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夜與亂與戰(下)

羽生手肘抵在那個敵人的背上,接着将其往前輕推,當他把手中的短劍重新抽回來的時候,敵人那具失去了支撐點的身軀,就那麽撲倒在了地上。

你看,人是這麽簡單就能死掉的,像二代目那種在被火葬的時候還能調皮一下的忍者,到底是少之又少的。

這時候,沖在前面的第一個敵人,終于意識到了已經有人繞到了己方的身後,他的視線以相當滞後的節奏,追着羽生高速移動留下的殘餘雷光,然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

只是一眼,他就能判斷出自己的同伴已經死了。

“雷遁忍者!”

敵人的瞳孔微微一縮,他并不在意同伴的犧牲,因為他們今夜的行動本來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他驚訝的是同伴死的方式——在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被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雷遁忍者的速度有那麽快嗎?

那這個年輕的木葉忍者就絕不可等閑視之了。

強烈的雷遁查克拉順着羽生的手掌布滿了他手中的短劍,在夜色之中這樣的“光劍”更是分外顯眼。挨上一刀的死狀就這麽擺在地上,所以還活着的這名敵人絕不想被這樣的利器給插上一刀。

羽生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那個敵人,盡管他以突襲的方式解決了第一個敵人,但說白了那打得是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今夜參與襲擊木葉營地的砂隐忍者,每個人都應該是戰場上的支柱級戰力……至少是精英中忍級以及以上的忍者。

所以,羽生非常的謹慎。

敵人同樣如此,一瞬間他已經判斷出羽生的速度遠在自己之上,而在對付這種速度型忍者的時候,一秒鐘的不慎重就會導致身首異處的結局,因此這個敵人同樣精神緊繃。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在面對有速度優勢的對手的時候,他才必須要正面對敵,甚至要搶先發動攻擊!

盡管描述起來雙方的心理變化有些複雜,但實際上所有的戰鬥判斷都是在瞬間做出的,只見那個敵人轉頭捕捉到羽生的身影,看了倒在地上的己方同伴一眼,然後就硬生生的止住自己沖向醫院結界的腳步,而後反向向着羽生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雙手也已經開始了結印的動作。

在看到對方的果決之後,羽生自然也不會遲疑,幾乎同時,他再次以那種難以捕捉的神速向着對方疾沖,眨眼之間,雙方的距離就拉近到了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四目相對”的程度。

這時候,對方的術已經完成,一個大範圍的忍術就這麽向着羽生撲面而來……顯然,這樣的時間和距離上的巧合是敵人算計好的:

風遁·千刃網羅。

密集的風刃彙集成網,向着羽生兜頭罩了下來。

這個風遁攻擊的頻繁與密集程度,就算羽生的速度再快,都足夠把他切的血肉模糊了。

先不說敵人的術的攻擊範圍問題,他選擇以風遁克制雷遁,自然是一種最正統正确的選擇。

“是啊,風遁克制雷遁,誰又不知道呢?”

以風遁克制雷遁,這樣的應敵方式太過典型,所以羽生絕不難料到對方的反應……除非這個敵人不會使用風遁,否則的話在這種時候他當然會優先使用風遁。

因此,羽生的術與對方的風遁,其實是同時釋放出來的。

火遁·火龍炎彈!

洶湧的熱浪正面迎上了無數的風刃,赤紅的軌跡劃過漆黑的夜空。而後,風刃将火龍擊的星火飛霰,火龍的高溫與上升氣流同樣将風刃的攻擊化為無形。

羽生并不認識這個風遁忍術,但只要對方使出來的不是血繼網羅,那他就沒有理由畏首畏尾。當火龍炎彈如同爆開的煙花一樣驟然擴大,風刃混合起熱浪的時候,羽生卻并沒有停止自己前沖的動作,相反他那帶着雷光的身軀速度更盛一分。

于是赤色的火焰之中,再次染上了另外一種顏色的光芒脈絡……只要趁着火場不注意,羽生就能從其正中央沖過去。

羽生的疾速帶動了周圍的氣流,在流體壓強的作用下,火焰向着他的移動軌跡上聚集,雷霆莽莽超繞着他的身軀,星火點點點綴着他的軌跡,這一刻,敵人真的吃驚了。

憑什麽!憑什麽都是用忍術,而你卻能加特效?!

喔,不是,他的意思是說為什麽這個忍者又是雷遁又是火遁的?六道仙人在上,這不符合世界觀!

閃耀着雷光的短劍刺向了敵人的脖子,然而在最後的時刻,久經戰陣所磨砺出的反射神經救了他一命,盡管他的視線根本跟不上羽生的動作,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身形向着一側一偏,接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羽生的短劍毫不費力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偏了?

羽生有些意外,但他接着提膝擊向對方的腹部,瞬間就把對方給踹飛了出去。敵人的反應速度值得稱贊,但也到此為止了,因為……羽生并不是一個人在作戰,正确來說現在雙方的戰鬥是一場2V2的戰鬥。

那麽猝不及防的被擊飛,在滞空的時候敵人根本沒有辦法調整自己的身形,而這個時候,旗木朔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了。

這位朋友的刀用的可比羽生強多了……準确的說,在劍術方面,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只見旗木朔茂手中的短劍上下翻飛,在眨眼之間就切斷了敵人的四肢經脈,然後在敵人像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将自己的短刀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然後語氣冰冷的問道:

“人數,目的,你們的指揮官?”

這麽簡單的審問還想取得結果?那敵人剛想表達一下寧死不屈的志向,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冰涼的鋒刃輕輕滑過,再接着,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羽生默默地走到了那敵人的身邊,抽回插在其肩膀上的短劍,他有些詫異的看着旗木朔茂,心說你到底是想拷問對方還是不想拷問對方?

似乎是讀懂了羽生的眼神,旗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木葉有規定,要盡量從敵人口中得到情報,所以我才那麽問他,可我又覺得他什麽都不會說,所以幹脆的殺了他。”

真牛掰,這做法誰都挑不出理來。

然而……羽生将短劍插回鞘中,然後用一種更古怪的視線瞥了旗木一眼。

這時候,他難免的産生了兩個感想:

其一,既然你這麽狠的話,為什麽會自殺?

其二,原來你也是個人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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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夜與亂與戰(中)

每一支忍者小隊,每一個忍者都有着相應的适應力的作戰單位,他們當然沒有那麽脆弱,然而在這種情況不明的夜裏,相比于各自為戰,其實木葉這邊更怕的是忍者們開始無秩序的騷動,進而加劇目前的混亂局面、造成整個營地的崩潰。

在失去了指揮系統的前提下,這種情況不是不能發生,然而就在這種危機關頭,須佐能乎在第一時間出現了。

“巨人”極大的震懾了敵我,不管對宇智波來說還是對其他的木葉忍者來說,須佐能乎都是一種異常罕見、稀有的忍術,因此有人會一時間無法判斷這個術是來自于自己人還是來自于敵人,而當它打出了木葉的暗語之後,那身份自然就表明了。

這時候宇智波鏡傳來的命令很簡單,是“堅守原地,以禦來敵”而已,然而就是這種單純的命令,卻完全把木葉的忍者從騷亂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在于他的命令有多高明,而在于他證明了木葉的指揮能力依然存在——宇智波鏡在明知道自己無法下達更細致的命令的情況下,選擇了将指揮權下放到更基礎的作戰單位。

或許在宇智波鏡的判斷之中,這時候應該采取小範圍抱團作戰的戰鬥方式,也或許是在這時候他只能下達這樣的命令,總之,此時羽生和旗木已經不會貿然前往指揮部了。

“各自為戰麽,或許算是一個正确判斷吧,然而……”羽生攀上了一根立柱的頂端,仰望着指揮部那邊的戰局。

可夜色之中,那邊的情況是看不清楚的。

然而羽生卻能知道,非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盡管聲勢駭人,但實際上卻沒有那麽無敵,而且這個術會耗費大量的查克拉,并且嚴重消耗寫輪眼的瞳力、侵蝕施術者的身體、同時造成難以抗拒的精神負擔。

宇智波鏡顯然不是那種有着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指揮部那邊,真的不需要支援麽?

不過這個問題實際上并不需要羽生考慮,因為就算那邊真的需要支援,可身處他所在位置的忍者不會亂動……今夜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當然是木葉的指揮部,但次激烈的地方則會是羽生所在的木葉醫院。

可想而知,接下來這邊的戰鬥也會變得艱難起來。

打擊敵人的有生力量是戰争之中最基礎也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而正是因為有醫療單位的存在,才使得忍者不至于變成一次性的消耗品,因此一旦把木葉的前線醫療體系破壞掉的話,那就會極度的壓縮其持續作戰能力,到那時候,只要砂隐的腦子不傻,肯定會趁機發動大規模攻勢,以求造成木葉全線崩潰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明白自身的戰略價值,在注意到今夜發生了戰亂之後,前線醫院就已經開始動了起來。所有的傷員正在醫療忍者的指揮下,向着前線醫院的某個點集中移動。

不管是傷員還是醫療忍者,總之人員會得到最優先的保護,至于其他的醫療資源以及設備,都被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

“羽生!”

羽生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甲賀,以及跟在對方身後的十多個忍者。

羽生趕忙從高處躍下,去往了對方的身邊,然後就聽對方繼續說道,“接下來傷員和沒有作戰能力的醫療忍者都會集中在醫院的中間,我們準備在那裏張開守護結界,而有作戰能力的忍者則會守在醫院的外圍……”

“我明白,我會留在外面,那……我們這邊總共有多少人?”羽生沒有聽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幹脆利索的選擇了留在結界之外。

守護結界明顯是木葉為這種緊急事件做好的事先準備,而理論上現在的羽生還是醫院的病人,要是厚着臉皮要求藏身到結界之中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然而實際上他卻健康的很。

因此他會選擇戰鬥。

人不是不能退縮,但這種時候退縮的話,那就是怯懦了……羽生甚至可以允許自己膽小、恐懼、貪生,但他不會允許自己怯懦。

再者說了,看着甲賀身後那群基本上人人帶傷,但還是會選擇留在結界外進行戰鬥的忍者們,羽生就更不會那麽要求了。

“那好,醫院這邊能作戰的大致有一百人左右,正常來說足夠防備這片區域了……我也會留在這邊,負責指揮全局。”甲賀點了點頭說道。

羽生倒是想勸對方藏身到結界內,畢竟根據他的了解,對方是那種很單純的醫療忍者,并不具備在生死一線厮殺的戰鬥技巧……要知道,并不是每個醫療忍者都是醫術高明、作戰厲害、長的好看、胸還大的。

能做到醫術高明,就足夠他們堅守職責了。

但是,羽生勸慰的話并沒有說出口,他不能幹擾一個人已經下定的覺悟和決心。

接下來,甲賀把這裏能作戰的忍者安置好值守位置,而幾乎在他完成了布置的同時,暗紅色的四面結界已經在醫院的最中心張開,将大量的人員保護在內。

但這如同宇智波鏡的須佐能乎一樣,這麽龐大的結界亦如同夜色中的指路明燈一樣,引導着侵入的敵人們向着這兩個方向襲來……如果在入侵之前,砂隐沒有明确指揮部或者醫院的位置的話。

羽生和旗木朔茂待在了一起,共同防備着夜色中的一個方向。

“來了,一前一後,暫有兩人!”很快的,羽生輕聲的對着旗木說道。當敵人出現在這個範圍的時候,他的探知忍術馬上就給他做出了反饋。

而說這話的同時,羽生的身上已經開始微微亮起藍色的電弧。

“慢着,你這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

旗木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出這句話,羽生的身形就已經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而後夜色之中閃爍起了連成一線的電光。這鬼神莫測的移動速度,一瞬間就把羽生送到了後面的那個敵人的身後。

這時候,或許羽生應該對着這個敵人說出一句有威懾力的話語,比如“犯我者誅之”之類的。然而此時他腦子裏浮現的卻只是“你瞅啥→試試就試試”那一套。

這套說辭到不是沒有氣魄和氣勢,然而這個需要配合和醞釀,且威懾力不足……幸好,很快的他又想起了另外一句話。

只聽他在敵人的身後,輕聲的這麽說道:

“你這瓜,保熟麽?”

那名敵人并沒有聽懂羽生的話,然而這冰冷而充滿殺意的語氣,瞬間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涼氣直沖自己腦門。

還沒等他回過頭來,看到是什麽人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腰腹之間充滿了溫熱的感覺,再接着,他聞到了空氣中散發出了微弱的血腥氣。

而後,他才看到了自己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忍者,對方的身上纏繞着微弱的雷光、手裏穩穩地握住一柄短劍,而現在,那短劍已然從他的左腎刺入,接着刺穿了他的腹腔。

喔,現在他明白了,瓜保熟的意思就是……

意殺之、必殺之、瞬殺之。

第 47 章 夜與亂與戰(上)

因為羽生的中毒病情早就已經得到了徹底的治愈,所以之前自發守在他病房門口的同伴們也就順勢中止了那樣的任務。當羽生帶着新換的武器來到前線醫院的時候,他也終于被告知必須在明天之前離開醫院,否則的話就會強制驅離,并且醫療忍者們會在他的忍者檔案之中記下“膽小畏敵、龜縮不戰”的評語。

羽生還沒打算讓自己背負這樣的“惡名”,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前線醫院了,因此他當然會在明早之前離開這裏的。

大概在此之後,他的小隊就會重新接到新的任務,然後前往戰場進行下一次的戰鬥。

跟羽生類似的是,旗木朔茂因為饑餓而瘦骨嶙峋的身體,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調養後也恢複了過來,所以他會和羽生同時離開醫院。遺憾的是兩人并不統屬于一支小隊,所以之後大概他們又會有相當長的時間內看不見彼此了。

希望兩人都不會死在戰場上吧,盡管在羽生所知道的故事之中,這個年紀的旗木會一直在戰場上活躍下去,然而現在誰又能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呢……作為在木葉最先接觸到的人,此時應該能用“朋友”這兩字來形容他們的關系了。

不過旗木倒是沒有羽生想的這麽多,雖然他年紀更小一些,但遠比羽生更加适應戰争,對他而言,戰争不過是一個任務然後接着另一個任務而已,了不起他還能再在某個地方餓一個月?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值得學習的态度,從旗木這個戰場“前輩”身上,羽生算是學到了不少的經驗……于是他安定情緒,繼續開始研究起雷遁來。

羽生雙手結印,接着他身上就再度亮起了微弱的電弧,随後他在自己的手掌上集中查克拉,眨眼之間,他的手掌之中就開始跳動起五指難以握住的雷光……各種意義上來說,把它稱之為雷切也沒什麽問題了。

不過在掌握了雷遁·禦影之後,這僅僅是一種調節身體不同部位雷遁強度的小花招而已,如果願意的話,他都能用腳來釋放“雷切”。

僅僅稍作嘗試,羽生就迅速的把手中的雷遁給散掉了,他可沒想在病房裏試一試這招式的威力,那就有點太作死了……

接着,羽生從自己身後抽出了一把短劍,而當他亮出整個劍身的時候,劍刃上瞬間就布滿了明亮的雷遁。

“查克拉刀?你從哪裏搞來的?”看到了那劍身上的雷遁強度之後,旗木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難不成羽生出去自己溜了一圈就摸出了一把查克拉刀?木葉其實是他家開的?

雷遁是那種易于在金屬上傳導的遁術,但以此時羽生短劍上的雷遁強度來說,普通的金屬是做不到的,因此旗木朔茂在見到的第一時間就将其誤認成了查克拉刀,然而能傳導高強度查克拉的金屬,可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羽生只不過是個新忍者,也沒什麽特別的身份和後臺(?),因此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得到這種東西的。

對于旗木的問題,只見羽生笑了笑然後說道,“只要我願意的話,任何武器在我手裏都能變成查克拉刀。”

或許查克拉刀是比較稀有的武器,然而它對羽生而言卻沒有那麽高的價值,因為正如他說的,他可以把普通武器變為查克拉刀,做法也非常的簡單,無非是大宗錄與禦影的進一步應用而已……就像現在,他做的只不過是在劍身上以水遁鋪路,然後雷遁通過而已。

搞清楚了羽生的做法之後,旗木朔茂不禁有些幽怨的說道,“真是便利的能力啊……”

羽生心說,要不你也試着練一練同時使用兩種遁術,說不定還真的能學會呢。

就在一人不停的擺弄雷遁,一人從未中止的暴飲暴食之中,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在羽生身上,往往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不管是心理建設還是物質準備,都是如此,然而在這種時候,戰鬥就會比他預想的要早來一步……真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太倒黴,還是因為戰争就是總這麽喜歡打亂每一個參與者的計劃。

時間來到深夜,熟睡中的羽生被一陣巨大的聲響吵醒,接着夜色之中一直沉默、森嚴而井井有條的木葉營地,瞬間喧嘩了起來。

羽生和旗木相視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就猛地站起身來,胡亂的給自己的雙腳套上鞋子,接着劈頭蓋臉将甲胄、武器和忍具戴在身上,而後才匆忙地沖出了帳篷外面。

夜色之中,殺戮已經開始了。

間諜滲透、叛亂、還是入侵作戰?

帳篷的外面,更是已經徹底亂了起來,幾乎下意識的,羽生和旗木将視線轉向了前線指揮部所在的位置,然後,令人驚愕的場景就那麽發生了。

“那是……什麽?”毫無疑問,年輕的旗木朔茂是個好捧哏。

而幾乎在看到那邊景象的同時,他就準備往指揮部那邊沖了,但一旁的羽生卻一把拉住了他。

“是宇智波的須佐能乎,”羽生很熟悉那種數十米高的“藍色巨人”,然而在這種近距離看到它,所産生的壓迫力到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羽生一邊按住旗木朔茂,一邊繼續飛快的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宇智波鏡,而他既然選擇在第一時間就把大招交了,那麽現在我們面對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要麽是小股超精銳部隊的滲透作戰,要麽就是大規模的戰役級寇入,那麽敵人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只有砂隐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木葉的指揮系統在第一時間就被破壞了,現在如果我們在得不到準确指揮的前提下貿然往那邊沖,只會增加營地的混亂程度!”

“而且,你也不用着急,不管怎麽說,敵人都會很快來到我們這邊的。”羽生斷言道。

要知道他和旗木現在所在的可是木葉的前線醫院,而這樣的單位向來都是敵人的最優先打擊摧毀目标。

說着,羽生再次将視線轉向了指揮部那邊,然後,更為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敵我,此時戰場上最醒目的目标無疑就是宇智波鏡的須佐能乎,然而那個查克拉能量巨人卻沒有第一時間進行作戰,而是高高舉起了一只手臂,然後……

開始以單手打出木葉的暗語。

是的,木葉的指揮系統當然可以在第一時間被摧毀,然而同樣的,誰都無法阻止宇智波鏡在第二時間就将其重新恢複。

這就是……忍者的戰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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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武器

在見識到了羽生的雷遁給他帶來的速度增益之後,在場的為數不多的觀衆自然意識到了這個術的強大之處,因此他們開始自發的為羽生的發明創造獻上了掌聲……盡管這是好意,可多少還是顯得有點諷刺。

要知道羽生現在做的可不是什麽表演,他開發的是能讓一個忍者得以更高效的殺人的技術。

“幹得不錯,羽生,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就開發出了這樣一個強大的雷遁忍術。”甲賀并不掩飾對羽生的稱贊,這個術可是在他眼皮底下誕生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了更多的震撼。

“這只是根據我原本的特殊性所開發出的特殊忍術而已……而且,多虧了你之前給的筆記,才讓我這麽快就找到了思路。”羽生很懇切的說道,盡管對這個術能夠成功感到欣喜,但羽生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誇張,而且他開發這個術用的時間真的很短嗎?

會覺得短的,那是因為眼前這群人并不知道有人為了學會了仙術前後總共花了多少時間。

甲賀搖了搖頭,他可沒想居功。先前他給羽生看的資料不過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而已,看過那些東西的人數不勝數,然而為什麽其他人在看過資料之後沒有開發出這種級別的忍術?歸根到底還是要靠一個人自己的想法和為之付出的努力的。

“很厲害的雷遁,之後只要你多加練習的話,相信它會成為很得心應手的武器的。”旗木朔茂跟着說道。

因為成為忍者的時間很短,羽生的體術并不精湛,不過在具備了超一流的速度之後,只要再把肢體的協調性和反射速度提上來的話,那麽他馬上就會跻身到精英忍者的行列中去。

從最初只有挨打的份直到現在,旗木朔茂不得不承認羽生馬上就會(甚至已經)超過自己,他暗中激勵自己,接下來要更加努力了……嗯,就等吃過今天的午餐後,他必須加大自己的訓練量。

羽生點了點頭,旗木的說法很中肯,盡管他自身速度的問題解決了,但到目前為止受限于經驗,在戰鬥的時候羽生的動作還是有些太單純了,這是只有靠訓練和不停的戰鬥才能解決的問題。

不過……

羽生單手按住了旗木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然後說道,“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旗木,我真正厲害的并不是雷遁,而是水遁。水遁是最強的,所以……Be water,my friend.”

有了能力是一種情況,能把這種能力熟練運用又是一種情況,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想要發揮出最大戰力的話,羽生當然要加緊訓練……要知道,曾經有一個突然速度變得很快的忍者,因為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而一腳踩進了牆裏,然後崴了腳;曾經還有一個學會了變身的戰士,因為一時把握不好自身強大的力量,當場就暴打了自己的老婆。

這都是前車之鑒,羽生不得不吸取教訓。

不管怎麽說,新忍術的開發成功讓羽生變得心情愉悅,不,應該說不只是愉悅。

這種時候,他甚至于有些理解那些熱衷于開發禁術的忍者了,比如二代目火影或者大蛇丸。他們之所以狂熱,不只是因為開發忍術成功之後帶來的成就感和興奮感,還有當新的忍術能給一個忍者的能力帶來巨大的提升的時候,甚至會讓人感受到一種自己的生命層次正在躍進的錯覺。

所以那種人越騷越癢,越陷越深。

同時,羽生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麽自己對戰争的态度會是“不讨厭”了。理由很簡單,因為“新鮮”。戰争是他前後兩輩子從未經歷過的一件事,因此前往戰場對他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經歷,而正是因為這種“新鮮”,才讓羽生能夠走出前世施加給他的各種影響,也讓他真在意識到自己确實是一個年輕人。

所以,來到了木葉前線之後他變得活潑、有活力的多了。随着戰争的繼續,或許他這種感覺會逐漸的消退,但起碼現在,戰争正給他的心态帶來了一種積極的變化。

完成了這次忍術試驗之後,衆人從湖邊返回木葉的營地。大家各自的心思先不去談,羽生知道他已經必須要從前線醫院離開了,畢竟他沒了繼續賴着的理由。

幾人在進入木葉營地之後,就此分開,不過羽生卻沒有返回前線醫院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做出院的準備……他先是去了木葉前線的後勤裝備處,準備尋找點更合用的武器。

之前的在木葉的修行和訓練姑且不論,真正到了戰場上之後,羽生發現他實在是用不慣苦無這種武器。

忍者靈活的身法與近距離搏鬥的特性決定了他們傾向于使用短小的利器,然而苦無這種東西有刃無镡,用來進攻刺殺還好,用來格擋防禦的話,一不小心敵人的武器就會順着苦無的邊刃滑下來切掉自己的手指。

而且苦無那種四面刃錐形的設計外形,盡管有着很好的強度,而且一旦取得命中的話即會在敵人身上開個菱形的創口。但總的來說,那種形狀相比于扁平化的刃具,缺乏穿透能力。

于是羽生來到後勤這邊,向着管理武器道具的忍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的話,短劍怎麽樣,能合用嗎?”說着,那名忍者将幾種不同長度的短劍擺到了一張桌子上。

羽生挑挑揀揀,然後拿起了一把整長看起來四十五公分左右的短劍,颠了颠重量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這種形制的短劍,我要兩支,然後……有鞘麽,不然我怕切着自己。”羽生說道。他能從這裏拿到的武器,當然都是最普通的量産制式武器,但只要合用的話,那就可以了……盡管都是量産品,但對于武器質量的管控,木葉絕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那忍者瞥了羽生一眼,心說你知道要為每把短劍配鞘的話,要增加多少生産成本和生産時間嗎?好在,他看羽生不過是個年輕的忍者,這才沒有直接拒絕他。

翻了半天之後,那忍者才終于找到了兩個配套的劍鞘。

羽生把短劍插入了劍鞘之中,他發現劍刃被劍鞘吞口處的繃簧緊緊地卡住了,就算倒過來放也不會發生掉落的問題,于是他把其中一把短劍橫挂在腰間,然後另一把斜挂在背後,而且是劍柄向下,斜橫過背後的短劍劍柄剛好從他的腋下探出到身側肋間的位置。

這樣的話,他能夠瞬間雙手拔出出雙劍。

“然後……還有那種與苦無長度相當的武器嗎,匕首也可以。”接着,羽生對着對方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他對苦無的穿刺性不滿,但這并不代表着他不需要這種長度的武器。在有些情況下,短劍的長度還是有些太長了,因此羽生還需要苦無級別但又不是苦無的武器。

類似匕首。

但是這下後勤的忍者終于有點不耐煩了……你知道苦無的生産成本是多少,匕首的生産成本是多少麽,兩者都是大規模消耗品的前提下,它們的差距有多少?懂不懂成本管控?

然而,羽生年幼的外邊再次發揮了欺騙性的作用,那名忍者到底還是沒有對着他怒吼。

“等着。”

他這麽說了一句,接着再次反身回到身後的帳篷中去,而随之,那裏面就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響聲。等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給你,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苦無類似的長度、有着良好的穿刺性,但又不是苦無。”他把十把新的武器擺在了羽生面前,大有一副如果敢不要就幹掉你的吓人模樣。

羽生有些哭笑不得,但攝于對方的壓力,他最終還是把東西給收下了……是,對方拿出來的東西完全符合他的要求,然而,那些武器不過是把四面刃的苦無硬生生的砸成了雙面刃而已。

怪不得對方能當場改造呢,這東西說穿了不還是苦無麽。

見對方這樣的态度,羽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而且在這裏他已經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于是他向着那名忍者表達了謝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是嗎?

第 45 章 羽旗谏

如果要歸類的話,羽生現在所使用的“禦影”應該屬于複合遁術框架下的高速體術,可以稱之為瞬身術……畢竟在短時間內做到大位移的忍術,都能稱之為瞬身之術,然而這跟時空忍術絕不是一回事。

他的速度再快,也是在連續的時間上跨過了連續的空間,并沒有如同“飛雷神”那樣在時空的段點上不斷跳躍移動。

再者說來,盡管羽生此時說自己使用的術叫做“雷遁·禦影”,但實際上卻并不是這麽一回事。雷遁只不過是這個術的表象而已,它真正內涵和精要的部分在于隐藏起來的水遁僞經絡,後者才是至關重要的基礎。

僞經絡并不是經絡,因此羽生将這個構造僞經絡的忍術稱作是“水遁·大宗錄”。

羽生的特殊雷遁狀态,正是由兩種遁術結合的産物,因此,他現在正使用的術,正确的稱呼方式應該是“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

毫無疑問,以術的級別來說這應該是S級的高難度忍術,然而實際上這種難度劃分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不管難度或高或低,這種複合忍術都是只有羽生自己才能夠使用的。

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即“忍者單一生命架構下的二元屬性查克拉可融合不可并存問題”。

目前能突破這種桎梏的,似乎就只有羽生這麽一個特殊個例,因此就算把這個術的全部修煉步驟毫無保留的寫下來,并且手把手教學,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學的會。

就算有人在這種修行之中取得了一些成果,那麽他學會的也應該是“血繼限界·岚遁”,而不是“禦影大宗錄”。

兩者相較來說,岚遁自然有着更高的殺傷力和殺傷效率,但它卻失去了雷遁激化身體帶來的高速能力,因此綜合比較的話,就算是羽生有的選,他選的也會是自己的“禦影”而不是岚遁……就算雷遁比岚遁弱,但實際上雷遁也根本不缺乏殺傷力。

在對付忍者的時候,五百萬TNT當量的殺傷力和五千萬當量的殺傷力,所取得的殺傷效果大部分時候是沒什麽差異的……無非都是秒殺而已。

但有速度的忍者和沒有速度的忍者,可就完全是兩種生物了。

雷遁是一種狂放的能量,大多數時候忍者只能對其施以粗暴的控制,在有着巨大殺傷力的同時,它也會給施術者本身帶來極大的身體負擔。與羽生開發出禦影之術有着很高相似性的雷切及千鳥流,都有着這樣的情況。

而與雷切比較起來的話,羽生的禦影有着明顯的優勢。

首先,羽生所使用的雷遁已經将常識中雷遁給忍者帶來的身體負擔極端的降低了,它的負面影響已經近乎于無。

其次,禦影在本質上是循環性的雷遁,而不是雷切那樣發散性的雷遁,因此禦影的查克拉利用效率是極高的,再加上前一點所說的對施術者的無負擔性質,因此羽生的術能長時間的持續下去,它既具備單純的一擊必殺雷遁屬性,同時也能夠在長時間的交戰之中作為高速體術來使用。

再次,因為羽生的雷遁具備可控性和循環性,在狂暴的屬性下又有着溫馴的一面,因此他可以通過超頻或者降頻的方式進一步的調整自己的輸出率,進而調整術的威力與速度。他能在保持神速的基礎上,具備更強大靈活性。因此,羽生并不會像最初使用雷切的卡卡西那樣,只能在兩點一線之間進行直線式的突擊……那種單純的移動方式,速度帶來的優勢會大打折扣,就算速度再快,被敵人算準了路徑的話又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最後,因為在使用禦影大宗錄的時候,羽生體內的查克拉是在做有序的雙循環,這種倍化的查克拉循環流轉效率,會進一步的提升他的身體素質,不管是力量還是攻擊威力,都遠超以往,這是單純的雙線程帶來的優勢。基于此,羽生甚至已經決定在日常生活之中也要把第二套僞經絡一直維持下去了。

當然了,高速體術所具有的通性毛病,羽生的禦影也存在,最為标志性問題在于使用這個術的時候是需要極高的洞察力的,羽生既沒有白眼也沒有寫輪眼,就算他的動态視力再怎麽優秀,這種優秀也處于常規的範疇之內……動作太快,吃瓜觀衆們眼睛跟不上的時候,羽生自己的眼睛也很難跟上。

好在,禦影大宗錄僅僅是一個基礎而已,它還沒有被開發完成。

“第一階段的試驗似乎成功了,那接下來就做進一步的嘗試吧。”這麽說着,羽生再次甲賀幾人這邊退開,走向了更遠的地方。

“還有第二階段?”旗木朔茂更為吃驚了。

這幾天他所見的羽生所謂的訓練,不過是他把自己變成一只注水豬,然後再努力恢複身形而已……僅僅這麽個過程,就能讓一個忍者頓悟然後開發出這麽強大的忍術來嗎?

豬居然有這麽高的價值麽?

旗木顯然沒有見過因豬瘟而導致火之國全國豬肉價格暴漲的情景,因此單純回答他這個問題的話……是的,豬就是有着這麽高的價值。

羽生沒有理會旗木充滿詫異的話,他心說難不成自己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僅僅為了在自己體內插了一根雷遁導線麽,這樣就能滿足了?

再次站在湖面上,羽生開始調動起自己僞經絡中的特殊水遁,之前它只是停留在他的體內,現在他則是要把這些水遁散布在身體周圍十米的範圍內……大宗錄是作為一種特殊的水遁而被開發出來的,它有着極高的傳導效率和異常高的感知敏捷性。

之後,羽生身上那時不時散發出的藍色電弧更為頻繁且明亮了。

盡管散布在外的水遁,遠沒有僞經絡中那麽高的濃度密度,甚至僅憑肉眼觀察的話,羽生身體的周圍是什麽都沒有的,然而他所散發出的雷遁,正是沿着這樣的布置,充滿了自身周圍十米的範圍。

完成了這些之後,羽生重新嘗試以剛剛的方式移動,然後……

他獲得了比之前更盛的移動速度!

這一點,憑其他人的肉眼無法觀察出來,畢竟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眼球就已經跟不上了,但羽生卻能切身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剛剛的所作所為,看似簡單,但卻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效果。通過那樣的布置,羽生在自己身體周圍預先設置好了一個充斥着微弱雷遁的弱電場,而正是因為這種“預熱”和環境同化,使得羽生在這個電場之中移動的時候,他的高速雷遁會再度突破移速的極限。

這無疑會增加羽生的查克拉消耗,然而所帶來的好處卻遠不止速度的再度提升那麽簡單——利用那些散布好的查克拉,能夠給羽生帶來感知能力上的巨大提升,在使用高速雷遁的過程之中,他雙眼洞察力缺失的部分,完全可以用更為細膩的動态感知能力來彌補。

這是從先前的霧隐之術中得到的啓發,而羽生的水遁·大宗錄有着比霧隐之術要細膩的多、也強大的多的感知能力。

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羽生不必做一個盲人了。

跟雷切千鳥系的雷遁忍術相比,羽生的禦影的缺點在于沒有前者那種極高的麻痹性。禦影并不帶控制,然而羽生也并不需要那種雷遁的麻痹性……麻痹別人需要給自己先點好抗麻痹的技能點,說白了還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可奈何的手段。

正是因為他們無法避免雷遁帶來的麻痹性,所以才迫不得已将它作為武器使用了。

但羽生卻不一樣,他能避免雷遁的負面特效,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他需要的只是雷遁帶來的極致速度。

所以……

如果問曰:君與卡某孰速?

盡可答之:君速也,卡某何能及君也。

雷遁水遁·禦影大宗錄,是遠強于雷遁·雷切的忍術。

第 44 章 禦影(下)

“羽生,你确定自己沒問題嗎?這三天以來,你可是眼見着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旗木朔茂有些擔心的對着羽生說道,而他口中所說的“膨脹”絕不是說羽生為人處世的态度出了什麽問題,而僅僅是字面意義、體型意義上的膨脹。

“沒、沒問題,只不過有點水腫而已。”

這時候羽生說話都已經有些不太利索了,他到底還是沒有攻克7納米工藝,而且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攻克了。

此時,他并不是有那麽“一點”水腫而已,是非常的水腫……相比于幾天之前,他已經被放大了好幾圈,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漲的光溜溜的,整個人的質感就像是懷胎十月的婦女的肚皮一樣。

羽生的試驗,在第一步就碰到了難題。首先,查克拉只有在經絡之中才能正常順暢的循環流動,因此他跟本不能使用水屬性查克拉制造(僞)經絡;其次,如果是在體內生成水遁的話,那利用其物理上的存在性,倒是可以做到他的設想,然而結果就是他現在這幅樣子……就算是一塊豬肉,也不可能一直給它注水啊。

“你到底在搞什麽?”旗木朔茂又問道,很明顯他不滿羽生的說明。

一個正常的忍者,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身體水腫到這種程度?甚至旗木都開始懷疑羽生在故意折騰自己,以求能繼續呆在醫院裏、進而避免掉再次走向戰場了。

不怪旗木朔茂心思“險惡”,因為表面上羽生的作為就算這麽回事。

“在進行某種忍術的試驗,安心吧,我已經摸到竅門了,水腫問題很快就能解決掉。”羽生說道。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沒有說謊,此時确實是摸到了某個門檻。如果沒有希望的話,羽生怎麽可能一直這麽搞下去,畢竟再這樣下去兩三天的話,他搞不好就要分娩了。

此時羽生正在嘗試卡在水屬性查克拉向水遁轉化的均衡點上,利用介于水遁與水屬性查克拉的中間狀态,實現能量化與屬性化的共同特質。

也正是到了現在,羽生終于确定了自己在水遁方面的頂尖才能,不管起因是不是二代火影,但他在這方面的能力,絕不會比火影稍差……正是因為這樣的才能,他才逐漸找到了那種竅門。

不過,雖然有了門徑,但這個過程之中耗費的時間還是超出了羽生的預料。五天之後,他沒有分娩,而是終于開始了消腫;十二天之後,他終于恢複了入院前的體型狀态。

這時候他已經來到前線超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卻只在戰場上待了半天,剩下的時間一直在前線醫院“消極怠工”,按理說他這種情況早就應該被醫療忍者們強制驅離了,然而,因為有甲賀願意為他背書,所以哪怕在醫院裏拖延了這麽久,他還能繼續拖延下去……當然了,甲賀并不是那種無原則的忍者,他能給羽生行方便之門,不過是知道羽生正在進行某種查克拉方面的深入研究而已。

盡管年輕人的研究多半是心血來潮,得到的結果也基本上不靠譜,但看到了羽生的努力程度之後,甲賀還是願意給他多點寬容……不是誰都能殘忍的在數天時間內把自己強制注水成一頭豬的,內部破壞身體機理帶來的痛苦,再也沒有人會比醫療忍者更清楚了。

可羽生自始至終都沒有抱怨(盡管他是自作自受),起碼這種毅力和研究精神是值得贊揚的(也可能是除了最初開始的時候會感到痛苦,到了後來嚴重的水腫早已讓他的感官鈍化了)。

咳,所以說,忍者也講人情的嘛。

…………

川之國境內,木葉前線大營以東,有個面積頗大的湖泊,這裏是木葉的實際控制區域,屬于安全的“大後方”。

羽生和他的三個小隊成員,此外還有甲賀以及旗木朔茂,此時都出現在了這裏。

“我不過是想要進行忍術的最後測試而已,用不着大家都過來吧?萬一失敗了話,那豈不是盡人皆知了?”本來羽生可沒想讓這些人跟着自己來到這裏,原本他選擇來到離營地比較遠的地方,不過是想避人耳目而已。

但現在既然大家都已經跟過來了的話,他能做的也不過是一句口頭上的抱怨而已。

“起碼,我們要搞清楚這段時間你在幹的究竟是什麽吧?”甲賀這麽說道,這是在場除了羽生本人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疑惑。

他們想搞清楚羽生的“秘密研究”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你們就在這邊看着吧,希望不會掃興而返。”這麽說着,羽生把大家留在湖邊,自己則是一個人踏上了水面,走到了離岸邊稍遠的位置……他還是有些擔心,所以選擇保持距離,這樣的話就算自己失敗了,起碼不會波及到這群吃瓜觀衆。

羽生并不介意将忍術暴露出來,因為其他人壓根也不可能看得懂他在做什麽。

他踩在湖面上,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以平靜心神,稍稍過後,半轉化了的水屬性查克拉構成的僞經絡就在他體內暗自運轉了起來。

他的僞經絡運轉的十分正常順暢,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羽生最大的成果。

接着,羽生開始雙手結印,動作不急不緩……那是雷遁的印。

“是雷遁的印吧?羽生已經能夠使用雷遁了嗎?”岸邊的甲賀勉強的判斷着羽生手上的印,接着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但他的問題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眨眼功夫,羽生手上的印完成,強雷的雷遁一瞬間就在他的身上形成,但并沒有無序狂暴的開始亂竄,而是沿着最佳的“傳導介質”——也就是他的僞經絡——往複循環了起來。

僞經絡這種專門為雷遁應運而生的“通路”,如同它的設計指标一樣,将雷遁那狂放的能量聚集了起來。而後,他作為一條“大動脈”,在羽生的體內循環開來。

同時,在循環的過程之中,雷遁的能量以最溫馴的方式向着僞經絡的外側滲透,繼而恰當而無害的強化着他的每一個細胞,最終,等雷遁滲透出他的體表的時候,只剩下了微弱的湛藍電弧……

全然沒有那種強力雷遁生成時所并發的刺耳聲響。

“這雷遁,有點太弱了吧?”旗木朔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羽生搞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搞出來的就是這東西?

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就見羽生單腿很單純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他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湖面上的一圈漣漪。

“瞬身術……不,這個速度,難道是時空忍術?!”

很明顯,羽生現在用的不可能是時空忍術,但他足夠快。

等下一剎那羽生出現的時候,已經身在湖中間了。

“真的……成功了啊。”

羽生默默地想到,這時候該怎麽形容高速移動帶來的暢快感呢?

水面微微地搖曳,風兒蕩起一圈圈漣漪,剎那碰觸的指尖,迸發出藍色電光,目光相交,這孤獨的加速度,一瞬間粉碎雲煙,仿佛跨上宇宙流星,飛一般的去到任何人的身邊……

可惜羽生不是綠頭發,否則的話這一刻就該出道做超時空偶像了。

“感覺怎麽樣?”

再下一刻,羽生又突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詢問着他們對于這個新的忍術的看法。

“這是……什麽術?”旗木朔茂情不自禁的詢問道。

此刻羽生就那麽站在旗木的面前,但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仿佛是一片巨大的荒原上,正在安靜地燃燒着的連天火焰一般。

“名字嗎?叫雷遁·Kira怎麽樣?”

“……”

其一,旗木問的絕不只是這個術的名字;其二,任何人對羽生的命名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羽生暗中抽了自己一巴掌,“好吧,雷遁·禦影,這個術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

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哪是孤獨的加速度,分明是孤兒般的加速度。

第 43 章 禦影(中)

“人體的經絡圖,你要那個幹什麽?”在離開病房之前,甲賀沒想到羽生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沒什麽,只是想研究一些而已,反正我在這裏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就當是排解時間了……我成為忍者的時間有些短,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人,應該趁機補充一下對忍者的基礎認知和相關的基礎知識。”羽生說道,因為對方無意間的一句提醒,他對于雷遁的應用方面突然産生了一絲特別的想法。

羽生的想法堪稱大膽,不過能不能成功還要另當別論,試驗是難以避免的,而第一步,他需要的是對忍者的身體更進一步的了解。

“醫療忍者這邊,應該不缺那種東西吧?”

經絡圖肯定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稀有物品,不過甲賀先前絕沒聽過有人要靠着研究人體經絡圖來排解時間的,他很猶疑的看了羽生一眼,接着說道,“我那邊确實能找得到經絡圖,不過……你不會惹什麽麻煩吧?”

“怎麽會,我只不過是想要進一步的了解一下查克拉流向方面的問題而已。”羽生不得已又這麽解釋了一句。

不過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我對混合忍術稍稍有些自信”,但卻生怕說了這種話之後對方轉頭就走了。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等會我找人把東西給你送過來。”聽羽生這麽說,甲賀也就放下心來,況且敏而好學的态度是值得稱贊的。

從性格上來說羽生也不是那種喜歡一驚一乍瞎搞事的人。然而甲賀不知道的是,一般不瞎搞的人,瞎搞起來往往不是人。

甲賀轉身離開這裏,很快的,就有人把羽生要的經絡圖給送了過來,同時還附帶了一份手寫的有關查克拉流向方面的研究記錄。

買一送一?這倒是羽生沒想到的,他先是把那種經絡圖挂在自己的床頭,并不着急去研究什麽,反而是當先翻看起了那份筆記。

這東西應該是醫療忍者做的某些基礎研究的産物,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于甲賀之手的……事實上他猜對了,這份材料其中的一部分确實是甲賀的研究成果,不過羽生拿到的并不是原本,只是抄本。

令羽生沒想到的是,在僅僅瞄了幾眼之後,他就沉浸到這些知識之中,将其細細的通讀了起來。

另一邊,已經開始了打點輸滴營養液的旗木朔茂,看到了羽生在那麽認真的讀書之後,也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瞄了幾眼,但沒過兩分鐘,他就被直接勸退了。

說到底旗木朔茂還是帶着他那種年紀的孩子身上的通性的,他又不是大蛇丸那種性格,怎麽可能耐得下心來去讀羽生手中的這種枯燥的研究資料?

這份研究資料并不厚,羽生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讀完了,與它有限的厚度相反的是,上面的觀點卻高屋建瓴,将查克拉的提煉和基礎運轉方面的原理講述的十分透徹,這不禁讓羽生産生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它是一份很有價值的資料。

嚴格來說,是其中的有一部分很有價值。這份資料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叫做“查克拉在經絡與穴位中的運行”,下半部分叫做“查克拉的性質變化、相互克制、修行與應用原理”,真正讓羽生受益匪淺的是前半部分,至于後半部分則是一般般,甚至他覺得那寫的都是些無用的廢話。

羽生把研究資料的後半部放到了一邊,然後又反複的将前半部讀了幾遍,在确認将上面的知識全都準确無誤的記到了腦子裏之後,他才擡起頭來,将視線轉向了他要來的那副經絡圖上。

相比于研究資料意想不到的價值,經絡圖不過就只是一個參照物了。

“你知道麽,人身上有三百多個穴位,護不住的……”看着那副經絡圖以及經絡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穴位,羽生這麽低聲自語道。他絕不是在跟誰說話,只不過在這時候有感而發的将這句臺詞說了出來而已。

但一旁的旗木朔茂卻以為羽生在跟他對話,于是回應道,“嗯,确實如此,所以日向一族的柔拳法才能獨步忍界。”

“是啊,獨步忍界。”羽生轉過頭來看了旗木一眼,沒多說什麽就又轉回頭去,沉浸到那副沒什麽特別的經絡圖中了。

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卻讓旗木朔茂吓了一跳,後者認識羽生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卻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這種充滿新奇的神态……羽生這個人,說好聽點叫沉穩,說不好聽的話則叫有些暮氣沉沉。可這時候的羽生,卻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一副經絡圖就真的這麽好看嗎?

跟血管那種實際存在的組織和器官不同,“經絡”是一種不存在于物理層面的“能量通路”,自六道仙人創立忍宗以來,每一個忍者體內的查克拉都是按照這種路徑來運轉的。

忍者通過結印來引導查克拉在經絡內的流動變化,或者進行性質變化釋放遁術,或者進行特殊組構釋放忍法,或者只是在體內集中增強以釋放體術。

至于穴位,則是經絡上的特殊節點,跟經絡一樣,在物理上穴位同樣不存在,但不同的是,穴位在每個人的身上則有着相對确切的位置。

經絡是找不到的,可穴位雖然“不存在”,但卻能夠“被找到”。甚至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刺激特殊的能量節點,會誕生“八門遁甲”那樣的強力體術。

經絡雖然也被畫在圖上,但卻不容易被感知到,但穴位則不一樣,在查克拉意義上,它有着更加明顯的“存在感”。也正是基于這種特殊的屬性,才會有柔拳法那種專門攻擊穴位的特殊體術。

羽生緩緩地閉上眼睛,細細的感知自己體內的穴位,也就是那些帶着強查克拉存在感的“點”,然後,他将這些點的印象在意識之中下沉到更深的深處。

接着,他兩手開始結引導水遁的“酉”印,不過這次他并不是要外放遁術,而是試着在體內生成具備物質化特征的細微水遁,再接着,他要嘗試用水遁将那些更深處的“點”連起來。

到了這種時候,羽生的想法也就徹底的顯現了出來——盡管他最初與最終的目的是要充分利用雷遁,然而他嘗試做的事情卻遠比他的目的本身更誇張、更具野心。

忍界已經歷經了無數年月,忍者所使用的術早已不可計數,但查克拉的運轉、施術的基礎卻從未變過。

羽生嘗試做的事情卻在颠覆這種基礎……不,颠覆這個詞有些誇張了,畢竟羽生并未超出那個基礎;相比于颠覆,他準備做的也無非是“刷新”而已。但哪怕這樣,他的想法與做法也是前無古人的:

他在以自身的經絡為樣本,以穴位的鏡像為标點,以水遁為手段,嘗試在經絡的下面制造第二套(僞)經絡。

寫輪眼不過是虛假的拷貝,僅僅只是停留在了術的層面上,而真實的拷貝,則是要拷貝忍者的基礎。

突然,羽生表情扭曲的睜開眼睛。第一次的嘗試,毫不意外的失敗了,但羽生卻并不氣餒,相反他的眼神熠熠生輝。

因為一旦他的試驗成功了,那他将會成為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獨步忍界的……

雙線程忍者。

第 42 章 禦影(上)

對于門左衛門可能逃走了的事情,羽生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卻并不能多指責什麽。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對方那麽容易就能被幹掉的話,那他早就被幹掉了,怎麽可能會活到現在。

既然沒有把握住機會的話,那也就只好如此了,羽生并沒有多做糾結,這天夜裏他倒是睡的很安詳。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果然感覺自己精神好了很多,盡管身上還有些許不适的感覺,但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從病床上起來,然後走到帳篷之外,清晨的空氣帶着冬日的寒意,激的他精神為之一顫。可沒等他活動一下手腳,轉頭卻看到了千千和正守在這個帳篷的門口。

“千千和?”羽生不明白為什麽這種時間千千和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三個說好了,在你入院期間會輪流守在這邊,昨天我的狀态最好,所以是優先的次序。”千千和解釋着自己在這裏的原因。

“……”

羽生倒不是不能理解同伴們的心意,但她的行為實際上除了能表達這種“心意”之外,并不能起到什麽其他的作用,完全是一種“形式主義”。要知道,前線醫院的位置可是在木葉營地的最中央,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敵人會出侵入到這裏,而真到了敵人在這裏出現的時候,可想而知一個兩個的護衛已經不可能有什麽作用了——這種情況出現的前提只會是木葉陣線的全線崩潰。

不過面對着隊友的好意,盡管知道這是多此一舉,但羽生卻不能多說些什麽,目前幾人之間不過是“工作關系”,即不是朋友,關系也不能說要好,所以他也不能阻止這種好意,那就有點給臉不要臉的意思了……羽生雖然有點直男想法,但絕不是沒有情商。

“其實昨天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如果不是你的話,相信我們是絕不可能從門左衛門手裏逃脫的。”千千和又說道,其實在碰到門左衛門的時候,當時她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沒想到羽生會有那樣的表現。

坦白說,那讓她極為吃驚……在這支小隊裏,只有作為執行過間諜清除任務的千千和才知道,在三個月之前羽生還是一個普通人,然而,誰能想到僅僅過去了這麽一段不算長的時間,他既然成為了一名能夠熟練使用多種遁術的忍者了。

在這麽短的時間能,從一介平民成長為了一個能夠抵擋門左衛門的忍者,羽生的表現甚至稱得上是天才了。

“都是一支小隊裏的成員,我也不過是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已,不值得稱贊,更不值得誇耀。”羽生搖了搖頭,哪怕僅僅是為了他自己的生機,昨天的戰鬥他也必然會盡力而為的,而且既然主動要求了擔當一支小隊的隊長的職務,在得到了最基本的話語權的同時,他也是需要付出自己的責任感的。

讓自己的小隊成員去送死,說實話就算羽生再怎麽不堪,他也不可能讓人嫌惡到那種程度。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交談聲,接着旗木朔茂也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在說什麽?”

“反思昨天的戰鬥……你已經沒問題了嗎?”羽生對着旗木說道,昨天他和他小隊的表現稱得上合格,然而這并不能掩蓋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失敗了這一事實。

“除了總感覺有點餓之外,我沒什麽其他的大問題。”旗木說道。

羽生心說一個人總感覺自己很餓,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之前的事情該不會給這家夥留下心理陰影吧……

現在,如果要在整個木葉前線進行普查,詢問有誰會覺得兵糧丸好吃的話,那至少有兩個人會不停的點頭表示肯定,這兩個人分別叫做羽生雨和旗木朔茂。

“戰鬥的反思呢,是什麽?”旗木當然不知道自己在美食方面跟羽生有了共同話語,他又把話題轉回了戰鬥方面。

“簡單的說……我需要點司必得。”

歸根揭底,羽生需要的還是速度,需要那種身為忍者的頂尖速度。而解決自身速度短板的方法,他也并不是不知道,甚至那方法就擺在他的眼前——無非是雷遁而已。

日出之後,奈良過來跟千千和換了班,不久之後,甲賀也來了羽生這邊,再次詳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中毒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

“不過?”這話讓羽生心情緊張了一些,難不成他的身體還有其他的問題?

“不,沒什麽。”可甲賀卻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羽生不知道的是,因為和三筱親密的關系,甲賀對于他遠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了解的多。

正是因為這樣的了解,所以這時候甲賀其實覺得羽生的查克拉增長速度有點太快了,老實說這有點異常,哪怕有着千手秘藥的作用加持,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也很難讓一個普通人的查克拉增長到目前羽生的水平。

不過,這只是甲賀自己的看法而已,或許只是他多疑了也說不定,畢竟查克拉增長的快一些終究是一件好事。

“你還在練習雷遁是嗎?适度的刺激比較有利于你的細胞級別的代謝,不過千萬不要過量,像雷遁這種無序而狂暴的力量,始終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了。”最後,甲賀又這麽說道。

聽他的說法,雷遁的刺激似乎有助于羽生排除體內的餘毒,但卻不宜過量。

“無序麽?”

而他的話,讓羽生若有所思了起來。

不管是純粹查克拉還是屬性化的查克拉,都是存儲于體內的特殊能量,但遁術卻不一樣,譬如水遁土遁,有着具現化的物質性的特征,再比如火遁、風遁和雷遁,則是将查克拉轉化成了殺傷性的特殊能量。

屬性查克拉和遁術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最簡單的舉例說明,雷屬性查克拉會安安靜靜的在體內沿着經絡運轉,它是可控的、溫順的,但雷遁絕不一樣,一旦釋放之後它只會在體內亂竄,刺激、侵害着每一個細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遁術,使用雷遁的忍者,自身都要事先經過自己雷遁的摧殘,在逐漸的練習之中不斷增加自己對于雷遁的抗性。

但不管怎麽練習,副作用依然是有的。比如像千鳥流那樣強力招式,它會給每一個身體細胞帶來極高的負擔,很容易造成一個人的電解質紊亂,更進一步導致各種并發症,造成使用者神經質,苦大仇深,怨天尤人,心理陰暗,偏激,反社會人格等等生理和心理問題。

但是,如果能解決雷遁的無序侵害問題呢?是不是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第 41 章 痛苦使人快樂

“意識看起來倒是清醒的很,這樣的話‘藥到病除’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一邊說着,甲賀将一管配置得當的強力解毒劑注射到了羽生體內,再接着,他那鐵青色的臉很快就恢複了血色。

不要覺得醫療忍者處理病情太過迅速,因為一般忍者中毒的情況大致都是如此……要麽當場就解了,要麽就永遠都解不了。

“接下來……”

“我知道,接下來要多喝熱水。”羽生恢複了對身體的感知,并且當即猜出了醫療忍者即将下達的醫囑。

甲賀笑了笑,“是,大體意思是這樣的,多飲多食,加快身體的新陳代謝會讓你盡快的恢複過來。”

當然不可能是多喝熱水那麽簡單,羽生已經沒什麽生死大礙了,但要徹底排除體內的殘餘毒素的話,藥治和食療都要配合着來。

“總的來說,你的運氣不錯,遇到的僅僅是門左衛門而已,他是砂隐最老派的傀儡師,但卻不是最強的傀儡師。後者的毒,可沒那麽容易解掉。”

羽生楞了一下,然後才反應了過來對方話裏所指的最強傀儡師應該就是千代……盡管在二三次忍界大戰之中千代被木葉的蛞蝓公主克制的死死的,給人一種雙方是同年代對手的感覺,然而事實上,從年紀上來說千代跟三代火影才是一代人。

而且哪怕是以最後來的眼光看,千代也是最強的傀儡師。而放在當下的話,或許她的用毒手法還沒有後來那麽臻至極境,但也是此時的木葉傾盡全力都難以解除的那一類——在這片戰場上,她是砂隐最具殺傷力的兵器。

“不管遇到的是誰,對現在的我來說其實沒什麽差別,都是命懸一線而已。”羽生說道,被毒死應該是忍者最憋屈的一種死法了,敵人一點小手段就能讓人死的無聲無息。與其這樣,羽生倒是覺得還不如傾盡全力戰鬥,然後被傀儡切成好幾塊呢。起碼那樣是力戰而亡,感覺更壯烈一些。

“總之暫時在這邊待幾天吧,也不用太過苛責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然後就被送進醫院的忍者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新人連回到醫院的機會都沒有。”甲賀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羽生,還是僅僅把最殘酷的事實擺了出來。

羽生倒是沒有在自責,畢竟碰到了門左衛門那種級別的忍者,他又能怎麽樣?甚至在甲賀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了是這麽回事:他是今天抵達前線,中午走向戰場,晚上就被送進醫院了……這未免太“一條龍”了點。

完成解毒之後,羽生随後就被送進了一間普通的病房之中。在前線,可不會有村子裏的木葉醫院那種條件,所謂的病房,也不過是一個塞滿了病床的大帳篷而已。

只是羽生沒想到的是,在這裏他居然碰到了一個熟人。

“旗木,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你也受傷了嗎?”與羽生相鄰的病床上躺着的“病友”,不是別人,正是他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旗木朔茂。

“羽生?你也被調到前線了?”

“我沒什麽問題,只不過……有點營養不良而已。”躺在病床上的旗木朔茂在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之後,勉強的擡起頭來,然後他有些驚奇的看到了羽生。

旗木此時正打着點滴,他身形異常消瘦,同時聲音也十分的虛弱。

“營養不良?”羽生有些詫異,為什麽前線的忍者會患上這種神奇的疾病,這比他中毒還要罕見的多吧。而且從旗木的樣子看來,與其說是營養不良,倒不如說是餓脫形了。

“嗯。”旗木點了頭,接下來對自己現在的境況做出了簡單的說明。

原來,在一個月之前他參與了一次對砂隐的進攻作戰,可在混戰之中他與木葉的大隊脫節了,再接下來,作戰結束之後他遺失了跟随大部隊撤離的機會,等于失陷在了砂隐的控制區域內。

由于周圍都是砂隐的忍者,迫不得已旗木只能一邊選擇潛伏,一邊尋找機會企圖打通返回木葉勢力範圍的通路,可由于砂隐的防備太嚴密,這一蟄伏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漸漸地,旗木的補給品就消耗完了。

而且在敵占區內,他只能靜默,絕不能為搞到補給而弄出什麽大動靜,因此落入了“營養不良”的境地,直到一個月之後,他才終于找到了機會返回木葉這邊,于是一場可歌可泣的忍者版小虎還鄉就這麽生生上演了。

說實話,旗木朔茂的遭遇是無比凄慘的,忍饑挨餓是人類最痛苦經歷中的一種,遭遇過這種事情的旗木朔茂必然是應該稱贊其意志力、對其遭遇抱有同情和尊敬的,然而……

羽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越笑越大聲。

不好意思,他實在沒忍住。

只要稍稍聯想一下,性格嚴肅、不茍言笑、實力強大而且後來能忍界稱雄的“木葉白牙”,居然差點餓死,再看此時躺在床上的旗木一臉無辜的慘樣……戰争的滑稽與荒誕就這麽生動的呈現了出來。

“抱歉,我不是要笑你,我……我不是真正的快樂,我的笑只是一種保護色。”

不管羽生再怎麽否認,可在見到了比自己更強的人反而比自己更慘之後,他的心情就莫名舒暢了起來。

這笑聲讓旗木朔茂郁悶,但并沒有讓他生氣,羽生的笑當然不可能是嘲笑,最多也就是調侃而已,戰争期間無非就是這樣苦中作樂。當個笑料緩解一下朋友的壓力也是不錯的……誰讓旗木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法直接動手呢。

“羽生呢,你是怎麽回事?”等到羽生笑夠了,旗木才這麽問道。

“我?我今天才抵達這邊的前線,然後緊接着就中毒了,差點就落個早上戰場、晚上火葬的結局。”說着,羽生舉起了自己那條受傷的手臂向着對方展示了一下。

這句話之後,兩人之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們兩人的遭遇,不過是戰争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羽生當然不喜歡戰争,然而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并不讨厭戰争。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受,明明他差一點就死在了戰場上,然而得到的結論卻是“不讨厭”。只有坐在賭桌前的時候,賭徒的心理他自己才能真正的明白過來。

在本性之中,羽生對生命有着相當漠然的部分。

不久之後,千千和與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奈良渚、蓮十郎來到了羽生的病房裏。

“羽生,你沒什麽問題吧?”奈良對着羽生問道。

“嗯,毒已經解掉了。”羽生先是表示自己沒什麽大礙,接着他又對着千千和說道,“千千和,謝謝你,不管是先前的示警還是及時把我送回來。”

某種意義上,這次短暫的交戰之中,千千和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聽到了羽生的謝意,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只不過還要在病房裏呆幾天而已,這對大家來說是一件好事,起碼你們能休息個幾天。”羽生這麽說道,不過這又是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在缺失了他的情況下,這支小隊當然不能活動了,除非作戰本部準備就這麽把這支小隊拆掉。

“對了,戰況怎麽樣了,門左衛門解決掉了嗎?”羽生又問道。

“我們撤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得到消息。”奈良說道。

“……是嗎?”

其實誰都知道,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沒有得到消息的意思就是說很有可能門左衛門成功逃離,上忍小隊的作戰任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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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人情關系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羽生倒不是舍不得一條手臂……好吧,他确實有(fei)點(chang)舍不得。對于忍者來說,手臂的重要性跟第三條腿相當。

更大的問題在于,就算是羽生下定決心幹淨利索的切斷手臂,從時機上來說也已經稍稍有些晚了,畢竟僅僅需要十數秒鐘,那些毒素就會順着他的血液循環系統擴散到全身,因此斷臂并不能根絕毒素源……唯一的好消息在于羽生的傷口非常淺,整體的中毒量微乎其微,同時他還進行了一波泡水操作,無形之中他中的那一點毒素中的大部分反而是擴散到了水中。

因此對于自己中毒的問題,總的來說羽生有些緊張,但并不過分。他單手從自己的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瓶,而後倒出了幾個藥丸吞掉……這是一種通常用的解毒劑,在于砂隐作戰的時候,每個前線的木葉忍者配發這東西,為的就是預防那種會用毒的忍者。

在羽生嗑藥的同時,千千和尊重了他的意見,她并沒有采取那種誇張的剁手行為,而是用手中的苦無在羽生那條中毒的手臂上劃切開了一個大十字切口,然後她不停在切口周圍擠壓,盡量的将那些淤血與羽生體內殘留的毒素給擠壓出來。

隊伍裏并沒有醫療忍者,應急處理也僅能到這種程度。紫色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滴到了水面上,而這時候羽生的手臂已經失去知覺了。

“需要盡快把他送回前線醫院……我和蓮十郎留在這裏,千千和,你帶羽生回去。”奈良毫不遲疑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在誰都沒有辦法确定毒素對于羽生的侵害性的時候,他們只能盡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測,因此羽生需要及時專業的治療。

千千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并沒有什麽扭捏,直接就把羽生的那條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然後将他背在身後,奈良二人繼續留在這裏接應後續忍者,她自己則帶着羽生迅速的往木葉大本營那邊移動。

毒素的侵蝕讓羽生已經沒有了單獨的行動力,因此盡管被女性背着有點不太好看,但此時他也絕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了,嗯,江湖兒女,便宜行事……甚至他還得這麽想,起碼千千和沒有抱着他往營地裏沖不是麽。

這次羽生也算是吃到了教訓,在對付傀儡師那樣的敵人的時候,要麽幹脆不給對方接近戰的機會,要麽就要有比對方更為靈活迅捷的速度身法,否則的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傀儡師動不動就放毒,完全有損于忍者的榮譽……好吧,門左衛門的行為是無比符合忍者行事準則的,什麽光明正大,那才是笑話,忍者可不就這麽一種陰險、無所不用其極的生物麽。

前一點更靠譜,但卻很難做到,因為忍者總是避免不了接近戰的;至于後一點,則需要一個忍者把自己的體術水平往高處提,坦白說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但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名下忍而言,羽生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就是不知道木葉的精英上忍小隊能不能解決掉門左衛門。

在這種時候,羽生甚至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反正背着人,跑斷腿的又不是他,相反他只是被背着的那個。

千千和不計體力,以最快的速度将羽生送回了木葉營地,緊接着就把他塞進了前線醫院之中。

這個前線醫院被布置在木葉營地的最中央,是除了指揮部之外最為重要的營地組成單位。

“什麽情況?”醫院中的醫療忍者見到千千和背着羽生闖進來之後,立刻開口問道……前線醫院的工作節奏異常的快,快到醫療忍者向來開門見山,能不說廢話的時候就絕不說廢話。

“中毒,是砂隐傀儡師門左衛門的毒,中毒量不大,人已經經過了簡單的應急處理。”千千和飛快的介紹着羽生的情況。

其實這個時候羽生的腦袋異常的清醒,但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張嘴說話了……假如此時有一面鏡子擺在他面前的話,相信他就能夠充分的理解到“一個人臉很黑”這種形容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聽到門左衛門的名字,那名醫療忍者二話不說就接過了羽生,然後帶着他飛快的轉向了後面的一個帳篷。

千千和想要跟在後面,卻被對方伸手攔了下來,“接下來我們會全力救他的,你跟上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安心等在這裏吧,不管發生了什麽情況我們都會及時通知你的。”

羽生心說,這話怎麽聽怎麽都覺得不太吉利的亞子。

而後,他只覺得自己耳畔生風,接着就被對方放到了一張病床上。

“甲賀老師,門左衛門的中毒者。”放下羽生之後,那名醫療忍者對着這個帳篷裏的另外一名醫療忍者說道,似乎對方才是解毒方面的專家。

聽到招呼之後,羽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迅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他能肯定自己并不認識對方,然而那個醫療忍者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後,卻叫出了他的名字:

“羽生?”

“甲賀老師,你認識他?”最先的那名醫療忍者問道,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是一個“熟人”。

“不,他本人我的第一次見到,不過常聽三筱說起過這孩子的事情……門左衛門的毒是嗎,你先給他做通常的排毒,我來研究一下毒素的構成。”

說着,名為甲賀的醫療忍者從羽生的手臂上取了一些血液樣本,然後快速的閃身到了帳篷另一邊的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子旁。

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簡陋,但醫療忍者們的動作卻不急不緩、有條不紊,這時候羽生終于放下心來……不是因為相信醫療忍者的責任心,也不是因為他相信木葉尖端的醫療技術,而是他終于明白了一個真理——原來自己是個關系戶。

因為三筱的關系,起碼眼前這兩名醫療忍者絕不會對他敷衍了事、草菅人命。

一種清涼而充滿生機的感覺,從羽生的手臂上不斷傳來,再接着,他手臂上的麻木感消失,變成了一種難以忍耐的燒灼感,而後,那股清涼的感覺開始和他自身的燒灼感反複争奪了起來。

他能知道,燒灼感是毒素作用于自身的機理,而清涼感則是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既然對方能将自己的麻木驅離,并且嘗試壓制住毒素的侵蝕的話,起碼能證明那名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起效了。

“搞清楚了,想來門左衛門這段時間一直在前線逗留,并沒有返回砂隐,因此他現在使用的毒素跟上一次我們得到的樣本變化有限……這小子運氣不錯,雖說是中毒了,但很快我們就能配置好解毒劑了。”沒過多長時間,甲賀已經完成了他的毒素分析工作,并且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

傀儡師所使用的毒素不止歹虐,更重要的配方千變萬化,因此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的話,想要得到解藥是不可能的,可問題是就算得到了解藥,下一次的時候敵人就會換另一種毒來使用了……

也正因為如此,甲賀說羽生是幸運的。

Ps:

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