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不止宇智波(上)

三代目火影現在并不在村子裏,他需要身在前線,幫助前線忍者重整旗鼓,村子裏的情況雖然緊急,但分身乏術之下他只能選擇遙控,實際上木葉這邊的事物的第一負責人想想也能知道是誰了……志村團藏而已。

從三筱那邊離開之後,羽生與其他的暗部忍者集合,然後見到了志村團藏,接着接受了對方安排出的值班表,開始了對宇智波的監視工作。

跟數十年後不一樣的是,現在的宇智波并沒有強制圈定在木葉的某一個區域內,他們是散居在村子各地的,因此想要監視一族的動向的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

于是當夜羽生就被派遣了出去,暗中監視起一處宇智波的宅邸,而通過對這戶人家的觀察看來,羽生就能察覺到宇智波已經蠢蠢欲動了,盡管目前他們依然在克制……那宅邸一夜燈火通明,主人徹夜未眠,而且時不時還會有人來人往。

盡管除此之外他們也沒什麽其他特別的動作了,這種頻繁的串聯就足夠說明他們的企圖了。

羽生一直緊張的監視着那裏,等到終于有人來跟他交接任務的時候,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這樣,實際來說他已經72小時連軸轉了……這樣下去羽生根本不用關心自己頭發的問題了,不需要多久它們都會自然脫落的。

未老先禿,一派悲情。

或許忍者在體能上跟一般人有着天壤之別,但在身體構造上,羽生也只有一個肝。

等完成了第一次的監視任務,羽生回到自己的居所,然後倒頭便睡,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不只是連夜的戰鬥,還有長途奔襲、長時間的監視,疲憊一直在羽生的身上積累着,這是單靠一次的睡眠無法補足的,因此哪怕他醒過來之後,也是一臉蒙圈的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之後,他才算徹底恢複了意識。

這時候,他感覺到了腹中饑餓。年輕的身體就是這樣,如果羽生是一個中老年人的話,疲憊之後醒來,那感受到的只會是厭食。

不過他卻并不着急去吃點什麽東西,恢複了精神之後,羽生反而是從放在自己身邊的忍具包裏掏出了一個卷軸。

這是之前見到三筱的時候,對方交給他的東西。按照她的說法,這是對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和進步的獎勵,不過在羽生看來,這東西與其說是獎勵,不如說是為了應對目前緊張局勢而給他的一張“底牌”——只是這種強大的術,似乎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練成的。

好在,在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後,羽生對于這樣的事情已經沒有以前那麽迫切了,他只是稍稍地研究了這個術一會,然後将其慎重放置起來,接着穿戴好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下一次的任務至少也要在兩三天之後,因此休息的時間還是有的,另外他還需要趁着這段時間辦一件別的的事情……暫時羽生還是住在木葉濟養院中的,但既然已經成了一名忍者,那他就已經不适合繼續住在那裏了。

因此他需要在村子裏另外找一個住的地方。

資金的話倒不是什麽問題,一來在戰争期間參戰的忍者本身就有着相應的傭金,二來當需要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任務金也會一筆一筆的發下來。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羽生并不是一個缺錢的人……因為他壓根沒有地方用錢。

因此找一個居所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于是羽生離開了濟養院,很難得的在木葉裏到處閑逛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忍者的村子裏游蕩。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就好像村子的緊張氣氛只存在于忍者之間一樣,一般的平民則并沒有感受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有時候無知也算是一件好事啊”,稍微有些荒誕,這樣的想法浮現在了羽生的腦海裏……

雖說更換住所并不是一件難事,但問題在于除了三筱之外,羽生在這個村子裏可沒有什麽熟人。而正當羽生稍顯為難的時候,有人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羽生?”

羽生轉過頭去,然後視線下移,看到了叫住了自己的人。

“自來也……”

羽生心想這家夥大小也算個活人,指不定能派上用場,于是又接着問道,“你很閑嗎?”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自來也,上次見面是雙方進行了戰鬥訓練的時候。

“你很閑麽”這種問法多少有些不太禮貌,于是自來也皺起眉頭,一臉嚴肅裝作大人模樣說道,“這種時候村子裏哪有忍者會閑下來,不過現在還沒有任務派遣到我這樣的忍者身上。”

這孩子能知道村子裏的形勢倒是不讓人意外,他知道的情報指不定比羽生還要及時準确又全面的多呢。

羽生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這小子确實很閑。

“如果你沒有任務的話,那陪我走一走吧……最近我想換一個居住的地方,你對這方面的事情了解嗎?”

盡管雙方只見過一面,不過自來也在性格上來說是一個挺好交流的人,他倒是樂意幫忙。而羽生只不過是随口一問,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下還真問到“行家”了。

“喔,這樣的話,我剛好知道一個好地方。”一邊這麽說着,自來也走在前面開始為羽生帶路。

“這段時間你一直呆在村子裏嗎?”

“之前往前線走了一趟,不過因為一些任務現在又被調回村子了。”

“會在村子裏呆很久?”

“應該……會待一段時間吧。”

想了想之後,羽生這麽說道,鬼知道村子裏的策略究竟是什麽,宇智波又什麽時候能安分下來。

“那我們就有機會再次一決勝負了,這次我可不會輸給你了。”

好勝心,年輕人的有一個标致……羽生瞥了這貨一眼,心說這話你還是從妙木山回來之後再說吧。

就這麽閑聊着,不久之後自來也帶着羽生來到了一條沿河而建的街道上。

“這是什麽地方?”

“溫泉街啊,正在建設之中,找地方住的話這邊最方便了。”

這裏确實正在被建設着,目之所及能看得到不少正在被建設着的房子。

流水潺潺,小橋座落,溫泉流入到河面上,氤氲起稀薄的霧氣,大致來說這個地方的景致不錯,是羽生喜歡的那種。

不過,唯一的問題在于……

“與其說是溫泉街,倒不如說這裏是風俗街吧……”羽生摸着自己的下巴這麽說道。

“所以……你讨厭嗎?”

“完全沒有。”

做人不能太不知進退,怎麽能随意拒絕一個善良的孩子表現出的好意呢,尊重小孩子的意見,等于呵護對方幼小純潔的心靈,這一切都是為了木葉下一代忍者的茁壯成長。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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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生天目

三筱帶着羽生走到了地下空間中的內部一個房間,在打開門之後,借助熹微的光亮,羽生就看到了挂滿四面牆的面具……這當然不是漩渦的面具,只是暗部的面具。

當一件事需要一個人帶上面具去做的時候,那這件事肯定是隐秘而見不得光的。

“選一只吧。”三筱說道。

羽生随意的在牆面上掃了一眼,然後伸手取下了離自己最近、最方面拿下了的那個面具……他并沒有審美或者審醜方面的需求,面具也只不過是表象而已,比這個表象更重要的是暗部的身份。

三筱接過那個面具看了一眼,只見純白的面具的中間畫着一只誇張的圓眼睛,除此之外它連眼孔都沒有,而後她試着将面具遮在自己臉上,這時候才發現了應該留眼孔的位置其實嵌着兩個跟面具外色相同的單邊水晶,面具的主人能透過水晶看得到外面,但敵人卻看不到他的眼睛。

“選的不錯。”三筱将那個面具放下,然後在早已準備好的羽生資料上,幫着取了一個暗部的代號……

“生天目”。

她是這麽寫的,代號什麽的其實也無所謂,但羽生看着三筱幫自己取得這個名字,聽着似乎跟“升天”一樣。

嗯,所謂的升天,肯定不是自由翺翔的意思,只是嗝屁的意思……當然了,他的代號是生天,不是升天,沒什麽不吉的地方。

嗯,一定要這麽自我安撫。

“你現在非要帶兩把劍嗎?”三筱又對着羽生問道。

“不一定,有一把可以說是只備用而已。”羽生老老實實的說道,他一把劍都用不好,更不用說兩把了。

“那把背後的暫時摘下來吧。”

羽生依言把背後倒懸着的短劍取下,同時還有身上的那些被砸扁了特殊苦無也被他拿了出來……這些帶着身份特征的用具,在執行暗部任務的時候他都不會帶在身上,而且接下來用忍術的進行戰鬥的時候,也必須盡量注意一些。

不管是面具、代號還是其他,一切都是出于暗部隐藏實際身份的目的,尤其是在幹針對村子內部的髒活的時候,沒有誰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有防止報複的因素在,也有減少輿論以及自身心理壓力的因素在。

做過登記之後,羽生重新接過面具,然後試着把它戴在臉上,第一次帶這東西他有點不習慣……正常人突然在臉上遮個罩子,誰都會感覺不習慣的。最後還是三筱伸手幫着他戴上并且整理好了面具。

這個時候,羽生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頭發似乎有點長了,連面具都不好往腦袋上系……以他這些年的經歷來說,一直是不修邊幅的,亂糟糟的頭發是他典型的标志,畢竟身為一個流浪漢,誰還能要求他多整潔嗎?

儀态什麽的,對于一個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人來說,他自己想在意都都在意不起來,所以邋遢的習慣就被他延續了下來。

實際來說,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下一直隐藏着一張屬于少年人的清秀臉孔:他要說自己多好看吧,聽起來有點自戀,但誰要是噴他醜,那就有點昧良心了。

忍者某種程度上就像是在充滿了各種傳動帶的車間裏工作的工人一樣,如果不是嫌自己命長,就絕不會保留一頭長發……真以為跟敵人打起來的時候對方不會薅你頭發嗎?

基于這種理論,忍者身上也存在“實力越強、頭發越長”的約定俗成般的判斷——因為确實有一部分忍者有資格這麽浪。如同初代、斑或者黑絕他媽那樣的人,頭發想多長就多長。

但其中肯定不包括日向,大部分日向忍者都是黑長直,然而大部分日向忍者的實力都不足以支撐他們的發型,除了有些時候能讓敵人誤判他們的性別,說出一句“姑娘真好看”那樣的稱贊之外,那标志性的長發沒有任何卵用。

甚至在戰場上,白眼忍者除了要保護自己的白眼之外,還需要保護自己的發際線。

羽生可不想被別人揪住頭發按着揍,試想一下他一個“禦影”飛速閃身到敵人身邊,然後被一把薅住頭發強制剎車……那死法也太蠢了點。

他這麽一想,似乎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把自己剃成光頭。變禿然後就能變強,這種說法對極端強調速度與敏捷性的職業忍者來說,是正确的。甚至禿頭的一代目都比黑長直的一代目戰力要高出0.1個百分點。

這麽胡思亂想着的時候,羽生就看到三筱把他的那份暗部資料随手塞進了一個抽屜裏,而匆匆一瞥之下,他發現那抽屜裏一摞摞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三筱老師……暗部忍者的資料,就這麽随意的放在這裏?”

按理來說這可是只有火影才能全部掌握的資料,這麽随意放置保密性也太差了點。如果羽生是什麽村子的間諜的話,這時候完全可以解決三筱,然後帶着這些資料逃離。

暗部是火影身邊最緊密的護衛,如果這些護衛的真實身份落入敵人手裏,接着敵人“按圖索骥”,控制住了其中一個的話……什麽後果不用多說。

“怎麽,你想看一看嗎?”三筱笑着問道。暗部的資料保護方式自然十分嚴密,只是這些沒必要向羽生說明。

而她的這個玩笑不好笑,羽生趕緊搖頭,之前也說過了,他可是從來沒有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這段時間以來,暗部的規模在急劇擴充,以宇智波為契機,現在羽生只不過被順勢補充了進來而已。戰時跟和平時期是不一樣的,只有在異常緊急的時候,全部的暗部才會集結起來,否則的話他們會以普通忍者的身份活躍在戰場上。

專職司衛火影,不負責其他任務的暗部,只有在穩定和平的時期才會出現。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進到裏面去吧,接下來會把詳細的任務布置給你。”再次檢查了一下羽生的外表沒什麽顯著特征之後,三筱對着他說道。

“是,老師。”

“等一下……你昨夜在前線醫院戰鬥,甲斐沒什麽問題吧?”可之後三筱在羽生離開之前又叫住了他,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的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額?”羽生楞了一下,然後如實說道,“早晨我見過他,他受了一點小傷,但肯定沒什麽大問題。”

甲斐就是甲賀,羽生記得他的全名或者代號是“甲賀甲斐”。

聽羽生這麽說,三筱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你看,三筱老師的審美觀還是很正常的。

第 52 章 時機問題

在羽生的記憶之中,二代火影的弟子結局其實都不錯,基本上後來都成了木葉的中堅支柱,不管死因是什麽,死的時候對忍者來說也都稱得上是“高壽”了。

轉為顧問的兩人、成為木葉陰暗面的團藏先不說,就連秋道取風,在後來的九尾襲擊事件之中,還能陪着三代火影共同作戰呢。

……一切都要除了宇智波鏡。

羽生記得宇智波鏡确實在二十歲多一點就英年早逝了,但在他的印象中,當一個宇智波使用須佐能乎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死掉的,所以直到三筱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說出來的時候,羽生才意識到了這樣一切都是在自己眼前發生的。

很明顯,他的“印象”出了問題,當一個宇智波遇到那種需要自己使用須佐能乎來作戰的時候,那接下來的結果很有可能只有這麽兩種:要麽大殺四方,要麽就會被殺死。

好吧,這是一句廢話。

宇智波鏡對羽生而言勉強算個熟人,因此對于這個死訊,他僅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也僅此而已……更何況他已經先一步見識到二代火影的死亡,并且自始至終都明白一個道理:

在戰場上誰可能會死的,宇智波鏡的死亡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件。

“營地被突襲,前線最高指揮官被殺,木葉的士氣會再跌回去吧,同時剛剛穩定住的木葉格局也會重新動蕩起來……二代風影,确實發動了致命一擊。”盡管這件事對木葉是嚴重的打擊,但羽生也不得不承認二代風影抓準了作戰時機。

根據三筱的情報,羽生理所當然的認為宇智波鏡是死在了二代風影的手裏。

然而三筱搖了搖頭,“根據目睹了昨夜前線指揮部作戰情形的忍者傳回的描述,在那場作戰之中真正發揮作用、成功壓制宇智波鏡的,其實是一個年輕的忍者……對方大概跟你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他以操縱鐵砂的方式戰鬥,抵擋甚至壓制住了鏡的須佐能乎。”

“……”羽生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又是一個風雲人物啊,這樣的描述,讓他瞬間明白了昨夜跟宇智波鏡戰鬥的砂隐忍者是誰了。盡管羽生并不知道那個“年輕忍者”的名字,然而他卻知道對方将來的身份和稱號——三代風影,有史以來最強的風影。

誰都沒有規定天才只能在木葉誕生,所以有人一鳴驚人,這是砂隐的福音,木葉的詭夢。

三代風影以及他使用的磁遁血繼限界,理論上确實存在着匹敵須佐能乎的可能性。再考慮到宇智波鏡的須佐版本比較低,如果敵人已經熟練的掌握了磁遁的話,在能力上那位未來的風影甚至會占據上風。

但緊接着羽生就意識到了三筱的描述方式有問題,什麽叫做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忍者”,難不成這位老師還期待着自己有着能與那位三代風影相匹敵的能力嗎?

搞笑呢?

他有點不敢去想,于是接着說道,“前線指揮部損失慘重?包括宇智波鏡在內該不會全滅吧……還有,就算是宇智波鏡死了,那在這種時候宇智波一族還能跳的太厲害?”

羽生已經聽三筱說過自己的術比較适合用來對付寫輪眼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宇智波一族正在采取跟村子對立的态度……這一切都是宇智波鏡身死帶來的直接反應。

“只能說昨夜木葉損失慘重,至于宇智波一族的問題,只能說宇智波鏡死的時機太不湊巧了。”三筱異常無奈的說道。

“損失慘重”,這種說法大概跟全滅也差不了多少吧。

跟羽生不同的是,三筱跟宇智波鏡至少是舊識,但此時她并沒有表現出多少的哀傷,這不是冷漠,只是她已經歷經了無數類似的事情了,甚至這時候他還要全心全力處理宇智波這個爛攤子。

确實是時機問題。

宇智波鏡是最融入木葉的一個宇智波,二代弟子的身份讓他把有些游離于木葉體系外的宇智波一族與村子緊密地聯系了起來,在羽生的印象中宇智波鏡即便不是宇智波的族長也至少會是旗幟般的領軍人物,然而現在他死了。

由一個人構成的紐帶,是在太過脆弱了。

盡管宇智波鏡是死在了正面戰場上,然而現在哪怕是一般的忍者也會腹诽三代火影在這件事上的反應與處理能力,更不用說宇智波一族了,他們不得不想的多了一些。

當木葉隐村結成、五大國制度确定之後,亂世平定、人心思定,然而這時候宇智波斑卻突然跳反,他有點後悔跟千手變成一家人了,于是決定帶領宇智波脫離木葉。

但那時候宇智波一族的反應是這樣的:哦,原來你這麽想,那自己個玩去吧。

他們并不奉陪。

後來宇智波斑對木葉展現敵意,企圖發動攻勢的時候,這位舊日族長實質上已經徹底與宇智波一族決裂了,所以當初代火影幹掉他之後,盡管沒有宇智波能說出“死的好”這種評語,但實際上他們的心思多半也是偏向斑是應該死的。

可盡管宇智波一族選擇接受既定的現狀,但更多的原因在于他們對于亂世的厭倦,自始至終宇智波都缺乏千手那樣對村子的融入感……這是領袖氣質、包容力和宗族特性決定的深入基因的東西,沒那麽好改變。

宇智波孤僻、高傲,盡管他們跟千手一樣作戰勇猛,然而卻始終跟村子有所區隔,因為如此,再加上宇智波斑的叛離,這一切都讓村子缺乏對宇智波的信任。

在這種時候,宇智波鏡出現了。他其實是相當特殊的一個人,宇智波出身,卻成為了最讨厭宇智波的二代火影的弟子。

這是多麽明顯的一個政治信號,瞎子都看得出來,陰險的二代目在向宇智波展示善意,而宇智波絕沒有理由拒絕這種善意。甚至二代目死後,他的主張也延續了下來,以弟子的身份,宇智波鏡繼承了二代的一部分遺産,而只要他能一直擔當木葉高層,那麽這一族始終會做出改變的,這是人心向背。

但現在宇智波鏡的身死讓一切都變得不可能了,世界上再無二代火影,宇智波一族也不會有第二個宇智波鏡……沒有同門之誼、共同生死奮戰的經歷,誰能指望三代火影能像信任宇智波鏡一樣信任其他的宇智波成員?

換誰都不會信任的。

後來宇智波的族人在也沒有達到過宇智波鏡那樣的政治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宇智波族滅慘劇的必然結果,是由宇智波鏡的意外身死确定下來的。

真正從戰亂年代走出來,歷經兩代火影統治的有智慧的宇智波族人,應當能看清楚他們面臨的形勢已經驟然改變了,因此他們焦急,然後企圖有所行動……現在木葉已經換了當家人,三代火影不是二代和一代,他立足未穩,威信不足,用那種無意義的假設來說,如果二代或者一代當政的話,宇智波鏡死了也就死了,宇智波根本不可能跳的起來。

“總之,現在存在把一部分忍者從前線調回來,并不是為了直接與宇智波開戰……事情還沒到那種程度,而只是要預防最難堪的結果而已,武力對抗是最後的手段。”将大致的情況介紹清楚之後,三筱帶着羽生向着地下空間的深處走去。

是,她的說法很正确,木葉的做法也沒問題,而且誰都不想真的打內戰。

但問題在于,事态的發展是不受人為控制的,從木葉立場上看來調回忍者只是預備手段,但在宇智波一族看來,他們只會懷疑村子的企圖、進而加劇緊張的局勢。

“這個時候的內耗,可真是要命啊。”羽生不禁這麽想到,而如同他事先不想經歷到的那樣,最終他還是卷入到了陰謀詭計當中。

第 51 章 彈壓

一日再加半夜,羽生跟随着那支小隊返回了木葉。而後他們在村子鱗次栉比的建築之中七轉八轉,等把羽生都快要轉暈了的時候,他們最終通過一個隐秘的通道進入了一個空洞的地下空間。

是的,不是“地下室”而是“地下空間”。身為一個忍村,木葉有着龐大的地下建築工程,一方面緊急情況下可以發揮避難所的作用;另一方面它還可以用來安放那些見不得光的、隐秘的東西,或者是人,或者是物,或者只是單純的機密。。

地下的世界幽暗、封閉而廣闊,順着一層層的階梯抵達了不知道多深的地下之後,一行人走進了一個開闊的“大廳”,而三筱正在這裏等待着。

隊伍裏的其他三名忍者對着三筱點頭致意,然後徑直從她身邊經過,走向了大廳黑不見底的更深處,而羽生則暫時停在了她的身邊。

“羽生,你一定在好奇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把你從前線調回村子吧……不得已,這是一次緊急的任務。”三筱對着自己的弟子說道,僅僅半月時間未見,她發現他似乎又長高了一點。

既然見到了三筱,羽生明白事情也應該揭曉答案了,不過這時候另外一種猜測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三筱老師……難不成是志村團藏的原因嗎?”

在木葉,假設一件壞事正在發生或者即将發生,而如果搞不清楚這件壞事是誰幹的的話,那麽它就是團藏幹的。

“為什麽這種時候會提到志村,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誤解?要知道,志村他雖然人壞,但是長得也醜啊……”

羽生深深地看了三筱一眼……老師,你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嗎?

人設啊,注意人設。

“咳,”因為羽生突然提到了志村團藏,猝不及防之下三筱就把自己的心理話脫口而出了,背後說人壞話的失态讓她的臉色微紅,況且還是當着後輩的面,于是她企圖迅速的把話給圓回來,“我的意思是好壞善惡都是相對的概念,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場和看法,或許你覺得一個人一件事是惡,但有可能其他人會覺得他是善,你明白嗎,我的弟子?”

她連“我的弟子”這種說法都用上了,明顯是想拔高自己的偉岸程度以掩飾剛剛的失态。

盡管羽生覺得有些好笑,然而他卻不得不配合着說下去,“我懂,三筱老師,辯證法我很熟,而且……盡管同一個事物在不同的視角之中可能是善或者惡,這都是可能的,然而有善就有惡,有惡就有善,必然不會存在都是好人或者都是壞人的論斷。”

他忽然想起了那種“火影裏沒有壞人的論調”,那只不過是旁觀者片面的僞善、自我感覺良好與故作清高而已,只有對于他這樣的真正置身于這個世界的人,才會知道這種說法多麽可笑。

善就是善,惡就是惡。

如果一個人做事的時候有着說的過去的理由、如果有自己的立場就能被諒解、如果基于一套能自圓其說的理論就能合理的傷害他人的話,那麽在外星人看來,地球上也沒有一個壞人。

三筱體會到了羽生話語裏的态度,她心說我不過是想避免尴尬而已,為什麽你要表現的這麽深沉?

“總之,眼下村子的事情與志村無關……起碼他的因素只是一小部分,目前木葉的形勢十分嚴峻,甚至最壞會導致村子的分崩離析。所以,這種時候不要猶豫,按照你的說法,我們的立場就是善,而擋在我們前面的就是惡。”

這話說的異常堅決。

從這句話裏,羽生讀到了兩點信息,第一,事情到底還是跟志村團藏有關的;第二,既然三筱說出了這麽強硬的話,那麽接下來木葉隐村搞不好真的要殺意肆虐了。

然而從他進入村子時候的情況看,一切都很穩妥,木葉并沒有遭到砂隐或者其他村子突襲的樣子。

“我聽說了這半個月以來你的進步,怎麽說?身為一個指導者,我感到很高興。”正當羽生準備洗耳恭聽的時候,可三筱又突然把話題轉回了私人的方向。

羽生明顯的被晃了一下,心說這時候不應該接着說明為什麽把他這麽個小小下忍召回村子的理由麽,怎麽又繞到自己身上?

三筱老師,要感性也不該在這時候感性啊。

“只不過是勉強趕上了三筱老師安排的進度而已,按照老師的要求,我本應該在離開村子、前往戰場之前就掌握好雷遁的。”羽生說道。

三筱點了點頭,盡管她知道羽生的進步之處遠不止于雷遁,更而在于他對忍體術的開發以及多種遁術的應用,但這種事情雙方心照不宣就好了,沒必要一一說出來。

“知道為什麽要把你召回村子嗎?”接着,她終于繞回了正題。

然而這并不能怪她啰嗦,正是因為事情太過嚴肅了,所以她才不得不事先做好鋪墊。

羽生果斷搖頭,“老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直接的回答,三筱依然選擇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說明下去,“一來,在前線呆的這段時間,你的實力已經實現了跨越式的增長,勉強算是有戰鬥力的忍者了……”

這個稱贊不可謂不“盛大”,要知道三筱自小到大接觸的忍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從她口中說出羽生是個有戰鬥力的忍者這樣的評價,絕不簡單。

“二來,你的多遁術複合結印的戰鬥方式,在對付宇智波的時候很有效。”

“宇智波?”羽生明顯楞了一下,此時他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睡覺了,精神可能有些恍惚,所以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就是宇智波。”可三筱卻再次強調,“昨夜的砂隐突襲作戰,你也參與了吧?”

怎麽又扯回前線了?

羽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不過在我看來砂隐取得的成果有限,我們雖然受到了損失,但也稱不上傷筋動骨,很快就能重整旗鼓、恢複過來。”

羽生回憶着早晨看到的營地狀況,盡管砂隐的聲勢浩大,但他覺得對方這次是得不償失的。

然而,三筱卻搖了搖頭,雖然她身在木葉,但是得到的情報卻比羽生這個身在戰場的人更為全面、詳細、及時。

所以羽生不知道的關鍵部分,她都知道。

“确切的說,砂隐成功了……昨夜發動突襲的是二代風影帶來的砂隐最精銳部隊。”

“二代風影?”羽生疑惑,他倒沒有覺得自己對付的敵人有多精銳,難道前線醫院這邊來的都是雜魚,真正精銳的敵人在別的地方?于是他接着順口問道,“所以呢?”

“所以,宇智波鏡,死了。”

這個消息,讓羽生愣在當場,這是他事先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第 50 章 急轉

紛亂的戰鬥持續了一夜的時間,直到黎明時分,木葉的營地才重新恢複了平靜。

在這一夜裏,羽生和旗木朔茂總共碰見了三波次的敵人,分別是兩支雙人小隊和一支四人小隊,他們利用地形的優勢、對環境的熟悉程度,以及自身的速度身法上的領先,在沒有承受多大損傷的前提下就解決了那八個敵人。

可以說,對羽生二人組來說,一夜的戰鬥雖然有着生死一線的兇險,但戰鬥的頻率卻沒有想象中的頻繁。

守備這片區域的忍者數量上是充足的,因此前線醫院周圍的結界直到戰鬥結束也并沒有被攻破。

砂隐的這部分目的沒有達成,但在天亮之前,他們也沒有戀戰,選擇了迅速的撤離戰場……

在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之後。

不只是遭到突襲的木葉一方受到了重大的傷亡,作為進攻一方的砂隐也好不到哪裏去,實際來說,今夜雙方的傷亡率和交換比并差不了多少。

這一切都多虧了宇智波鏡在木葉的指揮系統遭到破壞之後所傳達出的命令,正是因為那條簡單的命令才穩住了木葉營地的形勢與人心。

第二天一早,身上帶着些許疲态的羽生就那麽坐在地面上幹巴巴的休息,離他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具敵人的屍體躺在那裏,但那根本不值得在意。

更遠一點的地方,旗木朔茂正躺在那裏休息……因為年齡的原因,他的消耗看起來比羽生要大的多。

借助天際的亮光,羽生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大致看上去木葉營地雖然遭到了突襲,但似乎并沒有到那種無以為繼的程度,這種程度的損傷完全是可以承受的。

或許砂隐的計劃失敗了?羽生不禁這麽想到。

有關于戰況的情報彙總不可能這麽快就來到羽生這種級別的忍者手中,甚至有關昨夜戰鬥的很多細節他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畢竟他不過是一介小兵而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正當羽生覺得自己應該站起來幫忙清理戰場的時候,甲賀卻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因為昨夜指揮權的下放,此時甲賀依然是這邊的最高負責人,也是羽生的“頂頭上司”。

“甲賀醫生,你沒事吧?”羽生見對方的樣子有些狼狽,于是開口問道。此時甲賀的一只手正吊在自己的脖子上,顯然他在昨夜的戰鬥之中受了傷。

甲賀搖了搖頭,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傷勢,而是接着對着羽生說道,“羽生,緊急情況,現在你要立刻返回村子。”

“回木葉?”羽生一愣,然後慌忙站起身來,他不太理解這個命令。要知道木葉營地可是剛剛遭到突襲,在這種力量薄弱的時候,不應該堅守原地以待來援麽,為什麽要返回木葉?

太異常了。

“我和我的小隊一起嗎?”他接着問道。

因為昨夜分屬于不同的區域,此時羽生并不知道自己小隊剩下成員的情況,甚至他都沒有辦法确定那三人是不是還都活着。

但甲賀卻再次否定了他的說法,“不,只有你自己,你的小隊還留在這裏……你要回村子,在那裏,你和你的術能夠派的上用場。”

羽生猛然一驚,繼而猜測着說道,“難道是三筱老師出了什麽問題?”

目前羽生跟木葉的關系還比較淺薄,除了三筱這一點之外,他實在想不到要把自己調回村子的理由——他來到前線的時間可并不長,正經的戰鬥也沒打過幾場。

“不,與三筱無關,但确實是緊急情況……等你抵達村子之後,一切都會明白的。”甲賀說道。

既然他不肯說明,羽生再糾結回村子的原因也肯定得不到回答,于是他繼續問道,“要現在立刻出發?”

“立即。”甲賀強調道。

這下羽生就懂了,不管具體的任務是什麽,但起碼它确實很緊急:“我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準備。”

但就在羽生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甲賀卻又一把拉住了他,他用自己還能活動的那只手緊緊地捏住了羽生的胳膊,然後湊過來低聲的說道,“真到了緊急關頭,一定要保護好三筱。”

看着對方嚴肅的表情,羽生也只得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此時他的心理反而更加亂了……木葉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可惜的是,他的記憶裏并沒有多少有關一次忍界大戰的內容。

任務異常的緊急,羽生根本來不及休整和休息,直接就再次和三名并不熟悉的忍者彙合了起來。

“人數到齊了?那我們出發。”

集合之後,帶頭的那名忍者沒怎麽遲疑的就下定了出發的命令,而在他們出發之前,已經有數支同樣的小隊離開了這裏……由此可見,木葉正在抽調大量的力量返回了村子。

難不成砂隐在突襲了木葉的前線營地的同時,還攻擊了村子?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到?!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麽要抽調大量忍者離開前線?

一切都變得說不通了。

作戰任務的話羽生沒什麽問題,但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卷入到什麽陰謀當中。他的心思百轉千回,但腳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他跟着這支隊伍離開了營地,踏上了返回木葉的路程。不過,在即将離開營地之前,羽生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怎麽了?”隊伍的隊長馬上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不,沒什麽,只是看到了一個‘熟人’而已。”羽生說道。

而且還是一個死掉的“熟人”,在路過一隊整理屍體的忍者的時候,羽生看到了昨天那個給他挑選武器的後勤忍者……的屍體。

隊長有些不滿羽生的反應,他皺着眉頭說道,“不要分心,專心任務。”

一行人離開木葉營地,然後驟然提升移動速度,很快的他們就穿越了川之國的邊境線,返回了火之國境內。

這時候,隊伍裏的氣氛似乎終于放松了一些,于是羽生就聽到了兩名忍者之間的對話:

“如果不是代理三代目踟蹰不前的話,那昨夜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嗯,他還是不夠果斷,缺乏火影的擔當和經驗,如果是二代目的話……”

聽這兩人的對話,他們似乎将昨夜發生的事情的責任栽倒了猿飛日斬身上,這樣的想法讓羽生撇了撇嘴,他有些嗤之以鼻……三代火影缺乏的是威信與資歷,而不是經驗與擔當,砂隐的突襲關猿飛日斬什麽事?

還“如果是二代目的話”,為什麽不把事情想的再美一些,說什麽“如果是一代目的話”呢?

不過也是,不能怪這些忍者粗淺的認知,要知道忍者們都是小學畢業,沒什麽文化程度,大部分只懂得打打殺殺,哪裏明白什麽叫戰略。

目前三代火影實際上也身在前線,不過在正面戰場上敵我力量相當、戰局相持的時候,他沒有把自己帶領的忍者隊伍直接投入前線,而是選擇了在火之國邊境設置了新的營地。

如果貿然将兩股力量合二為一的話,并不會造成局勢向木葉傾斜,道理很簡單,就只有木葉懂的增兵,砂隐不懂嗎?

所以三代火影分設兩營,互為犄角、以防不測、以應完全的做法,在戰略上完全說的通。

但現在看來,因為前線營地出了點問題,似乎三代火影的做法開始受到質疑了……要知道,猿飛現在只是代理火影而已。

對于一個威信不足的領導者而言,部下的失策,都是這個領導的責任。

第 49 章 夜與亂與戰(下)

羽生手肘抵在那個敵人的背上,接着将其往前輕推,當他把手中的短劍重新抽回來的時候,敵人那具失去了支撐點的身軀,就那麽撲倒在了地上。

你看,人是這麽簡單就能死掉的,像二代目那種在被火葬的時候還能調皮一下的忍者,到底是少之又少的。

這時候,沖在前面的第一個敵人,終于意識到了已經有人繞到了己方的身後,他的視線以相當滞後的節奏,追着羽生高速移動留下的殘餘雷光,然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

只是一眼,他就能判斷出自己的同伴已經死了。

“雷遁忍者!”

敵人的瞳孔微微一縮,他并不在意同伴的犧牲,因為他們今夜的行動本來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他驚訝的是同伴死的方式——在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被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雷遁忍者的速度有那麽快嗎?

那這個年輕的木葉忍者就絕不可等閑視之了。

強烈的雷遁查克拉順着羽生的手掌布滿了他手中的短劍,在夜色之中這樣的“光劍”更是分外顯眼。挨上一刀的死狀就這麽擺在地上,所以還活着的這名敵人絕不想被這樣的利器給插上一刀。

羽生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那個敵人,盡管他以突襲的方式解決了第一個敵人,但說白了那打得是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今夜參與襲擊木葉營地的砂隐忍者,每個人都應該是戰場上的支柱級戰力……至少是精英中忍級以及以上的忍者。

所以,羽生非常的謹慎。

敵人同樣如此,一瞬間他已經判斷出羽生的速度遠在自己之上,而在對付這種速度型忍者的時候,一秒鐘的不慎重就會導致身首異處的結局,因此這個敵人同樣精神緊繃。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在面對有速度優勢的對手的時候,他才必須要正面對敵,甚至要搶先發動攻擊!

盡管描述起來雙方的心理變化有些複雜,但實際上所有的戰鬥判斷都是在瞬間做出的,只見那個敵人轉頭捕捉到羽生的身影,看了倒在地上的己方同伴一眼,然後就硬生生的止住自己沖向醫院結界的腳步,而後反向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雙手也已經開始了結印的動作。

在看到對方的果決之後,羽生自然也不會遲疑,幾乎同時,他再次以那種難以捕捉的神速向着對方疾沖,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拉近到了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四目相對”的程度。

這時候,對方的術已經完成,一個大範圍的忍術就這麽向着羽生撲面而來……顯然,這樣的時間和距離上的巧合是敵人算計好的:

風遁·千刃網羅。

密集的風刃彙集成網,向着羽生兜頭罩了下來。

這個風遁攻擊的頻繁與密集程度,就算羽生的速度再快,都足夠把他切的血肉模糊了。

先不說敵人的術的攻擊範圍問題,他選擇以風遁克制雷遁,自然是一種最正統正确的選擇。

“是啊,風遁克制雷遁,誰又不知道呢?”

以風遁克制雷遁,這樣的應敵方式太過典型,所以羽生絕不難料到對方的反應……除非這個敵人不會使用風遁,否則的話在這種時候他當然會優先使用風遁。

因此,羽生的術與對方的風遁,其實是同時釋放出來的。

火遁·火龍炎彈!

洶湧的熱浪正面迎上了無數的風刃,赤紅的軌跡劃過漆黑的夜空。而後,風刃将火龍擊的星火飛霰,火龍的高溫與上升氣流同樣将風刃的攻擊化為無形。

羽生并不認識這個風遁忍術,但只要對方使出來的不是血繼網羅,那他就沒有理由畏首畏尾。當火龍炎彈如同爆開的煙花一樣驟然擴大,風刃混合起熱浪的時候,羽生卻并沒有停止自己前沖的動作,相反他那帶着雷光的身軀速度更盛一分。

于是赤色的火焰之中,再次染上了另外一種顏色的光芒脈絡……只要趁着火場不注意,羽生就能從其正中央沖過去。

羽生的疾速帶動了周圍的氣流,在流體壓強的作用下,火焰向着他的移動軌跡上聚集,雷霆莽莽超繞着他的身軀,星火點點點綴着他的軌跡,這一刻,敵人真的吃驚了。

憑什麽!憑什麽都是用忍術,而你卻能加特效?!

喔,不是,他的意思是說為什麽這個忍者又是雷遁又是火遁的?六道仙人在上,這不符合世界觀!

閃耀着雷光的短劍刺向了敵人的脖子,然而在最後的時刻,久經戰陣所磨砺出的反射神經救了他一命,盡管他的視線根本跟不上羽生的動作,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身形向着一側一偏,接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羽生的短劍毫不費力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偏了?

羽生有些意外,但他接着提膝擊向對方的腹部,瞬間就把對方給踹飛了出去。敵人的反應速度值得稱贊,但也到此為止了,因為……羽生并不是一個人在作戰,正确來說現在雙方的戰鬥是一場2V2的戰鬥。

那麽猝不及防的被擊飛,在滞空的時候敵人根本沒有辦法調整自己的身形,而這個時候,旗木朔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了。

這位朋友的刀用的可比羽生強多了……準确的說,在劍術方面,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只見旗木朔茂手中的短劍上下翻飛,在眨眼之間就切斷了敵人的四肢經脈,然後在敵人像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将自己的短刀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然後語氣冰冷的問道:

“人數,目的,你們的指揮官?”

這麽簡單的審問還想取得結果?那敵人剛想表達一下寧死不屈的志向,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冰涼的鋒刃輕輕滑過,再接着,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羽生默默地走到了那敵人的身邊,抽回插在其肩膀上的短劍,他有些詫異的看着旗木朔茂,心說你到底是想拷問對方還是不想拷問對方?

似乎是讀懂了羽生的眼神,旗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木葉有規定,要盡量從敵人口中得到情報,所以我才那麽問他,可我又覺得他什麽都不會說,所以幹脆的殺了他。”

真牛掰,這做法誰都挑不出理來。

然而……羽生将短劍插回鞘中,然後用一種更古怪的視線瞥了旗木一眼。

這時候,他難免的産生了兩個感想:

其一,既然你這麽狠的話,為什麽會自殺?

其二,原來你也是個人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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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夜與亂與戰(中)

每一支忍者小隊,每一個忍者都有着相應的适應力的作戰單位,他們當然沒有那麽脆弱,然而在這種情況不明的夜裏,相比于各自為戰,其實木葉這邊更怕的是忍者們開始無秩序的騷動,進而加劇目前的混亂局面、造成整個營地的崩潰。

在失去了指揮系統的前提下,這種情況不是不能發生,然而就在這種危機關頭,須佐能乎在第一時間出現了。

“巨人”極大的震懾了敵我,不管對宇智波來說還是對其他的木葉忍者來說,須佐能乎都是一種異常罕見、稀有的忍術,因此有人會一時間無法判斷這個術是來自于自己人還是來自于敵人,而當它打出了木葉的暗語之後,那身份自然就表明了。

這時候宇智波鏡傳來的命令很簡單,是“堅守原地,以禦來敵”而已,然而就是這種單純的命令,卻完全把木葉的忍者從騷亂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在于他的命令有多高明,而在于他證明了木葉的指揮能力依然存在——宇智波鏡在明知道自己無法下達更細致的命令的情況下,選擇了将指揮權下放到更基礎的作戰單位。

或許在宇智波鏡的判斷之中,這時候應該采取小範圍抱團作戰的戰鬥方式,也或許是在這時候他只能下達這樣的命令,總之,此時羽生和旗木已經不會貿然前往指揮部了。

“各自為戰麽,或許算是一個正确判斷吧,然而……”羽生攀上了一根立柱的頂端,仰望着指揮部那邊的戰局。

可夜色之中,那邊的情況是看不清楚的。

然而羽生卻能知道,非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盡管聲勢駭人,但實際上卻沒有那麽無敵,而且這個術會耗費大量的查克拉,并且嚴重消耗寫輪眼的瞳力、侵蝕施術者的身體、同時造成難以抗拒的精神負擔。

宇智波鏡顯然不是那種有着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指揮部那邊,真的不需要支援麽?

不過這個問題實際上并不需要羽生考慮,因為就算那邊真的需要支援,可身處他所在位置的忍者不會亂動……今夜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當然是木葉的指揮部,但次激烈的地方則會是羽生所在的木葉醫院。

可想而知,接下來這邊的戰鬥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打擊敵人的有生力量是戰争之中最基礎也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而正是因為有醫療單位的存在,才使得忍者不至于變成一次性的消耗品,因此一旦把木葉的前線醫療體系破壞掉的話,那就會極度的壓縮其持續作戰能力,到那時候,只要砂隐的腦子不傻,肯定會趁機發動大規模攻勢,以求造成木葉全線崩潰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明白自身的戰略價值,在注意到今夜發生了戰亂之後,前線醫院就已經開始動了起來。所有的傷員正在醫療忍者的指揮下,向着前線醫院的某個點集中移動。

不管是傷員還是醫療忍者,總之人員會得到最優先的保護,至于其他的醫療資源以及設備,都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

“羽生!”

羽生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甲賀,以及跟在對方身後的十多個忍者。

羽生趕忙從高處躍下,去往了對方的身邊,然後就聽對方繼續說道,“接下來傷員和沒有作戰能力的醫療忍者都會集中在醫院的中間,我們準備在那裏張開守護結界,而有作戰能力的忍者則會守在醫院的外圍……”

“我明白,我會留在外面,那……我們這邊總共有多少人?”羽生沒有聽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幹脆利索的選擇了留在結界之外。

守護結界明顯是木葉為這種緊急事件做好的事先準備,而理論上現在的羽生還是醫院的病人,要是厚着臉皮要求藏身到結界之中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然而實際上他卻健康的很。

因此他會選擇戰鬥。

人不是不能退縮,但這種時候退縮的話,那就是怯懦了……羽生甚至可以允許自己膽小、恐懼、貪生,但他不會允許自己怯懦。

再者說了,看着甲賀身後那群基本上人人帶傷,但還是會選擇留在結界外進行戰鬥的忍者們,羽生就更不會那麽要求了。

“那好,醫院這邊能作戰的大致有一百人左右,正常來說足夠防備這片區域了……我也會留在這邊,負責指揮全局。”甲賀點了點頭說道。

羽生倒是想勸對方藏身到結界內,畢竟根據他的了解,對方是那種很單純的醫療忍者,并不具備在生死一線厮殺的戰鬥技巧……要知道,并不是每個醫療忍者都是醫術高明、作戰厲害、長的好看、胸還大的。

能做到醫術高明,就足夠他們堅守職責了。

但是,羽生勸慰的話并沒有說出口,他不能幹擾一個人已經下定的覺悟和決心。

接下來,甲賀把這裏能作戰的忍者安置好值守位置,而幾乎在他完成了布置的同時,暗紅色的四面結界已經在醫院的最中心張開,将大量的人員保護在內。

但這如同宇智波鏡的須佐能乎一樣,這麽龐大的結界亦如同夜色中的指路明燈一樣,引導着侵入的敵人們向着這兩個方向襲來……如果在入侵之前,砂隐沒有明确指揮部或者醫院的位置的話。

羽生和旗木朔茂待在了一起,共同防備着夜色中的一個方向。

“來了,一前一後,暫有兩人!”很快的,羽生輕聲的對着旗木說道。當敵人出現在這個範圍的時候,他的探知忍術馬上就給他做出了反饋。

而說這話的同時,羽生的身上已經開始微微亮起藍色的電弧。

“慢着,你這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

旗木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出這句話,羽生的身形就已經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而後夜色之中閃爍起了連成一線的電光。這鬼神莫測的移動速度,一瞬間就把羽生送到了後面的那個敵人的身後。

這時候,或許羽生應該對着這個敵人說出一句有威懾力的話語,比如“犯我者誅之”之類的。然而此時他腦子裏浮現的卻只是“你瞅啥→試試就試試”那一套。

這套說辭到不是沒有氣魄和氣勢,然而這個需要配合和醞釀,且威懾力不足……幸好,很快的他又想起了另外一句話。

只聽他在敵人的身後,輕聲的這麽說道:

“你這瓜,保熟麽?”

那名敵人并沒有聽懂羽生的話,然而這冰冷而充滿殺意的語氣,瞬間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涼氣直沖自己腦門。

還沒等他回過頭來,看到是什麽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腰腹之間充滿了溫熱的感覺,再接着,他聞到了空氣中散發出了微弱的血腥氣。

而後,他才看到了自己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忍者,對方的身上纏繞着微弱的雷光、手裏穩穩地握住一柄短劍,而現在,那短劍已然從他的左腎刺入,接着刺穿了他的腹腔。

喔,現在他明白了,瓜保熟的意思就是……

意殺之、必殺之、瞬殺之。

第 47 章 夜與亂與戰(上)

因為羽生的中毒病情早就已經得到了徹底的治愈,所以之前自發守在他病房門口的同伴們也就順勢中止了那樣的任務。當羽生帶着新換的武器來到前線醫院的時候,他也終于被告知必須在明天之前離開醫院,否則的話就會強制驅離,并且醫療忍者們會在他的忍者檔案之中記下“膽小畏敵、龜縮不戰”的評語。

羽生還沒打算讓自己背負這樣的“惡名”,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前線醫院了,因此他當然會在明早之前離開這裏的。

大概在此之後,他的小隊就會重新接到新的任務,然後前往戰場進行下一次的戰鬥。

跟羽生類似的是,旗木朔茂因為饑餓而瘦骨嶙峋的身體,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調養後也恢複了過來,所以他會和羽生同時離開醫院。遺憾的是兩人并不統屬于一支小隊,所以之後大概他們又會有相當長的時間內看不見彼此了。

希望兩人都不會死在戰場上吧,盡管在羽生所知道的故事之中,這個年紀的旗木會一直在戰場上活躍下去,然而現在誰又能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呢……作為在木葉最先接觸到的人,此時應該能用“朋友”這兩字來形容他們的關系了。

不過旗木倒是沒有羽生想的這麽多,雖然他年紀更小一些,但遠比羽生更加适應戰争,對他而言,戰争不過是一個任務然後接着另一個任務而已,了不起他還能再在某個地方餓一個月?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值得學習的态度,從旗木這個戰場“前輩”身上,羽生算是學到了不少的經驗……于是他安定情緒,繼續開始研究起雷遁來。

羽生雙手結印,接着他身上就再度亮起了微弱的電弧,随後他在自己的手掌上集中查克拉,眨眼之間,他的手掌之中就開始跳動起五指難以握住的雷光……各種意義上來說,把它稱之為雷切也沒什麽問題了。

不過在掌握了雷遁·禦影之後,這僅僅是一種調節身體不同部位雷遁強度的小花招而已,如果願意的話,他都能用腳來釋放“雷切”。

僅僅稍作嘗試,羽生就迅速的把手中的雷遁給散掉了,他可沒想在病房裏試一試這招式的威力,那就有點太作死了……

接着,羽生從自己身後抽出了一把短劍,而當他亮出整個劍身的時候,劍刃上瞬間就布滿了明亮的雷遁。

“查克拉刀?你從哪裏搞來的?”看到了那劍身上的雷遁強度之後,旗木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難不成羽生出去自己溜了一圈就摸出了一把查克拉刀?木葉其實是他家開的?

雷遁是那種易于在金屬上傳導的遁術,但以此時羽生短劍上的雷遁強度來說,普通的金屬是做不到的,因此旗木朔茂在見到的第一時間就将其誤認成了查克拉刀,然而能傳導高強度查克拉的金屬,可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羽生只不過是個新忍者,也沒什麽特別的身份和後臺(?),因此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得到這種東西的。

對于旗木的問題,只見羽生笑了笑然後說道,“只要我願意的話,任何武器在我手裏都能變成查克拉刀。”

或許查克拉刀是比較稀有的武器,然而它對羽生而言卻沒有那麽高的價值,因為正如他說的,他可以把普通武器變為查克拉刀,做法也非常的簡單,無非是大宗錄與禦影的進一步應用而已……就像現在,他做的只不過是在劍身上以水遁鋪路,然後雷遁通過而已。

搞清楚了羽生的做法之後,旗木朔茂不禁有些幽怨的說道,“真是便利的能力啊……”

羽生心說,要不你也試着練一練同時使用兩種遁術,說不定還真的能學會呢。

就在一人不停的擺弄雷遁,一人從未中止的暴飲暴食之中,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在羽生身上,往往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不管是心理建設還是物質準備,都是如此,然而在這種時候,戰鬥就會比他預想的要早來一步……真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太倒黴,還是因為戰争就是總這麽喜歡打亂每一個參與者的計劃。

時間來到深夜,熟睡中的羽生被一陣巨大的聲響吵醒,接着夜色之中一直沉默、森嚴而井井有條的木葉營地,瞬間喧嘩了起來。

羽生和旗木相視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就猛地站起身來,胡亂的給自己的雙腳套上鞋子,接着劈頭蓋臉将甲胄、武器和忍具戴在身上,而後才匆忙地沖出了帳篷外面。

夜色之中,殺戮已經開始了。

間諜滲透、叛亂、還是入侵作戰?

帳篷的外面,更是已經徹底亂了起來,幾乎下意識的,羽生和旗木将視線轉向了前線指揮部所在的位置,然後,令人驚愕的場景就那麽發生了。

“那是……什麽?”毫無疑問,年輕的旗木朔茂是個好捧哏。

而幾乎在看到那邊景象的同時,他就準備往指揮部那邊沖了,但一旁的羽生卻一把拉住了他。

“是宇智波的須佐能乎,”羽生很熟悉那種數十米高的“藍色巨人”,然而在這種近距離看到它,所産生的壓迫力到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羽生一邊按住旗木朔茂,一邊繼續飛快的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宇智波鏡,而他既然選擇在第一時間就把大招交了,那麽現在我們面對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要麽是小股超精銳部隊的滲透作戰,要麽就是大規模的戰役級寇入,那麽敵人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只有砂隐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木葉的指揮系統在第一時間就被破壞了,現在如果我們在得不到準确指揮的前提下貿然往那邊沖,只會增加營地的混亂程度!”

“而且,你也不用着急,不管怎麽說,敵人都會很快來到我們這邊的。”羽生斷言道。

要知道他和旗木現在所在的可是木葉的前線醫院,而這樣的單位向來都是敵人的最優先打擊摧毀目标。

說着,羽生再次将視線轉向了指揮部那邊,然後,更為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敵我,此時戰場上最醒目的目标無疑就是宇智波鏡的須佐能乎,然而那個查克拉能量巨人卻沒有第一時間進行作戰,而是高高舉起了一只手臂,然後……

開始以單手打出木葉的暗語。

是的,木葉的指揮系統當然可以在第一時間被摧毀,然而同樣的,誰都無法阻止宇智波鏡在第二時間就将其重新恢複。

這就是……忍者的戰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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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武器

在見識到了羽生的雷遁給他帶來的速度增益之後,在場的為數不多的觀衆自然意識到了這個術的強大之處,因此他們開始自發的為羽生的發明創造獻上了掌聲……盡管這是好意,可多少還是顯得有點諷刺。

要知道羽生現在做的可不是什麽表演,他開發的是能讓一個忍者得以更高效的殺人的技術。

“幹得不錯,羽生,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就開發出了這樣一個強大的雷遁忍術。”甲賀并不掩飾對羽生的稱贊,這個術可是在他眼皮底下誕生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了更多的震撼。

“這只是根據我原本的特殊性所開發出的特殊忍術而已……而且,多虧了你之前給的筆記,才讓我這麽快就找到了思路。”羽生很懇切的說道,盡管對這個術能夠成功感到欣喜,但羽生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誇張,而且他開發這個術用的時間真的很短嗎?

會覺得短的,那是因為眼前這群人并不知道有人為了學會了仙術前後總共花了多少時間。

甲賀搖了搖頭,他可沒想居功。先前他給羽生看的資料不過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而已,看過那些東西的人數不勝數,然而為什麽其他人在看過資料之後沒有開發出這種級別的忍術?歸根到底還是要靠一個人自己的想法和為之付出的努力的。

“很厲害的雷遁,之後只要你多加練習的話,相信它會成為很得心應手的武器的。”旗木朔茂跟着說道。

因為成為忍者的時間很短,羽生的體術并不精湛,不過在具備了超一流的速度之後,只要再把肢體的協調性和反射速度提上來的話,那麽他馬上就會跻身到精英忍者的行列中去。

從最初只有挨打的份直到現在,旗木朔茂不得不承認羽生馬上就會(甚至已經)超過自己,他暗中激勵自己,接下來要更加努力了……嗯,就等吃過今天的午餐後,他必須加大自己的訓練量。

羽生點了點頭,旗木的說法很中肯,盡管他自身速度的問題解決了,但到目前為止受限于經驗,在戰鬥的時候羽生的動作還是有些太單純了,這是只有靠訓練和不停的戰鬥才能解決的問題。

不過……

羽生單手按住了旗木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然後說道,“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旗木,我真正厲害的并不是雷遁,而是水遁。水遁是最強的,所以……Be water,my friend.”

有了能力是一種情況,能把這種能力熟練運用又是一種情況,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想要發揮出最大戰力的話,羽生當然要加緊訓練……要知道,曾經有一個突然速度變得很快的忍者,因為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而一腳踩進了牆裏,然後崴了腳;曾經還有一個學會了變身的戰士,因為一時把握不好自身強大的力量,當場就暴打了自己的老婆。

這都是前車之鑒,羽生不得不吸取教訓。

不管怎麽說,新忍術的開發成功讓羽生變得心情愉悅,不,應該說不只是愉悅。

這種時候,他甚至于有些理解那些熱衷于開發禁術的忍者了,比如二代目火影或者大蛇丸。他們之所以狂熱,不只是因為開發忍術成功之後帶來的成就感和興奮感,還有當新的忍術能給一個忍者的能力帶來巨大的提升的時候,甚至會讓人感受到一種自己的生命層次正在躍進的錯覺。

所以那種人越騷越癢,越陷越深。

同時,羽生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麽自己對戰争的态度會是“不讨厭”了。理由很簡單,因為“新鮮”。戰争是他前後兩輩子從未經歷過的一件事,因此前往戰場對他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經歷,而正是因為這種“新鮮”,才讓羽生能夠走出前世施加給他的各種影響,也讓他真在意識到自己确實是一個年輕人。

所以,來到了木葉前線之後他變得活潑、有活力的多了。随着戰争的繼續,或許他這種感覺會逐漸的消退,但起碼現在,戰争正給他的心态帶來了一種積極的變化。

完成了這次忍術試驗之後,衆人從湖邊返回木葉的營地。大家各自的心思先不去談,羽生知道他已經必須要從前線醫院離開了,畢竟他沒了繼續賴着的理由。

幾人在進入木葉營地之後,就此分開,不過羽生卻沒有返回前線醫院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做出院的準備……他先是去了木葉前線的後勤裝備處,準備尋找點更合用的武器。

之前的在木葉的修行和訓練姑且不論,真正到了戰場上之後,羽生發現他實在是用不慣苦無這種武器。

忍者靈活的身法與近距離搏鬥的特性決定了他們傾向于使用短小的利器,然而苦無這種東西有刃無镡,用來進攻刺殺還好,用來格擋防禦的話,一不小心敵人的武器就會順着苦無的邊刃滑下來切掉自己的手指。

而且苦無那種四面刃錐形的設計外形,盡管有着很好的強度,而且一旦取得命中的話即會在敵人身上開個菱形的創口。但總的來說,那種形狀相比于扁平化的刃具,缺乏穿透能力。

于是羽生來到後勤這邊,向着管理武器道具的忍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的話,短劍怎麽樣,能合用嗎?”說着,那名忍者将幾種不同長度的短劍擺到了一張桌子上。

羽生挑挑揀揀,然後拿起了一把整長看起來四十五公分左右的短劍,颠了颠重量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這種形制的短劍,我要兩支,然後……有鞘麽,不然我怕切着自己。”羽生說道。他能從這裏拿到的武器,當然都是最普通的量産制式武器,但只要合用的話,那就可以了……盡管都是量産品,但對于武器質量的管控,木葉絕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那忍者瞥了羽生一眼,心說你知道要為每把短劍配鞘的話,要增加多少生産成本和生産時間嗎?好在,他看羽生不過是個年輕的忍者,這才沒有直接拒絕他。

翻了半天之後,那忍者才終于找到了兩個配套的劍鞘。

羽生把短劍插入了劍鞘之中,他發現劍刃被劍鞘吞口處的繃簧緊緊地卡住了,就算倒過來放也不會發生掉落的問題,于是他把其中一把短劍橫挂在腰間,然後另一把斜挂在背後,而且是劍柄向下,斜橫過背後的短劍劍柄剛好從他的腋下探出到身側肋間的位置。

這樣的話,他能夠瞬間雙手拔出出雙劍。

“然後……還有那種與苦無長度相當的武器嗎,匕首也可以。”接着,羽生對着對方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他對苦無的穿刺性不滿,但這并不代表着他不需要這種長度的武器。在有些情況下,短劍的長度還是有些太長了,因此羽生還需要苦無級別但又不是苦無的武器。

類似匕首。

但是這下後勤的忍者終于有點不耐煩了……你知道苦無的生産成本是多少,匕首的生産成本是多少麽,兩者都是大規模消耗品的前提下,它們的差距有多少?懂不懂成本管控?

然而,羽生年幼的外邊再次發揮了欺騙性的作用,那名忍者到底還是沒有對着他怒吼。

“等着。”

他這麽說了一句,接着再次反身回到身後的帳篷中去,而随之,那裏面就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響聲。等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給你,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苦無類似的長度、有着良好的穿刺性,但又不是苦無。”他把十把新的武器擺在了羽生面前,大有一副如果敢不要就幹掉你的吓人模樣。

羽生有些哭笑不得,但攝于對方的壓力,他最終還是把東西給收下了……是,對方拿出來的東西完全符合他的要求,然而,那些武器不過是把四面刃的苦無硬生生的砸成了雙面刃而已。

怪不得對方能當場改造呢,這東西說穿了不還是苦無麽。

見對方這樣的态度,羽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而且在這裏他已經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于是他向着那名忍者表達了謝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是嗎?

第 45 章 羽旗谏

如果要歸類的話,羽生現在所使用的“禦影”應該屬于複合遁術框架下的高速體術,可以稱之為瞬身術……畢竟在短時間內做到大位移的忍術,都能稱之為瞬身之術,然而這跟時空忍術絕不是一回事。

他的速度再快,也是在連續的時間上跨過了連續的空間,并沒有如同“飛雷神”那樣在時空的段點上不斷跳躍移動。

再者說來,盡管羽生此時說自己使用的術叫做“雷遁·禦影”,但實際上卻并不是這麽一回事。雷遁只不過是這個術的表象而已,它真正內涵和精要的部分在于隐藏起來的水遁僞經絡,後者才是至關重要的基礎。

僞經絡并不是經絡,因此羽生将這個構造僞經絡的忍術稱作是“水遁·大宗錄”。

羽生的特殊雷遁狀态,正是由兩種遁術結合的産物,因此,他現在正使用的術,正确的稱呼方式應該是“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

毫無疑問,以術的級別來說這應該是S級的高難度忍術,然而實際上這種難度劃分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不管難度或高或低,這種複合忍術都是只有羽生自己才能夠使用的。

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即“忍者單一生命架構下的二元屬性查克拉可融合不可并存問題”。

目前能突破這種桎梏的,似乎就只有羽生這麽一個特殊個例,因此就算把這個術的全部修煉步驟毫無保留的寫下來,并且手把手教學,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學的會。

就算有人在這種修行之中取得了一些成果,那麽他學會的也應該是“血繼限界·岚遁”,而不是“禦影大宗錄”。

兩者相較來說,岚遁自然有着更高的殺傷力和殺傷效率,但它卻失去了雷遁激化身體帶來的高速能力,因此綜合比較的話,就算是羽生有的選,他選的也會是自己的“禦影”而不是岚遁……就算雷遁比岚遁弱,但實際上雷遁也根本不缺乏殺傷力。

在對付忍者的時候,五百萬TNT當量的殺傷力和五千萬當量的殺傷力,所取得的殺傷效果大部分時候是沒什麽差異的……無非都是秒殺而已。

但有速度的忍者和沒有速度的忍者,可就完全是兩種生物了。

雷遁是一種狂放的能量,大多數時候忍者只能對其施以粗暴的控制,在有着巨大殺傷力的同時,它也會給施術者本身帶來極大的身體負擔。與羽生開發出禦影之術有着很高相似性的雷切及千鳥流,都有着這樣的情況。

而與雷切比較起來的話,羽生的禦影有着明顯的優勢。

首先,羽生所使用的雷遁已經将常識中雷遁給忍者帶來的身體負擔極端的降低了,它的負面影響已經近乎于無。

其次,禦影在本質上是循環性的雷遁,而不是雷切那樣發散性的雷遁,因此禦影的查克拉利用效率是極高的,再加上前一點所說的對施術者的無負擔性質,因此羽生的術能長時間的持續下去,它既具備單純的一擊必殺雷遁屬性,同時也能夠在長時間的交戰之中作為高速體術來使用。

再次,因為羽生的雷遁具備可控性和循環性,在狂暴的屬性下又有着溫馴的一面,因此他可以通過超頻或者降頻的方式進一步的調整自己的輸出率,進而調整術的威力與速度。他能在保持神速的基礎上,具備更強大靈活性。因此,羽生并不會像最初使用雷切的卡卡西那樣,只能在兩點一線之間進行直線式的突擊……那種單純的移動方式,速度帶來的優勢會大打折扣,就算速度再快,被敵人算準了路徑的話又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最後,因為在使用禦影大宗錄的時候,羽生體內的查克拉是在做有序的雙循環,這種倍化的查克拉循環流轉效率,會進一步的提升他的身體素質,不管是力量還是攻擊威力,都遠超以往,這是單純的雙線程帶來的優勢。基于此,羽生甚至已經決定在日常生活之中也要把第二套僞經絡一直維持下去了。

當然了,高速體術所具有的通性毛病,羽生的禦影也存在,最為标志性問題在于使用這個術的時候是需要極高的洞察力的,羽生既沒有白眼也沒有寫輪眼,就算他的動态視力再怎麽優秀,這種優秀也處于常規的範疇之內……動作太快,吃瓜觀衆們眼睛跟不上的時候,羽生自己的眼睛也很難跟上。

好在,禦影大宗錄僅僅是一個基礎而已,它還沒有被開發完成。

“第一階段的試驗似乎成功了,那接下來就做進一步的嘗試吧。”這麽說着,羽生再次甲賀幾人這邊退開,走向了更遠的地方。

“還有第二階段?”旗木朔茂更為吃驚了。

這幾天他所見的羽生所謂的訓練,不過是他把自己變成一只注水豬,然後再努力恢複身形而已……僅僅這麽個過程,就能讓一個忍者頓悟然後開發出這麽強大的忍術來嗎?

豬居然有這麽高的價值麽?

旗木顯然沒有見過因豬瘟而導致火之國全國豬肉價格暴漲的情景,因此單純回答他這個問題的話……是的,豬就是有着這麽高的價值。

羽生沒有理會旗木充滿詫異的話,他心說難不成自己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僅僅為了在自己體內插了一根雷遁導線麽,這樣就能滿足了?

再次站在湖面上,羽生開始調動起自己僞經絡中的特殊水遁,之前它只是停留在他的體內,現在他則是要把這些水遁散布在身體周圍十米的範圍內……大宗錄是作為一種特殊的水遁而被開發出來的,它有着極高的傳導效率和異常高的感知敏捷性。

之後,羽生身上那時不時散發出的藍色電弧更為頻繁且明亮了。

盡管散布在外的水遁,遠沒有僞經絡中那麽高的濃度密度,甚至僅憑肉眼觀察的話,羽生身體的周圍是什麽都沒有的,然而他所散發出的雷遁,正是沿着這樣的布置,充滿了自身周圍十米的範圍。

完成了這些之後,羽生重新嘗試以剛剛的方式移動,然後……

他獲得了比之前更盛的移動速度!

這一點,憑其他人的肉眼無法觀察出來,畢竟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眼球就已經跟不上了,但羽生卻能切身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剛剛的所作所為,看似簡單,但卻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效果。通過那樣的布置,羽生在自己身體周圍預先設置好了一個充斥着微弱雷遁的弱電場,而正是因為這種“預熱”和環境同化,使得羽生在這個電場之中移動的時候,他的高速雷遁會再度突破移速的極限。

這無疑會增加羽生的查克拉消耗,然而所帶來的好處卻遠不止速度的再度提升那麽簡單——利用那些散布好的查克拉,能夠給羽生帶來感知能力上的巨大提升,在使用高速雷遁的過程之中,他雙眼洞察力缺失的部分,完全可以用更為細膩的動态感知能力來彌補。

這是從先前的霧隐之術中得到的啓發,而羽生的水遁·大宗錄有着比霧隐之術要細膩的多、也強大的多的感知能力。

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羽生不必做一個盲人了。

跟雷切千鳥系的雷遁忍術相比,羽生的禦影的缺點在于沒有前者那種極高的麻痹性。禦影并不帶控制,然而羽生也并不需要那種雷遁的麻痹性……麻痹別人需要給自己先點好抗麻痹的技能點,說白了還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可奈何的手段。

正是因為他們無法避免雷遁帶來的麻痹性,所以才迫不得已将它作為武器使用了。

但羽生卻不一樣,他能避免雷遁的負面特效,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他需要的只是雷遁帶來的極致速度。

所以……

如果問曰:君與卡某孰速?

盡可答之:君速也,卡某何能及君也。

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是遠強于雷遁·雷切的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