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我願意

對門左衛門來說,眼前這場戰鬥到底還是拖得有點久了,理論上他應該在十秒鐘之內結束一切才對。

但面對羽生這種能夠使用大範圍攻擊忍術的忍者,身為一介傀儡師的門左衛門,就算再強,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在碰到專業不對口的敵人的時候,任何忍者都是事倍功半的……對付忍術型忍者,最正統的做法是同樣以忍術型忍者抗衡之。

而且跟一般的忍者相比,羽生的施術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不給傀儡攻擊間隙的地步,這已經遠遠不是結印速度能說明的了的問題了……印再快也是有極限的,然而羽生的施術速度似乎已經超越了這個理論上不可超越的極限。

難道是單手結印?不,絕不可能。這種猜測僅僅在門左衛門腦海裏一閃而過,起碼他是看到了羽生在雙手結印的。

也幸虧在這次交戰之中,羽生并沒有展示自己能把兩種遁術混着用的特技,否則的話門左衛門非得被逼瘋不可。

在沉到了水底之後,羽生對于水面之上的感知已經沒有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一隊木葉忍者趕到了。

這時候,他在水底摸魚。

奈良渚迅速的出現在了那隊忍者的旁邊,以最簡潔的方式向着對方做了情況說明,“敵人只有一個,是砂隐的門左衛門,初步判斷對方已經在這片區域活動了一段時間了,而現在我們的隊長正在拖住對方。”

聽到了他的說明之後,那隊忍者之中帶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眼前的這片霧氣是?”

“是我們隊長的水遁忍術。”

帶隊忍者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霧隐之術,不過需要确定的是釋放這個術的人是自己人還是敵人,接着,他向着自己身後的一個忍者問道,“能看到裏面的情況嗎?”

羽生用來自保的霧隐之術,對增援而來的忍者造成了一定的障礙。

站在隊長身後的那個人,視線向着霧氣之中掃了一圈,随後開口說道,“一個人敵人和十個傀儡,因此對方是門左衛門的可能性極高,而我們的人藏到了水底之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僅僅瞬間就掌握了戰場全局?對方的彙報讓奈良渚不由的把視線轉向了那個忍者,然後……他看到了一雙有着純白虹膜和淺白瞳孔的眼睛。

是日向一族的白眼,确實,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的話,那眼前的霧氣就算不得什麽了。

聽到了日向忍者的彙報之後,那位隊長對着自己的部下說道,“注意,敵人是門左衛門,接下來我們務求将其擊斃在這裏,一旦被其掙脫,允許适度追擊……你們幾個繼續留在這裏,接應後來的忍者。”

後面一句話隊長是對着奈良渚說的,年輕的忍者們做的已經足夠好了,而接下來的戰鬥并不需要他們。

奈良點了點頭,完全接受了對方的安排,他知道,像這樣的四人小隊完全是由精英上忍構成的,他們每日在戰場上穿梭,為的就是擊殺敵人的高等戰力……門左衛門對他們來說,是那種必須出手的目标。

而門左衛門不愧為經驗老到的忍者,在戰場風向發生變化的同時,他就嗅到了其中的危險氣息,而後毫不猶豫的抽身離去。

木葉的這支精英小隊,當即展開了對他的追擊。

這時候,羽生還在水底摸魚。

而且他已經憋氣憋到極限了,可因為擔心自己在冒頭呼吸的時候會被突然掀掉天靈蓋,他不得不繼續憋着。

随後,輕微的鳥鳴聲傳到了水底,這是同伴們在向他傳遞信號,意思是在說“支援已到,敵人已逃,隊伍已經安全。”

信號準确無誤的響了三遍,羽生這次意識到了敵人确實已經離開了,于是他緩緩地上浮,先是眼睛、而後是整個身體都回到了水面之上。

“咳咳……”羽生蹲在水面上,随着不斷的輕咳聲,浸入他口腔鼻腔的水液就這麽被咳了出來。

同伴們迅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齊蹲下身體、圍在周圍,一面是保持警戒,一面是幫忙檢查他身體的情況……畢竟在這場戰鬥之中,承擔壓力和攻擊的主要對象就是羽生。

羽生使勁的喘了幾口氣,胸腔中的窒息感才緩了過來,“朋友們,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人工呼吸。”

有驚無險,在确認了已經安全了之後,甚至他還有心情開個玩笑。卻不成想,他的這個玩笑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來。”

說話的人是千千和。

“……”

羽生和隊伍中的另外兩人,先是楞了一下,緊接着在他們意識到了千千和說的是什麽之後,都因為過于震驚身體齊齊往後仰了一下。

“那什麽,我開玩笑的。”羽生頗為尴尬的說道,誰能想到這話都能得到回應?隊伍裏的女忍者,未免太大膽了點。

是,千千和确實很大膽,然而她的大膽跟羽生想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他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了。

“不要動。”

只見千千和跪在水面上,伸手扶起了羽生的一條手臂,接着,她将上面綁着的護臂解下,然後挽起了羽生的袖子……最終,兩道很細微的傷痕被顯露了出來。

之前,羽生在格擋傀儡攻擊的時候,那利刃微微刺穿了他的護臂,只不過由于傷口太淺,當時他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而此時,他的手臂已經漆黑一片了——傀儡與毒素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不用毒的傀儡師根本就不是傀儡師。

而後,就見千千和一手扶着羽生的手臂,她的指尖傳來了一種讓人舒爽的清涼感,這令人心曠神怡……直到她的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根苦無。

“要切麽,我覺得越快動手越好,毒已經開始擴散了。”

就這一會的工夫,羽生的整節手臂都已經漆黑一片,但看着千千和波瀾不驚的眼神,他卻總覺的這人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是錯覺吧,應該是錯覺呢。

于是,羽生十分篤定的說道:

“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第 38 章 樹海(下)

門左衛門甩開了控制在自己的替身傀儡身上的查克拉線,既然不得已現身了,那個替身也就沒什麽用了,而後只見他張開雙手,終于開始了直接控制近松十人衆的行動。

原本動作顯得有些呆滞僵硬的傀儡們,在被門左衛門直接支配之後,瞬間變得無比靈動了起來,而被那十雙空洞洞的眼神盯着的羽生等人,頓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退,我來斷後。”羽生深吸一口氣,在意識到了對方絕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敵人之後,他選擇了退卻。盡管他有點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任務就以失敗告終,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這樣的退卻指揮部那邊也無話可說……木葉終究是不能要求村子的下忍能對付的了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

而且羽生小隊的任務是阻敵和傳遞情報,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的任務也并不能稱之為失敗……畢竟他們發現了門左衛門。

“羽生,我覺得沒有意義,你擋不住他多久的。”奈良渚說道,盡管羽生的命令符合他作為隊長的擔當,然而卻并沒有什麽意義,對方怎麽可能輕易的放任他們逃脫?

“退!”羽生堅定的重複了自己的命令,接着就在他雙手并攏起來準備開始結印的時候,近松十人衆已經以更加難以想象的速度向着他疾馳了過來。

但哪怕這些玩具的速度再快,羽生的第一個術到底還是先一步完成了……在這種異常緊急的時刻,迫使着羽生不斷的提高自己的結印速度,而一旦羽生的第一個術完成之後,剩下的術就會毫無間歇的接踵而至。

水遁·水陣壁!

先是第一個術,半環形的水牆将正沖向羽生的傀儡快速蕩開,而當那些東西準備從兩側繞行的時候,水陣壁瞬間崩塌,而後它随着更為龐大的水勢向着四周沖蕩了過去。

“老家夥,你以為自己站着的地方很穩妥麽?”

這麽想着,羽生手上的動作并不停歇。

水遁·爆水沖波!

轉瞬之間,一片汪洋出現在了樹林之中,羽生這次的施術規模遠勝當初,這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考慮什麽保留查克拉的事情了,因此誇張的說,他的這個術将“滄海桑田”的過程逆轉了過來。

但羽生的印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下一個術完成為止——水遁·霧隐之術。

汪洋澎湃的水勢還沒有平緩下來,一片濃郁的霧氣已然從水面上升騰了起來,不消片刻,它就将羽生和他小隊成員的身形給徹底的隐藏住了。

霧隐之術是五大忍村的霧隐很有代表性的一個水遁忍術,但實際上它并不是那種有多少難度或者保密性的忍術,說它是一個普通的水遁也并不為過……真正困難的是與霧隐之術配合使用的無聲殺人技術,只有将兩者結合起來,才能成全相互的價值。

羽生顯然不懂什麽無聲殺人術,而霧隐之術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他的眼睛并不一定能夠準确的捕捉到傀儡師以及他所有傀儡的動作,但有了霧隐之術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首先這種遮蔽視線的忍術能夠極大的提高自己隊友的逃生機率;其次,現在這霧氣裏充斥着羽生的大量查克拉,而這些查克拉将他的感知給拓展了出去,這種情況下,他起碼能夠準确的掌握門左衛門以及十個傀儡的位置和動向了。

“是嗎,原來所謂的火遁忍者只不過是分散我注意力的說法,與火遁相比,很明顯你更擅長水遁一些,這種場面下你能做出眼下的決斷,是值得稱贊的,然而……又有什麽用呢?”門左衛門的聲音從濃厚的霧氣之中傳來。

霧隐之術絕對起到了效果,否則的話對方怎麽可能在這說這樣的廢話,然而令羽生有些焦急的是,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時自己的小隊成員并沒有直接脫離戰場,而是留在霧氣之中按兵不動。

可現在羽生已經顧不上他們了,此時最危險的無疑是他本人,毫無疑問他才是對方的第一目标。

羽生平穩的呼吸之下是高度繃緊的精神,此時他已經徹底的把自己的五感調動了起來,忽然,他飛起一腳踢向了身體一側的霧氣之中,而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就那樣倒飛了出去。

他能感知到傀儡的移動,同時傀儡活動時候的特有聲響根本沒有辦法隐藏起來。

而羽生根本沒有時間去管被踢出去的傀儡,他迅速轉身,接着舉臂,随着铛的一聲,一對鋒利又帶着倒鈎的爪子正好就那麽砍到了他的護臂上。

以語言分散敵人注意力的小把戲,不只羽生會用,門左衛門也會用,只不過雙方都沒有取得什麽大的成功而已。

那些身着白衣的傀儡,遠看十分的潇灑,但近看的話卻十分的醜陋,醜陋到了羽生不得不吐槽的地步:“既然是最優秀的傀儡師的話,起碼也要把你的玩具做成水銀燈那樣的才行,那樣的話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起碼能懷着一顆抖S的虐心。”

說着,他前臂一擰,頓時利用自己的護臂将那傀儡的利爪崩斷,接着手掌順勢按在了傀儡的肩膀上,身體借力上提,而後飛起一記膝擊磕在了那傀儡的脖子上。

啪嗒一聲,那傀儡的腦袋就扭到了身後。

然而羽生的攻擊對象只是一個傀儡,并不是人類,因此這種攻擊除了讓他的膝蓋很疼以外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只見那傀儡身體猛的一擡,它的腦袋就重新複位了。

利刃弩機、火焰毒藥,一個個機關從這傀儡身體的每一個關節、每一個部位之中露出,而後它以比之前更生猛的速度搶攻了上來。

憑羽生的身板和速度,他是根本無法抵擋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也根本不用抵擋。只見他附着在腳底的查克拉一撤,而後他整個人就那麽沉到了水面之下……上次使用爆水沖波的時候,他是為了淹敵人,而這次他則是為了淹自己。

傀儡的動作确實快到難以想象,同時傀儡也不是不可能跟着羽生進入水中,然而他絕不相信在壓力荷重的深水之中,傀儡還能保持跟地面上一樣的活動速度。

更何況,在進入了深水中之後,羽生的速度反而有了一個極高的提升,在水遁·波乘擊的加持之下,他翩若游魚。

此消彼長,門左衛門實際上已經不能把他怎麽樣了。

或者門左衛門可以把這整片水域都蒸幹,然而他做的到這種事情嗎……不,應該問他有時間做這種事情嗎?

經過羽生幾人的纏鬥拖延之後,木葉的增援終究是到來了。他們不算多快,但已經很是及時了。

第 37 章 樹海(上)

在這場戰鬥之中,羽生并不打算展示他那神鬼莫測的施術速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果只是戰鬥訓練的話,那他的查克拉當然可以随意的揮霍,可在面對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的時候,耗盡查克拉與死亡又有什麽區別。

草地上、樹幹上、常青樹的樹冠上,十個傀儡或者蹲着或是立着,它們遠近交互、層次分明的将門左衛門守衛其中……再也沒有比傀儡更忠心耿耿的護衛了。

就見門左衛門十指連動,近松十人衆就在他的指揮之下飛快的開始了活動,盡管他因為沒有料到敵人會當先發動襲擊而楞了一秒,但反應依然十分及時。

密集、滲人又極其刺人耳膜的傀儡嘎嘎聲響中,十個傀儡中的三個徑直迎向了沖過來的羽生,然而羽生卻并沒有理會它們,他雙手上下翻飛,不斷的結成一個又一個的印,同時輕聲對着自己的同伴喊了一聲:

“奈良!”

這種時候,奈良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他腳下那漆黑的影子如同突然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變化成一根根的觸手向着前方延伸出去,那影子迅速的超過了羽生的身形,先一步連在了那三個傀儡的腳下。

三個傀儡揚起的利刃硬生生的被停了下來,同時門左衛門的三根手指猛地一頓,顯然他已經感覺到了那三個傀儡似乎已經無法被他控制了。

“老人家總免不了查克拉衰弱,不是麽?”羽生這麽想着,然後與那三個傀儡交錯而過。

盡管奈良一族的影子束縛術是一種異常便利、極具控制能力的忍術,但奈良渚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忍者,他的術遠沒有那麽老道,他的查克拉更談不上強大,更不要說能跟門左衛門争奪傀儡的控制權了。對後者那種強大的忍者來說,按理來說應該當即掙脫開他的束縛才對。

然而,僅從外貌上看門左門衛也已經是七十歲後半的年齡了,不管他表現的多麽殘忍,事實上他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勉強為村子作戰的老忍者而已……他的查克拉又能強到哪裏去麽?

事實上,門左門衛早就是那種在依靠經驗作戰而非查克拉作戰的忍者了,他的名頭很響,他的威脅很大,但實力早已今時不同往日。相信哪怕僅僅往前提個五年,他也不會被區區實力中忍級的奈良渚給将上一軍。

這些羽生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如果被奈良知道的話,他肯定會立刻罵娘。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事情哪有那麽簡單?此時,對于控制着那三個傀儡的他來說,感覺就像是屁股底下坐着一座火山一樣坐立不安,即将被掙脫控制的反而是他這一方。

奈良可沒有感覺到門左衛門的查克拉因為年老而衰弱了多少,在勉力控制着那三個傀儡的時候,他也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再為羽生提供支援了。

越過了傀儡之後,羽生手中的印也已經完成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充盈而新鮮的氣體湧入了他的肺部,接着他猛地吐出:

火遁·火龍炎彈!

熾熱的火龍炎彈,在已經黯淡下的樹林之中分外顯眼,澎湃的熱浪以羽生為中心向着四周鼓蕩開來,爆炎直指十多米之外的門左衛門。

這種誇張而毫不掩飾、威力巨大但速度并不甚佳的忍術,怎麽可能會取得直接命中?門左衛門想也未想,當即将另外三個傀儡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轟!

火龍炎彈徑直撞到了那三個傀儡上,當即化作點點星火四散開來,一個強大的忍術,取得的效果僅僅如此而已。

傀儡是一種很特殊的忍具,一般在制作的過程之中肯定經過了耐火承壓、耐磨承重、沙漠水域、高溫冰凍等等測試,更不用說近松十人衆這種最頂級的傀儡了,它們的設計指标肯只定更高。

如果連火遁水遁都承受不住的話,那傀儡的用途也太狹隘了些。因此羽生的火遁,僅僅給那才個傀儡帶來了一絲外表的損傷而已。

但緊接着,一只拖着透明絲線的手裏劍卻微不可查的從那三個傀儡留下的間隙、借助火遁造成的高亮閃光,以異常刁鑽的角度纏繞到了門左衛門的一根胳膊上。

隐藏在火遁中的,是另外一個火遁。

火遁·龍火之術。

羽生發動兩個火遁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時間間隙。

這同樣是一個範圍傷害的火遁忍術,可與火龍炎彈不同的是,以絲線牽引為發動前提的龍火之術,某種意義上是“制導”的。

灼熱的火浪再次襲向了門左衛門,因為先一步被手裏劍命中,所以這個術他避無可避。再加上因為先前火龍炎彈創造的高溫環境,C級的龍火之術發揮出了遠超它等級的聲勢與威力。

而後,被龍火之術命中的門左衛門,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毆打老爺爺的人,就這麽被找到了。

盡管取得了命中,然而羽生卻皺起了眉頭,他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雖說這種連續攻擊是他設計的,可取得這麽誇張的效果,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不管多麽精巧,小把戲只是小把戲而已,它會對門左衛門這樣的忍者起到多大效果嗎?羽生表示懷疑,而且他的小把戲也稱不上有多精巧。

更為直接的證據是,門左衛門一直在安靜的燃燒着,在火焰之中他既沒有掙紮也沒有哀嚎,居然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近松十人衆也全都停下了動作。

羽生舉起單手,示意同伴們不要妄動,他則是死死地盯着燃燒中的門左衛門。

“真是了不起,居然這麽快就命中了我的替身……可越是這樣,今天你們就越得死在這裏,不能給你們成長的機會。”

作為一個砂隐忍者,這種态度是正确的,有機會的話,威脅必須要消滅在萌芽狀态才行。

龍火之術的火焰漸漸熄滅,但門左衛門的聲音卻不是從那裏傳來的,羽生等人猛地将視線轉向了最初他們藏身的那個樹冠,只見另一個門左衛門就站在那裏。

不,應該說門左衛門一直呆在那裏。

只見他輕輕挑動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就見那個剛剛從火焰之中顯露出來的身影的手指也跟着動了一下,再然後,一個近松十人衆的傀儡也動了,它做出了攻擊的姿态。

顯然,羽生剛剛命中的,還是一個替身,是門左衛門也自己為樣本制作的傀儡。

傀儡師改造自己的身體,或者制作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傀儡作為替身并不少見,然而這種控制自己替身傀儡,然後以替身傀儡控制龐大的傀儡群的行為,簡直聞所未聞,怪不得之前近松十人衆的動作沒有那麽精細,它們等于只是在被一根手指控制着而已。

一根手指,控制十一個傀儡,這是何等的操作能力?

“前輩,你有點太老而彌堅了……”

羽生的眼底,終于還是沉了下來。

說好的全力作戰呢?原來只是在玩啊。盡管這種謹慎的隐藏本體的行為,在道理上是說得通的,畢竟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門左衛門都能利于不敗之地,但是……這确實是在玩啊。

作為第一場戰鬥就碰到的對手,門左衛門未免太強了點,說好的來小怪喂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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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數量優勢?

“他是砂隐的精英上忍,是個傀儡師。”倉促之間,奈良渚只能這麽介紹着敵人的身份。

傀儡師?羽生沉默着思考着,在他的記憶力只有三個砂隐的傀儡師,前兩個是祖孫兩人,後一個記不清名字了。

“最近木葉的年輕人,都像你們一樣沉得住氣嗎?居然對我丢出來的魚餌一點都不感興趣啊……好吧,我理解,這也可能與那小子太蠢了有關。”門左衛門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卷軸,而後将其展開。

正如奈良所說的一樣,他是一個傀儡師,那卷軸裏封印的正是他使用的傀儡。

果然,聽門左衛門話語裏的意思,先前那個看着笨笨的砂隐忍者就是他丢出來的誘餌,只不過大概他也沒想到,對方會冒冒失失地踩到起爆符上。

也就是說,羽生的判斷是正确的,幸虧他們沒有對那個誘餌動手。

對方這種随意丢棄同伴的做法,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并不是每一支忍者小隊的成員都會彼此協助,也不是每個前輩都會對後輩充滿關懷,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或許在眼前這個人眼裏,如果能殺傷敵人的話,自己人的些許損傷都是值得的。

自己這邊死一個蠢貨,木葉那邊死四個忍者,這種交換還不夠劃算麽?

千千和保持着足以發動攻擊的距離,剩下的羽生三人對門左衛門隐隐呈包圍之勢,不過懾于奈良對這個敵人異常警惕,羽生并沒有倉促的發動攻擊。

門左衛門展開自己的卷軸,而後雙手結印,将封印在卷軸裏的傀儡釋放了出來。

“近松……十人衆。”當那十個身着白衣傀儡被釋放了出來之後,羽生當即就将其認了出來。一來是數量特別,二來是這種裝扮風格的傀儡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羽生或許并不知道門左衛門是誰,但他沒理由不知道近松十人衆。

近松十人衆,再也沒有比它們更知名的傀儡了,也正是因為這些傀儡風騷的裝扮,操縱它們的方法才會被稱為白秘技。

在傀儡術這種特殊的忍術從無到有、從有到發展成熟興盛,有兩個至關重要的忍者,分別是二代目風影門沙以及現在出現在羽生面前的門左衛門……某種意義上來說,傀儡術是砂隐獨創的技術,傀儡師是砂隐特有的一類忍者。

最初的時候,這種操縱傀儡進行戰鬥的技術被設計出來的目的是盡量減少己方忍者的傷亡,同時彌補砂隐戰力的缺失。所以一個合格的傀儡師往往被要求操作複數的傀儡,然而像門左衛門這樣,能夠同時靈活的操作十個制作極其複雜的傀儡的忍者,已經可以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了。

聽到了羽生的低語聲之後,奈良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己的隊長一眼,剛剛來到前線的羽生不了解砂隐的情況有情可原,但為什麽他在不認識門左衛門的情況下卻叫出了近松十人衆的名字?

“這老家夥還沒死嗎?”羽生又開口問道,他印象裏的近松十人衆是千代使用的武器,而這些傀儡的制作者應該是那種活躍在久遠年代的家夥。

确實,眼前的門左衛門已經看起來十分蒼老了,然而他并沒有死,因為現在就正是“年代久遠”的時代。

“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對付的了他嗎?”在意識到了自己的前一個問題是一句廢話之後,羽生又低聲對着奈良問道。

在四對一的情況下,奈良很想說可以試一試,然而在四周特有的那種傀儡活動的嘎嘎聲中,他卻只能搖了搖頭。

哪怕是面對一般的上忍,這種嘗試都是值得的,但門左衛門不一樣,盡管他已經很老了,但他老而彌堅,戰鬥經驗豐富,實力強大且手段殘忍。更重要的是,在他面前,羽生先前說的“人數優勢”已經是一句笑話了。

傀儡師确實只有一個人,然而他還有十個傀儡呢。

見奈良表達了否認的态度之後,羽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向隊員們打出暗語:“試着纏住他,如果做不到的話,立即撤退!”

同時,羽生以一種稍作傲慢的語氣對着門左衛門說道,“真是難以相信,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忍界的大前輩,只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跟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獵殺木葉的年輕一代,真是不得不讓人感慨歲月不饒人了。”

他的指責真是半點道理都沒有、純屬找茬、是百分之百的杠精行為……忍者可不就是應該暗中獵殺敵人麽,這與年齡有什麽關系?

“不過沒關系,既然落到了我們手裏,也就是說今天就是你的末路了,就讓我這個被稱作‘奈落之炎’的木葉火遁奇才來了結你吧。戰死沙場,不正是你這種老人家該有的歸宿嗎?”

羽生試圖盡量用語言來迷惑對方,剛剛他已經用過火遁了,因此自稱火遁忍者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然而要自稱奈落之炎的話,他起碼應該右手忍鐮、左手苦無才對,再說了……奈落啊奈落,為什麽這個名字寫滿了哀傷?

面對這樣的表演,門左衛門沙啞的笑了起來。不在于羽生的演技專業還是不專業,像門左衛門這等年紀的忍者,經歷的戰鬥太多了,怎麽可能會被這種小把戲迷惑住?他能明白眼前這些木葉小家夥的打算……既然緊急信號已經打出去了,那他們應該做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更多木葉忍者集結過來而已。

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無聲無息的暗殺掉他們,這是門左衛門的失誤。

這裏不得不稱贊羽生先前做出的戰陣安排,正是把千千和安排到了一個跟隊伍脫節的遠點,她才沒有被敵人發現,也就從暗殺之中将羽生解救了出來。

不過,現在門左衛門正在彌補這個錯誤,他直接把近松十人衆拿出來,不為別的,為的就是盡快解決戰鬥,然後在木葉援軍到來之前撤離這裏。

如果被大量木葉忍者圍住的話,像門左衛門這種分量的敵人,木葉肯定會不計後果的将其解決在這裏。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羽生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木葉忍者小隊卻極為突兀的一齊動手了!

門左衛門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膽量,難不成他的名頭半點威懾力都沒有麽,而且……

什麽時候約定的信號!?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就像門左衛門不會相信羽生的表演一樣,羽生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憑着三言兩語就能把時間拖延下去。

盡管要拖延時間,但這并不代表着羽生會畏懼戰鬥。

面對門左門衛這樣的忍者,轉身就逃的話只能死的更快,羽生反其道而行之,搶先向着敵人發動了攻擊……他言語間的迷惑并不是為了拖延十分鐘,而是為了搶下先動手的這一秒鐘而已。

第 35 章 玩具

羽生堅信自己的判斷,在這種戰場上絕不會有忍者單獨活動的。

就算是強如火影,在企圖逼近或者穿梭戰場的時候,也會帶上一個護衛小隊……除非是如同四代火影那樣,能以時空忍術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的忍者,才不會受到這種規則的約束。

那麽問題來了,被一張起爆符掀翻的敵人,會是四代目那樣的忍者嗎?

坦白說,這樣的對比未免對雙方都過于不公平了點。羽生等人布置下的陷阱并不複雜,這樣都能冒冒失失的闖入的話,只能說那名敵人太不懂戰場是怎麽回事了。

遠遠地看去,可以大致的判斷敵人的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六歲,很有可能他也是一名戰場新丁,現在年輕和缺乏經驗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要妄動,不要補刀,耐心等待。”羽生同樣以那種如同鳥鳴一樣的笛聲,向着後面的同伴再次發出了指示。

遭到起爆符襲擊的敵人并沒有直接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掙紮着求生,然而從出他的出血量和受傷的位置上判斷,已經不可能繼續活下去了,甚至他死前的掙紮都不會太久。

羽生擔心隊伍中會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場景而選擇對敵人補刀,以結束對方的痛苦,然而實際上他的命令有些多餘。盡管這支小隊還很年輕,但他們都是專業的忍者,不會因為一丁點對敵人的同情就暴露自己的位置,這種本末倒置的愚行,任何合格忍者都做不出來。

甚至來說,他們壓根就沒有這種同情心,如果會有人對眼下的場景感到不忍的話,那也應該是對方的同伴而不是木葉的忍者,所以如果對方的同伴都沒有出手終結他的痛苦而是選擇了觀望的話,那麽木葉這邊更沒有理由這麽做。

看似冷漠,但十分合理,在這樣的戰場上,殺戮無責任,因此殺戮亦無止息。

位于高點的千千和,已經挽弓在手,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名敵人周圍的異狀,确保在其他敵人出現的時候能夠及時的發動攻擊,但她的弓箭卻從未指向過那個笨拙的敵人本身。因為她知道,放任對方失血而亡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過于謹慎,起碼現在我們占據了人數優勢,一旦我發出信號之後,我們要把握好時機,即時大膽出擊,務求第一時間解決掉剩下的敵人。”羽生又繼續對着自己旁邊的奈良渚說道。

此時他們碰到的敵人,應該不會是大規模的部隊,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開始展開對這片區域的搜索和狩獵了,因此敵人是四人小隊或者雙人小隊的概率最高,可不管是雙人小隊還是四人小隊,在先一步損失了一個成員之後,實際上對方已經陷入了劣勢。

這就是戰場上進攻一方的不好處,很多陷阱只能靠人命去趟。

再考慮到已經瀕死的敵人表現的過于菜雞這一點的話,敵人的小隊很有可能是一個相當缺乏戰場經驗的新建小隊……盡管羽生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但這樣的判斷起碼可以讓他們建立心理上的均勢甚至是優勢。

這是敵我雙方都明白的點,甚至對方會選擇直接退卻也說不定。

能抓到機會的話就果斷出擊,如果敵人很幹脆的抽身離去的話,則放任他們離去……羽生絕不會貿然下達追擊的命令,一則風險太高,二來他們的任務是防守而不是進攻。

爆炸聲早已傳到了遠方,不久之後樹林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個敵人也停止了掙紮,想來是已經死去了,然而,除了這個敵人之外,羽生始終沒有發現第二個敵人。

他們的偵查忍者蓮十郎也同樣沒能傳遞任何有效的情報。

敵人的屍體冷了下來,随後,羽生也變得猶疑了起來……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難不成真的敵人真的只有這麽一個?

正當羽生這麽想着的時候,極其突兀的,一只閃爍着雷光的箭哆的一聲釘到了他腳下的樹幹上,接着那個立足點就徒然炸裂開來。

羽生和奈良渚,條件發射式的從那個樹冠之中閃身而出,徑自落到地面之上……他們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發動攻擊的人是千千和,她使用的那種能傳導查克拉的特殊金屬制作的箭簇羽生印象深刻,然而千千和是不可能攻擊同伴的。

“喔,第四個人原來藏在那裏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幽幽的從剛剛羽生兩人藏身的地方傳來出來。

剛剛如果不是千千和的示警的話,羽生兩人很有可能已經被無聲無息的暗殺掉了。

樹上那敵人只喃喃自語了這麽一句,當下就舍棄了羽生兩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詭絕速度向着千千和那邊直接沖了過去。

羽生和奈良根本沒有時間回味剛剛的驚懼,二話不說徑直追了上去。

同時,千千和也開始往後退去,看對方的移速,她覺得憑體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與這個敵人對決,必須要拉開距離才行。然而敵人的速度太快了,僅僅一瞬間,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

幸好羽生緊緊地跟在對方身後,而且他雙手已經成印:

火遁·鳳仙花之術!

朵朵火焰,如同飛蝗一般向着敵人蜂擁而去,那個以直線疾速沖鋒的敵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不得不停的不折向變化,因此速度亦是被迫降了下來。

羽生兩人,終究是咬上了對方。

“看來還是得先解決你們啊。”敵人停下腳步,同時将臉轉了過來,直到這時候,羽生才看清楚了對方那張蒼老的臉。

而在看到對方那張臉的同時,奈良二話不說就将一顆赤色的信號彈打到了空中,這代表着最緊急的情況……為什麽之前這裏的那支木葉小隊會無聲無息的消失掉,起碼奈良已經知道原因了。

羽生有些詫異于奈良的反應,這未免太過激了一些,他還惦記着自己這邊的數量優勢呢——敵人只有一個人,就算對方是上忍,憑他們四個也未嘗不能與之一戰。

奈良深吸一口氣,以一種異常嚴肅的聲音說道:

“是砂隐的門左衛門。”

“誰?”

羽生有點蒙圈,這個名字他可從未聽說過。

他又不是同人作者,哪能知道每個實力強大的忍者的名字?尤其是在這個時期。

第 34 章 卻過分慎重

在川之國內,砂隐與木葉的控制範圍犬牙交錯,在雙方勢力漫長的交界線上,時時刻刻都發生着戰鬥與死亡。

羽生小隊從己方控制一側進入到自己防區的過程之中,并沒有遭遇到什麽敵人,不過他們倒是連續碰到了幾次自己人,可不同小隊碰面時候的發生的事情是頗為滑稽的,因為他們會要求彼此證明自己的身份……滑稽歸滑稽,由此可見木這邊的防禦還是很完備的。

自上而下,所有忍者的警惕心都很好。

而後小隊突入了那一片樹林之中,經過了短暫的偵查之後,四人再次圍在了一起。

“從位置上來說,這裏是這片樹林裏最好的偵查位,地勢高聳,視野開闊,林木相對稀疏,然而,正是因為它的位置太好了,所以我們不能把崗哨設置在那裏。”羽生指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

道理不言自明,在狙擊戰之中,狙擊手從來都不會蹲在最佳的狙擊位置上,因為那麽明顯的位置,不只你知道是最好藏人最好攻擊的,對手也會知道,因此那等于把自己的位置直接暴露給對方。

“除此之外,備選的位置還剩下這幾個了。”羽生用一支筆在那張地圖上圈出了幾個點,并且标上了編號。

“我覺得五號點的位置最好,視野不錯,足以監視周圍的動向,同時植被茂盛,更易于藏身,也方便靈活的戰鬥或者轉場,不至于讓我們陷入絕地。”蓮十郎指着地圖上五號點的位置說道。

偵查忍者的意見值得尊重,剩下的兩人也跟着點了點頭,對方選擇的那個位置在能觀察全場的同時,一旦遇到危險的話更方便大家往木葉的控制區域撤離。

“既然大家意見統一的話,那就往那邊移動吧。”羽生也覺得那個位置不錯,于是就把偵查崗哨的位置确定了下來,而後,衆人即向着那邊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既沒有發現敵人的身影,也沒有發現先前小隊留下的痕跡。

抵達五號點之後,偵查忍者蓮十郎開始在周圍的樹木之中繪制上特殊的查克拉術式,完成了這樣的布置之後,一旦有陌生的查克拉靠近那些術式的話,他就能迅速的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這種比較特殊的偵查方式,羽生并不覺得陌生,甚至還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因為他可以籠統的将其稱呼為……插眼。

等蓮十郎做好了準備之後,羽生又對着幾人說道,“除了留幾張備用,把剩下的起爆符全都布置到周圍吧。”

“全部嗎,羽生,要知道前線的物資是十分稀缺的,能節約的時候我們應該盡量節約一些才對。”奈良渚說道,他覺得羽生的做法有些浪費。

“全部,”羽生再次強調,接着他又解釋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沒什麽意義,假如只有我們節約資源的話,那對整個戰局沒有任何意義,而假如所有人都在節約資源的話,那我們多少浪費一些亦無大礙,所以……把起爆符都布置下去吧,起碼這樣的陷阱能進一步的提高我們的生存機率以及任務的成功率。”

後勤的事情是火影該考慮的,跟他們這些下忍無關。下忍也有下忍的好處,起碼不需要操心太多,給你分配什麽物資,去用就是了,計較那麽多幹嘛呢。

毫無疑問,木葉的國有資産就是從羽生這樣的人手裏流失的……不過還好的是,至少他把物資充作公用了,起碼沒有中飽私囊。

“……”

在其他幾人聽起來,羽生的話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但總覺得哪裏又很是不對的樣子。

沒奈何,在隊長的命令下,大家還是把起爆符給布置了下去,而等他們的準備工作全都完成了之後,緊繃到快要斷弦的精神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接着,小隊的偵查陣型才随之展開,布置到了這個五號點。羽生和奈良渚藏身在了一個樹冠之中,以警惕的視線不斷巡視着周圍的一切,他們後面不遠的位置上,蓮十郎則在閉着眼睛細細的感知着他布下的每一個術式的周圍。

千千和趴在後面稍遠一些的一棵高聳大樹的樹幹上,将自己完全的隐藏了起來。

這種最前線的任務緊張而枯燥,卻又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因此羽生等人明明看起來什麽都沒幹,但卻異常消耗的精神。

在時刻保持着全神貫注的情況下,第一天的夜晚逐漸來臨了,似乎這一天并無事發生。

然而太早得出這種結論并不是什麽好事,幾聲聽起來極其自然、沒有任何異常的鳥鳴聲傳入了羽生的耳朵之中,他便瞬間更為警惕了起來……這是來自于蓮十郎的信號。

而後鳥鳴聲再次重複了一遍,蓮十郎将自己發現的情報準确的傳達了出來:

“發現敵人,數量1,方位22、15!”

透過層層的樹葉,羽生将視線轉向了蓮十郎彙報的坐标,然後果然看到了一名砂隐忍者。

所有人都收到了蓮十郎的信息,盡管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們之間已經确定了數種傳遞信息的辦法了。

“我們要怎麽辦?”一旁的奈良雙手打着暗語對着羽生無聲的問道。

羽生想了想,然後回應道,“等,起碼要等對方的同伴出現才可以決定要不要動手,我們必須務求對所有敵人一擊必殺,不要讓他們有後手反擊的機會。”

羽生并不相信會有單獨的砂隐忍者闖入到這片區域,他覺得對面的人起碼是一個小隊,而最先出現的這個,不過是引誘他們出手的誘餌而已。

“可那個忍者已經靠近我們布置的陷阱區了。”

“不過是在賣而已,可他賣的太明顯了,我們得忍住……不要小瞧砂隐忍者的心機。”

“他靠近起爆符了,三步、兩步、一步,這人踩上了陷阱、要觸發爆炸了!”奈良緊緊地盯着敵人的行蹤,然後,他再也盯不下去了。

卧槽,這個砂隐忍者似乎是真的有點蠢啊,直到一腳踩到起爆符上之後,他才有些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掉入了陷阱之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驚了樹林中的飛禽走獸,而那個誤入陷阱的砂隐忍者,同時被震飛了起來。

見到這種結果,奈良幹脆也不打手勢了,他把目光直接對準了羽生,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你這次怎麽說。

羽生想了想,繼續以暗語說道,“還是不能大意,你看看,那敵人連爆開的血霧,都是誘餌的形狀。”

“……”

誘餌的形狀,究竟是個什麽形狀啊喂!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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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這個忍者明明挺強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羽生小隊匆匆結束了一夜的休整,然後向着前方繼續趕路,又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天半的時間之後,他們在期限之前抵達了前線指揮所。

軍事力量鼎盛的大國之間,之所以能容忍那些力量不足的小國家與小忍村存在,一方面是因為世界國界和疆域的劃分本身要受歷史和地緣因素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大國之間的刻意為之,目的在于給彼此之間留下一個緩沖地帶。

否則的話,當一村一國制度确立的時候,等待那些小國的命運就僅剩被大國平推、蠶食殆盡而已了。

到目前為止,在邊境保留小國的存在就已經能被證實為一種正确的決定了,因為不管目前的忍界大戰打到什麽程度,主要戰場一直都是在這樣的緩沖地帶之上、小國疆域之中。

甚至不管是第一次忍界大戰,還是後面的數次戰争,主要戰場都是如此……确實,每次戰争中,像木葉這樣的村子都打的很慘烈,但更慘的永遠夾在火之國、風之國和土之國之間的小國們。

這甚至并不指責木葉在刻意的恃強淩弱,道理很簡單,當戰争在自己的國家打和在其他國家打兩種選擇擺在面前的時候,誰都會選擇後者的。

所以哪怕軍事方面忍者的戰損很是嚴重,大國境內的生産及其他設施卻并沒有遭到不可挽回的破壞,于是戰争可以支撐的更久,于是戰後大國和大忍村很快就能恢複元氣。

對比渦之國、田之國那樣的國家,目前羽生等人所在的川之國在面積上來說其實并不能算是小了,但在忍界大戰之中它卻沒有一丁點的反抗能力,原因在于這個國家之中并沒有忍村存在。

目前木葉在川之國的境內,大約部署有四千名忍者,而為了與木葉形成均勢,至少砂隐忍者數量規模也應該與木葉持平,所以這個國家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忍者塞滿了。

其實,羽生一直覺得忍者們紮堆在一起其實看起來挺蠢的,靈活的小隊作戰才是忍者的特色,集團化部署和策動大規模襲擊的應該是武士而非忍者,難道忍者應該排成隊列喊着口號發動攻擊嗎?

但目前這種部署與戰鬥方式并不是一村一國能夠決定的了的,戰争進行到了這種程度,任何一方都只能是把力量集中出擊。

羽生所想象的那種都是由小範圍戰鬥決定勝敗的“非常忍者”的戰争方式,那是只能在忍村制度創立之前的戰亂年代才存在的事情。當忍者結成村子之後,他們的力量要比宗族戰争時期強大的多,戰鬥的規模自然不受控制的膨脹了起來。

當然了,哪怕人手被這麽密集的布置在一起,忍者們之間的戰鬥依然也不會徹底失去他們的特色……确實兩大忍村都在川之國布置了重兵,可除非是戰略級的決戰,否則哪一方都絕不可能把自己的力量一舉壓上。

目前砂隐與木葉的大部分戰鬥,依然是以零星小股部隊的遭遇戰為主的,雙方都在很耐心的、一點一點的企圖消耗對方的力量……說白了,現在戰争已經進入了戰略相持階段。

羽生小隊在抵達了這裏、向前線指揮部做了報備之後,如同他之前所預料的那樣,僅僅數個小時之後,他們就被派遣了出去。

在火影抵達之前,此時木葉的總指揮官是宇智波鏡。在村子裏的時候三筱能夠對宇智波鏡呼來喝去,羽生也能經常見到他,可那種情況絕不會發生在這裏。甚至羽生暫時連面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報備完成之後,羽生帶着任務再次回到了小隊成員面前,他将剛剛拿到手的任務地圖打開,指着上面的一小塊區域說道,“由于先前這片區域的偵查小隊徹底失去了聯系,指揮部推測他們已經遇害了,現在需要我們頂上去。”

盡管用上了推測這樣的字眼,可實際上不管是指揮部還是羽生都能夠确定那一隊忍者已經死了……在這種地方,只要忍者的定期聯絡沒有按時送達的指揮部的話,就會被判定為死亡。

“時間呢?”奈良渚在問那只小隊失聯的時間。

“已經七個小時了。”羽生将自己從指揮部得到的情報告訴了衆人。一般來說,前線忍者的定期聯絡是每六個小時進行一次的,遇到緊急情況的話則會發送特別信號,可羽生他們要接替的那支小隊即沒有發出信號也沒有定期聯絡,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經被敵人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

“那我們的任務是什麽,進攻還是防守?”奈良又問道。

“防守,我們的任務是守備那片區域。如果有小股的砂隐忍者滲透的話,殲滅之;如果是中等以上規模敵人入侵的話,則要及時對指揮部示警。”羽生說道,之前在被交代任務的時候,他還特意詢問了一下要不要搜集失蹤忍者小隊的行蹤或者調查他們的死因,而這個問題被幹淨利索的否決了。

這裏每天都會有忍者死去,而指揮部根本沒有精力去一一調查他們的死因,更沒有餘力去尋回他們的遺骸。

“時限是五天,五天之後才會有人輪換我們,而一周之後如果我們沒有得到輪換指令的話,則被允許主動撤回……任務方面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了。”三名成員一齊搖頭,羽生關于任務的交代已經足夠清晰了。

“好,那下面開始布置作戰陣型——因為是防備任務,為了保證開闊的視野以及不至于被猝滅,我準備采取分散的站位布置,基本陣型是‘T’字陣,我和奈良頂在最前面,應對最先抵達的攻擊,身後十米是蓮十郎,負責偵查以及居中向前後傳遞情報。蓮十郎再往後二十米是千千和,你要保證足夠的高度和視野,并且随時注意支援我們……注意,因為位置太開,你必須要隐蔽好自己,否則的話一旦後方遭到突襲,我們很難回援。”

“陣型方面,有什麽意見嗎?”

衆人再次搖頭。

很難讓人相信現在布置戰術的人以及傾聽戰術的人,都是一群十四歲的孩子,他們太冷靜、太冷酷了些。忍者并不是殺戮機器,誰都知道這一點,然而他們卻在不斷的催促自己想着殺戮機器的方向上進化着。

哪怕即将步入戰場,羽生的思維依然很清晰,語言表述也異常準确簡潔……第一次的戰陣,絕不可能在心理上壓跨他。

羽生很充分的理解到了自己得到的任務,即他們可以死,但必須把死時的情報傳遞回來,于是他才采取了分散的陣型布置。這套陣型裏最危險的其實是千千和,實質上她已經與前面脫節了,假如前方遇到不可抗拒的敵人的時候,她是傳回情報的最後保障,而如果敵人從後方或者側翼殺出的話,她會即死。

“那好,檢查裝備、補給……”

“沒問題?出發!”

忍具、防具、軍糧、藥品,以及用以傳遞情報的卷軸和特殊信號彈,羽生與小隊成員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攜帶的物品。

俱都确認無誤之後,他們向着任務标的疾馳而去。

第 32 章 巧立旗子

在星光熹微的清晨,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帶着一種凜冽的寒意。

羽生和他的小隊已經在木葉的大門口集合了起來。

“人已經到齊了,現在那出發,目标川之國前線,行動時限規定在三天以內。”視線掃過了所有小隊成員後,羽生下達了出發的命令。這種時候任何人身上都絕不會發生“在人生道路上迷了路”的情況,哪怕一丁點的任務延誤,對忍者而言也是一件不容饒恕的罪行。

除了村口當值的忍者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來為他們送行,多愁善感的離別更是不存在……在木葉,每時每刻這種小小的出征都在發生着。

生死未知的戰場當然讓人心憂,可是卻早已被習以為常,而且……真的會有人為羽生心憂嗎?

或許是有的吧。

在早晨離開村子之後,羽生小隊的行進速度并不算多快,甚至稱得上不急不緩。這并不是因為羽生的怠惰,而是因為他們抵達川之國之後,極有可能會被立即投入到戰鬥之中,假如不計後果的速度趕路的話,那之後就不得不以疲憊不堪的身軀進行戰鬥了,毫無疑問那會導致戰鬥失敗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此在時間夠用的情況下,全速趕路無論如何都不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小隊勻速向前,七個小時之後,一行人停下稍作休息,然後再一直趕路到晚上,完成了今天的行進計劃之後,他們在既定的地點停下休整,補充體力。

奈良渚将一只盛滿了熱湯的碗分別遞給了其餘三人,同時說道,“大家吃點熱的東西吧,再往前走的話,估計我們就沒有機會享用這樣的食物了,要知道前線的忍者的補給食物,全都是兵糧丸。”

因為天氣的原因,熱的東西總比冷的東西更符合人的口感。

“兵糧丸麽?那也不錯了,我覺得口感還行。”羽生伸手接過那只碗,然後這麽說道……聽起來有點像擡杠一樣。

“隊長,你确定自己的味覺沒問題嗎?”奈良渚有點難以相信羽生的回答,剩下的兩人亦是如此,在他們不敢相信有人會覺得兵糧丸吃起來不錯。

那東西确實能吃,但味道就不用提了。

羽生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他是真心覺得兵糧丸的味道還不錯,這并不代表着他的味覺有什麽問題……如果有人像他一樣接連三個月受到增量加料版千手秘藥摧殘的話,那也會有兵糧丸不錯的感覺。

甚至會覺得兵糧丸是一種美食,哪怕連吃幾個月也不會膩的那種。

三位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候他們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隊長似乎有點……特別了,嗯,往好聽了說的話,應該用特別來形容他。

事實上,他的味覺肯定出了那麽點問題,比如現在手裏這碗湯,色香俱全,但吃起來他卻感覺沒內味……不知道原本的千手秘藥是什麽樣的,反正羽生吃的那種感覺特變帶勁。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已經到了“第二療程”,好的變化是使用的藥量已經遠沒有之前當飯吃一樣誇張,每天只需要往嘴裏塞一粒就可以了;壞的變化則在于三筱是明顯的“實用派”,她制作的秘藥只管療效不管口感,同時,療效越好,口感越差。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羽生的付出是有回報的,秘藥的效果顯而易見,盡管他成為忍者的時間很短,但羽生可以保證,現在他的查克拉量絕對是要高出自己的隊友的。

吃了金坷垃,他茁壯成長,而如果代價僅僅是口感極差、最多造成點臨時的味覺問題的話,那這種交換肯定是百分之百值得的。

“接下來千千和、蓮十郎,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前半夜我和奈良先值夜警戒,後半夜你們交換。”匆匆吃過東西之後,羽生做出了這樣的安排。

相比于前一次他在夜間出行,這一次無疑要安全的多,畢竟這裏是火之國的腹地,還不是邊境。但因為上次遭遇的事情,羽生的行事自然變得更為謹慎了……再說了,在外行軍的忍者,夜間設置崗哨是最為正常不過的事情。

幾人對這樣的安排沒什麽意見,聽到命令之後,千千和挪動身體,半靠在一棵大樹的下面,而後将一塊薄薄的氈毯蓋在自己身上、和衣而卧,而她的武器就那麽放在自己的手邊。

蓮十郎則是幹脆就那麽躺在了另一邊枯萎的草地上。

忍者的身體素質确實跟一般人不一樣,如果是平民的話,在這樣的冬季的荒野之中露營的話,除了會被凍成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之外,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很少見的武器,不是嗎?”奈良渚見羽生的視線望向了千千和那邊,于是這樣開口說道。

“嗯,有些……複古。”羽生平靜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半點也沒有窺視別人被發現之後的尴尬……剛剛與其說他是在看對方的武器,不如說他在看她的臉。

倒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只是除了少了一絲媚态之外,羽生覺得千千和長得多少有點像他上輩子的童年留下很深印象的姑娘——那是一個叫做富江的、笑起來很好看的美人。

“我想,我之前大概遇到過她。”而後他又這麽說道。然而這次羽生說的可不是上輩子的事情,而是他覺得在幾個月之前的木葉醫院,自己待過的那天晚上,他應該遇到過千千和……不為別的,只因為擺在千千和手邊的武器有些特殊。

那是一張弓。

弓箭這種武器,按理說早就已經不是忍者的主流武器了。先前曾經說過,忍者是一種異常注重敏捷性的職業,客觀上這種屬性導致了不管是手裏劍、投擲出的苦無還是弓箭一類的飛行道具的殺傷效率極其的低下。

除非是出其不意的偷襲,否則在遠距離投擲忍具的話,是很容易被躲過去的;可如果有很好的偷襲機會的話,為什麽要用飛行道具呢?

不要說一般的飛行道具了,就算某些人射出的加具土命,命中率真的很高嗎?

所以弓箭早已退出了忍者的戰鬥舞臺,千千和的武器在羽生這裏得到了一個“複古”的評價很是客觀。忍者是刺客,不是射手。

不過……羽生把視線轉向了奈良渚,盡管弓箭是一件很尴尬的武器,但如果隊伍裏有奈良一族的人的話,那千千和的發揮空間就完全不能跟一般情況不一樣了……忍者很靈活,射手有命中率的問題,但如果己方有強控制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你之前就跟千千和在同一支隊伍裏嗎?”這麽想着,羽生又開口對着奈良問道,只是他得到的資料裏顯示,兩人先前應該不是一支隊伍的同伴才對。

奈良果然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但我們之前就彼此認識,在某些任務之中我曾經跟千千和有過配合……其實這次回到村子,我們本來是應該要升任中忍的,不過卻被臨時告知,我們被編入了新的小隊。”

“……”這一點是羽生之前從未知道的。

原本以為大家都是下忍,結果卻是對方被強制性的壓下了級別麽……三筱老師,真的特權。

“這大概跟我有關系,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應該已經成為中忍了。”想了想之後,羽生還是說出了實情。

“盡管你是隊長,但新小隊的結成并不是你能做主的了的。”奈良依然搖頭,他說的确實有道理,這種事情羽生無法做主,然而奈良不知道的是,雖然羽生不能做主,但三筱卻能做主。

只聽奈良繼續說道,“而且就算是因為你的原因導致了我們升任中忍時間的延期,這也不算什麽,在戰場上是沒有中忍與下忍的區別,有的只是活下來的忍者與戰死的忍者的區別。”

奈良似乎并不在意能不能及時勝任中忍的事情。相比于後來那種下忍吵吵嚷嚷着非要成為中忍的情況,此時從戰場上走下的木葉忍者并不特別在意這種事情,不為別的,僅僅是戰争與殺戮致使他們麻木而已。中忍又如何,戰場上的生存率會比下忍高多少嗎?

也對,不升中忍沒什麽關系,木葉的情況是有些特殊的,能力與等級得反着來,上忍容易五五開,下忍卻往往最強……這樣的吐槽,羽生使勁的忍了下來。

“而且,現在我覺得你可能會是一個不錯的隊長了……你身上的,是雷遁吧。”奈良又這麽說道,他看到了羽生身上偶爾閃過的電弧。

即便在閑談之中,羽生依然不忘努力修行。

“嗯,新的遁術比想象中的難度更高,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羽生這麽說道。

雷遁是羽生正在學習的第三種遁術,不過他話裏的意思并不是在說雷遁比火遁與水遁更難以修行,而是第三種遁術遠比前兩種遁術更難以修煉……如果說雙遁術忍者是只要努力,很大一部分忍者都能實現的一個具體可行的目标的話,那麽三屬性忍者就真的需要天賦了。

目前羽生的水遁與火遁已經能夠流暢使用了,但雷遁卻依然停留在做查克拉性質轉變的程度,他還無法使用雷遁忍術……這種進度是低于三筱給他制定的訓練計劃的,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趕上進度。

“隊長……”

想到修煉的問題,羽生稍有走神,奈良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句。

“不好意思,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你不用這樣,大家年紀差不多,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不過……奈良,等過幾天抵達戰場之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更加小心。”

這種提醒,直接讓奈良渚莫名其妙了起來。

然而羽生卻知道,在各種故事之中,這種小隊之中對你特別親切,有好人、老好人屬性的角色,往往會在危險任務之中死的最快。

奈良渚,無形之中給自己立了個不怎麽好的FLAG。

第 31 章 蓮奈千羽

忍者是一種異常注重敏捷速度、極端強調攻擊屬性的戰鬥職業,這種片面性可以從他們的戰鬥服飾演變上窺視一斑,以木葉為例,亂戰以及村子建立初期的初代二代時期,包括火影在內的忍者們都是滿身防具的,而二代火影之後,忍者的護甲就變得簡潔明快了起來,等到了三代火影執政的中末期,忍者身上已經見不到像樣的防具了,他們最多也只會在自己的小臂上綁個護臂而已。

這種變化或許也與忍者整體素質的變化有關,盡管後來也會有極個別的挂壁誕生,但總得來說,忍者們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的。

不管怎麽說,忍村制度建立之後,忍者的生存環境終究是比之前的戰亂時代要好上了太多,殺戮已經沒有了那麽頻繁與慘烈,所以忍者們也就不那麽強大了。

對羽生來說,新穿在身上的衣甲并不多麽難以适應,如果戰争不只在他的身上多加上這麽一點重量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戰争絕不會簡答到這種程度。

拿到了成員資料的第二天,羽生在自己先前最經常呆的那個訓練場上,召集了自己的小隊成員。

當他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趕到那裏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已經有三個人影等待在那裏了……嗯,成員總是要比隊長先一步到場的,這一幕讓羽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大小也算個“領導”了。

好吧,火影只算個村長,作為村長的部下的部下的部下,羽生又算個毛的領導。他緊趕幾步,走到幾人的面前,接着開口說道,“各位,早上好啊。”

令人稍微覺得有些尴尬的是,沒有人肯接他的話茬,那三人僅僅是點了點頭,向着羽生致意而已。

眼前這三人的年齡跟羽生相差仿佛,至多在一兩歲之間浮動。面對着羽生的招呼,他們的反應有些默然……倒不是對羽生這個隊長有什麽特別的意見,只不過在初次見面就能交談甚歡的忍者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大部分忍者只懂得戰鬥,不善于言談。

小部分忍者,不善言談的同時也不擅長戰鬥。

看來相處還是得慢慢來……在實際見到了這幾人之後,羽生察覺到了之前的自己有點想當然了,于是他馬上的調整了自己的說法,省去了無意義的寒暄,直截了當的說道,“這次召集大家,一來是作為同一支小隊的隊友,至少我們也應該認識彼此的樣子;二來則是要通知大家,我們将會在三天之後出發前往川之國前線,大家事先要做好準備,到時候不允許任何的延誤……這是從木葉作戰本部層層傳達下來的命令,請甚為注意。”

“你們的情況我已經通過一些紙面上的彙總簡單的了解了一些,相對來說你們可能對我是一無所知的……也不能這麽說,至少我的名字此前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更進一步的介紹一下的話……”

“我是一個通曉數種遁術的忍術型忍者,體術馬馬虎虎,幻術一竅不通,比較擅長的是複合忍術。”

盡管查克拉續航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

“我執行過a級高等任務,并且取得了遠超預期的成功。”

盡管雲隐之行之中他只是在打醬油。

“我還受過二代火影的親切接見,并得到了贊賞。”

二代目火影死前給了他來了個墳頭點贊。

羽生的自我介紹完全是藏一半露一半,而且對自己的描述有所誇張,他似乎是為了盡量讓三名成員安心、同時樹立威信。

“總的來說,我成為忍者的時間并不長,能力也比較有限,不過……從第一印象上來說我們也不是那種強者小隊,只不過是戰争之中數量最為衆多,戰力最為平庸的雜魚隊而已,所以,接下來我會為了不至于讓雜魚隊變成炮灰隊而努力的。”

“第一印象……是怎麽判斷出隊伍實力的?”有人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該怎麽說呢?嗯,強者的隊伍,最起碼在發色上就很是視覺系,一般來說,強者隊的标配是由是一個黃頭發成員、一個白頭發成員、一個黑頭發成員,再加上一個可有可無的湊數成員構成的。相對來說,我們的小隊太樸素了,完全沒有任何視覺沖擊力。”

“……”

這種說法讓三名小隊成員面面相觑,他們只以為羽生在開着什麽不合時宜的玩笑,然而只有羽生自己才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他的理論都是經過實例認證的……

相比于那些視覺系的隊伍,像他們這一隊人一水的黑頭發,可不就是典型的雜魚隊了麽。

“好了,總之大家已經互相認識了,再次提醒一句不要忘了出發的時間……現在,解散。”羽生宣布小隊這一次簡短的集合到此結束。

他搖了搖頭,新結成的小隊,成員彼此之間果然完全沒有默契。真正配合自如的小隊,成員之前起碼應該是心有靈犀的。比如,有人喊歐拉的時候,剩下的人得喊木大;有人喊窩窩頭的時候,剩下的人應該表示一塊錢四個;有人喊單走一個六的時候,剩下的一個人應該罵傻……這個就算了,不太文雅的樣子。

羽生知道自己的新生小隊想要配合得當的話,肯定是需要耗費時間磨砺的。只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沒有那麽充分的時間,只能去戰場上以實戰為訓練了。

其實,除開那種最簡單的數據說明,羽生對自己小隊的成員構成是比較滿意,他們擁有的能力如果能夠配合起來的話,這只小隊的戰鬥力以及能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肯定是不應該用“雜魚”來形容的。

蓮十郎、奈良渚、千千和八薙,這是羽生小隊的三名成員的名字,從性別上來說兩男一女,從能力上來說相互搭配、各具特色。

其中的奈良不需要多說,木葉的奈良一族,影子束縛術的使用者,他的能力是能在戰場上發揮出極大作用的那種能力。

第二位男性忍者蓮十郎,則是一個偵查忍者,他有一定的遠距離探知能力……或許比不上日向白眼的那種變态級的遠距離、大範圍偵查能力,但能有一個把隊伍的搜索能力放大開來的成員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畢竟多一分情報透明度,戰場上就會多一分保障。

最後的千千和,是那種有遠距離攻擊能力的忍者。在忍者的戰鬥距離劃分之中,五米以內是近距離,五到十米是中距離,十米以上就是遠距離了,而千千和的遠距離還要更遠一些,她甚至能夠在五十米之外發動攻擊。

這樣看來,一支小隊裏有輸出、控制以及偵查,除了缺乏醫療單位之外,羽生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可抱怨的地方……而在現在這種時期,醫療忍者并不會被配屬到小隊級的編制之中,而是會被集中放置使用。

推動木葉醫療技術革命性進步、主張将醫療忍者配置到小隊級別的偉大忍者,數月之前還被羽生淹了個透心涼呢。

…………

三天之後,羽生給三筱留下了一張紙條,然後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同自己的小隊集合,按照既定的計劃奔向了忍界大戰的最前線。

第 30 章 戰場、小隊與平靜的生活

三忍之所以會被稱作三忍,是因為在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年輕的他們戰平了如日中天的雨隐山椒魚半藏,經由後者稱贊出口,而後不胫而走、名揚忍界,而羽生既然勝過了三忍也就等于勝過了半藏,于是他已經是影級強者了……好吧,這種帶邏輯不提也罷。

不管怎麽說,能贏下戰鬥終究是一件好事,這證明了羽生的一波流戰法是有效的,只不過在這件事情之後,他要學的東西、他的訓練量都很明顯的翻倍了。

這種變化羽生并不覺得難以接受,因為訓練越多,實力也會得到相應的增長……忍者終究是需要上戰場的,而且以目前的忍界形勢,并不會留給羽生太多的時間。

“木葉隐村自從結成以來已經過了十七年,到了現在,不管是最早來到木葉的人還是新生的一代,此時在心中已經漸漸地有了木葉人的概念,各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這代表着初代火影創立的制度的成功。可同樣的,這也意味着這個村子失去了最初建立時候的那種兼容包并的開放性。有了木葉人的概念,也就意味着村子有了排外性和排他性……”

“像你這樣突然進入村子的外來者,哪怕包含我的支持和信任等因素在內,你想要在村子裏立足和安定下來的話,選擇的手段、證明自己的方式只有一種……羽生,你能明白嗎?”

這樣的事情,其實沒必要跟羽生解釋太多,然而三筱還是希望他能盡量的理解這一切。

如果羽生僅僅是一個一般人的話,在帶回二代火影的消息之後,他當然就能夠得到在村子裏生活的權限了,然而問題在于,他成為了一名忍者。

因此他是要走向戰場、參加戰争的。

“我明白的,老師。”羽生當然能明白這樣的事情,就算他是土生土長的木葉忍者,其實擺在面前的選擇也不會多……盡管木葉忍者或許有留在後方的醫療忍者這類的選擇,但絕大部分人也是要走向忍者的。

不管是木葉還是在其他的村子,只有忍者才有話語權,而一個忍者獲得話語權和地位的方式,就是作戰……這不是說羽生有着多大野心的問題,而是身為一個忍者,想生活的話就意味着必須戰鬥,甚至說戰鬥就是忍者的生活。

三筱話語裏的歉意,完全沒有必要,羽生絕不會排斥、也沒有辦法去排斥前往戰場這種事情。不過三筱既然已經這麽說了的話,那就意味着羽生很快就要前往戰場了,這是忍者的義務,是任何都沒法阻止的。

“但是,三筱老師,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提一點小小的要求……如果我被編入到普通小隊的話,我希望能夠拿到指揮權。”随後,羽生又這麽說道。

不管前線的忍者部隊數量有多少,小隊永遠是指揮層級構成的基本單位,要是編入到精英上任帶領的隊伍的話姑且不論,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羽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小隊長。

與其在陌生人的命令下送命,他當然會更信任自己的一些……盡管他只是一個戰場新丁。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的幫你争取的。”想了想之後,三筱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充分理解了羽生的意思,甚至他壓根就不想被補充進別的隊伍,為的是起碼能在戰術層面上自己決定自己的行動。

羽生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畢竟一個下忍正常來說是沒有成為小隊長的資格的,然而這種時候他只能相信三筱。在木葉,三筱也是他唯一願意去信任的人。

其實在這樣殘酷的忍界大戰之中,盡管各個村子都有規定起碼是中忍才有擔當小隊長的資格,然而事實上因為戰損的問題,下忍擔當隊長的事情屢見不鮮,羽生的問題不是在于他是個下忍,甚至不在于他的年齡,而是在于他沒有任何戰場經驗。

兩人的這次對話發生在戰鬥訓練結束之後的三個月,這樣一段時間是在戰争年代很多孩子進入忍者學校然後再速成畢業的時限,所以羽生已經有一定的自信前往戰場了。

時間進入了木葉十七年,三代火影也終于完成了對村子內部的整合,新的火影政權穩定了下來。再接着,就連猿飛日斬都要前往戰場了,更不要說羽生這樣的忍者了。

又過了三天時間,三筱終究還是幫助自己的弟子實現了他的願望……女性到底還是有着自己感性的一面的,她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羽生:“這是小隊成員的信息,以及之後你們要前往的目的地,時間上有些緊急,三代火影會在一周之後抵達前線,而你們至少必須在火影出發之前行動……對了,火影的出動時間是絕對機密,你不要對其他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小隊成員。”

照理說,火影的情報三筱壓根就不該透露,然而她還是告訴了羽生。

羽生默默地将那個文件袋接了過來,可想而知,這幾天以來三筱一直在為了他的“小小要求”而忙碌着,他只得将感激默默地藏在心裏。

從日期上來說,留給羽生以及他的小隊成員相互熟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希望能在出發去前線之前,小隊成員彼此之間能盡量加深一下默契和了解。

與那個文件袋一同送到羽生手裏的,還有一個護額、部分忍具和藥物、一件前線專用的灰色前後兩面胸甲、兩件前臂甲。

将這些東西穿戴在身上之後,羽生也就成為了一名帥氣的上班族,接下來他要追求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平靜的生活罷了。

他将文件袋帶回自己的房間,拆開之後開始檢視裏面的成員資料。作為隊長,他起碼也要了解到每個成員的能力和專長。

為了将一切更簡潔明快的呈現出來,在閱讀過文字資料之後,他将三名成員的特征以圖表的方式繪制了出來。

“破壞力、速度、精密度、成長性、持續力、射程……等會,忍者的六維圖是這麽幾個統計基準來的麽……好吧,大概是這麽回事,差不多就這樣吧。”羽生喃喃自語着說道。

其實他應該自問的是,忍者的能力是應該用六維來表現的嗎?

再然後,看到自己完成的圖标之後,羽生得到了這麽一個結論:

“都是弟弟面板。”

其實這沒什麽不好理解的,如果羽生是隊長的話,那他的小隊成員只能都是下忍。

木葉沒有理由将中忍或者以上的忍者歸屬到下忍的指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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