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鎮壓千年

第二百六十五章 鎮壓千年

怎麽會這樣!

他本來壽命就所剩無幾,若是體內的“他”在出來逛兩圈,他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伴随着那狂妄的笑聲,他的體內的“林炎”越來越蠢蠢欲動,似乎想要迫切的出來見到那血人一般。

“啊!”

就在這時,林炎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的“他”,氣息在這一刻徹底大變。

吼吼——

他的喉嚨之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聲,身上也似乎被無盡的魔氣所包裹,陰森恐怖。

“老大?”展鵬疑惑的看着身邊的林炎。

這一刻,他感覺林炎突然變得極其強大,強大到甚至可以秒殺他的那一步。

黑炭發現了林炎的異樣,也是向着林炎看了過來。

它的神色之中出現了疑惑之色,饒是陪伴了那老前輩,也從來沒有見過林炎如此詭異的情況。

吼——

林炎仿佛喪失了意識一般,轉過頭用猩紅的眼眸冷冷盯着展鵬,眼神之中盡是殺意。

“老大,我是展鵬啊!”展鵬被眼前的林炎吓了一跳,身影不由向後退去。

被林炎盯着,他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實在太可怕了。

但是下一刻,林炎的右手已經直接鎖住了展鵬的喉嚨,他手不斷的用力,展鵬雙手用力的想要搬開林炎的右手,卻發現紋絲不動。

随着林炎的右手力道越來越大,展鵬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難受,死亡的陰影籠罩着他,眼中已經徹底變成了恐懼。

但是林炎似乎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嘴角出現一抹邪笑,右手陡然一捏……

嗡——

這時,那烏光所籠罩的宮殿突然散發出無比強烈的黑光,黑光所到之處竟然仿佛連周圍的空間都被吞噬了一般。

“壓!”

一聲貫穿衆人靈魂的冷喝聲傳來,那烏黑的宮殿在這一刻居然突然變大,直直向着血人壓了下去。

轟——

鮮血飛濺,被九根大鐵鏈鎖在中央的血人避無可避,巨大的頭顱直接被魔殿轟成了碎片,頓時濺射的鮮血染紅了四處懸崖。

展鵬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就在這時,他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一雙鐵鉗一松,緊接着身體已經軟到在了地上。

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着,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脖子,用無比驚駭的的眼神看着林炎。

“老大,你究竟怎麽了?”展鵬急切的問道。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林炎如此失控,仿佛徹底喪失了理智一般。

之前的林炎是那麽的嗜血,殘忍,仿佛只知道殺戮的怪物一般。

“快躲開!”林炎恢複了一絲清明,趕忙喝道。

“以後再和你解釋,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他繼續喝道,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焦急,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剛剛那個“他”的出現将他僅剩的兩年多生命又耗去了幾個月,現在恐怕他的壽命只剩下了不到兩年。

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展鵬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向後退去。

黑炭也是喵嗚一聲與展鵬一起向後退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之前的林炎,連它都感覺脖子涼飕飕的。

這血人有古怪!

林炎皺着眉,他體內的那個“林炎”似乎與那血人有着奇怪的聯系,只有血人發威,那個“林炎”便會興奮的想要跑出來,與血人一起并肩作戰。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另一個林炎雖然比自己要強大不少,但是若是真的在那種失控的情況下跑到血人身邊,那魔殿之中的恐怖青年恐怕一擊就可以将自己斬成碎片。

雖然有兩個林炎,但是一旦身體被毀,那麽最終的後果便是他也要死!

想到這裏,林炎再不遲疑,身影向着遠離深谷的方向逃去。

“這究竟是什麽!”這時,衆人再次發出驚呼聲。

只見原本已經變成碎片的血人頭顱在這一刻居然從四面八方飛向血人的身體,在他的脖子上再次長出一顆頭顱,只是這頭顱到處都是傷疤,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異常恐怖。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頭顱碎了都可以再聚合在一起?!”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所知道的範圍,不要是靈師,就是大靈師、靈将、靈王都沒有這等手段啊!

“你殺不了我的!”

那血人突然發出一聲咆哮,震天撼地,整個深谷都随着這咆哮聲抖了一抖。

嘩啦啦——

他擡起雙手猛然向着魔殿抓了過去。

而這一刻,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覺,林炎怒罵一聲,眼睛再一次變成猩紅之色。

他的眼睛陡然向着深谷之內的血人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老大……”

展鵬的臉上出現無盡的驚駭,他明白此刻林炎再次出現了失控的現象,如果任由他繼續向着深谷走去,展鵬有理由相信他最後的結果比那些兇獸強不到那裏。

怎麽辦?!

展鵬目光閃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

第 265 章 分別

“恩,來給你送東西上次忘記了。”說着将碧落拿了出來,如今的碧落早已經不是原來那一副鬥篷模樣,而是一件輕薄的外衣,模樣倒是挺好看的,對此碧落表示呵呵一笑不說話。

你能夠想象一件冬天的鬥篷,變成了一件輕薄的外衣,她中間究竟遭受了多少痛苦嗎?

那簡直就不是器享受的生活啊,看着自己的本體被人各種擺弄,各種拿走部件,添加部件。恩添加部件是一件好事她十分開心,可是拿走部件就不一樣了好嗎!

那就像是在去她的肉啊,這感覺,那酸爽一般人可真是體會不來的,畢竟他拿的太多你就要死了!

不過好在她是器,并不是人,所以還是頑強的扛了過來。

“這是什麽啊。”卿瑤音看了看手中輕薄萬分的外衣,似乎能夠在上面感覺到玄力的波動。

“這件靈器可以保你遭受我的全力一擊。”百裏池淵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卿瑤音軟軟的頭發。

逼近他馬上就要離開,總是不放心這個冒冒失失的家夥,這麽喜歡扮豬吃老虎,很害怕她這一頭小肥豬那一天中真的被人吃了啊。

“真的?”卿瑤音一聽這麽厲害當即就笑彎了眼睛,“不過你竟然舍得打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卿瑤音的臉色都變了,她就知道百裏池淵這個老混蛋變心了,他竟然舍得打自己了!還是全力一擊!

當時卿瑤音就聽到自己的玻璃心嘭的一聲,瞬間就碎了,當時卿瑤音那個心啊,拔涼拔涼的。

頓時有一種用墨羽去砍死小三的沖動,怎麽辦好想砍人啊。

啊啊啊,老公明目張膽背着我出軌了怎麽辦?好想砍死他們兩個啊,在線等急急急!

一看卿瑤音的那臉色,百裏池淵就知道只怕這人在腦海之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倫理大劇,想想就感覺心累。

老婆總是喜歡吃醋怎麽辦?是因為本人魅力實在是太大了,沒辦法走到哪裏都是一群美女跟着,魅力太大就是讓人煩惱。

一群單身多年的老男人,突然很想就地弄死百裏池淵怎麽辦,實在是太欠扁了。

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百裏池淵二話不說就将對方拉到了自己懷中,一口便是咬住了那張小嘴。

世界瞬間安靜了,小北默默的将頭扭到了一邊,父母感情太好時不時就給發狗糧,少兒不宜怎麽辦?在線等,不是很急。

旁邊卿瑤音一把将自己的兒子抓了過來,大吼一聲,“胡說!本姑娘和他那個妖孽一點都不恩愛!”

床上,百裏池淵輕輕勾了勾手指,卿瑤音瞬間化身為狼。

對于某人咬自己這件事,卿瑤音十分不忿,在對方松口準備離開之後,卿瑤音以順而不及鈴兒響叮當之勢,狠狠地咬在了百裏池淵的嘴巴上,然後逃脫,又狠狠在他的脖子上又嗦了幾下,原本白嫩的脖頸,竟是猛地出現了幾個紅色的印子。

見自己吸出來的草莓,卿瑤眼中閃過滿意的神色,下意識又在那幾個印子上舔了舔。

“就算我要走了,你也不用這麽熱情吧。”摸了摸懷中小女人的脊背,今日這小妖精可是真熱情啊。

“你要走了?”一聽他要走了,卿瑤音當即就慌了,緊緊握着對方的雙手,怎麽好好地就是要走了,卿瑤音雖沒有開口,可她的神色動作都表現出,她并不想要讓百裏池淵走。

輕輕捏了捏對方的手心,“恩,你不是要去藏寶洞,提前做些準備,還有國內的貴族有些動蕩,回去看一下。”百裏池淵說的是風輕雲淡。

可卿瑤音卻十分清楚,如果不是什麽重大的事情,怎麽連百裏池淵這個做皇帝的都要回去呢。

“順便要跟師傅說清楚,關于鐘瑩瑩的事情,我不會娶她。”關于這件事情之後,一直都是卿瑤音心中一件心結。

聽他這般說心中總算是舒暢了一分,便不再說什麽,只是淡淡交待了一句。

“那你事事小心,我記得若是去藏寶洞似乎要從西祁路過,我去找你可好?”順便去看看你的後宮裏面究竟有沒有藏女人,你要是敢藏女人,我就讓你成為宮中必不可少的一個職業——太監!

百裏池淵點了點頭,轉身将小北抱在了懷中,也算是做一下告別,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的兒子,整日以來也算是有了感情。

“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你娘親聽到了沒有,要是遇到打不過的,就記住他的模樣,回來告訴爹爹,我幫你弄死他!”百裏池淵眼中閃過一抹陰冷,若是那群人不長眼将手伸到了卿瑤音這裏,那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

小北乖乖點頭,一雙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之中卻滿是不舍,他不想要爹爹走,可是卻又不能夠阻攔,畢竟爹爹是去做正事。

“爹爹放心,我有盤古,一般人,打不過我!”說罷小北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心中滿是得意,盤古可是很厲害的。

對此百裏池淵默默的在心中呵呵了一聲,就那把已經破到不能夠在破的大刀?小北是要用對方來磨刀嗎?

對此卿瑤音臉上閃過一抹尴尬,對于神器兇器按理說,她應該是十分向往的,只不過對于小北拿回來的那把兇器,卿瑤音實在是表示,寶寶傷不起啊。

第 273 章 外面的世界

星艦沖出大氣層,通行的還有些其他人,浮空仙島內一些重要人員也被帶了出來,讓他們見識下外面世界的廣闊。馬力全開的星艦速度極快,一顆顆遙遠的星球沒多就接近接着掠過,看着那些無人或有人的星球,野心從一衆高層的心中湧了出來,地球人裏已經有了一位星球之主,一定要努力成為下一個,而且還有更高層的星系之主等着他們。

這是李雷故意激起他們的野心,地球人不應該困在小小的仙島世界內,有更廣闊的宇宙能夠施展才華,他自己也有更大的野心,想讓地球人在全宇宙開枝散葉,稱霸這裏。

宇宙中絢麗的景色雖多,可最初的興奮感一過去,一路的航行是枯燥的,人們陸續回到了浮空仙島之中,時間一長李雷也沒了激情,現在的位置已經離開擁有的深藍星球足足兩個星系,他決定找一顆繁華的星球降落,乘坐星際傳送陣前往神戰戰場,只有到了那裏,才能明目張膽的擊殺敵人,好獲得豐厚的靈魂之力。

要說一個星系內最繁華的星球是哪裏,那當然就是中央星,那裏不但是星系之主的居住地,同樣是強者雲集,商業活動彙聚之地。星艦緩緩降落,被人指引着前往停泊地,可剛進大氣層,屠輝就打開艙門把百米長的星艦收入了儲物戒指之內,接着向下方最大的城市飛去。

這讓領航之人一愣,有這麽大儲物空間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這樣的人物自己一個小小的領航員可惹不起,剛要駕駛領航星艦離開,響起那剛來的星艦有點眼熟,出來的人也是如此。

領航星艦上都有圖像記錄儀器,那是放置發生不友好的事情辨認身份之用,趕緊把剛才的圖像回放,流線型的艦身定格在屏幕上,又把一個遭到通緝的星艦調出來進行對比,雖然顏色不一樣,可絕對是一個型號。像這種豪華星艦一般都是強者定制,誰也不喜歡自己的星艦跟其他人一模一樣。可以肯定,就是被巨額懸賞通緝的那艘。

再把走出星艦的人畫面放大,又把通緝犯的畫像取出,領航員心中湧出狂喜,雖然那男子用帽子遮蓋住了額頭,但絕對是那個被姜家巨額通緝之人。對方已經向下方城市飛去,誰第一個禀報誰就會拿到豐厚的賞金,趕緊拿起通訊設備禀告,活捉或擊殺能領取的賞金更高,高的無法想象,可他連想都不敢想,姜家一家子數位神靈,連他們都通緝的人,豈是自己惹得起的。

消息很快傳到星系之主那裏,這星系之主并沒有露出欣喜的情況,而是頭疼不已,到了他這個層面,根本看不上那點賞金,頭疼的事該如何處理。協助姜家抓捕?那是笑話,自己最讨厭的就是姜家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自己堂堂星系之主,跟姜家家主都可以平起平坐,可姜家子弟到了這裏從沒給過好臉色。

而且這個通緝犯并不好惹,據可靠消息,之所以被通緝,就是幹掉了家主姜尚的親兒子,這是多麽大快人心的事情!姜家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一肚子男盜女娼,這位幹出了別人一直想幹的事情,很值得贊揚。

可就算值得贊揚,自己也不能幫助對方,哪怕一丁點幫助都不行,姜尚那家夥的怒火現在已經可以燒穿整個宇宙,變得不可理喻,可不能引火燒身,還要把信息傳達過去,可憐自己這中央星,肯定會遭到一場浩劫,就算對方想要離開,自己也得拼了命的阻止!

對這一切李雷毫不知情,他正在逛街,主要是為了尋找售賣星艦的場所,可總感覺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可也沒多想,也許自己是外鄉人的緣故,又是土包子進城,看什麽都好奇的緣故。

來到一片巨型建築之前,這裏是售賣星艦的場所,有一大廣場,廣場上面停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型號的星艦,李雷甚至看到了專門用于戰争,長達千米的星艦。這龐大的家夥外表黝黑猙獰,上面更是像刺猬一樣豎着各種炮口,讓人一眼就能喜歡上。

廣場旁邊是裝飾豪華的售賣所,裏面的人不多,他大步走了進去。

“貴客您好,請跟我來。”

一個身穿藍色職業裝,身材高挑的女人微笑着問候,領着李雷前往包房之內,能買得起星艦的都是身份高貴之人,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這樣的包房很多。一路跟着前進,這女人圓滾的臀部扭來扭曲很是勾人,讓人有種想要拍一巴掌的沖動。

李雷也是男人,有美景不看白不看,直到對方打開包廂房門,這才有裝成一本正經,可沒想到一進包廂落座,女子把各型號星艦的畫冊交給李雷後,立刻變得放蕩起來,故意把衣服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深深的溝,緊挨着李雷坐下,還抱住了他的胳膊,跟李雷解說各型號的星艦用途,專門挑最貴的說。事關自己的提成,這女人不介意被吃吃豆腐,如果舍得出錢,在包房裏來一發也沒問題,這裏的管事不但不管還鼓勵這樣做,把客人伺候爽了才能賣出更多的星艦。

可惜星艦的吸引力要比女人大多了,任由對方的胸脯在自己胳膊上曾,手指着封面上那艘有刺猬般炮口的星艦就開了口。

“這個多錢?”

女子的雙眼一下就亮了,“貴客好眼光,這艘是戰争型星艦,可以輕易的摧毀一顆星球,有多種能量系統,售價只有一萬神石,也就是一億仙石。大人這是要被派往參加神戰嗎?有首都星軍部開具的證明就可以購買了。”

李雷一下就卡了殼,不光是自己沒有首都星開具的證明,尼瑪神石是什麽東西?自己哪有一億仙石啊!一億靈石還差不多!

意識到了這物價不是浮空仙島裏能比的,李雷把圖冊往桌上一扔,“最便宜的星艦多錢?”

女子臉上的媚笑又冷了下來,抱着李雷胳膊的手也松開,還把扣子從新弄好,用手把長發攏到耳後,“雙人簡樸型星艦,一百仙石一艘,單人探索采礦艦,一百五十仙石一艘,都是窮人想要探索宇宙發財的必備之物,如果你能找到一顆無人占領的蠻荒星球,倒也可以發家致富。”

對于他态度的冷淡,李雷毫不在意,不過那鄙夷的眼神讓人很不爽,“兩種型號的星艦各來一百艘,還有,你跪舔多少錢?”

最終,那女子一邊揉着腮部,腳步有些趔趄的帶着李雷去繳款提取星艦,這娘們也是欠幹,被李雷折騰的死去活來後,竟然想辭職跟着李雷走,那不扯淡呢,就是讨厭這種拜金女才用錢砸她一下,只不過十幾個仙石的價錢而已。不過一口氣購買了兩百艘星艦,浮空仙島內的仙石存儲量已經告竭,還得另找財路才行,若不然耽誤地球人仙境強者的修煉。

交款後,李雷被帶到了地下庫房看貨,這裏也不知道多少層,存放的全都是未拆封和組裝的星艦,原本以為還要給他送貨,沒想到在李雷的要求下,讓跟随的女人暫避。再出來時二百艘星艦已經消失了,跟随的女人産看他沒有多拿後,更是兩眼放光,可惜的是這個有着超大儲物空間的真土豪擡腿就走了。

出了售賣星艦的地方,李雷一下愣住了,大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所有的店鋪也都關了門,再一回頭,售賣星艦的場所也關了門,更誇張的升起了泛着七彩光華的防護罩,心裏一“咯噔”意識到了不妙,身體猛的強沖,一下撞破一間店鋪的房門,打開傳送門就跑了進去。

剛剛進入浮空仙島,外界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沒有人進屋對李雷進行搜捕,而是各種攻擊就向着店鋪砸來,店鋪轟然倒塌又變成飛灰,地面上還露出一個深百米的大坑,可讓這些人疑惑的是,大坑中沒有了李雷的蹤跡,更沒用他的屍骨,難道被轟成渣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人們的目的是要将李雷活捉,逼問出幕後的指使者,根本就沒用大威力的招式,姜家家主姜尚不相信這麽一個不明來歷的人有膽量殺死自己的兒子。

人們面面相窺,好不容易找到兇手,卻又消失無蹤,這些匆匆趕來的姜家人面面相窺,這如何跟家主交代!他們不知道怎麽跟家主交代,可李雷知道自己遇襲,這顆星球上的掌權者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逛街之時在一個隐蔽的角落,他早就放出了幾位地球人,在這裏設下坐标點。進入仙島躲避了攻擊後他就又走了出去,立刻就看到了天上密密麻麻的人,光神靈就有十多位,為了弄死自己可謂是大手筆。

見到這個情況,他冷哼一聲就再次返回到仙島之中,一邊派出地球人去打探消息,一邊靜等外面天黑,要給這星球的掌權者一個驚喜,超級驚喜!

靜靜的等待,等待外面天黑,等待星艦售賣場的人歇業。仙島內數百仙境以上的人全都整裝待發,地球人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并抓了一個俘虜,這俘虜貌似知道的事情不少,姜家将李雷通緝的消息被他幹淨利落的就說了出來。弄得李雷有點頭疼,想不通姜家人是怎麽知道自己殺了姜楠。還好的是姜家人應該沒往浮空仙島上面想,更沒有牽扯到深藍星,若不然早就派人過來蕩平這裏。

第 266 章 波之國後續(修)

他們這邊将卡多的手下們打得落花流水,卡多才認識到實力的重要性。

別看手下損傷慘重,卡多卻沒有事,卡卡西故意避開卡多,他絕對不會讓卡多死在木葉忍者手裏的,就是死在人群中也不行,那樣會被懷疑木葉動了手腳的。

實在不行他都準備用血輪眼控制哪個卡多的手下,然後編造一個合理的理由,讓卡多正大光明地死在哪個小喽啰手裏了,但是這次襲擊中可不行,起碼要等幾天。

卡多回去之後,立刻找上了再不斬,這次可比以前客氣多了,真真正正見到了忍者出手後的卡多,才意識到忍者只能用忍者來對抗,再也不敢對再不斬頤氣指使了。

放低姿态請求再不斬出面,将卡卡西擊敗。

但是這個時候的再不斬又不答應了。

幾天調查下來,他雖然沒有掌握證據,但是也能确認,這裏面肯定有貓膩,而那個搶走斬首大刀後又歸還回來的武士都已經離開了,根本就沒有理由去騙他。

眼看着是個坑,再不斬怎麽能往裏跳。

稍微想一下,木葉出動那麽多人,肯定不是沖着他去的,那麽目标恐怕就是眼前這個富商了。

知道對方沒有幾天好日子可過的再不斬,立刻謝絕了高薪聘請,帶着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波之國。

沒有村子庇護的叛忍更惜命,怎麽能為了這點錢搭進去。

成為叛忍之後,雖然窮是窮了點,但是就是這點好,只要自己想撤,就沒有誰能攔着他讓他繼續把任務做下去。

從波之國離開的兩人算是脫離了死在這個海島國家的命運,再次踏上了流浪的旅途。

三天之後,從波之國傳出了卡多身亡的消息,因為他雇傭的人被忍者打敗後損傷慘重,紛紛要求卡多加價補償,因為錢款商議沒有談妥,爆發物理沖突,卡多身死。

至少明面上的消息是這樣的。

反正後來波之國的大橋順利建成了,卡多的海運公司也被悄無聲息地拆散,巨額財産到底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再不斬在流浪中得知這個消息,暗地裏擦了一把汗,不再理會。

這次任務中沒有發生鳴人的勇氣鼓舞大家反抗的時間,雖然鳴人的表現也很出彩,不過大橋是不會再被命名成鳴人大橋了。

第七班順利地完成了任務,踏上了回村的旅途。

這一切都和黑鐵一豐沒有什麽關系了,過了這麽長時間,這個時候他已經長途跋涉到了火之國的西面,樓蘭廢墟所在之地。

站在沙丘上,眺望着此處遺跡,一豐沒有感慨什麽國家興衰,而是向着遠處的地面凝望,自言自語道:

“真是強大的‘大源’呢。”

在一豐的感知之下,這個“龍脈”,遠遠超過了《鋼煉》世界中對龍脈的定義,也超過了Fate世界的靈脈,甚至都有一種圓藏山下面的大聖杯的感覺。

浩大的能量。

比大聖杯更好的是,龍脈之中流淌的是純正、沒有被污染過的能量,可不是被“此世之惡”同化後的那種。

即使被封印了,仍然不能阻擋一位煉丹術士的感應。

這麽好的東西,不論是煉丹術士還是魔術師見到了,都不會放過的吧,更何況一貫“賊不走空”的一豐呢。

現在的時間點早于疾風傳,也不擔心有什麽沙忍叛忍“百足”過來添亂,火之國在這裏也沒有常駐的守衛,很順利地就讓一豐在這個廢墟城市的中心找到了龍脈的中心。

一個如同眼睛一樣的裝置,在其中心插着一把造型有些奇特的苦無,正是當年四代火影留下的飛雷神苦無。

看着這個如同插在“眼睛”正中央的造型,感覺就是和尖端恐懼症患者過不去。

其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乃是當年波風水門留下的封印。

龍脈被封印這麽多年來,積攢了不少能量,現在正在封印之下平緩流淌。

從魔術師的角度來看,他沒有必要直接解開封印,因為下面的能量很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洩露出去,有這個封印在,暫時更容易控制龍脈。

現在這個時間把沙忍或者木葉忍者引過來就不好了。

一豐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來。

一般情況下他都會随身帶着刃誠丸和Azoth,前者是他用得最順手的刀,後者是輔助魔術的靈子運算器,這樣兩東西一般都不離身。

一邊觀察着地面上的咒文,一邊用Azoth在地面上繞開咒文、刻下更多的符號,用更複雜的煉金術和魔術圖形将整個封印囊括了起來,同時調動煉丹術進行分析。

最終等圖形刻畫完成之後,一豐直起腰來,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很好,不是不能繞開的。

那麽,聯通彼處吧,天生牙。”

一把優雅的日本刀出現在右手之中,刀尖向下一拉,一條月牙形狀的空間裂縫打開,從裏面調出來一個精致的大箱子——澤爾裏奇的寶箱。

從遠坂家挖出來的。

由于遠坂家被切嗣炸塌了,事後警方挖出來的東西,少了什麽遠坂葵和凜又不知道,有幾樣珍貴的東西就被一豐留下了。

像是什麽吊墜啊,箱子啊,蛇皮化石啊……

雖然很不地道,但是很魔術師。

所有一豐才在走之前囑咐認的弟弟黑鐵士郎,遠坂凜需要寶石的話可以直接給她。

多少珍貴的寶石也比不上這個第二法打造的箱子。

有了僞·虛數·冥界的一豐,很想把這個空間當成随身空間,畢竟很羨慕那些個穿越者,要麽有随身空間、空間背包,要麽有什麽空間戒指,而他還得自己背大包小包。

可惜的是打造這個“冥界”的時候,用的是大聖杯之中被“此世之惡”污染的魔力,被轉換後也帶有這個災厄的性質,用來滅敵倒是很好,敵人進入冥界大致也活不了,但是放東西就不行了,基本上都挺不過空間的危險侵蝕。

連布置強效結界都挺不了多長時間。

經過試驗後發現,只有這個澤爾裏奇打造的寶箱,用第二法隔絕寶箱的空間,才能抵擋住。

所以一豐其他不方便随身帶的東西都放在了寶箱中,而寶箱則放在了“虛數·冥界”中。

以套娃的方式得到了“随身背包”。

第 274 章 :掌門反悔了?

惑雲這話簡直可以稱得上狂妄!

不過這樣想的只是昆侖衆人,惑雲卻是沒有這種感覺的,她站起身來,看向這昆侖的大師兄——景之。

“給我一間靜室,剩下的,等我出來之後再說。”

一旁的景明見此,只覺心中忿忿,他昆侖即使勢微,可也不能任由一個來歷莫名的女修,在這裏撒野。

“你當我昆侖是什麽!”景明站了出來,“即使你天賦秉然,可我景明卻是不怕!”

“昆侖只是一個名字。”

惑雲說着,直接拔出了身後的長劍。

景之見勢擋在景明身前,可景明卻是再次站于惑雲面前。

“想做昆侖掌門,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惑雲看着眼前的景明,景明渾然不懼直視惑雲。

而惑雲,就當着這整個昆侖的面,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那一刻,景明在惑雲的眼中看見了一把出鞘的利劍,對着自己展露出萬千劍芒。

那劍光太過強盛刺眼,景明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這可能是我最找死的一次,景明這樣想到,但是,不悔。

強勁的氣浪鋪面而來,處于劍氣中心的景明,渺小如蟻。

可是劍過風止,他依然站在那裏。

“我竟然沒死?”

景明把眼睛偷偷的睜開一條縫,可眼前早沒有了惑雲的蹤跡。

原來是虛驚一場。

景明心中輕舒一口長氣,卻見景之正震驚的看向自己身後。

能讓一向淡然的大師兄如此吃驚,自己身後究竟有什麽?

景明轉過身去,這一看,卻是呆愣當場,只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将大昆侖所處的山脈,赫然分成了東、西兩半。

而最讓景明吃驚的是……

“這…這是…劍痕?”景明看向往外走出的惑雲,“這是那個女修做的?”

景之所有所思的看向那道劍痕,他先前看的清楚,惑雲看似只揮出一劍,卻是于剎那間揮出千萬劍光,不過最讓景之驚訝的是那劍氣上覆着的一層青芒。

“竟然是《青光劍訣》。”景之下了斷語,只有《青光劍訣》才會形成那種劍氣。

“《青光劍訣》?”景明道:“不是說已經随着劍尊失傳了嗎?”

“我不會看錯,就是《青光劍訣》!”

景之說着就追向門外的惑雲,如果惑雲會使用《青光劍訣》的話,那她的确可以執掌昆侖。

“道友請留步~”

惑雲還未停下身形,就見景明“噗通”一聲躺在惑雲前面的道路上。

惑雲止住腳步,“你這是做什麽?”

景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躺在地上,“當然是從我身上跨過去,成為昆侖掌門。”

惑雲卻是沒動,說實話,對于景明這樣的行為,她有些難以理解。

“為什麽?”

“難道你不是因為先前我的冒犯,這才一氣之下離開的嗎?”

惑雲聞言眉頭一皺,“你冒犯我?”

惑雲說着看向景明,“你的境界雖然比我高,可我只要一劍就能将你斬殺,你怎麽冒犯我?”

景明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什麽叫做一劍斬殺!最起碼也要比劃幾下再殺死我啊。

景明拍拍身上的浮土就那麽跳了起來,他指着腳邊那條深深的劍痕道,“既然不氣,那你怎麽還要這樣?”

惑雲看向被自己一劍劈出劍壑,眉頭卻是皺的更緊,難道上界的人都是這樣難以溝通?

“不是你說只有師承《青光劍訣》才能做昆侖掌門嗎?這,就是《青光劍訣》。”

景明一聽當即明白,原來惑雲劈這一劍不是因為自己,只是想證明她修習的乃是《青光劍訣》。

“原來竟然是這樣……”不知怎的,心裏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小失落。

“确實,只要師承《青光劍訣》就可以執掌昆侖,”景之對着惑雲回到,“現在,您已經是昆侖新任掌門了。”

景之說着單膝跪下,“昆侖弟子景之,參見掌門!”

惑雲點點頭,對于成為二十幾人的門派掌門這件事,對她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淡,甚至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

“靜室在哪?我現在要閉關。”

一旁的景明道:“什麽靜室不靜室的,咱昆侖人少,哪都是清靜地,掌門若是不介意大可随意尋一處山頭,直接用劍開辟一間洞府出來。”

景明這話只是調笑之語,誰知惑雲卻是點點頭。

她看向眼前的兩人,“你們怎麽還不走?”

“走?去哪?”景明瞅瞅旁邊的景之,眼裏滿是疑惑,這新任掌門怎麽感覺讓人摸不透?

景之卻是了然,他帶着景明退後一丈,就見惑雲一掌拍向身側的山峰。

轟鳴過後,一個巨大的山洞出現在那山峰半腰。

惑雲對着二人點點頭,就向着那洞府走去。

原來這個“走”,竟然是這個意思!

景明瞪着眼睛看着那出現的山洞,一向伶俐的舌頭,卻好似打了結,“大…大師兄,她剛才沒有靈力,對吧?這是只憑借肉身之力,就能做的到的嗎?”

景之點點頭,“确實沒用半點靈力。”

景明一時咋舌,“我們這掌門可真是,不得了,不僅這劍術高超,就連這肉身也是一等一的強悍。”

景之眸光卻是越發凝重,只是意味深長的回了句:“确實……”

景明顯然沒有看出景之的異樣,他看着那洞府笑得只見牙不見眼,“大師兄,有這樣強的一位掌門,總感覺也能帶着昆侖變得越來越強。”

景明說着,看向景之,“大師兄,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景之看向天上變換不斷的浮雲,這人生機遇就如同這浮雲一樣變換不定,真是半點由不得人。

“或許吧……”柔和的山風吹過,吹散了景之的回答。

“大師兄!大師兄!你看掌門她怎麽又回來了?不是嫌棄咱昆侖荒涼!人少!還窮!反悔了吧!”

景之順着景明的方向看去,就見惑雲正折返而來。

“或許真的反悔了也說不定,”景之淡淡回到,“畢竟即使原先同意,現在卻是說不定了。”

“為什麽!”

“因為你的聲音太大了!”

第 263 章 棺

那藍衣的結丹修者到底沒有被直接摔到地上,瀕臨墜地之時,古皇陵上空落下一道銀墨般的線,到了藍衣修者的高低,低低一挽,将那藍衣的修者便托着輕輕的落了地。

銀線挽了那修者,分了九股将各派的獨醒者護持其中,有了那銀線相護,金雷竟也慢慢散了。

劍閣古城衆元嬰修士見金雷消散,便也鳴金收兵,萬魔淵的凡人之類善後事宜,自有各派掌門協商辦妥,衆元嬰修士便準備回返昆侖境。

衆人來時是陣法相送,是因為情況緊急,如今九州之地上上古靈氣有鈞天儀與九州鼎相助,夜息之氣已不是威脅,而且從戰場上衆人吸收上古靈氣的情形來看,如今從地脈內溢出的上古靈氣,比之谷璃當初從傀儡中吸收的上古靈氣要溫和了許多。但說到底,上古靈氣如今依然不是可以直接吸納過來進行修行的。對于九州之地上可協助修行的靈石,在不知道前路的如今,各派還是沒有大肆濫用。

如今回返,便與同門及好友,各自牽扯扶持着,各展神通回返昆侖境。

有親友俱在毫發無傷的,回返路上長歌高起,有心生相同的,和歌而舞,心神飛舞;也有痛失親友的,自顧傷懷。而這一切在衆人行到巴蜀之地與昆侖境交界處時,戛然而止。

一道強烈的上古靈氣從昆侖境地底猛然湧出,往全無防備的衆人襲來。便是宿芝等人身經百戰,此時也只是勉強撐起了防護。而這僅僅是個開始,猛然爆開之後便是洶湧而猛烈的上古靈氣從昆侖境的地底咆哮而出。

衆人仿佛被扔到了一條名為上古靈源的河流上游,而這股上古靈氣更是将昆侖境從九州之地上生生撕裂。昆侖境一直存在的那層結界此時也被上古靈氣沖擊的快要破碎。

但到底都是元嬰修士,便是承受了這一擊,不多時也都醒過神來,但以靈氣撐起的防護之法根本禁不起上古靈氣的摧殘。不多時,便有人支撐不住,被上古靈氣擊打在了身上,繼而被這霸道的上古靈氣強勢的沖擊進了身體裏。

對戰時就将上古靈氣引入體內的近戰修士倒還好。一來體內還有玉壺冢修士的靈藥或毒藥尚在作用。二來已經相對适應了這種疼痛與沖擊度。

而其他各派,諸如白水觀本身只是以靈氣為引,以星力繪符的,體內靈氣運轉本來就快。此時受到上古靈氣的催動。不多時就已經抵抗不住。

谷璃身側。君小醉已經連坐都坐不穩,就算有展白在自保之餘将加固經脈的毒藥送到她體內,也因為受到上古靈氣的沖擊。符心不穩,元嬰都開始有虛化之象。

雪蠶更凄慘兩分,第一波沖擊本就令她受了傷,此時七竅內都沁着鮮血,那雪花般白皙的皮膚上,除了經脈虬結,也從內部滲了血出來,将皮膚染成了大片的紅色。

這從昆侖境地底沖出的上古靈氣,對于各派修士而言,其威力竟然一點也不亞于金雷之于各派獨醒者。

上古靈氣沖刷的是經脈,經脈是修士根本,除了玉壺冢修士對此比較擅長,其他各派便是同門之間,也不是可以輕易幫忙的。而上古靈氣之暴虐,更是自顧不暇。

若說影響不大的,此時大概就只剩了谷璃與相盤夫婦。此情此景與歸墟之海相比還是弱來了許多,一人兩傀儡此時保持着清醒,防備着其他的意外。

他們眼前,昆侖境一地的那層結界終于悄然破碎,好在上古靈氣從地底而起,除了沖擊到從巴蜀之地上過來的衆人,便只是往昆侖境外的天空逸散,對于昆侖境上方,并沒有什麽傷害。

識海之內忽然一陣牽引,谷璃往山河社稷圖上看去,大量的上古靈氣順着山河往昆侖境地底聚攏,繼而蜂擁而出,鈞天儀位于昆侖境上方,一邊吸收着這股靈氣,一邊将昆侖境往上方牽引。

與之相對應的,五行蓮也從九州之地的各方,往昆侖境靠攏。曾經被夜息之氣沾染的各色五行蓮,在上古靈氣如此強勁的沖刷中被淨化的恢複了原有的色澤。繼而往空中綻放着它們的光芒,往昆侖境上方的鈞天儀飄去。

大量的上古靈氣從地底湧出,不多時便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繼而是九州之地上再次開始震蕩,原有的山脈由于上古靈氣的湧出,開始往地底跌落,被徹底破壞了地表的九州之地,讓地底深處的上古靈氣找到了更為便捷的出口,九州之地上出現了多個猶如昆侖境這樣的出口。巴蜀一地與昆侖境的交界處,上古靈氣的沖刷之力終于小了。

而這些出口處沒有昆侖境這樣的障礙物,更是直沖雲頂。藍色的天空開始變換,猶如一層羸弱的蛋殼,由于多個地方被敲擊,終于整個破碎開來。

天空之上,也并非空無一物,除了夜息之氣,古皇陵一地的上空那處,半空中浮着一個不大的球形物,通體玉白,卻并不通透,表面游動着比九州鼎上更為玄妙的符文,在夜息之氣和上古靈氣的沖擊下,竟能紋絲不動。從雷澤裂隙處沒有完全湧出的夜息之氣,也終于又有了落回凡塵的通路。上古靈氣與夜息之氣,在空中再次相逢。

谷璃從識海中遁出時,由于上古靈氣的沖刷力開始消退,許多元嬰修士已經開始恢複。衆人頭頂,一張巨大的羅網将兩息之氣交戰帶來的餘威隔絕在外。

谷璃通過神魂将江山社稷圖上的情形告訴了相盤,對相盤道:“古皇陵一地只有九派的獨醒者前往,如今我們也無法與他們聯系,我想過去看看,若有意外也好早些防範。”

相盤沉吟片刻,道:“這裏我暫時走不開。容芮,你與她同去。”

元嬰期的容芮依然溫婉,一身紅衣也只給她添了幾分豔色,相盤如此說了,她便随在了谷璃身後,道了聲:“那我們走吧。”

谷鐐容芮兩人趕到古皇陵時,衣不蔽體的九派獨醒者橫七豎八躺在古皇陵的谷底,不遠處是一名白水觀結丹修士打扮的人也躺在那裏。

容芮見了那道人,腳步都快了兩拍,待走近了确認了之後,招呼了谷璃過來道:“是玉成真人。”

容芮說罷蹲下來查探了一番,回頭對谷璃道:“還活着。”然後擡頭看向山巅的九具石棺,确認了一番方位後,指着澄澈上仙所躺的那個方向山頭上那具搖搖欲墜的石棺對谷璃道:“那具石棺裏面,應該就是殇陽仙人。”

谷璃問道:“玉成真人都出來了,怎麽殇陽仙人還在石棺裏?”

容芮沒有回答她,只是循着山崖看了一圈,然後指着山崖上的痕跡。

谷璃不确定的問道:“難道是從那上面摔下來的?”

容芮點了點頭,道:“你且等着,待我上去将那石棺也推下來,你接好。”

谷涼顏:“不試試直接開館?”

“古皇陵一地禁制頗多,白水觀的陣法又自成體系,我怕等得久了,又有變故,且試試再說。”容芮說着,縱身上了山崖。

古皇陵一地似乎确實別有禁制,此時九州之地上其他地方山脈移位,江河倒轉。而古皇陵一地,雖然模樣大變,卻大致是她當時移動過定靈碑之後的地形,其他變動,則應當是九派獨醒者與姬軒轅大戰而形成的痕跡。似乎這裏被什麽禁锢了一般,自成一體。

谷璃這般思忖着,山崖上的容芮已經将兩臂搭在了石棺上,就算不動用靈力,傀儡本身的力氣就足夠大了,那一人高兩人多長的石棺就這樣被容芮給慢慢往山崖邊推了過來。

石棺本來就已經有一小半懸在了崖外,此時容芮将石棺往前推動了尺餘,那石棺就順着推的方向從山崖上往下滾落。容芮算好了的距離,石棺果然在山崖上磕到了棺體,繼而那石棺蓋上紅芒一閃,棺蓋也被磕開了。

一片杏黃的衣角從石棺裏透了出來,谷璃正要飛身而起,将那石棺中的人給接住,石棺內卻輕悠悠飄出了一片白色的雲朵,雲朵之上,一身杏黃色結丹修士服的修者,玉冠高聳衣袂翻飛間飄然落地。

這位殇陽仙人竟然醒着。

容芮從山崖上往下跨了一步,便落到了谷璃與殇陽仙人面前,殇陽仙人見了容芮,微微一笑,道:“沒曾想,最先見到的,竟然是你。”

容芮身為傀儡,臉上并沒有表情,只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你是何時醒來的?還有玉成道,怎得昏迷不醒?”

殇陽仙人嘆了口氣,緩步走到玉成真人身側,探看了一番,道:“應該不妨事,大約是耗費了體內的真龍之氣,隔個四五日也就醒了。”

而後又轉身對容芮道:“其實這麽多年,我們一直醒着,只是隔上一段時日,便要被這九龍拘棺陣将體內的龍氣抽斂一空,每每這時便會昏迷幾日,隔上幾日便也能醒了。”

第 265 章 魔殿再現

第二百六十四章 魔殿再現

那一聲心跳仿佛帶着無盡的魔力一般,林炎展鵬兩人居然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他們感覺自己身上的鮮血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想要向着深谷之內湧去。

這地方未免也太詭異了些吧,林炎震驚的看着深谷,那股詭異的吸力就是從深谷之內傳出來的。

一束紅光陡然射到雙翼巨鱷身上,頓時它的身體直接被洞穿了一個手臂大小的血口,瘋狂的向外面留着鮮血。

流出的鮮血化作一道血箭居然直接從雙翼巨鱷的身體上向着那深谷流了下去。

“居然一擊就洞穿了雙翼巨鱷身上的鱗片?”林炎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實在太可怕了,他當初全力一擊在那鱗片之上甚至都沒能留下痕跡。

雙翼巨鱷吃痛,怒吼一聲,扇動着雙翼張開大嘴向身後的血手咬去。

那血手絲毫不退,居然突然握成了拳頭,一拳轟在了雙翼巨鱷的頭上。

嘎嘣——

雙翼巨鱷那如同利劍一般的牙齒在這一拳之下直接被打碎了幾顆,它的嘴中瘋狂的留着鮮血,皆是彙入血箭之中流向深谷。

雙翼巨鱷的眼中露出恐懼,它知道自己不是血手的動手,扇動着肉翅就要逃去。

但是這時,那血手突然抓住了它背上的雙翼,突然一用力,它背上的肉翅居然被生生撕扯了下來。緊接着竟然直接将那肉翅扔入了深谷中。

鮮血如同泉湧一般,瘋狂的流入深谷之中。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吓呆了,這些身體部件的原主人實力究竟有多強,如此龐大的巨獸在他的面前居然毫無反抗之力,就如同殺死一只螞蟻一般。

“吼!”

雙翼巨鱷不甘的怒吼一聲,擡起前爪向着血手撲去。

咚咚——

就在這時,深谷之內傳來了比之前更加有力的心跳聲,緊接着仿佛亘古便存在的可怕氣息從深谷之中傳了過來,涼風吹過,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發涼。

“這底下究竟是什麽?”展鵬艱難的吞了吞唾沫,眼中只剩身深深的恐懼。

林炎也是無比震驚,這裏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麽,還有深谷之中究竟是什麽,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在這時,四周再次出現無數的紅光。

“小心!”

林炎低吼一聲,趕忙用靈氣護住自己的心神。

但他還是太弱了,就算早有準備也避免不了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彙入那濃濃的血流之中,一起流入深谷。

深谷的另一名突然傳來兩聲慘叫,只見兩個人類修士居然不小心觸到了紅光,瞬間變成了血泥,流入深谷中。

而此時,四周的紅光突然大盛,一束束紅光向着懸崖邊上的一只只巨獸激射而去。

噗噗噗——

巨獸們身後的防禦如同虛設一般,直接被洞穿,密集的紅光之下,它們的身上被洞穿多處,有的甚至直接被洞穿了心髒掉入深谷之中。

無數的血珠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注足有水桶粗細的血流向着深谷之內流去。

雙翼巨鱷慘叫一聲,它的身上已經有八處被洞穿,身體內的鮮血像是不要錢被深谷內詭異的力道拉扯而去。

“我們再向後退點!”林炎低語道,那宛若心髒跳動的聲音似乎有着奇異的魔力,即使他們距離很遠還是能感受到對體內血液的吸引力,可想而知那些站在懸崖邊上的巨獸所要承受的拉扯力究竟有多大。

而且林炎感覺那些拉扯力伴随着心跳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咚咚咚咚——

這一刻,那沉睡的心髒似乎被徹底喚醒了一般,深谷之內傳來一陣連串有力的心跳聲。

懸崖邊上的身體部件上陡然全部散發出詭異的紅光,密密麻麻的紅光直接的間隔居然不超過一米。

一只只巨獸在那紅光之下徹底的變成了一座座肉泥,再沒有一絲氣息,靠的近一點的人類修士也是發出一陣慘叫,身上的血管不受控制直接爆裂,其中的血液也是與巨獸的混在一起流入深谷之中。

“老大,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展鵬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用祈求的神色看着林炎。

“問你的老老大去。”林炎頭也不回緊緊盯着深谷。

展鵬苦笑一聲只好将目光移向黑炭。

黑炭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舉起貓爪怒視着展鵬。

話剛到嘴邊又只能咽下去,展鵬無語的看着一貓一人,只好與他們一起靜靜觀察事态的發展。

這裏發生的一切實在都太詭異了,以他們靈師的修為根本不夠看,只是好奇心讓衆人都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那些死去的巨獸屍體徹底的化作了一具具幹屍,只剩下了皮包着骨頭。

無數血液流入深谷之中,那心髒的跳動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

而那些血淋淋的身體部件上散發着的紅光也終于消失不見,看到這一幕隐藏在暗處的衆多人類修士皆是松了一口氣。

咚咚——

咚咚——

深谷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一顆鮮活的心髒在衆人的面前跳動一般。

第 265 章 265 這男人自帶狼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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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265這男人自帶狼屬性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店鋪門口停下來。

葉綿綿推開車門,大步走了進來。

她走到飲水機跟前,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的白開水,往自己的嘴裏灌了許多。

手指按着太陽穴,腦子裏微微有些淩亂。

上午剛開完庭,現在的麻煩事一樁接着一樁,特別是慕寒川這個男人,  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

她得花時間去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

紀喬希歡喜地湊過來,趴在桌子上對葉綿綿道,“我幫你拖住小七了,聽說,溫穎污陷你們的案子,終于是贏了。”

“是啊!”

這大約是這幾天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這下她失去了晨星小姨的身份,看她怎麽在慕寒川身邊蹦達吧!

“太棒了!這下姓慕的一定氣死了……”紀喬希揮舞着小拳頭,做了一個耶的動作。

然而,她感覺身後不對勁,猛地一回頭,發現不知何時慕寒川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後。

一雙冷厲的眸子盯着她,讓她心頭微微顫了一下。

這便對葉綿綿使了一個眼神,“那個,我還有幾套衣服需要整理一下,你們聊!”

捧着一杯白開水,葉綿綿喝了很久。

身後,慕寒川也是站了很久。

今天在法庭上,她的沉穩冷靜,的确是讓他感覺到很意外。

她背對着他而站,留給他一襲冷漠的背影,許久,她轉過身來看向他。

“婚紗是吧,做好了……”

她轉身往裏間走,他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上。

進門之後,他用力地關上了門。

她猛然轉身看向他,“你幹嘛?”

“試婚紗……”

他的眸光瞟了一眼靠着牆壁的衣架上面。

一件雪白的婚紗在燈光下格外引人注目,純手工制作,每個人細節都很完美。

從腰身到裙擺,線條流暢,就像一件完美的手工藝品,綻放着華麗的光芒。

葉綿綿抱着手臂看向他,“慕先生是想要自己試穿嗎?恐怕不太好穿的!”

說是試婚紗,他連溫穎都沒有帶過來。

慕寒川微微勾着唇角,“你的問題問得很好,既然沒有模特,那就麻煩你替新娘試穿一下吧!”

葉綿綿笑了,她揚起了下巴,“今天在法庭上,溫穎的表現,想必讓慕先生很失望吧?其實我也很失望,我還以為溫穎有多厲害呢!一套謊話說得漏洞百出……”

“是麽,看樣子你還挺厲害的?”

“所以,我在想,既然溫穎給慕先生丢了這麽大一個臉,所以,慕先生都沒有興致帶她來試婚紗了?”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誰說這婚紗是給溫穎預訂的?就憑她,還沒有資格嫁進慕家!”

“哦,不是她,那是誰呢?”

看着她疑惑的眸子,他微微擡起了下巴,“想嫁進慕家的女人很多,想給慕晨星當媽咪的女人也很多,就看誰比較幸運了。”

“幸運?慕先生還真把自己當成豪門裏的香饽饽了……在我眼裏,慕家什麽都算不上。”

這個男人,簡直是自信過了頭,難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會像溫穎一樣喪心病狂地想退進去嗎?

慕寒川也不生氣,只是微眯着眸子盯着她的臉看了很久。

“再過半個月,你會乖乖來求我要嫁給我的!”

“呵呵,有意思,這是慕先生的幻覺吧……”

她屢次出言譏诮,終于是把男人的耐性給磨沒了。

慕寒川伸手将她抵在了牆壁上,他伸手捏着她柔軟的小下巴,冷厲的眸光在她的雙眸之間巡視着。

這眸光帶着強烈的侵略性。

她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這麽激怒他的。

這個男人骨子裏自帶狼屬性,她現在孤身一人,他若是真發起瘋來,她還真怕他霸王硬上弓。

“記住,你下次說話小心一些!我是有脾氣的……”

她看着他那滾動的喉結,變得冷厲的雙眸,她識時地閉嘴了。

男人的力量很大,她弄不過他。

彼此這麽近距離地緊貼在一起,她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越來越滾燙的溫暖。

她知道,他快要發火了。

“放開我,我幫你試婚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的情緒穩了一些。

他這才松開了她的下巴。

“婚紗是照你提供的尺寸做的,我不一定能穿……”

她走到婚紗旁邊,伸手拉開拉鏈,轉頭看着他。

他坐在了沙發上,雙腿交疊,眼神幽幽地看着她,“試!”

“還有,新娘一般都不喜歡穿別人試過的婚紗,你确定讓我試?”

他的眸光還是那麽深邃莫測,“穿吧!”

她抱着婚紗走進了裏面的更衣室……

她将長發挽起來,用一個夾子固定住,這才開始穿婚紗。

其實她從來想過,這件婚紗會自己去試穿,這感覺有些小奇怪。

沒有合适的高跟鞋搭配,她就暫時地穿了一雙高跟鞋的拖鞋湊和。

十分鐘之後,她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纖細的雙手攏在腰際,慢慢地走出來,白色的裙擺在地板上拖得很長。

此時,慕寒川原本坐在沙發上面抽煙,就在葉綿綿出來之後,他的眸光停在她身上,便是再也移不開了。

穿婚紗的女人,在各式婚禮上他也見過不了少了。

但是把婚紗穿得如此有仙氣的女子,他卻是第一次看見。

之前,這件婚紗靜靜地挂在衣架上面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它很精致高雅,此外,再沒有別的感覺。

而此時穿在了葉綿綿的身上之後,它就仿佛是仙子的羽衣,純潔空靈之至。

葉綿綿的身材很好,腰肢纖細,上半身小巧圓潤精致,皮膚白皙,鎖骨和後背的蝴蝶骨都能完美地展現出來。

雖然頭發只是随意地挽在了腦後,但蓬松之顯透着慵懶的妩媚。

他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臉蛋,在他心中竟然莫名地與五年前那一夜完全契合了。

這女人,便是他一直想要的那個。

他看着她,久久無法将眸光移開。

葉綿綿看着慕寒川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便轉過身,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尺寸竟然與自己的完全一樣。

微怔之間,慕寒川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後……

第 263 章 忙碌

第二百五十九章 忙碌

這灰白石爐正是此前那猴王處得來之物。

此時,石爐內的猴兒酒早已經被盛出,但由于常年侵染的緣故,爐子仍是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韓立深吸了口氣後,雙手飛快掐動,接連打出數個特法訣。

只見一道道青光從其掌心之接連飛出,落入了灰白石爐之,爐身表面銘刻的個粗大符立即銀光一閃,亮起陣陣光芒來。

“果然如此……”韓立見狀,心大喜。

之前從麟九手得來的那門祭煉寶物的口訣,果然對這石爐有用。

他雙目之光芒一閃,手法訣不斷揮出,口也響起一陣密集的吟誦之聲。

灰白石爐的符光芒越來越盛,爐身之傳來陣陣“咔咔”的輕微響動,表面浮現出了一條條如同葉脈般的紋路,從透出一片刺目銀光。

只見銀光之,一塊塊灰白的石皮脫落墜地,原本的石爐體型竟快速縮小起來,不一會兒已經縮小到了原來的一半大。

待所有銀光徹底散去,原本的石爐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表面镌刻着繁複花紋的銀質丹爐,其原本的個粗大符,如今依舊存在,只是變得更加精美細致了。

“如此品質的丹爐,想來對丹藥煉制多有裨益吧……”

韓立定了定神,觀此爐質地和氣息,發現竟然絲毫不輸平遙子的那尊金色丹爐,不禁自語道。

說罷,其心念一動,身邊便有一道銀光閃過,一個身高不足兩尺的銀焰小人從浮現而出,一個踉跄跳落在地,旋即被面前的丹爐吸引住了一般,駐足觀望了幾眼,又回頭朝韓立看了一眼,随即轉身,圍着爐子繞圈起來。

韓立微微一笑,以心念聯系招呼一聲,那銀焰小人會意,當即縱身一躍的跳入了丹爐爐蓋之,圓滾滾的臉頰忽然一鼓,從噴出一團與他身形極不相符的巨大火焰。

只見那團銀色火焰在半空劃過一個半壺,徑直飛到了丹爐下方,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随着銀焰劇烈翻滾,一股炙熱的氣浪便開始在整間密室湧動起來。

片刻之後,銀色丹爐之,道道靈紋亮起,逐漸轉為赤紅之色,整個丹爐也悠悠懸浮而起,在半空微微晃蕩起來。

坐在爐蓋的銀焰小人,似乎大感有趣,挪動屁股坐在了爐蓋邊緣,将兩條纖細小腿垂在半空,随着丹爐的晃動抖動起來。

韓立見狀,單手一招,燭苓草等十餘種靈藥便從儲物镯悠然飛出,懸浮在了半空。

只見其雙手一合,在半空搓動了一下,那十餘種靈藥便“噗”的一下,化為了藥粉。

緊接着,韓立雙指一并,沖着丹爐向一擡,銀焰小人屁股下的爐蓋,便突然跟着一擡,飛了起來。

那些懸浮在空的藥粉,在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引下飛入了丹爐之,而打開的爐蓋也随即“咔”一下,蓋了回去。

緊接着,見銀色丹爐之的個符接連亮起,一個個釋放出彩色華光。

丹爐下方的銀色火焰,也突然像是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約束,火焰扭轉起來,竟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火焰龍卷,将整個丹爐包裹了起來。

坐在丹爐的銀焰小人見狀,身形驟然一個模糊,化作了一只銀色火鳥,猛的沖入了丹爐下方,與火焰龍卷融為了一體。

“轟”的一下輕響。

火焰龍卷猛然一抖,其傳出的熾熱之力,竟然瞬間暴漲了數倍。

韓立見此,眼眸頓時一亮。

按照眼前的景象來看,煉成這爐丹藥的時間只怕要之前要縮短不少,只是不知道成丹的幾率如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在韓立不時恰到好處的動用真言寶輪之下,丹爐之彩光流溢,而整個密室之卻聞不到半點藥香。

約莫過了七個時辰之後,丹爐之的七彩光芒突然一斂,盡數消退開來,爐身重新變回銀白之色,只有部分區域餘熱未散,仍舊有些赤紅。

銀色火焰騰地一卷,收縮在一起,重新化為一個銀焰小人,從丹爐下方飛了出來,落在了韓立的肩膀。

只聽“铛”的一聲響,銀色丹爐重新落地。

韓立眉頭微蹙着走前去,手光芒亮起,輕輕一揮。

銀色丹爐的爐蓋打了開來,一股濃郁至極的藥香立即從逸散出來,充滿了整個密室。

韓立俯身朝爐內望去,見十六顆圓滾滾的淡金色丹丸,正靜靜躺在裏面,面熱力未散,還萦繞着縷縷淡淡的白色霧氣。

“真沒想到,此爐竟然有如此功效,非但大大縮短了丹藥煉制的時間,竟然還能有如此之高的成丹幾率,簡直有些匪夷所思……”韓立不禁贊嘆道。

他按捺住心的喜悅,将這一爐丹藥收入玉瓶之,手掌一揮,又取出一批藥材來。

他要趁熱打鐵,再多煉制出一些丹藥來。

……

數月後,密室之內銀色火光一斂,一道銀色火鳥從煉丹爐下飛舞而出,化作一個銀焰小人落在地面之,蹦跳着來到韓立腳邊,拽着他的衣角,三兩下爬了肩頭。

韓立臉略帶疲憊之色,側過頭沖其笑了笑,來到銀色丹爐旁。

其手掌一揮,丹爐爐蓋朝着一邊飛起滑開,一股濃郁藥香頓時從溢出。

韓立手掌一抓,将其的丹藥撈取而出,放在眼前打量起來。

丹藥皆如龍眼果核一般大小,通體碧綠,頗有通透之感,因餘溫未散顯得靈氣氤氲,十分不凡。

“還不錯,這一爐煉成了十一枚,成丹率已經提高了很多……”他翻手将丹藥收入白玉瓶,沉吟說道。

片刻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盤膝坐了下來,手掌一翻,取出那張牛頭面具,戴在了臉。

伴随着一陣青光亮起,牆壁之也浮現出一張巨大陣盤來。

韓立目光一凝,順着陣盤左側的任務一欄,仔細向下掃去。

半晌之後,他才收回視線,重新将面具取了下來。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韓立嘆了一口氣,面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在方才,他發現之前麟十七在無常盟發布的許多任務,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這顯然不是正常的任務接取,而是他本人,或者說是他的無常盟面具出了問題。

他心神一動,與留在秘境入口處和雷暴海洋崖壁的神魂印跡聯系起來,發現其都完好無虞,才稍稍放下心來。

在這般日日警醒之下,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十餘年。

期間,他半數時間花在了煉制丹藥,同時也通過掌天瓶凝練了不少晶粒。

這一日,韓立洞府前的廣場之,數十名身着燭龍道弟子服飾的青年男女,先後從各個方向飛遁而來,落在了府邸大門之前。

韓立站在大門石階之,目光掃過衆人,口叫出幾個名字:

“胡枕,羅堂,心随……”

“厲長老……”七名青年男女從人群越衆而出,走到階前沖韓立拱手施力道。

這幾人無一例外,皆是煉虛巅峰修為,是目前駐守此處的弟子,實力最為出衆的一批人。

“我近日要封閉山峰,閉關修煉一段時間,秘境一切事務暫交由你們幾人協同處置,如無緊要之事,不須向我禀報了。”韓立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遵命。”這幾人齊聲應道。

“這裏有一道秘符留與你們,若有你們無法應對的狀況時,只需注入靈力将之釋放,秘符便會自動飛入洞府之內,告知于我。”韓立說道。

“是。”衆人又開口應道。

“請厲長老放心,我等一定不負長老托付。”其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黑膚青年走前來,雙手将秘符接過,說道。

“好了,都下去吧。”韓立滿意地點了點頭,囑咐道。

衆人再施一禮後,才紛紛亮起遁光,飛離而去。

小半日後,韓立所在山峰之山體震動,一道道青色光柱沖天而起,在高空相互交融,化成了一片巨大的青色光幕,将整座山峰籠罩了進去。

山峰之,一座新開辟出的巨大山洞之內,靠近左側的石壁處修建了一座全新的火塘,火塘旁邊的石桌之,則擺着七種形狀各異的靈材。

其最為顯眼的,是十數塊人頭大小的暗金色金屬和一塊拳頭大小的白色石塊,前者表面嵌着許多如同花瓣狀的密集紋路,後者則通體瑩白,隐隐有一股檀香透出。

這兩者正是斛紋精金和琅銑雲石。

韓立站在火塘旁邊,揮手将那塊琅銑雲石攝入手,輕輕摩挲起來,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潤觸感。

這幾年以來,他一邊煉制丹藥的同時,也一邊打探着燭龍道的消息,根據從各方面收集的線索,他大致推斷出,古傑如今應該并不在燭龍道附近盤桓了。

“但願,是被宗內某位金仙給擋回去了吧。”他心如此猜測道。

盡管如此,韓立依舊不敢低估一位金仙的怒火,所以也沒有放松對其的防備。

如今,丹藥他已經煉制了不少,便打算近期開始通過服用丹藥,來恢複修煉。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将青竹蜂雲劍重新祭煉一番。

只見其單手一指,一聲歡快清鳴從他體內響起,精炎火鳥從他指端一沖而出,徑直掠入火塘之,“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火塘之內,銀焰翻滾,一股熾熱氣浪頓時洶湧而出。

第 273 章 兩百七十三章:傳說三境的天碑

古靈宗的大門外,祝定一直立着,從黃昏立過了子夜。

老人看着夜色中的高高立起的塔尖和檐獸,神色恍惚。

大長老看着他,嘆氣道:“你這老頭子不回你的靈閣好好待着,來我這裏幹瞪眼幹嘛?”

祝定也哀嘆道:“實在放心不下啊。”

大長老道:“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宗中有兩位五道高人坐鎮,這次動蕩的發生地亦是海國而非此處,洛書樓要做什麽與我們何幹?”

祝定長嘆道:“理由我剛剛已與你說過了。”

大長老道:“那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的猜測罷了,這猜測乍一聽很是唬人,但這些猜測不過是建立在一個虛無缥缈的假設上,根本做不得真。更何況,你相信那個小丫頭,你怎麽知道她是不是在騙你?”

祝定道:“那古靈宗為何偏偏選擇今日封殿?”

大長老道:“宗主大人的意思我們哪能知道?許是與海國那場動蕩有關……不過中間隔着一個颠寰宗,想來再怎麽亂也與我們無關。”

祝定知道說不通,他看着遠處的九幽殿,嘆息聲還在年邁的喉嚨口徘徊,一道猩紅色的光卻忽然亮了起來。

與祝定坐着口舌之争的大長老也被紅光吸引,回過了頭。

九幽殿像是一尊立在夜色中的女神像。

神像般的高樓上,檐獸脊獸安靜地匍匐,羽蛇的石像纏繞在塔樓的最頂端,沐浴着古靈宗大陣外照射進來的月光,而羽蛇石像對着天空張開的巨口裏,忽然間一根紅色的光柱在羽蛇巨口中亮起,那根光柱無限綿延,通往天空的深處。

“那是……”大長老神色驚疑,過去,他一直以為九幽殿的羽蛇不過是裝飾……

祝定的震驚之色淡去得很快,他甚至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山峰震顫。

厲鬼的哭嘯聲突兀地從山底響起,祝定與大長老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同樣的畫面——一頭鎮壓了萬古的神祇冤魂在黑暗中睜開了狹長的眼,它的吼聲如古井深處傳出的風,周圍的黑暗不停震動,鋒銳的聲音夾雜着響起,好似它正一柄柄地拔去插在自己的身上的劍與矛,從滿是血與火的地心中緩緩爬出。

祝定與大長老皆是紫庭巅峰的修道者,這幾乎是人類頂點的強者,但饒是他們,依舊險些心神失守。

“那是什麽?那是什麽怪物!”大長老回憶着腦海中的一幕,再難冷靜。

祝定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道:“那是冥府的方向……九幽殿的大峰之下,是冥府的殘址啊。”

“冥府……”大長老道:“難道那個小丫頭猜的是真的……”

祝定回過了身。

古靈宗中,十脈大山圍繞着九幽殿的主峰。

十座大山的峰頂正寧靜地亮着燈火。

大長老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他也想到了:“十座……十殿閻羅?”

祝定輕輕點頭。

若是先前寧小齡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木靈瞳策劃百年,很有可能是要複活冥君大人,将古靈宗構建成幽冥古國,那麽到時候,十脈山峰定會是嶄新的十座閻羅神殿。

“所有人都會死……”

祝定說道。

大長老道:“我現在放你進去,你能阻止麽?”

祝定道:“你也說了,有兩位五道的大人坐鎮,誰人能擋?”

山峰的動靜已經平息。

他們距離得近,腦子裏才浮現出了先前的幻影,其餘峰上的修道者只當這是一次普通的地動餘波,并不會放在心上。

大長老道:“那我們怎麽辦?”

祝定道:“走吧。”

“什麽?”

“趁冥府還未搭建,早些離開吧,不要成為幽冥的祭品。”祝定看着他,道:“我是認真的。”

大長老看着他的眼睛,那個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下子真的老了。

而除了逃避,确實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過去,沒能邁入五道是他們的遺憾,但他們也從不認為自己境界低下。

此刻,災難還在黑暗中孕育,他們卻連見到敵人的能力都沒有。

無力感深深地湧了上來。

“不!冥君不可能複活。”大長老冷靜了下來,他想到了一些古籍中的記載,篤定道:“神明的複生那是創造一個類似神國的小世界那麽簡單,就算木靈瞳找到了可以容納神明力量的皮囊,但她又上哪裏去尋找一顆神明的心呢?”

祝定眉頭皺緊。

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木靈瞳哪怕再厲害,哪怕已經邁入五道巅峰,她也終究只是人。冥君的肉身和魂魄早已消亡,留存在冥府中的,只是他散落的權柄與力量。而哪怕木靈瞳找到了一副可以容納神祇的軀體,傳承了冥君的力量,但沒有一顆能與之匹配的心髒都不過是枉然。

“皇不在殿……”祝定心中寒意翻湧,他将這幾句話呢喃了好幾遍。

祝定說道:“皇不在殿,她去了哪裏?”

“你說什麽?”大長老不解。

祝定自問自答道:“能匹配得上冥君力量的可以是誰?當然只有同為太初六神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大長老望向了正西方向。

那是太陽落下的地方,也是洛書樓所在的方向……也是天藏的埋骨之地!

木靈瞳要搶奪天藏的心髒,然後将其放入容納了冥君權柄的軀殼裏!

祝定終于想通了一切。

冥君之身,天藏之心……那樣創造出的,将是何等恐怖的怪物啊。

……

……

洛書樓,歷史世界。

寧長久與陸嫁嫁一同行走在洛書樓的歷史世界裏。

他們行走在一片高山的陰影裏。

遠處的天空像是用火焰和黑煙噴塗上了一層漆,身邊的石頭被熏成了純黑的顏色,上面附着着血塊的凝體,有的還在嘶嘶地冒着深青色的煙。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真實的夢境。

哪怕你明知道這是假的,但所有的一切都真實得可以觸碰。

“我們的感知根本無法判斷出這是虛幻的世界。”陸嫁嫁手指輕輕觸上山體,岩石與手指的接觸那般真實。

寧長久道:“因為這本就是真的。”

“嗯?”陸嫁嫁不解,這分明是洛書世界。

寧長久道:“我們在這裏死去就會真正死去,既然生與死是真的,那麽圍繞着生死的一切當然也是真的。”

陸嫁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陸嫁嫁看着漫天流淌的熔漿,她踩在地面上,只覺得足心發燙。

寧長久道:“當初山海滄流秘經裏,司命的答案是日晷,夜除的答案是斬天……洛書的世界想來也是如此的謎題。”

“日晷和斬天?”陸嫁嫁道:“這兩個都沒有實現的可能,還是說,洛書世界有他自己的答案?”

寧長久沉思片刻,道:“答案或許就藏在五百年前的那場災變裏。”

陸嫁嫁擡起頭,她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了天空的火,火星塵屑自她的耳畔與頸邊不停飛過。

要想解開洛書的迷局,必須要深入這場災變。

但在這場五道境界的古神與大妖隕落無數的年代裏,他們的境界又能改變什麽呢?

他們一同向前走去。

這對龍母宴技驚四座的劍棋魁首,如今走在此番世界裏,卻像是山峰底下渺小滾動的石頭。

很快,他們遇到了第一場災難。

災難的發生來自于上方。

火燒的雲層後面,一塊形如巨大岩石的巨龍從上方滾落了下來。

它的背脊擦過了山脈,翼骨收起,翼膜覆蓋着身軀,抵擋着道道箭一樣迫至的流火,整條龍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即将破裂的蛋。

寧長久與陸嫁嫁立刻閃身躲避,向着山峰之外逃離。

巨龍落地,憤怒的火焰像是龍息,從它的口鼻間噴出,猛地激蕩,瞬間将周圍的山石摧毀。

它立刻注意到了前方逃逸的兩個人類。

巨龍怒吼了一聲,将他們也視作了來獵殺自己的敵人,雙翼張開,追襲而去。

這是一場無妄之災。

這頭巨龍的境界并不算高,而且它也身負重傷,他們聯手是可以将其殺死的……但這非但沒有意義,還有可能惹怒其他衆龍。

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他們向着兩側分開,貼着岩石而行,各自出劍,消解它的注意力和力量。

這是他們第一次與真正的未絕跡的古龍為戰,雖然這種壓迫力遠遠低于九嬰,但巨龍揮動雙翼毀壞山體的震撼感極為強烈。

一道道雪白的飛劍擊穿空氣,淩厲地打在了它的身上,它的鱗片被打落,原本就負傷的身體變得更加沉重,鮮血滲透鱗甲,将它原本兇猛的飛行之勢拖慢了下來。

寧長久松了口氣。

這裏的怪物除了戰鬥于天穹的上些,其餘的也并非都是五道境界的……

他這個想法還未落下。

山谷的盡頭,赫然出現了一個逆光而立的黑影。

寧長久看到那個黑影的第一刻便意識到,這是他在這一世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這個黑影以人形立着,他明明內斂了氣息,但他周圍的空間依舊在止不住地不穩定地晃動着,仿佛随時要坍塌成片片虛空,他似是強行鑲嵌在這個世界裏的人,與周圍的一切那麽地格格不入……

這是五道巅峰!

是隐隐要窺破境界的極限,進入那個足以飛升登天境界的仙人!

寧長久心中伸出了一絲絕望感。

五道巅峰的境界他并不陌生,那是他前一世修道的頂點,在即将飛升時被斬去,打落塵埃。

所以他明白這種境界到底意味着什麽。

那個靜立着的黑影對着他們擡起了雙手。

轟——

寧長久與陸嫁嫁的身影瞬間靜止。

巨龍掀起的狂風刀一樣割過身體,振得衣袍狂響。

巨龍沒有去理會他們,它飛到了那個黑影的面前,然後停下了身形。

黑影收回了手。

他輕輕地撫摸着巨龍的腦袋,聲音顯得有些年邁而滄桑:“讓你不要亂跑了,現在外面很多人都想殺你的,之前有個姓李的大修道者還揚言要斬龍足嚼龍肉的,你可要小心些,這亂世裏,我的面子可不一定好使。”

巨龍低低地吼了一聲,心想那個姓李的要殺的那些蟒蛇一樣的大龍,和我有何關系?

黑影的目光望向了峽谷中的兩個年輕人。

“你們是哪裏來的?這片赤龍山是我管轄之處,以你們的境界,外面的禁制都不可能破除,為何能深入于此?”黑影發問道。

寧長久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松。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注視着那個黑影。

光線照進了瞳孔裏,他看清了他。

那是一個頭發灰白,形如枯木的老者,他的長袍也是深灰的顏色,頭發與胡須都像是深秋枯槁的細草,他并非人類,他的衣袍下,還露出了一截尖尖的利爪,灰袍末端,一截截長長的,宛若龍尾的嶙峋尾骨骼露了出來。

“我們……”寧長久想了想,道:“我們是從天上來的。”

“天上?”灰袍妖者擡起頭,往了一眼蒼穹上空,緩緩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吧?”

寧長久瞳孔微縮。

灰袍妖者看着他的眼睛,他似乎早有預料,嘆息道:“原來你們真的存在。”

“什麽?”寧長久微微疑惑。

灰袍妖者道:“我是豢龍者,在這片赤龍山中生存了百年……他們迷失在了這場戰争裏,但我沒有,我始終覺得,這個世界并不真實。”

寧長久不解道:“這是你……嗯,前輩的想法?”

豢龍者點頭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辦法。”

寧長久道:“你們可以出去?”

豢龍者道:“我是我,天地亦非刀山火海,為何出不得?”

寧長久問:“那前輩找到出去的辦法了嗎?”

豢龍者道:“若你們真是外面來的,可以追随于我,将外面的事情告知于我,而我在斬天飛升之時,會帶你們一同出去。”

說着,他帶着受傷的巨龍轉身離去。

寧長久與陸嫁嫁餘光交錯。

他們短暫地猶豫之後跟了上去。

除了不能長存于世的傳說三境,五道巅峰便是人與妖可以修至的頂點,是這個世界力量的巅峰了。

豢龍者并沒有急着問外面的事,他緩緩說道:“你們是第一次來吧?”

“嗯。”寧長久點頭:“不得已而來。”

豢龍者道:“外面已經亂了套了,我尚且不願獨行于世,而你們這般境界的,擅自來此實在魯莽,那些神明大戰的餘波都足夠殺你千百次了。”

寧長久問道:“外面的戰争起因究竟是什麽?”

豢龍者道:“你來自哪裏?”

寧長久道:“五百年之後。”

豢龍者又問:“五百年之後的世界如何?天道秩序可還在?神國之主可還在?”

寧長久答道:“都在。”

豢龍者腳步微停,他盯着寧長久的眼睛,認真地凝視了一會兒,嘆息道:“看來失敗了。”

“什麽失敗了?”

“獵國計劃。”

“什麽?”

這個當初大師姐告知他的詞陡然出現,他忍不住吃了一驚。

豢龍者看着他的神情,問道:“你聽說過?”

“不曾。”寧長久道。

豢龍者說道:“外面的人,妖,還有一衆古神,他們登上了那些號稱通天神柱的巨峰,所信仰的,便是獵國計劃……這是第二次獵國計劃啊,他們要殺死神國之主,打破秩序,創造一個沒有束縛的,可以真正踏足大道自由的世界。”

“第二次?那第一次呢?”寧長久問道。

豢龍者道:“第一次是已是兩千年前的往事了……那一次可遠比如今這場更壯烈得多。”

寧長久又問:“那這場獵國之戰的發動者是誰?”

“聖人。”豢龍者答道。

寧長久再次聽到了這個詞。

“誰是聖人?”寧長久問。

豢龍者道:“不可說。”

不可說?

寧長久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師尊月輝般盈盈流動的身影。

當初大師姐曾給他提起過獵國計劃,大師姐還說過,大部分神國之主于他們而言皆是敵人……莫非師尊便是他們口中,那個想要推翻天道,開啓了第二次獵國計劃的聖人?

師尊确實有實力去做到這些!

寧長久問道:“那前輩的計劃又是什麽?”

豢龍者擡手指着上空。

“飛升。”

……

邁入傳說三境,得道飛升。

這是所有修道者最終的夙願,也是離開這個的方法。

豢龍者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他得知了世界是假,災劫已過,他們不過身處幻境,是歷史中虛無的影。

但他卻一點沒有表現出沮喪的情緒。

“這裏就是赤雲山。”豢龍者指着腳下的山谷,緩緩開口。

寧長久與陸嫁嫁立在懸崖邊上,向下望去。

巨大的山谷裏,纏龍柱通天而起,其下匍匐着無數的巨龍。

那些巨龍有的形如大蟒,頭生鱗角,下有四肢五爪,骨鱗暗金,有的巨龍形如蜥蜴,背生兩束翼骨,翼膜收攏,遙遙地向這裏張望。

整片上古裏,大大小小的龍類足有三十餘頭。

它們有的年幼,有的蒼老,而那些壯年的龍,似乎都飛離了山谷,投身入那場戰鬥裏。

“您是處于哪一方的?”寧長久問道。

豢龍者道:“我不參與這場戰争,于此獨善其身,但這些巨龍我懶得約束,它們渴望戰争和鮮血,我也随它們去了。”

寧長久問:“那前輩在做什麽?”

豢龍者道:“我在尋找邁入傳說三境的方法。”

……

五道之上是傳說三境。

除了中土那位劍聖大人據說身處這個境界,從未有人真正見到過傳說三境的大修士。

因為邁入傳說三境必須得道飛升,若滞留人間太久便被會天地排斥,被道的規則兵解。

豢龍者回過身,他看着這兩個年輕人,道:“來者是客,能見到你們,我心裏其實也有些歡喜……至少證明了我這些年的猜想都沒有錯,既然走在了正确的路上,那心中自無需什麽顧忌了。”

寧長久與陸嫁嫁輕輕對視了一眼。

他們皆沒有感受到這個灰袍妖者流露出什麽敵意。

豢龍者能感受到他們的緊張,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灰袍揚起,枯槁的須發在幹燥的風中僵硬地舞動着。

“你們知道如何進入傳說三境麽?”豢龍者問道。

“不知。”兩人異口同聲道。

豢龍者似乎把這兩個異鄉人當做了自己最後的弟子,他緩慢地開口:“如果說六道是人和妖對于自身的感悟和認知,那麽傳說三境便是對于天地的認知了……”

寧長久與陸嫁嫁神色認真。

從五道邁入傳說三境的方法幾乎失傳。

前一世他飛升之前亦是渾渾噩噩,只覺得水到渠成,并未理解這兩個境界之間的門檻在哪裏。

此刻豢龍者看似平緩的話語,稱之為天機亦不為過。

“飛升便是對天空叩門,叩門當然不能空手而來,按照俗話來說,便是需要一塊敲門磚,這塊敲門磚我們稱之為天碑。”豢龍者平靜的話語裏說出了修道之路上最大的秘密:

“天碑只是一種說法,它并不真實存在,它的意思是指,我們心靈中對于天地,成文的、獨立的感悟,這種感悟毫無纰漏地記錄下來,便可為天碑。”

豢龍者笑了笑,道:“這麽說可能有些難懂……總之就是要有自己對于天地的獨特感悟,然後将這份感悟傳達給天地,天地認可了,你就可以飛升離去。這份感悟源于天地的法則和規律,必須是絕對真理,不可錯誤,也不可與前代的飛升者重複,否則都會飛升失敗。”

寧長久聞言,立刻明白了過來。

當初臨近飛升的幾年,五師兄一直在埋頭寫書,他寫了共五本,一本留給自己,除了大師姐和二師兄,其餘人各得了一本,那每本書上,便是他所寫的,獨特的天地感悟……

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那都是天碑!

五師兄足足寫了五份天碑,讓他們照着背誦,舉觀飛升。

寧長久今日才明白了過來。

“那麽這些感悟都是什麽呢?”寧長久問出了心中關切的疑惑。

豢龍者說道:“什麽都可以,我的恩師飛升離去時,他所研究的便是靈氣……靈氣存在于天地裏,對于修道者而言習以為常,但靈氣這種物質,除了給修道者提供力量,其他沒有任何多餘的用處。它在數量足夠多會聚合、下沉,達到某個界限便會化作液體。但修道者只顧汲取靈氣,卻很少想過那究竟是為什麽……”

豢龍者道:“我的恩師花了上百年世間,觀察過世間各地的靈氣,他發現哪怕是靈氣也分為數百個不同的種類,其中有的靈氣,它的存在甚至是一種不可察覺的波,只能在特定的場域裏将其收集……”

豢龍者笑了笑:“我還有一位故友,如今在寂耳山,他的天碑也已快刻好,我曾看過他的天碑,很有意思……那是一種虛空中的黑色物質,會釋放一種無形的波紋,我那朋友總結出了它的波在長和短時的不同規律,此刻正在絞盡腦汁地将這兩種規律統一,統一之後天碑便可書寫完整。”

“我們還打過賭,看看究竟誰能夠先邁入那個境界裏。”

豢龍者看着足下的巨龍。

他緩緩地走下了山道,說道:“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的天碑吧。”

……

……

(感謝韶華的小絕望打賞的盟主!!!萬分感謝小望同學的打賞支持呀~恭喜神國擁有第二十一位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