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快樂減半的方法

就在羽生陪着綱手賭錢,旗木準備開始潛入偷人的時候,另一個羽生已經身在大名的宮城之中了……是的,另一個羽生,這是非常常規的操作,因為只要是忍者,基本上就都掌握了分裂增殖的方法。

而與旗木那邊不一樣的是,羽生的潛入地點這邊至少有着三十到四十人的忍者隊伍守備着,乍一聽這個數量,都跟火影身邊的守備力量有的比了,因此看起來大名的宮城肯定是戒備森嚴的,然而……實際上呢?

至少羽生在進到宮城裏的時候,與其說是“潛入”,不如說是吃飯喝水般的閑庭信步。

現在的羽生,雖然不能說是身經百戰,但也算是大戰經驗異常豐富了,他是實力派忍者。盡管他不是正統出身的忍者,然而他從老師那裏得到的教育與知識卻是最正統的忍者都得不到的那種。

而大名現在雇傭的流浪忍者呢?一方面這群人的水平本來就很次,基本上能提煉查克拉就敢自稱忍者,水平堪比木葉忍者學校的小一;另一方面,難道真指望雇傭來的流浪忍者能為大名認真工作麽?憑什麽?人家不過是來拿錢的,至于幹活?看心情了,心情好的時候肯定會有那麽幾個人會多少幹點人事的。

要不說事情得跟志村團藏合作呢,如果不是團藏想辦法讓大名主動驅離原本守在這裏的十二名木葉上忍的話,那羽生的潛入絕不可能這麽簡單。

最起碼那些上忍肯定是能察覺到入侵者存在的。

羽生在宮城裏兜兜轉轉,然後很快就找到了大名的寝室。

因為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大名可能情緒有點緊張,所以羽生在這裏并沒有看到什麽不堪入目的畫面,甚至大名睡覺的時候儀态都正經的跟個人是似的,他非常的端莊,也有符合自己身份的高貴感。

大名平卧,雙手搭在自己腹部,甚至頭發都非常整齊。

怎麽說呢,沒什麽戲看,羽生反倒是覺得挺失望的。他坐在高高的天花板下垂下來作為裝飾用的橫木上,盯着下面的人影看了一會之後,心說這樣也好,以對方此時的樣子來說,根本不用整理直接就能用來入殓了。

羽生右手繞到身後,輕輕地将身後的長刀抽出,然後将鋒刃垂直向下,穩穩地指向了下面的人的咽喉。

再接着,他的身影從上方輕盈的飄下,如夏日柳絮、冬日吹雪,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鋒利的長刀先是刺穿了對方的咽喉,接着刺入了厚實的、名貴木材制成的床板之中。

鋒刃刺入咽喉的時候,先是鐵器本身異常冰冷的感覺被感知到,然後那傷口瞬間變得無比灼熱,再接着,随着體內鮮血的不斷湧出,大名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失去溫度。

羽生捏住了對方的颌骨,讓他無法發出聲音,喉嚨處的異物感讓大名開始粗重的呼吸起來。缺氧的感覺會使人奮力呼吸,然而他的動作越是劇烈,傷口處的失血速度也就越快。

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會求生,然而越是祈生,越是速死,越是速死,越是祈生。一條生命的最後時刻,并不滑稽,可陷入了那樣的循環之後,一切就都已經變成了無解之局。

死亡不緊不慢,一步一步的來臨了。

甚至哪怕到了最後的時刻,大名連襲擊者的臉都看不到,只是從身形判斷,那應該是一個年級非常小的人。

那種年紀,他那樣的貴族只會對着平民和侍者頤指氣使,然而忍者卻已經開始屍山血海、縱橫殺戮了……

是啊,是忍者呢。

當錦緞織作成的床笫沾滿了殷紅的血液之後,羽生收回長刀,它怎麽出鞘的就是怎麽回鞘的,就像什麽事都沒有做過一樣。

盡管羽生的動作無聲無息,但蔓延出去的血腥氣終究還是引起了守在大名卧室外的一個忍者的注意。

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這時候羽生本應該離開了,可在注意到了對方的動靜之後,他突然靈機一動,停下了腳步,又守在了寝室的門口。

所以,當那個忍者進入卧室之後,沒過三秒鐘,他就去追趕敬愛的大名去了。

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羽生沒有讓這個忍者流血,而是直接拗斷了對方的脖子,再接着,羽生提着這人的衣領,将他的屍體拖到了大名的床邊,然後……将其往大名錦被中一塞。

這并不是為了作妖或者出于惡趣味的舉動,而僅僅是為了……殺人誅心而已。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羽生這間卧室的将門窗封死,然後翻身離去。

…………

“綱手,我們該離開了。”

另一邊,羽生湊到綱手耳邊小聲的說道。

“什麽?”

綱手正笑臉洋溢,她在得到了羽生的提醒之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直到羽生張嘴無聲的做出了“任務”兩個字的口型,她這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咳咳,”綱手輕咳兩聲,可就算她把肺都咳出來,也無法掩飾自己已經把任務徹底忘了的尴尬。

“今天就到這裏吧。”

在所有人失望的目光與哀嘆之中,她把手中的骰子往賭桌上一扔,然後準備離場。

“大姐頭,明天還來不?”

“明天一定要來啊。”

“我們等你,不見不散啊!”

奇了怪了,對于綱手,賭徒們居然比羽生還要戀戀不舍的多。

然而明天他們肯定不會再來了,這與綱手過沒過瘾無關的主觀情緒無關,只與羽生的錢包有沒有癟的客觀條件有關——綱手是一個能以一己之力養活一家賭場并好幾百賭徒的人。

在賭徒們的千叮咛萬囑咐之中,羽生和綱手離開了這裏,然後等兩人來到了一個沒有人跡的陰暗小巷之後,他們解除了變身術。

綱手志得意滿的伸了個懶腰,可惜她的身段沒有長開,否則的話這肯定是個很好看的動作,然而現在的她只能讓身旁的人感到自己很歡快而已。

“羽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賭”對綱手來說本身就是很快樂的一件事,輸贏确實是次要的,否則的話她也不至于逢賭必輸還特別有瘾,所以哪怕輸了不少(不是自己的)錢,她依然很高興,所以她對接下來的任務也特別有動力了。

“接下來……我們該撤走了,事情我已經辦完了。”這麽說着,綱手身邊的羽生向着某個方向一指,就見另外一個羽生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羽生對着羽生點了點頭,然後把幹癟的錢袋遞給羽生之後,噗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這次的羽生可是嚴格按照他事先制定的計劃完成了任務,面對這種罕見的情況,他本來是很高興的,直到他接回了自己的錢袋。

而綱手呢,本身也是非常高興的,直到她發現了原來一直陪着自己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分身……嗯,這是一種比較奇怪的反應,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在意羽生撇下她獨自完成了任務,而是在意羽生居然只用一個分身糊弄她。

但不管怎麽說,讓一個人的快樂減半的方法就是那麽簡單,所以羽生辦到了,綱手也辦到了。

第 211 章 賭神與獨身和獨身

“堅定不移,認準就要堅定不移,買單還是買雙,最後兩分鐘……好,大姐頭出手了,出手了,又是單人買單,大家怎麽辦?注意注意,搞不好這是一舉翻盤的機會!”

賭場裏聲音嘈雜,然而一個荷官沙啞的聲音卻能壓過嘈雜的環境。

然而任憑他如何聲嘶力竭的忽悠,當綱手開始買注之後,這張賭桌上坐着的、以及圍繞在賭桌旁邊裏三層外三層的賭徒們,全都下注壓到了綱手的對面……從綱手進入賭場十五分鐘到現在,這樣的場面一直在重複着。

盡管綱手已經換了好幾張賭桌,玩了好幾種游戲,然而唯一不變的是她一直在輸,甚至連一局都沒有贏過,所以某種程度上她成了賭場之中百分之百的“風向标”。

這導致了跟在綱手身旁的人越來越多,那群賭徒就像是恭維着黑社會老大的小弟一樣,圍在綱手的身邊,笑的特別親切、特別謙卑……嗯,這一切都是為了從她身上贏錢。

不要說大姐頭,只有綱手的手裏還有錢,那賭場裏的人渣們都會拿她當親媽對待。

堅果、果汁、小零食,壓根都不用綱手吩咐,反正那群貨都特別殷勤的把東西送到了她的手邊。

然而快樂是綱手的,也是能贏錢的賭徒的,卻唯獨不是羽生的。

整整一個下午,能保持連敗也是一種奇跡。而根據羽生這個“純外行”的觀察,綱手的賭博技術并不是很爛的那一種,只能算是稀松平常,不算是有什麽大問題。

然而有問題的是她的思想,總的來說,她老想預判荷官或者其他賭徒或者賭桌的預判,比如賭牌的時候,明明根據桌面上露出來的牌已經能猜到下面的牌的概率了,然而這時候她總是會故意賭概率最小的那一種。

“贏了的話,那不就是翻着翻的暴富麽?”

她是這麽說的,這話說的也算有道理,然而她卻從來沒有贏過。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很菜、又菜又想秀,這樣的自以為是王者的青銅選手,是真的恐怖。

況且綱手的賭品還算不錯,賭場門口貼着“禁止使用忍術的标語”,那她就絕不會在賭博之中用忍術……所以這樣的人不輸錢,那有天理嗎?

以前羽生以為綱手逢賭必輸是一種自然災害,但看了這一次之後他終于明白了逢賭必輸是人為因素居多,屬于自作孽不可活的範疇……自然災害有時候還能避免,然而思想出了問題那才是一輩子的問題。

贏錢?不存在的。

羽生可謂是這個世界的高收入人群,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他執行的任務之中高等任務居多,任務金也很是豐厚,而且作為一個忍者,他也沒地方花錢,所以基本上他的任務金都變成了積蓄。

然而到了深夜之後,羽生一輩子的財産已經縮水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就算他想要止損,跟綱手反正壓也沒有任何意義,她輸一百萬羽生贏回來一萬,這贏與不贏有區別嗎?

到了這時候,羽生終于算是明白了過來,怪不得綱手這樣的人居然會一生獨身,“土塊”可不就是得獨身麽。

…………

“裏面……沒有感覺到有忍者的存在,守衛在這裏的都是普通的士兵。”

就在綱手沉浸在賭場中的歡樂時光的時候,三奈和旗木朔茂已經趁着夜色侵入到了任務目的地附近。

而根據三奈的偵查結果,這裏的所有守衛都是一般人。如果僅僅是“士兵”的話,那這個任務就沒有任何難度了。在忍者面前,普通人的戰鬥力只有五而已,普通人殺死一個忍者的概率不比殺死一個賽亞人高多少。

盡管羽生似乎曾經完成過這樣的工作,但嚴格來說,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算是純種的普通人了,當時他正處于變種的過程之中。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然後對着三奈說道,“你留在這裏,繼續監視周圍的情況,我去去就回。”

有一件事比較幸運,那就是盡管大名這邊已經得知了自己派往木葉的使者被殺,但由于事情發生的比較倉促,大名在得知消息之後又是忙着送走木葉的守護忍者,又是忙着招募新忍者守護自己的安全,所以他暫時根本顧不上人質這種小事情。

不然的話,那個侍女留下的位置信息也不一定有用。

旗木朔茂作為一個非常有名的西北砍王,潛入一座普通人守備的宅院簡直不要太簡單,如果他願意的話,甚至可以采取标準的育碧式潛入——用三到五分鐘的時間無聲無息的解決掉守在這裏的所有衛兵,然後大大方方的走進了。

然而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旗木沒有必要屠戮普通人。

在進入宅院之後,旗木的目标也是非常容易辨識的。最簡單的說,他要找的人是個妹妹,而那個院子裏除了一個妹妹之外,剩下的都是弟弟。

旗木朔茂很快進入了一間卧室,他無聲無息的走到了床邊,先是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正在熟睡中的一個小小的人的嘴巴。

對方的生活本就受監視,她每日都是忐忑不安的,因此一瞬間就被驚醒了……實話說,旗木似乎并不太适合這種救援任務,他的動作很容易被誤解為想把人給悶死。

“不要出聲,我來問你,你是叫做‘取月諾諾’嗎?我是受你姐姐委托來救你的……是的話就眨眨眼。”好在旗木還知道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來歷。

如果羽生在這裏的話,那大概就不用問這樣的問題了,因為這個女孩的臉跟死去的那位侍女有着八成相似,只可惜旗木并沒有見過侍女本人。

而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那個妹妹果然變得安靜了許多,她沒有試圖掙紮,而是盯着陰暗之中旗木的身影,接着開始眨眼,一下又一下。

“那就好,現在我松開手,記住,不要出聲。”

忍者都是那種注孤生的人,只要接下來對方出聲,那麽旗木朔茂就會出手。

好在對方依舊很安靜,而旗木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将那個染血的護身符交給了對方。

那個小女孩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然而當她看到那個護身符的時候,一切就都明白了過來……淚水無聲的從她臉龐上滑落。

“還有什麽問題嗎?”

“姐姐……離開前曾經說過,如果有人來救我的話,那就跟他走。”

女孩勉強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小聲的說道……因為旗木告訴她不要吵,所以她哪怕悲恸,卻依舊安靜。

對方的反應與言語讓旗木朔茂沉默——那個侍女在離開之前,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肯定會死的,然而她也做了最壞的猜想。

“那就走吧,我就是你姐姐說的人。”

旗木這樣說着,甚至不給對方換衣服的時間,就用被單将對方一罩一裹,然後背起這個瘦弱的身影,輕盈的離開了這裏。

第 210 章 再次入城

入夜之前,羽生等人從邊境返回,先是深入了火之國一段距離,然後停下來開始休息……由于那支雲隐使者小隊的行動非常的迅速,所以他們幫羽生這邊搶出來了不少時間,因此羽生等人能在前往大名城執行下一個任務之前,好好地休息一下。

什麽叫做國際友人?這個就叫國際友人。

按照計劃,羽生小隊會在明天清晨前往大名城。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形成的“傳統”,羽生在帶隊執行外勤任務的時候,有一個有別于其他忍者小隊的非常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他很注重夥食。

好在現在這個時期世界已經安定了下來,再加上他們現在位于火之國內地,所以就算生起明火,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了。

唯一有問題的,應該只是他們露營地周圍的花花草草和小動物了。

一堆篝火被點燃了起來,篝火的上方則是架着一個簡易的架子,一根新鮮的樹枝上穿着一串肥瘦相間的鮮肉,随着火焰餘溫的烘烤,它們漸漸變成了金黃的色澤,而每當油脂中烘烤出的油水一滴一滴滴落進火堆之中、發出呲呲聲響的時候,就是衆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的時候。

全國肉價居高不下,哪怕是忍者,他們也是會饞嘴的。

羽生的手很穩,動作很娴熟,他把一串肉烤好之後,遞給綱手,然後再繼續下一串。

“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麽自己會出生在這樣的世界呢,如果有的選的話,我倒是想出生在那種食材更加豐富的世界,蒜蓉皮卡丘、魚香沙奈朵、菲力肯泰羅,難道不香麽,更重要的是那樣的世界它均訂還高,真的讓人羨慕……實在不行,哪怕是馬裏奧涼拌路易絲也成啊,起碼充滿了童真童趣,總比現在打打殺殺要強的多。”

說着說着,羽生的神色就變得悠然神往了起來,然而這時候誰都沒有理他,大家只顧低頭吃肉,甚至羽生關于世界的思考,還被一個正在不斷吮吸肉汁的聲音給打斷了……你妹的,是誰?是你嗎旗木?

然而關人家旗木朔茂什麽事,盡管不知道因為什麽,每次旗木朔茂在執行中長期的外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很誇張的背上一大包食物,甚至他還有時不時的往嘴裏塞零食的習慣,但不管他吃的多麽頻繁,可人家吃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優雅的。

看着一張張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油光的小臉……算了,還是別想太多了,接着烤肉吧。真正的廚師就是能把一般食材做成珍馐的那種廚師,所以哪怕是一般的小動物,它們也是很香的。

吃完了東西之後,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了下來,衆人收拾了一下現場以及自己,然後就在這裏鋪下毯子枕着背包睡去了。時節已經入夏,盡管到深夜的時候天氣還是會有些涼,但那對于忍者的體魄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

接下來三個年輕人休息,羽生負責值夜。

在離三人距離比較遠的一棵大樹上,這裏視野開闊良好。羽生坐在一個枝丫上,背靠着樹幹閉着眼睛假寐,查克拉在他的體內平靜而一如既往的運轉着,他雙耳之中除了夜色裏的鳥獸蟲鳴,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

沒有敵人襲擊的平靜的夏夜,真的讓人心曠神怡。

羽生身上蓋着一張薄薄的防水氈布,一來為了防止蚊蟲叮咬,二來則是免得夜間的露水沾濕他自己。

不過,當夜深之後,羽生的耳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往下一瞥,發現原來是綱手來到了這裏,再接着,她就像羽生一樣靠坐在了這棵樹下。

“羽生,明天你打算怎麽做?”

她知道羽生不會睡,所以這樣小聲的問道。

小隊去往大名城的真實目的,只有綱手和羽生兩人知道,然而現在綱手卻還不知道接下來羽生的具體做法……由于是一件從未做過的事情,所以事到臨頭,綱手起碼想要搞清楚該怎麽做。

“沒關系,計劃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到時候聽我指示就好了。”

羽生這樣回應道。

綱手……沉寂無言,這樣的回答完全等于沒說。但因為隊友都在另一邊,所以這時候她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對于羽生來說,盡管答應了綱手參與這次行動,但實際上他只是答應讓她跟過來而已,卻沒想真的假她之手去幹一些髒活……在戰場上殺人和在大名城殺人說起來都是殺人,似乎并沒什麽不同,然而兩者的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在戰場上殺人是忍者的本職工作,而在大名城殺人則是标準的髒活,不管是綱手的年紀還是她的身份,以及考慮到羽生與她之間的關系,這種事情都是不需要她出手的,所以……羽生幹活,她參觀就好。

一夜無話,到了清晨天亮,衆人開始向着大名城移動,不久之後他們就抵達了這個火之國最重要的“都城”。

“接下來我們兵分兩路,旗木你跟三奈一組,地址我已經交給你了,入夜之後開始行動。只不過是一個營救普通人的任務而已,不算難事,你們把人帶出來就好,不要搞出什麽大動作。

只不過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算一不小心暴露了,也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是木葉的忍者。

為了以防萬一,我跟綱手會在附近的這個位置接應你們。

還有什麽問題嗎?”

見衆人搖頭,于是羽生先是收起大名城的詳細地圖,然後繼續說道,“那麽接下來行動開始。”

一行人在大名城外兵分兩路,甚至連城門都沒有通過,直接就悄無聲息的翻牆進入這座對普通人來說“守備嚴密”的城市。

“晚上才開始行動麽,羽生,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綱手對着羽生問道。

進入了大名城之後,羽生和綱手當然不會再以木葉忍者的身份示人,此時他們使用了變身術,于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對二十多歲,長相普普通通的男女了。

綱手自小就非常擅長變身術,她的變化完全就是大師級的僞裝,而羽生……反正能變出人模樣來。

“就去約定好的接應地點消磨一下時間吧,綱手……你肯定不介意使用公費參加一些令人愉悅的娛樂活動吧?”

為了能讓綱手在接下來老實安分一些、且做好一個看客該做的事情,羽生決定出點血了……只要從綱手的興趣愛好入手,現在這個年紀的她還是比較好誘騙的。

羽生與旗木約定的地方,剛好是個賭場,或者說羽生是特意選了這麽個賭場的。

那位間諜侍女的妹妹叫做取月,而她被關押的地方距離羽生選擇作為接應地點的賭場并不算太遠,這分明就是兩全其美了。

唯一受到傷害的,應該會是羽生的錢包。綱手的興趣愛好,可遠比自來也的興趣愛好還要費錢……就是不知道這筆經費三代火影能不能給羽生報銷掉。

應該……能的吧,畢竟這是村子的任務,不是麽?

這個世界上還有拿着公款泡妞還能得到報銷的人呢,羽生現在只不過是拿錢哄小孩而已,甚至哄的還是三代火影的親生弟子,所以……嗯,火影肯定是不會小氣摳門到那種地步的,公共任務,哪能讓羽生個人私掏腰包呢。

第 209 章 溫柔的X陪伴

在忍界,消息在擴散的時候是有一定規律的,假定一條情報是很有價值的,那麽如果木葉的一般忍者都能知道情報的內容,那雲隐以及其他大忍村的高層也同樣會知道這條情報的內容。

更何況羽生是忍界大戰末期木葉與雲隐爆發沖突的關鍵人物,因此在木葉默許這樣的消息在村子內流傳的時候,如果雲隐還不能對他進行關注的話,那只能說明雷影腦子裏有泡。

再加上最初羽生小隊中的間諜向雲隐傳遞的消息,還有從那場戰争之中活下來的“唯一幸存者”身上得出的情報,實際上雲隐關于羽生的情報已經開始脈絡化、體系化了。

一個忍者在戰場上越是活躍,那敵國對他的情報也就越是全面,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在之前的霜原之戰之中,盡管參戰的所有雲隐忍者都死了,但是雲隐确實還有一個戰場親臨者,雖然那是一個非人類——是八尾牛鬼。

尾獸是敵視忍者的,目前八尾與雲隐之間并不存在一絲一毫的理解與羁絆,所以雲隐想要從八尾口中套取相關的情報并不容易,然而……雷影總會想到辦法的。

木葉是霜原之戰的勝利一方,所以它理所當然會對這個消息進行公開,而這種公開同時也讓雲隐對于相關情報的封鎖形同虛設——雲隐對這件事拒不承認,所以它就沒有進行議論的話語權。

對方沒有話語權,那就意味着其他忍村都會聽取木葉的說法。

雖說這次雲隐派遣到木葉的使者只不過是菜雞,而不是核心精英忍者,但他們在啓程之前也肯定是聽說過羽生的相關事情的。不管怎麽說,當一個将雲隐的大規模精銳部隊加兩個人柱力挫敗的忍者真真切切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所産生的化學反應就特別的耐人尋味。

再考慮到這個雲隐使者先前在羽生面前傲慢的态度、可笑的說辭以及随後的戛然而止,那現場就真的很好笑了。

羽生自然是不介意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本身他的小隊離開村子的合理理由是多種多樣的,可既然三代火影讓他來“護送”雲隐使者隊伍的話,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吓唬這群雲隐憨包的。

大概就算是三代火影也被這群胡攪蠻纏的人給惡心壞了。

而當那個雲隐忍者聽說了羽生的名字之後,有那麽一瞬間他在懷疑這人是在冒充“羽生”這個身份,因為羽生未免看起來太小只了,完全不像是具備那種戰鬥能力的忍者,然而當雲隐忍者看到羽生那波瀾不驚、沉如幽潭的眼神之後,他……動搖了。

就算你是那個忍者,那又如何?我可是有正式出使身份的使者……你敢殺我?你殺了我?你能殺了我?你殺我試試?

為了保持自身的氣節和村子的顏面,這時候雲隐的使者本應該這樣斥責羽生的,然而他沒有,他……不敢。

如果他敢這麽說的話,那羽生肯定不介意殺一個使者試試的,本質上大家是敵非友,被圍攻的賬羽生可還沒有跟雲隐算上一算呢……就算不能在木葉動手,可一路上不是有的是機會麽?

木葉與雲隐的同盟關系,沒有因為雲隐圍攻羽生而破裂掉,那它難道會因為羽生“一個手滑”殺了一個雲隐使者而破裂嗎?搞笑呢,現在忍界大戰才剛剛結束,哪怕是雲隐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忍者而再起戰端。

“使者大人?伊姆大人?還有什麽問題嗎,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出發了吧?”見這貨的表情一直那麽扭曲着,想到這人的大腦可能一時間處理不了這麽直接的情緒沖突,所羽生忍不住的出聲喚醒了他。

可見羽生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他甚至還為對方找好了一個臺階下……咱們好好地,過去太遙遠,所以得志在當下,說回“禮送處境”這件事就好了。

“阿,呀,出發,這就出發。”

雲隐使者灰頭土臉,甚至再也不敢看羽生一眼,直接轉身向着離開木葉的方向走去。

羽生聳了聳肩膀,先是示意綱手別笑了,得嚴肅,千手公主也是需要注意場合的,接着他的小隊就跟上了匆匆離去的雲隐使者隊伍。

不知道為什麽,雲隐的使者在踏出木葉隐村,離開火之國的途中,速度越來越快,就像是上趕着要投胎一樣。按理來說好不容易能以正當理由進入火之國,他們是應該充分利用這樣的機會收集一下這邊的地理信息的。這些“為了将來”的準備,從來都是越多越好的,然而他們沒有。

因為相比于跑的更快,留在火之國才是距離投胎特別近的一種行為。

甚至僅僅耗費了一個白天,一行人就已經抵達了火之國的邊境。

田之國已經近在眼前,一路上木葉的忍者也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這讓雲隐的使者終于松了一口氣……腦袋擱在別人屠刀下的感覺,真的不好,心理壓力真的大。

然而就在對方自以為能夠放松的這一刻,羽生冷不丁的突然開口說話了。

“話說……二尾複活了嗎?”

“喔,還沒……咳,閣下這話什麽意思?”

回答幾乎脫口而出,對方立刻驚醒,然而這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羽生點了點頭,嗯,他沒什麽意思,就閑着沒事随便問問而已。

知道現在二尾還沒有複活、起碼沒有在雷之國複活就足夠了……尾獸往往會在死後數個月到數年不等的時間內複活,二尾好像活的沒那麽快。

雲隐使者意識到了自己多嘴裏,他心中暗恨木葉忍者的狡詐,可明面上卻什麽情緒都不敢露出來。

“木葉的各位,田之國已經到了,接下來的路程,我想我們可以自己走了。”

雲隐的人,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羽生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各位一路順風,以後随時來木葉玩,盡管這次發生了點意外,但我保證這不是常态,下次,下次我們肯定會熱情招待你們的。”

這樣的客套,雲隐的小隊連話都不想接,他們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下次?下次誰愛去誰去,反正他們是絕不去木葉了。

羽生小隊就立在邊境上看着對方遠去。

等雲隐小隊稍稍拉開一段距離之後,他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而見他們回頭之後,羽生立刻很熱情的跟他們揮手告別。

熱情倒是真的熱情,但問題的是羽生的手舉的不夠高,只是擡到了脖子的位置,而且揮手的動作有點特別,不是擺動手掌,而是将手掌掌面平行于地面,然後手肘短促有力的向後一拉,于是他的手掌就在空氣中輕輕地抹過了。

這是一種美好的告別,當對方踏上田之國,匆匆離去,羽生只能默默地注視着他們,揮手祝福尊貴的客人一路順風。

“一路走好,注意平安。”

可惜的是,這句話對方聽不到了,因為那群人狼奔豕突、身影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很有趣的反應,不是嗎?”

羽生臉上帶着一副對方不識好人心的表情,回過頭來對着隊友們說道。

“……”

大家都無語,這有趣嗎?

好吧,是挺有趣的。

這個時候,綱手終于注意到了,其實羽生的性格裏也有這樣無比真實、又特別惡劣的一面。

沒什麽算計與精明,只是……單純的有點壞而已。

第 208 章 幸會幸會(20/100)

出于綱手本人的要求,再加上這次任務本身的難度與危險程度并不高,它……只不過是有些複雜和陰暗,甚至到了絕不會留下任何的紙面記錄的程度,所以羽生行動小隊的成員就變成了他本人、綱手、旗木朔茂和漩渦一族的三奈。

三奈是感知忍者,任何行動帶上一個感知忍者都不算是錯誤,所以羽生也采取了這樣的“常規配置”……只不過,很有可能自始至終三奈都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實目的是什麽,甚至旗木朔茂也不會知道。

在任務開始之前,羽生将三人聚集了起來,然後說道,“大家注意,本次任務明面上是監視雲隐的使者離開火之國,不過在歸來的途中,我們需要經過大名城一趟,另一個隐藏的任務需要在那裏執行。”

每每到了這種時候,都是羽生例行的“任務講解”時間,他的安排一向很好,不管是物質上還是心理建設上,每次都是非常詳細具體、謹慎小心、缜密而具有可操作性的。

然而至今為止,不管是出于主觀原因還是客觀原因,他的計劃從來都沒有被完美的執行過。這是一件讓人覺得非常遺憾的事情,所以羽生決定至少這次他得按照計劃來。

一定得按計劃行動。

接下來,羽生當然是一個字都不會提到大名的,于是他繼續說道,“大名……木葉曾經在大名身邊安排過一個間諜,而就在先前,大名安排那位間諜作為使者來到村子參加三代火影的婚禮,然而遺憾的是因為當夜的動亂,她不幸身死了。

不過在那位間諜死亡之前,我剛好趕到了對方的身邊,于是她把這個交給了我。”

說着,羽生将那個染血的護身符取了出來,那只是一個手指長的方形絲錦編織成的小袋子,袋子的一面上用金線繡着兩行吉祥的話語。

接着,羽生将那個袋子打開,抽出了藏在其中的紙條。

紙條上侵染了鮮血,但上面的字跡依然可見——上面寫着的是大名城的某個地址。

“這裏住着那位間諜的一位親族,她作為一個曾經向木葉傳遞過重要情報的有功之人,盡管現在已經亡故了,可我們至少應該把她的親族帶回木葉。是非功過,做忍者也是需要講道義的。”羽生又這樣說道。

盡管這并不是他前往大名城的真實目的,不過這段話也未嘗不是真話。忍界的間諜,不管是敵是友,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那種最身不由己的人。

最初的時候,羽生覺得那位侍女背離了木葉,然而實際上不過是她的受制方由木葉變成了大名而已,她的立場從來不是由她自己決定的。

她應該是很好的保護了自己,起碼到最後大名也不知道她是木葉的間諜,否則她不可能活下來,更不可能會被大名派來木葉做使者,且肩負着聯姻的重大使命。然而大名或者對她也沒有絕對信任,或者只是想作為一個保險而捏着她的妹妹,可不管如何,侍女是受制于人的。

至于為什麽她沒有就這件事選擇向木葉求援,可能是親族在大名手中起碼要比在木葉間諜部門的手中要好一些吧。

而從她随身攜帶的這個紙條來看,或許她早就有死亡的預感和覺悟了,一旦她死掉的話,那麽她的妹妹的立場就會立刻發生轉變——她都不在了,那控制她的籌碼也就同時失去了意義。

這個時候,出于她曾經的功勞,那她就可以向木葉求援了。

甚至她到死都無法保證冷血的忍村能不能在這件事上留有一絲溫情,但是妹妹的自由卻只有這麽一線生機。

盡管這一系列的想法只是猜測,但一個間諜的想法終究是會無比複雜的,普通人能夠進行的算計非常有限,而她只會全部算計好——其實到了最後,或許不想丢掉自己臆想中的唯一一絲希望,她還是把忍村想的太美好了。

如果不是羽生的話,那她的這張紙條可能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是受到的教育,還是前世的經歷,都讓羽生習慣性的把一個人當做是人來看待,而不是當做籌碼和工具來看待。

而就算是有着“受害者”身份的綱手,大概也不會對一個死人有什麽計較,侍女只是棋子,而不是始作俑者,所以羽生的說法沒有問題。

他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後把那張紙條塞回護身符,再将這件東西塞進旗木朔茂手裏。

“走吧,去見我們的‘護送’對象了。”

說罷,羽生當先站起身來,然後帶着小隊去跟雲隐的人彙合去了。

…………

“我們是作為雲隐的使者來到木葉參加三代火影的婚禮的,代表的是一村一國的臉面,然而卻遭到了你們無端的扣留,簡直不可理喻……你們遭遇的動亂是你們的問題,跟我們無關,可現在卻導致我們滞期未歸,雷影那邊要怎麽交代?”

在見到了羽生等人之後,雲隐的使者立刻開口指責了起來,如果這裏不是木葉的話,那他們甚至會直接動手了。

“是是是,雲隐的使者大人您說的是,三代火影肯定會就這件事向雷影做出解釋的。”

本來木葉就有錯,做人得講理,所以羽生在一旁陪着笑。

“考慮到之前木葉對我們雲隐的污蔑,我們肯維持盟約,來參加婚禮就不錯了,可是你們呢?!”

其實考慮到現在雲隐與木葉的關系,它向木葉派出的使者的四人小隊的構成,不過是一個普通上忍再加上三個普通中忍而已,上忍還是因為在戰場混跡多年、幸運的沒有死去的中忍升級上去的。

所以這四人在雲隐沒什麽地位,否則這樣的“髒活累活”也不止于落到他們身上。

對方的态度如此惡劣,一方面是雲隐忍者一貫如此,一方面使者的身份可以讓他們合理的叫嚣,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普通忍者來說,這種大聲說話的機會不多,或許這個為首的上忍正沉浸在了自己是個大人物的妄想之中。

“污蔑?”

這個詞引起了羽生的注意。

“就是你們說我們圍攻了木葉的一個忍者小隊,然後我們還損失慘重等等,這難道還不是污蔑嗎?”

羽生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你妹的,這麽丢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到處嚷嚷麽?發生過的事情真就當不存在了?自欺欺人到這種程度?

“請問使者大人……閣下怎麽稱呼?”

“雲隐上忍伊姆,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羽生小心翼翼的、似乎受了什麽委屈的說道,“伊姆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或許聽說過或許沒聽說過,這都是正常的,不過……是這樣,我的名字是羽生,羽生的羽,羽生的生,您聽說過嗎?”

“……”

雲隐使者眉毛豎起,剛想斥責羽生你算哪根蔥,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嗎,然而等羽生的話音結束之後,他的話語以及醞釀了一半的表情都瞬間戛然而止了。

他使勁張了張嘴,想要開罵,然而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羽生那清澈的雙眼,似乎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脖子。

這時候羽生明白了,奧,這人聽過我的名字。

那接下來該怎麽交流?

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

嚴肅的外交場合,有些滑稽了。

可有人哪管這個,羽生身後的綱手,沒忍住的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第 207 章 貓和老鼠(19/100)

木葉不是火影的一言堂,不管以前如何,起碼現在的它是被以火影為代表的高層的數個寡頭統治和管理着的。

以羽生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在那數位寡頭之列,但現在的他起碼得算是一個能夠發出自己聲音的中層幹部了。

而對于現在的三代火影來說,可以依仗和信賴的同年代忍者似乎有不少,然而向下的話,這種依仗好像就不多了……或者幹脆說在他的弟子們成長起來之前,年輕一代裏備受矚目的忍者盡管不能說只有羽生一個,但他卻是最為特殊的那個。

因此當羽生與志村團藏的看法聯系在一起之後,那它就成了一個就算是三代火影都不得不重視的聲音了。

兩件事情都商議妥當後,團藏就離開了影流的基地。對他來說,此行除了本身的收獲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收獲是他明白了從今往後再也不能輕視羽生這個年輕人了。

這段時間以來,火之國的大名在大名城裏跳的很歡,而木葉村的羽生則在村子裏跳的很歡,兩者的區別是前者讓人反感,後者有時候跳的很難看,但有時候又跳的很好看。

所以羽生還能繼續跳下去。

在團藏離開之後,羽生身後的牆壁上,一道暗門翻轉了過來,先是露出了一個黑貓的腦袋,接着是抱着貓的人。

“你們真要做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麽,羽生……你讓我想到了叔祖父還活着的時候。”

說道這裏,綱手話音猛地一頓,因為她察覺到了自己剛剛似乎下意識的把叔祖父也罵進去了,于是她立刻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絕不是有意這麽說的。

然而現在羽生雙眼還在盯着前面空蕩蕩的椅子,所以沒有注意到綱手的舉動,他只是頭也不回的說道:

“忍、忍者的事情怎麽能叫鬼鬼祟祟呢,往最低限度裏說這也應該叫神神秘秘。

或者……你很反感這樣的事情麽?”

這個時候羽生才轉過了頭去,然而綱手已經神色如常了。

如果綱手反感這樣的作為的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世界有着陰暗而真實的一面,那些長期置身光明之中的人自然會反感這樣的所見所聞,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

只不過羽生還是把綱手想的有些膚淺了,要知道她剛剛可是提到了二代火影,所以當真覺得她一點都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麽……她可是自小就接連受到前後共計三代火影的教導的,火影們的教導難道就那麽失敗?

好吧,其中有一個挺傻呵呵的人的教導确實挺失敗的,他只教會了綱手賭術,還是那種爛到沒邊的賭術。

面對羽生的問題,只見綱手搖了搖頭予以否認,然後她有點生氣的說道,“羽生,你總是這樣下意識的小看別人嗎?”

羽生剛想說沒有,但又立刻沉吟……好像是有點,不過他倒不是小看綱手,只是在一直拿她當做小孩子而已。

好吧,這其實也是一種小看,最起碼他在看待同年代的旗木朔茂的時候,就不會像看待現在的綱手一樣。

黑貓掙紮了兩下,終于掙脫了綱手的臂彎,然後跳到了羽生身前的桌子上,這得算是逃脫魔抓,它是有點委屈的……順毛捋讓貓心情愉悅,然而逆毛就讓它痛苦了。

羽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擺在他手邊的一個染血的護身符,心想……在自己內心的深處,或許确實潛藏着那麽一絲不可動搖的傲慢吧。

畢竟,他是一個穿越者。

好在不管怎麽說羽生還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于是他又對着綱手說道,“我為自己剛剛的說法道歉,我的态度确實有點問題……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這種事情而已。”

在三忍之中,有些事情大蛇丸肯定能飛快的接受,甚至無師自通,但自來也和綱手卻不太一樣……說是偏見也罷,固有印象也罷,羽生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認為的。

“不要忘了,我也是一個忍者。”綱手這樣強調了一句,“不過……我接受你的歉意,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

“接下來如果你要采取什麽行動的話,那得帶上我一起。”

得,哪怕是小女孩,但她也是女人,所以會無師自通的不只有大蛇丸。

“……”

羽生有些驚訝于綱手的說法,這是好勝心?還是對剛剛他的話的逆反心理?

不,都不太對,綱手的此時的神情……好像是在說“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完成”一樣。

大名的事情,直接牽扯到了她。

而正如剛剛綱手自己說的,她也是個忍者,甚至在成為一名醫療技術精湛的醫療系忍者之前,她先是一個戰鬥風格狂放的戰鬥系忍者。

…………

由于三代火影婚禮上發生的混亂,來參加他婚禮的外來賓客都滞留在了木葉村內。在混亂之中,大部分賓客都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然而他們的行為均受到了木葉的控制。

因此确切的說他們不是滞留在了木葉,而是被暫時扣留在了木葉。

只要賓客們能老老實實在木葉呆一段時間,那村子肯定不會對他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畢竟一個大忍村還是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

在事态平定之前,限制消息的擴散是扣留這些五花八門的外來者的主要目的。于是這一扣留,就是十天的時間。

在短時間內,木葉首先以極高的效率查清楚了那場襲擊發生的前因後果,并且向村子裏的所有忍者以及平民通告了作亂的人是風魔一族的殘黨。

這些人,真的壞,他們不只壞,而且野火燒不盡……這個成為了大家的普遍觀點。

木葉在動亂之中承受了一定的損失,一整條街道被毀的七七八八,三代火影受了輕傷,甚至新娘猿飛琵琶湖的父親也死在了混亂之中,這是一件讓人無比痛惜的事情。

不過,就在木葉封鎖消息的時候,卻開了一個特別的窗口,有人通過一種隐晦的方式向着大名城的火之國大名傳遞出了自己派出的使者在木葉悉數被殺的消息,同時,守護十二忍者的動向也有些詭異了起來,仿佛在晝夜監視者大名的宮城一樣。

兩相疊加,大名果然開始疑神疑鬼,他以木葉村可能需要忍者為由,将十二忍者派遣(辭退)回了木葉。

而為了自身的安全,火之國大名立刻雇傭了一批流浪忍者……由此可見,大名大人不是特別懂忍者這種生物。流浪忍者跟大忍村系統培養起來的正統精英忍者,盡管兩者都是忍者,然而他們有可比性嗎?

前者最多也就只能算一支安慰劑。

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木葉以及團藏把一些事情安排妥當了,而到了第十天,木葉開始放歸其他村子的使者。

而且為了他們的安全,木葉甚至會派出一支支的忍者小隊禮送使者們出境。

比如,現在羽生正滿臉笑容的看着木葉隐村一直以來的好盟友、雷之國雲隐村一行的使者。

所以他笑的是那麽的內斂、那麽的柔和。

忍界好盟友的使者也在跟着笑,起碼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羽生的身份不是麽?

第 206 章 一趟黑車

“影流”的基地,自然不是一個介意志村團藏來視察參觀的地方,哪怕是羽生也不會阻止這樣的事情……團藏是一個好人,不要把他當做潛在敵人來對待。

重要的是現在的志村團藏,并不是那種精通封印術與結界忍術的忍者,大方的讓他看看“影流”這邊又有什麽關系呢……當然,團藏是個好人是一切的前提,如果他是壞人的話,一些東西就算他看不懂也不會讓他看的。

嗯,“好人”是重點,“看不懂”不是。

“羽生,你和你的組織,對昨天突發情況的處理做的很不錯。”

團藏的話聽起來仿佛是已經承認了“影流”的存在一樣……他很聰明,或許他已經隐約察覺到了“影流”的職能似乎與根部并不沖突這個事實。

地下空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是羽生的辦公室,這裏的陳設已經算是很有那種“機密、機要”場合的感覺了。兩側的牆壁上被掏出了整整兩面立櫃,立櫃的一個個方形格子裏擺着或是卷軸、或是書籍或是散裝的文件,鑲嵌在牆壁上的油燈跳動着橙色的燈火,将這個本應該很陰暗的空間照亮。

羽生和團藏此時隔着一張桌子對坐,兩人的身後的陰影正在随着燈火的跳動而俏皮的變換着形狀,盡管現場的一切都讓這倆人看起來像是不法份子在地下接頭一樣,然而實際上雙方都是光明偉岸的正面角色。

“不管是漂亮還是不漂亮,這都沒有什麽意義,團藏大人……處理內鬥本身就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功績,一個忍村的實力就是因為這種思想沖突和武力對抗而逐漸削弱下去的。”羽生說道,而且他這是明明白白的在諷刺團藏,但問題是團藏并沒有聽出來。

甚至團藏還很認可的跟着點了點頭,因為他也認為那種在出在村子搞內鬥的人都是典型的人渣……可謂是,我狠起來連自己都往死裏罵。

“千手的屍體……”

“我不知道昨夜的那些人的具體身份,但屍體的話已經妥善的處理好了,碳化物……團藏大人想要看一看嗎?”

哪怕雙方都知道昨夜動亂的忍者是千手的人,但羽生也絕不會把那樣的身份宣之于口。

而現在那些千手已經熟透了,志村團藏如果想要吃口熱乎的話,那麽那些東西現在應該還保存着餘溫。

團藏一陣無語,羽生的手腳真的是太快了……似乎這家夥的動作從來都是那麽迅速。以團藏的想法來說,反正人死都已經死了,本着充分利用的原則,能研究一下那些屍體也是對木葉的一種貢獻,然而羽生顯然不這麽想。

“這是三代火影的命令,團藏大人……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羽生分明是在說事兒是按火影的意思辦的,有意見的話得去找火影才對。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團藏深深地看了羽生一眼,他總覺得這貨在炸毛,想了想之後,他才接着說道,“關于昨夜襲擊三代火影的敵人的身份……現在已經查明了,是風魔一族的殘黨,他們因為對戰争期間發生的那件事情的不滿,所以策動了這次襲殺。

這次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帶回犯人們的屍體的……

咳,幾年前的那次事件裏,被殺的風魔一族的屍體,我還保留着,湊出十九具來不是難事。”

看看,什麽叫做睜着眼睛說瞎話,風魔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這都能栽贓過去,簡直離譜。

但羽生還得給團藏挑個拇指。昨天的事情可以是任何人做的,甚至都可以是宇智波做的,但是就是不能是千手做的,所以現在團藏把責任都推給死人,是一種很不錯的決斷。

“那我這就算是把屍體交還給團藏大人了,”接着,羽生又特別小聲的問道,“幾年前的屍體,不會露出馬腳麽?”

這倆貨……真的是正面角色嗎?

不過團藏辦事真的缜密,幾年前被滅掉的風魔一族的屍體都留到了現在,想來風魔一族的口感一般……這要是擱到現代社會,他就是那種QQ群裏“你發消息、他截圖留證據”的人。

“不詳細檢查的話,是沒有問題的,我們保存屍體的方法比較特別。”團藏說道。

接下來他要做的只是把風魔一族的屍體拿出來,讓人看出屍體身上的風魔特征,但卻絕不會讓其他人詳細檢查,這樣的話事件就有所交代了。

可謂是你好我也好,誰也沒有受到傷害。

“那就好。”羽生點了點頭,團藏真要辦事的時候,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有充分的證據、有說得過去的動手理由,那麽三兩句之後,兇手就被僞造了出來。

這種說辭裏唯一的漏洞就是昨夜的風魔一族未免太能打了一點,完全不同于大家對于風魔的一貫印象,不過這一點也不是不能糊弄過去……在舉族被滅的情況下,還不允許人家僅剩的族人在幾年內刻苦修行麽?

衆所周知,訓練就能變強,這對任何忍者來說都是你上你也行的事情。

團藏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而就在雙方商讨完了這件事情,他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羽生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擡起的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團藏大人……火之國大名今次的舉動,你聽說了嗎?”

這個話題轉的有點突兀,不過羽生還是信任團藏的。

哪怕是後來的志村團藏,在他最具私心的舉動之中,也勉強能說有為了木葉好的成分在,所以他對這個村子可謂是愛得深沉的……起碼也得是自以為愛得深沉,這一點倒是不用懷疑。

“嗯,聽說過了。”

團藏點了點頭,實際上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火之國大名對于綱手的企圖,但是他在意大名想要通過綱手進一步往村子裏伸手的舉動。

“大名大人,跳的有點厲害……忍村的具體事務本就不應該是他可以插手的。”團藏這樣說道。

在這方面,所有忍者的想法都應該是趨于一致的。

忍村統籌軍務,大名署理民事、政治、稅收等等國政,這是一村一國制度确立之初就确定好的職責劃分,不是一家一言、一舉一動就能輕易改變的。

“那位大人,先前就想對三代火影動手,而現在已經是第二次了,所以……難道還要讓他進行第三次嘗試嗎?”

羽生眼神波瀾不驚,語氣不急不緩,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火之國大名這個身份非常重要,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而與此對應的是,火之國大名究竟是誰,卻不怎麽重要。

羽生大概不是那種喜歡殺戮的人,更不想制造複雜的政治事件,然而似乎現在已經不能任由事态發展下去了。

與團藏的态度有些差異的是,團藏在意大名想要插手忍村的意圖,他不在意綱手,然而對于羽生來說,如果大名想要插手木葉事物,那是要交由火影和團藏這些人來處理的事情,可如果大名想要利用綱手,羽生就絕不會安坐下去了。

人都是有情緒的,所以再理智的人,也會有情緒,再冷漠的人,也會有感情。

團藏身體前傾,很認真的對着羽生問道,“你要怎麽做?”

不是你要做什麽,而是你要怎麽做。

某種意義上,團藏比三代火影要果斷的多……這或許與他們的身份有關,根的首領不像木葉首領那樣得考慮方方面面、做事的時候得瞻前顧後。

但,肯定也與他們的性格有關。

“把守護十二忍者調回來,更确切的說是想辦法讓大名主動把十二忍驅離,這樣不管大名城發生什麽,木葉都不會承擔責任,而且……大名在幾十年內都會明白木葉派出忍者保護他們的意義所在。”

羽生的話有點模糊,但團藏聽的一清二楚……前一個大名和後一個大名是不一樣的。

團藏的手指輕輕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擊着,沒過多久,他開口說道,“我了解大名,那個人狂妄而怯懦,自以為聰明謹慎,實則只是喜歡謀劃卻又沒有膽子承擔一點責任而已……那種在溫室之中備受溺愛而成長起來的‘貴人’,大抵都是這樣。”

團藏不只是了解大名,應該說他研究過大名,那豈不是說他早有意圖,就算沒有羽生,那也……

“所以,你的要求不算難事,只要讓他覺得十二忍不安全就行了。”

“嗯,那三代火影……”

“猿飛那邊我去談,他會默許的。”

他總會默許的……團藏也很了解三代火影。

如果一件事情對村子無害,火影就會置之不理;如果一件事放任不管的話,會對村子造成很大的壞處,但想要處理它的話卻有點不和道義、會有一定的危害性,可它早晚需要處理的話,那麽三代火影就會默許。

…………

于是,在場的兩個人終于登上了同一輛黑車,分不清的是,究竟是羽生登上了團藏的黑車,還是團藏登上了羽生的黑車。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沒必要分清。

第 205 章 鐵膽火鍋俠(求訂閱、月票)

就在那個裏四象封印之術造成的痕跡前,十九具屍體被整齊的排列在了一起,每具屍體身上都是血跡斑斑,同時這些忍者的臉都被遮蓋了起來……所謂的一死就死一戶口本,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考慮到千手一族隐匿下去的時間并不多麽長久,難保他們的臉和身份不會被人認出來,所以在天亮之後,哪怕是火影身邊最嫡系的暗部,也不準靠近這些屍體,更不要說對這些屍體進行檢查以獲取更多的情報了。

甚至守在屍體旁邊的人,也不是暗部的忍者,而是在昨夜先退回、戰況大致平定之後又被命令悄悄返回的影流忍者。

影流不同于暗部,也不同于其他的木葉忍者。一方面,構成影流的忍者大都是外來的漩渦一族,甚至他們還都是非常年輕的忍者,所以有些事情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洩漏的可能性的;另一方面,關于昨晚發生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值得三代火影的絕對信任的話,那羽生肯定算是其中一個。

因為他們的立場非常一致,都不想把引發事件的元兇的真實身份曝露出來——千手的族人發動了對三代火影的襲擊,可想而知這樣的事實如果被村子裏的大部分忍者知悉的話,會産生什麽樣的影響與動蕩。

天亮之後不久,羽生就面見了三代火影并且将自己昨夜遭遇的事情告知了對方——關于昨夜他殺死的那個忍者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是否值得信任,這些都不是羽生能夠判斷的,也不是需要他來判斷的。

他只要負責如實的把事情告知三代火影就可以了,決斷權是火影的事情,而且不管琵琶湖是可信還是不可信,其實對羽生來說本就不是什麽特別重要、必須要進行甄別的事情……還是那句話,自然有人會比他更積極、更有資格和需求去驗證一切。

羽生不知道在木葉“原本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究竟有沒有發生過,如果它發生或的話,那麽通過後來琵琶湖的結局就應該能明白她是值得信任的,而如果它沒有發生過的話,那情況就稍稍複雜一些了。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關于千手的行動有沒有聯合火之國大名,從直覺上說羽生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将兩者聯系起來的一個關鍵點集中在了綱手身上,然而火之國大名的目的是通過獲取綱手進而與木葉聯系起來,而昨夜動手的人的目的則是要将綱手握在手中,進而利用她的身份、通過某些謀劃來再次統合千手一族。

這兩種目的之間的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用綱手來換取大名的支持?初代火影的族人不至于會沒出息到那種程度。再者來說,就算有這種聯合存在,那麽激進的千手能在大名那邊得到的也不過只有一部分經濟支持和“正統的名義”而已,可這些對他們昨夜進行的事情并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幫助,反而會增加事前洩密的風險。

更何況,就算是“激進的千手”,大約也是不滿上蹿下跳的火之國大名的,昨夜順手把大名的使者們抹了脖子的人,應該就是他們。

忍者如果對普通人有什麽不滿的話,僅僅是這樣的“順手而為”就足夠解決一切了。

而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羽生也不在乎大名有沒有做這樣的聯合,因為……聰明人或者蠢人大多數時候都不是那麽讓人讨厭,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聰明或者蠢,然而那種明明很蠢卻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的人,就特別的惹人生厭了。

在羽生看來,這位大名的腦子就是被盤了整整二十年、然後又被抛光了六個月的、一個褶子都沒有的那種腦子。

大家本應該各不相幹、彼此安好的。

在昨夜的戰鬥之中,三代火影只是小傷,而羽生的彙報結束之後,再次回到了部下們的身邊……看着那排在一起的衆數屍體,他突然産生了一種非常荒誕的感覺。

因為新娘的身份,三代火影的婚禮的本意裏肯定有着進一步安撫千手一族的成分在內的,然而現在卻适得其反了。

而且因為有很多外來的使者為了參與火影的婚禮來到木葉,所以此時的木葉有種丢臉給外人看的意思了……這個忍村,可是木葉隐村,可現在它與巅峰時期的木葉有多大差距呢?

“各位,收拾現場吧,這些敵人的屍體三代火影已經交給我們全權負責了。”羽生對着部下們這樣說道,接着示意他們将屍體帶走。

漩渦的忍者們點了點頭,就見一人走到屍體的身邊,蹲下身體,然後掏出了一個卷軸,開始逐一将屍體封印進去。

收拾村子裏的殘局并不是羽生他們這個小小組織的工作,而作為一個組織的初次登場,不管是昨天伴随着新娘的行動、昨夜與敵人的戰鬥還是今晨對于屍體的戍衛,影流的存在感已經被徹底的刷了出來,而且某種有意義上還體現出了三代火影對于這個新組織的信重……盡管事實跟其他人的臆想有些差距,但這樣的看法對于影流來說并不是壞事。

将屍體封印起來之後,羽生接過了部下遞過來的那個卷軸,然後影流開始撤離這裏……這時候羽生以眼神示意一直留在這裏的綱手也要跟過來。

如果可以把這些屍體交還給千手一族的話,那麽就算是三代火影也肯定是希望這麽做的,只要對村子有好處、能将村子的局勢穩定下來,那三代火影就不會覺得自己受點小傷有什麽問題,更不會什麽特別的情緒。

然而“千手”作為一個集體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這種交還是不存在的。

那麽至少這些千手的屍體是應該被妥善而徹底的銷毀掉的,而不是讓他們落入什麽有心人的手中……既不應該讓人追查到屍體的身份,也不應該讓人拿千手的屍體當做珍貴的“試驗材料”。

羽生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拿人家的屍體做手腳的人,所以在綱手的見證下将這些屍體銷毀掉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一行人在撤回基地之後,沒有任何的遲疑,他們就開始在地下空間的一個角落裏直接焚化了那些屍體。

沒過多久,有血有肉的人體,就變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碳化物,這時候也不必在分什麽千手不千手的了……這才算是徹底的歸隐。

而就在這一天的稍晚一些,一個清脆而連續的腳步聲再次在影流的地下通道之中響起。

木葉有很多部門都埋在地下,而現在,終于有鄰居來找羽生串門了……影流之主羽生雨,要跟無敵背鍋俠志村團藏來一場親切的會晤。

PS:

求訂閱啊朋友們,每次我打開後臺,看到24小時新增,都是心痛的無法呼吸的感覺。

第 204 章 餘波的處置(18/100)

地面以及街道周圍的建築物上留下的光滑平整的半球形痕跡,完全不像是忍者的攻擊招式能夠造成的現象,一切倒像是外星人造成的一樣。

羽生身前的看着這個大坑,過來一會才緩過神來。忍者就是這種東西,冷不丁的就會造成那種致命性的攻擊,其他人一旦被卷入的話,那就回無聲無息的死掉,哪怕是羽生也是如此。

他把綱手放下,然後對着她說道,“綱手,跟在我身後。”

“敵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做什麽?”

已經知曉了今晚襲擊者身份的綱手,下意識的反問道。

羽生停下腳步,轉回頭來,先是很認真的看了綱手一眼,然後這才說道,“綱手,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沒必要為這些事情感到自責,更沒必要為他們的死而感到痛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每個選擇都有需要付出的、相應的代價。

現在你的身上有初代火影賦予的千手一族的榮耀,同時也被三筱老師祛除了本應背負在身上的枷鎖,所以作為一個忍者,你是自由的,懂麽。”

綱手不是“千手綱手”,但是她身上享有着“千手綱手”應有的待遇,卻不必承擔“千手綱手”應該承擔的責任,盡管這種現象并不是被人刻意造成的,然而現實呈現出來的結果卻是實實在在的這麽回事。

“危險的思想只要不被抹消,那就會在暗地裏一直滋生傳遞下去,現在的你或許還不懂,所以……現在我必須要去追擊剩下的那兩名忍者,而你要跟在我身後,這是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綱手內心深處的猶疑,絕不可能會因為羽生短短的一兩句話而被消除掉,然而現在羽生強硬的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麽做,所以她會很順從的跟在他的身後。

于是兩人向着那兩名敵人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盡管那位筒衛大人為部下的逃離争取了不少的時間,然而在現在這種“舉村皆敵”的狀态下,他們的逃離和藏匿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果然,羽生的追擊進行了沒多長時間,戰鬥的聲響就再次傳入了他的雙耳之中。

而後等他們轉過一個街角之後,羽生就看到了那兩個敵人,而正在正與他們交戰的是三個年輕的忍者……旗木朔茂、大蛇丸和自來也。

旗木朔茂在獨自對付一人,而自來也和大蛇丸則在合力對付一人,雖然他們好像看起來沒有占據上風,然而考慮到敵人的身份來歷,這也是能夠理解的……兩個下忍和一個中忍在戰鬥,周圍卻沒有其他的木葉忍者能夠幫上忙,所以羽生的某種看法是正确的,關鍵時候就得靠年輕忍者,上忍是靠不住的。

幾十年後,當佩恩入侵木葉的時候,上忍都撲街了,甚至無敵的五某人都撲街了,那時候是誰站出來抵禦強敵的呢……沒錯,就是木葉下忍,猿飛木葉丸。

光榮的傳統,總是這麽一代又一代的傳遞下來的。

以三對二的戰局不太穩妥,但等後面趕來的羽生加入進來之後,整個戰況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當場面轉變成羽生一對一,剩下的三人三對一之後,那戰鬥的結果就已經确定了下來……至于跟在羽生身後一起過來的綱手,最終還是沒有出手參加戰鬥,雖然她沒有參戰的必要,但這終究只是她心境上的問題。

“原野……中的星火……是不會散盡的。”

最後的最後,倒下的那名敵人這樣說道。

羽生沉默良久,盡管這兩個敵人已經被解決掉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今夜參與行動的人都已經被消滅掉了,而且正如羽生對綱手說的那樣,他們的那種思想真的會随着這一次的失敗而消散掉麽?浮躁的心能安靜下來嗎?

很難的。

所以……也就只能這麽辦了。

“我哪管你們那個,只要哪裏燒起來,我就把哪裏撲滅……這樣就行了。”過了一會之後,他這樣說道。

各種意義上來說,思想上的問題都是一種無解的問題,所以一切就只能用行動表示了。

敵人都是精英上忍,所以在戰勝了這樣的強敵之後,自來也本來是有些興奮的,然而當他看到綱手一直站在羽生身後,并且現在兩人的情緒都帶着某種相似感之後……他們肯定不是高興或者興奮,不過也不是在單純的哀傷……某種有些古怪的情緒就在他的興奮之後又浮現了出來。

怎麽形容呢……喔,就像是補了法師兵,卻漏了法拉利一樣。

羽生脫下外衣,将那兩個忍者的臉給遮了起來,然後再次對着衆人說道,“大家集合在一起,然後繼續行動吧。

搜索一下村子之中還有沒有殘存的敵人,同時維持一下秩序……後面有半條街在燒呢。”

今夜的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但是要說起來的話,這樣的事情本身就一直存在發生的可能性,作為忍界最為榮耀的忍宗,有人會甘心蟄伏,自然也會有人截然相反,盡管後者只是少數,但在三筱去世之後,似乎已經沒有人能夠壓制他們的意見了。

而千手一族的意見,只有千手一族的人才能統合起來,現在有資格統合千手的人,卻沒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綱手的年紀太小,但她的身份雖然足夠,所以最終也只會是個傀儡。

這一夜,木葉又零星發生了幾次戰鬥,然而羽生這邊并沒有再次參與進去,最終在天亮之前,一切還是被平息掉了。

所以這一場戰鬥究竟有什麽意義呢?

答案是跟忍界發生的大部分戰鬥一樣……不知道。

有人想做一些事情,但是沒有成功,所以今夜過後的木葉還是原來的木葉。

大概這場戰鬥帶來的最重要的影響是攪亂了三代火影的婚禮,并且讓他對于結婚這件事有了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天亮之後,天空開始下起小雨。

但是晨光依然明亮,天空照亮了忙碌了一夜的羽生等人的身影。

木葉北,雨,19℃,60%/40%

這時候應該要怎麽辦?

要笑的,微笑就可以了。

第 203 章 多餘的提醒

綱手想要走上前來,但是卻被羽生伸手制止……水遁·水斷波是一個一擊必殺的忍術,然而水龍咬爆卻不是。

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忍者都是脆皮,然而有百分之十的忍者卻皮糙肉厚,而後一種皮糙肉厚的忍者,幾乎是被兩個姓氏給壟斷了的。

所以戰鬥還沒有結束。

羽生也并不着急再做什麽,水遁造成的水域向着街道兩邊擴散,随即灌入已經燃燒起來的屋舍,于是伴随着呲呲的聲響,夜色之中燃燒的火焰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與此同時,大量的白煙也升騰了起來。

等水龍咬爆的聲勢散盡,地面上被擊打出來的凹陷已經形成了一個淺淺地水潭,其中有着淡淡的血色氤氲,然而卻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是了,到了目前為止,那位敵人已經使用了風遁、土遁與火遁,也就是說對方至少是一個三屬性忍者。

羽生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周圍的情況,沒一會的工夫,他的耳朵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接着猛地把自己的視線轉向了某一個方向。

果然,那個地方的地面先是微微隆起,接着一道身影就從地面下沖了出來。

鮮血,已經染紅了敵人的半邊身體。

盡管剛剛這個敵人從羽生身邊成功逃離,規避掉了遭到連續打擊的最糟糕情況,然而這卻并不意味着他徹底的規避掉了水龍咬爆的傷害,實際來說,為了躲避水斷波的致死性攻擊,他是把水龍咬爆的傷害量全都吃了下來。

利用土遁逃離,那是後續的事情了。

而在敵人的身影顯露出來的第一時間,羽生單手往那邊一指,然後無數的水球就如同飛蝗一樣向着對方的立足點激射而去,逼迫對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處理自己的傷勢,只能連續的進行翻滾閃避。

一連串的鮮血又被塗抹到了地面上。

等攻擊漸熄,敵人終于穩住了身形,這時候他的兩截慘白的肩骨就那麽暴露在空氣之中,鮮血正從骨頭兩側平整的血肉傷口之中不停的滲透出來,非但如此,他的口中也在吐出鮮血……水龍咬爆的重擊,終究是不同一般的。

然而哪怕這樣,他還是沒有喪失掉行動能力,現在正在緊緊地盯着羽生,似乎在警惕着他的下一次攻擊。

這種警惕倒沒有錯誤,因為哪怕到了現在,羽生的嘴裏還含着另外一個水千本的攻擊“水遁·天泣”,只要他的雙手拍一下,這個術就能被激發出來,只不過敵人已經超出了這個術的攻擊範圍,所以他也就只能暫時引而不發了。

羽生剛想立即向前,然而卻在這時候發現有兩道身影飛快的接近,接着那兩人落到了被他擊傷的那個敵人的身邊。

“大人,你現在……”

那兩個忍者同樣帶着面具,顯然他們也是今夜發動叛亂的人。

“我沒事,行動……怎麽樣了。”

他輕喘了幾口氣,然後這樣說道。

兩個忍者先是沉默,然後一個人才開口說道,“失敗了,大人,就像之前預料的那樣,對比火影的力量,我們的力量太薄弱了……實際上婚禮上的猝然偷襲沒有成功的時候,也就預示着我們的行動不會有結果了。”

以弱擊強的铤而走險,當然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而且一旦成功的話,以小博大帶來的收益毋庸置疑,然而這種走鋼絲一般的行為,得到的可能性最大的結果卻是以卵擊石。說白了,這些人的行為就是賭博,而且成功的概率等同于在賭“在賭場的綱手能夠一直賭贏”一樣。

成功了是奇跡,可失敗了的話才是正常現象。

于是被羽生擊傷的那位“大人”,也跟着沉默了起來。

“你們走吧,說不定還能趁着夜色隐藏起來,考慮到大勢,村子是不可能追查這一次行動的,所以……以後一切都有可能性。”

“大人,那你呢?”

“我來攔住羽生大人,否則他是不會放我們離開的。”

“大人,如果我們一起動手的話……”

“快走,不要做無意義的嘗試,就算能小勝一場也無法挽回我們整體上已經失敗的結果,明白嗎?”這時候,他也已經注意到了現在趕過來的這兩人其實也已經滿身帶傷了,因此就算三人合力,又有什麽結果呢。

“大人”的意思非常堅決,退一步說就算集合三人之力解決羽生了,也于事無補了,而且接下來大家都會陷入村子其他忍者的包圍之中。所以那兩名忍者相視一眼,然後選擇了果斷撤離。

羽生看着那兩人離開,然後這才向着對方走了過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攻守突然易轉了,那個敵人猛地站起身來,勉強擡手,然後飛快結印,他開始使用更為強烈的火遁發動攻擊。

羽生皺了皺眉頭,然後被逼的一退再退。

這種戰鬥……太不可取了。對方明明還是有一戰之力的,甚至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羽生如果只保持常規狀态的話,也不能說百分之百就能取勝。

然而這時候對方卻選擇了這樣揮霍自己的查克拉,盡管他的攻擊看起來聲勢浩大,而且讓羽生不得寸進,但卻是根本不能取得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效果的……這與其說是在反擊,倒不如說是在為同伴的撤離争取時間了。

那這種行為就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自我犧牲了,他撐不了多久的,而一旦等他的查克拉消耗個七七八八,那羽生簡簡單單就能收割掉他的生命。

羽生左右躲閃,敵人在他的身後追擊,很快的,整條街道都被點燃了起來。

但是沒過多久,敵人的攻勢就由急轉緩,再接着那些大範圍的火遁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等羽生再度走到那人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地上,短時間內再無任何戰鬥力……羽生手握長刀,然後用長刀挑開了對方臉上的面具。

這時候,綱手也湊到了羽生的身邊,而她看到對方的臉之後,滿是驚訝。

“覺得……有些吃驚嗎?”

他咳出一口鮮血,然後這樣說道。

“倒是沒有,”驚訝的是綱手,而不是羽生,“本身你們就隐藏在村子裏,什麽身份都有的,而且之前我就對你們身份的猜測了,只不過沒猜到你會做這樣事情而已,不過……事情到了現在,‘給勝者以獎勵,給敗者以懲罰’,得‘賞善罰惡’,不是嗎?”

看着那張臉,羽生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

“是啊……不過,今夜的事情跟我的女兒沒有任何的關系……”

“這句話……我能相信,但最後我想問一句,你們的行動,跟火之國的大名有所聯系嗎?”

“……沒有,這是我們自己選定的動手時機。村子的事情,不會假托外人之手。”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至少可以說你們是以村子的忍者的身份而死的……在我這裏,你不算叛忍。”

說着,羽生舉起了自己的長刀。

“多謝……就沖你的這一句評價,那我也有最後一句話告訴你——帶上綱手大人,離開我的身邊。”

“嗯。”

羽生垂握長刀,接着那鋒刃就瞬間刺穿了對方的眼廓,刺入了他的腦核。

而後,這人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起先羽生以為這是死亡時正常的痙攣反應,但下個瞬間,他就意識到了什麽。

然後羽生根本來不及說些什麽,就把綱手攔腰抱起。

湛藍的雷光在他身上亂竄,羽生帶着綱手,身形飛快的向着遠離這具屍體的方向沖去。

如同尾獸玉一樣黑色的光幕在屍體身上閃爍,接着那黑幕飛快的向着周圍擴散開來,短短一會,它最終化作了一個直徑至少有五十米的黑球。

黑球膨脹到極限之後,接着又閃爍了幾下,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連同着剛剛黑球範圍內的所有內容物,不管是街道、房屋還是土地,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麽?”

眼前的景象,甚至讓綱手下意識的摟了一下羽生的脖子。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漩渦一族的裏四象封印之術,一種……只有恐怖份子才會使用的危險封印術。”

羽生說道。

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忍術只出現過一次,但是這種以自殺襲擊發動的湮滅一切的終極封印術,總歸是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而使用這個封印術的人,确實也算是一個恐怖份子。

漩渦的很多技術,未免太過危險……他們不應該讓這樣的術流傳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