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生死一瞬

“嫂子……”

蕭靜悅心理最是脆弱,聞言身子晃了一晃,從唇間逸出了一聲**,小姑娘覺得這一回是真的死到臨頭了,因緊緊抓着身旁顧绮羅和蕭靜舒的衣角,只想着一旦死了,也一定不能和嫂子姐姐們分開,陰間裏也好一起搭個伴兒。

就在此時,忽見那迎面而來的蒙面人猛地轉過了身子,似是發現了什麽不妥的地方。下一刻,只見十幾個人影如獵豹般蹿進來,接着朗寧那大大咧咧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樹林:“夫人,你在哪兒?先藏好了,等小的們收拾了這些賊子,再接您出來。”

顧绮羅整個心神倏然一松,情不自禁就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的冷汗慢慢滲出,在臉上彙成了十幾條小溪,她看着面前三個已經淚流滿面的女孩兒,忍不住哽咽道:“我們得救了……得救了……”一面說着,眼淚便也奪眶而出。

“吼!”

熊大熊二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這邊來了援兵,于是一下子站了起來,顧绮羅和三個女孩兒正處于劫後餘生的激動喜悅中,手腳尚在發軟,伸手一攔卻攔了個空,那兩個憨貨已經嗬嗬怪叫着沖了出去。

厮殺聲不絕于耳,匪徒雖然有二十多人,但武功平平,就和之前的三人差不多,朗寧等人收拾下來還是沒問題的。但其中那個蒙面人實在是太難纏了,顧绮羅等人順着縫隙看過去,就見那人在場中動如閃電,甚至有兩個護衛都被他撂倒在地。

“這人是誰?怎會如此厲害?”蕭靜舒驚叫一聲,看向顧绮羅:“嫂子,就算是二哥哥親至。要收拾下這麽個人也不容易吧?”

顧绮羅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本來十幾個護衛對上這些匪徒,勝算是很大的,然而就因為多了這麽個武功高強攻勢淩厲的蒙面人,所以一時間竟然被反壓制了,以至于原本明朗的戰鬥形勢再次陷入了混亂中。

“一定要頂住啊。”彭櫻桃雙掌合十喃喃祈禱,而一旁的蕭靜舒則喃喃道:“我再也不吃野味了。以後再也不吃了。嗚嗚嗚,再也不要二哥哥因為我們嘴饞去打獵了,如果他在的話。肯定不會讓那個人嚣張的。”

“不要胡說了,你們二哥哥又不可能形影不離跟着咱們。這不過是命中注定的一場劫難,劫難過去,必有後福。”顧绮羅雙眼緊緊盯着戰場。一邊寬慰蕭家姐妹,其實心裏也是緊張的要命。

就在此時。遙遠的天邊似是有一聲熟悉的馬嘶傳來,顧绮羅先是一怔,接着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此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是幻聽了嗎?那是……烏雲的聲音?蕭江北……蕭江北來了嗎?

下一刻。身旁蕭靜舒發出了一聲驚呼,顧绮羅的心神被震醒,扭頭一看。就見那蒙面人竟甩脫了和他纏鬥的兩個護衛,飛一般趕過來。手中一柄彎刀寒光湛然,透着令人膽戰的殺氣。

這一下實在是太意外了,蒙面人的輕功顯然十分不錯,眨眼間就飛掠了幾十米。他身後的朗寧等人再要追來已然不及。生死關頭,顧绮羅當機立斷,立刻站起身帶着三個女孩兒頭也不回的飛跑出去。

只是都是女孩子,之前一連串的變故讓她們已經脫力,顧绮羅又是有孕在身,再快又能快到哪裏?不過是片刻功夫,那蒙面人已經到了身後。雖然沒有如之前那三個匪徒一般的獰笑聲,可是那股迫人殺氣,卻讓四女非常清楚地感覺到危機的迫近。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恰在此時,就聽“啊”的一聲驚叫,蕭靜悅竟一下子軟倒在地,顧绮羅蕭靜舒等連忙停下扶她,卻聽小姑娘哭着叫道:“你們跑,快跑,我攔一攔他……”

還跑什麽啊?就這麽一會兒工夫,蒙面人已經到了近前。顧绮羅眼看那人舉起了彎刀,因盡力保持着臨危不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就算要我死,也要給我一個明白,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本想用這句話拖延時間,哪怕只有一時片刻,後面朗寧他們或許誰爆發了潛力,就能趕上來呢。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目的被看透,那蒙面人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幹淨利落沖上前來,彎刀帶着呼嘯風聲,狠狠向顧绮羅砍下。

主角光環也沒用了嗎?

**奶心中終于絕望。生死之間,她忍不住就向剛剛恍惚聽到馬嘶聲的方向望去:剛剛真的是幻聽吧?蕭江北還在打獵,他怎麽可能趕過來?可惡,連最後一面都不給見嗎?電視小說上不是這麽演的。

顧绮羅心中想着,正當她準備回顧一下自己的一生然後從容赴死之時,模糊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仿似禦風而來。又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眼前一晃而過,因為太快了,所以顧绮羅的視線根本追之不及。

不過她也沒心思去想那是什麽東西了,她的目光全都落在那道如同流星飛墜的人影身上:上天到底待她這穿越女不薄,還能讓她在死前見丈夫最後一面。只可惜,好像怎麽也趕不及救援了,她已經感覺到那彎刀刀鋒的寒氣了。

好奇怪,風聲怎麽好像有兩股?那柄彎刀竟然這麽厲害,揮下來的同時産生對流風了嗎?

顧绮羅眨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臨死前最後一個心理活動竟然是這個。可這不能怪她啊,彎刀揮下産生對流風,這是違反大自然科學的現象好不好。

下一刻,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擦着頭頂而過,将她的頭發都激的豎了起來,然後就聽到重重的“叮”一聲,再然後,是蕭靜舒等人的驚叫響起,預感中脖子和腦袋分離的痛苦沒有出現,顧绮羅有些不敢相信的一邊摸着脖子一邊扭過頭去,然後她就看到那蒙面人飛退了兩步,手中寒光閃爍的彎刀不知為什麽,竟然只剩下一截刀柄了。

顧绮羅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可是東洋倭刀,非常堅韌的,怎麽會輕易折斷?也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個撕心裂肺氣吞山河的聲音:“绮羅!”

“蕭江北。”

顧绮羅終于相信自己真的逃出生天了。不是她的幻覺,愛人真的來了,在這生死關頭,他來救自己了。

她扭回頭,就看到蕭江北如天神臨凡一般猛然撲下,接着自己就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急促喘息聲和那張慘白的俊逸臉龐告訴衆人:這個男人剛剛真的是被吓壞了。

“蕭江北,你……你別激動,我沒事兒,小心……小心孩子。”感覺到丈夫抱着自己的手臂在漸漸收緊,好像是在通過這樣的動作來驅逐心中恐懼。顧绮羅連忙發聲,她不想肚子裏那個在她亡命奔逃時都沒有任何意見的小寶貝兒,卻在自己安全後被他老爹給擠死了。

聽到愛人熟悉的聲音,蕭江北這個堂堂七尺男兒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剛才真的是吓壞了,那種大腦一片空白,心髒似乎整個被揪緊,張大了嘴巴卻沒辦法出聲,整個人都被恐懼包圍的感覺,真是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拜顧绮羅所賜,出生入死多少回都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堂堂少年戰神,這一次終于清楚知道恐懼是一種什麽滋味兒了。

“快去抓住那個家夥。”

顧绮羅生怕夫君沉浸在恐懼中忘了大魚,連忙指着已經逃出幾十米的蒙面人大叫。

“放心,他跑不了。”

蕭二爺此刻的眼珠子都是血紅的,也不知是吓得還是因為速度太過逆天讓風吹的。看到朗寧已經率領三四個護衛纏上了那蒙面人,剩下的護衛正在往這邊趕來,他環視一圈,發現并沒有潛在危險後,便放開顧绮羅,迅速向那蒙面人追去。

蒙面人的身手确實厲害,朗寧等人眼看就要追上他,卻被他在間不容發間逃過,幾人這個懊惱啊,正要再追,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大吼:“好賊子,哪裏逃?”下一刻,一條烏黑鞭影閃過,向那蒙面人席卷而去。

“我去啊,這也行?”

遠處的顧绮羅等人看得清楚,那條比普通鞭子足足長了兩倍的神鞭,正是蕭江北在北疆用來英雄救美又不必沾惹麻煩的利器。當年程九姑娘為了和少年戰神拉上某些關系,不惜跳橋落水,結果就是被這條鞭子壞了好事,将九姑娘的如意算盤抽得粉碎。沒想到今天在這樣場景下,這條鞭子竟然依靠超長的長度,再次立下大功。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什麽說的?那蒙面人若是能和蕭江北打個平手,也不至于看見他扭頭就跑了,那把東洋刀更不至于會凄慘斷掉。

“終于……我們真的絕處逢生了。”眼看蕭江北和朗寧等将那蒙面人掀翻在地,蕭家姐妹和彭櫻桃都流下了激動地淚水,忽聽身旁二嫂納悶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那個家夥的刀會斷掉?”

“二嫂竟然沒看見嗎?”彭櫻桃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接着彎身從地上撿起一根羽箭:“就是這個啊,眼看那刀就要落下來的時候,二哥哥射出來的箭碰在刀上,發出了好大的一聲呢,也是那人武功高強,竟然握住了刀柄,不然那把刀肯定脫手了,但也恰因為如此,這刀就斷了,你看,那刀身就落在你腳下不遠處。”

第 256 章 善後處理

陳升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但是卻沒有人搭理他。

樂團指揮楊博正拿着指揮棒,挨個點名:“長號二,記住自己的節奏了嗎?”

“小鼓一,跟你們強調過多少次了,軍樂的演奏,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不能只管好自己的節奏,要注意看我的指揮,跟你的隊友一起搭配配合。”

看到所有人都認認真真的投入到了研究樂譜中,陳升只覺得老懷大慰。

徐團長則是一臉笑容,不停點着頭。

“诶?怎麽沒看到真輝那小子呢?”

在演奏大廳看了十幾分鐘,陳升才發現今天的主角居然不在現場,立刻發出了疑問。

楊博正在仔細研究樂譜,聽到有人大聲說話,立刻不滿的轉過頭:“安靜……哦,是陳指導,請保持安靜,我們剛剛拿到樂譜,正在進行練習,請不要打擾我們。”

陳升微笑着道了一聲歉。

這要換了島國的軍隊,估計早就已經一個耳刮子上去了,但上國不講究這個,反而認為忠于職守,完成自己的任務,才是軍人的第一職責。

所以哪怕自己被頂了一下,陳升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道起歉來也是非常自然。

陳升道完歉之後,重新把自己的問題問了一遍。

楊博這才發現,彥真輝已經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哎呀,抱歉啊,陳指導,剛才大家都太高興了,終于拿到了新譜子,大家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一首好曲,一時間有些太過投入,忘記招呼彥小弟了。”

“沒事,那小子的性格,我清楚的很,你們繼續練習吧,讓我跟你們徐團長也聽聽,能讓我們文工團贊不絕口的新曲子,到底有多厲害?”

“是!”

楊博很快重新拿起指揮棒,按照曲譜,指揮文工團戰士們進行起了演奏。

文工團的戰士們演奏水平一點也不低,其中一些出色的,甚至不比一些出名的演奏家差,只不過因為身份特殊,他們沒有什麽知名度而已。

在這些戰士的演奏下,一首慷慨激昂的軍樂,在演奏大廳中回蕩着。

陳升聽着那聞所未聞的節奏與曲調,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軍隊中的畫面!

好!

陳升心中暗暗贊嘆,即便對彥真輝的天才程度早有預料,依舊還是感到十分震驚。

短短一天,就能寫出如此出色的軍樂?

陳升覺得不太可能,以那小子的性格,估計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慷慨激昂的樂曲,讓陳升極為高興,又連續聽了三四遍,這才心滿意足,拍着徐團長的肩膀:“老徐!可以呀,你們文工團耍起激将法來,居然還是上上下下一起行動,連我都差點被你們給騙過去了。”

徐團長“羞澀”一笑:“老陳,這你可誤會了,咱們絕對沒耍什麽激将法。我們可是軍人,有什麽話都是直說的,從來不會耍那些彎彎腸子。只不過暫時們的心情,我相信你也能夠理解,畢竟這可是建國五百年的大慶典,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的事情,真輝那小子呢,又一直沒什麽動靜,我們又不好過去催,只好稍微演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他一邊說着,臉上的笑意都快完全溢出來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陳升卻并沒有絲毫放心,他覺得自己該幫文工團擦擦屁股了。

畢竟文工團這一次幹得雖然漂亮,但也挺得罪人的。

也許彥真輝那小子現在沒看出來,但只要等他冷靜下來,以他從小在基地長大,對軍人習性的了解,只怕很快就能回過味來。

沒人願意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何況還是在陳升印象中一直都不怎麽寬宏大量的彥真輝呢。

反正在陳升的印象中,彥真輝這人雖然性格鹹魚,但骨子裏卻是有幾分軍人的暴躁的。

當島國媒體都在質疑他創作的鋼琴曲的時候,這小子不聲不響,好像不為所動的樣子,結果直接來了一個現場作曲,并且還是一首得到交口稱贊的經典曲子!

當被別人刺殺的時候,彥真輝直接從對手手裏搶走武器,反手就是一刀!

當玉龍旗劍道大賽,全島國都在瘋狂吹捧大石隆,并且在某些別有用心的家夥的串聯下,全場高呼“殺人兇手”的時候,彥真輝甚至敢搶解說席的話筒,直接現場怼觀衆,并且表示,如果誰能從他手裏拿到一本,他就跪地道歉!

結果呢?

這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沒有人在他手裏拿到一本!

就連被全島國吹捧的大石隆,也在他手裏毫無還手之力!

當他的小情人被劫匪綁架的時候,這小子更是不聲不響,直接果斷出擊,甚至上演了刀劈子彈的神跡!(別問為什麽基地會知道,這種事情調查不出來才怪了。)

這一次譜寫的新軍樂,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陳升堅持認為,彥真輝絕對不是一天就完成的創作。

所以他懷疑,彥真輝其實早就已經寫好了曲子,只是因為最近一直事務纏身,沒有拿出來而已。

結果文工團的人上下居然串通一氣,用激将法來刺激那臭小子,以他的暴脾氣,會怎麽做?

當然是瘋狂打臉了!

于是新曲子就在一天之內被拿了出來。

綜上所述,陳升堅持認為,自己所認識的彥真輝,絕對是個暴躁小夥,也肯定不願意發現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

彥真輝雖然是基地的孩子,但他畢竟不是軍人,沒有服從基地命令的義務,而且以他的天才程度,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基地跟他保持良好的關系,對基地來說也不是壞事。

所以陳升認為,得在彥真輝的暴脾氣發作之前,先把文工團耍手段的事情給擺平。

要是陳升的這些想法被彥真輝知道,他只怕得委屈得不行。

自己脾氣雖然暴躁,但絕對不是故意要打人臉的!

而且這一次的新軍樂,的确是一晚上創作(抄襲)出來的,有龍浪可以作證呢!

那彥真輝到底有沒有看出文工團的激将法呢?

木有!

彥真輝又不是神仙,而且他天然就對上國駐軍好感度滿點,哪能想到對方居然會故意搞自己?

哪怕是在彥真輝自己看來,文工團的懷疑也是合理的,完全可以理解。

哪怕雙方互換身份,彥真輝自問,也絕對不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夠創作出一首全新的軍樂出來。

第 260 章 修毒凝形

甲候城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偌大的唐門被方蕩反複的抽耳光,聲音響亮得整個天下第二天天一亮就全都聽到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熱鬧,不少人覺得嚣張跋扈的唐門活大該,唐門未必真跋扈,但有權有勢有錢的唐門着實叫人嫉妒,所以也就跋扈起來。

同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方蕩這次死定了,就在所有的人等着唐門擊殺方蕩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唐門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之前如同撲火一般沖上去的一衆唐門蠱修竟然全都沒了動靜。

而方蕩呢,沒有驚慌逃竄,吊着那座從唐門手中搶來的雲錦塔逍遙自在的一路緩緩飛行,沒事人一樣。

現在幾乎天底下所有的修士們,甚至連不少凡人都知道方蕩的行蹤了,畢竟天空中飛着一座寶塔,到了夜晚還閃閃發光,這麽牛匕哄哄的模樣,任誰都不瞎,眯着眼睛都看得到。

唐門竟然慫了?

這真的是那個睚眦必報的唐門麽?

什麽時候唐門睚眦必報的屬性變成了欺軟怕硬了?

一時間對于唐門的冷嘲熱諷風起雲湧,遮天蔽日,不過唐門如同池塘中的老龜一般不動聲色。

雲錦塔中的方蕩将外邊如同鏡子一般的巢蟻蟻王祭出,開始修煉。

而人棍一般的綠袍則瞪大了眼珠,不住的轉頭,将不過幾十平的房間看了又看,一臉警界,為方蕩護法。

巢蟻蟻王此時已經是巨爵的境界,雖然只是初入巨爵境界,但也已經不同凡響,有了爵位之後的巢蟻甚至可以開始駕馭別的蠱蟲,就如同人族有了爵位就可以呼風喚雨一樣。

後來這巢蟻又吃了不少烈将級別的蠱蟲,此時此刻,他身上的蠱毒達到數百種之多,這樣的毒性相當可怖,可惜,巢蟻的天賦神通不是毒,所以巢蟻的毒不會如一丈青那麽強大。

此時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完全興奮起來,丢溜溜的亂轉,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奇毒內丹自從填飽了肚子之後,對于一般的毒性就不怎麽感興趣了,此時卻活躍得上蹦下跳,興奮得不得了。

方蕩用舌尖死死按住奇毒內丹,畢竟這東西亂跳撞得方蕩牙疼。

随後方蕩伸出手來,放在身子如同鏡面一般的巢蟻腦袋面前。

巢蟻腦門上依舊還有一塊紅斑,紅斑如同火焰一般閃爍了一下瞬間變得漆黑,黑得好似光線都跌進去消失無蹤一樣。

巢蟻蟻王得到方蕩的命令,當即張嘴一口咬在方蕩的胳膊上,方蕩就感到手臂猛的一麻,繼而這麻痹游走全身。

巢蟻不過分泌了一點毒液,但這毒液如同一頭蠻牛,不,一百頭,一千頭蠻牛紮進了方蕩的血管裏,轟然前行,牛蹄子踏得方蕩渾身劇烈的顫抖,甚至直接從地面上生生彈起,如同熱鍋中的豆子一般彈動不休。

即便是方蕩這樣從小食毒為生的家夥,都覺得承受不住巨爵境界的蟻王的這小小一口。

此時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再次震顫起來,從方蕩口中一骨碌鑽進了方蕩的肚子中,開始拼命汲取毒性。

方蕩的奇毒內丹本就吃得很飽,距離大圓滿境界只差一線而已,此時有了這巨爵層次的數百種毒液混成的劇毒,奇毒內丹瞬間進入大圓滿境界。

方蕩周身開始發黑,甚至連毛孔中都開始溢出一道道的黑氣來。房間中的瞬間黑氣彌漫,綠袍在這黑氣之中臉色都開始變黑,不過他本就不是人了,是蠱蟲,此時開始歡喜的張嘴采納這些精純的黑氣毒性。

此時蟻王也率領一衆巢蟻開始盤旋在方蕩周圍,拼命汲取方蕩身上散逸出來的黑氣毒性,這些毒性經過方蕩的身軀過濾,精純潔淨,對于這些蠱蟲來說,遠比吃什麽毒丹蓄養毒性要有用得多。

巢蟻們本就在方蕩的奇毒內丹之中滋潤毒性,此時汲取了毒性後,身形又開始逐漸成長變化。

方蕩不斷的将多餘的毒性從身軀之中溢出,反複用毒性淬洗奇毒內丹,而蟻王總會在方蕩身上的毒性散逸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咬上方蕩一口,幫助方蕩補充毒性。

周而複始。

三天之後,方蕩身周的巢蟻們一個個都變得拳頭大小,此時的他們已經不能再汲取方蕩身軀散逸出來的毒性了,他們已經在這一階段中飽和了,多吃一點都會爆掉。一個個懶洋洋的趴在角落裏。

而方蕩身軀中散逸出來的滾滾如霧般的毒性也開始生出變化,一點點的開始逐漸成型,變成了一只只的巢蟻的模樣,不過這些巢蟻身軀僵硬,只有形卻不能爬動。

方蕩正準備繼續修煉,此時大王子跑上來了,見到方蕩正在修煉,也不敢大聲叫嚷,用細弱蚊蠅般的聲音急切道:“妹夫,妹夫,前面來人了。”随後洪熙看着那一只只拳頭大的巢蟻,眼神閃爍不定。

方蕩站起身來,朝着外面望去,果然遠處有一座小舟在空中駛來。

“那是妙法扁舟,是妙法門的寶貝。”大王子一臉凝重的說道。

方蕩哦了一聲,微微皺眉,他還沒有去妙法門,怎麽妙法門就找上他了?

此時遠處扁舟上飛來一道流光,洪熙一臉緊張的叫道:“動手了,動手了,妹夫滅了他!我喜歡那即便凡人都能駕馭飛天的扁舟。”洪熙滿臉貪婪,一張肥臉都猙獰起來。這才是洪熙的本性。

方蕩看了洪熙一眼,随後一伸手,将那流光接到手心,那扁舟此時和方蕩的飛塔擦肩而過,在遠處劃出一道弧形原路返回。

方蕩一臉不解,将那流光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和大王子洪熙手中的觀禮玉函一模一樣的玉牌。

玉牌正面是妙法門三個字,背面寫着方蕩兩字,還有夏國大皇子的名諱。

竟然是大皇子邀請方蕩去妙法門參加自己的婚禮。

方蕩簡直哭笑不得,這位大皇子還真是貼心,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對大皇子下手了。

洪熙一想到大皇子就要迎娶他的夢中情人夢仙子,就對大皇子滿心憤恨,若是大王子在這裏,洪熙肯定和他拼命。

問候了一句大皇子的母後後,洪熙一臉納悶的道:“這畜生邀請你做什麽?”

方蕩面上依舊是笑容,但卻有了一絲明顯的冰寒:“當然是叫我去送死,借刀殺人麽。”

洪熙疑惑的看着方蕩,随後問道:“妹夫,你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是在爛毒灘地長大的?怎麽知道的這麽多?借刀殺人這種話任何人說出來都不奇怪,但我就是奇怪你怎麽能信手拈來?”

方蕩當然不會将自己在十世大夫玉中苦讀的事情告訴洪熙,只是笑道:“我只是喜歡讀書罷了。”

這個回答當然不能叫大王子滿意,但大王子也不會追問,只能憋在肚子裏。

收了請柬玉牌,方蕩開始重新修煉,洪熙知趣的下樓,看了一眼滿地亂滾的拳頭大小,渾身上下閃灼着漆黑金屬光澤的巢蟻,洪熙啧啧兩聲,心中有諸多不解,卻只能繼續不解下去了。

六天之後,方蕩身周到處都是巢蟻,這些巢蟻滿地亂爬,間中有些巢蟻嘭的爆散,化為黑煙消散無蹤。

真正的巢蟻混入其中已經無法分辨了。

方蕩念頭一動,這些巢蟻化為滾滾黑煙毒氣,原地剩下的都是真正的巢蟻。

方蕩念頭再動,那些黑煙毒氣開始重新凝聚,凝聚成一只只的蟻王,這些蟻王在空中振翅飛舞,看上去如同真正的蟻王的分身一樣,渾身上下都是鏡子一般,折射着四周的光線,使得整個房間變得光怪陸離,這些蟻王和真正的蟻王的區別就是少了蟻王代表巨爵身份頭頂上的那層寶光,沒辦法,這個是方蕩無論如何都無法模拟出來的。

不過方蕩轉念一想,蟻王頭頂上的寶光收斂進蟻王的腦門裏,如此一來,方蕩毒霧打造出來的蟻王已經和真正的蟻王混在一起以假亂真。

蟻王看到無數個自己出現在對面,一時間有些呆住了,随後發出嗡嗡作響,最終發出嘶嘶之聲,充滿戰意,朝着其中一只猛撲上去,結果一撲之下那蟻王化為滾滾毒霧,這使得蟻王再次呆住了,那永遠不會有任何表情的蟲臉上似乎都顯現出一絲不解來。

那些巢蟻更是迷糊了,一個個左右擺頭,在一衆蟻王之中尋找自己的蟻王。

方蕩用了整整六天的時間将自己的毒從第三層毒霧境界提升到第四層毒蟲境界,到了毒蟲境界,就算是登堂入室,真正進入了修毒者的行列。

方蕩收了漫天蟻王,只剩下蟻王自己,如此一來,蟻王的緊張情緒才算緩解,整個蟻群也不再焦慮。

方蕩随後又凝聚出無數個蟻王來,不斷叫蟻王适應,最後蟻王那不算太大的腦袋裏面終于明白了,這些蟻王不是真的,只是主人的幻術,然後蟻王就不再對成群的蟻王有任何攻擊性,以後方蕩用這種手段的時候,蟻王就能最大程度的配合自己。

做完這些,方蕩也真是覺得累了,此時挺着胖大的肚子的大王子洪熙從樓下走了上來,洪熙手中握着一只烤得焦黃的肥大鳥腿,一邊吃一邊道:“妹夫,前面還有一天路程就是妙法門了,你打算怎麽辦?到現在了,你也說說你去妙法門要做什麽,或許我能幫上你一點小忙。”

方蕩開口道:“我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和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要辦。”

第 266 章 :瀑布、怪石、苔藓

堅硬漆黑的鱗甲,修長蜿蜒的身軀,從水潭中破水而出,對着頭頂的天劫迎擊而上。

燕九卻是看着那只三頭蛟龍的腦袋,有些忍不住想笑,碩大的三個蛇頭左右各長了一片扇子一樣的魚鳍,這說蛇不是蛇說魚不是魚的東西,是蛟龍?

怎麽看都像是雜交變異種。

“他要歷劫,我們快要躲開!”

景之說着,急忙帶着三人向着另一處地方躲去。

“它歷經雷劫,我們為什麽要躲?”

等找到一片竹林藏匿好,景之這才看向燕九,“這三頭蛟龍原本是只魚怪,也不知是得了什麽機緣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它本就是低階妖獸,想要歷經雷劫蛻變成人身,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妖獸若是想要褪掉獸身成就仙骨,那他就要廣修功德,不能作惡,否則歷經天劫時,天道會将他的金丹一次次劈碎,雖然不至于身死,可是其中痛苦卻是實難想象。”

“所以妖獸除非萬不得已,很少會去作惡多端,可是這三頭蛟龍卻是盤庚在這三品福地裏不願離去,偏偏這處地方,又被衆門派人人垂涎,所以幾次三番結隊前來找尋三頭蛟龍的麻煩。”

“那蛟龍也不知是怎麽想的,來一個人他就吃一個人,來一隊人,他就吃一隊,這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想來這次的雷劫,他是躲不過去了。”

景之說着,眸中已經有了可惜之色,燕九卻是從景之的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這三頭蛟龍蹲在這裏不願意離去,是不是因為這三品福地裏有什麽東西?

否則,它一個魚怪,又是怎麽蛻變成蛟龍的?

燕九看向身後的雷諾,雷諾也正在看向他,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不用再多言語,卻已認定志同道合。

景明剛想找個地方坐下,這才發現身後沒了燕九和雷諾的影子。

“大師兄,他們二人不見了!”

景之神色淡淡顯然早已經料到,“沒有什麽,他們等會就會出來。”

“大師兄知道他們去哪了?”

景之沒有回話,卻是看向上空正在歷劫的三頭蛟龍,他當然知道他們去了哪,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

燕九閉着眼睛走在前頭,身後跟着的是弱不經風但是行動敏捷的雷諾,“我說燕道友,你說那景之,是不是故意把那魚怪的事情說給我們聽?”

燕九嗅着那隐隐的香氣穿過腳下的竹林,“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但腿長在你的身上。”

被說中心事,雷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爺我也沒有別的愛好,不賭、不嫖、不貪杯,卻偏偏喜歡那些亮晶晶的寶物。”

雷諾對着前方的燕九打趣道:“燕道友,說實話我是很讨厭你的,可是在這點上,咱倆卻是臭味相投啊。”

燕九停下腳步,這使得雷諾暗暗提防,“燕道友這是生氣了?”

燕九張開眼睛看看身後渾身戒備的雷諾,“雷道友覺得我是那種小氣之人?”

她看着眼前的水潭道,“這就是那蛟龍方才出來的水潭,雷道友可有膽下去?”

聽見燕九不是為了尋仇,雷諾這才舒了一口氣,“見外了不是,我與燕道友一見如故,這水潭還是燕道友下去的好,我就站在這外面把風好了,等到那蛟龍回來,我也好給道友通知一二。”

“既然雷道友如此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燕九說着就要做勢跳下,誰知卻突然被雷諾給拉了回來。

燕九疑惑的看向雷諾,卻見雷諾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妥,這水潭是那三頭蛟龍的洞府,燕道友雖然修為不錯,可畢竟是個女兒家,這種危險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雷諾說着舞動了兩下臂膀,“燕道友就站在這裏為我把個風就好,順便撐着傘看看周圍的風景。”

雷諾說罷縱身跳進了水潭,燕九站在原處卻是微微一笑,這個貪財的家夥,活該竹籃打水,一場空忙碌。

燕九撐着天都傘,一踩腳下翠竹,就向着那水潭上方的瀑布飛去。

燕九停在瀑布前面,撲面而來除了水霧還有氤氲其間的仙靈之氣,這裏的靈氣雖然與其他地方的靈氣沒有什麽不同,可是卻逃不過燕九的鼻子,這裏才是那潭水帶來靈氣的源頭。

這瀑布裏必然隐藏着什麽東西。

醉人的紅色蔓延到眼中,可讓燕九吃驚的是,這瀑布低下竟然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能?”石化之眼居然和自己的鼻子得出一個完全相反的結果?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可是鼻子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這瀑布下有東西,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竟然可以蒙蔽石化之眼?

燕九撐着天都傘靠近瀑布,天都傘将水流隔絕在外,燕九也能得以看清那瀑布下的東西。

那是一片石壁,因常年被水流沖刷,所以變得十分光滑,石壁縫隙裏甚至還長有一層嫩綠的苔藓,看上去與周圍的石壁并沒有什麽不同。

燕九伸出手去,指腹碰觸到的觸感,冰涼濕滑,确實同平常石壁一樣。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燕九多心,可燕九卻不那麽想。

她一掌拍向眼前的石壁,雖然只用了兩分力,可就連旁邊的石壁都被震落下幾塊碎石,自己掌下的石壁卻是變也未變,就連那苔藓都與先前一模一樣。

“看來,我的确找對了地方。”

指上利爪暴漲數寸,燕九一爪抓向眼前的石壁,電光火石之後,眼前石壁卻只留下了幾個白色印子,且那印子還在一點一點的恢複當中。

燕九不由得湊的更近,這人受傷能恢複,沒聽說過石頭受傷也能恢複如初的,燕九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讓她吃了一驚。

原來這作怪的不是石頭,卻是上面的苔藓。

只見那嫩綠的苔藓移動到被燕九留下痕跡的地方,就開始變得灰白枯萎,将燕九留下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撫平,因為速度太過迅速,所以才有“石頭在自己恢複”的錯覺。

這苔藓究竟是什麽東西?

第 256 章 強大存在

“轟!”

兩股至剛至陽的佛力激蕩,兩人身上的衣服完全被震碎,化為無數布片,漫天飛舞。

這翻交手,兩人平分秋色!

方雲沒有理會佛宗傳人的驚呼,他身形一晃,立即抓向漫天碎布中,一塊淡金色,不知什麽材料制成的布片。

“哼!”

發現被方雲忽視,華服年輕人眼中掠過一絲怒色。身形猛的暴起,右手一張,一個淡金色的般若大手印,立即拍向方雲。

“世子,你還不住手嗎?”

一個冰冷的聲音,霍然傳入耳中,同一時間,方雲霍然回首,居高臨下,冷冷的俯瞰着華服年輕人。一時間,華服年輕人心中升起一股感覺,似乎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被方雲看透了。

“哈哈!”

方雲大笑一聲,借着華服年輕人分心的剎那,一把抓過空中的淡金色布片,匆匆瞧了一眼,身形一晃,立即朝洞外飛去。

這張布片,是一張金線縫成的九州大地圖。在地圖的某些部分,做了一些重要的标記。方雲只是瞧了一眼,立即知道是一張寶藏圖。

“大膽!”

華服年輕人身旁,一身黃色僧衣的和尚,怒喝一聲,破空而起,向方雲追去。

“不自量力!”

方雲也懶得理會,掌心一張,一尊金色小佛陀出現在手中。他也懶得動作,只是把這金色小佛陀往下一壓,這尊小佛陀立即化為大力金剛佛陀,向下坐去。

這尊佛陀一顯現,黃衣僧人立即感覺周圍的空間都震蕩起來,似乎就要崩塌。

“不好!他的實力太強,我不是對手!”

黃衣大和尚去得快,退的更快,眨眼之間,又回到了華服年輕人身邊。方雲一抛出這尊佛陀,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哼!好心機!居然被他騙了!”

華服年輕人這時也反應過來,冷笑一聲,拔空而起,向方雲追去。

一行人,迅速掠出殺戮洞府,向外飛去。

殺戮洞府已經變得很不安全,方雲寶物到手,也無心在此逗留。他猛的燃燒丹田內力,幾個閃爍,立即拉近了與四名靈慧級武者的距離。方雲內力渾厚的優勢,此時完全體現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趕快離開!”

一名靈慧級武者叫道,随後四人同時拔地而起,向出口飛去。方雲緊随其後,也向外飛掠開去,數息之後,華服年輕人帶着十幾名沙門弟子,也拔地而起,飛向虛空中一點。

三方這個時候,都保持了克制。沒有互相攻擊。

轟隆隆,三路人馬飛起的時候,空間的震動達到了頂點,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從殺戮洞府深處傳來:“既來之,則安之!你們與我殺戮劍派有緣。還是留下來吧!”

聲音一落,一道淩利的劍氣,立即從洞府之中破空而出。這道劍氣,比姑射郡主強了百倍不止,帶着一股純粹的無堅不摧,無可匹敵的劍意!

只是一劍,立即輕松撕裂了白骨山外的空間,劍氣過處,空間一分為無,露出一片黑暗虛無。劍氣罩定衆人頭頂虛空,驀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不斷變化,眨眼之間,分成近二十股劍氣。只是輕輕一卷,四名靈慧級強者首先抵擋不住,被四股劍氣卷住,收入殺戮洞府之中。

“本來,你也要留下。不過,看在你出手相助我殺戮劍派的道統傳人,我便放一碼!”

這個聲音一落,卷住方雲的劍氣,往外一送,立即托着他,送出白骨山空間外。

就在飛出洞口前的一剎那,方雲看到不遠處,華服年輕人身邊聚攏了許多沙門,這些沙門将所有內力,傳入這位佛宗傳人的體內。

這名華服年輕人手掌張開,方雲立即就看到,一顆棗子大的金色舍利,從他手中飛起。金色舍利大放光明,佛光中顯現無數五彩佛陀,一個個寶相莊嚴,圍繞着金色舍利旋轉。

“佛門舍利!哼!”

一聲冷哼,緊随其後,一道淩利無匹的劍氣斬下,将金色舍利所在空間撕成粉碎。方雲最後看到的一幕是,華服年輕人連同十幾名沙門,跌入一團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殺戮劍派的神秘強者雖然強大,恐怕還奈何不了他們!”

不知為何,方雲心中産生一種直覺。剛剛那一劍,恐怕奈何不了那個佛宗傳承人以及十幾個沙門。還來不及多想,一種堅實的感覺從腳下傳來,方雲立即知道,自己被送出了洞外。

“轟隆隆!”

虛空中傳來一陣隆隆的巨響,半空中面積巨大的一塊空間,突然如水波般扭曲起來。片刻之後,巨響消失,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那個上古殺戮劍派的強者,一定封鎖了通往殺戮洞府所在的空間。”

方雲眼神閃爍,目露思索。他這個時候,又有了新的想法:“上古的大宗派,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貨色!現在看來,這場風波,恐怕完全就是為姑射郡主準備。一則為了考驗她,看她有沒有資格繼承上古殺戮劍派的道統;二則為她挑選幾萬年後,上古殺戮劍派的第一批忠心部下!——下次見面,恐怕姑射郡主就是一位恐怖的殺戮女皇了!”

方雲搖了搖頭。重生之前,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非常的簡單。而重生,修煉武道之後,方雲發現這個世界和他所熟知的,是越來越不同了!

“不管怎麽樣,今天結下這個人情。以後,殺戮劍派再怎麽強大,也不會威脅到我了!”

方雲辨別了一下方向,立即向莽荒而去。

……

殺戮洞府中。

姑射郡主跪在一座高聳青銅大門前,這道青銅大門上刻着萬劍浮雕,大門微微打開,露出一絲縫隙。在這個縫隙後,露出的是另一個浩大空間的氣息。

“弟子見過掌教師尊!”

姑射郡主腦袋低垂,神态極為謙卑、恭敬!

“嗯,”青銅大門後,那個神秘的存在點了點頭:“你做的不錯,我很滿意!——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殺戮劍派的正式傳人!”

姑射郡主大喜。這場争奪,從一開始,她就受到警示,知道這是一場針對她的考驗。在這個過程中,她不能服用任何殺戮劍派丹藥。而且,在她得到的《殺戮劍道》的最後幾頁,早已經提到。第二層大殿裏的東西,除了一套道統傳承者的戰甲外,其他的東西她一個都不能動!

姑射郡主一絲不茍的執行,她本來以為,這場考驗,是阻止這些人獲得殺戮劍派第二層大殿裏的秘寶。所以,看到大門攻破,她才會那麽絕望!這幾乎不可能完成!

不過,她現在知道了。這場考驗的題目,根本不是阻止這些宗派界高手和強者,而是生存!作為殺戮劍派的道統傳承者,她必須先在這場争鬥中生存下來,然後才能有資格繼承宗派道統!

任何時候,殺戮劍派的道統傳承者,都要具備生存的能力!在任何環境下生存下來,做最後一個站着的人!不管用什麽辦法!

“在你達到天象級以前,你就不要離開這裏了!以後,等你真正傳承了我們殺戮劍派的道統,掌控了這座白骨山。就可以真正的行走天下,參與到這場争奪中了!而這些人,以後就是你最忠心的部下!”

這個活了數萬年的強者,淡然道。

似乎是回應他的話,姑射郡主身後,密密麻麻的人影,穿着青銅色的殺戮戰甲,跪伏在地上,高呼道:“參見宗主!”

這些人影的最前方,赫然就是四名靈慧級的強者。只是此時,他們的目中泛着青光,神情中,滿是狂熱!赫然都是殺戮劍派最虔誠的戰士!

“争奪?掌教恕弟子愚鈍,不明白日後要争奪的是什麽!”

姑射郡主開口道。她畢竟是皇室出身,身份高貴。雖然對門後的那位,極為畏懼,但還保留了自己的一絲本性。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問了。等時間到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青銅大門後,神秘的掌教至尊開口道。

“是,弟子明白了。”姑射郡主高聲道。

“嗯。這件事情,你知道了,并沒有好處。還是不知道的好。這是我們第一次交流。你有什麽問題,都開口問吧。除了這個問題,其他的問題。我會回答你!”

神秘人道。

得到了神秘強者允許,姑射郡主松了口氣,微一沉思,她立即道:“掌教,我記得剛剛他們争奪時,出現了一張藏寶圖。這件藏寶圖,是我們殺戮劍派的,掌教為什麽任由他們帶走?”

“你錯了。這件藏寶圖,并不是我們殺戮劍派的。而是上古時代,我們殺戮劍派奪得的一件佛門遺寶。所有人都只知道,佛宗的佛主是釋迦文牟尼佛主,他的強大,足可以和三皇并論。卻很少有人知道,佛宗在這位佛主之前,其實還有七位古佛。這七位古佛雖然沒有釋迦文牟尼佛強大,但釋迦文牟尼佛的強大,正是建立在這位七位作古的佛主身上!”

“傳聞釋迦文牟尼古佛,在湮滅之前,留下手段。将這位古佛的絕學和遺骸藏于七處。唯有尋找到七位古佛的道統。而這張藏寶圖,就藏有與此相關的線索。屬于佛門之物。佛宗功法,與我殺戮劍派的功法相克,這件藏寶圖,有遠古佛主氣運籠罩,留在我殺戮劍派,是禍不是福,只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所以,我留在第二層大殿,依舊讓佛宗的傳人取走!”

第 259 章 中央儲備銀行

汪僞政府中央儲備銀行于十二月一日8.00正式揭牌開業,財政部部長兼銀行總裁周佛海和現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陳公博兩個人剪彩,并分別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儀式結束之後,照例是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周佛海和中央儲備銀行的發言人,就銀行以後的發展,還有兌換各種貨幣的彙率等一系列相關的問題,進行了答記者問。

關世傑則拉着姚文偉商量,如何能把趙文軒所入股的;金城和鹽業兩家銀行踢出汪僞政府的管轄區。

姚文偉說:“這些民營銀行都是自北洋軍閥政府時期開辦的,已經有了幾十年的經驗,老百姓對民營銀行的信賴程度,遠遠高于政府所開辦的國有銀行。前國民政府的中央銀行,也是苦心經營了十幾年,靠着一系列的政策支持,聲望才超過了民營銀行。但是目前汪政府的中央儲備銀行,還有我們的大澤銀行都剛剛開業,要想把金城、鹽業銀行擠出金融市場,還有一定的難度。”

“這也就是說,我們在民間金融市場上不占有優勢,要靠這中央儲備銀行的政策扶持,才能逐步站穩腳跟。然後才有實力跟其他的民營銀行去競争,一步步把他們擠出金融市場。但是時間太長了,沒兩三年的功夫辦不成這件事兒。”關世傑說。

“金融市場是有規律的,破壞了這個規律,會對整個金融市場造成滅頂之災。”姚文偉笑着說;“不過,單獨對付兩家民營銀行,也不是沒有辦法。當然也不會破壞金融市場的架構。”

關世傑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從金融市場正常的運作渠道,去打擊和消滅對手,不能不說是一種高明之舉。兄弟永遠是兄弟,在關鍵時刻總是能站出來幫助自己。

姚文偉講了自己的辦法之後,關世傑撫掌大笑,笑聲讓周圍的人都露出詫異的目光,不知道這兩個人何以會如此的開心。當他們互相交流過,得知這兩個人是中央儲備銀行下屬;大澤民營銀行的總裁和大股東後,才覺得這兩個人是因為要賺到大錢而表露出來的興奮之情。

中午的宴會過後,關世傑跟周佛海兩個人,就目前北平的工作又詳談了一次。此時在南京發行的《大公報》《申報》等報紙披露的;關于趙家父子的惡行,也引起了汪精衛和陳公博等上層官員,還有日本駐南京政府官員的注意,陳公博對此非常不滿,但是報紙已經發行,想要遏制也已經來不及了。因此,陳公博跟周佛海商量,不要讓事态擴大,理由是會影響政府官員的形象。其中措施之一,就是要周佛海找關世傑面談,撤回給記者們的第一手資料,不要讓各大報紙再繼續報道。

關世傑對周佛海說;“周大哥,那你就告訴陳公博,這件事兒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了,即使我撤回了那些材料,記者也會去找吳興,還有死難者的家屬去了解情況。我總不能讓人殺了吳興,還有被害者家屬,然後聲明,我提供的材料都是無憑無據的僞證吧?”

“你該怎樣做,就怎樣做。等到社會輿論擴大化了,中央執行委員會就會商量出一個辦法來平息民怨。你期待中的結果,很快也就會實現。賢弟,我是支持你這樣做的。”周佛海笑着說。

“那你回去如何跟日本人還有陳公博他們交差?”

“我就對他們說,關特派員同意把相關的材料撤回來,至于各大報社還能不能繼續刨根問底,追根溯源地區報道,就不是關特派員所能掌控的了。”

“周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即使我撤回提供給報社的材料,也不能控制這件事兒的走向,即使繼續發酵,也跟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一方面我配合中央的工作,另一方面還不耽誤事态的擴大。”

“賢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你也給了日本人和陳公博的面子,我也能回去跟他們交差。”周佛海的臉上露出老狐貍一般的笑容說。

“那好,我回去之後就把材料撤回來。對了,我想問一下我們大澤銀行有沒有政策上的支持?我還沒來得及問姚文偉。”

“當然有了,比如在吸納儲戶上,發行貨幣上,彙兌新幣上都有扶持,詳細的情況你可以找姚文偉總裁去了解。說一個簡單的,現在法幣兌換新幣是1:1,半年以後就是1:0.8,一年後是1;0.5。政府争取在兩年之內禁止其他貨幣流通。你們和中央銀行一樣,有優先彙兌,優先發行新幣的權利。其他民營銀行還在觀望的時候,你們已經套取了大量的法幣。而且你們大澤民營銀行一直享有1:1的彙兌特權。”

“那就是說,即使彙兌比值是1:0.8或1:0.5,我們都享有1:1的兌換權?”

“對,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中央銀行即将發行三億元債券,期限一年三年五年不等,姚文偉總裁跟我交流過,你們大澤民營銀行要包攬下所有一年債券,總價大概一億元左右,購入價是1:0.8,到期兌換價是1:1.3,這一筆收益你自己算算是多少?”

關世傑還是會算這一筆簡單的賬目,一億元到期能淨賺五千萬。只是他沒想明白,購入的款項需要八千萬,而他們已經入股在中央儲備銀行一億元,是從入股裏的錢支出嗎?關世傑沒好意思接着問,那樣的話會顯得自己很無知。畢竟自己也是銀行的大股東,對金融方面一點也不懂,會讓周佛海看笑話。

其後,姚文偉給出了答案。原來是以入股一億元作為質押,從中央儲備銀行拿到一億元的債券去發行,發行完畢之後再上交八千萬的購入資金。這樣一倒手就賺到了兩千萬。而債券持有人到期彙兌比值是1:1.2,一年後還能收入一千萬元。總的來說,基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勾當。

關世傑暗暗贊嘆,姚文偉不愧是學金融的出身,資本運作的方法運用得爐火純青。現在上海、天津、武漢、濟南等地的大澤銀行分行,所有的主管人員都是姚文偉精挑細選的,絕大部分人是他的同學,以及其他大學金融學科的高材生,有了姚文偉的掌舵,再加上汪僞政府政策上的支持,大澤民營銀行一定會迅速崛起。

第二天上午,關世傑和鄭蘋如就回到了北平。關世傑把鄭蘋如送到大澤銀行,自己則在警衛的護送下回到了特派員專署辦公室。他剛推開門,湯珊就對關世傑說:“特派員,裴連坤局長在等你。”

關世傑見裴連坤坐在裏面套間辦公室的沙發上,一看到關世傑就像見到了親人一般地站起身來說:“哎呀,特派員,您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

“這是我這些天準備好的材料,您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有的話,我再想辦法補充。”裴連坤掏出厚厚的一沓材料,遞給了關世傑。

關世傑翻看了一下,材料裏所記載的是北平鹽務局從四月份,也就是歸屬于汪僞政府開始,每個月收入和支出的明細,以及稅金的繳納單據。關世傑對于財務方面不是很明白,便讓吳彥章過來,把材料交給會計師和督查審核。

“特派員,這兩天北平的各大報紙都賣瘋了,趙文軒已經找我兩回,要我跟他保持一致,關于賬目上的稅金問題,推給死去的財務處處長身上。我說報紙上已經說是你兒子雇人殺的,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兒。趙文軒說,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

關世傑聽到這裏,感覺裴連坤轉述的趙文軒話裏有殺氣,便急忙撥通了法租界馬力的電話,當關世傑聽到馬力說出第一句話時,他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第 259 章 寶貝疙瘩

再往上,就是一派奢華各種裝飾了,到處都是精美的雕塑還和各種各樣的繁美的用具。

看得出原本這裏應該擺放了諸多的寶物,那一座座的空空的陳列格無聲的述說着往日的奪目光彩。

此時大王子在方蕩身後已經晃蕩半天了,方蕩扭過頭來看着大王子洪熙那張肥臉道:“你是不是想問我這四億兩白銀有沒有你的份?”

洪熙其實是一個非常厚臉皮的家夥,但涉及到四億兩白銀的分贓問題,再加上方蕩之前已經非常大方了,所以洪熙還是不大好意思開口,憋了半天了,此時方蕩主動提及,洪熙心中美開花了,卻連連搖頭,違心的道:“我只要我那五千兩白銀就好了。”

方蕩卻道:“四億兩白銀自然有你兩億兩。”

洪熙聞言都快要哭出來了,這個妹夫實在是沒白認,妹妹慧眼識人,此時的大王子洪熙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妹妹全都送給方蕩。

不過方蕩後面一句話直接叫洪熙瞬間涼透:“眼前這些我有用,唐門剩下的那兩億兩給你了。”

洪熙不是方蕩,方蕩敢強搶,他洪熙敢去唐門要帳麽?恐怕沒到門口就被人亂刀斬死丢進糞坑了。

方蕩看着蔫兒茄子一樣的洪熙,現在的方蕩已經不是當初剛剛走出爛毒灘地的少年了,對于人情世故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笑道:“放心,我會幫你将兩億兩要回來的。唐門有那麽多蠱場,咱們走上兩三家,不就弄足兩億兩白銀了。”

洪熙聞言雙目猛的放光,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方蕩說的确實可行。去唐門要帳是找死,但挨個去唐門的蠱場轉悠,卻完全沒問題,以方蕩的實力還有十萬陰兵萬靈浮屠的搬運能力,什麽拿不走?

洪熙臉上再次顯現出笑容來,雖然要等多一點,但洪熙沒什麽怨言。

其實将方蕩這樣的潛力深不見底的妹夫和兩億兩白銀放在一起,洪熙當然知道自己應該選哪個。此時的洪熙只是在心中暗贊自己的父王,洪正王簡直就是神仙,竟然算準了方蕩能乘風而起,集氣運于一身掌握天下大勢,跟着方蕩,或許真的好處無窮。

這座雲錦塔最叫方蕩感到舒心的不是各種各樣的奢華裝飾,而是在這裏他可以占據一層來進行修煉。

原本在鳥背上方蕩根本沒有辦法修煉毒性,生怕毒性外洩,轉眼間就将母蛇蠍等人給毒死,現在不同,他可以放心大膽的修煉了。

這座塔足足有二十一層,足夠每人分三層,還有富餘。

方蕩和綠袍在最頂層,下面是母蛇蠍母女三人,再往下是大王子洪熙,再往下則是劉貨郎。

“咱們現在就去妙法門麽?”母蛇蠍開口問道。

方蕩搖了搖頭道:“對,不過不要太快,最好等到大皇子還有三皇子大婚的那天到達,洪熙的請柬那個時候才能用。”

方蕩也需要在這段時間內消化掉自己獲得的種種力量。

對于方蕩來說,去妙法門搗亂,不是在甲候城鬥蠱那麽簡單,別看方蕩可以不懼唐門來追殺他的人,但卻絕對不敢直接殺上唐門去,那完全是兩回事。

唐門來抓他,方蕩可以掉頭就跑,只要他進入黑化狀态,怎麽都能逃命,但一頭紮進唐門,就算有兩個他同時進入黑化狀态也未必能夠逃命,一個門派,尤其是如唐門這樣的大門派,隐藏的力量肯定不容小觑,一頭紮進去就是挫骨揚灰。

而去妙法門和去唐門是一樣的,直接上門踢館對于方蕩來說,是下下策,原本方蕩确實想要直接上門找大皇子索要十世大夫玉,順便要是能搶了三皇子的女人煙波仙子那就更好了。

但在甲候城中鬥蠱的時候,方蕩忽然開竅了,他不能再如一個莽夫一樣橫沖直撞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方蕩就開始琢磨怎麽樣用最小的代價完成自己的目标。沒事總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拼終究不是長久之道,或許他現在順風順水,呼風喚雨,看上去潇灑無比。

但看到那些被自己戰勝後的蠱修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方蕩就知道,大道的艱難不易。

那些蠱修肯定也是順風順水一路走到厲甲甚至烈将的境界的,但只是一個不順,風浪拍來,轉眼間舟沉船翻,一切成空。

方蕩不想輸,既然不想輸,那就得多動腦筋了。

方蕩雖然是從爛毒灘地中長大,但方蕩不蠢,又有一衆爺爺們的諸多教誨,看了不少的書,方蕩的靈智已經開發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方蕩就想起了妙法門的出門大典。

方蕩在得知大皇子在妙法門後曾仔細研究了一番妙法門,當時方蕩只是研究妙法門的強大程度,并且獲得的資料比較有限,對于出門大典之類的細節一掠而過,但現在卻覺得這是一個辦法。

一個計劃也就在方蕩的心中慢慢成形,後來就有了蔫壞兒方扒皮洗劫甲候城賭場的事情。

方蕩獨自進入塔頂,這座雲錦塔上細下粗,塔頂上的房間是最小的,只有數十平的樣子,這樣的塔頂叫方蕩想起了靖公主。

在鎮國塔上,方蕩和靖公主真正的結合在一起,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有些人不想的時候還好,若一旦想起,思念之情就不可遏制,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

站在窗口,乘風遠眺,此時的這寶塔在高空中飛行,方蕩甚至能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正準備掙脫出黑夜牢籠的朝陽。

方蕩看向火毒城的方向,伸手輕輕摸着靖公主為他量身訂做的衣服,方蕩見過的最溫柔的眼睛,是娘的,其次,就是靖公主的。

凡是用類似這種眼神看着方蕩的,都将成為方蕩最不願割舍的人物。

“不知道靖公主有沒有修煉到練氣階段,是不是已經進入了火毒仙宮中。”

唐門蠱修從四面八方彙聚到厚土城,結果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這樣一番凄慘到了不能再凄慘的場面。

唐門蠱場變成了一座深坑,黑漆漆的猶如張着一張大嘴。

雲錦塔被生生挖走,一衆蠱修神情黯淡,被方蕩殺了蠱蟲,對于他們來說就等于被廢掉了武功,變成了廢人,其間傳來嘤嘤哭泣。

這樣的場面使得一個個唐門蠱修臉色變得難看以至極。

唐門在百象帝國的地位直入前五,在整個百象帝國說是可以橫行或許有些誇張,但走到哪裏都被人恭敬卻不是假的,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當他們知道方蕩甚至将聚蠱仙尊的雕像摔成兩半拿去抵債的時候,一個個都憤怒了,燃燒了,這樣的家夥,多活一天都是對唐門的羞辱,對全天下所有的蠱修的侮辱。

随即數百唐門修士就要去追方蕩報仇。

卻被為首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的叫停。

這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一個一身桃色錦袍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卻是男扮女裝的怪胎,名叫水寒。

另外一個身材強壯魁梧,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絡腮胡子大光頭,和那花枝招展的形成鮮明對比,充滿陽罡之氣,名叫畢擎天。

最後一個則身材消瘦一襲黑衣面上是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的黑布,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影子,看不出美醜更看不出男女,名叫幽殇。

老實說,就算方蕩将唐三公子煉成了肉蠱血奴,唐門也沒怎麽太重視方蕩,覺得方蕩就是靠着兩件鎮國重器才能如此嚣張。

唐門建門千年之久,什麽樣的人物沒有見過?

如方蕩這樣的家夥不是沒有出現過,甚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一個來,但這樣的家夥最後的下場都死得很慘,沒有一個成器的。

鎮國重器當然是好東西,但卻不是那些修為低淺之輩能夠駕馭的,不光是能不能用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那種駕馭重寶的心态,重寶在手驕狂張揚本身就已經錯了,方蕩又何止是張狂能夠形容的?在唐門上層看來,方蕩這樣的小家夥,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派出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來對付方蕩應該是足夠了,更何況這三位蠱修之中還有一位最善刺殺的幽殇。

這樣的待遇還比不上那位攻擊厚土城的厚土城蛛王,當然方蕩本身的實力也确實比不上同樣擁有千軍萬馬無數蜘蛛的厚土蛛王。

但當這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詳細詢問了方蕩在甲候城中的所作所為後,三個蠱修雖然心中憤慨,但當即作出決定,方蕩他們對付不了,一旦追上去,就是送死。

一個強筋境界的武者擁有兩件鎮國重器,和一位巨爵境界的蠱修擁有兩件鎮國重器完全是兩個概念。

更何況這位蠱修還是在短短的一天內一氣呵成,橫跨兇兵、厲甲、烈将直入巨爵境界的,而且方蕩之前的蠱蟲是綠袍郎中,現在卻換成了一只巢蟻,似乎他随便拿一只蠱蟲都能變廢為寶。

這樣的家夥,被稱為天才一點都不為過。

修為越高的存在,越不容易憤怒,因為他們已經越來越明白最重要的是什麽,本心也越來越穩固,不會輕易被外界的東西影響。

此時此刻雖然方蕩的所作所為死十次都不足惜,但擺在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面前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座巨大的寶藏。

必須知道方蕩是怎麽做到的,究竟是如何一步登天的,這才是對門派最有用的東西,至于方蕩對于唐門的諸般羞辱反倒能夠放在後面。

若是掌握了方蕩擁有的這種煉蠱方法,不用太多,只要門派之中的兩成,不,哪怕一成也好,那麽轉眼間唐門将成為天下第一大派。

甚至,天下第一大派都是不重要的,真的找到了能夠一步登天的修煉之道,那麽上幽界的唐門金丹修士們定然會有所賞賜,這對于唐門來說甚至可以稱之為千年功德,是門派之中最高的功勳。

上幽界的金丹修士衡量一個人對門派的貢獻,有十年功德,百年功德,千年功德之說,若擁有千年功德,那在門派之中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非同小可。

對于一個修仙門派來說,首要任務時修仙,而不是争霸天下,送了多少人去上幽界成為金丹修士,才是對一個凡間門派最大的考核,至于受點羞辱,這種事情在千年大派前,算不得邁不過去的坎兒。

唐門這樣的千年大派,絕非是目光短淺之輩,這點底蘊和容量還是有的。

這樣的大事不是他們三個巨爵境界的蠱修能夠做主的,所以他們一致決定将消息送回唐門,然後等着門主派了蠱王境界的大擎來做決斷。

下面的蠱修當然不知道三位蠱修眼中看到了怎麽樣的寶貝疙瘩,一個個滿心憤怒,卻換來了原地待命的命令,這使得他們一個個滿心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他們當然也不會放過方蕩,那位最善刺殺的蒙面幽殇随後就不見了蹤影。

第 259 章 我還沒用力,他們就倒下了!

“你這個武技之前從來沒有使用過!”漢城武大校長的臉色十分難看地說道。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心中的一個可能。

大鵬翼斬,這個武技是淩霄之前所沒有展露過的。

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淩霄在挑戰那四所寒國武大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出全力!

更別提,淩霄還有陣法沒有施展。

那要是淩霄此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是他全部實力的多少?

七成?五成?還是更低呢?

現場其餘人也不傻,也是想到了這個。

瞬間,現場安靜的仿佛空無一人似的。

站在決鬥臺上的淩霄見到這一幕,哪裏還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

對于一個這麽好的裝逼機會,他又怎麽會錯過呢?

“我還沒用力,他們就倒下了,我又何必施展那麽多武技。”淩霄淡淡地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把這個武技才剛剛開發出來的事情,扔到九霄雲外了。

畢竟天大地大,裝逼最大!

話音落地,現場頓時響起了驚嘆聲。

“果然,他之前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

“我的天,這人到底還有多少隐藏的實力?”

“別忘了,他還會陣法,到目前為止的挑戰中,他也沒有施展過!”

“……”

随着衆人的驚嘆聲響起,淩霄的實力在他們眼中變得越發高不可攀起來。

而漢城武大的學生們,心中立刻被陰霾所掩蓋。

他們戰勝淩霄的希望,也變得越發渺茫起來。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2!”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華夏幣+20萬!”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樂了,他只不過随手裝了一個逼,就刷出一波系統獎勵,這實在是舒服。

漢城武大校長臉色十分難看,這個狀況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

這也意味着,他們針對淩霄做出的方案已經失敗了。

片刻之後,又有一名學生走上了決鬥臺。

“決鬥開始!”漢城武大校長一聲大喝。

決鬥臺之上,雙方命魂之力當即開始交鋒。

這次淩霄先發制人,只見他一聲冷喝,“驚濤怒浪!”

一聲聲巨浪拍打的命魂之音,回蕩在決鬥場中。

那名學生根本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攻勢,浩蕩的淡藍色命魂之力已經遮天蔽日而來,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一般!

“淩霄,你別太小瞧人了!”那名學生暴怒道。

而後他體內命魂之力盡數爆發,本命命魂武技施展而出,同樣威勢驚人。

但當淡藍色的命魂之力浪潮拍打下來的時候,他的本命命魂武技便瞬間崩碎不複存在!

“這……這怎麽可能!”那名學生難以置信。

随後他就如同瘋魔一般,命魂之力瘋狂打出,仿佛要将命魂之力全部用盡似的。

然而這也僅僅只能阻擋一下罷了,根本就不能擊碎浪潮分毫!

嘭!

嘭!

浪潮當即拍落,那名學生的臉上也寫滿了痛苦的神情。

在浪潮之中他渺小的身影,就像是在暴風雨上的一艘小船風雨飄搖,随時都可能被吞沒的可能!

第 262 章 一顆大心髒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顆大心髒

“這位兄弟,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的!”童鳴焦急的吼道,他雖然怕死,但是不想連累林炎。

“你安心養傷吧,這裏交給我。”林炎笑了笑輕聲說道。

童玉山,既然答應你了,我林炎就說到做到。

看着林炎的身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個靈師四重天的修士靠對方不注意打斷了周成宏的攻擊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這裏交給我’,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嗎?

靈師四重天……

童鳴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真是天亡我。

“林炎,你殺了我弟弟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周成宏咬牙切齒的說道,盯着林炎的雙眼甚至能冒出火來。

童鳴神色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

他殺了周成宏的弟弟?!而且看樣子還是在周成宏的眼皮子底下殺的,這怎麽可能!

就憑一個小小的靈師四重天修士?

童鳴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一直以來他覺得童衛的天資算得上是極其妖孽,在六重天之境就可以面對七重天而不敗,可是眼前這個黑衣青年呢,他以四重天之境斬殺了六重天而不是面對六重天而不敗。

展鵬與黑炭緩緩走到童鳴身前,看到他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麽蹲下身來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我老大只有靈師三重天哦。”

童鳴震驚的看着展鵬,不敢相信展鵬所說的話。

等等,他注意到展鵬的實力竟然達到了七重天巅峰,七重天巅峰的修士稱呼一個四重天中期的為老大?

他感覺這輩子見過詭異的事加起來都沒有今天見的多。

“切,我又打不過他,不叫他老大叫什麽。”展鵬無語的看着童鳴。

童鳴睜大眼睛,神情徹底變得呆滞。

“殺了就殺了,你們周家真是麻煩,要打便打。”林炎淡淡道。

他有些期待玄奧大成境的實力了,雖然周成宏只有六重天,但其擁有大成的玄奧,已經可以稱得上這裏頂尖的戰力。

“林炎,我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周成宏怒吼一聲,火紅色的玄奧匹練已經向着林炎劈了過來。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周成宏一出手便沒有留任何的餘力,傾全力而戰。

面對周成宏,林炎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五系玄奧瞬間附在魔山之上,在劍尖出現了尺長的黑色玄奧匹練。

“來吧!”林炎冷哼一聲,絲毫不懼的向着周成宏迎去。

“你上次不過剛剛領悟玄奧,此刻怎麽可能已經邁入小成!”周成宏心中無比震驚,上次距離現在才過多久啊。

“像你一樣命好突破了呗。”林炎輕笑一聲說道。

聽到林炎的話,周成宏想起了自己當初的慘象,頓時雙目變得赤紅,咆哮着向林炎快速沖過來。

“啊!我殺了你!”

兩人的對話聽在童鳴的耳中卻是另一番回事了,之前他才剛剛領悟玄奧就殺了已經玄奧小成而且擁有六重天的周成仁,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跟着我老大,就是要有一顆大心髒。”展鵬在一旁笑着說道。

在他身邊的黑炭似乎也頗為同意,居然也是微微點頭。

唰唰唰——

火紅色的長鏈居然繞過魔山準備直接刺向林炎的靈甲,林炎冷哼一聲,身影向後退去,與此同時拿起手中的魔山對着一側的玄奧匹練狠狠砸了下去。

“之前是我不小心,這次你又怎麽可能能劈的動。”周成宏冷笑一聲,絲毫不躲避林炎手中的魔山,修長的玄奧匹練依舊向着他的胸膛刺去。

嗡——

夾帶着五種玄奧的魔山狠狠劈在玄奧匹練之上,頓時那火紅色的長劍居然直接被劈向一邊,緊接着直直的刺進一塊巨石之中,将那巨齒徹底刺成了碎末,塵土飛揚。

“怎麽可能!”周成宏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上一次他面對林炎可是完完全全的虐殺啊,可是這一次,他一擊居然将自己的玄奧匹練擊退,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點吧。

“切,這才剛開始罷了。”林炎不屑一笑,身影向着周成宏迎去。

“我的老天,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之前童鳴還不相信,可是看到兩人對拼的那一擊,他徹底的信了。

若是普通的剛剛邁入玄奧小成的四重天靈師,在那一擊之下,恐怕就連手中的武器也會被徹底泯滅成碎片,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體驗過大成玄奧的可怕。

可是就是能夠将他輕易擊敗的大成玄奧,在這個黑衣青年的面前似乎完全沒有什麽用,他居然比童家所有人都要妖孽!

蓬——

魔山再次與火紅色的玄奧匹練轟在一起,但是下一刻,火紅色玄奧匹練再次繞過魔山向着林炎的頭顱襲去。

蓬——

林炎邊戰邊退,他此刻雖然在力量上面不輸于大成玄奧,但是其靈活性遠不是此刻的自己可以比的。

“哈哈哈,林炎,這樣下去你死定了!”周成宏大笑道,好幾次他都快要觸碰到了林炎身上的靈甲,千鈞一發之間,魔山将玄奧匹練劈飛。

但是周成宏知道,若論靈力林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他這個六重天巅峰的修士相比,長久下去,林炎敗在他的手下。

第 258 章 争爐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争爐

“關于這些東西如何分配,二位道友可有什麽想法?”麟十七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說道。

“還是先看看這些玉瓶和那個玉盒裝的是什麽吧。”麟九說道,單手一抓的将一個白色玉瓶攝入手,打開了瓶蓋。

韓立也拿起了另一個玉瓶,打開蓋子。

兩股一般無二的清香從兩個瓶內彌漫而開,三人只是鼻翼一動,便覺得渾身舒坦,精神紛紛為之一振。

二人手玉瓶分別裝着十餘枚黃澄澄的丹藥,拇指大小,表面隐隐散發出晶瑩的光芒。

韓立雖然認不出此丹藥的名字,不過憑借他的煉丹經驗,這黃色丹藥應該是精進修為類的丹藥,而且藥效絕對遠在統元丹之。

“這是……對真仙境修士凝練仙竅大有用處的華晨丹!”麟十七語氣微喜的說道。

“恐怕是那平遙子準備自己服用的吧。”麟九點點頭道。

他說着,将手白色玉瓶放回原處,又将紫色玉盒拿起,仔細看了看貼在盒子的那張銀色符後,揮手打出了數道法訣。

結果玉盒突然浮現出一層銀色霞光,一下将法訣彈開。

“這……”

麟九口一聲輕咦,略一沉吟後,伸出一只手掌貼在了玉盒,口念念有詞,接着掌心金光大放起來。

韓立與麟十七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看到了一絲好。

按常理而言,這玉盒保存的越是嚴密,裏面的東西便越是不尋常。

麟九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顯然是打算動用略微強硬的法子,來嘗試破開玉盒的禁制了。

随着低沉咒語聲從其口傳出,玉盒泛起一陣耀眼銀光,和貼在玉盒的手掌散發的金光交織在一起,發出一連串噼啪銳響,竟将所有金光盡數擋了下來。

麟九眉頭一皺,手掌金光猛地一亮,其隐約浮現出點點金色符。

然而詭異的是,玉盒散發出的銀光也随之一盛,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仍然沒有被破開的趨勢。

麟九臉色微沉,額頭已隐現豆大汗珠,順着臉頰滾落,但他手掌卻沒有離開玉盒,散發的金光開始一點一點的越來越耀眼起來。

但是玉盒的銀光也随之翻滾不定,漸漸釋放出刺目光芒。

韓立眼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顯然也沒料到這小小玉盒的禁制,竟如此玄妙,竟連麟九這名真仙境後期修士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

片刻之後,麟九手金光已耀眼奪目到難以直視的程度,而銀光也似乎終于到了極限,開始被金光所覆蓋,變得有些暗淡。

麟九先是一喜,不過下一刻他臉色忽的一變,立刻将手掌拿開。

玉盒的銀光閃動了幾下,眨眼間恢複了起初的模樣。

“麟九道友,何故停下?”麟十七不解的問道。

畢竟從方才的情形來看,明明快要破開那銀光禁制了。

“設下此禁制之人倒是工于心計,竟在最深處掩藏着一層自毀禁制,若非我早有所防備及時停下,否則此玉盒連同其內之物,此刻早煙消雲散了。”麟九搖了搖頭道。

“竟有此事!”麟十七聞言,面色一沉。

平遙子已經被殺,開啓之法到哪裏去找?尤其是此事涉及仙宮,更為棘手了。

韓立眉頭也皺了起來。

“以我的經驗來看,也并非完全無計可施,需要細細揣摩,做好周全準備,或能一試……我是無能為力了,二位道友若是願意,可以試試。”麟九搖了搖頭,将玉盒遞了過來。

麟十七眼泛起感興趣的神色,率先伸手接過玉盒,手泛起黃芒,包裹住了紫色玉盒。

玉盒立刻泛起銀色霞光,抵擋住了黃芒,二者交織在了一起。

他眼露出一絲凝重,手黃芒漸亮,口念念有詞,一道道法訣飛射而出,朝着盒內湧去。

紫色玉盒散發出的銀光立刻明亮起來,抵擋着這些法訣的入侵。

一炷香過後,麟十七額頭已隐現一層汗珠,兩手車輪般掐訣,凝出一道道黃色光絲包裹住玉盒。

那些黃色光絲,細看之下赫然是由無數黃色符構成。

在這些黃色光絲的包裹之下,玉盒的銀光被一分分壓制了下去。

麟九見此,眼睛一亮,韓立也忍不住踏前了一步。

在此刻,玉盒的銀色符一閃,驟然光芒大放,一下将周圍的黃色光絲震開。

黃色光絲一顫,寸寸碎裂開來。

“什麽鬼禁制,簡直故弄玄虛!”麟十七臉色一沉,哼了一聲,但并未繼續強行嘗試的收回了手掌。

麟九見此,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将目光看向韓立,說道:

“蛟十五道友,不如你也試試看,或許能成功也說不定。”

“道友可要小心了,弄壞了可要算入分配額度的。”麟十七聞言,嘿嘿幹笑一聲,将玉盒沖韓立遞了過去。

“在下姑且一試吧。不過二位道友都無法成功,在下多半也不成的。”韓立不以為意的伸手接過玉盒,揮手打出一股青光,包裹住了玉盒。

他兩手忽快忽慢的掐訣,青光絲絲縷縷的籠罩住玉盒。

玉盒騰起一股銀光,擋住了青光。

青光銀芒交織,閃爍不定。

然而不過五六個呼吸的功夫,玉盒的銀光驟然大放,将周圍包裹的青光盡數撕裂。

“哎,看來在下也同樣無能為力。”韓立搖了搖頭,将玉盒放回了地。

“既然這玉盒禁制無法破解,也不便強求。如今時間不多,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其餘寶物的分配吧。”麟九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此次行動我等以麟九道友馬首是瞻,如何分配這些東西,不知道友有何高見?”韓立說道。

麟十七同樣将目光看向麟九。

“靈草,材料,丹藥……還有仙元石等物數量都多,很容易處理,平分了即可。較麻煩的還是這金色丹爐,這幾件法寶,還有這個玉盒了。”麟九沉吟着說道。

“這并不難辦,我們正好三人,一人取丹爐,一個得法寶,剩下的那人拿這個玉盒,如何?”麟十七當即說道。

“道友建議倒也不錯,只是誰取丹爐,誰取法寶?”麟九悠然問道。

“二位道友,在下對于煉丹之道一直很感興趣,這個丹爐便歸在下,如何?”麟十七拱手說道。

“那可真是巧了,在下也同樣熱衷于煉丹一途的。”麟九目光一閃,大有深意的笑道。

麟十七聞言,面色一沉。

韓立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心念頭轉動。

這三樣選擇本不存在什麽可性,金色丹爐品階最高,俨然是一件仙器,價值自然最大,所謂對煉丹感興趣,不過是借口而已。

他如今正打算借丹道來打通修為瓶頸,自然也是對此寶大為動心的。

不過他如今卻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出言争搶丹爐之意。

因為在他神識掃過丹爐之時,竟發現其似乎隐藏着什麽,這種感覺,與當年從方磐手得到的那柄不知名黑色長刀頗為相似。

結合先前那位仙宮金仙古傑對那平遙子的維護,難保在這丹爐被其動了什麽手腳。

若因為貪圖此寶,從而增加被一名金仙追蹤到的可能,他是萬萬不會冒此風險的,故而強行将心的貪念按捺了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以麟十七真仙境期的修為和神識或許沒有發現,但這麟九身為真仙境後期,且心思缜密,莫非也沒有發現絲毫端倪不成?

“在下困居瓶頸多年,急需此丹爐煉制丹藥,若兩位能夠将此寶讓于在下,在下可以在其他東西的分配,少取三分之一。”麟十七看了韓立一眼,強笑一聲道。

“咳,既然……”韓立清了清嗓子,似乎正要說些什麽。

“實不相瞞,在下為尋覓一合适丹爐已耗費了數百年時間,此番好不容易看到一稱心丹爐,還請二位道友割愛。至于其他資源分配,在下可以少取三分之二。”未等韓立說話,麟九搶先說道。

韓立眼睛一亮,似乎被說動了。

“且慢!這樣吧,我只要這個丹爐,其他的靈草材料一概不要,都讓給二位,如何?”麟十七目光在丹爐一掃,猛一咬牙的說道。

“呵呵,沒想到麟十七道友對此丹爐如此執着喜愛,話說到這份了,在下若是再争奪此丹爐,有些不近人情了。只是不知蛟十五道友意下如何?”麟九略一沉吟後,輕笑道,目光則轉向了韓立。

“既然兩位都已有了決斷,g rén之美是在下一慣的風格,自不會奪人所愛。如此,便恭喜麟十七道友了。此前閣下昏迷時若是有此丹爐在前,恐怕也能早些醒過來了吧!”韓立微微一笑,沖麟十七拱手道。

“承讓,承讓。”麟十七聽出了韓立言語的嘲諷之意,心雖惱怒,但一想到先前韓立施展的手段,這股惱怒遍去了一大半了,加如今心一顆大石落地,當即二話不說的揮手發出一股黃芒,将丹爐收了起來。

看着滿地的珍貴材料,他大為心痛,狠狠轉頭不看,走到了一旁。

“剩下的法寶和玉盒,不知蛟十五道友想要哪一個?”麟九看向韓立,開口問道。

“在下此番接連損失了兩柄成套的飛劍靈寶,如今正缺少趁手法寶,便要了這幾件法寶吧。”韓立伸手指了指幾件法寶,如此說道。

“呵呵,蛟十五道友修煉的不是水屬性法則嗎?這幾件法寶大都是金屬性的,和道友并不相配。在下修煉的恰好是金屬性功法,與這幾件法寶倒是頗為契合。說起來,那玉盒禁制如此詭異,其定然有極為珍貴之寶,讓給蛟十五道友了吧。”麟九目光一閃,呵呵一笑的說道。

“這玉盒裏之物或許如道友所述十分珍貴,但盒禁制着實詭異,稍有不慎致其自毀,可暴殄天物了。在下竊以為,麟九道友才是最有希望開啓此盒之人,在下還是要幾件實用些的法寶吧。”韓立聞言,卻是大搖其頭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