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小兒女(七)

楚晔見到來人眉心一皺,正要趕人,在眼風掃到對面昏昏欲睡的人時卻猶豫了。

還未等他猶豫完,淩南早已起身上道地将一幹人迎了進來。

一間屋子一下子多了十來人,各色脂粉味撲鼻而來,阿圓夢中汲汲鼻子,還是忍不住咳醒了,灌了兩口茶壓下喉中的癢意,整個人算是有點清醒過來,目瞪口呆看着來人,磕磕巴巴地問楚晔:“這是你叫來的?”

回答他的是一記極冷的眼風。

紅娘從進門那刻起便将這房內三人打量了一番。

那個玄衣俏郎君從進門那刻起眉心便皺得能夾死個蒼蠅,必是……必是……見多識廣的紅娘斷定,必是不好她們這一口的。

那個一臉憨樣的小子,顯然是個打雜的仆役。

剩下的那個,雖然長得一般,年齡也尚小,但一身富貴樣,滿頭滿腦地在告訴別人我家有錢,而且不是一般地有錢!此刻他一雙眼睛朝着姐兒們滴溜溜地亂轉。

據紅娘縱橫窯界三十年的經驗來看,這小子有戲!可待發掘!

“這位少爺。”紅娘一步三晃扭至阿圓跟前,指着一衆花團錦簇的姐兒們,聲音是跟小綠如出一轍的甜膩,“奴家這一幹妹妹可還趁爺的心?”

阿圓望着這一幹的波濤洶湧,人雖醒,腦子還有些混沌,揉了揉胸口憋嘴直言道:“她們太大,我太小了。”

紅娘聞言一愣後呵呵笑得猥瑣:“爺初次還是找個大點的疼人……。”

阿圓還沒琢磨出這句話的含義,便聽紅娘問:“公子貴庚?”

“快十五了。”阿圓順口回答。

嘿嘿嘿,紅娘直笑,“爺這是長齊整了。”

“自然。”阿圓挺了挺胸道,“夏荷姐姐說我過了十五後還能更大些。”

聽到這話饒是身經百戰的紅娘也有些尴尬,這小子太直白了。

兩人一通對話下來。

淩南連腳趾頭都紅了,心裏卻松了,還好不是斷袖。

楚晔一張臉也青青紅紅變幻莫測起來。

紅娘明白大戶人家的少爺往往各色丫鬟圍繞,小小年紀便開了封,有通房丫頭的并不少。只是不知這小子哪裏來,這三人都面生的很。

“這位少爺家住何方呀?”

阿圓捏着盞子垂目不語。

想來是年紀小小便來逛窯子于名聲不好,所以不答吧。于是紅娘笑容可掬地又問:“家裏是作何營生的呀?”

“做生意的。”阿圓含糊道。

“做何生意啊?”紅娘刨根問底。

阿圓對着十多張笑臉,不忍心讓人失望便如實地道:“什麽都有,酒樓、藥館、錢莊、碼頭,布店、玉石古玩、金銀器物……”

長長的一串,驚得紅娘望着他那頂綴着寶石閃閃發光的金冠,掉了下巴。

十四五歲,家大業大……

後知後覺的淩南算是回過味來,捂着嘴,心中狂叫:這不就是讓觀福樓找得天翻地覆的小公子麽!

再看自家主子,波瀾不驚神情自若地低頭喝着手中的茶。

原來那日他在官道上就猜到了,主子真是太神了。難怪,素來獨來獨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會設下套子,讓阿圓與他同住後院,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管上阿圓的閑事。完全是一改他素來高冷寡淡的人設。

主子想來是在針對觀福樓布一個很大的局,大到作為心腹的自己也看不出絲毫頭緒。

對于主子這個無厘頭的局淩南還來不及深想,這屋內的友好氣氛已突變了。

紅娘臉上的媚笑已換成了皮笑肉不笑,剛才聲音有多甜,現在便有多冷:“你小子,不會是咱同行吧?是不是隔壁春風閣的?!”

春風閣是天香樓的老對頭,時不時地雇幾個人來“觀摩”,回去什麽都學她的,有了天香宴便有春風宴,有了十二金花便有二十四節氣,真真是見面都能一把掐死的對頭。

阿圓像是受了奇恥大辱,忽地站起來,腰背挺得筆直,威壓若有若無,板着小臉道:“我家從不涉腌臜之業!”

紅娘被他一下子怼得怒得啞口,想開打開罵面對驟然間氣勢逼人的少年有些慫,思忖片刻,心道:今日是天香樓的好日子,且不跟這毛頭小子一般見識,回頭再好好算帳。

自認晦氣帶着人轉身走了。

淩南忍住笑,玉樞公子若是開窯子怕是要震驚雲洲大陸了,惡意想象着那個清高的玉面公子在各色花姐穿梭,做着老鸨子的事,不禁替自家主子痛快。

明明是西淩風東觀福,可最近幾年觀福樓處處穩壓淩風閣一頭,他家主子暗戳戳不憤玉樞好久了。

論容貌主子也不差,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論武功更是不在話下;論出身,那玉樞一江湖莽夫哪裏及得上主子身份尊貴。

可世人都眼挫,人人都贊玉樞,忘了還有楚晔。也全怪主子太過低調。

在聽到阿圓話語中隐約透露出家中已有通房時,楚晔無由來的一陣厭憎惡心,他悶口吞下一盞茶,不露聲色的壓下那股厭惡之氣。

忽地轉念一想,自己真是昏了頭了,竟管起這等閑事來。即使那真是觀福樓小公子也應該讓他們的大公子玉樞去愁,與自已何幹?!況且他們與觀福樓雖一直河水不犯井水相安無事,但也實在談不上有何交情。他瞥一眼正靠在椅上看着展臺的阿圓,閉目,實在不忍直視,真是瘋了。

淩南湊上去,替阿圓斟滿茶水,随意攀談道:“阿圓來這集雪作什麽呀?”

觀福樓又想幹什麽?

阿圓顯然還沒從被誤會自家是開窯子的打擊中恢複過來,頹然地實話實說道:“來尋壽禮。”

“你家啥沒有啊,要來這兒尋……”淩南語氣變得幹巴巴,“好巧……”,主子也是尋壽禮的。這半句生生在楚晔忽然睜開的冰冷目光中咽了下去。忽地靈光一閃,開竅了,這兩人該不會尋的是同一樣吧……但願主子手下留情別傷了這少年。

已是壓軸大戲了,看完就回去了,三人各懷心事,都希望早點結束回客棧睡覺。

今日的大戲是業界的花魁娘子牡丹彈奏“廣陵散”。

牡丹抱着琴袅袅婷婷出來,十分嬌豔美麗,舉手投足間更是風情萬種,美目顧盼生飛。衆人一見連聲叫好。

氣氛達到高潮。

紅娘得意地道:“牡丹乃溯燕國第一美人。”

阿圓吃驚地道:“溯燕國第一美人不是他們的三皇子麽?”

淩南瞠目結舌,脆弱的心剛放下,又被提得高高的。

只聽見阿圓咂巴着嘴,回味道:“我見過他一次,那可真當得上美人一說,膚白貌美可不是這位俗人可比的。”

說完阿圓見楚晔臉沉得能滴水,淩南已驚得嘴張得如拳大。回頭一想:他們必是不同意三皇子第一美人稱呼的,想起那日衆人的贊言,又讪讪地補充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家先生最好看。”

淩南痛心疾首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深覺一大好少年被毀了,身為男子,這算啥門子的感觀。不光宵想燕三皇子,還看上了自家的先生,真是作孽啊。那顧公子說不定反是被他給惑了。

有着一番九曲回腸哀怨的淩南,隔着老遠也能感覺到主子周身散出來的寒意加怒意。

臺上接着又吹噓牡丹的“廣陵散”曾得玉樞公子的指點,乃天下一絕。有了玉樞威名,廳內頓時安靜下來,一陣悠揚琴音傳來。

楚晔仿佛回到了幼時,水閣之上美貌婦人的琴音婉轉柔和,偏廳之中父親把孩子抱在懷中,隔着悠長的廊檐,閉目靜靜聆聽。

歲月靜好,時光如梭。

“砰!”随着一記桌響,琴音嘎然而止,楚晔說不出的憋悶。

阿圓将桌子拍得震天響,不悅地大聲道:“哼,吹牛,怎麽可能?”

聲音在忽然靜止的樓內顯得尤為脆響,在場的幾乎全都聽了個清楚。

牡丹一直受人追捧,多少名門公子一擲千金只為一睹芳容,如今被人當場拆臺,惱羞成怒,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扭着性子不肯再彈。

一人沖出來指着阿圓怒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是啊。”衆人都把不滿目光投向阿圓。

好好樂曲都被打斷了。

“牡丹彈得極好。”王麻子已換了一身暗紅袍子,大冷天地執了把折扇,此刻已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他嗖地展開扇子,露出一幅衣衫半解的美人春睡圖,搖頭晃腦地道,“人又長得美。這小子啥都不懂!”指着阿圓跳腳嚷道:“這小子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可得報報那一頓好打之仇了。

衆人在王麻子的挑唆下,紛紛指手畫腳地指責阿圓,怪他不識好歹,擾人雅興。

紅娘翹着一只肥碩的蘭花指,指着阿圓義憤填膺聲稱要拉他去報官,治他個作亂的罪名。這臭小子果然是春風閣派來的奸細,還順帶砸場子的。

阿圓耳邊嗡嗡嗡都是要把他抓起來的聲音,下意識地看向楚晔,那人板着臉目光悠遠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由人自生自滅的模樣。忽地眼眶就紅了,足尖輕點,飄然躍向臺中。

衆人眼前一花,便見一個身着青蔥色錦袍的少年輕飄飄地落在臺上。雙手撫琴,席地而坐。

片刻間,純厚凝重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突然琴音高揚,宛轉回旋兩次,宛若劍客一刺再刺。漸漸地琴聲激昂,戈矛殺伐戰鬥聲起,悲憤之意,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的綢緞遮天蔽日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最後琴音落盡,雲聚散,草枯榮,英雄何處覓行蹤。

萬籁收聲天地靜。

衆人失神間,彈奏的人已拂袖而去。

楚晔倏然從夢中驚醒,亵褲上已是冰涼一片。

他擡手捂臉,這真是惡得不能再惡的惡夢,心有餘悸。

許久才緩過神來起身漱洗。

天光才亮,門便被淩南拍得砰砰響。

楚晔從書桌前起身,打開門。

淩南拍着胸脯,神經兮兮的一臉後怕之色,斜眼瞧着對門悄聲道:“主子,我昨晚做了個惡夢,夢見……”

他生怕對門發現,小心地關上門,低聲道:“夢見,你……你把阿圓壓在身下……”

楚晔神色劇變,一掌把人拍出門外,淩南剩下的話飄然入耳“一刀把他結果了,主子你今晚可千萬別沖動……。”

第 7 章

我曾說過要把殷揚讓給比我更好的女孩。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一個插曲,我也不會知道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八月底有一天,殷揚和殷語都在我家。

歆傑和殷語在桌上玩着象棋,兩個人不時發出抗議、争辯的聲音。

“你有夠白目的,居然吃我的卒!”

“你才白目,故意過河給我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唉!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夠和平相處呢?就像我和殷揚一樣。

不過也不能這樣比啦,我們是情侶,當然甜甜蜜蜜的,可是他們又不是。

會不會有一天,他們也……

不可能吧!他們光吵架就夠了,真難以想像他們談情說愛會是什麽德性?

我這個姐姐才真的是”白目”,居然胡思亂想。

“歆予,你在想什麽?”殷揚端着一杯黑咖啡在我身邊坐下。他今天在醫院忙了一整天。

“殷揚,你有沒有發現,你妹好像有特異功能……”我依偎在他身邊,小聲地說出了心裏的疑惑。”特異功能?”殷揚差點把喝到嘴裏的咖啡噴出來。

“你聽我說嘛!她好像可以預測即将要發生的事耶!例如,上次她早就知道麥當勞的冰旋風沒有賣;還有昨天,她提醒我走巷子不要走大馬路,結果大馬路上有個醉漢拿刀子砍傷行人;還有!”

“歆予,我看你是想像力太豐富了,殷語哪有什麽特異功能?這些不過是巧合罷了。”

“可是……”我才不相信以上純屬巧合呢!

“好了!別再提她了。”殷揚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我說:“歆予,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神秘兮兮的。”

“今年我們醫院被評鑒為特優,再加上創辦人七十歲大壽,所以院長決定下星期六晚上舉辦一個慶祝酒會,所有的員工都要參加。”

“喔,原來你是要告訴我下星期六你不能來陪我?放心啦,我不會怪你的。我又不是口香糖天天黏着你不放。”真是的,太杞人憂天了吧!

“我還巴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我身邊呢,這樣就沒人能把你搶走了!”他開玩笑地說:“我是要你答應,下星期六陪我去參加酒會。”

啊?陪他去參加酒會?全醫院的員工都在場?

“我才不要。好丢臉喔!”

“有什麽好丢臉?每個人都要帶伴,而你就是我惟一的伴啊!”

“我又不是你的老婆,我會怯場,而且我沒衣服穿,我……”我搬出一堆理由來拒絕他,希望他打消念頭。

我不要別人知道殷揚的女朋友是個餐廳服務生,那樣他會成為笑柄的!

唉!“職業無貴賤”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只是強烈的自卑感作祟罷了。

“歆予姐,你就答應我哥嘛,衣服我可以借你呀!”殷語好耳力,在房間裏聽到我們的讨論,興致勃勃地邊嚷着跑出來。

殷語的衣服?露肚皮的嗎?我連忙一臉驚駭地搖頭。

“你的衣服誰敢穿啊?自不量力。”歆傑也一拐一拐地走出來,還不忘“吐槽”她。

“哼!你又知道了,沒水準。”殷語生氣地嘟着嘴不說話了。

“姐,你以前的衣服不都收在行李箱裏嗎?随便一件都夠讓你驚豔全場的了。”

的确,那些衣服都是價債不菲的名牌,而且都是成套搭配的。只是,我沒有勇氣……

“我不……”

“從前我們參加過的宴會數都數不清,你有什麽好怯場的?去玩玩吧,姐!”

歆傑吃錯藥了不成?居然一反常态地鼓勵我出去玩,他不是一向最需要我的嗎?會不會是有了殷語,就不要姐姐了?

“好啦,就這麽說定了。”

他們全部和殷揚同一國,我一個人勢孤力單,根本沒人理會我的意見。

我只好勉強答應了,以免被五馬分屍!

直到酒會的前一天,我才不得不面對現實,将行李箱打開,想找出适合的衣服。

我把一套套衣服挂了起來,站在三步之外,抱着胸倚着牆審視着這些昂貴的華服。

久違了!

塵封的過去,随着這些衣服的出現而再度被憶起。

我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那些高級宴會中的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以往我總能夠毫不費力地成為會中的焦點,爸爸也總是驕傲地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贊美言辭。

可是明天呢?時空移轉,我還能成為焦點嗎?是美的焦點,抑或是話題的焦點?

“哇,歆予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啊!怎麽從來沒看你穿過?”

不知道什麽時候,殷語這小妮子溜進我的房間,對着挂起來的衣服瞠目結舌。

“嗯,我不知道明天該穿哪一件才好,真傷腦筋!”

“這樣啊,不如我們先選出幾件比較适合的一一試穿,最後再決定最棒的一件。你覺得如何?”

還是殷語有效率,我看我是愈活愈回去了!

我不要太亮麗的,免得太受矚目,愈素雅愈好。

殷浯幫我挑了一件白的,一件淺粉紅的,還有一件水藍的。都是素雅大方型的,沒有多餘的裝飾——比較符合我目前的身份。

我耐着性子試穿,還好身材沒有太大的變化,每一件都很合身,只是鏡中的人變得陌生而缺乏自信的神采。

最後,我仔細端詳着鏡中穿着水藍色小洋裝的自己。淡雅的色彩襯得我的白皙皮膚更加粉嫩,削肩低領的設計看起來高貴大方,而及膝的寬裙突顯了我青春的氣質。

“就是它了!”殷語拍手定案,吹了一聲口哨說:“歆予姐,難怪我哥對你神魂颠倒。”

“別胡說。”我把衣服脫下來,準備拿熨鬥将衣服上的绉褶熨平。

“真的,你可以說是舉世無雙、宇宙超級大美女!”

說着還比了一個美少女變身的動作。

“歆予姐,你再化點淡妝會更迷人哦!我看我哥明天可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怎麽說?””忙着驅趕繞在你身旁的蒼蠅啊!”她誇張地做着驅趕的動作。

“你真凋皮!”正在尋找皮包和鞋子來搭配洋裝的我,不禁開心地笑了。

調皮的殷語,替我增添了不少信心。

※※※

整個下午,我一直躲在房裏準備着。

真是大費周章,為什麽不能穿牛仔褲去參加呢?我一邊忙一邊埋怨着。

時間快到了,殷揚已經打了電話說他要過來接我了。’

我在鏡子前面做着最後的檢查,滿意地看到自己被在肩上的烏黑秀發、因淡妝而更加妩媚的臉龐、脖子上的白金鑲鑽項鏈有着畫龍點睛的效果,整體的搭配可以說是完美無瑕了。

希望今天的一切也将完美無瑕!

叮咚!

門鈴響了,我聽見歆傑用他特制的拐杖拉開了門。

我從房間慢慢走進客廳,緊張地等待被驗收。

“歆予姐,你……好美!”搶先進來的殷語目瞪口呆,差點口齒不清了。

“你昨天不是看過了嗎,小語?”

“不一樣不一樣,昨天是衣服襯托你,今天是你襯托衣服。啊呀,我不會講,反正就是你整個人美呆了就對了啦!”

“不會講就少開尊口。”歆傑酷酷地轉向我,說:“老姐,你恢複從前的水準喽!”

“真的嗎?”我懷疑地問。從前的我可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呢!

我望向殷揚,他一直沒開口,可是我最在乎的是他的看法。

他今天穿着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颀長的身材顯得神采奕奕,帥得不得了!

他微笑地看着我,我在他眼裏看到了贊賞和……熱情。

我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我的裙擺。

“走吧,公主!”

他對我伸出他的手肘,我将手挂了上去。

我們并肩走出家門,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好好玩,不必擔心我們!”殷語在我們身後喊着。

殷揚替我開了車門,卻擋在車門口,無意讓我上車。

“怎麽了?”我狐疑地擡頭看他。

“我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先親你一下。”他的眼神熾熱。

“不行!”我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有前進的空間:“我擦了口紅!”

“待會兒吃東西還不是一樣會掉?”

“至少口紅不會跑到你臉上去啊!”

“唉,誰規定男人不能擦口紅呢?”他失望又認命地讓我上了車。

可是當他坐上駕駛座,還是不死心地在我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然後勝利地向我示威。

我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為地抹去唇上的痕跡。

然後我臉紅了!

“歆予,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真想把你吞到肚子裏去。”

“你是在說秀色可餐嗎?”

“我是說這樣才不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不肯放掉。

“貧嘴!”我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盤上,但不久他又再度握住我。

“小心開車,”我提醒他,心裏因他的鐘愛而漲滿喜悅。“我覺得自己好像灰姑娘,搖身一變成為穿着華服的公主,等到半夜十二點,南瓜馬車會來接我,我就又會變回原形了。”

“那我不就是南瓜?”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嗯,世界上最帥的南瓜。”

“多謝公主誇獎。”說完了笑,他握緊我的手說:“不要緊張,盡管擡頭挺胸,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個公主!”

“是啊,落難的公主!”

雖然殷揚一直煞費苦心地為我打氣,我還是忐忑不安。

※※※

會場設在圓山飯店。

這裏我一點也不陌生,從小到大我來過N次了。

我們準時到達,會場早已人聲鼎沸,熱鬧極了!

會場用大量的鮮花和氣球來布置,溫馨而不華麗。放眼望去,每個人都是盛裝打扮,男士清一色的西裝,而女士們則費盡心思求變化,争奇鬥妍,生怕被別人比了下去。

我又何嘗不是!

殷揚領着我在一個角落坐下來。服務生立即為我們送上飲料。

慶祝酒會開始了!

燈光倏地彙集在最前方的平臺上,長官們開始致詞。

感謝衛生署的慧眼使醫院榮獲特優,肯定同仁們的團結努力為醫院增光,祝福創辦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院長的致詞并不冗長,接下來是各科主任的致詞,也都是言簡意赅,幽默而輕松,笑聲此起彼落。

原來要當上院長或主任,就必須口才便給才行。我悄悄地告訴殷揚,叫他要好好訓練。

致詞結束,當主辦單位一宣布“餐會開始”,各方便傳來歡呼及用力鼓掌的聲音。

音樂響起,燈光由演講臺轉到自助餐擡上,會場一變而為Buffet餐廳。每個人都開心地大快朵頤,并藉着拿取食物的時候和別人閑聊,達到交誼的目的。

氣氛随興而熱絡!

我和殷揚各拿了一盤食物,回到座位上邊吃邊聊。他果然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

“殷揚,你不要一直黏着我,人家會嘲笑你的。”

“嘲笑我是PTT俱樂部的會員嗎?”

“什麽意思?”

“PTT就是怕太太啊!”

“什麽跟什麽嘛!我要你練口才,不是要你油嘴滑舌的。”我笑着捶他。

“你是說真的嗎?你不緊張了嗎?”他關心地問。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膽小,只是剛開始有點緊張罷了,現在已經不會了。和從前爸爸商場上的應酬或宴會相比,這還只能算是小Case而已,以前有時候我還得應付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怪叔叔呢!”

“哦,應付怪叔叔?那麽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強喽!”

“那還用說,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啦!”

“失敬失敬,既然公主不需要保護,那麽白馬王子這廂便去了!”說着,抱拳作揖地離座。

我笑着看他走了開去,加入一些同事的談話。只是他的視線常常往我這邊瞄,這時我就會給他一個甜甜的笑。

我百般無聊地四處張望,發現醫護人員的氣質和商界人士真的是南轅北轍。

主辦單位邀請了一個外籍的歌唱團體來為活動助興,他們正重唱着脍炙人口的流行西洋歌曲。

我輕輕跟着哼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模拟每個音符。這是一種魔鬼訓練,随時随地模拟彈奏任何你所聽到的曲子。

這時,我不小心聽到兩個女人的對話,雖然她們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看,聽說她就是殷醫師的女朋友。”

“長得挺不錯的,難怪他不要海醫師當他的伴,還當面拒絕她,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

“其實海醫師長得不比她差,只是個性比較驕縱一些,好歹人家是放洋的,而且還出自醫生世家。”

“她曾放話說,只要殷揚娶她,她願意支助他開診所,”

“真的?哇,財力雄厚!”

“是啊!海醫師一定不會放棄的,她的黏功可是出了名的!”

“等着看好戲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們讨論的焦點就是我,而那個海醫師,應該就是對我充滿敵意的海琳喽!

她果然對殷揚有意思,還“動之以錢”。哼,聽起來并不是什麽善類。我得小心提防才是,以免殷揚着了她的道。

有錢有什麽了不起?這女人不适合殷揚!

有錢又謙卑的人才了不起,就像我以前一樣!

“小姐,你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冷不防的,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子坐到我的對面。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見過他嗎?

“你不就是流星雨餐廳的服務生嗎?我們常去那裏吃飯,見過你很多次。”

另一個沒戴眼鏡的男子認出我了。怎麽辦?

“真的耶,你怎麽在這裏呢?”第一個男子恍然大悟,接着他問道,

“我……”

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插話:

“她是和殷醫師一道來的。”

是她,海琳。那個要搶殷揚的女人!

她今天的打扮足以吸引全場男士的眼光,不裸露,但性感!

“海醫師,你好!”我大方地和她打招呼。

先禮後兵嘛——如果她有意對我動兵的話。

“你好啊,戴着孔雀羽毛的火雞!”果然,發動攻勢了,真沉不住氣。

“海醫師真是幽默,殷揚真應該跟你學習。”我打哈哈地說,千萬別落入她的圈套。

“殷揚還輪不到你來使喚,你只要離他遠遠的就好。”動怒喽!

原先來打招呼的那兩位男士看情勢不對,悄悄地離開了,反倒是有幾個好事者在旁邊竊竊私語。

我往後靠,假裝一點也不把她放在眼裏,其實我全身的戰鬥細胞正蓄勢待發。

“人有行動的自由,海醫師似乎也沒有權利指使我吧?”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個家道中落的孤女,現在流落為一家小餐廳的服務生。有什麽好拽的?”

她顯然作了一些功課,正為自己的扳回一城而沾沾自喜。

“你很用功哦!難怪你可以成為一名醫生。”不等她再度攻擊,我冷冷地況:“就算殷揚因為我是孤女或服務生才選擇我,你也沒立場幹涉,不是嗎?海醫師,我勸你給自己留點餘地吧!”

“你……”

海琳被我逼急了,氣得站起來,抄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我臉上潑!

我趕忙身子一歪,心想這下完了,就算臉沒遭殃,我的衣服也要泡湯了。

我撇開臉免得被波及。

怪了,怎麽沒動靜?我記得那杯水還是半滿的啊!

我回過臉,看見殷揚站在海琳身後,右手抓住她拿杯子的手,水濺了一些在她身上。

殷揚鐵青着一張臉,卻仍有風度地說:

“海琳,謝謝你替我拿水。”

說着搶過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殷揚,你來得正好!海醫師和我聊得正開心呢!”

我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暗示他不要把氣氛弄僵了。

“哼!”

海琳臉上挂不住,氣呼呼地走了!

周圍好事的人也散了。我不知道他們将如何看我,以後會不會在殷揚背後指指點點?

我好似打了一場仗一樣,全身虛脫!

“歆予,你還好吧?”過了一會兒,殷揚關心地問我,

“沒事,太久沒練武了,有點走火入魔!”

※※※

活動繼續進行,殷揚怕舊事重演,一直待在我身邊,與我寸步不離。

餘興節目将氣氛炒得更熱了,主持人宣布每科要“抽”一個人來表演節目,表演者可得到獎品一份。

辦法宣布,全場哄然,紛紛交頭接耳讨論起來。

這簡直就像小學生的同樂會嘛!

“萬一抽到你,你要表演什麽?”我好奇地問。

“外科人那麽多,不會抽到我的,安啦!”殷揚篤定地說。

我們欣賞着每個表演,跟着哼歌、打拍子、開心地大笑,把才才的不愉快抛到腦後。

“下一個節目是,外科的……殷揚醫師。”

當主持人大聲地報出所抽到的簽時,全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殷揚傻眼了,當場愣住。

主持人又報丁一次,四周的人發出了催促的聲音。

我推推他,說:“別想賴皮啦!”

“可是我要表演什麽?”他額頭冒汗緊張地說,我從沒見過殷大醫師如此慌張過。

我拉起他說:“來吧,我幫你!”

“可是……”他還是裹足不前。

“走啦!”

我牽着他汗濕的手,昂首穿過人群。上臺前,我向他咬耳朵貢獻計策。

他總算看來鎮定了些。

上臺後,他走到中央拿起麥克風,對臺下翹首期盼的觀衆說:

“今天是王同老先生的七十大壽,李歆予小姐和我将為他演唱‘生日快樂歌’!”

語畢,觀衆們爆出大笑。

生日快樂歌有什麽好表演的?簡直是混水摸魚嘛!他們一定是這麽想的,

我坐在電子琴前面,用單指彈出曲子的單音,而殷揚就唱出了它的歌詞。

臺下的笑聲更大了,還有人發出“噓”聲以示抗議。

彈完了第一遍單音,我轉而雙手齊上,曲調一改而為“生日快樂協進曲”。這是極為難表現的一首鋼琴曲,還好最近我去殷揚家練了好幾次鋼琴。

我姿态優雅地彈着,不時擡頭看着殷揚,看到他對我微笑,我便充滿自信地彈下去。

臺下的“噓”聲不見了,一片靜默!

彈完了,我站起身和殷揚一起向觀衆行鞠躬禮,觀衆報以我們的掌聲,差點将屋頂掀掉!

王同老先生上臺親自為我們頒獎,是一支女表,他笑開懷他說:

“這小兩口的表演可說是最佳娛樂效果獎。這是我最高興的一次生日。”

話一說完,掌聲又響起,這次又加上“安可”的鼓噪聲。

主持人順水推舟說:“為了順應民意,我們要請兩位再為大家表演一曲。”

臺下自然是又響起如雷掌聲。

這回,換他向我咬耳朵。

我颔首同意,重新坐回鋼琴前面,朝他輕輕點頭。

接着琴聲響起,是我們的招牌定情曲:UnchainedMelody。

我彈他唱,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無縫。

殷揚站在我身邊低頭望着我,燈光打在我們身上,将我們圈在一起,仿佛與外界隔絕,只剩我們倆。

我們用眼神、用音符交換着彼此的情意,就在只有我們倆的世界裏。

這次我并沒有熱淚盈眶,心情卻依舊澎湃洶湧。

當結束時,會場安靜了好久,一直等到殷揚拉着我站起來,深情地在我頰上印下一吻,觀衆才如大夢初醒,拚命地拍手。

這次表演又為我們贏得“最佳情歌獎”,還有一支男表。

在未曾中止的掌聲中,我和殷揚手牽手步下臺階,他在我耳邊說:“你讓我變成大紅人啦!”

※※※

酒會結束,我們的情緒還很高昂,一點都不想回家。

“走,我帶你去看夜景。”殷揚推着我上車。

“上陽明山嗎?”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索性閉上眼睛,任由他将我帶到天涯海角。

車停了,我睜開眼睛。

“咦,這是你家啊,我們不是要去看夜景嗎?”

他一徑地笑,不理會我的詢問。

他拉我走上樓梯,我從來沒有上到樓上,不禁有些好奇。

通過起居室,走進一個不算小的房間,很暗,但他并沒有開燈。

他引我來到落地門前,“刷”地将窗簾拉開。

一瞬間,映入眼簾的竟像是點綴着亮片的黑天絨。夜幕低垂,褪色的天空綻放一顆顆星鬥,與遠處的萬家燈火相互輝映。

我着迷了似的推開門跨進露臺,倚着欄杆遙望,一陣清風吹來,拂過我的臉,飄起我的發絲。

他來到我身後、環住我的腰說:“喜歡嗎?”

我的心裏充滿感動!

我轉過身,凝視着他,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下輕輕的一吻、一吻,再一吻。他低吼一聲,将我緊緊地鉗住,輪到他向我進攻。

他含住我的唇加以肆虐,然後沿着額頭、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向下,我在他的攻勢下徹底融化了。

我激情地攀附着他,身體裏不熟悉的欲望被挑起,讓我想要更多。

殷揚将我的頭發向後撩起,露出我的頸項。

他輕咬我的耳垂,酥麻的感覺讓我不禁悶叫出來,當他放開時我卻覺得悵然若失;他親吻着我的頸項,同時撫摸我的背部,下至我的腰,他用力将我的臀部按向他,我頓時感受到了他的強烈欲望。

他的手來到胸前,輕碰敏感的部位,引起我一陣顫抖。

我感覺他正拉開我洋裝上的拉鏈,并将衣服褪下肩膀。我的胸部逐漸暴露出來,他靈巧的手指順着胸罩的邊緣撫過,引起更強烈的顫抖。

一秒鐘不到,我的胸罩已被解開,我感到涼風從胸前拭過,使我的乳尖堅挺。我倒抽了一口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我有點害怕。

殷揚再次深吻住我,手拂過我那渴望被愛撫的乳尖,我在他的嘴裏呻吟。

殷揚一把抱起我,大步走進房間,将我輕輕放在大床中央。他坐在床緣望着我,溫柔地脫掉我的衣服、胸罩,接着是內褲……在他而前裸露使我羞怯地別過頭去。

他凝視我身體的每一寸,撫摸我身體的每一寸,親吻我身體的每一寸,誘發出我更強烈的需要。我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到他因壓抑欲望而線條緊繃的臉,我伸出手呼喚他。

“歆予,我不能……”殷揚痛苦地喊着。

我坐起身,迎向他的唇。我羞怯但勇敢地挑逗他,與他的舌糾纏追逐,我撫摸他的身體,從上到下,他發出難以自抑的低吼。接着我解開他的扣子、腰帶,我們一起脫掉他所有的衣服,一直到他也在我面前裸露。

我們躺在一起,探索彼此的身體,藉着碰觸與撫摸來表達彼此的愛意,直到彼此都無法再忍受;

他來到我的上方,将身體定在我的人口,眼神鎖住我的,謹慎地問:“你确定嗎?”

我回報以堅定而充滿愛意的微笑。

殷揚緩慢地進入,盡管動作已經盡量輕柔,仍免不了引起我的疼痛。

“啊!”

“很痛嗎?”他立即停下動作,關切地問。

我眨回因疼痛而溢出的淚水,搖搖頭深情一笑,以嘴形無聲地對他說:

“我愛你!”

這三個字仿佛是一道特赦令,殷揚抛開顧忌更加深入,随即開始全力沖刺,讓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在我的身體所造成的感受,有如坐雲霄飛車一般,刺激、快感、狂野、顫抖、尖叫,高潮疊起……

當一切結束,黑暗籠罩四周,我躺在他懷中,等待着呼吸平複。

回想起剛才所經歷過的,不禁再次顫抖。

“冷嗎?”他樓住我,溫柔地問。

我搖頭。枕在他的手臂上,手指無意識地在他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我呢喃地說:

“雲霄飛車!”

“你說什麽?”他抓住我的手親吻。

“你覺不覺得我們剛剛好像一起坐了一趟雲霄飛車?”

“你喜歡喽?”他笑着問,顯然覺得十分有趣。

“以前并不,現在好像……還好啦!”我故意有所保留地說。

“還好而已?這麽說,我得多多練習喽?”

殷揚作勢要再來一遍,我大叫着往旁邊躲。

笑鬧了一陣,殷揚突然正色地問我:

“歆予,你後悔嗎?我是說,我們還沒有結婚……”

我用手掩住他的唇……

“你是老天爺送給我最好的禮物,即使以後我們不能結婚,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第 29 章 亂石堆

追着尋寶鼠禦劍飛行了許久,這小鼠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采?有些心急,若是再跑下去偏離自己預定的路線太多,那麽就趕不及取出武振要求的丹藥了。就在林采?猶豫着要不要命令尋寶鼠停下來的時候,這尋寶鼠停在一堆不起眼的亂石前吱吱叫着,很急切的樣子。難不成這亂石中有寶物?林采?落下飛劍,正要撥開這亂石看個究竟,那尋寶鼠急忙咬住林采?的衣角,用力将她向後扯去。

“這亂石中有危險?”林采?停下動作詢問尋寶鼠,那尋寶鼠吱的叫了一聲,林采?感應到它的意思,果真這亂石中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可是是什麽樣的危險呢?如果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寶物而去冒險,這可不是林采?願意的,還不如去拿那有準備的丹藥,如果有其他東西自己還能獲益。

林采?心生退意,對尋寶鼠傳出離開的意念,這小鼠卻不願意離開一般,林采?有些惱火,剛剛還以為尋寶鼠已經認主,沒想到現在就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剛要對小鼠發脾氣,這尋寶鼠在林采?腳邊轉了倆圈,向亂石堆的一邊走去。林采?想着姑且跟去看看,只見這尋寶鼠來到亂石堆的另一邊,在一塊石頭下遁入地下,也不知它去做什麽了,也許是有破解這亂石堆危險的方法,就等一會也無妨。

一只鳥兒也許是飛累了,想在這石堆上休息一下。鳥兒剛落在上面,不知從哪裏冒出一道閃電飛速擊打在鳥兒身上。連一聲哀鳴都來不及發出,這可憐的鳥兒就已經變成一堆灰燼,一陣輕微的風吹過,這灰燼就随風飄走,石堆重新恢複平靜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那看起來毫不出奇的石頭。當時若不是尋寶鼠拉住自己,自己恐怕也要被那閃電擊成灰燼。這石堆看起來并不起眼,但卻如此厲害,一定是某位高人布下的陣法。

此刻林采?真正對這石堆中的物品起了興趣,既然有這麽厲害的陣法,不可能只是前人閑來無事布置下的,一定在其中放置了什麽重要的東西。這尋寶鼠知道這陣法的漏洞在哪,說不定就可以取出其中的東西。正在如此想着,那尋寶鼠口中銜着一個小玉簡從泥土中跳了出來。這玉簡看起來十分古樸,就知道其歷史悠久。

林采?拿起這玉簡,放出神識,松了一口氣。幸虧這古時候的玉簡與現在的玉簡使用方法相同,用神識即可查看。這玉簡中記錄的像是一篇口訣,但是不知有什麽用,應該是開啓這陣法的口訣吧。林采?依照這玉簡運行口訣放出靈氣在那亂石上。只是開啓陣法入口,并沒有消耗林采?太多的靈氣,口訣念畢。原本毫無章法的亂石逐個騰空而起在空中不斷旋轉。

依照某種順序落在地面上,排成一個奇怪的圖案。就在所有石頭都在地面排好圖案時,完好的地面出現一個洞口,一排臺階伸向地下深處。隐約有幽暗的光線在閃動,難不成這地下還有人在。不過這陣法已經打開就此放棄實在可惜,有人也要下去闖一闖才行。手伸向尋寶鼠,這小鼠也機靈,跳上林采?的手乖乖的一動不動。林采?從儲物袋中拿出赤霄劍,握在手中,一手托着尋寶鼠走下了臺階。

臺階看起來并不長,但是林采?走了許久也不見走到盡頭,難不成這有是一個陣法?還是什麽空間之術?不過既然沒有攻擊就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查看一下掌門發下的玉簡,已經在這臺階上走了一個時辰了,不知還要走多久,那幽暗的光就在眼前一般,可是卻怎麽都看不清楚到底是何物。又行走了一個時辰,最後一級臺階就在腳下,一踏出去,四周立刻發生了變化。

倒不是景象發生了轉變,只是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好像終于走到近處一般。那幽暗的光線正是面前桌上的一盞油燈發出的光線,那油燈中的燈油只剩下淺淺的一點,這燈光好像随時都會因燈油耗盡而熄滅。不過這桌上的灰塵足有一指那麽厚,就可以推想出這燈一定燃燒了許多年,也一定不是一時半會能熄滅的。借着着燈光看清了這個地方,有些像是修士修煉用的密室。

地上有個蒲團,如果真的是修煉所在,那麽一般一個完整的洞府都會有丹藥房或者是放置物品的房間,如果真有寶物也一定在那裏。可是這四周都是石壁沒有任何門或者洞口。用神識探查也沒有任何異常,就只是四面石壁,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就在林采?不知所措時,尋寶鼠從林采?的手中跳在桌子上,繞着那盞燈吱吱叫。林采?這時才将注意力重新轉移在這盞燈上,看來玄機就在這燈上。

仔細觀察後,這燈也沒有什麽異常,用手嘗試着轉動,燈座竟然可以扭動,随着燈座的扭動,一面石壁也緩緩升起,密室內一時多出許多飛舞的灰塵。原來是凡塵中的機關,怪不得用神識也感應不出。尋寶鼠再一次跳上林采?的手,卻不再那麽乖巧,而是不停的動來動去。也是一副激動的樣子,在催促林采?快些走進那開啓的門中。

沒有想象中的一瓶瓶丹藥,也沒有一排排的法寶或者功法。向四周看去,竟然發現在牆角處有一個人在打坐,林采?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密室的主人還在,不過怎麽對自己進入這密室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貿然闖入有些不對,還是先道歉再說把“這位前輩,晚輩不是有意進入您的洞府,如有冒犯還請您多多海涵。”

行了一禮,這前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林采?壯着膽子走到這前輩面前,這人還是一動不動。試探着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不是人肩膀的觸感,十分堅硬。一拍這人,不對,是這架骷髅,一陣灰塵四溢後倒在地上,骨頭散落一地。那頭骨正好砸在林采?的腳上,将林采?吓了一大跳,一腳将那頭骨踢開。

第 41 章 ∶夢境掌控權

望着門外目瞪口呆的何飛,帶着黑色禮帽下的那張鬼臉則越發顯得格外恐怖,緊接着,弗萊迪那本就猙獰的臉上卻又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用親切的口吻對門外何飛說道——

“哦…我可憐的孩子,歡迎回家!”

當一個平時很冷靜的人在受到突然襲擊時,這種人哪怕平常在冷靜也會變得恐慌甚至失控,不過,冷靜的性格畢竟也是這種人的本性,當經過一定的緩沖後,這種冷靜亦或是理智的能力便會逐漸恢複。

某些人會在接連不斷的驚吓中變得神經失常而最終崩潰,而某些人在接連不斷的驚吓中反而會越來越冷靜。

此刻的何飛在度過了剛才的驚慌失措後,在次看到弗萊迪時的他反而沒有向之前那樣驚恐萬分…在驚訝過後…則迅速的轉換了表情與心态,冷眼看着這個幾乎近在眼前的夢魔弗萊迪。

(冷靜…越驚慌失措我死的越快,這或許也是弗萊迪希望看到的,我要想出解決辦法,一定要解決這件事…)

看到門外的何飛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在看到自己後驚慌失措,也沒有立即轉身就跑,反而停安靜在在自己面前并用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此刻的弗萊迪略有一些驚訝,因為至今為止他在夢中殺得無數人裏,從沒有一個人能用如此淡定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的。

此刻,弗萊迪看着面前的何飛,燒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玩味的笑容,然後問道“何先生怎麽不逃了?你不逃的話,我就只能立即殺死你了,這樣的話這場游戲就會失去很多樂趣。”

何飛聽後緊接着冷笑道“跑?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辦法将我拉進睡夢中的,但是我卻知道…在睡夢中你就相當于神一樣的存在,在夢境裏你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估計我在能跑也跑不出夢境吧?而且任何攻擊也都對你無效,就比如…”

何飛話音剛落…接着下一瞬間他就猛的掏出了後腰的匕首,然後狠狠的插進了弗萊迪的太陽穴!随即又迅速地拔了出來,然後猛地後退好幾步…冷冷的看着弗萊迪。

此刻的弗萊迪歪着上半身,脖子也向後面仰着…不過…三秒鐘後弗萊迪又重新直起了身體以及腦袋,而下一刻何飛就看到…弗萊德太陽穴上的傷口居然一剎那便愈合了,而且一滴血都沒有留下!

“啪!啪!啪!”

此刻的弗萊迪居然對着何飛鼓了一下掌,然後就又繼續恢複了他往日的那種邪惡笑容,接着居然又面帶嘲諷的說道“何先生真不是一般人,居然對我的能力了解的如此詳細,然而這又有什麽用呢?在這個夢境裏我就是一個無敵上帝般的存在,只要我想殺你,你只有死路一條,而如今…我就要殺你了,但你卻只能在這個夢境裏像一頭豬一樣絕望的等待着我的屠宰!”

“哈哈哈哈哈哈!!!”

弗萊迪說道這裏接着便瘋狂的大笑起來,然後兩眼裏的寒光驟然爆出,接着便舉起了右手上的鐵爪向幾米外的何飛走來,而且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你是唯一的一個有膽子在夢境裏如此冷靜與我對話的人,所以作為獎勵,我會先将你的四肢逐個切斷,然後再殺死你的!”

看到弗萊迪逐漸接近,此刻的何飛額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他此刻的內心真的很恐懼,但是他卻沒有跑,因為他明白,因為曾經在看《猛鬼街》系列電影時何飛就發現了一個細節,憑弗萊迪的能力,只要他願意,他能在睡夢中一瞬間就殺死被他入侵夢境的受害人。

不過,在感受到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後,這時,何飛的腦海裏卻忽然閃現出了一個想法或者說是猜測…那就是明明弗萊迪能夠在夢境裏迅速的将人殺死,但卻每次都在上演一場緊張刺激的追逃後才動手殺人,之前他一直以為可能是弗萊迪的黑色幽默感以及他那愛玩的的天性造成的。

而在這時候,何飛終于才大體上明白弗萊迪為何要那麽做的原因!

那就是為了在被害人的心裏散播恐懼感,說的直白點就是弗萊迪在夢境中确實很強大近乎無敵的上帝,但是在剛剛侵入被害人夢境的初期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而人類內心的恐懼感則是促使弗萊迪變得越來越強的最好的食糧!

因為弗萊迪一開始在剛侵入你的夢境時實力并不是很強,甚至有時候連殺死被害人的能力都沒有,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很會掌控以及把握人類內心弱點的惡魔,所以在前期他會用恐怖的形象或是場景不停對給被害者施加精神上的壓力,盡最大可能的讓他在被害人的腦海裏成為一個極為強大可怕的魔鬼,等到被害人在夢境中對他的恐懼感達到極致,那麽接下來,他則會真的就會和被害人腦海裏所想的那樣,無所不能!

這或許就是為何弗萊迪為何在剛才不立即殺死何飛的原因了…

(弗萊迪在之前追殺我的過程中,已經吸收了我很多的恐懼感,我不知道如今的他在我的夢境裏強到了何種程度,不過…通過這是夢境的假設,或許…)

但下一刻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而是猛地向後一退堪堪躲過了弗萊迪那兇猛的一爪!可接下來弗萊迪的動作竟是迅速加快,在後退的何飛還沒來得及站定身體時緊接着他又是一抓朝何飛抓去!

何飛看得清清楚楚,然而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看到了,但其身體的反應速度卻已經來不及了!

“刷!”

在一聲明顯是劃中身體的聲音過後,下一刻,何飛前胸的衣服頓時被劃出了4道長長的爪印,并且在兩秒鐘後…鮮血也從破損的衣服裏緩緩流出。

“啊…”

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何飛不由得捂住了受傷處并發出了一聲低吼,并且在連退數步後才站穩了身形。

此刻弗萊迪那張滿是燒傷的臉上布滿了笑容,然後将鐵爪擡起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上面沾着的血液,接着嘿嘿笑道“何先生,你就算知道你如今就在夢境世界裏,你也無法逃出去,因為你根本醒不過來,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雖然這時你的夢境,但是這夢境掌控權卻歸我主宰!哈哈哈哈哈!!!”

不過,在弗萊迪還沒有狂笑完畢,受傷的何飛卻忽然也露出了一絲冷笑道“真的很感謝你啊,因為你剛才的那句話恰好打開了我腦海裏的一個思路,原來你也知道這是我的夢境啊,那麽既然是夢境,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何飛的這句話把正在狂笑中的弗萊迪搞的頓時驟然停止…

忽然間,只見何飛就像一個神奇的魔術師那樣,手裏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把M60輕型機槍!!!

接着,何飛說道“那就是夢境世界,無限可能!”

“噠噠噠噠噠!!!”

下一秒,何飛就将手裏的機槍對準了近在咫尺的弗萊迪,然後狠狠地扣下了扳機!

驟雨一樣金屬子彈猶如狂風暴雨般的,頃刻間就全部打在了弗萊迪的身上,子彈紛紛射在其身體中,而弗萊迪被這麽多子彈的驟然擊中後也由如一個破麻袋一樣頓時被擊飛了出去,然後撞在了一棵樹上。

不過此刻的何飛卻并沒有停止開火,而是依舊将槍口對着樹下的弗萊迪不停地宣洩着火力與子彈…

“噠噠噠噠噠!!!”

“咔…咔…”

然而下一刻,何飛在夢境中自己想象出的…這把擁有無限子彈的M60輕機槍,居然瞬間啞火!?

何飛先是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那把子彈鏈憑空消失的機槍,然後便又看向了對面的樹下…那正滿臉獰笑且剛剛爬起來的——弗萊迪!

只見此刻剛剛從樹下爬起的弗萊迪渾身上下布滿着硝煙和槍眼,但是在幾秒後,他竟然瞬間恢複了所有的傷勢,連衣服的破損都不見了。

接着,弗萊迪又晃了晃腦袋向對面的何飛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無論是誰的夢境,這最終的夢境掌控權都屬于我!哈哈哈哈哈!”

弗萊迪說完後,何飛便随手丢掉了沒有子彈的空槍,然後苦笑了一下…

(看來這次,似乎是真沒辦法了…)

感受到對面的何飛似乎放棄了反抗,弗萊迪先是“啧啧…”兩聲,然後舉起了手裏的鐵爪,接着就猛地朝何飛的位置沖了來!

“何先生!游戲結束了,哈哈哈哈哈!”

來到何飛面前的弗萊迪在一聲狂笑過後,緊接着便将鐵爪朝着何飛的心髒處狠狠地插去!!!

不過下一刻…

忽然之間!站在原地等死的何飛卻猛地發現…四周的空間居然開始發生了扭曲,夜晚在視線內逐漸變得模糊,而四周的景物無論是房子還是樹木馬路等也都在這一剎那變成了扭曲的虛影…然後…何飛的身體也逐漸變的越來越透明,直至消失…

而迅速插入的鐵爪則也在何飛身形消失後頓時刺了個空!

此時在四周茫茫景色消失的時候,同時也伴随着弗萊迪那惡毒的吼叫聲——

“可惡啊!!!”

…………

恍惚之間,何飛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時,他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鄭璇…不,還有張虎…以及他們這夥輪回者其餘所有的人!

何飛緊接着便低聲對着離他最近的鄭璇問道…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未完待續…

第 12 章 愛情,哪來的公平啊

? 第二十五章 愛情,哪來的公平啊

之後的事情,讓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霍滄笙在審判的時候,攬下了所有罪責,他說他自己是金融系的高材生,自己父親不過是半路出家,根本不在行,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所為。

于是,我坐在聽審席,聽到法官宣判,霍滄笙因為認罪态度良好,涉案數額不多,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

他被帶走,我在聽審席,一直喊他,“滄笙,你回頭看看我,是我啊,滄笙……”

他背對我,被他們帶着走,直到離開我的視線。

霍晟因為是本案的公司負責人,也因此被輕判一年,如同曲觞說的那樣,霍滄笙真的那麽做了。

我和于沐言接二連三的通過監獄要見他,都被他回絕,我心痛到無以複加的地步,看不到他,聽不到他,甚至感覺不到他。

沈北衍也是在我從上海回來許久後,帶着我走時沒有帶上的東西來看我,我靠在床上,窗外的陽光照在我上身,我希望太陽能溫暖一下我已經冷掉的心。

“霍滄笙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雲羨,你不能這樣折磨你自己。”沈北衍永遠都是在勸我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雲羨,你都幾天沒吃飯了,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你嘗嘗!”他打開食盒,把熱氣騰騰的食物放到我面前。

“北衍,我真的吃不下。”我沒有任何心情,似乎身體感覺不到餓。

“曲雲羨,你能不能別為了霍滄笙這樣,你想想我好不好,我沈北衍對你還不好嗎,你怎麽滿腦子都是他!”沈北衍第一次沖我發火,他把食盒放在一邊,沖我吼,“他霍滄笙又不是死了,你用得着這樣嗎?他不見你,就是不想讓你看到他變成階下囚,從金融系男神變成詐騙犯……”

“我不許你這樣說他!”我不許任何人這樣說他,他永遠都是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男神。

“曲雲羨,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他霍滄笙,你背叛我,我都忍了,我不計較,可霍滄笙他現在,甚至以後,都配不上你!”沈北衍的每句話都刺激着我,我一生氣,擡手揮了他一巴掌。

“我算是看透了,曲雲羨,什麽時候想跟我說分手,就來找我,我不想開這個口!”他從我房間裏面出去,我的心情變得格外低落,沒有任何事情提起我興趣。

霍滄笙終于同意見我了。

于沐言通過獄管把我幾天不吃飯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終究還是心疼我,答應和我見面。

去見他的時候,于沐言在車裏把吃的遞給我,直誇我,“還是你有辦法,否則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肯見我們。”

“這一點,我敢賭!”我就憑着他放不下我,就敢拿這件事跟他置氣。

隔着玻璃,拿着聽筒,我看着他穿着囚服被帶了進來,他沒有胡子拉碴,沒有頭發淩亂,這讓我很安心,至少他沒有受苦。

“我帥嗎?”我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

“當然,你一直很帥,穿什麽都帥。”就算一身囚服,霍滄笙的光芒依舊蓋不住。

“你瘦了!”他望我的眼神,變得濃烈。

“想你想的,你不想我?”我問他。

他說,“每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想你!”

我咬緊下嘴唇,想忍住不哭,卻還是掉下眼淚,之後的話,我都一直聽着。

他說,“可是雲羨,我不能再耽誤你了。”

滄笙,就算是耽誤,我願意被你所耽誤。

他接着說,“老師來過,我見了,他說你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了,還說你跟他發誓再也不見我了。”

滄笙,那都是我為了救你,撒下的謊。

他繼續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霍滄笙,我即便是出了獄,也沒辦法給你好的生活。”

滄笙,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那麽聰明,一定可以給我更好的生活。

他接着說,“那個孩子,沒有了,也正好讓你可以重新開始,忘記我。”

滄笙,我多希望能和你有一個孩子,能在沒有你的兩年裏,陪伴着我。

他甚至說,“雲羨,我愛你,可我不能讓你把一輩子都搭在我這樣一個人身上。”

滄笙,這一輩子,沒有誰在能承接我對你的深情厚愛。

他最後說,“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會再見你了!”

他放下聽筒,起身要走,我不停的拍打玻璃,喊着,“滄笙,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

他或許聽到,或許沒有聽到。

再後來,他真的沒有再見我,包括身邊所有人,一概都回絕了。

滄笙,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放下了一切,偏偏放不下你,我可以為了你撒謊,可以為了你日夜奔波,可以為了你茶飯不思,可你為什麽還要避開我。

之後的幾個月,我開始奔走于這座城市,到處找尋工作,我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件除了想念霍滄笙以外的事業,讓我分心,不再讓家人朋友擔心。

找到工作的那個下午,我從寫字樓出來,對面電視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個音樂節目選秀,起初我沒有注意,直到他們叫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孟佳期。

大半年未見的孟佳期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她穿着舞臺裝,站在燈光閃耀的舞臺中央,對着話筒,認真癡迷的唱着這首歌。

“不想不想再被你看輕,可是我始終還不夠聰明,在你面前不敢表現不高興”

佳期,這歌詞太沉重,一開始你不就是因為怕被于沐言看輕才離開的嗎?

“不想愛被看清,然而決定總是不夠堅定,狠不下心不懂對你任性,為何付出的心都得不到回應,一切努力都是零,多麽可惜我還分得清,這是同情不是感情”

于沐言依舊惦念着你的消息,我很清楚,這是感情,不是同情。

“我只要做一天的你,讓我用一天你的表情,了解你的心情,永遠受歡迎,帶一點煩惱的高興”

如果我們都能在最初的時候,在對方心裏搭一座橋,進去看看,任何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樣。

“只要你做一天的我,讓你過一天我的心情,耗盡所有熱情所有決心,]還被你否定,是多麽不公平……”

佳期,愛情,哪來的公平啊。

一首歌結束,參加評選的老師點評完歌聲,詢問她,“現在你是場上獲得票數最多的人,很有可能成為本次冠軍,你提前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吧?”

“評審老師,我沒有獲獎感言,但允許我在現場連線一個人,我想最後一次問問他!”孟佳期握着話筒,并沒有承接歡喜的喜悅,反而神情更加凝重。

我知道,她想打電話給于沐言。

評審老師很是好奇,也同意了她的請求,電話嘟嘟的聲音在舞臺響起,于沐言接了電話,開口就說,“孟佳期,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了之後,我和雲羨多擔心你!”

“沐言,我知道!”她說,“這大半年,我參加了很多選秀,晉級淘汰,輪番上,我一直再努力,希望自己能夠站在舞臺上,跟你再講一次。”

“于沐言,我孟佳期不管你愛不愛我,總之我這輩子愛定你了。”孟佳期問出這句話,眼睛裏裝滿了淚水。

“傻瓜,你早就已經像站在舞臺上獲得冠軍一樣,站在我心裏,獲得了我心裏的冠軍。”于沐言堂堂正正的告訴她,“孟佳期,失去你,我才知道你原來對我那麽重要,以至于我再也看不上別的女孩。”

“你在哪?我現在要來找你!”孟佳期喜極而泣,握着話筒着急的問着他。

“你猜得到的地方!”于沐言剛說完話,孟佳期就丢下話筒,跑出了節目錄制現場,沒有人阻攔,她一路小跑,跑出了攝影機外。

而我知道,她和于沐言,歷經分離之後,才會明白這段感情的珍貴。

第 15 章 演變大賽

第十五章 演變大賽

張凡昂着頭捏着嗓子“嗯、嗯、啊啊”又叫了一會兒,還很有興致地變調哼了一首。

“嘭”的一聲有人踹門,“大白天的叫什麽春啊!晚上沒爽夠?”

咳咳咳,張凡一口氣沒收住嗆住了,不甘示弱地反嗆回去,“孔老爺子說了‘食色性也’,我這是釋放天性。”

“你牛逼。”外面的人也是無語,說完就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

不是啊,我也沒叫春啊,卧槽!

張凡突然反應過來,“我這‘冰清玉潔’的形象就這麽被毀了。”說完還騷包地甩甩自己空無一物的劉海。如果另外三個在的話,恐怕要齊罵張凡臭不要臉了。

演變大賽,機械工程學院選拔賽,周五晚19:00,一公教不見不散。

傳單上印上了各專業對壘的時間和教室,陳強雙手舉起大聲念給張凡聽,促狹地眨眼一笑。

“我說,老三你跟那幾個學霸磨合和得怎麽樣了,沒幾天就要PK了啊。”李大傻賤兮兮地湊到張凡旁邊,曹大學也推了推眼睛看向張凡。

“去去去,離我遠點,本人不搞基。”張凡按着李大傻臉就往曹大學那兒推,曹大學直起身子往邊上一挪,“我也不搞基,李大傻,不如告訴你那五個女朋友你是基佬,這樣我們就都是單身狗了。”曹大學食指一推眼鏡說道。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咱們先說比賽,比賽重要。”

李大傻把在旁邊看熱鬧的陳強一拉,端坐在張凡面前,“說說吧。”

張凡看他們幾個正經起來,也不開玩笑了,“我和幾個學霸約好了今晚商量确定,我們和通信比,辯題是‘愛情是距離的絆腳石?’”張凡說道辯題的時候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們是正方。”

“這辯題夠小清新的啊。”

陳強說道:“正方的話好說,現在那麽多異地戀分手的情侶,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看人吧,有的人一輩子只守着一個人不管天涯海角也甘之若素,有些人還不是天天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張凡四十五度望天,一臉惆悵。

陳強一巴掌拍在張凡腦袋上,“張凡你行啊,現在都會用成語了,‘甘之若素’是什麽意思?”

張凡嘿嘿一笑,撲到陳強背上,一個剪刀腿就把陳強擰到地上了。

“張凡松腳松腳,我錯了。”陳強漲紅了臉,俗話說‘細胳膊擰不過粗大腿’,陳強立馬求饒。

張凡拍拍陳強,“現在知道爸爸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了吧。”邊說便放了手。

陳強便答應着說是,等張凡放了手立刻反撲上去。

殃及了坐在旁邊看好戲的李大傻和曹大學,四個人道是,歡歡喜喜地大鬧起來。

晚上七點,張凡準備去和幾個學霸約好的教室讨論辯論賽的事。

邊走邊點開了微信,嘀嘀嘀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

張凡一笑,孫悟空給他發了幾條,都是催他快點水群打探消息的,張凡回了個‘小的知道了’的表情包,孫悟空秒回表情包【去吧,皮皮蝦】,張凡讪笑這猴子還挺潮的。

沙僧也有一條回複他的,打招呼的,張凡也不知道怎麽回就随便找了個表情包過去。

天庭總攻群裏一直維持在99+,提示音響個不停,張凡把聲音關了。

張凡發了個表情包進去,【小女子給各位請安啦】是個金剛芭比揮手絹的表情。

“新人來了,領了紅包就跑,快爆照爆照。”

“對對對,爆照!”

“爆照!”

張凡一下子無語了,這些神仙和煩人也沒什麽不同的啊,機智地把蒼老師的照片發過去幾張,就感受到群裏沉默了幾秒。

難道蒼老師不奏效了,張凡不可思議的想到,明明之前在西游群裏挺受歡迎的啊。

“新人找對象嗎?”群裏又開始刷起來。

張凡向天翻了個白眼,你對蒼老師的力量一無所知。

突然想起來

第 40 章 ∶鬼夢中的追逐

接待員林莎的保密工作做的确實不錯,無論何飛怎麽問,她始終都不肯說關于老板的事,然而凡事無絕對…當何飛掏出了500美元後,林莎便很痛快的開了口向何飛說出了她對老板所知道的一切…

…………

任務第二天,晚上19.20分,由于207客房死了人成了兇案現場被警察封了,所以田國華與趙平二人便搬到了204號客房,因為這家旅店除了他們這些輪回者以及住在三樓的傑西卡兩人外,其餘客人都走光了,所以換客房可謂是想換哪間都可以。

不過,此刻在205客房內,剛剛互通完消息的鄭璇與何飛二人的表情都顯得很凝重,主要原因就是關于能否破解夢境殺人的事,從鄭璇與何飛二人所掌握的信息來看,目前有兩點可能性,對,僅僅只是可能性,第一是弗萊迪的夢境殺人能否用鮮血破解,第二則是那名胖子老板所說的放在醫院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商讨無果後,鄭璇先是擡頭看了下房內的時鐘,20.32分,看到鄭璇的動作,何飛與張虎二人心領神會的告辭回房,而趙平也是面無表情的在說了句‘那我也回去了’後也離開了房間。

不過,讓鄭璇與陳小慧二女無語的是,此刻田國華居然渾身打着哆嗦的站在牆角,似乎并不想離開…

“田國華,你怎麽還沒走?”

鄭璇此刻已經猜到了田國華不敢走的原因,但是總不能讓他今晚住在兩個女生的房間裏吧,于是在鄭璇的開導下,田國華最終還是回去了。

…………

來到房間後的何飛除了喝了一杯水外,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一個人低頭沉思,張虎也不敢打擾他,便也一邊抽着煙一邊坐在他對面漫無目的的四處打量。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很快就要到睡覺的時間了,看着牆上的時鐘,此刻的張虎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早上郭耀和另一名白人青年的慘死刺激着他們每一個人的神經,同樣也刺激着他張虎的神經,他如今只能将今夜是否安全的希望寄托在何飛的身上了,為何是何飛而不是鄭璇?那是因為他張虎畢竟不和鄭璇住一個房間…

在接近20分鐘的沉寂後,何飛卻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這也将旁邊的張虎吓了一跳,便也跟着站起來緊張的問道“怎麽樣?有什麽好辦法麽?”

何飛此刻的思緒有些混亂,雖說僅僅一白天就獲得了兩條有價值的線索,但是無論他怎麽分析所得到的答案都是屬于不确定性的,這和之前他在鄭璇的房間所讨論的結果幾乎無區別,所以他很糾結,但是…最終他卻靈機一動的發現,與其在這裏瞎猜還不如主動出擊一把。

于是,何飛先看了下時間,21.00,接着将頭轉向張虎道“張哥,跟我去綁一個人!”

張虎一聽,有些驚訝,深更半夜的出去綁人?

“綁誰啊?”

“去鎮子裏綁這家旅店的老板——麥克斯!”

…………

在這座小鎮裏有一棟門口有顆大堅果樹的房子,沒錯,潘多拉旅店的老板麥克斯就一個人獨自住在這裏,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在下午17.00以後才會離開旅店回家的,不過今天他在從旅店出來的卻有點早,而且出來後也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小鎮裏的醫院,在裏面和某位醫生談了很久後,直到此刻,他才開車向自己家回返。

今晚是一個繁星之夜,此刻,在這棟房子的堅果樹後卻有兩個用男人正在竊竊私語的說着什麽…

“你确定這就是那個叫啥麥克斯的家?他家就住這裏?”

“沒錯,接待員親口說的還會有假?”

“對了張哥,那家夥很胖我一個人可能辦不了他,一會就要靠你了。”

“放心吧,你張哥我別的本事沒有,但這種吃垃圾食品過多的死胖子我一個人能擺平好幾個!”

此刻,何飛與張虎二人就潛伏在麥克斯的家附近,打算等麥克斯回家後直接控制住他!

何飛與張虎蹲在樹後的地上焦急的等待着,但是麥克斯卻遲遲不回,二人也只好無奈的繼續等待,何飛此刻先是打了個哈氣,他感到蹲的有些累了,于是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背靠着大樹在那休息…

何飛有點困了,畢竟昨晚他和張虎二人都守夜了,一人都只睡了半夜,但是他卻不敢睡覺,如果是之前,他或許還會和其餘人一樣自求多福的睡覺,然而在如今即将找出破解弗萊迪夢境的方法的時刻,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睡了,誰知道他這一覺睡過去,還有沒有命醒來?

将頭靠在樹旁的何飛仰起頭看向看天空,發現今晚雖然沒有月亮,但是确是繁星滿天,很多的星星看得讓人眼花缭亂,一顆流星劃過天空,使這個天空變得更加多姿多彩,好美的一幅畫面,身旁吹拂着陣陣微風讓人感覺很舒服,在這個四月份的天氣裏,沒有什麽能比在夜晚看着星星吹着微風更讓人惬意的事情了…

(真的…好舒服啊…)

…………

“喂喂,何飛!醒醒,快醒醒!!!”

一聲聲呼喊伴随着劇烈的搖晃将何飛叫醒,幾秒後,何飛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下一刻他便立即起身,并同時掏出了一直藏在後腰的匕首,然後警惕的看着将他推醒的人。

視線清晰後,只見張虎就站在他面前邊,并且還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着他,看到是張虎,何飛先是松了口氣将匕首收回,然後打量了下四周,發現此刻依舊是夜晚,并且也仍然是在麥克斯家旁的那顆堅果樹下。

(我剛剛…居然…睡着了?)

這時,旁邊的張虎卻面露狐疑的對何飛說道“我一直在觀察着那條大路,不過剛才回頭時卻發現你居然睡着了?你怎麽了?這點睡意都忍不住了?”

何飛其實也很奇怪,不過他并沒有立即進行分析,而是看向了張虎問道“張哥,那剛才我睡了多久?”

張虎回答道“也沒多久,5分鐘左右。”

張虎的回答讓何飛的心裏略微安心了些,雖說他很想知道原因,但是顯然這時候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何飛便伸出雙手使勁的搓了一把臉,接着便和張虎一起繼續守在樹下。

果然,二人的等待并沒有白費,終于,在伴随着一陣機車的轟鳴聲後,一輛閃耀着燈光小汽車便從遠方的馬路上開了過來,随後便在這棟房子前停了下來。

看後何飛立即振奮不已,他打算等麥克斯一下車,他和張虎二人就立即一擁而上将其制服,然後在從他嘴裏打聽出那件東西的事。

車停下好一會後,終于,車門打開了,不過…下一刻,何飛兩眼的瞳孔卻猛地一陣收縮!同時臉上的表情驟然巨變!

因為從車裏走出的哪裏是什麽肥胖老板麥克斯,而是走出了一個帶着一頂棕黑色禮帽,上身穿這一件花條紋毛衣的人來!!!

那個人下車後,随即便将頭轉向了不遠處的堅果樹的方向,然後那張臉便對着何飛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絲非常猙獰的笑容,而在看這個人的臉…竟然全是重度燒傷的狀态!

居然是夢魔弗萊迪!!!

(這…這怎麽可能!?我居然在現實中看到了弗萊迪?)

此刻的何飛兩眼圓睜且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在看到弗萊迪的表情後更是頓時被吓得連退數步,然後他才猛然想起了張虎,不過在他回頭後卻發現…之前一直在他身後的張虎居然已橫躺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幹屍!

而之所以說這幹屍就是張虎,那是因為這具幹屍雖說幹枯無比且水分全無,但是卻能從那依稀的五官和毫無頭發的頭顱可以看出,這個人…就是兩分鐘前還活着的張虎!!!

“哈哈哈哈哈!!!”

然而,遠處的弗萊迪卻明顯不想給何飛反應的時間,當何飛在一次回頭時卻發現,此刻的弗萊迪竟然一邊猙獰的狂笑一邊舉着右手上的鐵爪向何飛所處的位置奔來!

看到這裏的何飛頓時感到兩腿一軟,畢竟無論平時的他在怎麽會分析或是推理,然而在這明顯的死亡威脅面前,身為普通人類的他自然也會本能的感到害怕,畢竟在現實社會中他也只是一名大學生而已。

看到弗萊迪追來,何飛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拔腿就跑,是的,你可能會說這萬一是假像呢?但是!這要萬一不是假象呢?一旦被追上被殺了那誰又來負責?

于是很自然的,何飛便迅速的在馬路上跑動了起來,不過在奔跑中他卻發現身後追着的弗萊迪的奔跑速度卻并沒有比他快哪裏去,甚至在逐漸的奔跑中反而還越來越慢于何飛,奔跑期間一直在不停回頭的何飛在看到這一幕後略有心安…

(照這個速度一直跑下去,應該能逃脫追殺了吧…)

何飛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當何飛又一次的回頭後卻頓時被身後所看到的場景吓得幾乎肝膽俱裂!!!

只見之前身後一直追着的弗萊迪…在這一刻竟然産生了變化,此時的弗萊迪上半身依舊沒變,但是…他的兩條雙腿居然瞬間伸長了不下于兩米!也就是說,此刻身後的弗萊迪猶如一個身體正常但是兩條腿卻非常長的怪物在追着他!

當然,這種變化給弗萊迪帶來的好處則是…由于腿長了不少,所以奔跑起來的弗萊迪僅僅在十秒鐘後就追上前面的了何飛!!!

“我…我草…啊啊啊!”

看到弗萊迪馬上就要追上自己了,何飛頓被時驚的發出一聲語無倫次的哀嚎,但是何飛卻并沒有放棄希望,而是在馬路上猛地一折轉,接着便向路旁的某棟房子跑去。

而此刻身高已經接近3米的弗萊迪卻并沒有立即追過去,反而在馬路中停了下來,然後他那雙恐怖的眼睛也僅僅只是看着何飛逃跑的背影,接着他的嘴角便詭異的露出了笑容。

同時,雖說如今是夜晚,但卻并不是大半夜,且這棟房子的窗戶也有亮光,這就證明這房子裏不僅有人住而且主人應該還沒睡,一路上跑的氣喘籲籲熱汗直流的何飛便迅速的跑到房門口,然後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猛烈的拍打起了房門,并同時大喊道“快開門!快開門吶!”

約10秒鐘後,這棟房子的門果然從裏面被打開了,不過…在看清看從門裏面打開門的人後…

門外的何飛則頓時兩眼瞪得老大的呆住了…

因為,從裏面打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追殺了他一路的…弗萊迪!!!

望着門外目瞪口呆的何飛,帶着黑色禮帽下的那張鬼臉則越發顯得格外恐怖,緊接着,弗萊迪那本就猙獰的臉上卻又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用親切的口吻對門外何飛說道——

“哦…我可憐的孩子,歡迎回家!”

未完待續…

第 10 章

那靈符飛得太快,小倩完全不能控制自如,只得勉勉強強架着方向。鑽過大柱子的洞口時,心中着實捏了一把冷汗,還好老天保佑,終是沒有撞上去。

這洞居然不是一般的長,裏面漆黑一片,幸虧是直道,不用擔心會撞上哪裏。來不及高興,待得剛穿出洞口,天色又乍然間變得閃亮無比,小倩适應不了光線,只覺腳下的靈符被什麽東西猛的一撞,吃那股慣性,兩人直朝前面栽了出去撲在一棵大樹梢上挂着,那樹木撼動,撲簌簌的掉下好幾個鳥窩,在兩個的頭上都砸了一下,連小倩這般清麗的人兒霎間也和他一起變成了大花臉。

鳥影紛飛,聽得那樹上‘呱呱呱’一陣亂叫,騰的飛起好幾十只烏鴉沖天而去,林子裏又安靜下來。小倩回想剛剛經歷,暗呼僥幸,若不是挂到這葉枝密冒的樹梢上而是撞上了什麽樹幹石頭的,按照那慣性的力量,只怕現在縱然不是粉身碎骨,也難逃個斷手斷腳了。

小倩深吸口氣,使出風行術高高飄起,好容易才把林飄遙從樹枝中拉了出來。吃得這一震蕩,林飄遙悠悠醒轉,見得四周景色全變,心頭大慌:“小倩,我老娘呢?!”

小倩想起林嬸說的話,說道:“老娘跟着個道士去了另外一邊抓妖,叫我們先回家等着。”

林飄遙‘哦’了一聲,坐在地上直喘氣。

待得定下神來,林飄遙才仔細打量四周,越打量越是心頭發慌,兩眼發直。小倩奇道:“你怎麽了?滿頭大汗的?”

林飄遙吞了口唾沫,顫聲道:“這、這裏是亂墳崗!我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猛的撐起身來,拉起小倩飛快開跑。

小倩本想讓他停下來,自己用舞風術帶着飛一段,但見他神色慌張,得又飛快,偏偏拉着自己的手又十分用力,便不好再開口,任由他拽着直奔而下。這個是被吓着了,那個是擔心山洞中情況,一路無話。

從亂墳崗到林家村,本是小半日路程,此時林飄遙瘋了一般的快跑,不到一個時辰,竟已趕到山腳下。終于是跑不動了才停下身來,林飄遙放開小倩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小倩扭頭朝身後那片山看去,雖是對終于走到了外面的世界竊竊偷喜,但終歸擔心山洞中幾人,心中暗暗嘆氣:哎,也不知石叔叔他們和老娘怎麽樣了,那個和石叔叔打鬥的人又是誰呢?

林飄遙見她滿臉氣定神閑,根本沒有剛剛跑過長路的樣子,喘着氣道:“小倩,你可真能跑,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你還跟個沒事人兒一樣的。”

小倩輕輕一笑,說道:“我身子輕,又被你拖着跑,沒使什麽勁兒罷。”

林飄遙白了她一眼,說道:“那倒是我虧了,早知道便讓你拖着我跑的。”

小倩似乎‘恩’了一聲,轉過頭來,眼睛裏露出無盡擔憂:“也不知石叔叔和老娘他們怎麽樣了。”

提到林嬸,林飄遙自然也是擔心無比,但他是個愛将感情藏在心裏的主兒,哪裏肯表現出來?心想:老娘的問題倒是很讓老子擔心,好端端的去和什麽妖鬥?人怎麽可能玩得過妖?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老娘到底是什麽人哦?怎麽今天像個絕世大俠一樣?還有那個石頭長老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說道:“你就別擔心了,我老娘那是何等人物?能生下像我林飄遙一般厲害的兒子,又是個隐姓埋名的大俠客,自己還會差了?”說到這裏,他眉飛色舞,突然間神色一黯:“枉我林飄遙自命大俠,這十八年來竟沒瞧出老娘的真面目,當真是丢臉丢得大了。”

小倩見他一臉嚴肅,說話老氣橫秋的,不免覺得好笑。這孩子家的心思最是單純,兩人幾句話一打岔,便暫時忘記了山洞中的種種情由。

林飄遙喘息得定,才站起身來帶着小倩朝村子裏走回去,一路上盡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說,把小倩逗得一路輕笑過來。

剛走到村口,正好碰到小寶那裏探頭探腦的。林飄遙這幾天的經歷對他來說恍如隔世,只覺過得迷迷糊糊不知所謂的。一剎時間見到他,只覺親切萬分,搶前兩步把他摟住,激動道:“小寶!我林飄遙回來了!”

小寶沒他力大,被一把抱住了動不得身,又掙紮不脫,心中大呼:完了完了,飄遙哥兩天不見,就變成了個人妖!他憋紅一張臉道:“飄、飄遙哥,你、你快放手,我堅持不住了!”

林飄遙狠狠瞪他一眼,悻悻将他放到地上,嘀咕道:“沒一點情調,老子難得這麽投入的表達一次感情,居然不配合老子!”

小寶被他勒得淚水在眼睛眶裏直打轉,又不敢報複他,委委屈屈的道:“你表達一次感情原來是這樣的恐怖,以後還是不要再表達了的好。”

林飄遙把眼睛一瞪,心中極是不滿:小倩就在旁邊看着,你這小子也不給老子看看情況!就只知道張嘴亂說。恐吓道:“老子這叫真情告白,哪裏恐怖了?山上那長頭發女鬼才叫恐怖呢。她見着你就要說:小寶啊,你來猜猜看啊,這個那個東個西個的謎底到底是什麽啊?”

小寶從他開始說山上那個詞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會說什麽。本是想捏着耳朵不聽,奈何林飄遙說得極快,竟是沒來得及捂上耳朵便已經聽到了。

上次林飄遙去亂墳崗的時候,曾經恐吓過他,說是如果小寶不幫自己到學堂請假,便要帶山上的女鬼去找他。小寶本也不是故意,偏偏是那天被他一吓,褲子尿濕了,便趕回家去換衣服,也沒去學堂,自然便沒有給他請假。

本以為第二天要吃林飄遙一陣欺負,哪想到一打聽,竟是說林飄遙失蹤了,小寶便暗暗覺得和山上女鬼有關,考慮到自己沒履行諾言,更是害怕女鬼找上門來。每日裏最怕提到的便是:長發飄飄啊、山上啊、女鬼啊、還有,特別是謎語啊什麽的詞。于是天天在村口等林飄遙回來,今天看到他來了,固然是心頭放下一塊大石,但猛的聽到那幾個詞,立刻又被吓哭出聲來。

小倩見小寶動不動就哭,微微皺眉,怯生生的對林飄遙說道:“飄遙哥哥,他膽子小,你、你就別吓他罷。”原來小倩聽小寶叫他飄遙哥,暗暗便學上了手,但是先前在山上叫老娘,已經惹來了兩個奇怪眼神,心中暗想:那我便多加一個哥字,與這小孩子區分開吧。于是,新的稱呼便套到了林飄遙頭上。

自從認識以後,小倩和他之間都是你呀我的互相亂叫,此時一聲飄遙哥哥,立刻将兩人拉近了距離。林飄遙乍一聽這聲飄遙哥哥,只覺簡直是樂耳無比,心頭大樂,暗道:原來小倩這丫頭叫人的聲音可以這麽好聽的。轉頭狠狠瞪了小寶一眼,說道:“不想死就快點滾!”

小寶哪裏還敢久呆着?感激的朝小倩點點頭,急忙跑開。跑到遠處,又停下身來望着兩人。

林飄遙假裝了個兇像朝他遠遠瞪去,小寶哇的一聲撒腿就逃,遠遠念唱道:“林飄遙,壞娃娃,捉弄張家害李家,今天打得這個全身痛西西,明天搞得那個肚子懷娃娃!”

這本是小李子編排林飄遙的詞,說的是他捉弄自己跌下茅坑以及他與翠蘭間的關系。林飄遙和翠蘭本是沒什麽,但一個是學堂大姐頭,一個是村中娃娃王,兩家大人又彼此暗暗有意合成一對兒,這些小孩子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聽得一點風聲,自然便是胡亂捏造一番。上次為了這事,林飄遙還狠狠的整治了小李子一番,沒想到現在小寶也學會唱了。

林飄遙揀起顆石子兒遠遠扔去,卻哪裏砸得到?罵罵冽冽的轉頭一看,又見小倩一對妙目向他轉來,臉上不由得一紅,忙解釋道:“別聽這些小孩子亂編我的段子,唉,世人對我的誤解實在是無奇不有,簡直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哎!我說小寶,你別跑!你給老子站住!誣陷了我的清白就要開溜麽!”提起腳便追過去,乘機轉移小倩的目光。

沖出一陣,見得小倩輕輕巧巧的跟在他身邊,并沒有再問話,林飄遙暗暗竊喜。還未松一口氣,猛的見翠蘭在前邊堵住了他的去路,心中大叫糟糕:完了完了,這下兩位壓塞夫人都集中到了一塊兒,老子怎麽收拾得過來?

只見翠蘭沉着臉道:“飄遙哥,她是誰?怎麽會跟你在一起?”

林飄遙急忙擋住身後的小倩,說道:“她、她是我遠房的表妹,前幾天老娘叫我去接她到家來玩幾天的。這不,剛剛才回家。”

翠蘭伸頭到林飄遙背後,同小倩對視了一回合,兩女皆嘟起了嘴。翠蘭是曉得林飄遙家底細的,又見小倩挨在他身邊甚是親近,不由得心中大是惱火,哼道:“少騙人了!你家什麽時候冒出個遠房親戚來?我怎麽都沒聽林嬸說起過?”

林飄遙心頭一急,那沒話找話的特殊本領立刻打起了自衛反擊戰,張口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中土之外有個世界上最肮髒的矮子國叫啥名字?”

翠蘭一怔,搖頭道:“誰知道這些?”林飄遙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蕭潛和玄雨是誰?”香蘭皺眉道:“不認識!”

林飄遙大笑道:“這就對了。連這兩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你所知畢竟有限,既然有限就應該虛心求知。不要随便對我發表浮淺無知的評論,了不了解?”

翠蘭說他不過,轉面瞧向小倩,見這少女委實猶如畫裏的仙子一般,心中暗暗嫉妒,哼了一聲,說道:“喂!你可不許打飄遙哥的主意。”小倩哪裏懂得了打主意是什麽意思?但見她面色不善,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噘起小嘴,轉過身去。林飄遙生怕翠蘭還有話說,忙道:“天不會塌下來。”向小倩使個眼色,兩人一齊溜掉。

小倩不曉得他為何要跑,只管跟着他跑。一路溜回家中,林飄遙貓兒似的從窗戶竄進屋子裏,再來給小倩開門,等小倩進了屋,趕緊又像賊似的一把将門關上。關好了,一顆腦袋貼在門板上,透過門縫往外亂瞄,小倩心中奇怪,問道:“飄遙哥哥,剛剛那女人是誰啊?你怎麽這樣怕她?”

林飄遙哪裏解釋得清楚?心中又隐隐有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能讓小倩知道了老娘準備讓自己和翠蘭定婚的事兒。眼睛一瞪,說道:“我哪裏是怕她?那叫好男不跟女鬥算了算了,解釋起來又是要幾萬字的工夫,三天三夜也講不完,還是不說了的好。”說完,又朝門縫外看了一眼,見得翠蘭确實沒有跟來,心頭方放下一塊大石。

小倩知道他是不願意多說,這美人兒未經俗事,對什麽事情看得都不是甚重,倒也不放在心上,信步在屋子裏走了兩圈,便已忘記了翠蘭,滿臉渡上一層欣喜。

林飄遙見的她笑,心中也是高興,問道:“小倩,你笑啥呢?”

小倩臉上一紅,說道:“沒什麽。”猶豫一下,又說:“只是見這屋子裏的擺設我都沒看到過,心裏好奇得很。還是俗世人間好,和石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大夥雖然都對我不錯,但是整天裏個個板着張臉,哪裏有、哪裏有”說到這裏,滿臉紅霞,竟是說不下去。

林飄遙逗她道:“是不是想說‘哎喲,哪裏有我的飄遙哥哥這般好玩的’?是不是?”

小倩臉上更紅,別過頭去不理他,徑直朝另一間屋子走進。林飄遙看得大樂,心想:小倩臉紅的樣子真是好看,當真是乖巧極了。趕緊跟了上去。

屋子有四間,一間是林嬸的卧室,一間是飄遙的卧室,一間是廚房,還有一間便是剛剛兩人進屋的大廳了。雖說是號稱大廳,其實卻不大,兩人沒擡幾步腿,便進了飄遙的卧室裏。

小倩擡頭到處張望,屋子裏被林嬸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林飄遙心下暗道:原來這幾天我沒在家時,老娘倒也沒忘了給我打掃屋子。想起林嬸,心頭一酸,但此時想也沒用。他的心态倒是潇灑得很,既然沒用,幹脆不去想。見得小倩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些什麽,心中一動,說道:“小倩,你等着,看我變個戲法,弄些兒好玩的東西出來。”

小倩恩了一聲,兩只大眼睛直看着他,心想:他都說好玩的,那便定是十分了不起的東西了。

只見林飄遙翻箱倒櫃了一會,找了一大堆小孩子玩具出來堆在床上。像什麽積木、小木屋子、木劍、彈珠、象皮球,小倩哪裏見過這些孩子耍的物事?滿臉的驚喜,坐到床邊東擺西弄的,顯得高興極了。

第 14 章 悄咪咪的進入天庭群

第十四章 悄咪咪的進入天庭群

當唐僧注意到是誰發的信息後,眉頭一挑,哦?小仙女?可了不得,今兒個居然主動找我,看來,仙脂露沒白花啊,效果杠杠的。

唐僧洗頭用飄柔,“仙女,仙女,貧僧昨日夜觀星象,曲指一算,料到你今日必有此一為。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可總算來了,貧僧等候多時了。”

說完唐僧臉更紅了,昨晚?昨晚這鬼天氣太差早早就睡了,算啥算啊。

張凡內心呵呵,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手上卻是輸入,“哦?是咩~?唐僧哥哥好厲害哦。”

唐僧的臉更紅了,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小仙女”的誇獎……亂飄的眼神顯示——也有可能是遠處湖裏洗澡的小狐貍精。

撲街,吹咩?

唐僧洗頭用飄柔,“那是必須的,我是誰,我可是堂堂的功德佛啊。可了不得。(得意表情)”

張凡內心狂吼,你丫嘞你丫嘞你丫嘞,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滑動,“(崇拜表情)(害羞表情)那個,那個……唐僧哥哥,我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唐僧舔了下嘴唇,感覺有點發幹,回複道,“說吧,說吧,和唐僧哥哥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咱是什麽關系,哪還用得着客氣。”

張凡幹嘔,我和你什麽關系?我和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想了想,大聖啊,我這可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一些精神補償費。

在屏幕上回複,“就是,就是,人家想要進天庭總群裏看看,漲漲世面,看看一衆大小神仙們是怎麽樣的。”

唐僧洗頭用飄柔,“看看一衆大小神仙是怎麽樣的?仙子莫非之前少出家門,避世潛修長大的?”唐僧相當然的替張凡準備了一個原因說辭。

張凡忍不住笑出聲,唐僧啊,唐僧,你真可愛(nigedashabi)。

瞌睡就送枕頭的好人啊。滴!好人卡!

“嗯呢,差不多是這樣的,人家家裏管的可嚴了。(嘟嘴表情)”

唐僧一看,哦呦呦呦,不得了不得了,好可愛哦,心都要化了,“仙子莫急,貧僧這就邀請你加入天庭總群。”

叮!您的好友邀請你加入群聊“天庭總攻群”。

同意。

眼前屏幕一閃,出現一個新的窗口,幾秒鐘就出現99+。

“……可怕。”張凡坐的久了被子有點下滑,扯了扯挪個舒服的位置,沒有去看高中班級群的信息閃動,點開新的群聊“天庭總攻群”。

“歡迎新人!”

“新人來簽到。”

“新人快爆照,爆照眼熟你。給你穩穩的幸福。”

“聽說了嘛?二郎神家的哮天犬的二兒子昨天去勾搭鐵拐李的新收留的寵物狗了。”

“新人快來叔叔懷裏。”

……

一進群,啪啪幾條信息刷屏,屏幕一直閃動,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安穩下來。

張凡覺得今天的自己已經失去吐槽能力,說好的悄咪咪潛入呢?說好的唐僧帶人入群不會太顯眼呢?這明明是不管誰入群都一樣啊?

你們這麽熱情,考慮過間諜的感受嘛?

嗯?眼前一紅,是什麽?

紅包!連刷三個!

點點點!張凡眼疾手快的趕緊點擊領取紅包,可惜哪有其他神仙們的意識快,只勉強領到一個。

恭喜你獲得金嗓子口丹一顆!

已存入錢包百寶囊,請注意查收。

金嗓子?

這是什麽鬼東西?張凡對仙界的物品兩眼一抹黑。

“感謝老君!”

“老君威武!老君威武!”

“捕捉到野生的太上老君一只!”

“前排吸吸大神仙氣。”

“樓上的你已經不是前排了。”

……

群裏又熱熱鬧鬧的嗨聊起來,新人入完群要是不跟着聊幾句,那很快就會被話題遺忘。

老君的紅包?丹藥?

看起來很是不得了啊,啧啧,難道一來就發財?

看來發家致富就要多加群多搶紅包啊。

張凡沒暫時再管群聊信息,反正當卧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先貓起來再說。張凡點開微信錢包百寶囊,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确認提現!

眼前一道熟悉的流光閃過,手心裏出現一個色澤清亮的嫩綠色小瓷瓶,入手溫潤,想來光是這個瓷瓶就不是一般物品。

吃嘛?現在吃嗎?

吃!都提現取出來了不吃可惜,早吃晚吃橫豎都是吃那還不如早吃。

張凡捏起瓶塞,一瞬間,一股濃郁的清香填滿整個房間。不對,聽說越是好的丹藥,味道越是內斂啊,精華收縮。難道……這是一顆次品?老君應該不至于那麽扣吧……

倒出藥丸,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在丹藥外面還有一層封膏,那個香味是來自封膏的。

就說嘛,怎麽可能會差。張凡用手指甲刮開封膏,将刮下來的封膏小心翼翼的裝回瓶子裏。這封膏在凡間那可也是個寶貝啊。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張凡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好寒酸好心塞塞哦。

不過下一秒就被刮掉封膏的精致藥丸給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丹藥整體呈暗金色,表面有3道雲紋在翻滾流淌,就像是天上的雲彩在真實的移動。

放在鼻尖嗅了嗅,沒什麽味道。香氣內斂。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麽了,張凡最後看了一眼祭奠一下即将犧牲的自己第一顆丹藥,嘴一張,手一抖,就将丹藥扔進嘴裏。咕隆一下,吞咽入腹。

吧嗒吧嗒嘴,不知道是因為好像吃太快了,沒嘗出味來,還是丹藥本身就武威。有點小遺憾。

坐了一會兒,沒來,還是沒來?

張凡摸摸鼻子,不對啊,這次怎麽沒有藥力反應?之前吃了仙界的內容都會有劇烈的生理反應啊?

張凡不知道的是,在經過之前的進食後,張凡自己的體質已經穩步提升了好多。

區區一顆沒太大作用的丹藥怎麽可能還會引起劇烈的生理反應?

沒有太多變化,張凡有點摸不準這個丹藥的作用,肯定是會有作用的吧,畢竟是仙丹。

不過是什麽作用呢?張凡閉眼皺眉想,或許,金嗓子金嗓子,大概就是對喉嚨産生作用的?

嗯嗯啊啊哦哦,張凡試了試聲,好像……沒什麽差別啊……

第 17 章 反抗

陰狠的表情出現在葉桦清秀的臉上,顯得十分猙獰,說到:“好啊,這李四當真好膽,一次一次招惹我,真當我好欺負嗎?”

“葉哥,別,真沒事。”小朱攔住葉桦,他知道李四背後有趙主事在撐腰,所以平日裏李四橫行霸道也沒有人反抗,他可不想葉桦因為自己而得罪趙元,雖然趙元屢次為難葉桦,要知道,趙元可是個修士。

“不行,這次不能這樣算了,你說,他為什麽打你?”葉桦沉聲問道,他自己被趙元多次為難也就罷了,但小朱不同,來魏府的當天小朱就十分照顧他,之後他被趙元為難甚至重創的時候也是小朱在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小朱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光明,讓他感受到親人一般的溫暖。

如今小朱被人打了,他不可能向自己一樣隐忍退讓,而且,他現在已經有實力了,進入鬼奴境界後,他的身體更加靈敏了,相信對付一個普通的鬼魂不是問題,至于趙元的報複,這個就再說吧。眼下的事情最重要。車到山前必有路,做了再說。

小朱顯得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葉桦看到這樣,索性說到:“不管你怎麽說,我都要教訓他,上次他可想要算計我,這仇我可記得。”

聽道葉桦這麽說,小朱總算下定決心,對着葉桦說到:“今天我在廚房做完事回雜役院後,聽到有人說你受傷了,我就去打聽,沒想到李四湊了過來,聽我在打聽,就警告我離你遠點,我反駁了幾句,他就踢了我一下,教訓了我一番。”

葉桦心頭頓時火大,小朱竟是因為他的事而挨打,這讓他更加憤怒,李四竟将小朱扯了進來,小朱對于他像家人一樣,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李四這是觸犯了他的逆鱗了。

“走,帶我去找他。”葉桦憤然起身,走下了床鋪,向着小朱走去,抓着小朱一條胳膊就往外走,身子一閃,葉桦和小朱就出了房子。

夜空中懸挂着月亮發出耀眼的月光,灑落在地,讓地上如同披上銀色的水流,閃閃發光。也正因為這明亮的月光,才讓道路清晰可見。

“小朱,那李四的住處所在何處,帶我去找他,我意已決,你無需再阻攔和勸告我。”葉桦對着猶猶豫豫的小朱問道,見小朱仿佛想敷衍他,告訴他的決心。

小朱臉上露出苦笑,覺得他這次是害了葉桦了,真怪自己這張嘴。見攔不住葉桦,小朱只能老老實實帶路。

月光為他們兩人帶路,小朱帶着葉桦穿越一條條走廊,七拐八彎後終于來到李四的房屋。李四是趙元的狗腿子,有事沒事就恭維趙元,投其所好,趙元幹壞事時李四就在外面為他把風。所以,他才能單獨住在一個略微好點的房子裏。

此時,李四的房子燈火通明,房門大開。葉桦見此,走在小朱前面就走了進去。

房內的李四正做在一張板凳上,一只腳踩在上面,極為不雅。痛快地喝着酒,仿佛喝了很多,整張臉通紅,好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配着桌子上的花生,一個人在喝着悶酒。

看見葉桦走了進來,竟然有些後知後覺,臉上閃過不耐,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什麽?”口氣中帶着極重的酒味,也有些喝醉酒的感覺。

“哼,李四,你打了小朱,你說我是來幹什麽的?”葉桦發出冷笑,不屑的說道。

“幹什麽?”李四有些迷迷糊糊,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後,猛然站了起來,将椅子直接弄倒,雙手扶着桌子,臉上露出不屑,大喝道:“想為他報仇嗎?你也配。”

“配不配,來試下就知道。”葉桦揮手讓背後的小朱退開。

而李四呢,猙獰一笑,繞過桌子就像葉桦沖去,右手狠狠的向葉桦打去,速度奇快,如同開弓的箭一般。而葉桦呢,向後一退,躲開了李四這拳,而又急速的向前跨了一步,右手握拳,狠狠的擊中李四的肚子,随着“砰”的一聲響起,一個黑色影子轟的一下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使牆灰一下子将影子包裹。這個影子正是李四。

進入鬼奴境界的葉桦力氣也大了很多,速度也變快了,要不是這樣,剛剛李四的那一拳怕是會直接撞向葉桦的腦袋,而且,葉桦的那一拳也不會有那麽大的力量。

李四勉強扶着牆站了起來,臉上的醉意已經消退,怨恨且痛苦地看着遠處的葉桦,說到:“你有種,剛剛是我大意了,現在我要把你打得跪地求饒。”右手拳頭一握,再次沖了上去,如同猛虎一般。

而葉桦冷靜地看着急速沖過來的李四,毫無懼意,臉面直挺挺地對着李四。就在李四即将到達葉桦面前的時候,葉桦如同迅雷一般沖了上去,不大的拳頭直朝着李四臉面轟去,“砰”,鮮血四濺,李四又一次飛了出去,而葉桦卻緊随而上,速度竟比飛出去的李四還要快,一把抓住李四的腿,一拉,砸在小朱這邊的地面上,面門直接砸在厚實的地上,頓時激起大量灰塵。

小朱傻傻的看着這一幕,他沒想到葉桦身手竟如此了得,一會兒的時間,便将李四打的落花流水。不由臉上露出崇拜之情,激動地望向葉桦。

葉桦拍了拍手,一臉平淡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四,冷聲說到:“以後再敢惹我,我會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說完,緩步向着小朱走去。

“葉哥,你好厲害。”小朱眼中的小星星閃耀,高興的說到。葉桦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沒什麽,這次是我害得你受罪了。走吧,這裏的事已經解決了。”事情已經落幕,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葉桦就拉着小朱返回住處。

李四艱難地擡起頭,臉上鮮血密布,猙獰地看着葉桦離開的方向,聲音尖銳,狠狠的說到:“葉桦,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我要你生不如死。”“啊啊啊”李四瘋狂地大叫,怨氣十分強烈,将附近的小鳥都驚得拍着翅膀,慌忙地逃走了。

回住處的路上,小朱臉上的崇拜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擔憂,仿佛大禍臨頭了一樣。眼睛轉向神色平淡的葉桦身上,焦慮地開口說道:“葉哥,這次怎麽辦?打了李四,可他背後還有一個趙主事啊,趙主事可是一個修士,和我們這些普通的鬼魂不一樣,即便是葉哥你這麽能打,可是這凡人和修士差距太大。要是趙主事追究起來怎麽辦,憑着趙主事的性子,怕是會為難我們。”

葉桦一臉平淡,冷靜的說到:“沒事,有我撐着。”見葉桦信心十足,小朱不由更加焦急起來,認為葉桦不知道凡人和修士的差距,頓時又苦口婆心的勸導,要改變葉桦對修士的印象,說道:“葉哥,你不知道,那些修士可以飛天入地,舉手投足間便可毀滅一座小山,會噴火,會禦劍,取敵人腦袋于千裏之外。實在恐怖,視凡人為蝼蟻,一言不合就殺人。要不,我們現在趕緊跑吧。”小朱說到最後,連自己都害怕起來,一想到修士毀滅衆生的場景,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

葉桦聽到小朱的描述,不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小朱見此,奇怪的問道:“葉哥,你笑什麽?”

“呵呵,小朱,你這些是從哪聽來的,不會是電視看多了吧。”葉桦善意的笑道,這小朱實在太可愛了,修士哪有這麽厲害,要是高階的修士還可能,但鬼奴境界的修士,也就比普通鬼魂厲害而已。

小朱小臉一紅,他這些确實是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在加上廚房孫師傅給他講的,他自己也沒見過。不過,見沒有轉變葉桦的想法,小朱更加焦急了。張開口還想說什麽,就被葉桦擡手攔住了,指着一間房間說到:“好了,小朱,到了。進去再說吧。”

推門而入,葉桦和小朱回到了房間。待葉桦坐下後,笑着對小朱說到:“小朱,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怕嗎?”

小朱搖了搖頭,但心裏想的卻是葉桦還不知道修士的恐怖。

葉桦看着小朱的眼睛,仿佛看出了小朱心中的想法一樣,說到:“你是以為我不知道修士的厲害吧。”

小朱有些慚愧,心中的想法竟被看出,不由臉上有些不自然。

“沒事,你這不也是為我好嗎?”葉桦臉上露出溫暖的微笑,在這黑暗陰冷的冥界中,有這麽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真的不錯,在這溫暖下,讓無光的太陽都顯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