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7 章 談判

古月華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趙恬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道:“殿下,您當真要讓太子妃再受一回刺激?她腹中,可是懷有孩子的啊!”

“是啊!本殿下怎麽忘記了?”趙恬聽了這話一愣。當即轉過頭來歉然的對着古月彤道:“彤兒,要不還是算了……”

“不!”古月彤惱怒道:“殿下今兒個若是不讓我看的話,這孩子我就不生了!反正殿下還有那麽多側妃,到時候誰為你生孩子都一樣!”

趙恬聽了這話,心頭一緊,忙道:“好好好!本宮答應你還不成麽?你可千萬要保重身子,這個孩子,你必須替本宮生下來!”

“這還差不多!”古月彤冷哼一聲道。

古月華在一旁看着這一幕,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敢打賭,古月彤腹中懷的孩子十之八九是廉親王趙恕的,可是她竟然以此來要挾趙恬!

啧啧啧,瞧瞧趙恬那副被戴了綠帽子尚且不自知的傻樣!

古月華正在心裏面感慨萬千,驚奇不已,不料這時候趙恬便将目光轉了過來。目光冷淡而又疏離:“古二小姐,那血書雖然是古世子留給你的,但是太子妃畢竟是他的親胞妹,還請二小姐拿出來一觀。”

那血書原本就是為了古月彤才寫出來的,要不是因為她有孕在身,古月華早就拿出來了。

此刻面對太子的逼問,古月華嘆息一口氣道:“好吧,既然殿下要看,那麽我拿出來也無妨。只是,太子妃娘娘如果因為看了這個情緒激動,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情來的話,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怪罪我沒有提醒。”

“本宮才不會激動!你擔憂的實在是太多了!”古月彤沒好氣道。因為古潇安的去世。她心中那股已經壓下來的仇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此刻的她,怎麽瞧古月華都不順眼。

“娘娘知道就好。”古月華不以為忤,終于慢慢伸手入懷,掏出了那張古潇安親筆所寫的手書,在衆人面前展開。

古月彤的雙眼立刻就瞪圓了,她盯着血書看了一眼,猛然擡頭對着古月華尖叫道:“拿過來!”

“你別激動!”趙恬忙将她擁緊了,一邊朝着古月華伸出手去。

這一次,古月華沒有閃躲,竟然乖乖的将血書遞給了趙恬。然後瞧着他将之展開。

“給我!”古月彤尖叫一聲,揮手一把便将之奪了過來!

“彤兒!”趙恬無奈的沖着她喊來了一句,滿臉都是寵溺。可惜的是,他這幅感動千萬少女的癡情模樣。古月彤卻連看一眼都不曾。

古月華在一旁瞧着這二人的互動,不由的嘆息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溫柔的握住了,她一側頭,便瞧見了趙靖西。

古月華對着他抱以溫柔一笑。

“不!我不信這是大哥寫的!他沒承認父親是他殺的!”就在這時候,古月彤忽然憤怒的尖叫一聲,劈手便要撕了那血書。

古月華适時的出聲了,聲音冷冷的:“那是大哥留在這世間裏唯一的東西了,他臨死前百般囑托我,要與你相扶相持,看樣子,你連他的遺願也不打算理會了。”

古月彤手撕血書的動作猛的一僵!

她慢慢轉頭瞧了古月華一眼,卻在接觸到她的眼神之時,猛然一震!

古月華也在傷心!她不是什麽都不在乎的!

但這份傷心是為大哥,還是為父親?

“彤兒,還是放下吧!”就在這時。趙恬忽然溫柔的出聲,伸手慢慢從古月彤手裏接過血書,放到了一旁,然後将她緊緊的擁在懷裏。

而自始至終,古月彤的目光都盯在古月華的臉上。

良久之後,她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沉聲對着一旁的趙恬道:“殿下,臣妾父親與大哥都去世了,臣妾要在侯府裏為他們守靈一個月,您公務繁忙,就先回宮去吧!”

“不!本宮留下來陪你!”趙恬聽了這話,當即搖頭道。

古月彤慘然一笑,道:“殿下,您又開玩笑了,您在宮中事物那麽繁忙,如何能一直呆在侯府?耽誤了國事,臣妾心中會過意不去。”

“即使陪不了你一個月,那麽一天總是能陪的吧?”趙恬聽了這話,深深的凝視古月華兩眼道:“而且,你還有孕在身,本宮實在是擔心。”

古月彤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妾這是在自己家裏,能勞累到哪裏去?

“你不要多說了,今日本宮是不會走的。”趙恬說着,轉過身去瞧了趙靖西一眼道:“你看皇叔都已經在這裏陪伴二小姐兩天了,本宮難道連一天都陪不得?”

古月彤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趙恬兩眼,低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聽殿下的吧。”

“彤兒乖!”趙恬臉上當即露出一絲笑容來。

那張血書被扔在一旁,沒有人再去看一眼。

……

第二日一大早,太子便依依不舍的告別古月彤,回宮去了。

臨走之前,他轉身瞧了一眼站在古月華身邊的趙靖西,心中不由感嘆萬千,昨夜他并未與趙靖西等人一起守夜,今日大家站在一起,精神竟然絲毫都不相上下。這人,果然是強悍無比!

“皇叔,你今日還不回宮麽?”趙恬開口問熬。

趙靖西搖搖頭,道:“不回,我會在這裏一直為岳父大人守夜七天,直到他老人家下葬以後才會回宮。”

“皇叔對侯爺真是情深意重啊!”趙恬聽了這話,登時感慨萬千。

趙靖西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自然不用守夜,岳父也是知道你的孝心的。”

趙恬聽了這話,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他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不與你多說什麽了,先這樣吧!”說完,匆匆轉身朝着皇辇走去。

“太子慢走。”趙靖西嘴角不由勾了勾。

……

太子一離開,侯府裏的氣氛便有些壓抑,這天,古月華繼續跪在錦安候靈堂前守夜,卻聽到門外有極輕的腳步聲緩緩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她一轉頭,便瞧見借着身孕從不在靈堂裏露面的古月彤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過太子妃。”古月華連忙站起身來行禮。

古月彤沒有理會她,進來後徑直來到牌位前,恭敬的為自己父親上了一炷香,在蒲團上跪下來磕了頭之後,才面無表情道:“你親口說過,大哥是你殺的對不對?”

“是!”古月華毫不避諱的承認了,沉聲道:“可是大姐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要殺他?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兒?以我的手段,若真想讓他死,絕對有一千種法子在背地裏弄死他,讓他死的悄無聲息!可我沒這麽做!從一開始,我就是為父親報仇!”

說着,她轉頭瞧了古月彤一眼,面無表情道:“我也不怕告訴你真相,你從此以後恨我也罷,撕毀盟約也罷,與我再次作對也罷,我都不在乎!”

話音落,她臉上便流下兩行清淚來:“因為那個最疼愛我的人已經不在了……”

古月彤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慢慢的,她的眼眶也濕潤了。

“在你心裏面,我就是一個只對大哥有感情,對父親無感的人,是也不是?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古月彤說着,苦笑一聲瞧了古月華一眼,自說自話道:“說實話,在得知父親去世的時候,我也是心痛如刀絞,再後來,又聽說了大哥也去世,我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接二連三離世的打擊!”

“我沒有你那麽恩怨分明,誰殺了父親,你就一定要殺了誰替他報仇。我只知道,我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大哥,可是,可是你卻把他給殺了……“說到這裏,古月彤擡起淚眼朦胧的雙目,狠狠的瞪視古月華一眼道:“你殺了我最後一個親人你知不知道?”

“可我唯一的親人,難道不是死在大哥的手上?”古月華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道:“從小我就沒有母親,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你跟我不一樣,你有母親,大哥,這些人的疼愛,足以抵消一個父親。父親就算少疼愛你一些也沒關系,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你對父親的死根本就不在意。”古月華沉聲道:“但恰恰相反的是,父親是我最主要的依柱,他死了,我的天就塌了,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殺他之人!”

古月彤聽了這話,眼眸登時一沉,有些陰沉的瞧了她一眼。

古月華毫不示弱,回瞪回去。

良久之後,在靈堂上袅袅升起的青煙裏,古月彤漸漸的敗下陣來,她收回了目光,沉聲道:“即使你沒有動手殺死大哥,他也活不了,你,你為何要這般心急?”

連讓我見他最後一面都不曾!

“有皇上在,他必定不會死,”古月華沉聲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古月彤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終于沉聲道:“你當真不害怕我與你反目成仇?”土有吐弟。

“不怕。”古月華淡然道:“你若想與廉親王在一起,就必定要與我結盟,除非你為了恨我,連你們倆的未來都要葬送。”說着,她盯着古月彤的肚子瞧了一眼,沉聲道:“更何況,要不是我的提議,這個孩子,他不能來的如此名正言順吧?”

第 477 章 複活

不老湖的水越來越淺,越到下面腐臭味兒越重,快到一丈深的時候,蘇知畫快要放棄了,白宵說淹死的人那麽多,就算化成了白骨也該堆成幾丈高了,怎麽會到這個深度卻一點跡象也沒有呢。

蘇知畫憤怒的捶地,不老湖!“我要把這個山洞夷為平地!”

“咕呱~”一聲滿足的飽嗝。在水退到半丈高的時候,一只渾身惡臭,遍布斑點的蟾蜍露出了腦袋,眯着眼睛看蘇知畫,一個裸露的酮體橫在蟾蜍的背後,扭曲而恐怖。

蘇知畫一眼就認出那是玉琴池,不知該慶幸還是怨恨,所有人的白骨大概都被這只怪物蟾蜍吞食,只有她存活,好事壞事?但願這蟾蜍不是什麽變态…

“蘇知畫吧。”蟾蜍打着飽嗝,斜視蘇知畫,“知道你要來找她,給你留下來了。”

“你是…”蘇知畫以為這位蟾蜍老兄是什麽先前神族共事過的人,蟾蜍一動不動的吐出一股惡臭,“井底之蛙而已。”

蘇知畫看蟾蜍沒有反應了,便走過去晃了晃玉琴池。“話說你怎麽知道我要找她的?”莫非蟾蜍也有先事書,可以看見鬼官腦子裏想的事?

很奇怪,玉琴池在水裏泡了那麽久,身上的皮膚卻依舊彈性如初,一般人泡在水裏那麽久早就腐爛了,稍微好一點的皮膚會腫大,流膿,玉琴池的屍體卻宛若新生,甚至,蘇知畫懷疑那是屍體嗎?

蟾蜍一動不動,蘇知畫回頭看它,發現蟾蜍緊閉雙眼,像在打坐,蘇知畫用神識查探,才發覺蟾蜍已經死了。

“怪事真多。”蘇知畫終于近距離接觸到自己多年的夢中情人了,心中情感已經不是激動,欣喜可以概括的。“唔,感謝上蒼!”蘇知畫小心的把玉琴池背到身上,準備找百戰帶路,才發現那個骨頭精不見了。

“罷了罷了,有點印象。”蘇知畫憑着強大的記憶往外走,身上人竟然動了動。

蘇知畫雖然很喜歡她,但是一具屍體在自己身上蠕動,想想就瘆人好嘛?蘇知畫吓得也不敢亂動,輕輕的把玉琴池放在地上。

玉琴池身上的水被抖得差不多幹了,垂眉緊閉雙眼,蘇知畫小孩子心性的彎腰看玉琴池的睡顏,玉琴池睫毛動了動,猛地睜開雙眼。

“什麽人!”玉琴池雙手抱胸,警惕的看着蘇知畫,看他一臉書生模樣,根據玉琴池的經驗,長的越無害的越不能放松警惕。

蘇知畫此時此刻心髒猛烈跳動,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看着玉琴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蘇知畫把佩劍丢到一邊,雙手高舉,“我真不是壞人!”一副蠢樣子惹得玉琴池發笑,“你不是壞人?那也不一定是好人啊。”玉琴池猜到,一定是眼前人救了自己。

玉琴池在湖底沉睡了很多旬,墜湖前發生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仇恨的感情也慢慢蘇醒。“我要報仇,那個紅衣女人,對,還有卿瑤音。”玉琴池緊握雙拳喃喃着,蘇知畫只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好歹算半個陌生人,至少看一看自己啊?

“姑娘,我…”蘇知畫突然噎住,自己該怎麽向她解釋?難道說自己抽幹了湖水把她撈上來了?她又不是傻子,在水裏泡了那麽久居然還活着,蘇知畫不想讓玉琴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把人家姑娘吓壞的。

“那個…”蘇知畫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一介書生,恰巧途徑此地,看到姑娘你倒在洞裏,我剛想把你帶出去,你就醒了。”

編謊話好歹也編個像樣點的吧,玉琴池認為蘇知畫不是壞人,放心的把手交給蘇知畫,示意他把自己拉起來,“我叫玉琴池,你呢?”蘇知畫看自己的心上人遞過來一雙玉手,激動的直哆嗦,“我是蘇知畫。”眼前人卻一頓,“我見過你嗎?”

“你想起來了?”蘇知畫頓時有流淚的欲望,等了她那麽多年,人家姑娘竟也記得自己,這一波不虧!

“什麽?想起來什麽?”玉琴池拍了拍身上的土,雲淡風輕,“我不認識你,你可能認錯人了。”

這也許就叫從大喜到大悲,萬幸的是此刻可以和她肩并肩往外走,不過,該何時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呢?

“玉姑娘,我,我們是見,見過的。”蘇知畫這個歲數了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口吃的毛病,舌頭怎麽也捋不直,“姑娘你記不得沒關系,但是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姑娘你生的很美!”剛剛還說自己在洞裏偶遇她,現在又說多年前見過面,男人騙人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玉琴池不屑,“我現在出了洞要去找個人,你說我美,你要幫我嗎?”

玉琴池根本不指望文弱書生樣的蘇知畫可以幫上什麽忙,沒想到蘇知畫追上來,結結巴巴的勸,“什麽,什麽人?我對此地很熟,可以幫你找她!”

“說實話,我并不清楚她是否還在此地,不過你若是認識便最好。”玉琴池态度軟下來,“卿瑤音,可認識?”

蘇知畫只覺得腦子裏像閃過一陣火光,一切豁然開朗的感覺。

“認識,認識!”明明是前幾日才相識的,蘇知畫竭力裝作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

“你們很熟?”玉琴池和卿瑤音“姐妹”多年,怎麽不知道她認識這樣一個人?

“不是很熟,但是能說上話那種。你找她有什麽事?我很閑的,可以陪你一起去!”蘇知畫想起剛剛玉琴池好像說“不知道她在哪兒”,尋人,對蘇知畫來說,再簡單不過了。蘇知畫指尖捏起鬼火,“次拉”一聲響起。

“她在深海之巅。”

玉琴池一驚,怎麽,她和百裏池淵居然已經到了深海之巅了?

第 478 章 成年

曲松城。

方蕩走入這座由凡人構成的城池中。

上幽雲海之中的城池每一座基本上都猶如孤島一般獨立在雲海上。

除了那些頗大的城池或者在交通要道上的城池能有雲舟交通外,其餘的城池就是在無際雲海中的一葉扁舟,如一葉堂轄下的這座曲松城,規模不大,地勢又偏,基本上很少和外面的交流,所以就有了自己獨特的文明特點,表現出來的就是獨特的衣着、獨特的審美甚至獨特的語言。

一葉堂的丹士對于樹木花草甚至是栖息在參天樹上的動物鳥類基本上都是不加傷害的,但這裏的百姓不能如丹士那般餐風飲露,他們要吃要生活,就要狩獵,要采摘果實,要伐木取暖。

方蕩走在城池之中,這裏的人們基本上都背着弓箭,穿着獸皮鳥羽做成的衣服,說是城池,其實更像是一個大部落,只不過比部落更文明些,比城市更原始些,或者說介于兩者之間。

這裏的城牆用樹木和石頭搭建而成,并不高,只有兩米多,周圍沒有其他的城池,所以這簡單的城牆肯定是用來防禦四周出沒的野獸的。

看得出來這裏的野獸相當兇悍,兩米多高的城牆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的抓痕,上幽界的石頭可是相當堅硬的,就算是金丹丹士都要用力才能弄出劃痕來,這些野獸能夠輕易的在石頭上留下抓痕,和這樣的野獸戰鬥,對于普通的凡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艱難了些。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壓力,所以這裏的百姓無論老幼每一個都身負武器,随時都能化身戰士,為了活命而揮灑鮮血。

随後方蕩微微皺眉,他看到了街上走過的女子,這些女子并不似方蕩見到的其他城池中那般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裏的女子身上一般都穿着皮質的衣服,或許是因為皮子獲取艱難,所以她們身上的衣服大多數都僅用來遮掩身上關鍵的部位。

曲松城建在參天樹下,城池中的人們常年生活在樹冠之下,皮膚沒有受到陽光的暴曬,所以這些女子的皮膚顯得非常白,也相當的幹淨。

這些本也沒有什麽,但她們之中有不少都将左側的乳、房割掉,當然也有極少數割掉了右面的乳、房,這叫方蕩感到詫異,方蕩實在不能理解這樣的風俗,所以方蕩掉出林水的記憶。

随後,方蕩才恍然明白,原來這樣做是為了射箭,割掉左側的是慣用左手的,割掉了右側的是慣用右手的,這裏不光男人上戰場,女人們也要上,若非生存壓力極大,想必也不會出現這種自殘身軀的事情。

從城牆上的那些抓痕來看,那些野獸力量強大,最有效的對抗方式就是遠距離射殺,一旦被其靠近,以凡人的體魄,萬難應付。

所以這城池中的百姓才有這麽多的持弓者。

随後,方蕩驚訝的發現了一個左右兩側都割掉的女子,果然在她的背後看到了兩個箭囊。

這個女子走到哪裏都受到尊敬。

方蕩也覺得這個女子值得尊敬!

方蕩在這座城池中轉悠了一天的時間,眼瞅着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這個時候是這座城池唯一能夠被陽光籠罩的時間,這個時候的城池看上去變得溫馨而寧靜。

方蕩找了一間簡陋的飯館坐下,在這城池中生活艱難,能夠出來在飯館中吃飯的人不多,所以整座城池裏面飯館只有三五家而已,并且生意都比較清冷。

見到是一葉堂的丹士前來,飯館掌櫃連忙上前招呼,一葉堂的弟子在這城池之中地位超然,但要說多麽受歡迎卻也不是,人們對能駕鶴飛行的一葉堂的丹士更多的是畏懼。

想想也能明白,身為修仙門派,是不會太在乎凡人生死的,這座城池是一葉堂放牧的地方,如果有野獸襲來一葉堂的丹士們是不會出手的,除非野獸太強,城池面臨被屠滅的危險,但這種時候其實不多,另外,這座城池既然在一葉堂名下,就需要供養一葉堂,一葉堂每年都會從給這座城池一些任務,完成了自然最好,完不成就有懲罰降下,在這種情況下,這些能夠駕鶴飛來飛去,擁有強橫力量的家夥在凡人眼中其實滿可惡的。

吉達是曲松城中的一個剛滿十歲的少年,今天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因為今天,他就正式成為一名射手,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曲松城的孩子們在十歲生日的時候會得到一把父親親手打造的弓箭,這把弓箭就是他的成年禮。

不過吉達的父親在三年前抵禦狼獸的時候戰死了,所以他的弓箭是由伯父打造的。

對于父親的死,吉達并不悲傷,一個曲松城的男人,死在和狼獸的戰鬥中是無上榮光,男人們死的多了,才能得到那些女人們的尊敬和佩服。

對于吉達來說他的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張弓,殺死數不清的狼獸,然後死在狼獸的爪下。這也是曲松城絕大部分人的一生寫照。

吉達一早起來,就将臉洗得幹幹淨淨的,母親給他煮了面條和一顆鳥蛋,當然絕對少不了狼獸的爪子。

吃了狼獸的爪子才有力氣能夠獵殺狼獸!

這是曲松城少年成年禮必不可少的東西。

吉達狼吞虎咽的将爪子吃掉,尤其是狼獸的爪子上面到處都是肉筋,這些筋硬得叫吉達想要用自己的腦袋撞桌子,但再硬他也将其全都吞進了肚子裏,這使得他肚子感到有些痛。

不過這種痛對于吉達來說算不了什麽。

吃完了早餐,吉達抹了抹嘴笑着跑出門,母親臉上滿是欣慰,但随即欣慰的臉上升起一絲憂傷。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永遠不要長大,永遠不需要去拿弓,當你手上有弓的時候,就是要上城牆的時刻,上了城牆,生和死就不是你自己說的算了,甚至可以說,誰都說不算。

眼瞅着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就要走上那條不歸路,那個母親心中不是五味雜陳?

吉達比預定的時間提前半個時辰來到曲松城最大的廣場,他來的時候這裏已經到了七八個少年,他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擠眉弄眼的和他打招呼,今天是他的大日子,這些家夥都是他的好友,專門來祝福他的。

吉達滿臉通紅的站在一衆小夥伴的面前,接過了伯父遞過來的用徹地蛇的蛇筋和參天樹的樹枝打造的弓箭,吉達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弓箭,随後嚣張的将弓箭背在背上,迎來周圍小夥伴們的一陣奚落。

衆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伯父笑着從懷中取出一塊靈木笑道:“是個男人了,就應該去喝酒!”

周圍的小夥伴們雙目立時放光,吉達現在懷疑這幫家夥是專門來蹭吃蹭喝的,但這個時候小氣不得!

帶着那七八個小夥伴,昂揚着走向飯館沽酒買菜,像一個男人一樣招待兄弟。

掌櫃笑着開口道:“仙爺,您想吃些什麽?”

方搜索了一下林水的記憶,随後開口道:“紅葉燒一壇,靈掌菜一盤。”

掌櫃連忙點頭操辦去了,掌櫃媳婦則上前給方蕩倒了盞熱茶。

這掌櫃媳婦顯然也是個射手,并且是個右撇子,這是顯而易見的。

這座城池中全民皆兵。

方蕩喝了一口茶,

方蕩不過是來找一個合理死掉的方式罷了,在一葉堂中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死就死掉的,而他沒有門派任務在身的話,是不能随便走出參天巨樹的範圍的,方蕩想要林水死,就只有到這裏來碰碰運氣,但此時方蕩發現,想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別說要死的合情合理,不引起旁人的懷疑了。

有些時候活着難,想死卻似乎比活着還難。

方蕩正嘴角噙着苦笑,飯館外面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小孩子的聲音總是顯得比較刺耳一些。

方蕩皺了皺眉,看向那群歡聲笑語的颠兒進來的娃娃們。

掌櫃的看到了身後背着嶄新弓箭威風凜凜的吉達随即笑道:“小吉達成人第一天就來關照你孫大伯的生意啦?”

吉達小手一揮将那一塊靈木放在桌子上,學着城中男人們的語氣叫道:“好吃好喝只管上來。”

掌櫃的笑罵道:“小畜畜牲翅膀還沒有長出來,就先把蹄子亮出來了,你孫大伯看着你長大的今天破例,你們喝的酒算我的。”

掌櫃媳婦此時笑道:“你大伯吝啬着呢,他知道你們幾個小屁孩沒什麽酒量,所以請你們喝酒,我要是你們啊,一會少吃菜多喝酒,給他好好板板這吝啬的毛病!”

一衆小兔崽子齊聲稱是。

掌櫃的被揭短面不紅心不跳的道:“媳婦休要胡說,你看看吉達四方臉肥臉頰,紅面堂一看就是酒人兒,以前年紀小,那是不能喝酒,現在成人了有弓箭在手了,啧啧,喝起酒來還不跟和白水一樣?”

被掌櫃這句話一說,吉達滴酒未沾臉頰已經紅堂堂的一片,腦袋裏面也已經開始暈乎乎的了。

随後一衆少年就吵嚷着要菜要酒,一時間冷清的飯館裏面變得活潑起來。

方蕩此時将酒壇抱起,端了菜肴走出飯館,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了,從這裏舉頭望去,只能看到那遮天般的樹冠,見不到漫天繁星。

方蕩一躍而起,一聲鶴鳴從遠處響起,随即方蕩就覺得身子為微微一輕,此時他已經被丹頂鶴駝起。

方蕩微微苦笑,這鶴實在太貼心了些,他明明想要躍上頭頂上的樹幹而已。

将那些少年的歡聲笑語丢在身後,方蕩坐在丹頂鶴上,将酒菜擺開,方蕩取了一塊靈掌菜丢在空中,丹頂鶴熟練地将其銜住吞下了去。

方蕩不由得一笑,手指一引紅葉燒如蛇竄出,直接送入丹頂鶴的口中。

丹頂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發出歡愉的叫聲。

方蕩也喝了一口,不得不說,味道并不算太好,畢竟是一家小鋪的酒菜,怎麽都不可能如何美味。

方蕩自從悟通了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後,就對于酒色的引誘有了更強的抵抗力,同時對于美味佳肴的喜愛程度也直線下降。

方蕩看着身下逐漸漆黑下來的城池。

城池中的人睡得很早,這也沒什麽,這裏的人們生活比較艱難,娛樂活動自然也少,天一黑,大部分人舍不得點油燈,所以也就早早睡覺了。

整座城池都安寧下來,只有城牆上的篝火還在劈剝的燃燒着。

方蕩懸浮在空中凝視着這座安靜的城池,心中也開始變得安寧下來。

鶴弟輕輕振翅,随後扭過頭來用那長長的喙輕輕摩擦方蕩的肩膀。

方蕩下意識的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堅硬鋒利的喙,當手指觸碰到鶴弟的喙的時候,方蕩才知道,自己受了林水的影響,這個動作是林水經常做的動作。

林水終究是三品綠丹丹士,比四品藍丹丹士的方蕩要強大一個層次,這樣的家夥方蕩雖然趁着混亂收了他,但要想完全将其征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知道自己受到林水的影響,但方蕩并不在意,也不刻意的去消除這種影響,一切只是順其自然。

果然随着方蕩放松下來,寧靜下來,那林水的影響開始逐漸淡薄下來,最終消失無蹤。現在,林水其實才真正的死掉了,真正的沉寂在無邊黑暗之中。

鶴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在空中微微一愣,瞪着一雙大眼睛用力的看着方蕩,看着方蕩那雙純淨的雙眼。

方蕩感受到一陣殺機襲來,與此同時,方蕩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換成林水。

如此一來,鶴弟疑惑的搖了搖頭,仔細看了看林水後,再次用喙摩擦着方蕩的肩膀。

方蕩又輕輕拍了拍鶴弟的尖嘴,鶴弟這才真正開心起來。

方蕩忽然想起了什麽,神念投注在腦海之中,随即,方蕩就看到那座佛像面前的金輪上多出一座九級浮屠來,這浮屠通體漆黑,乃是倒懸在金輪之下,方蕩微微苦笑,問道:“這座浮屠為何要高出兩層?”

佛像開口道:“這多出來的兩層來自你的本心,最初的時候,這黑浮屠本來只有七層,這兩層一層叫歉疚,另外一層叫不安。”

方蕩眉頭微微皺起,歉疚方蕩本來是沒有的,但後來看到了那只叫做鶴弟的仙鶴的時候方蕩心中難免會生出歉疚來,另外那個不安方蕩卻并不理解,他并未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安。

“不安來自你的心底,沒有人能夠戰勝不安,如果你能戰勝你心底的不安,那麽你就立地成佛。”佛像似乎知道方蕩心中所想。

方蕩并未太糾纏這些,而是問道:“現在我有一座七級浮屠外加一座九級黑浮屠,也就是說我以後化魔的可能性極大了?”

佛像點頭道:“不錯,所以你得多做功德,等你內心安穩喜樂的時候,就能争取消弭這九級黑浮屠帶來的惡果。”

此時尖銳的號角猛烈地撕破寧靜的夜空,方蕩心神回歸,張目望去,就見這座城池城牆外面正有猩紅一片的光點急速靠近。

方蕩雙目微微眯起,那是一頭頭如狼般的怪獸,此時成群結隊,怕不有上萬只,原本他們悄悄靠近,此時見自己被發現了,當即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嘶吼,朝着城牆猛沖過來,地面都在顫抖,那區區兩米高的城牆那裏抵得上這樣的獸群沖擊?

方蕩忽然問道:“我若是為了保護這些人殺了在這些野獸,功德怎麽算?”

“救一人一座七級浮屠,殺一生一座黑浮屠。”佛像的聲音無悲無喜。

“那我豈不是救的人遠遠比我要殺的野獸少得多?”方蕩疑惑道。

“不錯。”佛像的回答幹脆。

方蕩撇了撇嘴,沒有再理會佛像。

方蕩目光看去,就見城牆上數不清的人影閃現出來,随着崩崩聲響,一根根箭矢猶如傾盆大雨般的朝着黑暗之中的血紅眼睛傾盆過去。

這些箭矢的箭身使用參天樹的枝幹經過沾油後打造的,硬度極高,幾乎可以媲美金鐵,而箭頭則是一種方蕩從未見過的晶石磨制而成的,這箭頭并不硬,一旦射中物體,晶石就會爆開,在爆開的一瞬間綻放出極強的光和熱,能夠将那些狼獸皮肉溶出一個大窟窿。

戰場上一邊倒的站放棄一朵朵光熱之花,将對面的狼獸映照得纖毫畢現。

這些普通的人族,就是因為有這些弓箭才能和那些強壯無比的狼獸相抗衡。

一蓬蓬的箭雨将狼獸牢牢的抵禦在兩百米外,此時數不清的人們都在朝着城牆彙聚,有男有女,他們都帶着弓箭。

片刻之後,箭矢的數量就增長一倍,原本就被壓制得不能向前一步的狼獸此時不得不退去。

城中百姓歡聲笑語,随後就有不少人成群結隊的出去,如收割秋天的麥子一樣,收獲那些狼獸的屍體。

第 486 章 接掌

東方傾城,冷冷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要他的命的!”

江明不以為意,搖頭聳了聳肩:“來吧,別忘了我們是在打賭,輸了可要負責任的!”

“小子接掌!”東方傾城站在朱雀臺上,一道勁風飛掌襲來,硬生生的拍在了江明的肩上。

“轟”的一聲沉悶巨響!猶如悶天驚雷!整個無極廣場地震般的劇烈一晃,碧游神樹下的東海海面霎時翻滾起了一排排巨浪!

這木脈的力量攻擊,因為是由內而外的發力,故而…..不像金脈和水脈那般,可以呈現出恢弘磅礴的視覺效果,形成恐怖的沖擊波渦旋!它完全是“內傷攻擊”,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盡管如此……依舊撼動了整顆碧游神樹,激蕩起層層的東海巨浪,可想而知……東方傾城的掌力有多麽恐怖!從江明腳下的玄武臺就能看出來!

那碩大的烏龜模樣的華表石臺,已經碎成了細末的齑粉,卻依舊在江明強大真元的維持下……粘合在一起!雖然物理結構已經瓦解,卻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形态!

而江明,更是猶如鐵板一塊,立于玄武臺上,面沉似水,神情冷峻,一動不動,硬生生的接下了東方傾城這一掌!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他,完全看不出有絲毫陣腳潰亂的跡象!要知道……這可是巽聖系聖神打出的一掌,而且雙方不是對掌,而是結結實實的身體承接,他居然一動不動,真令人難以想象!

東方傾城倒抽一口涼氣,雖然說……她使出的力道只有30%不到,但收拾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高手,卻是綽綽有餘了!不說打死,最起碼……也得給打殘,身體直接震飛出碧游神樹!

結果…..這小小的紫陽,竟然紋絲不動,氣不長出,面不改色,腳下的華表石柱都給震碎了,他卻毫發未損!這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看來……這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絕非尋常金丹靈尊級別的存在!能一人打退四位金脈頂尖水平的派主,确實也是翹楚英才!

不過……今天犯在了寡人的手裏,決然要把你打趴下!東方傾城思量着,蓄勢準備發出第二掌!

“好功夫!”青龍宗浩天宗主,被江明雄渾的內力深深的震撼了!

難怪這小子口氣這麽大呢!不說功法以及門派之見,就說這根骨,絕對達到金丹聖尊中期的水準了!雖然照飛雪殿下金丹聖尊大圓滿的修境還是差了很遠,但勉強出任碧游宗宗主一職,還是可以的!

只是有一點奇怪,這小子……根骨既然這麽強,怎麽從外表一絲一毫也看不出來呢?簡直就是個怪物!

這浩天宗主,和其他二系聖神的想法不同!他無意于争奪木脈盟主之位,對江明的态度更多的是在于審查,而不是驅逐,如果說……江明真的能夠獨當一面,他還希望江明留下來!最起碼……這瓊仙系內部的宗派不要劃歸給了其他系!

“呃呃呃……無量天尊!東方宗主,以孤之見,今天的比試,可以結束了,這紫陽宗主的根骨修為,明顯已經達到了金丹聖尊的水準,夠出任碧游宗宗主一職了,當今大争之世,各方勢力風起雲湧,多一份力量,對我們木脈總是有好處的,而且…….他也是飛雪殿下信任之人,”浩天宗主改變了原來的看法,勸慰東方傾城道。

東方傾城冷冷一笑:“這不是實力不實力的問題,而是這小子來歷不明,純粹就是埋在木脈中的隐患,飛雪殿下也有犯糊塗的時候,我們還是更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浩天宗主手拈須髯,沉吟道:“無量天尊!一開始,孤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但方才……他抵禦你那一掌,所激發的真元,完全是木脈的功底,說明此子一直是飛雪殿下精心培養之人,倘若……他光是靠其他宗脈的功法抵抗你那一掌,我也不會認可他!”

“哼!你認可是你認可!寡人不認可!”東方傾城說罷,直接擡起了第二掌,猛的朝江明沖了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再隔空以氣代掌,而是實打實的攻擊,還是朝着剛才擊中江明肩膀的位置,結結實實的拍了下去!

如果說……第一次擊打,東方傾城尚有一絲“人性”,不想打死江明,只用了三成的力道,而這一次發招,則是直接發揮出了七成的威力,旨在一擊必殺,直接幹翻江明!

這小子太令人讨厭了!第一次是輕敵,這一回,必須塵埃落定!斬草除根!

“轟隆”!東方傾城那白皙的小手,拍在了江明的肩膀上,登時爆發出了天地寂滅的威能!死光凄然下……那千分之一秒的一瞬,整個碧游無極廣場猶如被死神短暫的擁抱,地上所有的石板盡皆震碎!無極廣場猛的顫搖,猶如擎天巨柱般的碧游神樹,樹幹之中,隐約傳來了些許斷裂的沉悶聲!

第一次擊掌,東方傾城因為是以氣藏力,并未實體接觸江明,故而感知并不深刻!這第二掌,則是皮肉結結實實的和江明的身體接觸,感覺那手腕子……在強力反震之下,就像斷了一樣的疼!

這哪裏是拍在肉人的身上,純粹就像在得道以前,猛的拍打在銅獅子身上一樣,震得整條胳膊還有臂環兒都嗡嗡的酸痛!

強力對撞下,江明終于被擊飛,他腳下的玄武石臺更是灰飛煙滅,不複存在!而與此同時,那東方傾城也在反作用力的沖擊下,失去了平衡,身子倒飛,後背猛的撞在之前自己站立的朱雀石柱上,将碩大的石柱子撞折,坍倒了下去!

雖然大家都是被擊飛,但明顯…..江明的情況要好很多,他雖然倒退飛出了百米之遙,但落地的時候,還是雙腳踩地,做馬步站穩狀!兩腿……像是犁刀一樣,把大地“刮”出了兩道長長深深的溝壑!而且氣不長出,面不改色,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态!

反觀東方傾城,則是鬧了大笑話,自己發掌打別人!不但沒把別人打倒,自身反倒被震飛,還撞翻了石柱,身子倒栽蔥的躺在地上,樣子好不狼狽!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傻了!這……這沒道理呀!根本不可能!東方傾城好歹也是巽聖系的聖神,以她的力道,劈斷整顆碧游神樹都沒問題!可以說……實力僅僅次于玉飛雪,怎麽可能……被別人反震成這個樣子?

而且,這不是對掌,純粹以血肉之軀接招兒,要這麽說的話!這…..紫陽真人的實力,是要遠遠高于他們這些王神宗主的!眼前的這一切,簡直跟天方夜譚一樣誇張!

浩天宗主還有禦靈風神直接愣了2-3秒,大腦一片空白!如果說……眼前的一切是在夢中,他們或許更相信一些。這紫陽真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可怕!能把東方傾城反震成這個樣子!而且……他除了木屬性的真元抵抗外,看不出有其他宗脈功法的加持啊!

如果說,這紫陽真人,以雄渾的金脈之力,以金克木,反震東方傾城,以至如此……還可以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但人家所煥發出的真元,竟是原汁原味的碧游精髓,簡直…..就如飛雪宗主重生了一般!這太令人震驚了!

甚至……他們都懷疑,北冥聖會上身負重傷的玉飛雪是假的!而眼前這位白面小生,才是真正的飛雪殿下,只不過……跟觀音菩薩一樣,偶爾以男性之身的姿态呈現在世人面前!

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雄渾的木脈原力!

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使他是飛雪殿下的另一種形态,就這麽硬生生的讓東方傾城打兩掌,玉飛雪也不至于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吧?難不成……這紫陽真人比玉飛雪還要強大的多?

第 477 章 一葉堂

婆娑樹搞出的聲音着實不小,正和姑姑襄娘糾纏在一起的龍六太子當即驚起,連忙趕出來,不過他倒也有自知之明,并未沖進去,因為內中的龍都比他強大,他們若是擺不平,他進去也是沒有辦法,幸好那驚天動地的聲音才剛剛響起就戛然而止,随後就看到一葉堂的弟子們走出來,就在龍六太子躊躇着是不是進九玄宮中看看的時候,冷夜公主從恰好出來。

冷夜公主乃是龍子是龍六太子的長輩,雖然龍宮中的龍族對于長幼順序看得不是很重,但長輩終究是長輩,龍六太子見到了冷夜公主,也不得不賠上一張好臉。

誰知道冷夜公主旁邊的白蛟劈頭蓋臉的喝問道:“那個方蕩在哪裏?”

龍六太子剛才被姑姑襄娘纏住,厮磨纏綿,就是沒有看到方蕩走進九玄宮的情形,他心中對這頭差一點成為真龍的白蛟一萬個不爽,但臉上卻還是笑着道:“白姨,方蕩,你這麽關心方蕩?他現在當然是在我的府中。”

“胡說,我剛剛還看到他在九玄宮中,怎麽可能現在就跑回你家去了?”

龍六太子聞言眨了眨眼,龍女們的任性矯情他是深有理解的,同時龍六太子此時已經從龜老口中知道了方蕩和冷夜公主之間的嫌隙,所以在龍六太子看來,冷夜公主就是想要找茬罷了,想要逼他将方蕩交出來。不過冷夜公主當面找茬,他還真不好應對。

龍六太子當即笑道:“冷小姑,方蕩真的就在我的府中,不過,這個家夥對我還有用處他若是得罪了小姑,等我将他身上的油水全都榨出來後,自然雙手送到小姑面前,由你随意處置。”

冷夜公主目光微微一冷,而一旁的白蛟已經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是不會将人交出來了?”

龍六太子笑呵呵的道:“不是不交,是現在不能交,其實我已經禀告宮主,方蕩身上有一件佛像寶物,上面寫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降服不了那佛像,但宮主一定有辦法,所以說,方蕩這個人現在不能交給你。”

“佛像寶物?小六,你來和我說說那個方蕩究竟都知道些什麽,我在九玄宮中看他似乎對婆娑樹相當熟悉,婆娑樹尚未發作吞吃周圍的一切的時候,他就提前退走了。還有,不要和我玩那些小把戲,你現在肯定沒有将方蕩的寶物的事情禀報宮主,不然宮主會第一時間叫方蕩入宮。小六,你要清楚,如果那佛像關系到我龍族傳承,你卻将其藏起來隐匿不交那就是大罪,如果那佛像若是丢了,那你的罪過百死莫贖!”冷夜公主開話語說到最後已經是一片冰冷。

白蛟說話和冷夜公主說話分量自然是不同的,冷夜公主一眼就看穿了龍六太子的謊言,老實說,正如人一樣,每一條龍都有私心。

誰不想做力挽狂瀾的大英雄?那佛像蹊跷得很,龍六太子非常想要自己将其降服,婆娑珠那東西龍六太子一接觸就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什麽都做不了,所以當即毫不猶豫的就上繳了九玄宮,但方蕩身上的佛像六太子就打算自己留着,至少他還想再嘗試最後一次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夠将其降服,若是不成他再将其上繳。

龍六太子微微一怔,看冷夜公主的樣子似乎不似在說謊,難不成方蕩剛才真的進了九玄宮?

不對啊!我明明就在宮外,方蕩若是進去了,他沒可能看不到。

不過随即龍六太子想到了自己被姑姑襄娘糾纏的事情來,心中當即叫了一聲糟糕。

就在此時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我說是誰在哪裏冷言冷語的原來是冷夜妹妹啊,你說說哈,你這名字起得可真貼切呢。”

聽着聲音就知道來的是襄娘了。

襄娘剛剛正在和龍六太子行雲布雨,結果被外面一聲巨響擾了興致,龍六太子心系那顆婆娑珠,當即跑了出來,她其實不太在意龍族以後的問題,對于她來說及時行樂,每天都開開心心才是最有趣的事情,所以她咒罵了龍六太子一番後才起床,此時過來就碰到了冷夜訓斥龍六太子的場面。

襄娘其實心中正在咒罵那個将她撩撥得‘性’致昂然卻半路逃跑的龍六太子,但她自己罵罵可以,旁人卻不能如此當着她的面教訓龍六太子,尤其是這個假正經的冷夜。

冷夜見襄娘扭動着腰身游了過來,當即眉頭微皺,她和襄娘兩個是屬于那種天生的冤家,兩龍就算是彼此之間一句話不說,甚至一眼都不看,都會覺得對方讨厭膈應的存在。

冷夜看不慣襄娘那種四處獵豔整日沉迷在**之中的模樣,而襄娘看不過冷夜的那種假正經假清高。

冷夜不願意和襄娘說一個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不過還是丢下一句話給龍六太子:“你最好馬上、将方蕩找出來,若是他死了,就将佛像找出來,如果找不到,這龍宮你也不用再呆了。”

冷夜說完身形一晃重新游進九玄宮中。

龍六太子額頭上冷汗都滾出來了,當即也沒有理會襄娘掉頭就走。

“白眼龍!”襄娘在後面罵道。

龍六太子急速回到自己的府中,見了龜老當即問道:“方蕩呢?”

龜老一愣道:“應該還在他的住處吧?”

龍六太子見龜老說話含糊,當即龍身一擺來到了方蕩的院子,這裏那裏還有方蕩,只剩下炁火丹爐還有那些藥材。

龍六太子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之前将方蕩安置在龍宮中,龍六太子覺得已經是一萬個完全了,在這裏方蕩沒有辦法回到上幽雲海,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安全問題,雖然有不少海族喜歡吃人,但方蕩身上打了他龍六太子的标簽很少有不開眼的會對方蕩下口。

“方蕩那裏去了?趕緊給我将他找出來!”龍六太子一巴掌将龜老掀飛,龜老那裏還敢猶豫,當即就四處亂轉去找方蕩了。

龍六太子本身其實并未将隐瞞方蕩這件事看得太重,但剛才被冷夜一說,龍六太子才覺得事情大條了,如果佛像在他手中,晚交上去兩天問題自然不大,但若是佛像在他手中丢了,那麽他的罪過就大了尋常寶物自然沒問題,但如果事關龍族傳承,那就是潑天大禍!

龍六太子發動府中所有的海族去尋找方蕩。

海底一天之後,幾乎找遍了半個龍宮,依舊沒有找到方蕩,這個時候龍六太子知道,這個方蕩估計是再也找不到了。

此時四頭龍衛找到了龍六太子:“宮主傳你觐見!”

龍六太子激靈一下,扭過頭來,看向九玄宮主身邊的四頭龍衛。

龍六太子被逐出龍宮。

至于方蕩這個名字,很快就消失在龍宮中,因為在龍宮中的衆龍看來,方蕩應該是被婆娑樹給吞了下去,自然連帶着方蕩手中的寶物一起都成了婆娑樹的食物。

想到這裏,想到那尊背後銘刻着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佛像,不少丹士都發出一聲嘆息。

雖然這佛像對龍族傳承未必有用,但終歸是一線希望從指尖溜走。

若是平常時刻,九玄宮主也不會如此嚴厲的懲罰龍六太子,但現在這個時刻,若是龍龍藏私,都将寶貝藏起來不上繳,那龍族就真的完蛋了,畢竟不光外人知道龍性貪婪,九玄宮主對這個貪婪更是深有體會。

所以,龍六太子就成為殺雞儆猴的典範。

時間退回一天前。

一葉堂的諸人重新回到上幽雲海之中,一衆丹士們長出一口氣,在藍珀荒域中,終究不如在上幽雲海來得自在安全,說實話,他們寧願死在上幽雲海,也不願死在冰冷的大海中。

對于、大海,人們天生下來就擁有難言的恐懼。

三葉長老環視衆人開口道:“此行三十三名丹士折損了七名,這不光是我一葉堂的損失,同樣也是我們的損失,我等回到一葉堂後,要為他們七個種植七株參天。”

一衆丹士齊齊稱是。

三葉長老點了點頭,這裏距離一葉堂并不太遠,遠遠的甚至已經能夠忘記那座聳立在雲海之中的巨樹了。

相比于一般的門派都是建在雲海之中的山上,一葉堂建立在一株巨樹上。

這巨樹不是天然生長出來的,這裏原本也是一座大山,一葉堂在這裏選址後,便種了這種叫做參天的巨樹的種子。

在随後的數千年間,參天越長越高,托起了整個一葉堂的宮殿,也就有了現在的一葉堂的規模。

參天樹冠分為七個部分,一部分是修剪出來的,一部分則是天然生長的。

在參天最頂端就是一葉堂的主殿,此時他們一行二十七人就飛向主殿。

半路上有一群群丹頂鶴從樹冠上飛起,和一衆丹士親切無比的,但其中有七頭丹頂鶴找不到了自己的主人,在空中盤旋不休,随後發出一聲聲的悲鳴。

這悲鳴聲震徹整個樹冠一葉堂的丹士們紛紛從樹冠中的宮殿裏飛出。

成百上千的一葉堂丹士看着那二十多名丹士面色悲涼肅穆。

三葉長老飛到入主殿之中。

一葉堂的宮殿看起來相當簡樸,但也非常有特點,這裏的所有的建築都是由樹枝生長出來的,這裏沒有鋸掉一塊木材,只是在樹枝生長的時候加以幹預,改變樹枝生長的方向,這裏的一切都是和諧共生的,樹木和人們之間的關系從未如此簡單友好,看得出這裏的丹士都将樹木當成是自己的夥伴。

這座宮殿裏面的包括桌椅在內都是樹枝構成,也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這裏的一切都是原生态的。

三葉長老将先天之寶取出,又将雷珠奉上。

一葉堂的堂主乃是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者,胡須和頭發猶如樹根一般糾結在一起,一張面孔上滿是縱橫交錯的皺紋,看上去就像是久經風雨盤剝的石頭一樣。

老者的目光銳利迥智,開口道:“此行只為救樹,怎麽會有折損?”

三葉長老當即就将在龍宮之中發生的事情一一禀報。

老者沉吟許久後,外面依舊傳來丹頂鶴的陣陣悲鳴,老者微微嘆息一聲,“早知如此,就算是兩塊先天之寶我也不派人前往龍宮。”

老者揮了揮袍袖,三葉長老帶着一衆丹士退出。

此時遠處樹幹上傳來一聲巨響,枝葉搖晃,一頭丹頂鶴撞在參天堅硬得堪比金鐵一般的樹幹上,腦漿迸裂,跌在樹冠上便不再動了。

緊接着一頭一頭的丹頂鶴撞在樹幹上,在參天那蒼老的樹幹上留下一朵朵豔麗的鮮紅,宛若盛開的生命之花!

依依樹兮,載物有大。

熠熠皇兮,籠罩大地。

翼翼飛兮,如我兄妹。

奕奕神兮……

四周歌聲響起,所有的一葉堂丹士們紛紛唱起這首歌謠。

一聲聲的鶴啼在歌聲中響起,悲涼的歌聲響徹樹冠……

名叫林水的四葉弟子,在一葉堂中也算是中上等的人物了,畢竟能夠修煉出綠丹來的丹士走在那裏都不容小觑。

林水結束了龍宮之旅,得到了門派的獎勵,又在雲海中種植了一顆參天的種子,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林水那雙猶有悲傷的眼睛開始變得清澈明亮起來,簡直就像是兩顆無暇的水晶嵌入了林水的眼眶裏一樣。

林水的目光開始變得陌生起來,似乎周圍的他生活了上百年的房間中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林水的這個房間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綠丹丹士走到哪裏待遇都不會太低。

這房間應該有接近二百多平,房間中各種物事齊全,但依舊比較樸素,東西基本上保持在夠用就好的狀态,顯然整個一葉堂上下都是這個做派。

林水将房間裏面全都看了一遍,似乎熟悉了一下環境,随後才慢慢放松下來,找了水缸,汲水出來,放手指一敲壺底,壺中水立時沸騰起來。

林水緩緩坐在房間中的椅子上,撒了幾片樹葉在杯中,用開水一滾,香氣四溢。

林水給自己斟了一杯水,一大口将一整杯水喝了下去,随後林水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來。

此時林水旁邊有人甕聲甕氣的開口道:“這裏不宜久留,雖然事情做得隐秘,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龍宮的人會找到這裏來,咱們應該馬上就走。”

林水身邊并沒有人,林水卻微微點了點頭,對于對方的話很認同。

“我現在需要一個死法。”林水開口說道。

林水就是方蕩。

在龍宮中婆娑樹肆虐對于方蕩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那些一葉堂丹士們為了複活婆娑樹耗費了大量丹力,修為損耗極大,再加上場面混亂,方蕩沉淪劫了跑在最後面的這個叫做林水的丹士,以六子陰珠奪了他的綠丹同時占據了他的身軀。

當初那一切一氣呵成,只在不到一息之間,即便是現在想起來,方蕩都要給自己說一句做得漂亮。

走出龍宮對于方蕩來說,簡直就是鳥歸天空,在那陰冷到處都是水的龍宮中,方蕩實在是太不習慣。

方蕩靠着林水的肉身從龍宮中跑出來,現在是時候甩掉林水這個肉殼,來一個脫殼重生了。

想到這裏,方蕩便嘴角挂上一絲微笑。

方蕩略作休息,随後就走出房間,或許在龍宮中的院子裏面困久了,方蕩還是喜歡外面世界的新鮮空氣,剛剛走出屋子,就聽到一聲乖巧的鶴鳴,一頭丹頂鶴飛到了林水身邊,用長長的喙輕輕摩擦林水的肩膀。

随後這丹頂鶴還銜了一株草過來,這草香氣四溢,對于丹士來說,吃下去顯然會對修為有益,看這草有些發幹脫水的樣子,顯然這丹頂鶴早就已經将其采到,轉等着林水回來的。

林水微微一愣,随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丹頂鶴應該是林水之前養的,看起來和林水感情極深,方蕩不大清楚一葉堂的丹士和這些丹頂鶴之間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關系,但不久前,那一只只的丹頂鶴在找不到主人之後就以頭觸樹生生将自己給撞死的畫面還是叫方蕩感到一陣心悸。

一想到若是林水死掉了,這頭丹頂鶴也會将自己撞死,方蕩的心中就不大舒坦起來。

林水伸手接過那株草藥,卻并未吃下去,而是沉吟了片刻,随後,林水一躍上了鶴背,丹頂鶴相當興奮,一聲鳴啼後,猛的振翅而起,開始在空中遨游。

林水坐在丹頂鶴的背上,心中在反複的轉着念頭,林水伸手拍了拍丹頂鶴,丹頂鶴直接降下,經過樹幹,越來越往下,随後方蕩來到了一座城池的上空。

這座城市自然是隸屬與一葉堂,城池看上去并不算太繁華,整座城池人數應該只在萬人之間,和莫問城那樣的大城市完全沒有辦法放在一起比較的,但大城池有大城市的優點,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處,那就是小城市的人情味更濃重一寫。

城池中的百姓們顯然早就看習慣了一葉堂丹士駕鶴而來的場面,除了給那丹頂鶴騰出降落的空間外并沒有太大的騷動。

第 486 章 太客氣了吧!

第486章 太客氣了吧!

魔獸陣亡,正義軍迅速取得了勝利,不說往後就是一片太平了,起碼近段時間中,這個小國家算是安定了。

上千之多的人質,得以解救,無一死亡。

小小國度,舉國狂歡。

整個國家都是出于歡快的氣氛中,身為總統的卡布羅,自然是心情暢快。

當他得知洪陽已經醒來時,當天晚上,便是設下宴席,親自邀請洪陽幾人一起吃頓晚飯,算是在犒勞洪陽等人的奉獻了。

對于卡布羅的熱情,洪陽自然是不會拒絕。

當夜幕降臨,洪陽帶着蕭筱、安雅以及小妖三女,一同在泰隆的帶領下,來到了這總統府的豪華餐廳中。

此時,這餐廳中已是有着幾道人影彙聚,一個個家夥都是面相兇煞,身上的血腥味頗為濃重,顯然,都是此戰勝利的功臣。

他們臉上,皆是有些傲意。

不過在看到洪陽的時候,他們又是立馬謙卑了下來,雖說不熟悉,卻都是十分熱情的迎過來。

“這位就是閻王兄弟了吧?原來傳說中的閻王,居然還這麽年輕,真是讓人吃驚啊!”

“哈哈,此番我們正義軍可以得勝,全是靠着閻王兄弟的幫助啊!”

“沒錯,閻王兄弟是正義軍的恩人,更是我們國家的頭等功臣!”

“……”

他們喋喋不休的說着,洪陽愣是沒能聽懂他們的話,當然,通過他們的眼神,洪陽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敬佩和仰慕。

這不稀奇,畢竟,洪陽可是在雇傭兵圍堵的情況下,和蕭筱兩人帶着近千之多的傷殘人質,突出重圍殺出一條血路的神人。

這等戰績,相信是沒人能夠自诩做到…

洪陽也很有禮貌,表現出謙遜的樣子,一一回應他們的熱情。

頓時間,衆人對洪陽的欽佩是更深刻了…

于是,餐廳中的衆人,皆是開始和洪陽交流,語言不通的障礙,讓現場喧嘩聲不斷,氣氛倒是有些奇怪。

好在有泰隆,見洪陽忙不暇接的模樣,他急忙站出來調和衆人情緒,不久後,氣氛總算是平息了一些。

洪陽哭笑不得:“做英雄真累啊…”

“哈哈,閻王兄弟說笑了,多少人想做英雄,還沒那個本事呢!”

泰隆哈哈笑道:“你也別放心上,他們都是性情中人,見到你本人,心生仰慕也不奇怪。”

“自然不會介意。”洪陽笑道。

“那就好!”

泰隆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急忙道:“總統待會兒就來了,幾位先在餐桌旁坐一會兒吧,若是餓了,也可以先吃。”

“不太妥當吧?你們總統還沒到呢。”洪陽啞然。

“總統大人說過了,在這總統府中,所有的規矩對閻王兄弟都是不奏效,你可以随意來。”泰隆說道。

“……”

洪陽不禁錯愕,對于這般事情,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蕭筱美眸閃了閃,嬌笑道:“看來那總統,很懂得感恩呢!”

洪陽釋然,此番叛軍動亂,若非是他幾人來解救人質,雇傭軍欺壓,正義軍就是能贏,那也必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起來,洪陽的确是救了他們的國家。

不過那卡布羅雖說給了特權,洪陽卻并沒有實行,這麽多人都站着等卡布羅,若他們幾個先坐了,實在是不禮貌。

丢什麽也不能丢華夏人的臉啊!

沒過多久,卡布羅終于來了,在他身後,跟着好幾個黑衣保镖,顯然還在戒備叛軍的一些漏網之魚。

而在他身旁,則是緊跟着一個黑皮膚的年輕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女兒一輩…

“總統!”

見到卡布羅,衆人問好。

卡布羅微微點頭,威嚴十足。随後他看到洪陽幾人,臉上又是立馬露出友善感激的笑容,急步迎來:“閻王兄弟!”

洪陽沒聽懂。

“總統在和閻王兄弟問好!”泰隆主動翻譯道。

“哦。”

洪陽笑着點頭:“代我也向你們總統聞聲好。”

兩人一來一往,最後洪陽被卡布羅熱情的握着手,終于是坐到了餐桌的位置上,其餘衆人,再得到卡布羅首許後,也是紛紛落座。

大餐開始。

桌面上,那是一道道當地的極品佳肴,山羊肥牛、野馬雄鹿,這些東西放到華夏,那可都是千金難求的野味。

洪陽很想好好品嘗,奈何桌上的人都太熱情了,他餐具還沒動幾下,一個個家夥便是前來敬酒,再次對他表示欽佩。

洪陽很難受,谛笑皆非。

“盛情難卻,你好好喝酒,我們幫你吃菜。”蕭筱在洪陽身旁,笑吟吟的說道。

“……”洪陽氣得牙疼,這女人,不仗義!

好幾瓶當地葡萄酒入腹後,一個個熱情的黑大個,适才消停了下來。

洪陽正欲動手吃點野味,那卡布羅又是忽然望着他,笑道:“閻王兄弟,此番戰勝叛軍,你功不可沒,小國才能不足,無法給你太大的回報,希望你可以見諒。”

泰隆翻譯。

洪陽聽完後,搖頭一笑:“總統太客氣了,我們就是來執行任務的。”

“說是這樣說,但你對我們有大恩,那是事實。”

卡布羅卻是臉色嚴肅,随後看了身旁的黑皮膚女人一眼,笑道:“若是閻王兄弟不挑剔,我的女兒卡布多,可以許配給你,随你回華夏也好,留在我們本國也可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們這裏的驸馬!”

“将來,只要你願意,未來總統的位置,也完全可以由你來坐!”

“……”

當洪陽聽完泰隆的翻譯,當場就傻眼了。

“太客氣了吧?”

洪陽扯了扯嘴角,默默的偷看了那卡布多一眼,發現後者此時還目露羞澀的望着他,差點是被當場吓跑。

老大哥,你給我一點特權都好接受,這黑乎乎的姑娘,就自己留着吧?

就這膚色,關了燈那是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啊!

“咯咯,你看你魅力多過分,走到哪都能征服一兩個。”洪陽呆愣之色,蕭筱忽然調侃出聲:“要不,你就答應了吧?這小國家的總統位置是傳承制的,要是你去了那女人,以後沒準還真是一國之主了呢!”

第 475 章 真正可怕的地方

平野敬一翻身從大床上爬起來,立刻牽動了腰上的傷勢,直接趴在床上叫起了疼。

小林瑪利亞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平野敬一這是腎虛加上房事過度引起的腰部損傷,當即給他按摩起來。

一邊享受着小林瑪利亞的按摩,平野敬一一邊偏過頭,語氣中帶着強烈的憤怒:“慌什麽慌,天大的事情也有高個子的頂着,你怕什麽,什麽事?”

正在進行按摩的小林瑪利亞也好奇地轉頭看了過來。

助理吸了一口氣,心想,好吧,看你們這倆當事人都不慌不忙的,我在這裏幹着急也沒什麽用。

他跑過去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道:“有媒體曝光,把你們一起進酒店的事情爆料出來了。”

小林瑪利亞小手一抖,按摩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心裏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有些暗喜。

小林瑪利亞這種成熟美豔型的女人,在島國藝能圈子裏其實并不是很吃香,大多數島國人還是喜歡那種小巧可愛,看起來清純可人的女性角色。

所以小林瑪利亞非常需要關注度——這關注度怎麽來?緋聞可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途徑。

平野敬一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聞言撇了撇嘴:“就這種事?多半又是哪家媒體捕風捉影,沒什麽證據吧,佐倉,你跟我也有好幾年了吧,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不用管他,只要媒體沒有拿出直接證據,咱們矢口否認就行了。”

佐倉張了張嘴,解釋道:“可是……”

“好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以後你要是再敢大驚小怪的,信不信我開除你?”

說罷,平野敬一把佐倉趕了出去。

佐倉還想說些什麽,但卻沒有找到機會,臨出門前,看到兩人再一次摟抱在了一起,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難道自己就不知道,大多數時候媒體的報道都只是捕風捉影,根本就沒有證據的嗎?但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啊,這一次媒體可是拿出了十分清晰的照片,百分百的實錘呀!

在房間裏跟小林瑪利亞厮混到中午,平野敬一才揉着腰從房間裏出來。

點上一份精致的午餐,小口喝着來自歐陸西部的紅酒,優雅的品味着悠閑的時光,看着手裏的報紙,平野敬一的心情愉悅極了。

随手翻閱了幾份報紙,平野敬一都沒有找到跟自己有關的花邊新聞,這讓他稍微有些失望。

現在這些媒體,敏感性也太差了,自己的緋聞都已經被爆料出來了,居然都沒有多少報紙登記報到,真是太愚蠢了。

吃着午餐,平野敬一終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新聞。

在一份發行量不大的娛樂新聞上,平野敬一看到了自己的新聞——《導演平野敬一、藝人小林瑪利亞存在不正當性關系。》

平野敬一撇了撇嘴。

這樣的新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造成多大的困擾。

無論是他,還是小林瑪利亞,兩人都是單身,所謂的不正當關系,根本就不成立。

但當他注意到報紙上的配圖照片的時候,平野敬一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因為照片實在太過清晰,以至于平野敬一甚至懷疑,是不是這家報紙請了替身演員進行的擺拍。

照片中燈光昏暗,平野敬一和小林瑪利亞躺在床上相擁而眠,這是确确實實的實錘,原本平野敬一還想用“緋聞”、“炒作”等詞彙來應付接下來的媒體采訪,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照片的清晰度實在太高,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狗仔的遠距離偷拍,平野敬一就算想否認也不行。

有內鬼!

平野敬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确定了,自己身邊絕對有一個家夥出賣了自己。

他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助理佐倉。

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平野敬一做過的不法勾當,實在是太多了,作為助理的佐倉,對他私底下的那些事情,幾乎是一清二楚,如果是他背叛了自己,自己早就被警察抓了,怎麽還可能像現在這樣逍遙自在?

既然不是佐倉,那會是誰呢?

大半夜的能夠進入自己的房間,莫非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平野敬一怒火萬丈,自己已經是這家酒店的老顧客了,居然連隐私都沒辦法得到保障?

他氣沖沖的找到酒店經理,把報紙甩在對方的頭上:“這就是你們酒店的管理方式嗎?你們的員工,居然客戶的事情捅到媒體那裏,甚至還專門拍了照片!”

酒店經理一頭霧水,但島國服務行業,向來講究顧客就是卡密薩馬,哪怕顧客完全是無理取鬧,也得小心翼翼陪着笑臉。

酒店經理先是低頭鞠躬道歉,然後又調來酒店的監控錄像,證明了酒店的清白。

平野敬一的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其他人進出過,只有他自己的助理佐倉,在早上的時候進去過一次。

在看到監控錄像之後,平野敬一額頭上的汗水滾落了下來。

現在平野敬一終于意識到,助理佐倉大早上跑進來,慌慌張張的說大事不妙,原來并不是自己跟小林瑪利亞的事情被曝光,而是因為這個“證據”實在是太過清楚了。

跟小林瑪利亞之間的不正當關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真正讓平野敬一忌憚的,是這個拍了自己照片的家夥,到底已經把自己調查到了什麽程度,又到底知道多少。

平野敬一再也顧不得享受美味的午餐,一個電話把助理叫了過來。

“佐倉,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佐倉搖了搖頭:“老板,除了您最近去高嶺會所比以前更加頻繁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過。”

平野敬一指着報紙上的照片:“那這個照片是怎麽回事?你總不可能告訴我,我住的房間裏面出現幽靈了吧?”

佐倉同樣也是滿臉不解:“老板,這才是我認為我們最需要擔心的地方,您的事情……”

平野敬一無奈的擺了擺手,讓佐倉先保持安靜,自己仔細思考了起來。

心中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媒體爆料那麽簡單,很可能是有人要整他。

第 475 章 父與子

“為父很多年沒有回上京城,和你母親也是聚少離多。為父知道,你和你大哥心中,都有怨言……”

“孩兒不敢!”

方雲心中一顫,立即低下頭去。

方胤搖了搖頭,沉聲道:“為父做了什麽,自己心中有數。你不用替為父掩飾什麽。這些年來,我雖然沒有去上京城。但是你和你大哥的情況。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為父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今日,你們父子相聚,你有什麽疑惑,都問出來吧。為父會一一替你解答。”

方雲沉默不語。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便父親真有什麽錯誤,為人子者。也不敢随意指者。

方胤見他沉默不語,便知道他的心中想法。父子二人畢竟離開太久。方雲心中還有心結不能解開。他也不相逼。只是道:“雲兒,今日有五人追殺你。我只擒了一個裂天宗的許靖。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至于象皇,還要留待日後,你自己去解決。你熟讀經書,當知‘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道理。我能護得了你一時,但護不了你一世。你的敵人,終究需要你自己一個個去打倒。太多的護持,對你只是有害無益。所以,象皇終究還是要自己去解決。至于聖巫教的三名長老,他們這次出手解圍,太過蹊跷。聖巫教這一脈,無利不早起,從來都不是正道。他們這次救你,恐怕是別有所圖。你日後需要多加小心。”

“孩兒明白,象皇和聖巫教的事情。孩兒會多加注意。”

方雲恭聲道,突然腦海閃過幾個念頭,終于忍不住道:“父親大人,表弟孫世堃還在大海上。我這次雖然逃過一劫,但他們幾個卻不知怎麽樣?還請父親大人施以援手,将他們幾個接回中土來。”

方胤微微颔首,平靜道:

“雲兒。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他們幾個,各自有各自的際遇和福分。你表弟已經被大力神魔宗的強者接走了。至于跟随你的那個孤兒,也被另一名強者接走。我若是沒有猜錯,只怕他要傳承另一脈宗派道統了。”

方雲心中微震,倒也沒想到。自己被伏擊的短短時間內,居然發生了這麽多。聽父親的意思,孫世堃嘴裏那個大力神魔宗的老怪物,似乎一直在注視着他。至于陸羽,好像運道比孫世堃還好,似乎被什麽人看中了。

“父親大人,朝廷的計都公主也和我在一起。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是否脫離了危險?”

方雲道。

“我臨行之前,已經将她們兩個,送到了潮汐侯的營地。這些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

方胤淡然道。

方雲聞言這才松了口氣。他心中也暗暗覺得震動,鲲鵬精血對于天沖七品的強者,基本上沒什麽大用。方雲根本沒料到,天沖七品的強者居然會對自己出手。

而且像孫世堃、陸羽,謝翩然,都有強者盯着,甚至用先天數術,時刻推算着他們的運勢。這讓方雲冥冥中産生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中。

聯想到夫子在《周易》推演中,方家未來的命運。方雲只覺得心中一緊,終于忍不住道:“父親,這次我前往瀛荒,見到孔雀!……”

方胤眼睑眨動了一下,并沒有太大的表情。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他望着方雲,平淡道:“嗯。當初孔雀,确實是我派過去,保護你的。你既然見過了瀛皇太子,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心中還有疑惑,說吧。為父會告訴你的。”

“嗡!”

聽到父親方胤,親口承認,孔雀是他派過去的。方雲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都顫抖起來。方家抄家滅族的一事,完全起于父親方胤謀反叛國一事。他最開始的時候,還始終不相信。但遇到瀛皇太子的時候,方雲心中已經隐隐有些感覺了。

瀛荒與大周乃是敵對。如果父親方胤真的與瀛皇太子勾結起來,那麽謀反判國的罪名,恐怕真的坐實了。如果真是如此,方家的滿門抄斬,恐怕就不怨了。

方雲心中有些焦躁和不安,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步向某個信念崩塌的邊緣。如果父親真的和瀛皇勾結,試圖推翻朝廷。方雲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置。

當今朝廷儒家掌政,吏治清平,百姓安居樂業。父親若是因為一已私欲,試圖推翻朝廷,登上皇位,将天下引入戰火之中。方雲只怕自己第一個,從感情上難以接受。

在方雲心中,父親的形象從來都是高大、偉岸的。雖然他很少返回京城,也很少看望自己和母親。但方雲相信父親必然是有自己的苦衷。在內心中,方雲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正直而高尚的,絕非那種狼子野心之輩。

如果父親真的在圖謀造反,并且想讓自己加入其中。方雲不知道自己會如何處置。大義滅親的事情,別人或許能做出來,但這個人絕不是他。而如果推波助瀾,相助父親推翻朝廷,方雲自問也難以做到。

如果事實證明是後者,那對于方雲來說,将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信仰,瞬間崩塌。再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咝!”

方雲胸膛起伏,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胤望着方雲,搖了搖頭,嘆息道:“雲兒,你可是覺得,為父勾結瀛荒皇子,圖謀造反?”

“轟!”

方雲身軀一顫,如遭雷殛,趕緊跪伏在地上,誠惶誠恐道:“父親大人,孩兒不敢!”

方胤搖了搖頭,走到營帳上方,一張寬椅前,坐落下來,雙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凝神望着方雲,目光淩利道:“雲兒,為父問你。如果有一天,父親要起兵造反,你會怎麽做?”

“隆隆”的聲音,在營帳中,格外的響起。

方雲臉色煞時一片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全身的力氣,就似一下子洩盡,只覺得身軀突然沉重無比。他驀然跪伏在地,頭“砰砰”的叩地:“孩兒不敢!……孩兒不敢!……”

“嗯,”方胤微微颔首,目光突然柔和了不少:“雲兒。起來吧!為父只是試你一試,又豈會真的圖謀造反……雲兒,你給我記住了。我們方家從來都不是愚忠之輩,但也不做那逆臣賊子。我們方家為臣,是天下之臣,不是哪個皇室,哪個朝代的臣。我們方家效忠的對象,從來都不是哪個朝代,哪個皇室!而是天下芸芸衆生!”

“是,孩兒謹記。”

方雲聽到這個答案,終于松了口氣。只覺全身輕松不少。

“你既然提到了這段事情,那麽有些事情,也是該告訴你們兄弟二人了。”

方胤說着,大手一抓,身前虛空頓時破碎,一名瀝血披甲,全身殺伐氣息極重的将軍,驀然從虛空中跌落下來。

這是一名青年将軍,身材魁梧,氣質穩重,沉渾,有種百煉之鋼的氣息。方雲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一條長長的疤痕。

“大哥!”

看到這張臉孔,方雲頓時驚呼一聲。這張臉雖然變化挺大,幾乎判若兩人,但那種烈火燎原般的氣息下面,掩藏的是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左青龍探爪八式,修煉出來的真氣。

營帳中的青年,只覺眼前一晃,立即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本來心中還是全神戒備,但聽到這場驚呼,立即反應過來。

“小弟!”

方林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随即目光落到了營帳內,端坐上方的中年男子身上。看到那張臉孔,方林心中一顫,立即跪伏下來,恭恭敬敬道:“孩兒方林,見過父親大人!”

“嗯,”方胤微微颔首:“起來吧。你在狄荒的事情,為父都知道。你封侯的事情,應該是指日可待。為父很滿意。”

方林眼神變幻了一下,似乎是心神受到震蕩。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

“父親大人主動相召,必是有要事相商。還請父親請示。”

方林沉聲道。

“你們兄弟二人,均已經達到天象級。雲兒更是得到鲲鵬精血,可以與天沖境武者相抗衡。如今,有些事情,也該到告訴你們的時候了。林兒,你可知我們方家是什麽來歷?”

方林心神一震,沒想到居然這種大事。

“孩兒不知。”

方胤又看向方雲:“雲兒,你見過瀛皇太子。應該聽他提過五帝秘事。瀛荒皇室乃是上古大帝成湯氏之後。孔雀便是成湯氏後裔。她甘心到我們侯府,做一名護衛,守護你數月。你可知是什麽原因?”

方雲聽父親提到五帝秘事,心中一顫,隐隐有種感情。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敢肯定。

“孩兒不知,請父親明示!”

方胤搖了搖頭,直接道:“我們方家,便是上古帝禹之後!”

方林身軀一顫,眼中露出震駭的神色。

倒是方雲,反倒平靜許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瀛皇太子獨提四帝鎮壓之事。卻唯獨不提上古帝禹之事!”

第 474 章 答複

第474章 答複

兩個小娃娃睡得格外香甜,但收到了消息和示意的上官乾坤等人,卻是徹夜難免了,他們看着桌上湧動着的小白蟲,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太子殿下的新計劃,你們有何高見”上官乾坤屈着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讓大家回過神來,然後才淡聲詢問,但衆人對此并不看好,而是搖頭反對。

“我建議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會比較好,若不然讓太子殿下單獨行動,萬一計劃不成熟暴露了真實身份,大虞朝的人拿捏了我們長梧國的太子,豈不是無論什麽何談條件,我們都要一一應承太子,可是國主唯一的嫡子!”

“末将附議。”

“附議。”

上官乾坤聽着一排排人都在附議,明顯反對即墨觞單獨行動的計劃,也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都說了自己的意見,那我也說說自己的”

“将軍但說無妨,您是我長梧國的不敗戰神,您的決定,我們無條件服從,哪怕是由着太子殿下胡來。”與其說他們是長梧國的兵,效忠長梧國,不如說是聽令上官乾坤,只要上官乾坤一聲令下……

這并不是好事兒,上官乾坤也知道,所以他想等即墨觞成長起來了,就把手底下的兵權交給他,而不是交還給國主。

上官乾坤穩重說道:“如今因為大旱一事,天下諸侯虎視眈眈,九國之間更是波谲雲詭,國主龍體欠佳,太子必須盡快成長起來,才能扛起我長梧國這個重任!所以我建議,按照太子殿下所傳回來的消息去辦,太子殿下既然想要深入敵營,那我們就給他打配合……”

“可如果太子殿下出事了……”

“出事,那就證明他德不配位!欲掌一國,必承其重,我長梧國重武,若太子殿下不能從區區萬仙堂手中全身而退,以後如何掌管長梧國十六萬重兵”

上官乾坤歇了會兒,繼續說:“真正的将士,必須要經過鮮血的洗禮才能成長,難道你們想讓我長梧國的太子,是一個連血都不敢見的膽小鬼”

“自然不是……”

“那就按照太子殿下的命令去做,全力營救我國高-官兒子,至于殿下……先放一放!”上官乾坤一聲令下,覆水無收。

其實他心裏面也是隐約有些期待,想看看即墨觞到底打算如何做的,以身涉險是個好事兒,但若不能全身而退,呵呵,那麽,這樣一個笑話般的太子,長梧國也不敢要。

事情已經決定下來了,長梧國的士兵們把即墨觞放出來的小白蟲拿走,放在外頭的樹葉上酣眠,次日清晨,朝露點點灑在小白蟲的身上。

忽的咔嚓一聲,小白蟲表皮破裂,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迎着第一縷陽光,揮動着翅膀去尋了将自己放出來的主人,順着空氣中淡淡的,還沒消散的氣味離開。

見此,長梧國的士兵回去禀告上官乾坤,“将軍,殿下的尋蹤蝶離開了,半個時辰後殿下就能得到我們的回複。”

“嗯。”

第 476 章 新生命

方蕩聽着佛像的聲音有些不對,便詫異的問道:“難道你不希望婆娑樹複活?”

佛像沉吟片刻開口道:“死了數萬年的東西忽然又活了過來,那東西真的還是那東西麽?現在的這株婆娑樹現在究竟是什麽,我也不大确定了。”

方蕩沒有佛像這些感慨,那婆娑樹究竟是什麽對于方蕩來說其實沒什麽特殊的,因為方蕩這是首次接觸這婆娑樹,那麽這婆娑樹現在是什麽樣子的,就是什麽樣子的,方蕩沒有包袱在身,自然怎樣都無所謂,而對于這佛像來言,或許就不同了,就好比自己一位最要好的朋友死去了幾十年忽然活過來了,那種感覺除了欣喜之外肯定還有着諸多其他的情緒。

方蕩目光看向那株婆娑樹。

這婆娑樹枝葉在海水之中搖曳,猶如一個曼妙的女子在輕輕舞動着自己的裙擺。

海水之中開始又有一股蕩漾的氣息游蕩起來,那是樹葉的香氣,是生命的歌聲,是複生的喜悅。

所有的存在此時全都融入到了這生命的奇跡之中,即便是龍族這種對于生命沒有什麽太多追求的存在,此時都被這生命的複生而感到震撼。

那搖曳的樹枝在這大海深處叫人生出無盡的遐想,畢竟深海之中是少有綠色存在的。

方蕩遠遠的看着那株懸浮在空中的大樹也心生搖曳,甚至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邁出腳尖剛剛接觸地面,方蕩心中猶如炸開一道驚雷,方蕩驟然驚醒,連忙将腳步收回來。

雖然只是區區的一小步,但對于方蕩來說,卻驚險無比,因為在剛才的一剎那,方蕩的身軀是不受方蕩控制的,也就是說,方蕩若非驟然驚醒,那麽他将在完全不能掌控身軀的情況下走到那株婆娑樹前,至于走過去會發生什麽,方蕩不敢去想。

方蕩已經到了現在這個修為層次,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可想想的。

會發生什麽,方蕩馬上就看到了,就見四周的海族侍衛之中有數十個似乎受到了婆娑樹的影響身形晃動着朝着婆娑樹游去,一看他們此時的眼睛就知道他們現在正處于迷惘的狀态。

那諸多龍族自然不受影響,一葉堂的丹士們修為也不低,就算有些如方蕩一般暫時迷惑,也瞬間清醒過來。

幾名龍族想要開口将那些水族喚醒,但随後還是都閉上了嘴,他們就那樣看着那些水族侍衛緩緩靠近婆娑樹,婆娑樹身上散發出陣陣清輝,那些靠近的海族一接觸到樹身就被黏住,然後樹皮開始緩緩攀爬,一寸寸将那些海族包裹在樹皮中,不過片刻時間,那些海族不論大小,都變成了婆娑樹上的一個個大包凸起。

并且這些凸起還在逐漸縮小,可以想見,用不了多久,這些海族将徹底被這株婆娑樹給吞吃下去,成為婆娑樹的養料。

方蕩對此并不奇怪,不過他還是問道:“這婆娑樹不是你們佛家的寶物麽,難道他就不需要救人麽?”

佛像開口道:“這婆娑樹已經不是當初的婆娑樹了,複生并不代表複活,現在你最好離這裏遠點,現在這婆娑樹就像是一個剛剛誕生的新生命,新的生命對于養分的需求總是非常大的!同時,他也一定很好奇,他很想也必須知道自己在食物鏈中所處的位置,或者可以這麽說,現在的婆娑樹無論是什麽都會想要嘗一嘗!同時他也要嘗試活動一下自己的身軀。”

方蕩聽到佛像說叫他最好離遠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朝着門口退去,九玄宮中大多數的存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婆娑樹上,所以并沒有人在意方蕩,只有冷夜公主往這邊瞟了一眼,随後冷夜公主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婆娑樹上,畢竟方蕩的價值在這婆娑樹面前一錢不值。

那株婆娑樹依舊散發着陣陣青光,溫順着甚至妩媚着,枝條輕輕擺動,看上去可愛可親,這也是大多數植物給人的感覺,植物在這個世界上似乎永遠都處于食物鏈的最底層,他們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給那些食物鏈中層的存在提供食物。

方蕩剛剛退出宮殿,身後的宮殿中陡然騷亂起來。

方蕩心中一驚,随即就聽到一聲巨響,九玄宮的大殿殿頂猛的炸裂,一條枝條從中轟然鑽出,磚瓦飛濺一道道身影也驚慌的從九玄宮中竄出。

方蕩雖然聽佛像說退出九玄宮,但方蕩只以為是他的修為太低,說不定還會收到那婆娑樹的誘惑,卻萬萬沒想到,這婆娑樹竟然開始主動覓食了。

方蕩不由得加快了逃走的速度,此時大殿正門口有一葉堂的丹士急竄而出,這些一丹宮的丹士之前在複活婆娑樹的時候耗用了大量的丹力,此時正處于虛弱狀态。

幾名一葉堂丹士身形急退,卻又樹根從地下鑽出,猶如鞭子一般抽在他們的身上,随後卷住他們将他們直接拖回了九玄宮中。

方蕩見到這個場面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跳。

随即那些一葉堂的丹士們紛紛沖上來将方蕩甩在後面。

方蕩緊随其後,而在方蕩身後的是猶如大河澎湃流淌而來的樹根,這些樹根所過之處碎土裂石,山呼海嘯般,聲勢壯大可怖。

這樹根什麽都不放過,連石頭都給卷了回去,正如那佛像所說,這嶄新的婆娑樹正在嘗試一切東西,從中分辨出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

此時身後的九玄宮中傳來一聲龍嘯,轟然震動,整個龍宮似乎都被震動了,那肆虐的婆娑樹枝條根系立時猶如被冰凍住。

又是一聲龍嘯,九玄宮中升起一頭通體金色的巨龍來,這龍身形龐大,威風凜凜,周身金鱗綻放出猶如太陽一般的光輝,此時樹冠已經沖出了殿頂,原本十幾米的婆娑樹現在暴漲三四十倍,已經成了一株接近五十米高的巨樹了。

不過這巨樹雖然越長越大,但在那從九玄宮中升起的金甲巨龍的吼聲中原本活潑的枝條根系重新僵硬起來。

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驟然遇到了強橫無比的大人,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屁股,再頑皮的孩子也會愣住。

那金甲巨龍再次發出一聲大吼,婆娑樹嗖的一下身形縮小,轉瞬間就消失不見,被婆娑樹撐起的磚瓦立時跌落下來,猶如下了一場石雨。

九玄宮被婆娑樹剎那間的肆虐徹底損毀。

數條龍降落在九玄宮旁邊,一個個臉上卻并無多少悲恸,相反他們一個個臉上盡皆有着喜意。

那金甲巨龍緩緩降下,張口一吹,本已經變成廢墟的九玄宮被起吹起的海流卷走。

流沙飛逝始現真寶。

一顆猶如頭顱大小的透明圓球在瓦礫之中顯現出來。

那一身金甲的巨龍手爪一攝,寶珠當即脫離泥沙飛了起來,內中有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微微搖擺着枝條。

這大樹到了巨龍爪中當即搖晃不休恐懼不已,正如一個被吓壞了的孩童。

不過這大樹短暫的害怕之後開始對着金甲巨龍搖晃身軀起來,同樣是搖擺樹幹,前面的是瑟瑟發抖,現在的則是溫順。

“婆娑樹被那金甲巨龍收服了。”

一衆四散奔逃的一葉堂丹士們此時才紛紛停住腳步,眼見威脅沒了,他們才在帶隊的長老的帶領下重新回到九玄宮外的廣場上。

一衆龍族都對收服了的婆娑樹感到相當有興趣,剛才一葉堂的丹士狼狽逃竄,一衆龍族卻沒有一個逃走的,這使得一衆龍族對于一葉堂的丹士們心中輕蔑不少。

不過這并不是說一葉堂的丹士們多麽不堪,一方面是因為這龍宮并非是一葉堂的道址所在,被毀掉或者殺了龍族之類的和他們一葉堂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他們走的沒有半點心理壓力,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為了複活婆娑樹耗用了大量丹力,此時的他們戰鬥力極弱,大部分境界都下降了好幾個層次,在這種情況下叫他們拼命也确實實在沒有什麽道理。

一葉堂丹士們并不理會龍族的輕蔑,他們在三葉長老的帶領下聚集在一起,清點人數,結果叫人痛心,這一次前往龍宮他們來了三十三名丹士,此時只剩下了二十六名丹士,也就是說,有七名丹士被那婆娑樹給吃了下去。

他們此行可從未有來戰鬥的準備。

一葉堂和龍族之間關系其實只是一般,本是不可能來幫助龍族複活婆娑樹的,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能夠叫關系不好的人走在一起稱兄道弟,能夠叫仇人見面擁抱彼此,這個東西就叫做利益。

龍族擺出一塊先天之寶來酬謝一葉堂,一葉堂如何能夠拒絕?況且他們是來複活古樹的,此行除了會消耗不少丹力外并沒有什麽風險,基本上可以說是白得了一塊先天之寶,這樣的好事,如若錯過來才是不智。

但現在一下死了七名三品綠丹丹士,對于一葉堂來說,損失就有點太大了,至少一塊先天之寶也就只能将損失找平,但對于一個門派來說,人沒了,就算有十塊先天之寶又有何用?就如方蕩的火毒仙宮,方蕩手中不是沒有寶貝,天書天地,先天之寶,都是了不得的寶貝,但那又如何?方蕩連露都不敢露出來,一旦露出來立時就會變成一塊人人都想上去咬一口的大肥肉。

三葉長老一張棗紅色的臉陰沉無比。

其餘的一葉堂丹士們臉上也有悲戚之色,一葉堂雖然不是那種特別團結的門派,但能夠成為上幽界前十的門派之一也是有其優點的,沒有什麽比同伴之死更能叫人心痛了。

那金甲巨龍收了婆娑樹随即龍一轉看向一葉堂諸多丹士,開口道:“一葉堂的諸位,今日之事乃是未曾料到的,既然你們損失了幾位丹士,那麽我龍宮會給予彌補。”

雖然金甲巨龍并未說如何彌補,但這句話多少叫三葉長老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天下誰不知道龍宮闊氣,手指縫中漏點出來都是了不得的好東西。

龍族貪婪,只要是好東西他們就喜歡收集,這一收集就是從盎古之前的世界收集到現在,歲月跨度何止十萬年?

從這一點上來說,上幽雲海中的諸多門派沒有一個比得上龍宮,甚至丹宮都遠遠比不上龍宮。

那金甲巨龍就是九玄宮主,乃是龍宮之中的主事者,他口中說要彌補,自然不會小打小鬧的随便給點東西就将他們一葉堂打發掉。

從這一點上來說,和龍族合作一直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至少在報酬上龍族從不計較也沒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

三葉長老憑白損失了七名弟子此時也是沒有心思留下來了,畢竟龍族現在降服了那株樹,此時都開心不已,他們在這裏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另外,三葉長老來這裏的時候,龍宮雖然與丹宮已經相當不愉快了,但丹宮尚未發出禁止丹士和龍宮交流溝通的禁令,所以一葉堂也就假裝不知道跑來了,誰知道到了這裏後竟然發現丹宮仙尊也在,這就叫他們尴尬不已,此時丹宮和龍宮之間局勢微妙,他們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萬一雙方再起龌龊,他們的境地乃至一葉堂的境地就變得非常不妥了。另外還有一個不能算是原因的原因,那就是龍宮中的龍女名聲極差,在前往龍宮之前,不少一葉堂的丹士都不願意來,就是怕被龍女看上,他們此時當然是來去自由,但回了上幽雲海,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惦記上他們的龍女給抓回來,若真是如此,那就悲劇了。不光一般的丹士們心中緊張,就算是三葉長老也覺得不妙,若非抽簽抽到了這個差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這龍宮之中的。

所以三葉長老開口道:“既然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不再這裏過多叨擾了,九玄宮主,還請九玄宮主送我等回上幽雲海。”

九玄宮主也知道一葉堂的尴尬處,便即呵呵一笑道:“既然諸位不願多留,那麽就此別過。”

九玄宮主說着張口吐出一塊足足有房屋般大小的先天之寶來,這塊先天之寶透體散逸五彩流光,在先天之寶中也不是凡品。

三葉長老還有其餘的一葉堂丹士們見到了這塊先天之寶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都不由得微微一變,這先天之寶比龍宮允諾的可要好上一個層次。無論是用來祭煉法寶還是用來修煉都有無窮妙處。

九玄宮主随後又吐出一顆透明光珠來,這光珠中有雷霆閃爍不休。

龍宮雷珠!

龍宮的雷珠都是真龍采集天上的雷氣煉化而成,自然也是寶物,但并不算多麽稀罕,但那是指一般的雷珠,這顆雷珠可是出自九玄宮主之手,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三葉長老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舒坦了,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口袋,迎着水流一張,口袋猶如被風灌滿,生出一道吸力來,将那先天之寶給吞了下去,至于那顆雷珠,三葉長老直接伸手收入手中。

該拿的拿到手了,三葉長老自然也就不會再做停留,當即帶着一衆丹士離開。

九玄宮主遣了一名長老送三葉長老離開。

随後九玄宮主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顆婆娑珠上。

其餘的幾頭龍也都湊過來,只有冷夜公主眉頭皺起,目光四處巡梭,她一旁的那頭白蛟也是滿臉怒氣的四處觀瞧。

“公主,那家夥該不會被婆娑樹給吃了吧?他修為那麽低,想必跑都跑不掉!”找了半天之後,卻沒有找到方蕩的身影,白蛟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方蕩死了也就死了,但她沒能将方蕩剝皮抽骨叫他嘗受痛楚,就是在太無聊了。

方蕩膽敢當面欺騙她的主人可以說罪大惡極,更可惡的是,她和冷夜公主竟然都相信了方蕩的話語被他給騙了,如此一來,方蕩的罪起碼翻了十倍。

冷夜公主的那張雙眼睛之中有着一絲疑惑,開口道:“未必,那個叫做方蕩的家夥一定對婆娑樹有些了解,我親眼看到他在婆娑樹發瘋之前退出九玄宮,他未必就會死了。”

白蛟聞言咬牙切齒的道:“他最好沒死!公主,咱們去小六那裏要人!”

冷夜公主看了一眼那紮在一起的十幾條龍,他們都在觀瞧婆娑珠,擁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她的位置了,冷夜公主當即點了點頭。

随後這一主一仆直奔六太子府。

不過她們剛剛出了九玄宮,就碰到了龍六太子。

龍六太子看起來威風,其實在所有的龍族之中輩分是最低的,他是老幺,是最小的那個,所以雖然婆娑珠是他找來的,但他卻沒有資格去降服婆娑珠,別說是他,所有的龍孫,就算是那些一般的龍子們都沒有資格。

龍六太子雖然沒有資格,但卻也一直關心着婆娑珠的事情,所以他就在九玄宮外的一座叫做浪樓的地方一邊喝酒一邊等候消息。這浪樓是龍六太子的姑姑襄娘的地盤,他本就是想要喝喝酒,結果襄娘正在樓中,龍六太子簡直就是送食入口,當即就被自己的姑姑纏住做那些不好的事情,走脫不得。

但事情才剛剛進入佳境,外面就猛的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