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禦影(下)

“羽生,你确定自己沒問題嗎?這三天以來,你可是眼見着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旗木朔茂有些擔心的對着羽生說道,而他口中所說的“膨脹”絕不是說羽生為人處世的态度出了什麽問題,而僅僅是字面意義、體型意義上的膨脹。

“沒、沒問題,只不過有點水腫而已。”

這時候羽生說話都已經有些不太利索了,他到底還是沒有攻克7納米工藝,而且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攻克了。

此時,他并不是有那麽“一點”水腫而已,是非常的水腫……相比于幾天之前,他已經被放大了好幾圈,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漲的光溜溜的,整個人的質感就像是懷胎十月的婦女的肚皮一樣。

羽生的試驗,在第一步就碰到了難題。首先,查克拉只有在經絡之中才能正常順暢的循環流動,因此他跟本不能使用水屬性查克拉制造(僞)經絡;其次,如果是在體內生成水遁的話,那利用其物理上的存在性,倒是可以做到他的設想,然而結果就是他現在這幅樣子……就算是一塊豬肉,也不可能一直給它注水啊。

“你到底在搞什麽?”旗木朔茂又問道,很明顯他不滿羽生的說明。

一個正常的忍者,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身體水腫到這種程度?甚至旗木都開始懷疑羽生在故意折騰自己,以求能繼續呆在醫院裏、進而避免掉再次走向戰場了。

不怪旗木朔茂心思“險惡”,因為表面上羽生的作為就算這麽回事。

“在進行某種忍術的試驗,安心吧,我已經摸到竅門了,水腫問題很快就能解決掉。”羽生說道。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沒有說謊,此時确實是摸到了某個門檻。如果沒有希望的話,羽生怎麽可能一直這麽搞下去,畢竟再這樣下去兩三天的話,他搞不好就要分娩了。

此時羽生正在嘗試卡在水屬性查克拉向水遁轉化的均衡點上,利用介于水遁與水屬性查克拉的中間狀态,實現能量化與屬性化的共同特質。

也正是到了現在,羽生終于确定了自己在水遁方面的頂尖才能,不管起因是不是二代火影,但他在這方面的能力,絕不會比火影稍差……正是因為這樣的才能,他才逐漸找到了那種竅門。

不過,雖然有了門徑,但這個過程之中耗費的時間還是超出了羽生的預料。五天之後,他沒有分娩,而是終于開始了消腫;十二天之後,他終于恢複了入院前的體型狀态。

這時候他已經來到前線超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卻只在戰場上待了半天,剩下的時間一直在前線醫院“消極怠工”,按理說他這種情況早就應該被醫療忍者們強制驅離了,然而,因為有甲賀願意為他背書,所以哪怕在醫院裏拖延了這麽久,他還能繼續拖延下去……當然了,甲賀并不是那種無原則的忍者,他能給羽生行方便之門,不過是知道羽生正在進行某種查克拉方面的深入研究而已。

盡管年輕人的研究多半是心血來潮,得到的結果也基本上不靠譜,但看到了羽生的努力程度之後,甲賀還是願意給他多點寬容……不是誰都能殘忍的在數天時間內把自己強制注水成一頭豬的,內部破壞身體機理帶來的痛苦,再也沒有人會比醫療忍者更清楚了。

可羽生自始至終都沒有抱怨(盡管他是自作自受),起碼這種毅力和研究精神是值得贊揚的(也可能是除了最初開始的時候會感到痛苦,到了後來嚴重的水腫早已讓他的感官鈍化了)。

咳,所以說,忍者也講人情的嘛。

…………

川之國境內,木葉前線大營以東,有個面積頗大的湖泊,這裏是木葉的實際控制區域,屬于安全的“大後方”。

羽生和他的三個小隊成員,此外還有甲賀以及旗木朔茂,此時都出現在了這裏。

“我不過是想要進行忍術的最後測試而已,用不着大家都過來吧?萬一失敗了話,那豈不是盡人皆知了?”本來羽生可沒想讓這些人跟着自己來到這裏,原本他選擇來到離營地比較遠的地方,不過是想避人耳目而已。

但現在既然大家都已經跟過來了的話,他能做的也不過是一句口頭上的抱怨而已。

“起碼,我們要搞清楚這段時間你在幹的究竟是什麽吧?”甲賀這麽說道,這是在場除了羽生本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疑惑。

他們想搞清楚羽生的“秘密研究”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你們就在這邊看着吧,希望不會掃興而返。”這麽說着,羽生把大家留在湖邊,自己則是一個人踏上了水面,走到了離岸邊稍遠的位置……他還是有些擔心,所以選擇保持距離,這樣的話就算自己失敗了,起碼不會波及到這群吃瓜觀衆。

羽生并不介意将忍術暴露出來,因為其他人壓根也不可能看得懂他在做什麽。

他踩在湖面上,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以平靜心神,稍稍過後,半轉化了的水屬性查克拉構成的僞經絡就在他體內暗自運轉了起來。

他的僞經絡運轉的十分正常順暢,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羽生最大的成果。

接着,羽生開始雙手結印,動作不急不緩……那是雷遁的印。

“是雷遁的印吧?羽生已經能夠使用雷遁了嗎?”岸邊的甲賀勉強的判斷着羽生手上的印,接着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但他的問題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眨眼功夫,羽生手上的印完成,強雷的雷遁一瞬間就在他的身上形成,但并沒有無序狂暴的開始亂竄,而是沿着最佳的“傳導介質”——也就是他的僞經絡——往複循環了起來。

僞經絡這種專門為雷遁應運而生的“通路”,如同它的設計指标一樣,将雷遁那狂放的能量聚集了起來。而後,他作為一條“大動脈”,在羽生的體內循環開來。

同時,在循環的過程之中,雷遁的能量以最溫馴的方式向着僞經絡的外側滲透,繼而恰當而無害的強化着他的每一個細胞,最終,等雷遁滲透出他的體表的時候,只剩下了微弱的湛藍電弧……

全然沒有那種強力雷遁生成時所并發的刺耳聲響。

“這雷遁,有點太弱了吧?”旗木朔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羽生搞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搞出來的就是這東西?

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就見羽生單腿很單純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他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湖面上的一圈漣漪。

“瞬身術……不,這個速度,難道是時空忍術?!”

很明顯,羽生現在用的不可能是時空忍術,但他足夠快。

等下一剎那羽生出現的時候,已經身在湖中間了。

“真的……成功了啊。”

羽生默默地想到,這時候該怎麽形容高速移動帶來的暢快感呢?

水面微微地搖曳,風兒蕩起一圈圈漣漪,剎那碰觸的指尖,迸發出藍色電光,目光相交,這孤獨的加速度,一瞬間粉碎雲煙,仿佛跨上宇宙流星,飛一般的去到任何人的身邊……

可惜羽生不是綠頭發,否則的話這一刻就該出道做超時空偶像了。

“感覺怎麽樣?”

再下一刻,羽生又突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詢問着他們對于這個新的忍術的看法。

“這是……什麽術?”旗木朔茂情不自禁的詢問道。

此刻羽生就那麽站在旗木的面前,但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仿佛是一片巨大的荒原上,正在安靜地燃燒着的連天火焰一般。

“名字嗎?叫雷遁·Kira怎麽樣?”

“……”

其一,旗木問的絕不只是這個術的名字;其二,任何人對羽生的命名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羽生暗中抽了自己一巴掌,“好吧,雷遁·禦影,這個術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

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哪是孤獨的加速度,分明是孤兒般的加速度。

第 43 章 禦影(中)

“人體的經絡圖,你要那個幹什麽?”在離開病房之前,甲賀沒想到羽生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沒什麽,只是想研究一些而已,反正我在這裏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就當是排解時間了……我成為忍者的時間有些短,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人,應該趁機補充一下對忍者的基礎認知和相關的基礎知識。”羽生說道,因為對方無意間的一句提醒,他對于雷遁的應用方面突然産生了一絲特別的想法。

羽生的想法堪稱大膽,不過能不能成功還要另當別論,試驗是難以避免的,而第一步,他需要的是對忍者的身體更進一步的了解。

“醫療忍者這邊,應該不缺那種東西吧?”

經絡圖肯定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稀有物品,不過甲賀先前絕沒聽過有人要靠着研究人體經絡圖來排解時間的,他很猶疑的看了羽生一眼,接着說道,“我那邊确實能找得到經絡圖,不過……你不會惹什麽麻煩吧?”

“怎麽會,我只不過是想要進一步的了解一下查克拉流向方面的問題而已。”羽生不得已又這麽解釋了一句。

不過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我對混合忍術稍稍有些自信”,但卻生怕說了這種話之後對方轉頭就走了。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等會我找人把東西給你送過來。”聽羽生這麽說,甲賀也就放下心來,況且敏而好學的态度是值得稱贊的。

從性格上來說羽生也不是那種喜歡一驚一乍瞎搞事的人。然而甲賀不知道的是,一般不瞎搞的人,瞎搞起來往往不是人。

甲賀轉身離開這裏,很快的,就有人把羽生要的經絡圖給送了過來,同時還附帶了一份手寫的有關查克拉流向方面的研究記錄。

買一送一?這倒是羽生沒想到的,他先是把那種經絡圖挂在自己的床頭,并不着急去研究什麽,反而是當先翻看起了那份筆記。

這東西應該是醫療忍者做的某些基礎研究的産物,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于甲賀之手的……事實上他猜對了,這份材料其中的一部分确實是甲賀的研究成果,不過羽生拿到的并不是原本,只是抄本。

令羽生沒想到的是,在僅僅瞄了幾眼之後,他就沉浸到這些知識之中,将其細細的通讀了起來。

另一邊,已經開始了打點輸滴營養液的旗木朔茂,看到了羽生在那麽認真的讀書之後,也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瞄了幾眼,但沒過兩分鐘,他就被直接勸退了。

說到底旗木朔茂還是帶着他那種年紀的孩子身上的通性的,他又不是大蛇丸那種性格,怎麽可能耐得下心來去讀羽生手中的這種枯燥的研究資料?

這份研究資料并不厚,羽生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讀完了,與它有限的厚度相反的是,上面的觀點卻高屋建瓴,将查克拉的提煉和基礎運轉方面的原理講述的十分透徹,這不禁讓羽生産生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它是一份很有價值的資料。

嚴格來說,是其中的有一部分很有價值。這份資料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叫做“查克拉在經絡與穴位中的運行”,下半部分叫做“查克拉的性質變化、相互克制、修行與應用原理”,真正讓羽生受益匪淺的是前半部分,至于後半部分則是一般般,甚至他覺得那寫的都是些無用的廢話。

羽生把研究資料的後半部放到了一邊,然後又反複的将前半部讀了幾遍,在确認将上面的知識全都準确無誤的記到了腦子裏之後,他才擡起頭來,将視線轉向了他要來的那副經絡圖上。

相比于研究資料意想不到的價值,經絡圖不過就只是一個參照物了。

“你知道麽,人身上有三百多個穴位,護不住的……”看着那副經絡圖以及經絡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穴位,羽生這麽低聲自語道。他絕不是在跟誰說話,只不過在這時候有感而發的将這句臺詞說了出來而已。

但一旁的旗木朔茂卻以為羽生在跟他對話,于是回應道,“嗯,确實如此,所以日向一族的柔拳法才能獨步忍界。”

“是啊,獨步忍界。”羽生轉過頭來看了旗木一眼,沒多說什麽就又轉回頭去,沉浸到那副沒什麽特別的經絡圖中了。

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卻讓旗木朔茂吓了一跳,後者認識羽生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卻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這種充滿新奇的神态……羽生這個人,說好聽點叫沉穩,說不好聽的話則叫有些暮氣沉沉。可這時候的羽生,卻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一副經絡圖就真的這麽好看嗎?

跟血管那種實際存在的組織和器官不同,“經絡”是一種不存在于物理層面的“能量通路”,自六道仙人創立忍宗以來,每一個忍者體內的查克拉都是按照這種路徑來運轉的。

忍者通過結印來引導查克拉在經絡內的流動變化,或者進行性質變化釋放遁術,或者進行特殊組構釋放忍法,或者只是在體內集中增強以釋放體術。

至于穴位,則是經絡上的特殊節點,跟經絡一樣,在物理上穴位同樣不存在,但不同的是,穴位在每個人的身上則有着相對确切的位置。

經絡是找不到的,可穴位雖然“不存在”,但卻能夠“被找到”。甚至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刺激特殊的能量節點,會誕生“八門遁甲”那樣的強力體術。

經絡雖然也被畫在圖上,但卻不容易被感知到,但穴位則不一樣,在查克拉意義上,它有着更加明顯的“存在感”。也正是基于這種特殊的屬性,才會有柔拳法那種專門攻擊穴位的特殊體術。

羽生緩緩地閉上眼睛,細細的感知自己體內的穴位,也就是那些帶着強查克拉存在感的“點”,然後,他将這些點的印象在意識之中下沉到更深的深處。

接着,他兩手開始結引導水遁的“酉”印,不過這次他并不是要外放遁術,而是試着在體內生成具備物質化特征的細微水遁,再接着,他要嘗試用水遁将那些更深處的“點”連起來。

到了這種時候,羽生的想法也就徹底的顯現了出來——盡管他最初與最終的目的是要充分利用雷遁,然而他嘗試做的事情卻遠比他的目的本身更誇張、更具野心。

忍界已經歷經了無數年月,忍者所使用的術早已不可計數,但查克拉的運轉、施術的基礎卻從未變過。

羽生嘗試做的事情卻在颠覆這種基礎……不,颠覆這個詞有些誇張了,畢竟羽生并未超出那個基礎;相比于颠覆,他準備做的也無非是“刷新”而已。但哪怕這樣,他的想法與做法也是前無古人的:

他在以自身的經絡為樣本,以穴位的鏡像為标點,以水遁為手段,嘗試在經絡的下面制造第二套(僞)經絡。

寫輪眼不過是虛假的拷貝,僅僅只是停留在了術的層面上,而真實的拷貝,則是要拷貝忍者的基礎。

突然,羽生表情扭曲的睜開眼睛。第一次的嘗試,毫不意外的失敗了,但羽生卻并不氣餒,相反他的眼神熠熠生輝。

因為一旦他的試驗成功了,那他将會成為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獨步忍界的……

雙線程忍者。

第 42 章 禦影(上)

對于門左衛門可能逃走了的事情,羽生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卻并不能多指責什麽。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對方那麽容易就能被幹掉的話,那他早就被幹掉了,怎麽可能會活到現在。

既然沒有把握住機會的話,那也就只好如此了,羽生并沒有多做糾結,這天夜裏他倒是睡的很安詳。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果然感覺自己精神好了很多,盡管身上還有些許不适的感覺,但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從病床上起來,然後走到帳篷之外,清晨的空氣帶着冬日的寒意,激的他精神為之一顫。可沒等他活動一下手腳,轉頭卻看到了千千和正守在這個帳篷的門口。

“千千和?”羽生不明白為什麽這種時間千千和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三個說好了,在你入院期間會輪流守在這邊,昨天我的狀态最好,所以是優先的次序。”千千和解釋着自己在這裏的原因。

“……”

羽生倒不是不能理解同伴們的心意,但她的行為實際上除了能表達這種“心意”之外,并不能起到什麽其他的作用,完全是一種“形式主義”。要知道,前線醫院的位置可是在木葉營地的最中央,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敵人會出侵入到這裏,而真到了敵人在這裏出現的時候,可想而知一個兩個的護衛已經不可能有什麽作用了——這種情況出現的前提只會是木葉陣線的全線崩潰。

不過面對着隊友的好意,盡管知道這是多此一舉,但羽生卻不能多說些什麽,目前幾人之間不過是“工作關系”,即不是朋友,關系也不能說要好,所以他也不能阻止這種好意,那就有點給臉不要臉的意思了……羽生雖然有點直男想法,但絕不是沒有情商。

“其實昨天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如果不是你的話,相信我們是絕不可能從門左衛門手裏逃脫的。”千千和又說道,其實在碰到門左衛門的時候,當時她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沒想到羽生會有那樣的表現。

坦白說,那讓她極為吃驚……在這支小隊裏,只有作為執行過間諜清除任務的千千和才知道,在三個月之前羽生還是一個普通人,然而,誰能想到僅僅過去了這麽一段不算長的時間,他既然成為了一名能夠熟練使用多種遁術的忍者了。

在這麽短的時間能,從一介平民成長為了一個能夠抵擋門左衛門的忍者,羽生的表現甚至稱得上是天才了。

“都是一支小隊裏的成員,我也不過是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已,不值得稱贊,更不值得誇耀。”羽生搖了搖頭,哪怕僅僅是為了他自己的生機,昨天的戰鬥他也必然會盡力而為的,而且既然主動要求了擔當一支小隊的隊長的職務,在得到了最基本的話語權的同時,他也是需要付出自己的責任感的。

讓自己的小隊成員去送死,說實話就算羽生再怎麽不堪,他也不可能讓人嫌惡到那種程度。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交談聲,接着旗木朔茂也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在說什麽?”

“反思昨天的戰鬥……你已經沒問題了嗎?”羽生對着旗木說道,昨天他和他小隊的表現稱得上合格,然而這并不能掩蓋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失敗了這一事實。

“除了總感覺有點餓之外,我沒什麽其他的大問題。”旗木說道。

羽生心說一個人總感覺自己很餓,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之前的事情該不會給這家夥留下心理陰影吧……

現在,如果要在整個木葉前線進行普查,詢問有誰會覺得兵糧丸好吃的話,那至少有兩個人會不停的點頭表示肯定,這兩個人分別叫做羽生雨和旗木朔茂。

“戰鬥的反思呢,是什麽?”旗木當然不知道自己在美食方面跟羽生有了共同話語,他又把話題轉回了戰鬥方面。

“簡單的說……我需要點司必得。”

歸根揭底,羽生需要的還是速度,需要那種身為忍者的頂尖速度。而解決自身速度短板的方法,他也并不是不知道,甚至那方法就擺在他的眼前——無非是雷遁而已。

日出之後,奈良過來跟千千和換了班,不久之後,甲賀也來了羽生這邊,再次詳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中毒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

“不過?”這話讓羽生心情緊張了一些,難不成他的身體還有其他的問題?

“不,沒什麽。”可甲賀卻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羽生不知道的是,因為和三筱親密的關系,甲賀對于他遠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了解的多。

正是因為這樣的了解,所以這時候甲賀其實覺得羽生的查克拉增長速度有點太快了,老實說這有點異常,哪怕有着千手秘藥的作用加持,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也很難讓一個普通人的查克拉增長到目前羽生的水平。

不過,這只是甲賀自己的看法而已,或許只是他多疑了也說不定,畢竟查克拉增長的快一些終究是一件好事。

“你還在練習雷遁是嗎?适度的刺激比較有利于你的細胞級別的代謝,不過千萬不要過量,像雷遁這種無序而狂暴的力量,始終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了。”最後,甲賀又這麽說道。

聽他的說法,雷遁的刺激似乎有助于羽生排除體內的餘毒,但卻不宜過量。

“無序麽?”

而他的話,讓羽生若有所思了起來。

不管是純粹查克拉還是屬性化的查克拉,都是存儲于體內的特殊能量,但遁術卻不一樣,譬如水遁土遁,有着具現化的物質性的特征,再比如火遁、風遁和雷遁,則是将查克拉轉化成了殺傷性的特殊能量。

屬性查克拉和遁術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最簡單的舉例說明,雷屬性查克拉會安安靜靜的在體內沿着經絡運轉,它是可控的、溫順的,但雷遁絕不一樣,一旦釋放之後它只會在體內亂竄,刺激、侵害着每一個細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遁術,使用雷遁的忍者,自身都要事先經過自己雷遁的摧殘,在逐漸的練習之中不斷增加自己對于雷遁的抗性。

但不管怎麽練習,副作用依然是有的。比如像千鳥流那樣強力招式,它會給每一個身體細胞帶來極高的負擔,很容易造成一個人的電解質紊亂,更進一步導致各種并發症,造成使用者神經質,苦大仇深,怨天尤人,心理陰暗,偏激,反社會人格等等生理和心理問題。

但是,如果能解決雷遁的無序侵害問題呢?是不是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第 41 章 痛苦使人快樂

“意識看起來倒是清醒的很,這樣的話‘藥到病除’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一邊說着,甲賀将一管配置得當的強力解毒劑注射到了羽生體內,再接着,他那鐵青色的臉很快就恢複了血色。

不要覺得醫療忍者處理病情太過迅速,因為一般忍者中毒的情況大致都是如此……要麽當場就解了,要麽就永遠都解不了。

“接下來……”

“我知道,接下來要多喝熱水。”羽生恢複了對身體的感知,并且當即猜出了醫療忍者即将下達的醫囑。

甲賀笑了笑,“是,大體意思是這樣的,多飲多食,加快身體的新陳代謝會讓你盡快的恢複過來。”

當然不可能是多喝熱水那麽簡單,羽生已經沒什麽生死大礙了,但要徹底排除體內的殘餘毒素的話,藥治和食療都要配合着來。

“總的來說,你的運氣不錯,遇到的僅僅是門左衛門而已,他是砂隐最老派的傀儡師,但卻不是最強的傀儡師。後者的毒,可沒那麽容易解掉。”

羽生楞了一下,然後才反應了過來對方話裏所指的最強傀儡師應該就是千代……盡管在二三次忍界大戰之中千代被木葉的蛞蝓公主克制的死死的,給人一種雙方是同年代對手的感覺,然而事實上,從年紀上來說千代跟三代火影才是一代人。

而且哪怕是以最後來的眼光看,千代也是最強的傀儡師。而放在當下的話,或許她的用毒手法還沒有後來那麽臻至極境,但也是此時的木葉傾盡全力都難以解除的那一類——在這片戰場上,她是砂隐最具殺傷力的兵器。

“不管遇到的是誰,對現在的我來說其實沒什麽差別,都是命懸一線而已。”羽生說道,被毒死應該是忍者最憋屈的一種死法了,敵人一點小手段就能讓人死的無聲無息。與其這樣,羽生倒是覺得還不如傾盡全力戰鬥,然後被傀儡切成好幾塊呢。起碼那樣是力戰而亡,感覺更壯烈一些。

“總之暫時在這邊待幾天吧,也不用太過苛責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然後就被送進醫院的忍者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新人連回到醫院的機會都沒有。”甲賀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羽生,還是僅僅把最殘酷的事實擺了出來。

羽生倒是沒有在自責,畢竟碰到了門左衛門那種級別的忍者,他又能怎麽樣?甚至在甲賀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了是這麽回事:他是今天抵達前線,中午走向戰場,晚上就被送進醫院了……這未免太“一條龍”了點。

完成解毒之後,羽生随後就被送進了一間普通的病房之中。在前線,可不會有村子裏的木葉醫院那種條件,所謂的病房,也不過是一個塞滿了病床的大帳篷而已。

只是羽生沒想到的是,在這裏他居然碰到了一個熟人。

“旗木,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你也受傷了嗎?”與羽生相鄰的病床上躺着的“病友”,不是別人,正是他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旗木朔茂。

“羽生?你也被調到前線了?”

“我沒什麽問題,只不過……有點營養不良而已。”躺在病床上的旗木朔茂在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之後,勉強的擡起頭來,然後他有些驚奇的看到了羽生。

旗木此時正打着點滴,他身形異常消瘦,同時聲音也十分的虛弱。

“營養不良?”羽生有些詫異,為什麽前線的忍者會患上這種神奇的疾病,這比他中毒還要罕見的多吧。而且從旗木的樣子看來,與其說是營養不良,倒不如說是餓脫形了。

“嗯。”旗木點了頭,接下來對自己現在的境況做出了簡單的說明。

原來,在一個月之前他參與了一次對砂隐的進攻作戰,可在混戰之中他與木葉的大隊脫節了,再接下來,作戰結束之後他遺失了跟随大部隊撤離的機會,等于失陷在了砂隐的控制區域內。

由于周圍都是砂隐的忍者,迫不得已旗木只能一邊選擇潛伏,一邊尋找機會企圖打通返回木葉勢力範圍的通路,可由于砂隐的防備太嚴密,這一蟄伏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漸漸地,旗木的補給品就消耗完了。

而且在敵占區內,他只能靜默,絕不能為搞到補給而弄出什麽大動靜,因此落入了“營養不良”的境地,直到一個月之後,他才終于找到了機會返回木葉這邊,于是一場可歌可泣的忍者版小虎還鄉就這麽生生上演了。

說實話,旗木朔茂的遭遇是無比凄慘的,忍饑挨餓是人類最痛苦經歷中的一種,遭遇過這種事情的旗木朔茂必然是應該稱贊其意志力、對其遭遇抱有同情和尊敬的,然而……

羽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越笑越大聲。

不好意思,他實在沒忍住。

只要稍稍聯想一下,性格嚴肅、不茍言笑、實力強大而且後來能忍界稱雄的“木葉白牙”,居然差點餓死,再看此時躺在床上的旗木一臉無辜的慘樣……戰争的滑稽與荒誕就這麽生動的呈現了出來。

“抱歉,我不是要笑你,我……我不是真正的快樂,我的笑只是一種保護色。”

不管羽生再怎麽否認,可在見到了比自己更強的人反而比自己更慘之後,他的心情就莫名舒暢了起來。

這笑聲讓旗木朔茂郁悶,但并沒有讓他生氣,羽生的笑當然不可能是嘲笑,最多也就是調侃而已,戰争期間無非就是這樣苦中作樂。當個笑料緩解一下朋友的壓力也是不錯的……誰讓旗木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法直接動手呢。

“羽生呢,你是怎麽回事?”等到羽生笑夠了,旗木才這麽問道。

“我?我今天才抵達這邊的前線,然後緊接着就中毒了,差點就落個早上戰場、晚上火葬的結局。”說着,羽生舉起了自己那條受傷的手臂向着對方展示了一下。

這句話之後,兩人之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們兩人的遭遇,不過是戰争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羽生當然不喜歡戰争,然而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并不讨厭戰争。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受,明明他差一點就死在了戰場上,然而得到的結論卻是“不讨厭”。只有坐在賭桌前的時候,賭徒的心理他自己才能真正的明白過來。

在本性之中,羽生對生命有着相當漠然的部分。

不久之後,千千和與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奈良渚、蓮十郎來到了羽生的病房裏。

“羽生,你沒什麽問題吧?”奈良對着羽生問道。

“嗯,毒已經解掉了。”羽生先是表示自己沒什麽大礙,接着他又對着千千和說道,“千千和,謝謝你,不管是先前的示警還是及時把我送回來。”

某種意義上,這次短暫的交戰之中,千千和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聽到了羽生的謝意,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只不過還要在病房裏呆幾天而已,這對大家來說是一件好事,起碼你們能休息個幾天。”羽生這麽說道,不過這又是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在缺失了他的情況下,這支小隊當然不能活動了,除非作戰本部準備就這麽把這支小隊拆掉。

“對了,戰況怎麽樣了,門左衛門解決掉了嗎?”羽生又問道。

“我們撤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得到消息。”奈良說道。

“……是嗎?”

其實誰都知道,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沒有得到消息的意思就是說很有可能門左衛門成功逃離,上忍小隊的作戰任務失敗了。

PS:

阿勒哇、達勒達、達勒達、達勒達

阿勒哇、求票人,求票人,求票的人~

背負着更的少的罵名

擁有着寫手裏最厚臉皮的紅葉

求票之心是超音波

搜票之眼是千裏眼

求票之情是熱射線

求票之手在鍵盤上飛翔

正義の寫手

求票的人~求票的人~

第 40 章 人情關系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羽生倒不是舍不得一條手臂……好吧,他确實有(fei)點(chang)舍不得。對于忍者來說,手臂的重要性跟第三條腿相當。

更大的問題在于,就算是羽生下定決心幹淨利索的切斷手臂,從時機上來說也已經稍稍有些晚了,畢竟僅僅需要十數秒鐘,那些毒素就會順着他的血液循環系統擴散到全身,因此斷臂并不能根絕毒素源……唯一的好消息在于羽生的傷口非常淺,整體的中毒量微乎其微,同時他還進行了一波泡水操作,無形之中他中的那一點毒素中的大部分反而是擴散到了水中。

因此對于自己中毒的問題,總的來說羽生有些緊張,但并不過分。他單手從自己的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瓶,而後倒出了幾個藥丸吞掉……這是一種通常用的解毒劑,在于砂隐作戰的時候,每個前線的木葉忍者配發這東西,為的就是預防那種會用毒的忍者。

在羽生嗑藥的同時,千千和尊重了他的意見,她并沒有采取那種誇張的剁手行為,而是用手中的苦無在羽生那條中毒的手臂上劃切開了一個大十字切口,然後她不停在切口周圍擠壓,盡量的将那些淤血與羽生體內殘留的毒素給擠壓出來。

隊伍裏并沒有醫療忍者,應急處理也僅能到這種程度。紫色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滴到了水面上,而這時候羽生的手臂已經失去知覺了。

“需要盡快把他送回前線醫院……我和蓮十郎留在這裏,千千和,你帶羽生回去。”奈良毫不遲疑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在誰都沒有辦法确定毒素對于羽生的侵害性的時候,他們只能盡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測,因此羽生需要及時專業的治療。

千千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并沒有什麽扭捏,直接就把羽生的那條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然後将他背在身後,奈良二人繼續留在這裏接應後續忍者,她自己則帶着羽生迅速的往木葉大本營那邊移動。

毒素的侵蝕讓羽生已經沒有了單獨的行動力,因此盡管被女性背着有點不太好看,但此時他也絕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了,嗯,江湖兒女,便宜行事……甚至他還得這麽想,起碼千千和沒有抱着他往營地裏沖不是麽。

這次羽生也算是吃到了教訓,在對付傀儡師那樣的敵人的時候,要麽幹脆不給對方接近戰的機會,要麽就要有比對方更為靈活迅捷的速度身法,否則的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傀儡師動不動就放毒,完全有損于忍者的榮譽……好吧,門左衛門的行為是無比符合忍者行事準則的,什麽光明正大,那才是笑話,忍者可不就這麽一種陰險、無所不用其極的生物麽。

前一點更靠譜,但卻很難做到,因為忍者總是避免不了接近戰的;至于後一點,則需要一個忍者把自己的體術水平往高處提,坦白說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但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名下忍而言,羽生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就是不知道木葉的精英上忍小隊能不能解決掉門左衛門。

在這種時候,羽生甚至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反正背着人,跑斷腿的又不是他,相反他只是被背着的那個。

千千和不計體力,以最快的速度将羽生送回了木葉營地,緊接着就把他塞進了前線醫院之中。

這個前線醫院被布置在木葉營地的最中央,是除了指揮部之外最為重要的營地組成單位。

“什麽情況?”醫院中的醫療忍者見到千千和背着羽生闖進來之後,立刻開口問道……前線醫院的工作節奏異常的快,快到醫療忍者向來開門見山,能不說廢話的時候就絕不說廢話。

“中毒,是砂隐傀儡師門左衛門的毒,中毒量不大,人已經經過了簡單的應急處理。”千千和飛快的介紹着羽生的情況。

其實這個時候羽生的腦袋異常的清醒,但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張嘴說話了……假如此時有一面鏡子擺在他面前的話,相信他就能夠充分的理解到“一個人臉很黑”這種形容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聽到門左衛門的名字,那名醫療忍者二話不說就接過了羽生,然後帶着他飛快的轉向了後面的一個帳篷。

千千和想要跟在後面,卻被對方伸手攔了下來,“接下來我們會全力救他的,你跟上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安心等在這裏吧,不管發生了什麽情況我們都會及時通知你的。”

羽生心說,這話怎麽聽怎麽都覺得不太吉利的亞子。

而後,他只覺得自己耳畔生風,接着就被對方放到了一張病床上。

“甲賀老師,門左衛門的中毒者。”放下羽生之後,那名醫療忍者對着這個帳篷裏的另外一名醫療忍者說道,似乎對方才是解毒方面的專家。

聽到招呼之後,羽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迅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他能肯定自己并不認識對方,然而那個醫療忍者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後,卻叫出了他的名字:

“羽生?”

“甲賀老師,你認識他?”最先的那名醫療忍者問道,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是一個“熟人”。

“不,他本人我的第一次見到,不過常聽三筱說起過這孩子的事情……門左衛門的毒是嗎,你先給他做通常的排毒,我來研究一下毒素的構成。”

說着,名為甲賀的醫療忍者從羽生的手臂上取了一些血液樣本,然後快速的閃身到了帳篷另一邊的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子旁。

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簡陋,但醫療忍者們的動作卻不急不緩、有條不紊,這時候羽生終于放下心來……不是因為相信醫療忍者的責任心,也不是因為他相信木葉尖端的醫療技術,而是他終于明白了一個真理——原來自己是個關系戶。

因為三筱的關系,起碼眼前這兩名醫療忍者絕不會對他敷衍了事、草菅人命。

一種清涼而充滿生機的感覺,從羽生的手臂上不斷傳來,再接着,他手臂上的麻木感消失,變成了一種難以忍耐的燒灼感,而後,那股清涼的感覺開始和他自身的燒灼感反複争奪了起來。

他能知道,燒灼感是毒素作用于自身的機理,而清涼感則是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既然對方能将自己的麻木驅離,并且嘗試壓制住毒素的侵蝕的話,起碼能證明那名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起效了。

“搞清楚了,想來門左衛門這段時間一直在前線逗留,并沒有返回砂隐,因此他現在使用的毒素跟上一次我們得到的樣本變化有限……這小子運氣不錯,雖說是中毒了,但很快我們就能配置好解毒劑了。”沒過多長時間,甲賀已經完成了他的毒素分析工作,并且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

傀儡師所使用的毒素不止歹虐,更重要的配方千變萬化,因此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的話,想要得到解藥是不可能的,可問題是就算得到了解藥,下一次的時候敵人就會換另一種毒來使用了……

也正因為如此,甲賀說羽生是幸運的。

Ps:

大家中秋快樂。

第 39 章 我願意

對門左衛門來說,眼前這場戰鬥到底還是拖得有點久了,理論上他應該在十秒鐘之內結束一切才對。

但面對羽生這種能夠使用大範圍攻擊忍術的忍者,身為一介傀儡師的門左衛門,就算再強,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在碰到專業不對口的敵人的時候,任何忍者都是事倍功半的……對付忍術型忍者,最正統的做法是同樣以忍術型忍者抗衡之。

而且跟一般的忍者相比,羽生的施術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不給傀儡攻擊間隙的地步,這已經遠遠不是結印速度能說明的了的問題了……印再快也是有極限的,然而羽生的施術速度似乎已經超越了這個理論上不可超越的極限。

難道是單手結印?不,絕不可能。這種猜測僅僅在門左衛門腦海裏一閃而過,起碼他是看到了羽生在雙手結印的。

也幸虧在這次交戰之中,羽生并沒有展示自己能把兩種遁術混着用的特技,否則的話門左衛門非得被逼瘋不可。

在沉到了水底之後,羽生對于水面之上的感知已經沒有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一隊木葉忍者趕到了。

這時候,他在水底摸魚。

奈良渚迅速的出現在了那隊忍者的旁邊,以最簡潔的方式向着對方做了情況說明,“敵人只有一個,是砂隐的門左衛門,初步判斷對方已經在這片區域活動了一段時間了,而現在我們的隊長正在拖住對方。”

聽到了他的說明之後,那隊忍者之中帶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眼前的這片霧氣是?”

“是我們隊長的水遁忍術。”

帶隊忍者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霧隐之術,不過需要确定的是釋放這個術的人是自己人還是敵人,接着,他向着自己身後的一個忍者問道,“能看到裏面的情況嗎?”

羽生用來自保的霧隐之術,對增援而來的忍者造成了一定的障礙。

站在隊長身後的那個人,視線向着霧氣之中掃了一圈,随後開口說道,“一個人敵人和十個傀儡,因此對方是門左衛門的可能性極高,而我們的人藏到了水底之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僅僅瞬間就掌握了戰場全局?對方的彙報讓奈良渚不由的把視線轉向了那個忍者,然後……他看到了一雙有着純白虹膜和淺白瞳孔的眼睛。

是日向一族的白眼,确實,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的話,那眼前的霧氣就算不得什麽了。

聽到了日向忍者的彙報之後,那位隊長對着自己的部下說道,“注意,敵人是門左衛門,接下來我們務求将其擊斃在這裏,一旦被其掙脫,允許适度追擊……你們幾個繼續留在這裏,接應後來的忍者。”

後面一句話隊長是對着奈良渚說的,年輕的忍者們做的已經足夠好了,而接下來的戰鬥并不需要他們。

奈良點了點頭,完全接受了對方的安排,他知道,像這樣的四人小隊完全是由精英上忍構成的,他們每日在戰場上穿梭,為的就是擊殺敵人的高等戰力……門左衛門對他們來說,是那種必須出手的目标。

而門左衛門不愧為經驗老到的忍者,在戰場風向發生變化的同時,他就嗅到了其中的危險氣息,而後毫不猶豫的抽身離去。

木葉的這支精英小隊,當即展開了對他的追擊。

這時候,羽生還在水底摸魚。

而且他已經憋氣憋到極限了,可因為擔心自己在冒頭呼吸的時候會被突然掀掉天靈蓋,他不得不繼續憋着。

随後,輕微的鳥鳴聲傳到了水底,這是同伴們在向他傳遞信號,意思是在說“支援已到,敵人已逃,隊伍已經安全。”

信號準确無誤的響了三遍,羽生這次意識到了敵人确實已經離開了,于是他緩緩地上浮,先是眼睛、而後是整個身體都回到了水面之上。

“咳咳……”羽生蹲在水面上,随着不斷的輕咳聲,浸入他口腔鼻腔的水液就這麽被咳了出來。

同伴們迅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齊蹲下身體、圍在周圍,一面是保持警戒,一面是幫忙檢查他身體的情況……畢竟在這場戰鬥之中,承擔壓力和攻擊的主要對象就是羽生。

羽生使勁的喘了幾口氣,胸腔中的窒息感才緩了過來,“朋友們,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人工呼吸。”

有驚無險,在确認了已經安全了之後,甚至他還有心情開個玩笑。卻不成想,他的這個玩笑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來。”

說話的人是千千和。

“……”

羽生和隊伍中的另外兩人,先是楞了一下,緊接着在他們意識到了千千和說的是什麽之後,都因為過于震驚身體齊齊往後仰了一下。

“那什麽,我開玩笑的。”羽生頗為尴尬的說道,誰能想到這話都能得到回應?隊伍裏的女忍者,未免太大膽了點。

是,千千和确實很大膽,然而她的大膽跟羽生想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他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了。

“不要動。”

只見千千和跪在水面上,伸手扶起了羽生的一條手臂,接着,她将上面綁着的護臂解下,然後挽起了羽生的袖子……最終,兩道很細微的傷痕被顯露了出來。

之前,羽生在格擋傀儡攻擊的時候,那利刃微微刺穿了他的護臂,只不過由于傷口太淺,當時他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而此時,他的手臂已經漆黑一片了——傀儡與毒素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不用毒的傀儡師根本就不是傀儡師。

而後,就見千千和一手扶着羽生的手臂,她的指尖傳來了一種讓人舒爽的清涼感,這令人心曠神怡……直到她的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根苦無。

“要切麽,我覺得越快動手越好,毒已經開始擴散了。”

就這一會的工夫,羽生的整節手臂都已經漆黑一片,但看着千千和波瀾不驚的眼神,他卻總覺的這人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是錯覺吧,應該是錯覺呢。

于是,羽生十分篤定的說道:

“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第 38 章 樹海(下)

門左衛門甩開了控制在自己的替身傀儡身上的查克拉線,既然不得已現身了,那個替身也就沒什麽用了,而後只見他張開雙手,終于開始了直接控制近松十人衆的行動。

原本動作顯得有些呆滞僵硬的傀儡們,在被門左衛門直接支配之後,瞬間變得無比靈動了起來,而被那十雙空洞洞的眼神盯着的羽生等人,頓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退,我來斷後。”羽生深吸一口氣,在意識到了對方絕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敵人之後,他選擇了退卻。盡管他有點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任務就以失敗告終,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這樣的退卻指揮部那邊也無話可說……木葉終究是不能要求村子的下忍能對付的了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

而且羽生小隊的任務是阻敵和傳遞情報,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的任務也并不能稱之為失敗……畢竟他們發現了門左衛門。

“羽生,我覺得沒有意義,你擋不住他多久的。”奈良渚說道,盡管羽生的命令符合他作為隊長的擔當,然而卻并沒有什麽意義,對方怎麽可能輕易的放任他們逃脫?

“退!”羽生堅定的重複了自己的命令,接着就在他雙手并攏起來準備開始結印的時候,近松十人衆已經以更加難以想象的速度向着他疾馳了過來。

但哪怕這些玩具的速度再快,羽生的第一個術到底還是先一步完成了……在這種異常緊急的時刻,迫使着羽生不斷的提高自己的結印速度,而一旦羽生的第一個術完成之後,剩下的術就會毫無間歇的接踵而至。

水遁·水陣壁!

先是第一個術,半環形的水牆将正沖向羽生的傀儡快速蕩開,而當那些東西準備從兩側繞行的時候,水陣壁瞬間崩塌,而後它随着更為龐大的水勢向着四周沖蕩了過去。

“老家夥,你以為自己站着的地方很穩妥麽?”

這麽想着,羽生手上的動作并不停歇。

水遁·爆水沖波!

轉瞬之間,一片汪洋出現在了樹林之中,羽生這次的施術規模遠勝當初,這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考慮什麽保留查克拉的事情了,因此誇張的說,他的這個術将“滄海桑田”的過程逆轉了過來。

但羽生的印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下一個術完成為止——水遁·霧隐之術。

汪洋澎湃的水勢還沒有平緩下來,一片濃郁的霧氣已然從水面上升騰了起來,不消片刻,它就将羽生和他小隊成員的身形給徹底的隐藏住了。

霧隐之術是五大忍村的霧隐很有代表性的一個水遁忍術,但實際上它并不是那種有多少難度或者保密性的忍術,說它是一個普通的水遁也并不為過……真正困難的是與霧隐之術配合使用的無聲殺人技術,只有将兩者結合起來,才能成全相互的價值。

羽生顯然不懂什麽無聲殺人術,而霧隐之術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他的眼睛并不一定能夠準确的捕捉到傀儡師以及他所有傀儡的動作,但有了霧隐之術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首先這種遮蔽視線的忍術能夠極大的提高自己隊友的逃生機率;其次,現在這霧氣裏充斥着羽生的大量查克拉,而這些查克拉将他的感知給拓展了出去,這種情況下,他起碼能夠準确的掌握門左衛門以及十個傀儡的位置和動向了。

“是嗎,原來所謂的火遁忍者只不過是分散我注意力的說法,與火遁相比,很明顯你更擅長水遁一些,這種場面下你能做出眼下的決斷,是值得稱贊的,然而……又有什麽用呢?”門左衛門的聲音從濃厚的霧氣之中傳來。

霧隐之術絕對起到了效果,否則的話對方怎麽可能在這說這樣的廢話,然而令羽生有些焦急的是,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時自己的小隊成員并沒有直接脫離戰場,而是留在霧氣之中按兵不動。

可現在羽生已經顧不上他們了,此時最危險的無疑是他本人,毫無疑問他才是對方的第一目标。

羽生平穩的呼吸之下是高度繃緊的精神,此時他已經徹底的把自己的五感調動了起來,忽然,他飛起一腳踢向了身體一側的霧氣之中,而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就那樣倒飛了出去。

他能感知到傀儡的移動,同時傀儡活動時候的特有聲響根本沒有辦法隐藏起來。

而羽生根本沒有時間去管被踢出去的傀儡,他迅速轉身,接着舉臂,随着铛的一聲,一對鋒利又帶着倒鈎的爪子正好就那麽砍到了他的護臂上。

以語言分散敵人注意力的小把戲,不只羽生會用,門左衛門也會用,只不過雙方都沒有取得什麽大的成功而已。

那些身着白衣的傀儡,遠看十分的潇灑,但近看的話卻十分的醜陋,醜陋到了羽生不得不吐槽的地步:“既然是最優秀的傀儡師的話,起碼也要把你的玩具做成水銀燈那樣的才行,那樣的話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起碼能懷着一顆抖S的虐心。”

說着,他前臂一擰,頓時利用自己的護臂将那傀儡的利爪崩斷,接着手掌順勢按在了傀儡的肩膀上,身體借力上提,而後飛起一記膝擊磕在了那傀儡的脖子上。

啪嗒一聲,那傀儡的腦袋就扭到了身後。

然而羽生的攻擊對象只是一個傀儡,并不是人類,因此這種攻擊除了讓他的膝蓋很疼以外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只見那傀儡身體猛的一擡,它的腦袋就重新複位了。

利刃弩機、火焰毒藥,一個個機關從這傀儡身體的每一個關節、每一個部位之中露出,而後它以比之前更生猛的速度搶攻了上來。

憑羽生的身板和速度,他是根本無法抵擋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也根本不用抵擋。只見他附着在腳底的查克拉一撤,而後他整個人就那麽沉到了水面之下……上次使用爆水沖波的時候,他是為了淹敵人,而這次他則是為了淹自己。

傀儡的動作确實快到難以想象,同時傀儡也不是不可能跟着羽生進入水中,然而他絕不相信在壓力荷重的深水之中,傀儡還能保持跟地面上一樣的活動速度。

更何況,在進入了深水中之後,羽生的速度反而有了一個極高的提升,在水遁·波乘擊的加持之下,他翩若游魚。

此消彼長,門左衛門實際上已經不能把他怎麽樣了。

或者門左衛門可以把這整片水域都蒸幹,然而他做的到這種事情嗎……不,應該問他有時間做這種事情嗎?

經過羽生幾人的纏鬥拖延之後,木葉的增援終究是到來了。他們不算多快,但已經很是及時了。

第 37 章 樹海(上)

在這場戰鬥之中,羽生并不打算展示他那神鬼莫測的施術速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果只是戰鬥訓練的話,那他的查克拉當然可以随意的揮霍,可在面對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的時候,耗盡查克拉與死亡又有什麽區別。

草地上、樹幹上、常青樹的樹冠上,十個傀儡或者蹲着或是立着,它們遠近交互、層次分明的将門左衛門守衛其中……再也沒有比傀儡更忠心耿耿的護衛了。

就見門左衛門十指連動,近松十人衆就在他的指揮之下飛快的開始了活動,盡管他因為沒有料到敵人會當先發動襲擊而楞了一秒,但反應依然十分及時。

密集、滲人又極其刺人耳膜的傀儡嘎嘎聲響中,十個傀儡中的三個徑直迎向了沖過來的羽生,然而羽生卻并沒有理會它們,他雙手上下翻飛,不斷的結成一個又一個的印,同時輕聲對着自己的同伴喊了一聲:

“奈良!”

這種時候,奈良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他腳下那漆黑的影子如同突然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變化成一根根的觸手向着前方延伸出去,那影子迅速的超過了羽生的身形,先一步連在了那三個傀儡的腳下。

三個傀儡揚起的利刃硬生生的被停了下來,同時門左衛門的三根手指猛地一頓,顯然他已經感覺到了那三個傀儡似乎已經無法被他控制了。

“老人家總免不了查克拉衰弱,不是麽?”羽生這麽想着,然後與那三個傀儡交錯而過。

盡管奈良一族的影子束縛術是一種異常便利、極具控制能力的忍術,但奈良渚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忍者,他的術遠沒有那麽老道,他的查克拉更談不上強大,更不要說能跟門左衛門争奪傀儡的控制權了。對後者那種強大的忍者來說,按理來說應該當即掙脫開他的束縛才對。

然而,僅從外貌上看門左門衛也已經是七十歲後半的年齡了,不管他表現的多麽殘忍,事實上他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勉強為村子作戰的老忍者而已……他的查克拉又能強到哪裏去麽?

事實上,門左門衛早就是那種在依靠經驗作戰而非查克拉作戰的忍者了,他的名頭很響,他的威脅很大,但實力早已今時不同往日。相信哪怕僅僅往前提個五年,他也不會被區區實力中忍級的奈良渚給将上一軍。

這些羽生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如果被奈良知道的話,他肯定會立刻罵娘。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事情哪有那麽簡單?此時,對于控制着那三個傀儡的他來說,感覺就像是屁股底下坐着一座火山一樣坐立不安,即将被掙脫控制的反而是他這一方。

奈良可沒有感覺到門左衛門的查克拉因為年老而衰弱了多少,在勉力控制着那三個傀儡的時候,他也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再為羽生提供支援了。

越過了傀儡之後,羽生手中的印也已經完成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充盈而新鮮的氣體湧入了他的肺部,接着他猛地吐出:

火遁·火龍炎彈!

熾熱的火龍炎彈,在已經黯淡下的樹林之中分外顯眼,澎湃的熱浪以羽生為中心向着四周鼓蕩開來,爆炎直指十多米之外的門左衛門。

這種誇張而毫不掩飾、威力巨大但速度并不甚佳的忍術,怎麽可能會取得直接命中?門左衛門想也未想,當即将另外三個傀儡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轟!

火龍炎彈徑直撞到了那三個傀儡上,當即化作點點星火四散開來,一個強大的忍術,取得的效果僅僅如此而已。

傀儡是一種很特殊的忍具,一般在制作的過程之中肯定經過了耐火承壓、耐磨承重、沙漠水域、高溫冰凍等等測試,更不用說近松十人衆這種最頂級的傀儡了,它們的設計指标肯只定更高。

如果連火遁水遁都承受不住的話,那傀儡的用途也太狹隘了些。因此羽生的火遁,僅僅給那才個傀儡帶來了一絲外表的損傷而已。

但緊接着,一只拖着透明絲線的手裏劍卻微不可查的從那三個傀儡留下的間隙、借助火遁造成的高亮閃光,以異常刁鑽的角度纏繞到了門左衛門的一根胳膊上。

隐藏在火遁中的,是另外一個火遁。

火遁·龍火之術。

羽生發動兩個火遁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時間間隙。

這同樣是一個範圍傷害的火遁忍術,可與火龍炎彈不同的是,以絲線牽引為發動前提的龍火之術,某種意義上是“制導”的。

灼熱的火浪再次襲向了門左衛門,因為先一步被手裏劍命中,所以這個術他避無可避。再加上因為先前火龍炎彈創造的高溫環境,C級的龍火之術發揮出了遠超它等級的聲勢與威力。

而後,被龍火之術命中的門左衛門,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毆打老爺爺的人,就這麽被找到了。

盡管取得了命中,然而羽生卻皺起了眉頭,他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雖說這種連續攻擊是他設計的,可取得這麽誇張的效果,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不管多麽精巧,小把戲只是小把戲而已,它會對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起到多大效果嗎?羽生表示懷疑,而且他的小把戲也稱不上有多精巧。

更為直接的證據是,門左衛門一直在安靜的燃燒着,在火焰之中他既沒有掙紮也沒有哀嚎,居然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近松十人衆也全都停下了動作。

羽生舉起單手,示意同伴們不要妄動,他則是死死地盯着燃燒中的門左衛門。

“真是了不起,居然這麽快就命中了我的替身……可越是這樣,今天你們就越得死在這裏,不能給你們成長的機會。”

作為一個砂隐忍者,這種态度是正确的,有機會的話,威脅必須要消滅在萌芽狀态才行。

龍火之術的火焰漸漸熄滅,但門左衛門的聲音卻不是從那裏傳來的,羽生等人猛地将視線轉向了最初他們藏身的那個樹冠,只見另一個門左衛門就站在那裏。

不,應該說門左衛門一直呆在那裏。

只見他輕輕挑動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就見那個剛剛從火焰之中顯露出來的身影的手指也跟着動了一下,再然後,一個近松十人衆的傀儡也動了,它做出了攻擊的姿态。

顯然,羽生剛剛命中的,還是一個替身,是門左衛門也自己為樣本制作的傀儡。

傀儡師改造自己的身體,或者制作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傀儡作為替身并不少見,然而這種控制自己替身傀儡,然後以替身傀儡控制龐大的傀儡群的行為,簡直聞所未聞,怪不得之前近松十人衆的動作沒有那麽精細,它們等于只是在被一根手指控制着而已。

一根手指,控制十一個傀儡,這是何等的操作能力?

“前輩,你有點太老而彌堅了……”

羽生的眼底,終于還是沉了下來。

說好的全力作戰呢?原來只是在玩啊。盡管這種謹慎的隐藏本體的行為,在道理上是說得通的,畢竟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門左衛門都能利于不敗之地,但是……這确實是在玩啊。

作為第一場戰鬥就碰到的對手,門左衛門未免太強了點,說好的來小怪喂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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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數量優勢?

“他是砂隐的精英上忍,是個傀儡師。”倉促之間,奈良渚只能這麽介紹着敵人的身份。

傀儡師?羽生沉默着思考着,在他的記憶力只有三個砂隐的傀儡師,前兩個是祖孫兩人,後一個記不清名字了。

“最近木葉的年輕人,都像你們一樣沉得住氣嗎?居然對我丢出來的魚餌一點都不感興趣啊……好吧,我理解,這也可能與那小子太蠢了有關。”門左衛門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卷軸,而後将其展開。

正如奈良所說的一樣,他是一個傀儡師,那卷軸裏封印的正是他使用的傀儡。

果然,聽門左衛門話語裏的意思,先前那個看着笨笨的砂隐忍者就是他丢出來的誘餌,只不過大概他也沒想到,對方會冒冒失失地踩到起爆符上。

也就是說,羽生的判斷是正确的,幸虧他們沒有對那個誘餌動手。

對方這種随意丢棄同伴的做法,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并不是每一支忍者小隊的成員都會彼此協助,也不是每個前輩都會對後輩充滿關懷,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或許在眼前這個人眼裏,如果能殺傷敵人的話,自己人的些許損傷都是值得的。

自己這邊死一個蠢貨,木葉那邊死四個忍者,這種交換還不夠劃算麽?

千千和保持着足以發動攻擊的距離,剩下的羽生三人對門左衛門隐隐呈包圍之勢,不過懾于奈良對這個敵人異常警惕,羽生并沒有倉促的發動攻擊。

門左衛門展開自己的卷軸,而後雙手結印,将封印在卷軸裏的傀儡釋放了出來。

“近松……十人衆。”當那十個身着白衣傀儡被釋放了出來之後,羽生當即就将其認了出來。一來是數量特別,二來是這種裝扮風格的傀儡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羽生或許并不知道門左衛門是誰,但他沒理由不知道近松十人衆。

近松十人衆,再也沒有比它們更知名的傀儡了,也正是因為這些傀儡風騷的裝扮,操縱它們的方法才會被稱為白秘技。

在傀儡術這種特殊的忍術從無到有、從有到發展成熟興盛,有兩個至關重要的忍者,分別是二代目風影門沙以及現在出現在羽生面前的門左衛門……某種意義上來說,傀儡術是砂隐獨創的技術,傀儡師是砂隐特有的一類忍者。

最初的時候,這種操縱傀儡進行戰鬥的技術被設計出來的目的是盡量減少己方忍者的傷亡,同時彌補砂隐戰力的缺失。所以一個合格的傀儡師往往被要求操作複數的傀儡,然而像門左衛門這樣,能夠同時靈活的操作十個制作極其複雜的傀儡的忍者,已經可以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了。

聽到了羽生的低語聲之後,奈良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己的隊長一眼,剛剛來到前線的羽生不了解砂隐的情況有情可原,但為什麽他在不認識門左衛門的情況下卻叫出了近松十人衆的名字?

“這老家夥還沒死嗎?”羽生又開口問道,他印象裏的近松十人衆是千代使用的武器,而這些傀儡的制作者應該是那種活躍在久遠年代的家夥。

确實,眼前的門左衛門已經看起來十分蒼老了,然而他并沒有死,因為現在就正是“年代久遠”的時代。

“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對付的了他嗎?”在意識到了自己的前一個問題是一句廢話之後,羽生又低聲對着奈良問道。

在四對一的情況下,奈良很想說可以試一試,然而在四周特有的那種傀儡活動的嘎嘎聲中,他卻只能搖了搖頭。

哪怕是面對一般的上忍,這種嘗試都是值得的,但門左衛門不一樣,盡管他已經很老了,但他老而彌堅,戰鬥經驗豐富,實力強大且手段殘忍。更重要的是,在他面前,羽生先前說的“人數優勢”已經是一句笑話了。

傀儡師确實只有一個人,然而他還有十個傀儡呢。

見奈良表達了否認的态度之後,羽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向隊員們打出暗語:“試着纏住他,如果做不到的話,立即撤退!”

同時,羽生以一種稍作傲慢的語氣對着門左衛門說道,“真是難以相信,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忍界的大前輩,只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跟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獵殺木葉的年輕一代,真是不得不讓人感慨歲月不饒人了。”

他的指責真是半點道理都沒有、純屬找茬、是百分之百的杠精行為……忍者可不就是應該暗中獵殺敵人麽,這與年齡有什麽關系?

“不過沒關系,既然落到了我們手裏,也就是說今天就是你的末路了,就讓我這個被稱作‘奈落之炎’的木葉火遁奇才來了結你吧。戰死沙場,不正是你這種老人家該有的歸宿嗎?”

羽生試圖盡量用語言來迷惑對方,剛剛他已經用過火遁了,因此自稱火遁忍者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然而要自稱奈落之炎的話,他起碼應該右手忍鐮、左手苦無才對,再說了……奈落啊奈落,為什麽這個名字寫滿了哀傷?

面對這樣的表演,門左衛門沙啞的笑了起來。不在于羽生的演技專業還是不專業,像門左衛門這等年紀的忍者,經歷的戰鬥太多了,怎麽可能會被這種小把戲迷惑住?他能明白眼前這些木葉小家夥的打算……既然緊急信號已經打出去了,那他們應該做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更多木葉忍者集結過來而已。

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無聲無息的暗殺掉他們,這是門左衛門的失誤。

這裏不得不稱贊羽生先前做出的戰陣安排,正是把千千和安排到了一個跟隊伍脫節的遠點,她才沒有被敵人發現,也就從暗殺之中将羽生解救了出來。

不過,現在門左衛門正在彌補這個錯誤,他直接把近松十人衆拿出來,不為別的,為的就是盡快解決戰鬥,然後在木葉援軍到來之前撤離這裏。

如果被大量木葉忍者圍住的話,像門左衛門這種分量的敵人,木葉肯定會不計後果的将其解決在這裏。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羽生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木葉忍者小隊卻極為突兀的一齊動手了!

門左衛門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膽量,難不成他的名頭半點威懾力都沒有麽,而且……

什麽時候約定的信號!?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就像門左衛門不會相信羽生的表演一樣,羽生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憑着三言兩語就能把時間拖延下去。

盡管要拖延時間,但這并不代表着羽生會畏懼戰鬥。

面對門左門衛這樣的忍者,轉身就逃的話只能死的更快,羽生反其道而行之,搶先向着敵人發動了攻擊……他言語間的迷惑并不是為了拖延十分鐘,而是為了搶下先動手的這一秒鐘而已。

第 35 章 玩具

羽生堅信自己的判斷,在這種戰場上絕不會有忍者單獨活動的。

就算是強如火影,在企圖逼近或者穿梭戰場的時候,也會帶上一個護衛小隊……除非是如同四代火影那樣,能以時空忍術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的忍者,才不會受到這種規則的約束。

那麽問題來了,被一張起爆符掀翻的敵人,會是四代目那樣的忍者嗎?

坦白說,這樣的對比未免對雙方都過于不公平了點。羽生等人布置下的陷阱并不複雜,這樣都能冒冒失失的闖入的話,只能說那名敵人太不懂戰場是怎麽回事了。

遠遠地看去,可以大致的判斷敵人的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六歲,很有可能他也是一名戰場新丁,現在年輕和缺乏經驗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要妄動,不要補刀,耐心等待。”羽生同樣以那種如同鳥鳴一樣的笛聲,向着後面的同伴再次發出了指示。

遭到起爆符襲擊的敵人并沒有直接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掙紮着求生,然而從出他的出血量和受傷的位置上判斷,已經不可能繼續活下去了,甚至他死前的掙紮都不會太久。

羽生擔心隊伍中會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場景而選擇對敵人補刀,以結束對方的痛苦,然而實際上他的命令有些多餘。盡管這支小隊還很年輕,但他們都是專業的忍者,不會因為一丁點對敵人的同情就暴露自己的位置,這種本末倒置的愚行,任何合格忍者都做不出來。

甚至來說,他們壓根就沒有這種同情心,如果會有人對眼下的場景感到不忍的話,那也應該是對方的同伴而不是木葉的忍者,所以如果對方的同伴都沒有出手終結他的痛苦而是選擇了觀望的話,那麽木葉這邊更沒有理由這麽做。

看似冷漠,但十分合理,在這樣的戰場上,殺戮無責任,因此殺戮亦無止息。

位于高點的千千和,已經挽弓在手,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名敵人周圍的異狀,确保在其他敵人出現的時候能夠及時的發動攻擊,但她的弓箭卻從未指向過那個笨拙的敵人本身。因為她知道,放任對方失血而亡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過于謹慎,起碼現在我們占據了人數優勢,一旦我發出信號之後,我們要把握好時機,即時大膽出擊,務求第一時間解決掉剩下的敵人。”羽生又繼續對着自己旁邊的奈良渚說道。

此時他們碰到的敵人,應該不會是大規模的部隊,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開始展開對這片區域的搜索和狩獵了,因此敵人是四人小隊或者雙人小隊的概率最高,可不管是雙人小隊還是四人小隊,在先一步損失了一個成員之後,實際上對方已經陷入了劣勢。

這就是戰場上進攻一方的不好處,很多陷阱只能靠人命去趟。

再考慮到已經瀕死的敵人表現的過于菜雞這一點的話,敵人的小隊很有可能是一個相當缺乏戰場經驗的新建小隊……盡管羽生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但這樣的判斷起碼可以讓他們建立心理上的均勢甚至是優勢。

這是敵我雙方都明白的點,甚至對方會選擇直接退卻也說不定。

能抓到機會的話就果斷出擊,如果敵人很幹脆的抽身離去的話,則放任他們離去……羽生絕不會貿然下達追擊的命令,一則風險太高,二來他們的任務是防守而不是進攻。

爆炸聲早已傳到了遠方,不久之後樹林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個敵人也停止了掙紮,想來是已經死去了,然而,除了這個敵人之外,羽生始終沒有發現第二個敵人。

他們的偵查忍者蓮十郎也同樣沒能傳遞任何有效的情報。

敵人的屍體冷了下來,随後,羽生也變得猶疑了起來……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難不成真的敵人真的只有這麽一個?

正當羽生這麽想着的時候,極其突兀的,一只閃爍着雷光的箭哆的一聲釘到了他腳下的樹幹上,接着那個立足點就徒然炸裂開來。

羽生和奈良渚,條件發射式的從那個樹冠之中閃身而出,徑自落到地面之上……他們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發動攻擊的人是千千和,她使用的那種能傳導查克拉的特殊金屬制作的箭簇羽生印象深刻,然而千千和是不可能攻擊同伴的。

“喔,第四個人原來藏在那裏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幽幽的從剛剛羽生兩人藏身的地方傳來出來。

剛剛如果不是千千和的示警的話,羽生兩人很有可能已經被無聲無息的暗殺掉了。

樹上那敵人只喃喃自語了這麽一句,當下就舍棄了羽生兩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詭絕速度向着千千和那邊直接沖了過去。

羽生和奈良根本沒有時間回味剛剛的驚懼,二話不說徑直追了上去。

同時,千千和也開始往後退去,看對方的移速,她覺得憑體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與這個敵人對決,必須要拉開距離才行。然而敵人的速度太快了,僅僅一瞬間,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

幸好羽生緊緊地跟在對方身後,而且他雙手已經成印:

火遁·鳳仙花之術!

朵朵火焰,如同飛蝗一般向着敵人蜂擁而去,那個以直線疾速沖鋒的敵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不得不停的不折向變化,因此速度亦是被迫降了下來。

羽生兩人,終究是咬上了對方。

“看來還是得先解決你們啊。”敵人停下腳步,同時将臉轉了過來,直到這時候,羽生才看清楚了對方那張蒼老的臉。

而在看到對方那張臉的同時,奈良二話不說就将一顆赤色的信號彈打到了空中,這代表着最緊急的情況……為什麽之前這裏的那支木葉小隊會無聲無息的消失掉,起碼奈良已經知道原因了。

羽生有些詫異于奈良的反應,這未免太過激了一些,他還惦記着自己這邊的數量優勢呢——敵人只有一個人,就算對方是上忍,憑他們四個也未嘗不能與之一戰。

奈良深吸一口氣,以一種異常嚴肅的聲音說道:

“是砂隐的門左衛門。”

“誰?”

羽生有點蒙圈,這個名字他可從未聽說過。

他又不是同人作者,哪能知道每個實力強大的忍者的名字?尤其是在這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