妥當。”林采?此時也知道急不得,開始認真閱讀手中的醫書。

滅魔谷的夜晚來臨,玉盤高挂空中,林采?困倦不已,睡下了。古書出現了,散發出的白光将林采?籠罩,夢中的人兒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體質正在一點點的變化。

第 4 章 遇師

轉眼三天過去了,大雨早已停住,林采蘋這三天來都只是像乞丐一樣,接受別人的施舍,才活下來。她依舊每天是那個癡呆的模樣,在這三天中,街上偶爾還會在角落中出現青蓮教教徒的身影,在看到她完全是淪為了乞丐,這才漸漸放松了警惕,沒有人對一個沒有智商的小丫頭有殺心。

德陽鎮的居民們大都認得原本林府的大小姐,林府一夜之間傾滅,不禁唏噓,多少人幸災樂禍,多少人心存悲傷就不得而知了。林采蘋依舊傻笑着坐在街邊,看着街上人來人往,一個中年男子經過,随手丢下一個銅板,砸在了林采蘋的腦門上,發出一個不屑的笑聲走開了。林采蘋的頭被砸得有些紅腫,她還是笑着撿起了銅板,放在嘴裏用力咬了一口,咯得自己的牙生疼,她皺着眉氣憤地把銅板扔了出去。一群正在一旁嬉戲的小孩兒看到林采蘋扔了銅板,覺得好玩,都走過來圍着她蹦蹦跳跳唱着歌謠:傻子姑娘真稀奇,別人打她不生氣,剩菜剩飯全都吃,別人給錢她丢棄。林采蘋也不生氣,在小孩間也随着他們一起唱,笑得更開心了。

雨季連綿不斷,如同藕絲。剛停沒幾天的大雨又不期而至,暴雨如注,街上再沒有一個人行走,只有林采蘋無家可歸,縮在一角忍受着雨水的冰涼。若是以前林采?在雨中淋過幾日,必然要生一場大病,現在的體質與以前相比卻是好了許多,只是覺得很冷,冷徹骨髓。在雨幕遠處已是白茫茫一片,有一個人影依稀走來。

雨這樣大,這人卻沒有打傘,走近林采蘋跟前,“咦”發出一聲驚嘆,林采蘋這才擡起頭看向來人,明明有着長長雪白的胡子臉上卻一絲皺紋都沒有,明銳的目光像是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在暴雨中身着一身白袍,沒有打傘,身上一點都沒有濕,可是雨明明落在了他身上,鞋子踩在泥中也不粘,依然潔淨如常。林采蘋心中一驚,便知道此人不同尋常。

那人看了看林采蘋,伫立片刻,笑着背過手繼續前行。林采蘋好像被心中什麽牽引着,站起身來跟着那人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雨已經停下了,林采蘋茫然跟着。那人停下了腳步,悠悠說道“你為什麽跟着我。”“我不知道。”林采蘋迷茫地搖搖頭。“我與你也算有緣,收你做個記名弟子你可願意?”那人轉過身來,笑着面對林采蘋。

林采蘋只是思忖一下,立刻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在地上認認真真磕了頭。那人一擡手,林采蘋感覺憑空有一道柔和的力将她扶了起來。“師父是神仙嗎?”“哈哈,神仙,是有人這麽稱呼我,不過都是世俗人,我不過是一個散修罷了。師父的名,你也無須記得吧,不過有人送我一個別號倒是不錯,告知你也無妨。”林采蘋有些迷茫“散修?又是什麽?不過師父的別號是什麽?我若是連師父的名號都不知道,真是愧為人徒。””嗯,師父的別號叫淨衣真人。上車吧,徒兒”

他一擺衣袖,一輛馬車憑空出現,這車與普通馬車不同,沒有車輪,倒像是一艘在岸上的大船。拉車的卻是似馬非馬,長着倆只金角的青色異獸,林采蘋驚異地爬上馬車,外表看起來只有普通馬車大小的車子,裏面卻別有洞天,房間簡直和一個大戶人家的府邸一樣多,林采蘋越發覺得師父不可思議,必定是仙人無疑了,自己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她不敢随便亂動,只是站在廳中手緊抓着衣角。

在車外的淨衣真人像是知道車內的情形,“徒兒,這不過是一個飛行法器罷了,你且在軟榻上休息一下吧,不必介懷。”林采蘋向周圍掃視,果然在廳中有一個軟榻,她坐了過去,坐定後才感到又累又餓,坐了一會眼皮就不停的合上睜開,不久睡倒在軟榻上。在睡夢中,林采蘋又做了那個夢,夢裏只有一個白茫茫的世界,她感到在這個世界裏,渾身暖洋洋的,又很安全,好像是在母親的懷抱裏,母親,母親再也不會抱着她了。林采蘋側躺在軟榻上蜷縮成一團,一滴淚流下,滴在了軟枕上。

淨衣真人沒有進入馬車裏面,他輕輕一躍立在車頭,一個拂袖,那金角獸也不需人駕馭,自行飛起,破風而去,朝着一個方向拉着馬車消失在了天際,只留下破空的聲音。

第 3 章 活下去

陣法的光罩破碎在即,林父抱過女兒,祠堂裏除了桌椅別無它物,他将女兒放在供桌下面,對女兒說:“采?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都不要出來,知道嗎?希望老天能讓你逃過此劫。采?我的女兒,你一定要活下去!”林采?重重點了點頭,鑽到供桌下,桌外的圍簾剛好遮住她,林采?向裏靠了靠,從簾子下面的空隙,也能看到一些外面的情形。

就在林父剛剛轉過身來,光罩破碎了,一只巨大的蜈蚣飛進來,在空中盤旋,緊接着青蓮教的聖女帶着衆人走進來,冷笑一聲,“林清流,你最大的屏障已經被我破了,你還不将寶物交出來,否則就給我的飛蜈當食物吧。”林清流面帶堅毅,“根本就沒有寶物,你就是殺了我,也得不到。”“殺了你?如果是你的妻子呢?”聖女一個響指,一個青蓮教徒用刀挾持着林母,走到祠堂中央,林父叫了一聲“夫人!”林母微笑着“老爺,和你成親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哪怕下輩子也希望能和你做夫妻!”聖女喊道“快阻止她,她要自盡!”那教徒還沒反應過來,林夫人已經趁其不備搶下刀來,刺入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

林清流大喊“夫人!我随你一起去!”說罷,自己拿起手中佩劍,自刎了。林夫人頭倒向供桌,林采?透過簾子下面看到母親流着血的嘴不停的在動,是在無聲的說“活下去,活下去”說了幾遍,林母慢慢閉上了眼睛。一個蜈蚣飛來張開長着獠牙的大嘴一口咬在了林夫人的頭上,嘶嘶地吸食着腦漿,林采?瞪大了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流,用盡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手腕被咬破流出血珠,還是越咬越緊,越咬越緊,直到林采?漸漸失去了意識。

聖女氣急敗壞,“這倆個老不死的,竟然都自盡!我就不信找不出來?給我搜!裏裏外外全都仔細的搜!”所有教衆開始搜索起來,一個教衆搜到供桌下,發現有個小女孩,一把提起來到聖女面前。聖女一眼看出正是林采?,教徒請示是否一并殺了,聖女思忖片刻“也許她知道寶物在哪,姑且留她一命,帶回總壇吧”。“是”。

整個林府幾乎被挖地三尺,卻絲毫沒有任何寶物的蹤跡,聖女手一揮,發出一個火球,火球在空中剎那變大,落在林府院中,整個林府燒起熊熊大火,幾百年傳承的林氏一族就在火中變為了灰燼。

全體教衆跟随聖女向青蓮教總壇走去,林采?被帶到一間地牢中,聖女手一揮,便有人潑了一盆冷水在她臉上,原本倒在地上的小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青蓮教的衆人林采?不僅沒有驚慌,反而一個坐起,在地上拍手大笑,“好玩好玩。哈哈”。臉上露出癡呆的傻笑,原本充滿靈氣的雙眸也一片混沌,聖女有些詫異,上前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林采?的臉上,原本白淨的小臉瞬時多了五個清晰的指印,可林采?不哭反而笑得更開懷。

聖女自語,“難不成這丫頭吓傻了?可惜我修為不夠,無法用神念探查她的識海,還是去請教主親自出手吧。”聖女帶着林采?來到總壇大殿,只見大殿上方一張虎皮長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頭戴猙獰面具的人,正是青蓮教教主,教主神秘莫測喜怒無常,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聖女十分恭敬地跪下行禮,“起來吧。”教主磨砂似的聲音傳來,“是,教主,這就是傳說祖上出過仙人的林氏唯一血脈,可惜好像是吓傻了,屬下功力不足,還請教主探查一番。”聖女低下頭說道。“哦,就是有鎮族之寶的林家,嗯,還是我親自來吧。”只見青蓮教教主手一抓,林采?就被淩空吸到他身前,教主将神念探入林采?腦中,林采?這才面露痛苦之色,仿佛在忍受劇痛,教主探查一番,手一松,林采?落回原來的地方,聖女這才看向教主。教主搖搖頭:“這人腦中一片混沌,永遠不可能恢複了,你自行處理吧。”說完,也沒有責罰聖女,轉身消失了。

林采?暈倒在地,身上的汗水已經浸濕她的衣衫。聖女看着她,手擡起,半晌卻沒有落下,“來人啊,将這個賤丫頭扔到集市的街上吧,不用再看管了。”一個教衆走進提走了林采?,他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聖女沒有殺人,真是奇怪了,算你小丫頭命好,讓你自生自滅吧。”

一場大雨傾盆而至,在雨下林采?慢慢醒了過來,她一手一腳爬向路旁的屋檐下,縮成一團,一個打傘的過路人經過,扔給她一個饅頭,林采?撿起沾着泥土與雨水的饅頭,也不擦一口一口吃了起來。此刻的她臉上還是癡呆的樣子,只是她的眼神卻是淩厲有神。若是有人在她身旁就能聽到她的喃喃自語“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雨越下越大,雨幕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人會在意路旁一個乞丐一樣的小女孩,她抱着雙膝望着雨幕一動不動,眼中是對生的渴望,還有,無盡的仇恨!

第 2 章 家滅

第二天醒來時,古書依舊沒有了蹤跡,可是一切記憶都是那麽清晰,無法解釋。林采?手摸了摸頭,不疼了,鼓起的包也不見了,完全好了,她甚至有些詫異痊愈的太快。四處望了望,只有一個丫鬟在收拾房間,這時才想起自己已經昏迷了多天,也不知翠平從柴房裏出來沒有。想罷起身向柴房走去。

柴房的鎖完好無損的挂在那裏,透過門縫看去,柴房裏一堆柴整齊的堆在哪裏,而翠平卻沒有了蹤跡,林采?不禁為翠平擔心起來,難不成父親将翠平放了出來,可是翠平并沒有在自己房裏服侍,三天過去了,她會去哪裏?林采?走到林母房中,向母親詢問,可母親說自從采?昏倒就再沒見過,林府的丫鬟這麽多,何必記挂一個不勤懇侍主的丫鬟,林采?只是皺了下眉,便沒有說話。翠平來到林府倆年有餘,一直勤快小心,怎麽會突然就消失了?難道是被罰太重,只能卧在床上?可林母不願尋找,林采?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先擱下。

是夜,林采?早早睡下,在她睡着的時候,一本小書從她的頭頂慢慢浮出,飄至她的身前,書頁自己翻開,一個個字符從書頁上飛出,在半空中盤旋,像是沿着某種軌跡,不停的交織,徐徐散出白光,灑在林采?的全身,林采?的眼睛快速動了起來,卻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雄雞啼第一聲時,古書緩緩回到林采?的頭頂,消失了。

早晨醒來,林采?只覺得神清氣爽,她還記得昨晚似乎做了一夜的夢,可是夢的內容很模糊,只記得一片白茫茫,十分奇怪。在丫鬟服侍下穿衣洗漱,來到院中,院中多了許多看守的家丁,個個都是戒備森嚴的樣子。而且,林父也沒有出門,在院中指揮家丁,林采?覺察到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看到父親高興地飛奔過去,撲在父親懷中。林父一臉凝重,輕撫着女兒的頭。“去到母親那用飯吧。”“嗯。”林采?沒有發覺父親眼中的擔憂,找尋母親去了。

半夜時分,林采?依然在睡夢中,寝房的門突然打開,原本浮在空中的古書瞬間消失不見,迷蒙之中有人抱起林采?向外走去,林采?一驚,醒來看到來人是父親,詫異的問道:“父親,怎麽了?”林父沒有答話,只是抱着她急匆匆向祠堂走去。林采?沒有了睡意,這時才發現整個林府燈火通明,所有林府的人全都神情緊張,所有家丁都手持武器,到底發生了什麽?祠堂裏只有母親一人,林父将林采?送到林母懷中便又出去了。

林母緊緊抱着林采?,林采?問道:“母親,家中發生了什麽事?”“咱們林家的大劫到了,采?一會無論發生什麽你千萬要記得,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林家的血脈只有你了。”林母望着女兒,眼淚滴在女兒的衣服上。林采?看到母親流淚,孝順地用衣袖擦了擦母親的眼淚,:“母親我會記得活下去的,不過,大伯和三叔呢?我不是還有三個堂兄嗎?怎麽說只有我了呢?”林母深深嘆了口氣,“都沒了。。。”

府外傳來了打鬥和慘叫聲,那聲音越來越近,每當聲音越近林母便會抱緊林采?一分。當聲音靠近祠堂門口時,所有的聲音都停住了,一切寂靜的讓人窒息。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聲響起,“林清流,你最好是把寶藏交出來,不然你林氏一族幾百年的傳承可就要消失在世上了。你若是交出來,或許可以饒你女兒一命,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聲音怎麽那麽熟悉?“是翠平!”林采?驚呼出聲,林母立刻捂住她的嘴巴。林父回答:“若是我現在交出來,恐怕我早已身首異處了,哼哼,你潛入林府倆年,毫無收獲吧,林府根本就沒有什麽寶藏,哪怕你殺了所有人,也找不到,根本就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沒有?那你林氏祠堂的護天陣的陣眼是何物?如若不是最陣眼的寶物消失,你以為我們青蓮教能輕易攻進你們林府,寶物一定被你們所得,識相快交出來!”

翠平,不,是青蓮教的聖女早已撕下在林府時低眉順耳的假面,渾身上下無處不透露着戾氣,兇狠的望向林清流,林父慢慢向祠堂退去,面前只有幾個家丁随他一起,青蓮教的教衆也随之圍走,說時遲那時快,林父從身上拿出幾個圓球向青蓮教的人狠狠一扔,瞬間圓球爆炸開來,炸死了許多教衆,炸開後,散出濃濃的黑霧,等到黑霧散去,早已沒有了林父和家丁的影子,教衆們焦急起來,聖女手一揮,所有人都停止行動,“林府早已被包圍,他們只能是退到祠堂中,想要依靠陣法逃過去,真是可笑,當我沒有手段嗎?”

只見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黑色木盒,打開後飛出一只通體黑色的蜈蚣,聖女咬破手指擠出精血,蜈蚣問道血的味道立刻飛來,吸起了血,片刻,蜈蚣飛起,停在聖女面前,聖女臉色蒼白,手變換的施法,一道神念進入蜈蚣體內,控制蜈蚣破了護天大陣,蜈蚣飛着變得奇大無比,撞在祠堂外的光罩上,整個祠堂都在晃動,林父心知此難避無可避,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求上天能讓女兒活下去,對着在林母懷中的女兒說道:“采?你一定要活下去!”林采?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不安。林父看着搖搖欲墜的祠堂,林家要滅族了啊。。。

第 1 章 古書

已經是夜晚,繁星滿天,德陽鎮卻一改往日的平靜,十分熱鬧,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是一年一度的乞巧節,街上滿是找尋意中人的青年男女,在人群中十分惹眼的就是一位身着華服只有六七歲的女孩,瞪着充滿靈氣的雙眸左顧右看,十分可愛,身後緊緊跟着一個丫鬟。

“小姐,街上人多手雜,咱們還是趕緊回府吧。”“不嘛,好不容易偷溜出來,逛個盡興。父親在和李伯伯談事情呢,不會注意到我的。”女孩滿不在意的說道。丫鬟只能嘆口氣緊緊地跟着小姐,心道:今晚回去又要受罰了。

遠遠望見林府的大門,女孩卻小心翼翼的繞過,偷偷摸摸的打開了側門,不料林父和林母早已帶領家丁等候多時了,林采?不禁吐了吐舌頭。“采?,深更半夜,你一個小姑娘家到外面抛頭露面,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翠平,你竟也不看管着小姐,來人啊,把翠平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林采?一聽急忙對父親說:“父親,是我要出門玩的,和翠平無關,您要罰就罰我吧!”說罷,求救似的望向了母親,母親卻自是搖了搖頭,看來父親是真的生氣了。這一場受罰是逃不過了。林采?心知該如何去做,未等父親說話,便自覺走向林氏祠堂,在祖先靈位前跪了下去。林父看她自覺也未再多說什麽,只留下家丁在祠堂大門外看守,叮囑不讓小姐出來。

轉眼過去一個時辰,林采?看你父親走了,頓時松了一口氣,立刻坐在地上休息。“好餓啊,都怪自己剛剛只顧着看熱鬧,都沒有吃東西,現在好餓啊”林采?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邊自言自語。偷偷從門縫向外看去,倆個家丁依然堅守在門口,想偷溜去廚房拿吃的是行不通了,這可怎麽辦?林采?四處打量,最後注意到了,供桌上的貢品。

只是吃一點點,應該沒事吧,她決定後,立刻走到供桌前,怎奈身高不足,怎麽也夠不到貢品,靈機一動,搬來一個凳子,踩在凳子上剛剛好能夠到。“一個蘋果,倆個蘋果,再來一點肉吧”林采?,錯誤估計自己的力氣,拿着倆個蘋果已經費力了,卻還要拿桌上的豬肘,一個不穩從凳子上摔了下去,頭重重的磕在供桌上,然後摔倒在地,在最邊上一個靈牌晃了晃掉了下來,掉在了林采?的身邊,摔在地上铛的一聲,可吓壞了林采?,要知道如果摔壞了祖先靈牌是對祖先大不敬,父親和母親一定都會大動肝火。頓時忘記的頭上的疼痛,趕緊将靈牌撿起來。

在地上看似完好的靈牌,在林采?的手中,卻突然從中間斷成兩截,她驚呆了,心裏想着一定會受重罰的,怎麽辦啊?想辦法能不能将它恢複原樣,她拿起靈牌仔細觀察,卻驚奇的發現,靈牌竟然是中空的,在斷層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扯住邊緣拽了出來,是一本泛黃的小書,只有林采?手掌那麽一點大,好奇的天性戰勝了對受罰的恐懼,她一直大量着小書,要知道那個靈牌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那這本小書也肯定有上百年了吧。裏面到底寫着什麽呢?林采?小心的翻開古書,裏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努力地看,卻怎麽也看不清楚,那些小字自己好像會動一般全都旋轉不停,湧進林采?的腦中,漸漸的,林采?的眼睛越來越花,眼皮也越來越重,終于敵不過困意,睡到在地。。

林采?醒來時只覺得頭痛異常,疼得她一醒來就大哭起來。聽到她的哭聲,屋內的一個丫鬟跑出門外,喊着“老爺,夫人,小姐醒了。”林父林母聞聲,急急走進來,只見林母眼中含淚,一把抱住采?,林父則i一旁詢問采?哪裏不舒服,采?本來看到父親母親,以為他們一定會因為自己摔壞了靈牌而責怪,可是父母只是關心她的身體,她卻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動承認:“父親,我是不小心摔斷靈牌的,真的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未等采?說完,林母說道:“傻孩子不是暈了幾天糊塗了吧,什麽靈牌?”“沒有嗎,我摔斷了祖先的靈牌啊?”林采?不解的問道,“沒有啊,家丁聽到裏面有聲音進去時,就只發現你摔倒在地上,接着。。女兒啊,你就昏迷了三天,可吓壞為娘了。”林采?疑惑了,沒有摔斷靈牌?

明明她還從靈牌中拿出了一本小小的古書,對了,書呢?她在自己的床上找了找,并沒有發現書的存在,剛要問母親書在哪裏,可是母親連斷了得靈牌都沒看見,怎麽會知道古書在哪裏呢?真是奇怪了,明明有的啊。林父看女兒手捧着頭,緊皺着眉頭,以為女兒頭又疼了起來,便讓郎中進屋為女兒診斷,一會郎中開了藥,說是林采?頭部受創,內有淤血,要多多休息,林父林母便讓女兒睡下,與郎中開藥去了。

寝房的門一關上,床上的小人兒立刻睜開了雙眼,又把自己周圍仔細查看了一邊,只可惜依然沒有古書的影子,林采?苦苦思索事情的經過,卻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父親母親沒有看到斷了的靈牌呢?難道那天她只是餓暈了,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夢?可是那麽清晰,古書在手中的樣子她還能想象出來。就在她想象的同時,古書竟然出現在她眼前,漂浮在空中。采?驚奇的拿起古書,發現上面的小字好像能看清了不對不是看清,而是目光看向字的時候,那些字u在自己的腦中浮現。書皮上寫着“夢道”,是什麽意思,第一頁“以夢入道,夢中輪回,真即是幻,幻即是真”,還是不懂,不過夢林采?可知道,就是睡覺做夢,這應該是她最喜歡的事情了,還是先睡覺再說吧。林采?進入了夢鄉,沒有人發現,在她睡着的時候,古書慢慢消失在她的手中,而她的身體發出了瑩瑩白光,她的經脈在一點點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