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十八般武藝

我跳在空中耍長劍,一門心思想把使大刀的那個木頭人先幹倒,但提前預想到了,兩邊的木頭人一定會跳出來加以阻攔,打架多了,這叫未雨綢缪,硬着脖梗往前沖那叫死得快,留着退路才是明智之舉。

長劍一揮,狠狠地往左邊捅來的長矛砍去,力道迅猛,由于攻過來的長矛速度也很快,兩種兵器撞擊的一瞬間,我借着反彈的力道,猛地踢出右腳,恰好蹬在從右面上掃過來的鐵棍上,一腳蹬實了,再借着力道空中翻了個身子,居高臨下地攻擊拿大刀的木頭人。

連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竟然毫厘不差,整個身子擺在空中像條龍一樣翺翔,看得沈冰和大牛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左右兩路的兵器被暫時封住,失去屏障,中間的木頭人門戶大開,我抓住時機趁虛而入,正好來個雷霆一擊。

大牛和沈冰忍不住鼓掌喝彩,能在兩個木頭人的左右夾擊之下逃脫已屬不易,竟然還能險中求勝,更是難能可貴,傳說的武功蓋世的高手也不過如此而已,而我只不過一個凡人而已。

這把金龍青銅劍具有靈性,酒壯人膽,劍仗人勢,或許是我的膽識和氣魄能駕馭它。寶劍總是在岌岌可危的時候助我脫險,可以說是一種力量給我指引,否則憑我一介百姓如何能騰空跳躍呢?

我出招之狠辣,判斷之準确,簡直就是身劍合一。

但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木頭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根本不可能眼巴巴地等着被砍傷。

木頭人忽然腳輪往前一滑,蹭地一下錯開一尺的距離,看着像是向我逼近一尺,與此同時,杵在地上的大刀往上一撩,鋒利的刀鋒飛奔我而來,我身子騰空而落,根本無力躲閃,眼看着寒光四射的刀鋒砍向我的身體,竟然無計可施。

刀光劍影都晃着寒光,速度和力度都達到了極致,這種情況之下很難幸免于難。

沈冰雙手捂着眼睛吓得不敢看,嘴裏驚叫一聲,聲音流露着哀傷和無助,她也以為我必死無疑,長劍招式用老,半個身子落在空中而無處借力,根本無力躲閃木頭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大牛一時沖動,忍不住往前跑一步,一想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他跑過去,恐怕我屍體早就冰冷了,他氣得跺着雙腳哇哇大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慘遭刀割、橫死刀下。

木頭人的眼睛是冰冷的,它沒有知覺,當然更沒有同情心,刀鋒一出,要不一招走空,要不長刀飲血。

我意識到危險,身臨其境卻早已忘了危險,金龍青銅劍本來是看向木頭人腦袋的,此時招式用老,根本無法再改招換式,但又不能眼瞅着刀鋒自下而上地劈開我的身體,情急之下急中生智。

我手腕一轉,把砍向敵人的劍鋒順勢砍上大刀,劍身幾乎是貼在我身體上,砰地一陣金屬脆鳴,肚皮下面冒出一大團火星子,利用下落之勢再加上金龍青銅劍的力量,竟然将撩上來的刀鋒生生地壓了下去。

刀來劍往都是分分秒的事,腦子稍微遲鈍一秒鐘,我此時已經橫屍當場了。

手忙腳亂地掉下來,我腳剛站到地面,身子還未平穩,但心裏還是挺美的,三個木頭人雖然攻勢淩厲,但還是被我一一瓦解了,剛才是挺危險的,好在有驚無險。

我心裏正美着呢,沒想到拿大刀的木頭人伎倆不止于此,它頭一低,脖子上倏然有根彈簧冒出來,它圓圓的腦袋像一記重拳般砸向我的肚子,這一“拳”又快又狠,我毫無防備。

“啊”的一聲慘叫,突如其來的一下窩心拳,我連模樣都沒看清,人直接倒着飛了出去,啪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大牛和沈冰的腳下,臉色青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木頭人的腦袋又被彈簧拉了回去,跟以前一模一樣。

聽見嘎嘎的鎖鏈拉動的聲響,在死寂的船艙中特別刺耳,三木頭人腳輪同時劃動,又緩緩地恢複了原位。

一切突然之間安靜了,似乎什麽事都發生過。十八個木頭人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它們的兵器以前什麽樣還是什麽樣子,從未發生過改變。

我們大驚失色,還以為看花了眼,很難相信它們是冷血的木頭人,倒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陣法很奇怪,敵不動,它也不動,敵若動,它也會跟着有所動作,一靜一動的微妙變化,全在于敵人的一舉一動,我實在猜不透這裏面到底是什麽原理,簡直比真人還深不可測。

大牛害怕地說道:“老大,這些木頭人會不會長着眼睛呢?否則怎麽會如此精準,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呢?”

我捂着肚子疼了半天,勉強坐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幾百年的技術絕不會掌握高科技,它們不會長着眼睛。GPS不可能,熱能感性也不可能,它們身上不會鑲嵌着芯片。”

沈冰若有所思地說:“古人陣法所用的木頭人基本都是機械原理,只要把敵人的行走路線掌握清楚了,再因時制宜地制定一套克敵的方法,如此而已。”

我點點頭,地面的溝槽和木頭人身上的鎖鏈都是道具,地下應該有一套複雜的齒輪,否則木頭人不可能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大牛和沈冰愁眉不展地陪我坐在地上,十八木頭人,十八般兵器,也應該是十八種武藝,我們三個人面對着敵人是十八個武林高手,這種挑戰難度太高了。說句不太客氣的話,別說三個人,再喊來跟它們同樣的人數,我們恐怕一個都闖不過去。

中國武術源遠流長,無論少林還是武當,博大精深的武術都流傳了千年之久,一招一式無不凝聚着武術大師的心血和創新。

沈萬山竟然将中國武術糅合在十八個木頭人的陣法之中,我哭笑不得,當時設計的時候肯定是保護財寶的,利用百家武術之長禦敵于千裏之外。現在看來,它倒成了中國武術的瑰寶了,因為很多絕技都失傳了。

我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指着十八個木頭人說道:“如果将它們交給國家武術大師,那麽失傳多年的武術秘籍就失而複得了,這個你們倆想過沒有?”

大牛噘着嘴說道:“好事到是好事,十八個木頭人坐鎮沉船,誰也制服不了,自身都難保了,還談什麽貢獻給國家啊?”

沈冰笑着說:“賴掌門果然有覺悟!十八般武藝彙集于此,确實是中國武術的大喜事,我們仨沒也不能破壞它們。沈萬山財力雄厚,肯定請來三山五岳的武林高手,共同研究了這套十八木頭人陣法,無意之中為我留下了一筆比財富更富有的傳承。”

我本來是站着的,忽然趴在地面上,眼睛聚精會神地觀察地面上的槽溝。我想,木頭人之所以靈活自如地進退,肯定跟腳下的滑輪有着莫大的關系。

大牛摸着我的腦門,關心說道:“老大,你沒發燒吧?是不是真被吓怕了?站着都不敢了,這才趴着?”

沈冰見我神色有異,而且一動不動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時地舉着手指淩空劃動着什麽結構圖。

沈冰眼神制止大牛別亂說話,我一定在研究什麽,否則不會如此奇怪。

我突然指着大牛的腿說道:“大牛,你往前走兩步!”

大牛一頭霧水,雖然沒明白咋回事,但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我又指着沈冰說道:“你向大牛走兩步!”

沈冰跟着向大牛的方向走了幾步,二人越來越近,面對面竟然再也邁不動步子。我忽然手舞足蹈地笑起來說道:“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本章完)

第 185 章 十八木頭人

水葬沉船确實很詭異,又是水葬屍蘿,又是古人猿的,誰也不知道上面兩層還有什麽怪物,從見好就收和急流勇退的角度看,沈冰就地返回的主意是對的。

大牛一聽沈冰嚷着要打道回府,他可就不幹了,說我冒着掉腦袋的危險到沉船上來尋寶,就在地下室走了一圈就吓跑了,還沒看到一樓二樓什麽風景呢,我這就灰不溜秋地逃了?我多冤啊?京寶齋從來沒出現這樣的孬種啊。

大牛一邊說,一邊斜着眼睛看我,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我同意沈冰的建議,我就是京寶齋的孬種,這小子竟然連激将法都用上了。

沈冰一臉的冰霜,有點不耐煩地說道:“腿長在自個腿上,逃不逃是自己的事。不管我還是想說一句,命活着才是自己的,底倉突然冒出來一只兇猛的古人猿,差點要了咱們三個人的命,如果上面兩層再蹦出來個牛魔王什麽的,到時候咋辦呢?下墓倒鬥這事不能強求,凡事見好就收吧,別等着閻王爺派小鬼來抓你回去!”

大牛針鋒對麥芒,說話挺沖的,他覺得已經不是誰死誰生的問題,而變成了南北派立場之争,個人輸得起,門戶之争卻不能服輸。

于是大牛對沈冰寸步不讓地說,沈大小姐,你們南派有南派的規矩,我們北派也有北派的作風,凡是下墓倒鬥的,從來沒有走空過,除了在漠北盜了一回空手墓,那一次剛下墓燈就滅了,海爺不得不領着我空手而歸外,沒有一次被吓跑的。水葬沉船确實很危險,我大牛承認,但京寶齋的規矩不能在我這破例,今個老子就算是死,絕對不當逃兵!

我本想勸說大牛一番的,但聽家夥把話說得這麽絕情,我這不是往釘子上碰嗎?再說,好歹我還是北派掌門,幫着外人說話,甚至主張逃走是不妥的。

沈冰氣得直跺腳,指着大牛的鼻子嗔怪說:“早就聽說你舍命不舍財,沒想到你還真視財如命啊。倒鬥下墓的,最主要的一條規矩就是絕對不能見財起意,更不能視財如命,海爺平時怎麽教你的?”

大牛一聽就火了,說你南派大小姐躲在家裏可以指手畫腳,到了別人家門口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海爺教不教我,那是京寶齋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指點點的。你不是怕死嗎?那你自個逃吧,我絕對替你南派保存顏面,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冰別看平時文文靜靜的一大秘書,脾氣上來也是十足火爆,杏眼一瞪,雙手掐着腰,想跟大牛好好理論一番,哪怕當個罵街潑婦也在所不惜。

大牛更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他等着一雙牛魔王的眼睛,就差頭上長出一對犄角了。

剛才是生死戰場,還沒消停歇會呢,他二人唇槍舌劍弄得再次硝煙彌漫,一旦戰火燒起來,我恐怕也滅不了火。

我看二人說着說着就要打起來了,趕緊出面和解說道:“剛剛齊心合力地打死了古人猿,你倆這是要過河拆橋啊。下了墓,倒了鬥,合在一起都是朋友,生死面前還分什麽南派北派啊?你倆誰能代表南派和北派的長輩?摸金校尉第一條就是,不離不棄,志同道合,你倆弄得跟仇人似得,這是哪門子摸金校尉啊?”

沈冰和大牛被我一說都有點難為情起來,畢竟剛才都是話趕話,誰也不願意出口傷人,當然誰也代替不了南北兩派倒鬥世家。再說,實情的确如此,三個人剛才配合得天衣無縫,古人猿之死,可以說是大家的功勞,少了誰都不行。

我接着說道:“逃不逃是立場問題,不是誰怕死不怕死的問題。你倆誰也別亂說話了,容我觀察一下情況。”

沈冰和大牛都點點頭,表示服從命令。

我扒在鐵栅欄上面往下看,硫酸的深度能沒過小腿,這條船設計的不錯,至少密封性很好,地面的液體還沒有排除幹淨,

如果此時下去很危險,大家親眼目睹看見古人猿被硫酸化成濃水,誰還敢冒險下去?所以,如其在底層船艙幹等着硫酸流幹淨,倒不如趁着空閑上去看看,雖然沈冰說的沒錯,上面有可能危險重重,但我們摸金校尉的使命就是幹這個的,別無選擇。

吃上倒鬥這碗飯,注定就要扛着腦袋幹活,哪天扛不動了,也就該跟閻王爺喝酒了。

我招手讓沈冰過來看,問她說:“這種情況撤退肯定不現實,咱三個不是銅頭鐵臂,硫酸沒到小腿,洞口離着不遠,但我無法逾越硫酸這一關。除非傾斜船體,讓沉積的硫酸順着洞口流走,但目前無法辦到啊。”

沈冰點點頭說:“賴掌門聽你的吧,我剛才忽視了硫酸這一關,光想着如何保命了,要不聽大牛的,我們上去看看吧,只要都小心點,三個摸金校尉還頂一個鐘馗?”

大牛想道歉吧,怪難為情的,打包票說:“沈大小姐你放心吧,由我大牛給你護航,誰也不敢欺負你!”

我笑着罵道:“看你這個馬屁拍的,是不是連我也算上啊?”

大牛咧嘴一笑說:“你大掌門一個,你能欺負沈冰?你除外!”

我笑道:“果然是好兄弟!”

沈冰瞥着嘴角,嗔怪說:“狼狽為奸,我算是掉進狼窩了。”

上架梯之前,我舉着金龍青銅劍将臺階挨個敲了一遍,并沒有出現什麽機關,大家這才挨個上去。上面跟下面貨倉規格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架梯口跟前是一個寬敞的大型客廳,裏面座椅板凳一應俱全,唯一令人意外的是,不同的角度都站立着一個木頭人,數了數,剛好十八個。

大牛心虛說道:“每個人使用的兵器都不同,刀劍鈎戟斧钺……樣樣俱全,冷森森的兵器令人汗毛直立。”

沈冰啧啧稱奇說道:“十八羅漢的套路!聽說沈萬山生平酷愛機械,難道這些木頭人是他做的?”

我看得很仔細,木頭人的大小基本是一比一的比例,關節處都有鐵片連接,地面上設置着溝槽,它們的雙腳下面安裝着輪子。關鍵是這個大客廳是通往兩邊儲藏室唯一的通路,我們要不灰溜溜地下去,要不就得硬着頭破闖一闖沈冰所說的“十八羅漢”。

我問沈冰說:“若是十八羅漢,這些木頭人每一個是光頭的,你看吧,好幾個還帶着帽子,有的身上還披着盔甲,要是俠士或者士兵。”

沈冰點點頭說,你說的情況我看到了,套路跟十八羅漢差不多,但沈萬山這套機器人恐怕更勝一籌,腳下面的溝槽錯綜複雜,弄不好它們演練的不是一套陣法,三套五套說不定。

大牛說,機器人都是有跡可循,管它幾套呢,只要我們觀察一陣子,看出其中的門道,闖過去輕而易舉。

我有點忐忑說道:“但願吧,就怕套路相互穿插,時不時地變化,那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大牛和沈冰似乎看出這套陣法有點不簡單,否則不會擺在如此重要的位置,隐隐約約地覺得很難硬闖過去。

我咳嗽一聲,毛遂自薦地說道:“你們來注意觀察,我先過去探探路。”

大牛說:“老大,你小心點,不行千萬別硬闖,這十八個人都是縱身排列,別進得去出不來,到時誰也救不了你。”

大牛說的是實情,我鄭重地點點頭。

沈冰也說道:“地面的溝槽很複雜,對付這類機器人,千萬別光盯着它們的兵器,要特別關注它們的腳下滑動軌跡。”

沈冰說的話很有經驗,看來她似乎以前遇到過此類機關,所以簡單幾句都跟我交代了。

我試探着往前走了幾步,腳下橫着畫着藍黃紅三條直線,從進入黃線區域開始,前面的三個木頭人就是開始動彈了。

聽着一陣子鎖鏈響動,三個木頭人一字擺開,左邊挺着長矛,中間那個舉着大刀,右邊那個竟然端着一根大鐵棍。

我心裏感覺不太好,兩邊都是長矛和長棍,我很難近身搏鬥,就算僥幸靠近了,中間那人的大刀也不好對付。

我一個箭步跳過去,淩空向中間那個舉着大刀而去,我的想法很簡單,三個人腳下幫着一條鎖鏈,只要中間木頭人倒了,另外兩個還不得手忙腳亂?

我的速度很快,直接跳過了紅線,但長矛和鐵棍幾乎一樣的速度紮向我的肚子,風馳電掣的速度令人咋舌不已。

大牛和沈冰本來想替我叫好,一看木頭人反應如此敏捷,頓時啞口無言了,鼓起的雙掌愣在半空中,怎麽也拍不下來。

(本章完)

第 184 章 智救沈冰

大牛聽見我讓沈冰往回跑,目的是把古人猿引誘到鐵栅欄洞口,下面就是流淌着的硫酸,借刀殺人是個好主意,但也得符合實際情況啊。

他将信将疑地說道:“老大你是不是被吓糊塗了?這不是瞎扯淡嗎?古人猿被你砍斷了腦袋,它失去了眼睛和耳朵,難道還能知道沈冰往哪裏跑?依我看,畜生就是畜生,最多一條路走到黑,我要是沈冰的話,就地拐個彎就躲過去了。”

我說古人猿是掉了腦袋,但它被冷凍了數百年還能不死,至少說明它被巫師或者道士施展了邪惡的法術,這東西邪乎得很,不但擁有不死之身,而且黑暗中有一股力量支配着它行動。

大牛愣了一下,自言自語說:“那樣的話還是別讓沈冰躲藏了,萬一我想錯了,古人猿正好逮着她,古人猿窮兇極惡之下,她哪還有性命?”

其實沈冰跟大牛的想法差不多,被人追殺總是很狼狽,她也想貓起來,等古人猿把人追丢了,她再偷偷摸摸地回來,古人猿在沒有腦袋的情況下,肯定活不長久,沒準自生自滅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聳人聽聞的,古人猿好像沒有腦袋也能看到東西似得,任憑沈冰往哪裏躲閃,它總是能及時地改變方向,兩把斧頭輪番砍向沈冰,幾乎分毫不差。

沈冰差點被砍死,一路上連躲代跑,弄得狼狽不堪。

沈冰只好按照我的方法,從裏面拐個彎折返回來,一個跑得很狼狽,一個追得寸步不離,每到驚險之處,船壁被斧頭砍得火星子閃爍一片,聲勢駭人。

我和大牛扯着一根繩子,來個守株待兔,只要古人猿不明底細地跑過來,肯定被腳下的繩子絆倒。我估算着距離,一旦摔倒,它應該正好掉進架梯口的洞口,下面流淌着硫酸,那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得見沈冰劇烈的喘息,她累得夠嗆,同時貨倉缺氧,劇烈運動之下喘氣根本不夠用,相反古人猿一點事都沒有,兩把斧子砍得地動山搖,它跟沒事似的,好像永遠不知道疲倦。

我和大牛蹲在地上,後背緊緊貼着冰涼的船壁,雙手拉緊繩頭,眼睛忍不住看向沈冰跑來的方向,誰也不敢保證古人猿能掉入我們安排的陷阱,人算不如天算的事多了。

黑暗中漸漸露出一個嬌小的人影,跑起來跌跌撞撞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跌倒似得,弄得我和大牛跟着揪心不已。後面那位高大威猛的影子肯定是古人猿,兩把開山巨斧一晃一晃的,不停地閃着寒光。

我的一顆心開始哆嗦起來,一個沒有腦袋的巨人還能活着,已經是很恐怖的事情了,它竟然還能揮舞着兩把斧頭,到處追殺一個大活人,這到底是見鬼了,還是看花眼了?

沈冰老遠就看到我和大牛蹲在船壁兩邊,中間拉着一根繩索。她一邊喘息,一邊向我和大牛喊道:“你倆蠢貨!繩子不是挺長的嗎?扭成雙股,別被古人猿扯斷了!”

大牛瞪着一雙害怕的眼睛嚷道:“你小聲點,別人它聽見!”

沒等沈冰說話呢,我說古人猿腦袋都沒了,它哪來的耳朵聽我沒說話?

我覺得沈冰提醒得對,單根繩子确實容易被拉斷,古人猿這麽兇猛,萬一扯斷了繩子,我和大牛就白忙活了,到時候只能亂跑一氣,從而躲避它的追殺。

趁着時間還有一點,我趕緊把繩子扭成兩股,跟大牛一人一頭拉住。剛準備妥當,沈冰就跑了過來,跳着腳直接蹦了過去,後面緊跟着的古人猿因為沒有眼睛,所以看不到地面拉着一根繩子,只聽噗通一聲巨響,古人猿碩大的軀體直直地摔倒了,貼着地面滑向鐵栅欄下面的洞口。

我和大牛被古人猿絆倒的力量給拉了出來,躲避不及,兩個人鼻青臉腫地撞在了一起,疼得我倆哭爹喊娘地叫了半天。

沈冰看着我倆窘迫的樣子,頓時開心地笑起來,竟然忘記了古人猿還塞在鐵栅欄下面。

我一陣欣喜,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沒想到古人猿大半個身子竟然卡在洞口,死活下不去了,它淩空蹬着雙腿,弄得地板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古人猿利用腰部的力量将洞口一點一點地往上掀起來,斧頭自下而上,不斷地砍洞口鋼板,我想它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身子弄出來。

大牛招呼着我和沈冰,從三個方向跑過去,對着古人猿的屁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但它的雙腿還能反擊,大牛和沈冰一個不留神,竟然被踢飛了,好半天才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

大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罵罵咧咧地滿地找東西,找了半天啥也沒找到,扯着嗓子喊道:“有板磚,我非弄死你不可!”

我有點急眼了,将大牛往旁邊一扒拉,說道:“你要什麽板磚啊?我手裏有金龍青銅劍,它腳不是挺能踢嗎?我給它砍了,你要不要來一個古人猿掌開開葷?”

大牛一聽就樂了,摸着嘴角的含拉子說:“幹嘛來一個啊?夠誰下酒的?沒吃過熊掌,能吃到古人猿一對猴掌,我田大牛這輩子知足了!。”

沈冰呵斥一聲說道:“你倆能不聊吃的嗎?古人猿還沒死呢,小心它鑽出來吃了你倆的人掌!”

大牛耍流氓地喊叫:“吃了我倆人掌,它就吃你的奶串!”

沈冰一愣,實在聽不出什麽叫奶串,但看着我和大牛一臉的鬼笑,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氣得站旁邊直跺腳,她更不好意思問,看着她又氣又急的樣子挺可愛的。

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我拎着金龍青銅劍照着古人猿雙腿就是一頓削砍,刀光劍影之下,兩條巨腿被我像砍甘蔗一樣砍沒了,剩下兩個大腿根依然在晃動。

沈冰把眼睛捂起來,如此的血腥很倒胃口,我和大牛也忍不住惡心。

地上流淌着腥臭無比的黑血,不知道是否像屍毒一樣具有傳染性,我們躲着遠遠地看着,靜觀其變。

失去雙腿的擺動,古人猿無法借力實力,半個身子塞在洞口苦苦掙紮,氣勢已是雷聲大雨點小,折騰了一會就沒動靜了。

沈冰看着鐵栅欄,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是我們出去的唯一地方,屍體堵在這裏不是辦法啊。”

我把金龍青銅劍上的黑血擦幹淨,說道:“雞被殺了,拔雞毛的事交給你倆了。”

沈冰躲閃着甚至,嗔怪說道:“我害怕,交給大牛吧。”

大牛長長嘆了一口氣,悲天憫人地說道:“誰叫我田大牛心軟呢?不管古人猿是否作惡多端,我還是幫它早點解脫吧。”

大牛從儲藏室搬出一個大銅鼎,一步三晃地跑回來,我和沈冰知道大牛想用這個東西将古人猿砸下去。

方法是好方法,就是可惜了這個西周時期的大銅鼎。

大牛來個霸王巨鼎,狠狠地砸向古人猿的屁股,手段雖然很殘忍,但也是無奈之舉,正邪不能并存,萬一被其逃脫或者跑到外面去,那将是人間悲劇,甚至不堪設想的。

伴随着一聲沉重的落地聲,銅鼎跟古人猿一起落入硫酸中,聽得見一陣子劇烈地掙紮,也聞得見滿鼻子刺激性的燒灼味道。

大缸之中的硫酸濃度很高,不知道沈萬山從哪裏弄來的,更或者是死去的王族長從哪裏搬運進來的,它的殺傷力很殘忍,尤其對待有生命的東西,連毛發都銷毀的幹幹淨淨。

我喃喃自語,或者有感而發說:“看看吧,這就是死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們還留戀什麽名利與財富,到頭來還不是光溜溜地走了?”

沈冰頗有同情心地說道:“古人猿已經化為濃水了,像一座山般的身體,在硫酸腐蝕之下竟然消失不見了,太殘酷了!我趕緊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本章完)

第 183 章 騎大牛,砍人猿

大牛歡呼雀躍,嘴裏直喊着過瘾。他和沈冰都沒想到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第一個回合下來,我竟然砍斷了古人猿的一塊贅肉。

大牛掩飾不住興奮地喊道:“好劍!”

沈冰忍不住臉色一紅地說道:“好個屁!什麽開裆劍,就是下流劍法!”

大牛一聽就不樂意了,嚷着說道:“什麽叫下流劍法?非得砍腦袋的劍法就是好劍法?我們老大這招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什麽叫劍走偏鋒?這才是貨真價實的一流劍法,開眼界了吧?沈大小姐不是我說你,你別不服氣,有本事你上去耍一劍?”

沈冰受不了大牛的冷言冷語,噘着嘴忍無可忍,舉着一把軍刺就要過去跟古人猿單練,卻被大牛一把給拉住了。

大牛雄赳赳氣昂昂,很爺們地說:“等等,旁邊還有一個老爺們呢,沖鋒陷陣還輪不到你!”。他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跑過去,一只手拎着撬棍,嗷嗷叫着沖向古人猿。

沈冰一時怔住了,頓時明白大牛是刀子嘴豆腐心,話雖然難聽點,但這股豪氣确實令人感動。她一猶豫,也跟着沖了過去。

古人猿不是省油的燈,剛才被我所傷實屬僥幸,它冰凍了數百年,一時沒有完全恢複,反應難免遲鈍。此時估計來了力氣,揮舞着一對開山巨斧,氣勢恢宏,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大牛和沈冰硬着頭皮闖過去,他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見我一個人跟一個怪物單練啊。

我一看他倆不顧死活地沖上來,我也豁出去了,絕對不能放過一次前後夾擊的機會。我挺起金龍青銅劍,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一個箭步竄過去,狠狠地向古人猿的後背紮去。不得不承認,這個怪物太高大了,我這個身高夠可以的,但舉着長劍也最多砍傷它的後背而已。

身高的巨大差距是致命的,我們三個充其量砍傷它的肉體,卻構不成它的致命傷,而我們三個腦袋卻全部暴露在巨斧之下,弄不好被它當西瓜開瓢。

古人猿學聰明了,一看我們來個前後夾擊,它突然橫過身子,兩柄開山巨斧一個砍向大牛和沈冰,一個砍向我的長劍,竟然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看它輕松自如的樣子,壓根就沒我們三個放在眼裏。

我十拿九穩的一招劍法被巨斧擋住了,砰地一聲火星四射,巨大的力道竟然将我震退了好幾步,差點倒在地上,金龍青銅劍被震得嗡嗡作響,發出清脆的鳴叫,若不是我死死拽着劍把,它像是要飛走的樣子。

我心裏很納悶,不知道金龍青銅劍是被震得脫手而飛,還是它想自個攻擊古人猿。大凡神兵利器都具靈性,只要主人遇到危險,它能自行殺敵和救主人,我自個胡思亂想,我這把劍不會是一把仙劍吧?否則怎麽會周身繞着一條金龍呢?

大牛和沈冰也好不到哪裏去,被開山巨斧輕輕一撩,兩個人的兵器頓時被擊飛了,倆人雙雙落在地上,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古人猿輕而易舉地将我們擊退,忽然見到兩個敵人倒在跟前,它怎肯放過殺死敵人的機會?它怒吼一聲,擡腿踏步地朝前走去,高舉着兩把斧子,幾乎同時向地上的大牛和沈冰砍去。

開山巨斧像兩座大山一樣落下來,別說砍死人了,一斧頭下來,人的肉體基本就成兩半了,比剁骨刀都厲害百倍。

沈冰和大牛什麽時候見過這等氣勢,頓時像是被吓傻了一樣,面對泰山壓頂的開山巨斧,她倆竟然忘記了躲避。

我扯掉氧氣罩,大喝一聲喊道:“傻瓜,打滾呀!”

我的聲音很大,兩個人被一下驚醒,也顧不上看往哪裏躲了,都打着滾四處躲避。

電光石火的空當,鋼板被巨斧砍得直冒火星子,厚厚的甲板竟然被砍出了兩個窟窿,幸好兩人躲避的及時,我喊叫的聲音再晚一秒種,她倆人就徹底交代了。

古人猿被玩了一把,氣得鼻子直冒煙,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盯着我,揮舞着開山巨斧,看着氣吞山河的架勢像是要活劈了我。

我仰視着人高馬大的古人猿,心就涼了半截,破開大罵道:“尼瑪,別看你逞威風不可一世,要是被我砍中你的腦袋,我讓你做個無頭鬼!”

古人猿遷怒于我,掄起斧頭向我沒頭沒腦地一頓亂砍,地上的鋼板遭了殃,我每次躲過去,地上就被它看出一個坑,窟窿眼挺大的,我甚至能看到下面流淌的硫酸。

刺鼻的硫酸味冒到上面來,有點嗆鼻子。我心裏感覺有點害怕,三個人的重量再加上古人猿的千斤之力,這塊船艙的鋼板岌岌可危啊,萬一塌陷落下去,泡在硫酸游泳可是要命的。

我忽然對大牛喊道:“你丫過來讓我騎大馬,我砍掉古人猿的腦袋!”

大牛體胖如牛,扛着我絕對沒問題,我唯一擔心的是,大牛能不能經受住考驗,他要是害怕退卻,我倆都得死。

大牛似乎了看出我的短板,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我倆配合還算默契,飛身一個箭步跳過去,不偏不倚地落在大牛的肩膀上。我狂舞着金龍青銅劍,對古人猿叫嚣道:“不丫挺的,這回我看你還有什麽優勢!小心你的腦袋被我摘了當球踢!”

大牛像頭牛似得擺動身體,嘴裏嗷嗷叫喚說道:“跟它廢什麽話,削死它!”

我說大牛呀,你我是個整體,底盤一定要穩,你放心它傷不着你,它若是砍你腦袋,我會先把我的腦袋給你墊上!

大牛不愧是好兄弟,哈哈笑着說:“老大你就玩吧,老子就是掉了腦袋,照樣馱着你砍死丫的!”

古人猿高大威猛、力大無窮,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我和大牛靈活自如,幾番躲閃偷襲,它被我的金龍青銅劍砍傷了好幾個地方,但它依然威風不可一世,每一斧頭都是開山劈石的力量,每一聲怒吼都是聲震山岳的氣勢。

我看到沈冰爬到了架梯上,給我打着手勢,意思讓我将古人猿引過去,她好來個突然襲擊。

我對着大牛的耳邊交代了幾句,大牛一邊躲閃,一邊将古人猿引向架梯下面。

我揮舞着長劍跟它相互糾纏,雖然感到力不從心,但一股力量支撐着我一定要堅持下去,只要尋找到機會,一定會砍掉古人猿的腦袋。

沈冰雙手握着軍刺,一只腳踏在梯子上,另一只腳斜着蹬在一根鐵柱子上,只要古人猿走到下面,她就會奮不顧身地跳下去。

我神情很緊張,瞄着差不多了,為了給沈冰制造更好的機會,我突然對着古人猿喊道:“你丫站住!”

古人猿似乎能聽懂人話,我這突然一嗓子把它驚住了,果然一動不動地站立當場,圓睜着大眼睛看着我,我把長劍往前一指,接着喊道:“看招!”

古人猿果然死死盯着我的金龍青銅劍,舉着兩把開山巨斧巋然不動。

沈冰抓住時機,縱身跳下來,将軍刺紮進古人猿的頭頂穴。噗嗤一聲悶響,軍刺從上而下紮進古人猿的大腦袋。

古人猿慘叫一聲,拎着斧頭向頭上的沈冰砍去。

我一看大事不妙,喊道:“沈冰撒手!”

沈冰本來打算拔出軍刺再來一下,一聽我喊叫“撒手”,連想都沒想,雙腳蹬在古人猿的後背上,一個後翻身跳了出去。就在她身影離開的一剎那間,一把鋒利的斧頭砍斷了她的頭發,空中頓時飄散着沸沸揚揚的發絲。

我和大牛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沈冰差點就被古人猿的斧頭砍斷身子。

古人猿慘叫着,像是發了瘋死地追着沈冰,我和大牛跟在後面緊追不舍,看着離着古人猿的後背近了,我突然站在大牛的肩膀上,一個縱身跳了過去,金龍青銅劍直直地砍向古人猿。

随着巨大力量的揮舞,古人猿的腦袋直地飛起來,還沒落到地面上呢,被大牛飛起一腳給踢飛了,不偏不倚地落向架梯口,噗通一聲跳進了下面的硫酸中,空氣中彌漫着燒灼的刺鼻好味道。

古人猿腦袋不見了,卻依然頭不回地向沈冰追過去。我和大牛停下身子,喊道:“沈冰往回跑,把它引導架梯口,硫酸燒死它!”

(本章完)

第 182 章 邪靈古人猿

底層貨倉遽然搖晃了一下,還真有一陣悶吼之聲響起,像是從一個封閉屋子中發出來的,否則聲音不會如此低沉。

大牛之前以為沈冰聽錯了,這回聽得真真切切,他吓得臉無人色,說道:“有鬼!”

沈冰皺眉毛說:“不是鬼!聽聲音像是某種野獸。”

我噓了一聲,讓倆人先別說話,三個人背靠背,一點一點地向最裏面走去,剛才打開的最後一個儲藏室,後面還有一個屋子,似乎聲音就是從那裏面發出來的,像老虎或者獅子的低沉悶吼。

沉船深陷淤泥之下,少說也有數百年了,怎麽還會出現老虎和獅子呢?這裏面氧氣稀少,人呆久了也會被憋死,可以很肯定地說,有生命的物種是難以存活下去的。

但聲音很真實,不太可能三個人都同時聽錯。這個聲音之前并沒有聽到過,似乎從我發現金龍青銅劍的時候開始的,不,應該是抽出金龍青銅劍揮舞的時候,這個聲音才開始時有時無,我心裏一怔,難道寶劍發出的龍吟虎嘯之音喚醒了什麽邪惡的東西?

沈冰和大牛對我的懷疑點了點頭,墓穴之中有很多邪惡被封印着,有的甚至藏在寶貝中,一旦被打開,冥冥之中就會喚醒處于死亡狀态的邪靈,盜墓的時候很容易碰上這樣的事情。

有身份有地位的墓主人都會輕一些有道行的巫師或者道士,把一些守墓的邪靈封印起來,一旦被倒鬥的人打開,邪靈就會被釋放,這種情況下,倒鬥人十之八九難以逃生。

防盜墓手段層出不窮,最簡單的就是機關陷阱,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最多不過百年,大多數機關就失效了。所以,有實力的墓主人就想到了封印鎮墓獸或者邪靈來守護自己的墓葬。

以沈萬山的財力完全有能力請來封印的邪靈鎮守水葬財寶,但誰也沒想到封印打開的秘密卻在這把金龍青銅劍上。

大牛問道:“金龍青銅劍非同凡響,被遺棄在一大堆青銅器中,若不是老大慧眼識珠找到它,封印豈不是永遠打不開,邪靈就成了一道擺設,沈萬山是真傻還是假傻?”

沈冰說道:“不管封印的也好,鎮墓的也罷,講究的是一物降一物,如此才能達成一個平衡,金龍青銅劍是神兵利器,它的出現必定會喚醒相生相克的邪靈。墓主人不是傻不傻的問題,金龍青銅劍具有靈性,我發現的時候在青銅器中,也許它之前根本不在這個地方。”

沈冰的解釋很玄幻,不是正常人思維所能理解的,但我和大牛見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對這種很另類的解釋,我倒是不是特別驚訝。寶劍跟我有緣,只要到了該它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

這是一間石屋,我随意敲打了一下牆壁,很厚實,裏面果然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吼叫,鐵門加了好幾道鎖,好像擔心裏面的東西跑出來一樣。

大牛踮着腳尖,想扒着鐵門往裏看看,到底躲着一個什麽樣的怪物。他雖然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但裏面的東西聽覺很靈,猛然撞擊着鐵門,發出桄榔桄榔的動靜,猝不及防的我們被吓了一大跳,大牛更是吓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鐵門明顯比儲物室的粗大,幾番搖動,石屋和地板都開始劇烈搖晃,看來裏面的東西力大無窮。

大牛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拉着沈冰和我,一臉的驚恐說道:“撤吧,這麽厚的石牆和鐵門恐怕關不住它,趁它沒出來之前,我們仨趕緊溜吧?”

沈冰跟大牛差不多一個意思,不管裏面是何物,肯定不容易對付,否則不會被選擇用來守護水葬財寶,別說跟它決一死戰,它只要破壞我們的氧氣瓶,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我抹了一把金龍青銅劍,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撤退,好像有點對不起它。神兵利器的誕生就是為了除掉被封印的邪靈,作為它的主人,我逃之夭夭,确實有點不妥。但大牛和沈冰選擇撤退,也是有道理的,避敵鋒芒是上策。

我們剛跑到架梯口,聽到轟隆巨響,石屋被推倒了。有一雙沉重的腳步向我們走來,速度雖然不快,但每一步都是千鈞之力,跟人驚恐的震撼。

大牛和沈冰真要下樓梯的時候,幾乎忘記下面全是硫酸,兩個人怔住當場,紛紛問我說怎麽辦。

腳步聲越來越近,彌漫過來一股子濃烈的殺機。唯一的逃跑路線就是上面的貨倉,但仔細一琢磨,哪裏不是個好去處,首先不知道上面什麽情況,只要它堵住我們的去路,我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說你倆上來吧,既然無處可逃,索性就在底倉跟它決一死戰。上面的兩層貨倉藏有財寶,我想少不了一些機關陷阱,我們這麽急急忙忙地跑上去,實在太危險,也要防備被怪物來個甕中捉鼈。

大牛和沈冰一左一右地站在我旁邊,三人緊張兮兮地盯着前面,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地走了過來,我心想,什麽人能長如此高大威猛?活死人見多了,難道這又是一個?

等看到來人時,我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它竟然是個古老的人猿,粗背熊腰地往那裏一站,手裏端着兩把開山巨斧,它面無表情地望着我們,鼻孔和嘴巴微張,不時地噴射出幾道白氣。

我實在想不明白,不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古人猿為何鼻孔冒白氣呢?

沈斌腦子反應快說道:“冰凍的,否則幾百年了,早爛掉了!之前的低沉吼叫,是因為它剛蘇醒。”

大牛害怕說:“咱三個綁在一塊也沒人家塊大,這個架沒法幹啊!”

我忽然說道:“不一定!它鼻孔還冒着冷氣,那說明這個家夥體內器官還沒解凍,這個時候我們趕緊下手吧,等它恢複體能,我們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我掏出三張斬妖除魔符箓,一一插在兵器上,對付這種邪靈古人猿,普通兵器連人家皮毛都砍不傷。

我舉着金龍青銅劍,咬牙率先沖過去,古人猿依然站立不動,好像在等待五髒六腑的複蘇。一看我威風凜凜地殺過來,它眼珠子動彈幾下,緩緩地舉起開山巨斧。

其實我心虛得很,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古人猿只要輕輕揮動開山巨斧,我們就能感受到什麽叫做螞蟻撼樹!

大牛和沈冰并沒有着急一塊沖過來,這種打法不是人越多越好,而是要在戰鬥中發現敵人的弱點。離着古人猿四五米的距離,我突然側身翻滾在地,向它的胯下而去。

當着南派沈冰的面,我這一招确實沒什麽顏面可言,大牛替我向旁邊的沈冰說道:“我們老大這招開裆劍是絕招,很厲害的!”

我心想你丫挺就能替我吹,我都不知道會什麽開裆劍。

沈冰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說:“古人猿人高馬大,賴掌門這一招确實出奇制勝,倒是打了它的一個措手不及,你看古人猿的眼珠子動地那麽快,明顯有點慌了。”

我滾到古人猿雙腿之下,雖然兩把開山巨斧狠狠地砍下來,但它臨時改招換式,速度自然比我慢了半拍,我撩着長劍本來不知道往哪裏砍,一聽大牛說什麽開裆劍,我靈機一動,劍鋒直接向古人猿的裆部砍去。

開山巨斧轟然一聲砍在鋼板上,離我的腦袋差了好幾寸,随着一聲慘叫般的吼叫,我感覺劍鋒砍斷了一塊什麽肉,等我站在古人猿後面時,看到它的兩腿似乎在打哆嗦,下面流着一灘血跡,血不是紅的,而是黑的,而且發出一股惡臭,像是臭豆腐的味道。

(本章完)

第 181 章 金龍青銅劍

大牛溜門撬鎖的本領值得表揚,只聽“卡擦卡擦“幾聲響,一個個的儲藏室鐵門就被打開了,裏面無一例外,不是銀色的銀元寶,就是金色的金元寶,一開始還有點眼花缭亂,到最後習以為常了,看到這些真金白銀,跟發現一堆蘿蔔白菜沒什麽兩樣。

大牛砸了幾塊金餅,肚子前前後後都糊上了好幾層,走起路來直打橫,最後實在裝不下了,也只能眼湊着滿地打滾的金元寶,一臉痛苦地搖頭嘆息,恨不得自己立馬變成變形金剛,将黃橙橙的金子全部搬走。

左半邊的兩排儲藏室基本查完了,右邊的只剩幾個了。最底層貨倉基本都是金銀元寶,這大概是那個時期最值錢的東西了。我相信,沈萬山這些金銀足夠買下半個大明江山,而令人震撼的是,最底層的真金白銀只是他巨額財富的冰山一角。

怪不得剛打江山的朱元璋一心想殺死沈萬山呢,當時大明的金庫空虛,甚至入不敷出,只要将沈萬山殺死,将他的財富據為己有,朱元璋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取得巨額財富,何樂而不為呢?

毫不諱言地說,若是把這些金銀搬運到卡車上,我估計十幾輛車都裝不下。

哀牢山旅店老板娘風二娘曾介紹過沈萬山財富的情況,據天鷹幫盜墓組織說,沈萬山當年搗騰不少古董,而價值連城的血瑪瑙在這裏沒被發現,肯定是在上面兩層之中,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值錢的寶貝都在上面呢?

沈冰和大牛一聽還有比真金白銀更值錢的玩意兒藏在上面呢,幾乎掩映不住一睹為快的神情。

我說先別急,飯得一口一口吃,衣服得一件一件穿,三層儲物倉所藏珍寶不計其數,作為摸金校尉就是替考古隊探路的,我總不能被人家指着鼻子罵,來一趟沉船,卻是一問三不知吧?

沈冰和大牛大道理雖然不懂,但事理還是懂幾分的,于是耐着性子,繼續一間一間地查看。

大牛累得氣喘籲籲地将最後一間儲藏室弄開,本來沒有抱着任何希望,又不是什麽壓軸戲,不可能最後出現什麽奇跡。

他忽然雙眼圓睜,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似乎有所發現,不斷地用撬棍敲擊鐵門,意思讓我和沈冰趕緊過去。

我拉着沈冰的手跑過去,往鐵門內衣看,幾乎傻了眼。

我看到儲藏室裏面堆滿了一地的銅器,大大小小的、高高矮矮的、胖胖瘦瘦的,簡直是琳琅滿目、比比皆是。它跟金銀滿倉的屋子相比,它顯得如此特殊,用鶴立雞群來形容也不為過。

大牛比劃着寫字說:“尼瑪,吃慣了雞鴨魚肉,突然上了一盤蘿蔔白菜,一屋子青銅器比黃金白銀更亮眼呢!”

不知為何,自從第一次見到田七站在京寶齋門口賣那一尊青銅三足爵杯開始,我漸漸喜歡上了精美的小型青銅器,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別人喜歡金銀財寶,我卻獨自喜歡青銅器,在我眼裏,她們風華絕代,在我的心裏,她們沉魚落雁。

西周青銅器以巨為最,以大為美,這裏有兩個巨型大銅鼎,擺在裏面威風凜凜,算是傲視群雄吧,沈冰懂得鑒定,指着銘文說是西周早期所鑄造,她臉上莊嚴神聖,摸着巨鼎的身子愛不釋手。

不是我這人不識貨,我個人而言比較喜歡小型青銅器,越是精美的造型,我越是喜歡的不得了。什麽狗屁青銅器越大越尊貴的邏輯,我覺得越小才顯得出高超的造詣,大刀闊斧誰不會啊?難能可貴在于精雕細刻,方寸之間顯精美,這才是大家風範。

當然,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沈冰為青銅器鑒定能手,她喜歡巨鼎,而我卻喜歡酒杯啊,熏爐啊,或者吊墜之類的銅器。

跟青銅器混雜在一起的,有一把不起眼的長劍,半拉身子埋在盆盆罐罐之中,但奪人眼球的卻是它的紋飾,因為劍鞘上镂刻兩條鍍金龍,劍把上還鑲嵌着幾顆珠子,我一眼就看出鑲嵌的正是血瑪瑙!

沈冰和大牛倒鬥有經驗了,古代兵器雖然五花八門樣式衆多,但能有資格鑲嵌金龍的,不是真龍天子就是皇親國戚。

我心裏納悶極了,金龍青銅劍怎麽會出現在沈萬山手裏,而且竟然藏在如此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青銅鑄劍是中國的,而劍把上的血瑪瑙是舶來品,兩樣東西為何湊到一起呢?

沈冰立馬寫字向我說道:“會不會是沈萬山使用的長劍?古人講究的是文武雙全,他雖然是一個商人,但并不代表他不會使用長劍,據說當年沈萬山跟張士誠把酒言歡,曾經聞歌起舞,耍過一套娴熟的劍法,曾一度傳為佳話。”

大牛搖搖頭,在鐵門上寫字說:“金龍紋飾的兵器是皇家兵器的象征,它的主人不是真龍天子就是皇親國戚,沈萬山雖然有錢,但絕對不敢使用這樣的兵器,那是要被砍頭的大罪,他沈萬山就算有十個腦袋也玩不起啊。”

我從青銅器中拽出長劍,這把劍明顯要長得多,沈萬山的畫像我看過,他本人不适合使用這種長型長劍的。

我心裏一頓,心想難道它的主人果真跟大牛說得另有其人?

拔出青銅劍,寒光一閃,鋒利的劍刃上竟然鍍了一層鉻,裏面若隐若現地出現了一條龍的暗紋,跟出土的越王勾踐劍的鍍鉻技術差不多,卻有勝之而無不及。

劍口刻着兩個篆體字,沈冰看了一眼,滿眼匪夷所思,寫字說道:“這把劍的主人是張士誠的,兩個篆體字為‘士誠’,能使用這種長兵器的,敢于使用金龍青銅劍的人一定是他!”

歷史上張士誠是唯一一個能與朱元璋抗衡的人物,若不是張士誠自導自演的腐敗敗國,江山還不一定是朱家的,雖然當時的沈萬山對張士誠極為失望,但二人交情匪淺是事實,如果張士誠贈金龍青龍劍給好友沈萬山不是沒有可能。

大明天下是朱元璋的,沈萬山藏着張士誠的寶劍自然懷璧其罪,偷偷摸摸地藏在一堆青銅器中,或許後來大搬遷太匆忙而無暇顧及吧。

大牛一臉仰慕地說道:“金龍青銅劍比普通劍長的多,若不是身材高大的人絕對施展不開,歷史上的張士誠跟你老大的身材差不多,都說寶劍贈英雄,你耍起來比較稱手。”

金龍青銅劍不愧為王者之劍,劍身修長,刃口吹毛斷發,我簡單揮舞了兩下,劍身竟然發出龍吟虎嘯之音,一道金光閃閃的金龍幾欲騰飛。

沈冰側耳傾聽,警覺說道:“剛才你舞劍的時候發出一陣龍吟虎嘯的聲音,但最後又聽到一陣陣悶吼,肯定不是劍身發出來的,好像就在附近。”

大牛譏笑沈冰小題大做地說道:“悶吼之聲?是風聲吧?老大舞劍也是風聲四起,你聽錯了。”

沈冰将信将疑地笑了笑,密閉空間容易使人致幻,若說聽錯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我滿心喜歡的樣子,沈冰笑着說:“你拿着吧,摸金校尉下墓幹活,沒有稱手的兵器确實不行,聽說大牛有了一把王者之劍,這把金龍青銅劍是老天爺送給你的禮物,良禽擇木而栖,它的新主人就是你了!”

将寶劍還回劍鞘,大牛和沈冰不是外人,我也犯不着太客氣,如果送到眼前的寶貝我再不要,讓人覺得我太二就不好了。

(本章完)

第 180 章 貨倉儲藏室

放下鐵栅欄,眼前是個底層貨倉,通往上一層的出口标示着“底倉三”,這個信息告訴我們,這座沉船共有三座貨倉,眼前的一個是最底層而已。

內心翻江倒海,我們的激動和興奮可想而知。

等我們靜下心來查看貨艙的時候,我的心靈再次受到了強烈的震感,沒有任何一個墓葬的財富能跟它相提并論,也沒有任何一個墓主人能跟沈萬山的傳奇一生更富有。

沿着兩邊的船壁各自建了一排儲藏室,每個屋子的門前都上了一把不起眼的古老銅鎖,鐵門鏽跡斑斑,沒有門窗,所以根本看不到裏面裝的是什麽。

大牛興奮若狂,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扒拉下氧氣罩,咂着舌頭叫嚷:“我就說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的乖乖,這麽多儲藏室都是寶貝吧?老大,我跟你說啊,這筆買賣死了都值!”

我在大牛的手心裏寫道:“閉嘴!別一口一個死字這是沉船墓葬,有死人的!趕緊戴上氧氣管,跟你說過了,想交流就寫字!”

大牛嘿嘿地笑了笑,一邊戴上,一邊嘟囔着說:“忘乎所以嘛,我這是高興過頭了,死人跟前不提死,這個規矩我給忘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我遞給大牛三根香,大牛麻溜溜地點燃了,插在地上,非常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雙掌合十說道:“鬼神勿怪,摸金校尉田大牛若是沖撞了各位神靈,在下給你們磕頭認罪了,莫怪,莫怪。”

沈冰是倒鬥世家的人,這些規矩她都懂,幹的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活,心誠是規矩,有些東西不是迷信,而是祖輩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幾千年的流傳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和沈冰也學着大牛的樣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挖墳盜墓者也分三六九等,而佩戴摸金符的摸金校尉顯然更職業,換句話講,跟普通盜墓賊不一樣,不僅玩的是精湛的手藝,而且講究一系列道義,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都有一定之規,誰打破了,誰就要受到鬼神或者幫派的責罰。

大牛站起身子直接在地上寫字說道:“撬鎖吧!祭拜完鬼神,該幹我們的活了。”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大牛就是這性格,剛才差點丢了命,看到財寶就在眼前,竟然忘了一切煩惱,好像金銀財寶是他親爹一樣。

沈冰突然擺了擺手,地上寫字說道:“水葬跟跟墓葬一樣,幹活之前要點燈,這個規矩你們北派難道忘了?”

其實不是忘了規矩,而是死裏逃生心有餘悸,突然之間又看到這麽多盛放財寶的儲藏室,人心難免漂浮起來。沈冰提醒得對,動墓主人的東西,怎麽能不點燈呢?

大牛端出一盞油燈,辯了辯方向,放在東南角亮着,三個人靜靜地觀察燈芯上的焰火,一分鐘過去了,焰火沒滅,也沒變顏色,看來墓主人是默許我們的。

倒鬥人心裏有一杆秤,生死面前可以淡定自如,但點燈一事看得比什麽都重。燈滅或者顏色發生變化,那就意味着惹怒了死人,倒鬥人膽子再大,也必須原路返回,哪裏來哪裏去,這個地方永遠不會再來。

但好多貪財者也有不甘心的,九生一死地進來,誰願意空手而歸啊?強行拿走財物,最後的結果很悲催,不是死在墓裏,就是死在這筆財寶上,邪乎得很,像是被一股力量控制着心智,倒鬥人失去理智,相互殘殺,最後不死的,還能笑着自戕而亡。

沈冰眼放異彩,沈萬山富可敵國,伴随着他的死亡,百萬家財突然之間人間蒸發,朱元璋幾乎殺遍了所有沈家人,都沒有找到這筆財富。

沈萬山寶藏突然降落在我們的眼前,每個人的心裏都很激動。我心裏一橫,既然來都來了,還管它什麽原則不原則的,先打開一個儲藏室看看再說。

大牛見我點頭同意撬鎖,他插進撬棍,一下子就把鎖弄開了,鐵門跟門框鏽在了一起,我們三個人合力才拉開。門開的一剎那間,從裏面湧出一片銀光閃閃的東西,我以為是暗器,慌忙向一邊躲開。

腳下落滿了急湧而出的銀元,在燈光的照映中,儲藏室內滿滿當當的,全部堆滿了銀元。驚愕之中,我蹲身撿起一枚,正反兩面仔細看了幾眼,果然跟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都是同一年同一批次鑄造的。

沈冰也撿起一個銀元,往牆上寫字問我說:“元末明初流行的是銅錢和元寶,怎麽會出民國時期的銀元呢?沈萬山監制的銀元,沒有權威,市面上根本不流通啊,這樣做有意義嗎?”

我拿銀元在牆上寫字回複說:“這些銀元不是為了市面流通,而僅僅是為了儲藏,既可以隐瞞巨額財富,又可以縮小儲藏空間。我想這批銀元是他得知朱元璋要對自己下毒手時,秘密監制的,偷運到貨船上走水路。”

我和沈冰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餘光看到大牛偷偷地将一把銀元往口袋裏塞。我氣憤不過地走過去,心想這丫挺的真夠貪心的,一些破銀元值幾個錢?

大牛見我走過來,知道被發現了,死死捂住口袋,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拿出來。我嘆口氣,在他手心裏寫道:“銀元不值錢,你有幾個口袋裝東西?其他儲藏室說不定有金幣,你多拿點那玩意兒!”

大牛眨巴着眼睛一想,可不是嗎?自己傻不愣登地裝一口袋銀元,還抵不過一枚金幣值錢。這小子腦筋轉地還挺快,急忙把偷拿的銀元扔了回去,順手把鐵門關上,銅鎖只是被撬開了,還能湊合合上,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

大牛剛把撬棍插進第二個儲藏室,就被我制止了,我說你丫腦袋一會聰明一會糊塗的,沈萬山最富有的就是銀元,緊挨着幾個儲藏室就不用看了,看看前面幾個裝的是什麽?這麽多儲藏室,我們不可能一個不拉的都打開呀。

萬噸巨額財富,我想大多數是金銀財寶。我要是沈萬山的話,運載這麽重的財寶,一定會将分量重的金銀銅器放在最底下貨倉,上面的貨倉主要放一些絲綢字畫類的。

大牛明白我的意思,隔三差五地弄開一個鐵門看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兩排儲藏室大多裝滿了銀元、金元寶、銀元寶,除了這些沒別的,并沒有發現我說的金幣,我想可能沈萬山來不及制作,只好全部裝船帶走。

大牛拿起幾個金元寶,怔怔地站着發呆,這麽大個的元寶往哪放都不合适。拉着我的手,寫字問我說:“老大,金元寶個頭太大了,我怎麽拿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寫字說道:“金元寶不好拿,你不會變變造型啊!沈萬山能把銀元寶做成銀元,你就不能把金元寶弄成金餅嗎?”

大牛咧嘴就笑了,對我無比崇拜。金子的可塑性好,找個鈍器砸幾下就成了一張餅,揣在肚子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還能當盔甲使用,刀槍不入啊。

(本章完)

第 179 章 水缸藏硫酸

木頭只有三根,我和沈冰一人拿一根放在大水缸上面,讓沈冰注意觀察看着大牛,千萬別掉進硫酸中,實在不行還能幫忙托一把。

我即刻返回去,将另一根木頭扛在肩膀上,不知為何,這一根比上一根重得多,我一心想救大牛,也沒想太多,甭管多沉,只要是木頭,能救人性命就行。

大牛的腦袋已經觸碰到了木頭,水缸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玻璃碎裂的動靜,情形不是很樂觀。我的心一沉,心想這個大水缸不會破裂了吧?

水缸滿滿的全是硫酸,缸壁卻很薄,缸口架上三根木頭,已經岌岌可危了,如果大牛肥胖如牛的的身子再落上面,這麽大的重量之下,水缸一定會壓碎。

我罵道:“我說最後一根木頭為何那麽重呢,原來被人算計了,故意将其中一根木頭加重了分量,我們都上當了!這下好了,上面的人不敢壓下來,我倆扶着木頭也不敢撒手啊。”

沈冰埋怨說:“都怪我,若不是我出這個騷主意,咱仨也不至于都被困在這!”

我看着水缸上面的三根木頭,心裏氣得差點炸了肺,好像算準我們來了三個人,一個被吊着,另兩個人幫忙架着木頭來接應。我和沈冰此時想全身而退還來得及,但我怎能放棄大牛呢?

沈冰完全可以置我和大牛的生死于不顧,可是我不走,她說什麽也不會走的。

我顧不得氧氣不氧氣,一把扯下氧氣管,急得吼叫道:“你怎麽這麽傻?我倆是北派的,你是南派的,平時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系,你至于為我倆送命嗎?”

水缸随着大牛整個身體的落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很多地方已經開始裂縫了,用不了多久,水缸就會破碎,那個時候三個人都會被硫酸燒死。

沈冰一個勁地搖頭,跟着我同樣扯下氧氣管,滿臉淚水說道:“我不是傻,我選擇跟你們同生死,那是因為我找到了知己!”

我嘆息一聲,她說的話或許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道理,但男人可以為了女人一怒為紅顏,女人同樣可以為了男人香消玉損,士為知己者死,這不是一句空話。

大牛一看我和沈冰都想陪着他殉葬,一把扯掉氧氣管,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哭着說道:“都怨我貪財,自己作死不要緊,還白白搭上你倆的性命!我這輩子還不了你倆的恩情了,下輩子記着一定還!”

我腳下一滑,差掉摔倒,原來地面有積水,我不小心差點滑倒。我無意之中瞥見旁邊還擺着幾個大水缸,心中一動地說道:“一個水缸容易被壓碎,如果幾個水缸靠在一起,大牛身體再重也壓不壞啊!”

大牛哭喪着臉說道:“別哄着我玩了好嗎?密閉空間的氧氣不多了,趁着現在還能說幾句話,我們仨交代一下後事吧。”

我火冒三丈地說道:“交代個屁後事啊!我們仨死這裏,連個收屍的都沒有,跟誰交代後事啊!一大水缸硫酸,夠我們仨游泳了,一會連個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沈冰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着急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鬥嘴,趕緊想辦法搬大水缸吧!”

大牛雖然頭部碰到了木頭,他知道不能把力量壓上去,否則水缸非破裂不可,只能竭盡全力地把頭翹起來,這種姿勢很難受,我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大牛脖子青紫一片,此時恐怕連喘氣都異常艱難。

我只把一根木頭放在水缸上面,萬一大牛受不了了,還能用腦袋頂着休息一下。其他兩根扔旁邊去了。

我和沈冰将積水中的大水缸先移過來,借着濕滑的地面,我倆竟然一口氣搬過來三個大水缸,分三個方向将第一個水缸擠在一起。

大牛身子越來越低,半個腦袋幾乎垂進水缸之中,看着很危險,令人無比揪心。

我飛快地将兩根木頭搬上去,三個木頭完全可以擔住大牛,他的整個後背完完全全地壓實在三個木頭上,為了安全起見,我和沈冰将全部的大水缸都圍着頂起來。

大牛平躺在水缸上面,等着雙腳落下來,他自個把鎖鏈解開了,沿着缸面,平躺着滾動。這些動作看起來很簡單,但稍有不慎便會将水缸壓碎。

我和沈冰站在外面提心吊膽,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上大牛的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地快接近外圍幾個水缸的時候,我忽然喊道:“加快速度滾過來!邊上的水缸沒有支撐,容易碎裂,你越快越安全!”

我提醒地非常及時,否則大牛還真不一定能度過這一關。大牛憋了一股氣,整個身子快速翻滾,咚的一聲滾到地上,他沒來得及喊叫,就被我和沈冰一人抓着一只胳膊,飛快得跑走了。

身後突聽一聲脆響,外面的那個大水缸還是承受不起大牛的壓力,轟然一聲碎了,裏面的硫酸流滿了一地。

我們仨稍微晚幾秒鐘,就會被傾瀉而出的硫酸傷到,人雖不至于立馬死掉,但一雙腿腳恐怕保不住了。

大牛的意思折騰了半天,此時累得不行了,先歇會再走。我看着一地的硫酸,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說快走吧,這裏透着邪門,萬一大水缸都破碎了,我們逃跑都來不及。

大牛不信邪地說:“不能吧?我不是已經安全了嗎?大水缸就碎了一個,其他的好端端地擺着呢,看把你吓得!”

沈冰端起氧氣管,對着嘴巴呼吸了一口氧氣,指着地面漂浮起來的三根木頭說:“你倆看!飄起來的木頭怎麽移動了?”

原本擔着大牛身體的三根木頭,不知何時掉在地上,摔落的時候碰到了旁邊的大水缸,又有一個破裂了,木頭之所以移動,是因為裏面的硫酸急湧而出。

我憋得慌,趕緊呼吸了一口氧氣,嘴裏喊道:“尼瑪,我們快跑到船艙上面躲躲,照這個樣子下去,這些水缸都會一一破裂,整個夾層會瞬間流滿硫酸!”

一看苗頭不對,仨人撒腿就往回跑,老遠還能聽見很多水缸碎裂的脆響,若是跑慢了,硫酸水很快就會追上來。

跑到架梯,我問大牛怎麽被鎖鏈捆綁起來了,又是如何被拖到裏面的?

大牛吸了一口氧氣,氣喘籲籲地說:“每一個臺階下面都連着一條鎖鏈,只要腳踩上去,會迅速彈起一個鐵環,正好把雙腳扣住,船壁上的鎖鏈被一股力量牽引,我就掙紮着被拖走了,直到被吊到一個水缸上面。”

我看見架梯旁邊散落着幾塊方形墊木,估計是從上面貨倉掉下來的。我撿起幾塊,狠狠地向每個臺階砸過去,随着幾聲砰砰的打砸聲,臺階上彈出一個鐵環,竟然非常精準地扣住方形墊木,随着一陣鎖鏈的拖動聲,嘩嘩啦啦地向裏面而去,後面的每一列臺階皆是如此。

大牛和沈冰學着我的樣子,将機關都破壞了,好在這些鎖鏈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不再重複。

身邊不遠地方淌過不少蔓延而來的硫酸,這東西腐蝕性很強,一旦被沾上就麻煩了。我們趕緊順着臺階爬上去,上面是個鐵栅欄,上面扣了一道鎖,被我用撬棍三下兩下跟弄斷了。

跳到上面來,下面的硫酸已經沒過了第一個臺階,看着令人膽戰心驚。

大牛不停地摸着腦門的冷汗,如果不是我和沈冰及時趕到,此時大牛已被強硫酸融化掉了。這機關也不知道哪個高人設計的,既殘忍又高明,不明底細的人很難逃脫死亡。

仨人大難不死,其中含有更多的僥幸,死亡危險接踵而至,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死亡就不可避免。

我氣得錘了大牛一拳,批評說道:“你愛財如命,我知道,但你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啊!為了這些財寶,把命留在這裏,萬貫家財你不但拿不走一分錢,還要把性命搭在這裏,值嗎?”

大牛嘴硬說:“倒鬥的,哪個不是拿命在賭,我不是不向你彙報,而是怕你不讓我來——我意識到了錯了,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看着大牛這個德行,我是哭笑不得,我一生氣說道:“道歉就免了,一會多拿點東西犒勞犒勞我就行了。”

大牛笑嘻嘻地說道:“行啊,你要多少,我給你拿多少,絕對不虧了咱這卸嶺力士的身份。”

沈冰聽着聽着覺得味不對了,甚至直皺眉頭,她對我說:“賴掌門你這是批評呢,還是慫恿呢?我怎麽覺得你也不是好貨色呢?”

我轉移話題說道:“大家趕緊帶上氧氣管,沉船中有沒有毒氣不得而知,為了安全,大家小心點吧。誰也別說話了,有事寫字!”

(本章完)

第 178 章 大牛被困

沈冰見我臉色很難看,一臉的憂郁,眼神不時地流露着一種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心知我在擔心大牛的安危,她挺聰明的,打眼一看,我倆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和夥計,而是那種可以穿同一條褲子,卻能到處亂跑的好兄弟。

她在我手心裏安慰寫道:“凡事往好處想。大牛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看見這只皮靴,意味着大牛離着我們不遠了,別發呆了,快點追過去,或許還能救他一命!”

剛才過于擔心了,畢竟跟大牛情同手足。聽沈冰說大牛或許離着不遠,我精神一震,當先游過去,目力所及,我看到前面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隧道到了盡頭,我也就看到了希望,因為真正的盜洞出現了!

我喜出望外地想,難道前面就是沉船的底部?如果是這樣的話,大牛有可能爬進了盜洞,哪他是不是還活着?

沈冰怕我急中出錯而發生什麽意外,她在後面緊追不舍。

隧道盡頭果然是死的,似乎挖到這裏戛然而止,我和沈冰感覺頭頂涼嗖嗖的,忍不住擡頭往上看去,上面是沉船的底部,露在外面的鋼板被切掉了一塊,上面本來堵着一大塊塑料紙,此時卻掉在地上。

我懷疑是這塊塑料紙是防水用的,雖然這最後這一段隧道沒有積水,但整條隧道很潮濕,船裏盛放着大量金銀財寶和其他珍貴文物,最怕的就是被潮氣破壞。

堵住船洞的塑料紙被人随意抛棄在一邊,我和沈冰相視一眼,這肯定是大牛幹的,只是不知道這小子為何掉了一只皮靴,卻沒時間撿回來,難道寶藏的誘惑力如此之大,竟然讓他不顧一切?

其實我想這些有點多餘,大牛這人愛財如命,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若是讓他知道一大船寶藏就在船洞裏面,他還不得樂壞了大嘴?結果不用多說,他肯定第一個沖進去搶寶貝去了。

不管怎麽說,只要大牛還活着,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我先上去,讓沈冰跟着上來就行,如此前後好有個照應,免得顧此失彼,遇到危險而措手不及。

沈冰點點頭,表示明白,等我爬上船洞,她緊随其後地爬上來。

船底的鋼板很厚,往上走,斷斷續續又出現好幾層鋼板,每兩層鋼板之間是個密閉夾層,空間很寬大,我數了數,大概有三四個夾層。

看來這條船的設計理念很前衛,數層鋼板和夾層密閉空間,可以更好地保護船底被礁石破壞,由此看來,這條船真得不是一條普通的船,否則沈萬山不會把它作為栖身之所。

我和沈冰一層接一層地爬上去,裏面的空氣很幹燥,沉船雖然被埋于泥沙之中,但保護地相當不錯。

最後一層鋼板上面搭着一架梯子,我心情很激動,說明上面就是裝滿珠寶的貨倉了。

我擡起一只腳,剛想踏着梯子上去,突然聽到旁邊傳來咚咚的敲打聲,細細辨認之下,敲打聲很有規律,而且越聽越熟悉,像極了一首歌的節拍。

沈冰大惑不解,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死人死得多的地方,總是能聽見有人在偷偷唱歌或者唱戲,百年沉船怪事不斷,難道裏面也有詭異類的夜半歌聲?

沈冰眼睛怔怔地看着我,樣子很可怕,她張着嘴唇表達了一個“有鬼”的口型,一開始聽到這樣的聲音,我也有點害怕。死了幾百年的亡魂絕對不會唱流行的歌曲的,那個年代流行的是戲曲或者聽書。

我忽然間欣喜若狂,高興得跳起來,飛快地在沈冰手心寫字說道:“大牛沒死!大牛給我們發暗號呢!”

沈冰一頭霧水地回複說:“什麽暗號?這敲打聲是首曲子?”

我忍不住咧嘴笑着,寫字說道:“金剛葫蘆娃!這首歌只有大牛喜歡得樂此不疲,幾乎天天都要哼上一遍。”

沈冰也跟着笑了,她實在想不出一個大男人如此狂熱《金剛葫蘆娃》,臨死垂危之際,也沒忘記敲打一邊喜愛的曲子。

我将踏上梯子的腿拿下來,循着敲擊聲而去。

地上出現大量水漬,證明大牛在這裏短暫地停留過,我心中有個疑問,好不容易到這裏了,上面就是唾手可得寶貝,他為何不順着梯子上貨倉呢?此時藏在間層之中,難道想給我和沈冰一個驚喜?

我想這個想法比較幼稚,生死瞬間,誰也開不起玩笑,除非大牛遇到了什麽事,否則不會跑裏面去。

判斷聲音的來源,他位于這一層的右邊一側,那裏是空的,一片漆黑,這小子沒事躲那邊去,很不符合常理。

沈冰有所發現,在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她指着地面讓我看。

我光顧着聽聲音去了,沒注意腳下的水痕特別奇怪。從架梯到這裏,大牛的身體被拖動的痕跡很明顯,否則水痕不會斷斷續續地這麽大一塊面積。

我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用一個手指摸了摸地面,水痕下面的鋼板很光滑,似乎被鐵鏈摩擦過,鐵鏽被磨掉了,露出銀白色的光澤。

鋼板是平整的,萬萬不會出現這種痕跡。難道大牛被鎖鏈捆住了,從架梯口一直被拖到裏面?

這個理由很貼合實際,我和沈冰交換了個眼神,照着手電,分別搜索船體的上面和邊緣部分,果然被我們看出了一些痕跡。

沿着船體兩邊都排列着七八根鐵鎖鏈,每一根鎖鏈延伸至我們走來的方向,我順着下面一根鎖鏈又找了回去,卻發現它跟架梯的第一個臺階連着。

我剛才一條腿恰好踩着第一個臺階,為什麽我沒事呢?

心中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大牛踩上第一個臺階的時候,肯定被排列在第一個臺階的鎖鏈拉倒右邊去了,這也是為什麽地面出現大量水漬的原因。

我一點事沒有,不是因為我幸運,而是因為大牛提前給我頂雷了,如果我再繼續踏上第二個臺階,命運肯定跟大牛是一樣的。

我領着沈冰快速向右邊的夾層跑去,我倆只要順着鎖鏈往裏延伸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大牛。我心裏很緊張,大牛被鎖鏈控制住了,肯定很危險。

我倆踩着鋼板咚咚響,裏面的大牛似乎聽到了聲音,傳出來的敲打聲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急。

我知道這小子有性命危險,否則不會敲打的如此又快又急。我無形之中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前面露出一點燈光,我知道大牛出現了,跑到跟前才發現,大牛被鎖鏈捆住腿腳,倒立着被挂在一個鐵架子上,下面是個大水缸,我再一看,敢情水缸不止一個,挨着船壁兩側竟然擺放了七八個!每一根鐵鎖鏈下面都連着一個大缸。像極了一個蘿蔔一個坑

看大牛的樣子很恐懼,我想大水缸裏面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大牛不斷地晃着身體,利用鎖鏈的晃動來敲打出有規律的信號。

大牛突然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将另一腳的靴子故意掉進水缸中,咚的一聲水響,接着冒出一股刺鼻子的白煙,這種煙霧很熟悉,有股刺鼻的味道。

我和沈冰對視一眼,我飛快得用腳在地上寫了兩個字“硫酸”。

我再次向大牛看去的時候,他的身子明顯下落了一部分,這些鎖鏈不知道被什麽控制,每過一小會,上面的人就跟着下降幾寸,幅度不大不小,速度不急不快,很有規律。

布下這道機關的人相當變态,他不想讓挂在鎖鏈上的人一下子掉進硫酸中融化掉,故意想讓死亡之人嘗受到死亡的恐懼。

所以每下降一次,大牛的頭部離着大水缸的硫酸就近了一次,很難想象腦袋落到硫酸中是怎樣的痛苦。

大牛的意思很明确,首先告訴我大缸裏裝滿了硫酸,其次還告訴我快點就他,否則他很快就會掉進去,被硫酸融化掉。

我急得團團轉,大牛頭下腳上地被綁着雙腳,我無法解開他的鐵鏈。船壁上的鎖鏈有好幾根,即使知道哪一根控制了大牛,我也不敢動它,萬一動錯了牽引鎖鏈的齒輪,只會加速大牛的死亡。

沈冰看見地面散亂着一些木頭,用腳踢了踢,挺結實,好像并沒有朽爛。我随即明白了沈冰的意思,既然無法阻擋鎖鏈下滑的速度,我卻可以把大缸用木頭蓋住,即使大牛落下來,也掉不進去。

(本章完)

第 177 章 水葬屍蘿

進入所謂的河底隧道,我一下子就傻眼了,挖的隧道彎彎曲曲不說,還特別狹窄,狹窄到兩個人只能一前一後的進入。尼瑪,怎麽形容呢?跟豬大腸差不多的樣子。

我覺得這個已經很神奇了,河底壓力多大?有人竟然奇思妙想地能在幾十米的下面挖一條隧道!先不說這人耐心和毅力有多厲害,我覺得躲在漆黑的泥沙下面挖隧道,這個人肯定是個瘋子。

一罐氧氣瓶,最多只能呼吸三個小時,也就是說死去的王族長每天挖九個小時,不吃不喝就要用去三瓶氧氣,如果不是瘋子,一個正常人是無法辦到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老頭子。

從河面山壁上測量,漩渦到沉船的直線距離差不多二十米左右,但奇怪的是,河底隧道繞了幾處彎道,差不多游了兩倍的距離。

後來我才想明白,沉船陷入泥沙之中,挖隧道的人并不知道這條洞通向沉船的哪一個位置,他只能沿着沉船根部挖,直到認為到了一個可以向上打盜洞的位置,這樣一來,隧道的長度超出了實際測繪距離。

隧道是斜着往上挖的,剛開始裏面全是水,越往上走水越少,到最後地面只出現一些積水,如其說游泳,還不如說是爬了一路。估計到了沉船底部,壓力減少的原因,隧道很寬敞。

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留下一個金屬抓手,我和沈冰累的時候可以休息一下,省得不留神掉下去。

我不知道大牛到底怎麽樣了,這一路上并沒有看到大牛,至少說明他暫時沒遇到危險。

按照大牛失蹤的時間推算,他的氧氣最多支撐三個小時,現在過了快一半了,如果大牛過去兩個小時還沒被發現,這小子命就懸了。

洞口寬敞了,我和沈冰相對自由一些了,我發現身旁的石壁上多了很多像樹枝一樣的植物,本着好奇的心理,我就想摸着看看。

這些植物很柔軟,我手剛碰上,它們好像很害羞的樣子,竟然慢慢地縮了回去,挺好玩的。

我這才看清石壁上很多小窟窿,那些樹枝模樣的植物都縮回去了。這些窟窿很堅硬,我不敢用手指頭捅進去亂摸,只好用軍刺紮進去,因為刀尖太鋒利,似乎刺中了樹枝植物,窟窿眼裏突然冒出一些綠色的液體。

沈冰看見我鬼鬼祟祟地扒着窟窿眼往裏看,想呼喊不能呼喊,三步兩步地沖過來,抓着我的衣領子就往後拽,她拉得太急了,我的脖子一緊,差點勒斷我的氧氣管。

我有點急的樣子,差點惱羞成怒,有什麽事你大聲招呼嘛,至于這樣死拉硬拽嗎?這是我脖子上套着氧氣瓶,要是沒有它的保護,我豈不是被沈冰給活活勒死了?

沈冰着急過了頭,她也看出我有些上火,無法解釋,她扒拉着我的頭,意思讓我看看之前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扭過頭一看,自己差點吓壞了。那些樹枝模樣的植物突然從窟窿眼裏冒出來,之前矮矮的挺好玩的,看着莖葉并不長,此時竟然源源不斷地從石壁縫隙裏冒出來,足足有兩米多長。

這些樹枝模樣的植物發起威風來可了不得,将寬敞的隧道交叉成一道道網狀,若不是沈冰将我拉出來,我此時就被樹枝植物給捆住了。

我頗為感激地握了握沈冰的手,沈冰笑了笑,在我的手心裏寫道:“這種植物是守護水葬之棺的,有的爬滿棺材,有的躲在石頭縫隙或者牆縫中,只要受到刺激,它們能迅速将獵物纏住,莖葉下面藏着好多針刺,能分泌毒液。”

我心裏有些後怕,河底隧道被困住也是危險的,時間久了就會缺氧窒息而亡。我試探地在她手心寫字問道:“它們叫什麽名字?分泌的毒液能把人毒死嗎?”

沈冰寫字回複說:“它們有個可怕的名字叫‘水葬屍蘿’,平時看得像株普通的藤蘿,一旦受到驚吓或者刺激,它會迅速增長好幾倍。看着像植物,其實它是一種具有生命特征的肉食動物。分泌的毒液能使有機體快速腐爛,然後被它吃掉。”

我驚吓過度,張着嘴巴好半天。我之前玩得不亦樂乎,那是因為沒有刺激到水葬屍蘿,直到軍刺割破了它的身體。

我驚駭地看了一眼沈冰,我心想,大牛消失不見了,會不會被水葬屍蘿抓住了,屍體腐爛成液體,而被它們吃掉了呢?

我的眼神無比驚恐,伴随着傷心和絕望。沈冰在我手心寫道:“大牛不會死在這裏,一具屍體腐爛地速度再快,至少需要幾個小時,這裏沒有腐敗食物的蹤跡,說明大牛沒有死在這裏。”

沈冰是南派倒鬥世家的掌上明珠,下設一個分支“撈屍人”,從小到大聽過很多關于水葬的秘聞。要不是她告訴我“水葬屍蘿”的名字,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世上還有這種植物不像植物,動物不像動物的東西。它的食物來源就是屍體,不管死人的還是動物的,卻只能生長在水葬之棺的周圍。

我知道大牛沒死,心裏多少好受一些。但随即眉頭緊縮,隧道四周都是水葬屍蘿,我們如何闖過去呢?

沈冰看出的憂愁,臉上笑顏如花,她走在前面,頻頻向我招手。我冷汗涔涔,心想這丫頭不要命了?現在不是逞強好鬥的時候啊。

我正要跑上去拉她回來,她突然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向着那些猙獰的水葬屍蘿扔了過去。沙子順着河水迅速彌散開來,不少沙子飄到水葬屍蘿的莖葉上,它們還想很畏懼沙子,像是喪家之犬般地躲進牆縫裏,死活不敢出來。

我心裏一下就樂了,沈冰之所以肆無忌憚地往前走,是因為她掌握了克制水葬屍蘿的秘密武器。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沒想到水葬屍蘿如此毒物,竟然害怕渺小的一粒沙子,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

我學着沈冰的樣子,将地上的泥沙不斷地抛灑,甚至故意使壞,将大把大把的沙子扔進窟窿眼裏去,我想既然你們這麽害怕,就索性堵死你們的老巢,省得老出來禍害生靈。

沈冰早已将一切看在眼裏,眼裏滿是笑意,她覺得我這個人挺逗的,有時候兇神惡煞地像個鐘馗,有時候慈眉善目地像個老和尚,有時候調皮的像個孩子……

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我發下了一只熟悉的皮靴,這是大牛最喜歡擺弄的皮靴,平時的時候老拿出來顯擺。其實在氣不過就喊道:“大牛呀,日本鬼子的皮靴你牛個屁啊。”

這雙皮靴子是日本鬼子的戰靴,大牛最恨的就是日本鬼子,他不太可能穿着它到處耀武揚威。他的本意是永遠将日本鬼子踩在腳底下,它們不是投降了嗎?就讓這幫人永遠被中國人踩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我對大牛的皮靴特別熟悉,這一只被丢棄在這裏,說明大牛遇到危險了,否則不會如此倉促地扔了靴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