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抱歉我近戰混合法師(10/100)

羽生的這種念頭僅僅只是一閃而逝,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戰鬥訓練的形式都不可能以“1V13”展開。

那不是常規狀态下的羽生能不能獲勝的問題,而是“戰鬥前提”的問題。那種極端化的戰鬥訓練是有悖于設計這場訓練的本質目的的——訓練只是為了增進木葉一方與漩渦一方的熟悉度和“友誼”,那把它設計的那麽激烈幹什麽?

不管是羽生完成了“我要打十個”的壯舉,還是那十三個人很大快人心的成功毆打了羽生,這都是不可取的,大家的關系得遠打越好,而不是越大越僵,而所謂的越大越僵,一種情況下是把人家的腦漿子打出來了,另一種情況則是徹底的傷了人家的自尊。

所以,對戰的形式沒多久就被确定下來了,羽生這邊……自然是他孤家寡人一個,而他的對手則是一支四人小隊。

旗木朔茂,再加上漩渦的三人,辛仁、木香和三奈,正好是兩男兩女。

羽生不由的點了點頭,其實這樣也好,不一定非是要他自己跟漩渦的人打成一片的,旗木朔茂能做到這一點也是一樣的效果,現在旗木不就自然而然的跟漩渦混在了一起麽?而羽生的話……領導嘛,得保持神秘感,有時候跟部下保持距離也是需要的。

嗯,現在羽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你們準備好了?”羽生對着旗木四人問道。

“準備好了,盡管有些倉促,但現在已經算是臨時能做到的最好配置了,坦白說,漩渦的絕大部分能力都不是能在戰鬥之中直接表現出來的。”旗木朔茂似乎有些遺憾的說道。

羽生能夠明白旗木朔茂的心情,只不過他的看法不同,羽生不覺得這有什麽值得遺憾的。戰鬥是忍者的絕大部分,但卻不是忍者的一切,如果真要說職業定位的話,那漩渦一族應該算是最頂級的輔助,他們能将自己的專長做到極致的話,是沒有必要非要沖殺在第一線的。

因為絕大部分時候,漩渦能在其他地方發揮出的作用要遠比直接解決一個或者幾個敵人要強的多。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說實話,因為之前一直在養傷,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經的活動過自己的身體了,甚至很多忍術的結印方式都忘的差不多了。”

一邊說着,羽生與木葉漩渦混編小隊相隔十米分別站立。

至于羽生說的這些話,旗木朔茂是半句都不相信的,這分明是垃圾話時間,羽生的攻勢已經開始了……盡管之前一段時間羽生确實是在養傷,然而一個忍者怎麽可能會忘記該結印的方式,那可是吃飯活命的家夥。或許羽生的結印方式更為特殊且複雜,但也正因為這種特殊和複雜,他才會更加記憶深刻。

基于通常的判斷,旗木朔茂認為現在的羽生比受傷前的他只強不弱。

如果羽生能夠知道旗木朔茂的想法的話,那他肯定會非常的無奈,這孩子想的太多了,他羽生是那種喜歡用言語迷惑自己人的人嗎?這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啊,他确實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得說差不多半年左右沒有活動過自己的身體了,畢竟先是養傷,然後戰争已經結束了。

“旗木大人,你剛剛說過羽生大人的戰鬥方式非常特別,能簡略的說明一下嗎?”而在戰鬥開始之前,那位名叫辛仁的漩渦忍者,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這樣開口問道……

畢竟羽生是曾經戰勝過人柱力和尾獸的忍者,而漩渦這邊的人則鮮有參與到忍界大戰之中,他們盡管稱得上有才能,然而實戰經驗方面的不足讓他們有些小緊張。

“不用大人,叫我名字就好,我只不過是比你們早兩天加入到影流的普通成員而已。至于羽生……大人的戰鬥方式,其實是沒必要描述的,就算在戰鬥開始之前說的再詳細也沒有用,那只會讓你們更加迷惑。而只有親眼見過之後,你們才能明白他的特殊之處。”旗木朔茂解釋道。

旗木已經算是很給羽生這個“領導”面子了,他沒有說明羽生的戰鬥方式,并非只是明面上說出的這些理由,更重要的是想讓羽生給這些漩渦一族的忍者留下一個異常深刻的第一印象……由此可見,旗木這個人雖然看起來酷酷的,但其實并不缺乏情商。

旗木在前,木香居中,辛仁和三奈分列左右,羽生的視線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四人,他還是頗為認真的……接下來他是不能翻車的,要是翻了車,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一個漩渦忍者走到了雙方中間,接着他舉手示意了一下……這人是誰來着,白姜還是良姜?

“準備……開始!”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對方代號的時候,白良姜的手掌揮下,然後戰鬥訓練就開始了。

在他手掌落下的第一時間,旗木朔茂就已經拔出了自己的查克拉刀短刀前沖,而羽生則同時閃身後退……跟旗木朔茂能夠自由的支配身體能力相比,羽生必須要先發動忍術才能獲得高速的特質。

而十米的距離,已經足夠羽生完成結印了。

“要來了,是雷遁。”

而甚至在羽生的印還沒有完成之前,三奈就已經将相關的情報告知了自己身邊的隊友……漩渦一族真的不缺感知忍者。

這三人也在跟着旗木朔茂往前沖,但他們的身法沒有旗木淩厲,速度也沒有他那麽快。

藍色的微弱電弧在羽生身上亮起,旗木朔茂不禁暗中咋舌,對他來說,如果沒有在戰鬥開始的第一時間就搶到羽生身邊的話,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雷遁·禦影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忍體術,它賦予了羽生很高的移動速度,并且能夠讓他在戰鬥之中進退自如。

旗木朔茂則是一個非常典型的、用刀的刺客,雷遁·禦影能夠讓羽生在速度與敏捷性上壓制他,所以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相性克制非常嚴重的忍術。

“铛!”

旗木的查克拉短刀與羽生的長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異常清脆的聲響。

“怎麽辦,有點跟不上趟。”

後面的辛仁不由得這樣說道,他們沒有旗木那樣的身體能力,也沒有羽生那樣的忍體術,所以有點跟不上兩人的交戰。

但這是不行的,說好的是雙方交戰切磋,現在卻變成了兩個木葉忍者對砍,這算怎麽回事,漩渦一族難道不會因此而被看輕嗎?

三人中間的木香咬了咬嘴唇,接着就下定了決心。

“要用那一招了,你們兩個看好周圍,我先集中查克拉。”

“這……好吧,我們明白了。”

木香要使用正常情況下不允許使用的招式,而她的同伴剛想勸阻,但接着也想明白了,現在确實應該開R了。

羽生一邊跟旗木朔茂糾纏,同時也注意到了漩渦的三人停下了追擊的腳步,而他瞬間就明白了漩渦想要做些什麽。

不能讓漩渦做好這種準備,他們準備的時間越久,用出來的招式也就越棘手。

于是羽生在旗木的速攻之中,開始抽空結印。

“又來了,是……土遁!

水遁?

火遁??

還是風遁雷遁??!”

本來三奈的說話的語氣非常篤定,但緊接着,她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三奈,你是在認真感知戰況嗎?”

辛仁有些無語的看着她說道,現在拉跨了?這種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盡管只是戰鬥訓練,但也算事關漩渦的顏面啊。

“我……我,我的感知能力好像出問題了。”隊友的指責,差點讓三奈哭出聲來。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

孩子,其實你的感知能力精準的很,不然的話你是不會覺得自己出問題了的……是你的偵查對象有問題。

想想羽生的話是怎麽說的來着?喔,“懂了我的術,你們就能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然後,他開始用亂七八糟的術,表明他只是個亂七八糟的人。

第 184 章 當你孤單……那是你活該(月票加更)

舉族搬遷是件大事,所以漩渦水戶至少要在這個村子裏呆上個幾天的,一來是要确定一些細節問題,這種所謂的處理細節,其實就像收拾舊房子一樣,是怎麽收拾都收拾不完的,總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情況不停的冒出來。

二來則是只要漩渦水戶待在渦之國,那她起碼能夠消除很多人的焦慮與擔心。

現在的漩渦一族就像是一個已經定親、即将出嫁的少女一樣,甚至還是閃婚,所以她有點婚前焦慮是很正常的,然而如果丈母娘是鐵杆的自己人的話,那事情整個就好多了。

在拿到了死神面具與記錄漩渦一族最為重要的術與情報的卷軸,并且漩渦已經安排好了第一批進入“影流”的忍者之後,這個村子裏剩下的漩渦族內事務就不是羽生能夠進行插手的了。

羽生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了,昨天的那十二個忍者,都是非常年輕的忍者,這就足夠說明漩渦一族的誠意了。

因此,在第二天的時候,羽生似乎能夠在漩渦的村子裏自由活動了,漩渦水戶沒有繼續再把他帶在身邊,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羽生現在得到了漩渦一族的卷軸,但這個跟三筱之前将千手一族遺留下的資料交給他的性質并不一樣,後者等于羽生接受了千手一族的部分傳承,是一種給予,而前者暫時只是讓他保管幾天而已,羽生僅等同于快遞員。

快遞員是沒有資格打開查看快遞包裹、研究一下裏面究竟是什麽的資格的,因為那是別人的東西。

實際上,就算羽生想要偷看也是做不到的,因為那個卷軸被一種強烈的封印術保護着——這應該算是漩渦一族的“封印之書”,而且還是那種不會随随便便就能被下忍偷走的封印之書。

漩渦一族對自身隐秘的看護,絕不能用摳門來形容,本身人家也沒有理由把這些東西交給羽生。實際上這種“臨時保管”,在爾虞吾詐的忍界之中就已經能稱得上是百分之一千的絕對信任了……三筱對羽生的托付是一種例外中的例外,她有點大方過頭了。

在漩渦的村子裏,羽生身上的卷軸當然是相對安全的,所以他是可以帶着它到處參觀的,不過現在的羽生并沒有那樣的時間與閑心,畢竟他的組織新加入了一大批成員,所以有那麽一件事擺在了他的面前……現在他更需要做的是跟那群年輕的漩渦族人們交流一下。

于是羽生帶着旗木朔茂,按照昨天約好的時間來到了漩渦村子裏的一處有些偏僻的訓練場……訓練場,這東西是任何忍村裏都不缺的,因為說是訓練場,其實就是找塊平地讓忍者們能活動開手腳就可以了。

“大家已經先一步來到這裏了啊。”

走進這個訓練場之後,羽生就跟先一步來到這裏的漩渦族人們打着招呼。

十二個人,一個都不少。

僅僅是掃了一眼,羽生就發現了一個比較令他滿意的現象,不是說所有人都已經先一步到齊了,那是正常現象。敢在人生道路上迷路的忍者,要不就真的徹底迷失自我,要不就是個逗比。

羽生滿意的是現在所有的漩渦年輕族人們都把昨天分發下去的面具帶在了身上。

有人把面具戴在了臉上,有人則是把面具系在了腰間,但不管怎麽說,這說明這些人是認可漩渦一族對他們的安排以及他們現在的身份的。

這些年輕人是漩渦一族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忍者,而且他們的品性看來也是被磨煉的很不錯的,起碼沒有那種上來就要跳出來對羽生大喊“你憑什麽當老大”的刺頭。

有那麽一個人對羽生叫嚣的話,其實是蠻有意思的一件事,不過漩渦族人們都是有腦子的,所以它不會發生。

當然了,他們能安安靜靜的呆着也不只是因為自身品性的原因,也有其他方面的理由:一方面,盡管漩渦水戶已經隐退了,但漩渦一族去往木葉之後,她不可能不理會自己族中的事情,所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影流其實是她的垂直領導下的組織。

羽生看似是老大,但實際上暫時只是老二。

也正是基于這方面的認知,羽生才會覺得紫蔻也會加入到影流之中來,漩渦水戶自己沒那麽多的精力,但她的侍女可以代為耳目,幫她照看這邊的一切。

另一方面……現在羽生背在身上的這個卷軸,可不僅僅是沉重而已。羽生帶着它的話,這樣那群年輕人就能足夠明白他是一個多麽受重視的人了。

最後則是已經有人事先向他們詳細說明過羽生是一個什麽樣的忍者了,所以這群漩渦的忍者們能知道盡管羽生外貌看起來非常幼齒,但實際上已經十九歲了,而且內心深處住着一個彪形大漢。

羽生的戰績能夠讓他站得住腳,他一個人砍翻八十名雲隐忍者的後續影響還在持續發酵着。

“羽生大人……”

羽生對着漩渦十二香打招呼,而對方在看到羽生到來之後,則站起身很有禮貌的行禮。看看,這是一群多麽守規矩的孩子啊。

羽生笑了笑,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之間的年紀都差不多,盡管之前彼此不認識,但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會在一起共事,所以首先我們得相互熟悉起來。

那麽……接下來我們可以進行一場小小的戰鬥訓練,對于忍者來說,應該沒有比這個更為妥當的自我介紹了。只要你們懂了我的術,也就能夠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這點他倒是沒說錯,如果不是生死搏殺,而兩個忍者肯在訓練之中透露自己的忍術的話,那麽不管有沒有那方面的主觀意願,他們都會很快彼此熟悉起來。

忍者之間拳拳到肉的毆打,就是心靈之間純潔的交互,所謂的羁絆,就是這麽建立起來的……盡管這個建立過程,對于一直被毆打的那一方來說有點不公平,畢竟羁絆建立的代價就是他身體付出的痛苦。

大家都是年輕人,痛着痛着也就習慣了。

而且有活力的年輕人不會搞什麽虛僞的東西,所以羽生的提議很快就被他們接受了下來。

“看來大家都同意了,所以,旗木,接下來我們兩個可以組成兩人小隊……等會,旗木,你怎麽跑到那邊去了?”

畢竟只是切磋訓練,所以羽生本來還想跟旗木朔茂組成木葉的兩人小隊,結果他話還沒有說完,旗木朔茂已經混到了漩渦十二香之中,這種赤果果的抛棄,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羽生他是多麽的“不得人心”。

但這也是一種很正常的選擇,既然要打的話,旗木朔茂當然會選擇跟羽生打,在訓練之中,比起跟羽生做隊友,明顯是跟他做對手要來的有趣的多。

只是……旗木雖然有趣了,但羽生卻郁悶了。

我還沒當上領導呢,這就當場被自己人給拆臺了?

好吧,也無所謂了……羽生将視線轉向了他的對手們。

如果你們十三個人能秒我,我當場就把這個漩渦卷軸吃掉。

而且還是生啃,連十三香都不帶撒的。

第 183 章 影守流義

三個人走進了漩渦一族的族廟之中。

而後,漩渦的族長與漩渦水戶走過前廳邁步進入了族廟的主殿中,接着他對着宗族的先靈進行了參拜。

這時候羽生則只是站在主殿的門口當門神……參拜是不可能參拜的,他這輩子的投胎技術依然不到家。

不過兩位漩渦這時候也只是在寄托心思而已,因此他們的參拜并不繁瑣,相反非常簡單,所以只是過了一小會之後,漩渦水戶就從主殿之中走了出來。

她示意羽生跟在自己身後,接着轉身向右,進入了右側的偏殿之中。

僅僅是掃視一眼之後,羽生對于這個地方就有些熟悉感了,不只是因為他的記憶之中有這樣類似的場景,也因為幾年前他成為暗部的時候,在木葉也見到過類似的地方……這個偏殿之中,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只是在三面牆壁上挂滿了面具。

這裏是漩渦一族的納面堂。

那麽問題來了,羽生作為一個知道“劇情”的人,他能夠從這麽多面具之中找出那個用來解開屍鬼封盡的死神面具嗎?

……不大可能,這裏的所有面具長的都差不多,而且已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羽生的記憶不可能對那種原本就缺乏關注度的“細節”做到精準記錄。

好在現在也不需要讓羽生來挑,只見漩渦水戶走上前去,她伸出自己的手臂,指尖輕輕一勾,就把一個笑容格外燦爛、白臉、上生雙角且中分發型的面具拿在了手中。

這個面具的整體造型看起來沒什麽辨識度,然而它确實是這間屋子裏的所有面具之中最重要的一個,甚至某種程度上說,這裏的其他面具都是為了隐藏它而存在的。

漩渦水戶把那個死神面具放進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之中,接着她擡起頭來,又連續從最上面的一排之中取下了十二張面具,而後就像是要搞批發一樣把它們疊在一起,塞進了羽生懷裏。

“水戶大人,這是……”羽生有點不明所以。

“先拿着,一會你就明白了。”

漩渦水戶也不細講,接着又帶着羽生離開了納面堂。兩人轉身向左,這時候剛好那位漩渦族長從左側的偏殿之中走了出來,同時他還帶出來了一個巨大的卷軸……那個卷軸的體積,看起來遠比羽生之前的契約通靈卷軸還要大的多。

卷軸的高度跟羽生現在的身高平齊,也就是至少得有一米五,它的直徑也得有八十左右。

“面具拿到了嗎,水戶。”

“拿到了,族長。”

漩渦族長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那個重的有點過分的卷軸塞給了羽生。

“羽生,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卷軸帶回村子……這是不容有失的事情,你能明白吧。”而後,漩渦水戶又這樣對着羽生說道。

那卷軸上綁着一根巴掌寬的背帶,羽生剛好能把這東西背在身後。

羽生心說我能把這東西轉道濕骨林,然後再送回木葉麽,既然這個卷軸那麽重要的話,那這種做法豈不是最為安全?

要知道他的身後又是刀又是忍具包的,還時不時的會作為蛞蝓的栖息地使用,早就已經沒了多餘的裝備欄了。

但羽生明白這個卷軸代表着什麽,既然漩渦水戶和漩渦的族長如此鄭重其事的話,那羽生的态度也不能輕率,“我明白了,在返回木葉之前,我與這個卷軸寸步不離。”

這個回答讓族長跟漩渦水戶相視一眼,然後微不可查的同時點了點頭,他們都挺滿意羽生的态度的。

而當羽生身後橫背着卷軸……不橫背是不行的,豎過來他的身高不允許,要麽砸腳要麽拖地……手裏抱着面具走出漩渦一族的族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族廟的外面,已經有人在等待着他了。

最前面的人是紫蔻,而在她的身後則是十二個漩渦族人,七男五女,特征是非常的年輕,所有人的年紀都在十五到二十歲之間。

“羽生大人,你眼前的是漩渦一族的年輕一代之中,最優秀的忍者了。”紫蔻開口,對着羽生做出了這樣的介紹。

羽生的視線先是掃過了那站成了一排的十二名漩渦年輕忍者,接着他又回頭看了看,發現族長與水戶還停留在族廟主殿的門口,并沒有跟着走出來的意思。

也就是說,現在是羽生一個人直面這些年輕人,那兩位大人物把機會與眼下的事情全都交給了他。羽生數了數漩渦忍者的數量,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面具,也就是随之明白了漩渦水戶的意思,以及接下來自己應該幹什麽。

羽生手捧着面具,走到那一排漩渦忍者的最左手邊,然後停下腳步。接下來該怎麽說?羽生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紫蔻……是了,她是叫紫蔻。

于是,羽生将手裏的兩個面具遞給左一和左二,同時對他們說道:

“良姜、白姜。”

接着羽生按照順序向右分發,直到最尾。

“丁香、木香。”

“八角、三奈。”

“木蘭、白芷。”

“大椒、谷茴。”

“辛仁、牡桂。”

分發面具、給予代號,這應該算是一種儀式了,自此之後這些漩渦族人就不單單只是漩渦族人了,同時他們也成為了“影流”的成員,如果算上紫蔻的話,那再加上羽生與旗木朔茂,那這個組織就已經有了十五人。

十五人,已經足夠組成一個組織的核心,并且能實現它的基本功能了。

正常來說,一個國家越是小,它暴兵的比例就越是高,在渦之國,這種情況似乎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漩渦的血緣是最特別的那種。所以,盡管漩渦水戶那種級別的忍者是極其罕見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漩渦一族之中誕生優秀忍者的概率是非常高的。

羽生眼前的這十二個年輕人,是優中選優被挑選出來的,所以除了“真香”之外,他還能說什麽呢?

所以受紫蔻的名字啓發,羽生才想出了這麽一系列很适合他們的代號——十三個漩渦忍者,完全可以合稱“影流·王·守義”了。

嚴肅而神秘的組織結成儀式上,頓時彌漫出了一種稍顯古怪的氣氛。嗯,正常情況下,人們會将這種氣氛稱之為……

廚房

或者食堂。

第 182 章 渦之國(修)

從自身安全的角度上考慮的話,漩渦水戶沒有必要做這種暴露行蹤的行為,甚至這是一種不智的行為。

然而一個人終究不能只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就畏畏縮縮,漩渦水戶剛剛只是想說一句話而已——她還在。

所以誰想對漩渦一族出手的話,最好提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身為現在漩渦一族身份最高的人,這句話是漩渦水戶必須要宣之于口的。

人柱力的查克拉與尾獸的查克拉疊加在一起,然後釋放出來,這樣的氣魄甚至讓已經直面過八尾的羽生心驚……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先前跟旗木朔茂說的那些話有點太嚣張了,他羽生還只不過是個弟弟而已。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距離之後,漩渦水戶才漸漸收回自己的查克拉,重新變成了那個“平平無奇”的水戶。

羽生混在木葉與漩渦一族合流在一起的隊伍之中,心中默默地想着,“水之國莫慌,霧隐莫慌,這既不是要吓唬你們,更不是真的要沖你們過去,這……對,這其實只是一種憑吊而已,畢竟你們剛死了村長,我們出于人道主義總得是要慰問一下的。”

然而,現在的二代水影屍體都早就已經臭了,他不需要憑吊也不需要哀思,尤其是來自木葉的哀思……實際上能夠做到與二代土影同歸于盡,二代水影死的其實還挺歡快的。

一行人無驚無險的穿過海面,進入到了渦之國,接着徑直來到了漩渦的村子。

漩渦一族的血緣可以追溯到六道仙人,歷來都算是比較神秘的一族,而他們的村子應該也算是一個挺神秘的村子……只不過在外觀上,卻讓人看不到什麽特殊之處。

不過真要論及侵入難度的話,除非是那種一力降十會的暴力侵入,否則的話漩渦的村子幾乎是不可能被無聲無息的潛入的,這方面他們甚至比木葉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大忍村都要強的多——結界術,封印術,感知術,一方面漩渦一族就是專門幹這個的,因此他們對于自己村子的守備程度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漩渦的村子小而精,本身就立足在一個小小的島國上,且不可能有木葉忍村那種十幾二十萬人紮堆的規模,村子越小自然就是越容易防守的。

從這個村子的建築規模判斷,羽生覺得它的人口也就只有幾百,不會過千的樣子,而以這種整體人口規模來判斷其中的戰鬥人員數量的話……至多也就只在一百到兩百之間。

作為一個忍宗來說,這樣的忍者數量已經不算少了,然而作為一個國家、一個忍村的全部戰力的話,在這個五大忍村已經集結而成的時代,漩渦太薄弱了。

從本質上來說,漩渦一族的村子雖然也叫忍村,但其實是有名無實的。由單一宗族組成的忍村,跟戰國時代的宗族制度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換了個名字而已。

試想,就連千手、宇智波和日向這樣的宗族都要融合為一村的情況下,世界的力量對比已經天翻地覆了,那樣的差距之下,漩渦一族幾乎是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讓自己的忍村一直存在下去的。它的覆滅,其實算是一種情理之中的事情。

漩渦水戶之前爆發的查克拉,既然能被水之國的霧隐探知到的話,那距離更近的渦之國的感受只會更深刻,只不過相比于前者的緊張和警惕,漩渦一族的人勢必是十分熟悉這股查克拉的。

這等于算是回娘家前的一種特別的提前通知。

而等漩渦水戶一行人進入漩渦一族村子的時候,這一族人幾乎是全員現身來迎接她。一瞬間,水戶就被裏裏外外好幾圈給圍住了,不管是神情十分激動、比漩渦水戶本人看起來還要蒼老的老人,還是年紀稍輕、一直對她的威名如雷貫耳的年輕人,甚至是根本搞不清現狀的小孩子,都聚集了過來,跟漩渦水戶一起,他們讓這個村子化作了一片赤潮。

漩渦水戶以一種最為溫淑的态度、跟所有的自己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打着招呼、寒暄着。在渦之國的她與在木葉的她,整個人的情緒表達上有着天然的不同。

在木葉,水戶要顧忌的事情太多,而在渦之國,她是自由的……不管年紀如何,一個人度過她童年的地方,才是她永遠的、最親近的故鄉與家。

羽生和其他來自木葉的忍者,現在多少有點局外人的感覺,不過他們很有耐心,只是站在一旁,靜觀着這一場重逢。

等到漩渦的人終于舍得開始散去之後,大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羽生,你跟我來。”

客随主便,時間臨近傍晚,其他的木葉忍者們都被漩渦們帶去招待,漩渦水戶只把羽生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就是那個年輕人嗎?”

“是的,族長,一切……源自他的提議。”

除了羽生和漩渦水戶之外,還留在這裏的另外一個人是漩渦一族的族長,他是個年紀看起來比水戶還要年長一些的老人。

羽生很有禮貌的對着這位族長行禮,身為小輩年輕人,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羽生并沒有在這位族長兼村長身上感受到什麽特別的力量,但既然他是族長的話,想來也并不一般。只不過哪怕是傳承仙人之體的漩渦一族,正常情況下也是不會随意洩露自己查克拉的。

“很好……你很好。”确認了他的身份之後,族長對着羽生這樣說道。

羽生腦袋裏念頭轉了幾圈,才确定這位老人家說反話諷刺他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對方的話理論上應該是一種誇獎。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漩渦一族決心融入木葉已經是一件板上釘釘的“既定計劃”了,盡管最先提出這種想法的人是羽生,但那只是建議權,真正做出決斷的是漩渦一族的集體意志。

這其實有點類似于千手的歸隐。

漩渦一族明白自身的危機,所以不得不做出改變,哪怕這種改變會讓他們失去生活了許久的故鄉。

但這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經歷過戰亂時代的人都非常熟悉這種感覺……在戰火的脅迫下,當一個宗族在某個地方待不下去的時候,他們自然是需要向別處搬遷的。

“走吧,這邊來。”

漩渦族長和漩渦水戶在前面帶路,羽生暫時不知道他們要去往何處,但依然跟在了兩人的身後。漩渦的村子太小,沒一會的工夫,三人就抵達了目的地。

“如果漩渦一族要融入木葉的話,那這個宗祠也搬遷過去吧。”

漩渦族長腳步停在漩渦一族的宗族祠堂門前,他仰頭看着這個村子裏最特別的建築,同時這樣說道……不,這并不是建築,而是漩渦一族一直延續下來的血的證明。

“那是自然的,族長。”漩渦水戶跟着點了點頭說道。

漩渦人說漩渦的事情,這個場合貌似沒有羽生說話的份,但是他還是覺得這兩個人的傷感雖然是人之常情,卻有些多餘……要知道,在羽生記憶力的漩渦一族,族廟最後确實也搬到木葉去了,然後呢?

廟還有,人都沒了,不更悲哀嗎。

比照起來的話,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結局了。

第 181 章 漩渦水戶

旗木朔茂是一個身上帶着強烈割裂感的忍者,實力方面,在他活躍的年代可以說是震懾忍界,然而他最後的結局卻是自殺,而且還是家裏有老婆和小孩子的情況下自殺……奶粉錢都不掙了?

所以,就跟那個被樹枝插死的天才一樣,旗木朔茂的死明顯帶着一股劇情殺的感覺。

羽生對于旗木朔茂的邀請,一方面是看重對方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算是能看住他……作為羽生最先在木葉認識的人中的一個,他不希望對方死的不明不白。

就羽生與旗木朔茂的相處來說,後者是一個砍人非常利索的忍者,而且實力也在飛快的提升之中,在戰場上異常的活躍,所以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僅僅因為承受不住诽謗的壓力而自殺。

屍山血海裏能抹別人脖子,結果被罵幾句就抹了自己的脖子……是不是有點太玩笑了。或許當時木葉的整體環境都對旗木朔茂很嚴苛,但事情還是說不過去。

那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在對付旗木朔茂的時候,敵人可以采取某種委婉一些策略,比如每天跑到木葉陣前,大喊“木葉白牙,你XXXX”,然後這位狠人說不定早晚有一天會給大家表演抹脖子。

不管怎麽說,“旗木之死”裏肯定存在着什麽未知,這種未知或許已經搞不清楚了,但如果他在羽生眼皮底下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旗木不死,但他的死只會是戰死。

羽生起碼得教會旗木朔茂一個簡單的道理……“你們罵木葉白牙,關我旗木朔茂什麽事?”

人生還是需要豁達一些的,最好能發育成一個二皮臉,那就無所畏懼了。

在搞定了旗木朔茂之後,随後幾天羽生即将前往渦之國。

這次的出行任務自然是為了漩渦一族的遷移計劃,因此漩渦水戶也會跟着一起行動。

只是在計劃之中,這次任務的參與人數比較少,整個隊伍規模非常有限。除了羽生、漩渦水戶,再加上旗木朔茂以及水戶的那位侍女紫蔻之外,就只有區區一隊暗部忍者了。

雖說戰争已經結束了,忍界進入了和平期,但人柱力離開村子居然只有七人陪同……好吧,一來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那種專門挑尾獸出手的偷獵者,二來水戶自身的實力就足夠應付任何意外情況了。

這一天一早,這支小隊集結起來,接着他們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了木葉,向着渦之國開始移動。

“水戶大人,如果有那種非常特別的監視者的話,我們能夠發現嗎?”

離開了木葉之後,小隊隊形随之展開,旗木朔茂最年輕,但他卻頂在了小隊最前面,剩下的人則在四面将漩渦水戶守護在中央。

而在移動了一段距離之後,羽生對着漩渦水戶這樣問道。

“應該不會有人在不被我們察覺的情況下做到對小隊的監視的,畢竟這支小隊裏,非但我是個感知忍者,紫蔻也是一樣,在這樣的雙重警戒之下,如果有人試圖監視我們的話,只會先一步被反監視到……怎麽,羽生,你察覺到了什麽嗎?”

漩渦水戶并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什麽異常狀況,不過羽生既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她很自然的認為他察覺到了什麽問題。

羽生則是搖了搖頭,“沒什麽問題,水戶大人,我只是想确認一下而已。”

“……”

漩渦水戶搖了搖頭,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以為現在羽生只是過于警惕,乃至有些緊張了。

她不知道羽生擔心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而且還不能說他是在多疑。

羽生在想,一旦像漩渦水戶這樣的人物開始活動的話,那她會不會引起宇智波斑的關注?盡管初代火影活着的時候,宇智波斑一次都沒有贏過他,并且哪怕宇智波斑加上九尾都會被初代的木遁仙術打成弟弟,但問題是現在已經沒有初代火影了。

以漩渦水戶的力量,宇智波斑幾乎是唯一能夠對她造成絕對威脅的人。不過好消息是現在的斑應該正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為了不至于假死被發現,正常情況下他應該不會主動現身,更何況是在漩渦水戶面前現身……除非有瞬殺漩渦水戶一行人的把握,否則斑肯定是不會顯露他的蹤跡的。

那麽問題來了,宇智波斑能做到這種事情嗎?

貌似不大行。

初代力量的融合、輪回眼的覺醒、外道魔像的盜取、絕的現身與活躍,這些都應該是宇智波斑相當蒼老之後才發生的,他的瞳力發展到極限的時候,身體能力和查克拉都已經老化到跟不上了。

對現在的宇智波斑來說,他甚至沒有辦法監視到木葉的狀況,甚至他是無心監視的。

因此羽生雖然一路警惕,但一行人卻在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抵達了火之國的東部海邊。

“水戶大人,漩渦一族的人正在等待着我們。”

很快的,最前面的旗木朔茂返回了漩渦水戶的身邊,并且帶來了漩渦一族正在前面迎接木葉一行人的消息。

漩渦水戶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小隊的最前列,這其實是不需要彙報她就能感知到的事情。

木葉忍者們散開的隊形開始收縮,最終所有人都再次聚攏了起來。

漩渦水戶走在最前面,漩渦族人紫蔻落後她一個身位,再後面才是木葉的六位忍者。

“水戶大人,歡迎回來。”

前來迎接漩渦水戶的漩渦一族,隊伍人數與木葉這邊相當,而當漩渦水戶走過來的時候,漩渦一族隊伍之中為首的一個長老式的人物,先一步開口這麽說道。

“嗯。”

漩渦水戶則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她就一步一步的走過了陸地與海灘,甚至直接越過了漩渦一行人的隊伍,踏足到了水花翻湧的海面之上。

她的舉動,多少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并不顧及周圍人的反應,漩渦水戶将視線投向遠方,在那個方向上,水天相接的那一線的後面,就是渦之國。

漩渦水戶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裏了。

結婚,成為人柱力,生子,成立木葉村,丈夫去世,忍界大戰,年輕一輩成長起來,女兒……去世,忍界平定。

前面是漩渦水戶的故鄉,只不過,物是人非。

從年齡上來說,現在的漩渦水戶還稱不上是太老,然而她的心境又是何其蒼涼。

“走吧。”

漩渦水戶一步一步走在海面上,漣漪蕩起的聲音附和自然的水浪,就像是奏響的詠嘆調一樣,一聲又一聲,然後響徹不絕。

那是生命的詠嘆調。

而接着,漩渦水戶那一頭失去了色澤的長發,重新一點一點變得如血一般殷紅了起來。

比在場的或者不在場的所有漩渦,都要鮮紅的多。

腳下是無盡的大海,大海上則是永不熄滅的火焰。

這股突然盛放的龐大查克拉,讓羽生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漩渦水戶的查克拉,能夠讓大海對面的霧隐村都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村子突然坐在了一個即将噴薄的火山口上。

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兒,失去了很多數不勝數的東西,但漩渦水戶依然存在着,她依然是木葉與火之國的,這個世界與這個時代的……中流砥柱。

還不到她謝幕的時候。

游龍歸鄉了。

第 180 章 愛與核平

旗木朔茂對于現在的羽生,當然不存在那種不服氣或者嫉妒的情緒,不然的話他作為一個忍者也太狹隘了,而所有狹隘的忍者,都是沒出息的忍者。

旗木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羽生徹底的走到了他的前面而已。

好吧,這同樣也是一個不太容易能找到明确答案的問題。

在戰争之中,與敵人的戰鬥已經占據了每個忍者的全部心神,誰有那麽多的想法要去跟同伴相比較呢。

能在每一場戰鬥之中活下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往前走的,只不過是羽生走的遠比旗木朔茂要快的多而已。總的來說,已經過去的事情不用去追究,旗木朔茂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四個字——奮起直追。

而且別看現在羽生算是一個有名頭的忍者了,然而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而且這一切就近在眼前——這幅整個人縮小了這麽多的鬼樣子,真是難以想象羽生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

不過,這也符合旗木朔茂對于羽生這個人一貫以來的認知。在很久之前,旗木就知道羽生雖然看起來一直是一副平平淡淡、人畜無害、與世無争的樣子,然而這人實際上深深掩藏着非常極端的一面。

在當年的川之國前線營地的臨時醫院,旗木朔茂可是眼見着羽生是怎麽一直給自己注水的。

事實來說,那種做法已經是相當偏執和病态了,它給旗木朔茂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那時候的旗木在看待羽生的時候,其實跟羽生對未來大蛇丸的看法是一致的。

有些人幹的就不是正常人應該幹的事情。

但那些變态行為有效果麽?是有效果的,因為不久之後羽生就開發出了他自己的雷遁高速忍體術。

有付出就有回報,那樣的結果讓旗木朔茂明白了一個深切的道理——男人變态一點有什麽錯。

“說回正事,旗木,戰争已經結束了,未來一段時間,村子裏的忍者都會相對閑置一些,所以……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閑聊兩句,就已經算是敘舊,很快羽生就把話題轉到了關鍵點上。

“打算?”

羽生的問題有點寬泛和暧昧,所以旗木朔茂一時沒有搞明白其中的重點……哪怕戰争已經結束了,可對一個忍者來說,未來需要什麽打算麽,也就是過上吃飯睡覺、修煉殺人的退休生活而已。

“可能你還不知道……目前有一件相對來說還比較保密的事情,那就是在三代火影的支持下,我已經在村子裏成立了一個新的忍者組織。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對将來沒有什麽特別的打算的話,那接下來跟我一起工作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勾引人才,就得這麽的開門見山,至于薪資待遇……是一概不能談的。

羽生對旗木透露這樣的內容并沒有什麽問題,“影流”這個組織結成的本質目的會被一直保密下去,但這個組織自身的存在則會漸漸地為人所知,現在羽生只不過是讓旗木提前一些時間知道了這件事而已。

“成立新的忍者組織,為了什麽?”

旗木朔茂很自然的問道,他沒有關注為什麽羽生能夠成立這樣的組織,而是在關系它成立的目的。

“有平衡木葉內部勢力和讓村子的忍者體系更好的運轉方面的考量,也有之後為村子消滅一個巨大隐患的打算……總之我們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有村長許可證的合法組織,而且不搞陰謀詭計,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這件事起因是我的提議,所以除開那些偏向功利的理由之外,我個人最根本的立意,應該說是……為了世界和平吧。”

“世……世界和平?”

旗木朔茂有點蒙住了,前面羽生說的兩個理由,第一個理由起碼他隐隐約約能夠明白是怎麽回事,然而之後就越說就越讓人糊塗了,怎麽還有世界和平的事?

“你說的這個組織,它有多少人。”

“算上你的話,暫時是兩個。”

“……”

你妹的,就兩個人?那世界和平個屁,世界和平就是“二人世界的和平”的簡稱嗎?

“旗木,每個忍者的職業生涯與思想發端都是從打打殺殺開始的,然而當他不斷地打打殺殺、實力也越來越強的時候,他所思考的事情也會逐漸的宏大起來,不可能只局限于殺戮。

當一個人強如火影的時候,不管他是不是身在火影的位置上,那他想的肯定不會是該怎麽快速高效的殺人了,他自然而然就會想關于忍村、關于忍界的事情。

當然,如果局限在我個人身上的話,這種說法不太成立,畢竟現在我的實力還非常有限,談及到所謂宏大理想的時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可是……終究我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因此會提前謀劃一些特別的事情。”

盡管現在村子裏對于羽生的議論和稱贊不少,但以他現在的實力來說,其實是沒有資格談到未來兩個字的……不為別的,只因為未來是一個挂壁橫行的時代。

有能力的人會考慮整個世界的事情,這是很正确的說法,不過跟這種論調有點脫節的,其實就是羽生自己……他的某些想法并不是靠他的實力來支撐的,重生過來的羽生有着一個能夠俯瞰整個世界的角度,這是他一直不能忘記、也沒有辦法忘記的事情。

自始至終,羽生的想法境界都是領先于以他的實力該有的想法境界的。

只是,旗木朔茂還是聽不懂羽生在說什麽,因為他就是羽生剛剛的論調裏面的“局中人”……旗木朔茂很有天賦,甚至也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挺強的,但他的想法依然還是停留在了打打殺殺的階段。

據說,哪怕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士”,也有那種五六歲就思考現在羽生提到的“大命題”的人,然而那是異端中的異端,是異端到了後來能做出某種非常之舉的人。

然而旗木朔茂明顯不是那種人。

他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忍者,大腦的思考回路也是最正統的那種,甚至違反命令去救出個同伴,就已經算是他一輩子最出格的行為了。

只是不明白歸不明白,然而旗木朔茂還是感受到了羽生話裏的那種道理……或者更确切的說,他是感受到了那種“似乎很有道理”的氣氛。

“我……”旗木朔茂想說我明白了,但卻又生生止住了話語,畢竟他沒有明白,“羽生,我想問你為什麽會找上我,要知道,我除了會砍人之外可是什麽都不會的。”

這個問題……問岔劈了,就是因為他會砍人,羽生才找上他的……況且旗木朔茂可不是會砍人,而是格外、特別會砍人。

“因為同年代的忍者裏,沒有人能比你更強。旗木,你是最強的忍者,你的才能毋庸置疑。”羽生毫不猶豫的給出了最正确、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這麽直擊心靈、毫不做作與花哨的稱贊,讓旗木朔茂小臉微微一紅,這誇獎……居然該死的甜美。

奇了怪了,正因為打擊旗木朔茂自信的人是羽生,所以當羽生開始誇獎他的時候,反而會讓他格外的舒心。

嗯,這是一種病,得治。

“如果你認為我能幫上忙的話,羽生,那我願意幫你的忙。”

最終,對羽生發出的邀請旗木朔茂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聽聽,男人的告白就是這麽直接。

“那得說,就在此時,我們的組織規模翻了一倍,瞬間就前途可期了。”羽生笑着說道。

“……羽生,我還是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我就是我,不是很特別,也不是很普通。”

羽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嗯……

我是羽生,漂亮的羽生

我是羽生,愛哭的羽生

我是羽生,奇怪的羽生

我是羽生,你不懂羽生

第 179 章 木葉白牙(9/100)

四月。

經過比較長時間的養傷,到了現在羽生的身體狀況總算是恢複了過來,至于每個月總有的那麽幾天,已經成了一種規律化的生理現象,是誰都抵擋不過的大自然的定律。

而在這段時間內,比起羽生的傷勢恢複速度還要快的多的,是綱手醫療技術的進步速度。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她已經從入門新手進化成了木葉醫院最好的醫療忍者之一,再接下來,她大概就要向着整個忍界有史以來最好的醫療忍者這種稱號發起沖擊。

這一點跟初代火影有着天壤之別,雖說初代火影的生命力和自愈能力堪稱變态,然而那只是他自己的能力,無法作用在第三者身上,因此就算他的能力再強,也只是讓自己從神仙往超級神仙的方向進化而已。

可綱手卻不一樣,跟先輩相比,她得算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她是一個醫生,并且遲早會以一己之力推動整個世界醫療技術的進步……普适性和推廣性,這是綱手強于初代的地方,醫療方面的成就兩者無法相提并論。

羽生最後一次的身體檢查與診斷,綱手已經能獨立完成了,而且技術方面根本不用懷疑,她的診斷結果更不會有什麽問題……畢竟羽生算是她的第一個跟蹤病例。

“羽生,你的身體大致上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只要以後注意不要再給自己這麽強烈的刺激就行了。”最後,綱手不忘這樣叮囑了一句。

就算是她也是知道羽生是一個特別喜歡反複橫跳的人的,所以她不得不進行這樣的囑托……不管是作為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醫囑,還是友人之間的關懷都是如此。

嗯,友人之間的關懷。

“放心,尾獸和人柱力哪是那麽容易碰到的。

你不要以為我是真的為了追着八十個人砍才勉強自己的,我的傷勢只是因為被那群人圍住,才不得不殊死搏命造成的,事實上我還是挺阿愛惜自己身體的。”

羽生一邊放下自己的衣袖,一邊這樣說道。以他以往的性格來說,後半句話肯定是不會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他多做了點那樣的解釋。

只是……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又給自己立下了一個FLAG?

“接下來你有外出的任務?”

“嗯,要去往渦之國一趟,漩渦水戶大人應該也會同行。”羽生先是這麽說着,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對着綱手說道,“對了綱手,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個忙……藥物開發,能做得到嗎?”

綱手望向羽生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你想幹什麽?”

在忍界,最好的醫生往往既是最好的解毒師,同時也是最好的制毒師,然而一個真正致力于治病救人的醫生,肯定對制毒這種行為是有些反感的。

因此在聽到羽生的話後,綱手的想法最多也就只好往這個方向發散了。

“我說的僅僅是變更頭發色澤的藥劑而已……不管是內用還是外用,最好是長期有效的那種,能做的出來嗎?”羽生想了想,又跟着解釋了一句,“那是為了用來掩飾那些頭發特征異常顯著的人的身份而需求的東西。”

聽羽生這麽說,綱手瞬間就懂了……漩渦一族那一頭火紅的頭發實在太紮眼了,簡直輕則視覺系,重則殺馬特。

“我可以試一試。”搞明白了是什麽藥劑以及藥劑的用途之後,綱手沒怎麽細想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那謝謝了。”羽生很自然的道謝,然後離開了木葉醫院。

再接下來,綱手從樓上的窗子遠觀着羽生離去的背影,然後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頭……就有點小生氣了,為什麽羽生能夠自然而然的這麽指使她做事呢,而且她還直接答應下來了。

生氣歸生氣,好在這種生氣的程度不是很嚴重。

大概相當于當一個人正在錄入面部識別信息的時候,系統告訴他要睜開眼……他明明是睜着眼的。

而當他準備識別開鎖的時候,系統又會提醒他未檢測到人臉……他明明就要把臉塞進攝像頭裏去了。

…………

羽生從木葉醫院離開之後,就去見另外一個小夥伴去了。

因為三代火影的态度,羽生大概沒有辦法把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三人往“影流”這個組織裏拉,不管現在還是以後,他最多也就會找這三人來幫忙而已……三代火影的弟子,天然上就是在被以火影繼承人的标準而培養的忍者,因此三代火影是不會放任他們接觸一些不應該接觸的東西的。

盡管從後來的立場上說,三代火影的培養徹底失敗了……“三忍”雖然成才,但實際上他們的性格都不是特別适合擔當火影這個職位……但現在還不是火影能承認這種失敗的時候。

自來也三人的安排要遵循火影的意思,但另外一個将來的名人身上卻沒有這樣的限制——旗木朔茂,未來的“木葉白牙”,現年十三歲,中忍。

他兒子像他這種年紀的時候只有十二歲。

“旗木,好久不見了。”

在約定的訓練場,羽生見到了早已等待在這裏的旗木朔茂。

從戰争後期到現在,兩人确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旗木朔茂有些好奇的圍着羽生轉了兩圈,最終才确認了某種神奇的現象,“羽生,你真的逆向生長了啊。”

以前的羽生是要比旗木高出一截的,然而現在兩人身高已經平齊了。

“不是逆向生長,而是因為長時間使用了某種禁術而導致的身體質量成比例的損失……我承受的痛苦可不算小。”羽生搖了搖頭,然後簡單的向着旗木朔茂解釋了一下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接着旗木朔茂,若有所思。

回想起兩人最初剛剛見面的時候,旗木提刀殺人,而羽生只是個放一個忍術就撲街的菜雞,但是現在羽生已經對他實現了彎道超車,成為了一名上忍,而旗木他自己卻還只是個中忍。

更誇張的是,羽生創作出的戰績令人仰望。霜原之戰中一人全殲雲隐之敵,這一切都讓羽生在木葉的知名度已經不僅僅能用聲名鵲起來形容了。

再看看自己呢,旗木覺得人比人得死,他旗木朔茂,只是個小小中忍,陸陸續續帶隊殺了十幾二十個敵人上忍的樣子。

這活着有什麽意思,太打擊人了……旗木朔茂,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忍者才能的人。

第 178 章 元日(護法冰蓮之心加更)

木葉各種大會議,羽生開了那麽一次,不知道為什麽之後他就很少被召集了。

高層們關注的是戰後村子的急變以及未來方略,而對木葉的一般民衆乃至基層忍者們來說,所關注的則僅僅是不久之後的冬日祭典……戰争結束了,人們總需要抒發一下喜悅的情緒的。

盡管這種喜悅在很大程度上其實只是一種情緒反彈而已,數年間戰争帶來的壓抑、恐懼與不安,總是需要一個渠道、某種方式釋放出來的。

僅僅在羽生返回木葉一周之後,大蛇丸也完整的從龍地洞走了出來并且返回了村子,不出意外的,他完成了龍地洞的試煉,然後跟那個地方簽訂了通靈契約……當然,他的主要契約對象肯定是已經換成了另外一條蛇了,或許會叫千蛇也說不定。

而這麽短的時間內,大蛇丸完成的也只會是最簡單的通靈契約試煉,他當然是不可能跟羽生一樣見到過白蛇仙人的,甚至對現在的大蛇丸來說,白蛇仙人是誰他聽都沒有聽說過……說起來的話,大蛇丸一直追求的長生不死的白蛇形象,不正是白磷大蛇麽。

不過不管他究竟有沒有見到白蛇仙人,此時大蛇丸已經從一個名字裏帶蛇的忍者,進化成了真正能玩蛇的專家。

大蛇丸從龍地洞回來之後,羽生還特意的找上門去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精神狀态,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結果是他并沒有察覺到這種“萬一”的存在,大蛇丸還是原來的那副樣子。

那麽粗那麽長的蛇都吓不住大蛇丸,這種心思的堅韌程度和個性上的無懼感,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與大蛇丸比較起來的話,自來也身上的人性一面則要明顯的多。

這個白頭發的小子,學習忍術的時候總是失敗,怕鬼、怕青蛙料理、怕綱手的拳頭,時而努力,努力過頭了也會偷懶,甚至還會偷窺。

而且自來也笑起來的時候,真心傻兮兮、傻憨傻憨的。有時候羽生也想不明白,大蛇丸長殘成那個樣吧,算是性格使然,那為什麽自來也小時候這麽陽光可愛,後來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油膩大叔呢。

堅強毅力忍傳寫的不挺好麽,為什麽要去寫親熱天堂呢……什麽,堅強毅力忍傳撲街了,親熱天堂暢銷了?

奧,那沒事了。

在戰争結束之後,自來也的行蹤神鬼莫測了起來,他有時候在木葉,有時候在妙木山,反正就是兩個地方來回亂竄,不過,在冬日祭典之前,他還是回到了村子之中。

而随着這一場祭典的臨近,木葉逐漸開始熱鬧的不像是忍者的村子了,這個隐村,一點都不隐了。甚至有不少外來的火之國普通人,都在得到了檢查之後被允許進入了村子。

從木葉村中間最主要的街道,到羽生居住的溫泉街,木葉的每條街道兩側都布置好了紅色的花燈。

游行、表演、小吃攤販,林林總總應有盡有,而在這一天入夜之後,火影也會帶着儀式性的隊伍在村子之中游行觀覽。

相比于之前去往大名城的那次大名組織起的歡慶,木葉的冬日祭典規模更小,更熱鬧,更有自發性,是那種真正的歡慶氣氛。

羽生本身對這樣的活動是不感興趣的,但這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鑼鼓與煙花的聲音已經開始一刻不停的傳遞到他的耳朵之中,他就算想清靜也清淨不下來。

“羽生,準備準備要出發了。”

自來也的聲音一瞬間從羽生的窗外響起,但緊接着又飄飄蕩蕩的離遠了,這貨只是自己來吵一聲而已……今天的他比活潑更甚,多少有點人來瘋的意思了。

“也好,出去走走吧。”

現在羽生想在家裏呆也已經待不住了,他沒帶什麽忍具,只是不忘帶上自己的那兩把長刀,然後穿上鞋子之後,推門走了出去。

走到街道上的一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歡慶的浪潮就撲面而來了。

羽生把雙手往褲子口袋裏一塞,然後順着人群往前走,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于是就這樣暫時随波逐流吧。

不只是熱鬧,其實大家都是在宣洩情緒。羽生一路跟着游行的人群往前走,不知不覺間,他塞在口袋裏的雙手已經被拖了出來,并且手心裏已經被熱心的人們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彩旗。

他有點哭笑不得,這些東西丢掉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走着走着,羽生忽然擡起頭來,就見街邊的紅燈籠被依次點亮,一排排的燈火一瞬間就在木葉蔓延開來。

燈火先是亮起,然後夜色才接着降臨。

前夜祭開始了。

煙花的聲音再也沒有停息過,各色的彩花挂在天空之中,雖然每每轉瞬即逝,但它們綿延成片,一刻不歇,就這樣遮蓋住了真正的星空。

而煙花與鑼鼓的聲音再大,也蓋不過人們的歡聲笑語。

但不知道為什麽,越是這樣的熱鬧,羽生的念頭反而漸漸地放空了起來,一時間他仿佛飄在了高空,俯視着地面上的點點燈火;一時間又像是沉入了漆黑的深淵,半點暖意都感受不到。

越是熱鬧,越是寂靜。

羽生很少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但一沉浸的話,就有些難以收拾……

當時來到木葉的他,跟現在的他有什麽不同呢。

前後的木葉又有什麽不同呢。

“羽生……”

“羽生。”

正當羽生在不斷的往下沉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有人正在叫自己的名字,聲音先是缥缈,接着切實,同時他感覺到自己身後的衣襟被猛的拉了一下,于是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羽生眨了幾次眼睛,然後才看清楚了、反應了過來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是綱手。

今夜的綱手,穿着一件淺色系的長衣,衣服上印着青色的花紋,這讓她既不失去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又有符合當下場合的莊重……等下她是要跟三代火影一起活動的。

而羽生轉回頭來的時候,她正雙手扶着自己的膝蓋,寬大的袖擺差點就垂到地上……以忍者的體力,圍着木葉跑一圈也不會多流一滴汗水,然而穿過秘密麻麻的人群擠到羽生的身邊,就得算是一種挺艱難的考驗了。

人流如織,可這兩個人卻停在了那裏。

綱手腳上穿的也不是以往的忍者鞋子,而是一雙棕色的小鹿皮靴子,而從羽生的角度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她脖子衣襟處露出的一小截鎖骨與一小片皮膚。

她的頭發也不再是少女氣十足的單馬尾,而是被細心的打理過了,金色的長發被一根簪子、一支步搖束在腦後,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跑的太急或者人群太擠,她的頭發現在就多少有些亂了,幾縷金色的發絲正從她的額前垂下來。

當她擡起臉來的時候,今夜她睫毛有點長,眼睛亮晶晶的,羽生甚至發現有人給她化了一點淡妝。

“羽生,你是不是還沒吃東西?”氣息喘勻了之後,小綱手重新站直身體說道。

“啊?”

羽生有點不明所以。

“我剛剛買的糕點,送你了。”

羽生還沒搞明白什麽,就見她捏着一塊四四方方的白色糕點,手指就要往他臉上亂戳,羽生趕緊伸手接過,塞進了自己嘴裏。

“剩下的也全都給你了。”

接着,綱手把一個大紙袋又塞進了羽生懷裏,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對方的衣袖裏原來一直藏着這麽一大袋東西。

“綱手大人……”

随後,遠處就傳來了對綱手的呼喚聲,很明顯,她“擅離職守”了。

“就來。”綱手吐了吐舌頭,應和了一句後對着羽生揮揮手,接着向着跑來的方向又擠了回去。

看着綱手離去的背影,羽生下意識的嚼了嚼嘴裏的糕點……嗯,其實這東西不怎麽好吃,有點太甜了。

但就這樣,因為一點點的小契機,世界恢複了它本來的顏色。

今天只是元日,不是元夕,但羽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了青玉案。

不不不不,接着他又趕緊搖頭,想的有點多餘了,她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我早就不做蘿莉控了。”

這句話有很嚴重的問題……一個人要麽永遠不是蘿莉控,要麽永遠都是蘿莉控。

不治之症,不存在不藥而愈的可能性的。

燈火的另一邊,自來也和大蛇丸這一對基友正站在一個房頂上,在看着羽生那邊的情況。

自來也嘴裏一邊嚼着什麽,一邊讷讷出聲,“羽生曾經說過,有情人終成眷屬,單身狗親眼目睹。”

“羽生還曾經說過,單身的清香大致相似,戀愛的酸臭各有不同。”

“羽生……”

“我說過這麽多嗎?”

自來也還想說什麽,但羽生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驚的他把嘴裏嚼的差不多的東西吐了大蛇丸一身。

剛剛羽生還在那裏,但現在他就在這裏了。

“你還說過,卧槽,你這就把你閃現交了?”

午夜的鐘聲響起,木葉二十年的新年就這麽在一個沒有半分寒意的冬日來臨了。

(第二卷,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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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羽式升職法(掌門RyanPan加更)

這間會議室面積不小,羽生進來的時候這裏面早就坐着了三代火影、幾位顧問,宇智波、日向的家主,很帥的忍者、很歪瓜裂棗的忍者,等等各種各樣的将近三十人。

志村團藏走向前面的位置,而羽生則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沒一會的工夫,該來的人就都到齊了。

這場會議由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櫻主持展開,準備讨論的是村子的各種戰後問題。

比如,有別于戰時體制,接下來村子承接外來任務的量以及酬勞方面應該怎麽重新安排,戰争之中受傷而失去戰鬥力的忍者應該如何再就業,大量從前線戰場返回村子的忍者,會不會引起什麽問題等等。

畢竟就算是忍者,也會有一部分人存在戰後的心理問題,從刀口舔血的前線回到安逸的村子,這種環境變化方面的大起大落也會引起人心理上的大起大落,所以村子必須在心理疏導、治安維持上投入更多的力量。

關于村子的治安方面,大致來說,宇智波一族又将會迎來一大波被刷惡評的機會……木葉的日常治安是由木葉警備隊負責的,而木葉警備隊是宇智波一族的自留地。他們有日常執法權,盡管主要是“民事糾紛”類的執法權,但用忍者來管控忍者,不管怎麽說都是一項得罪人的工作。

在這樣的讨論之中,羽生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個角落裏一言不發。最初的時候,聽這些人扯皮還挺有意思的,畢竟能目睹村子的一項項決策被制定出來,對他來說是一個新鮮的體驗。

然而兩個小時、四個小時、八個小時過去之後,不管多麽花樣百出的扯淡,也無法吸引羽生的注意力了。

他開始走神,想自己的事情,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着周圍的議論聲。

不過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随後羽生如有所感的擡起頭來,發現正看着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三代火影。

現在大家正在讨論的議題是關于戰後忍者等級的晉升問題,在忍界大戰期間,乃至從木葉隐村結成一直到現在的忍界大戰結束,木葉忍者的晉升都是以戰功實績來作為主要評價标準的,能者上庸者死,這是一種直接、高效,簡明扼要又能使每個人信服的方式。

然而這次忍界大戰消耗了各個忍村大量的有生力量,以至于現在多數意見都認為慘淡的戰争會至少帶來十五年的和平期,那在沒有大規模戰争的前提下,未來以戰場實績來作為忍者的晉升标準已經不合适了。

都沒有了戰場,又哪會有什麽實績?

所以忍者們的考核标準肯定是要發生變化的,必須由會流血的戰争轉向模拟性十足的考試,這一點大家都同意,只是具體的考試應該怎麽設置,現在一時間沒有确定下來。

“羽生,你不是一向很有主意嗎,說說你的想法。”

這時候,三代火影點了羽生的名字……事實證明,在上課感覺到老師的視線的時候,千萬不要跟他對視,否則的話他就會立刻開始提問。

當然,這也跟羽生一直一言不發有關,大家都在為了村子的未來而熱烈讨論,就他那裏安靜的跟個黑洞一樣,非但如此,甚至他還會時不時的露出一副正在看猴戲的目光來,因此三代火影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這誰啊,這麽年輕,你兒子?”

“不是,不認識,難道不是你兒子嗎?”

“等會,羽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會議室中,兩個忍者以視線這樣交流着。

在這種場合,認識羽生的人終究只是少數。

三代火影都已經點了自己的名字了,那羽生也不得不端正态度,他直起了腰,清了清嗓子,然後準備開口發言。

謝邀,人在火星,剛下摩的……

“忍者級別的晉升,雖然大致來說只有畢業生到下忍、下忍到中忍、中忍到上忍這區區幾個階段,但這是一件事關重大的事情,畢竟村子對每個級別的忍者都有着不同的作戰能力要求,因此選拔出有這種能力的忍者的方法就至關重要。

未來一段時間,世界趨于和平,所以要求忍者們在實戰之中證明自己,确實有些不合時宜,考試的方式勢在必行。

但不管怎麽說,忍者是嚴酷的戰鬥職業,因此所有晉升考試的設置是必須趨向于實戰能力的,最好能模拟出戰場的環境……沒了戰争,忍者們的實力也需要保證,所有忍者的升級考試其實也能作為校檢和評判忍者們整體實力水準的場合。”

羽生的話,說的非常正确,但有點空,大家要的是具體可行的方法,而不是讓他概括剛剛的會議內容,不過好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實戰對練,一切從簡且行之有效,選定合格的忍者作為每個級別的基本标杆,如果測試者能夠在戰鬥訓練之中贏下這個标杆的話,那他就可以得到晉升,否則就會退回原等級。

比如說下忍的話,忍者學校中畢業的學生,能夠戰勝一個實力很平均的下忍的話,他就能畢業……大蛇丸,就大蛇丸怎麽樣,能贏過大蛇丸的畢業生即可成為下忍。

中忍的話……旗木朔茂應該還是中忍吧,能贏過旗木朔茂的下忍就能晉升中忍。

至于上忍,這個戰力區間我不熟悉,那可以暫時把我自己放在那裏做标杆,畢竟我就是剛剛才成為上忍的,所以我這樣的新人剛好能作為上忍級別的門檻。

優中選優,這樣挑選出來的忍者,是肯定能保證其戰力的,甚至不會比殘酷的戰場遴選效果要差……”

羽生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他自己姑且不論,被大蛇丸和旗木朔茂挑選出的下忍和中忍,可不就是實力爆表的那種嗎。

所以說這個方法很可行,但唯一的問題在于……可能十年內忍者學校裏都不會有人能成為下忍了,也不會有下忍能升任中忍了——甚至包括大蛇丸在內,大概也只能一直做下忍。

大家先是細細品味羽生的建議,甚至時不時還會有人點頭表示認可,直到羽生說出了自己是剛剛升任的上忍,這時候大部分人才反應了過來,你妹的,這不就是那個砍了人柱力的家夥嗎?

上忍的門檻,似乎有點高了。

合着贏不了他以後誰也成不了上忍?然後呢,這一通說的不全都是廢話麽。大家要的是升級評判的方法,又不是留級方法,把一個忍者一輩子按在原本的級別上,誰不會呢。

三代火影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然後伸手一指羽生,那意思是說你可以閉嘴了。火影已經足夠給羽生面子了,起碼沒有直接把他轟出去。

羽生無語,怎麽大家就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木葉每保留一個下忍,戰鬥力都會強上那麽幾分的啊。

第 176 章 第三類接觸(修)

三代火影與木葉高層的會議進行了幾次,最終在漩渦水戶的支持下,成立新的村內忍者組織“影流”這件事被确定了下來,而當羽生從濕骨林返回木葉之後,馬上得到了三代火影的召見。

羽生還以為三代火影要追究他在景點改造工程之中擅離職守的事情呢,畢竟他先前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長的都夠三代火影簽完了停戰協定後回家了……羽生的行為,在其他人看來未免跟卷款逃亡太過相似了。

甚至他在逃亡的途中還帶上了三代火影的小徒弟……好吧,羽生其實沒想到他先前的提議能夠這麽快就被确定下來。

“羽生,關于你先前對我提到的事情,經過村子高層讨論之後,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木葉認可了你富有遠見的判斷。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經與水戶大人溝通過了,事情裏裏外外我也已經全都知曉了,所以再有這樣的事情的話,你沒必要繞過這麽大一個圈子的,懂了嗎?”

羽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心說這種越過部門領導直接向最上級彙報的行為,有一次就夠了。

見羽生點頭,三代火影才繼續說道,“考慮到‘影流’隐藏起的真實目的,這個組織除了你之外,暫時只會由漩渦一族的忍者加入。

當然,如果你有看中的忍者的話,在确保其可靠性的前提下,也可以将其囊括進來,但必須慎之又慎。

它目前只是處于籌備階段,而且未來一段時間發展也不會太快,所以成員慢慢地可以精挑細選。

一切……慢慢來吧,等村子裏紀念戰争結束的慶典過後,我會讓你去一趟渦之國的。”

這個計劃當然不能着急,而且也沒辦法着急……太焦躁的舉動,非但會有可能導致組織最根本的目的暴露,甚至還會給人造成他們正在盼着漩渦水戶早點死的錯覺。

說白了,影流成立的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代漩渦水戶發揮對九尾的控制能力的,如果水戶還活着的話,那這種事情她自己就做得到,當然沒必要焦急。

羽生表示完全明白火影的意思,這件事情能被這麽快提上正軌他已經非常滿意,畢竟它牽涉的太廣。

大致來說,因為羽生提出的這一切都是順勢而為,所以它被确定下的過程也算是順利。

而且盡管三代火影沒有言明,但不管是在他還是漩渦水戶的潛在意思中,都已經把影流與九尾的控制計劃交到了羽生的手裏。所以從此時此刻開始,羽生就不單單是一個忍者了,他得算是木葉村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所以,這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下就把一個非常重要的、暫時沒有辦法判斷好壞的消息告訴三代火影,“火影大人,既然影流已經定下來了,再考慮到接下來的時間還比較寬裕,因此很多事情确實不用着急。

不過現在我有一件挺着急的事情要彙報給你——大蛇丸去了三大秘境之一的龍地洞。”

三代火影:“……”

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剛剛不是還在研究村子的制度建設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三代火影總覺得眼前這個年紀不小、個頭卻縮了回去的忍者,似乎一直能給他帶來驚喜。

以及驚吓。

接着,羽生把他與大蛇丸兩人離開終結之谷的過程向着三代火影做了詳細的說明,至于羽生在龍地洞中的遭遇,他就“删繁就簡、避重就輕”了,只說自己突然跟大蛇丸分開,然後迷路,最終尋覓無果的情況下只得使用逆向通靈的方法離開了那裏。

蛞蝓吃了蛇、羽生跟白磷大蛇遭遇了一下,等等這樣的“細枝末節”,也就沒有必要向着三代火影一一說明了,畢竟從這位村長現在的表情看來,他已經足夠頭疼了。

“龍地洞啊……我知道了,大概跟自來也的情況一樣,這算是一種機緣吧。這是大蛇丸的事情,你沒必要過于自責和擔心。”

甚至三代火影還得反過來安慰一下羽生。

羽生心說我心寬的很,沒有自責啊,本來大蛇丸在龍地洞遭遇危險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三代火影轉身,他已經不想繼續跟羽生待在一起了,太費腦細胞。想法太多的忍者,不是一個好忍者。

這一刻,甚至三代火影的背影都落寞了許多……猿飛日斬心裏想的是,現在他的弟子們居然突然被“瓜分”了,玩蛇的玩蛇,玩蛤蟆的玩蛤蟆,那他的棒兒要傳給誰?

綱……綱手?不大行,首先一個,抓耳撓腮的,她用起來不怎麽美觀。而且她也有蛞蝓了。

結果就是這樣麽,明明是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弟子,最終這位老師卻“後繼無人”了,這不是擺明了截胡麽。

痛,痛煞我也。

三代火影走了幾步,然後接着發現自己走個什麽勁,這裏不是他的辦公室嗎?于是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事情講完,羽生可以離開了。

羽生沒有理會到三代火影的複雜心情,于是有點摸不着頭腦的離開了。

…………

很快的,上忍羽生就察覺到了自己身份和地位上的變化,因為轉過幾天之後,為了迎接即将到來的和平時期,村子裏的高層開始頻繁的開會,而其中有些會議,居然羽生也是需要跟着參與的。

雖然他現在只是個光杆司令,但光杆司令也是司令的。

而在第一次會議上,羽生就碰到了一個一臉冷漠的家夥。當這個人看到羽生之後,本來就不好看的神情就更為冷漠了,不需要多餘的理由和解釋,僅僅說出對方的名字,就能知道他為什麽會板着一張死人臉了……

他是志村團藏。

“羽生,最近一段時間你有點跳的過分了。”

團藏張口說話的時候,似乎不帶半點感情色彩。但是注意,他這絕不是在暗諷或者批評羽生,而是一種稱贊,是一種“知音難覓、今日方得”的欣慰。

因為他的這句話翻譯成木葉語之後是這樣的:

Wow,you can really dance.

羽生笑了笑,接下了團藏的“誇贊”,然後開口說道,“團藏大人,維持一個組織長期運作下去的一個要義即是‘公正’,我在戰場上付出了什麽,于是就在村子裏得到了什麽,我覺得這一切都沒什麽問題,跟跳不跳更沒什麽關系。

總不至于其他人跳不高,就嫌棄我跳的太高吧。”

羽生回應更友善,那意思是說,要不你也去幹掉倆人柱力,然後大家再繼續談?

關于霜原之戰的事情,現在木葉還在跟雲隐進行着扯皮,明明是盟友,然而羽生卻遭到了對方埋伏突襲,如果羽當場生死了的話,那沒關系了,死無對證;可現在他活着,所以一切就說不過去了。

然而可想而知的是,不管怎麽扯皮,接下來木葉也是沒有辦法為他從雲隐身上讨回公道的,那這樣的話,火影就必然要在木葉內給他相應的地位和補償。

這是應有之意。

羽生并不是在跟志村團藏針鋒相對,更不是在怼人(盡管事實上已經取得了怼人的效果),而是在擺事實、講道理。就算團藏當了火影,他能幹出那種賞罰不明,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

好吧,說不定他還真的能幹的出來,畢竟在團藏看來,一個忍者為村子做出犧牲是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就像個每天只工作八小時的碼農一樣,這工作量還想要領導給你獎勵?頭禿了嗎就在這胡說八道。

以後的團藏會很牛,但現在的他還只是個寶寶,所以羽生一通哔哔之後,團藏大人瞬間啞火了。

他語言表達能力沒那麽好,所以很容易吃虧。

所以他不再多說什麽,只是甩了甩胳膊,轉身進入了會議室之中。

而這時候,羽生只要微笑,繼續保持微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