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7 章 再遇熟人

根據他現在所知道的,能夠讓自己消失在衆人面前的方法,無非就是那寥寥幾種,但很顯然無論是哪一種,似乎和面前女子所用的都不太一樣,尤其是顧瑜根本感覺不到對方又任何的玄力波動,甚至連空間波動都不曾有,這些發現,讓他對于面前這個女子越發的好奇起來。

只不過還不等他細細的觀察面前的女子,卿瑤音便再次開口道:“魇,你的朋友是不是喜歡偷窺,還是有什麽怪癖,頭兩次本小姐就不說什麽了,這都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他為什麽還要躲躲藏藏?難不成比你還要見不得人?”

對于卿瑤音的調侃,顧瑜不免有些無奈,但卻又卿瑤音,魇是碰上了這樣一個女子。

撤去擋在身體周圍的遮掩,顧瑜白玉一般的面容出現在卿瑤音的面前,而就在對方出現的那一瞬間,一股龐大的力量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卿瑤音踉跄着站穩,對方來者不善,能夠隐藏這麽長時間,就僅僅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只怕這其中還大有文章。

而此時處于力量中心的顧瑜,則是面露微笑,雖然看不見,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某人,就好像觸手可及。

大宅中的某個小院之中,原本靠在躺椅之上昏昏欲睡的淳于靖,猛然之間從躺椅上坐起,高聳入雲的腹部,讓對于平常人只不過是砸怎麽不過的起身,對于他來說,卻是痛苦異常。

“杜生,快扶我過去,快!”慘白的面容之上滿是焦急,杜生連忙将其扶住,朝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卿瑤音房間之中的事情,就像是一顆無聲的炸彈一般,整個大屯鎮修為精深之人都被驚動,但都選擇了觀望,并不曾直接出手。

倒是百裏池淵在感受到熟悉的玄功之後,便第一時間出現在卿瑤音的面前,在多次确定對方無事之後這才将目光再一次放到房間之中。

“那人來了。”咬了咬牙,卿瑤音還是決定将魇的事情掩蓋起來,魇的存在她并不想要告訴任何人,這是對魇的保護,并配對于百裏池淵的不信任。

百裏池淵眉頭緊鎖,而此時房間之中的一切,早已經在風暴爆發的瞬間化為粉末,唯一存在的也不過是顧瑜身下的輪椅。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我們還能夠在見面。”顧瑜風輕雲淡的坐在輪椅之上,但站在一旁的魇,卻如臨大敵。

神族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這是他最讨厭的味道,就算對方已經堕落,卻并不徹底,屬于神族的味道一直揮之不去。@&@!

“當年你殺了靜兒,便已經知曉我們的仇,就這樣結下了。”風暴之中,嘶啞的男聲不斷怒吼着,愛人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伴随着他多年,腐蝕着他的神經,同時也一步一步讓他堕落到如今。

對于顧瑜和那個神族的事情,魇一點都不想要參與,它只是不希望對方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們有事出去解決,這裏是我的地盤。”淡紫色的屏障出現在風暴之中,魇的臉色極其難看,它記得這大宅之中似乎還有一人孕育着靈胎,如今可是受不得這樣風暴的席卷。

若是二人動手,只怕這整個宅子都要被毀為一旦。

只可惜,風暴之中的神族早已經有了想要堕落的前兆,如今在自己最痛恨的人面前,哪裏還能夠控制自己,原本淡金色的風暴,被黑霧沾染,魇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而此時,卿瑤音站在房間外,突然聽到魇的傳音:“帶着所有人,走的越遠越好,這兩個就是瘋子!”

魇幾乎氣的跳腳,可事到如今就算是它在怎麽跳腳,也變得無濟于事,一個變态加上一個瘋子,他只能夠勉強應付一個,至于另外一個當真是無能為力。

撤退?這是讓自己逃跑?對于這一點卿瑤音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怎麽好看,就算她經常跑路,十分滑頭,但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丢下自己兄弟跑路的這種事情,就算是死,說什麽也要死在一起!

想通了這一點後,卿瑤音突然将懷中的玉佩拽了下來,丢到了百裏池淵的懷裏,“看好了,我們兒子可是在這裏面的!”說罷,便直接沖進了風暴之中。

神劍墨羽被她攥在手中,硬生生将對方用畢生修為創造出的風暴劈開了一個口子,而百裏池淵站在外面,望着手中還帶着對方體溫的玉佩眼神淩亂。

卿瑤音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我所不知道的,你究竟是誰的人……

女子一席紅衣踏空而來,魇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那日看到的情景,心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它本以為自己這顆心再也不會有跳動的時候,或許這一切都是命……

它無法抗拒的命運……

只不過這種場合之下,當真不是什麽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于是在卿瑤音極其嘚瑟的目光之下,魇毫不猶豫的送給對方了一個巨大的爆栗子。

“誰讓你進來的,本大爺不是告訴你了,讓你帶着那一群人走遠一點,是金子你上趕着沖進來也就罷了,這明顯是找死的你也上趕着來?”或許是因為和毒舌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原本笨嘴拙舌之人,也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上趕着找死之人:“……”

必死無疑之人:“……”

準備送這四個去死之人:“……”

“要死也是要死一起的嘛,你承諾我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呢,你死了我上哪要去?要我走也行,把東西給我,我現在就走!”卿瑤音冷冷白了對方一眼,将墨羽立在胸前,嘴上雖不曾饒人,但心中卻并非那麽堅定。

剛剛升起的那些感動在一瞬間煙消雲散,望着擋在自己面前,搓衣板一樣的身材,魇頓時有一種想要将對方扇飛的沖動,小丫頭究竟會不會說話啊,懂不懂敬老啊,這裏随便一個啊,都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倍,這樣頑皮,是會被打屁股的!

第 403 章 好運來

石清響的感覺沒有出錯,強體五境,紅箋确實已經進入了“不腐”境。

“不腐”境的突破來得無聲無息,紅箋也是到了夜叉澤之後才突然意識到。

苦修部的傳承就像春風化雨,時時滋潤着她的骨骼經絡,紅箋曾經因為《大難經》的等階太高,每次進階突破都艱難無比,如今終于苦盡甘來,體會到了水到渠成的感覺。

不過眼下這些都是小事,好好約會才是大事。

紅箋“嘿嘿”笑了兩聲,兩人攜手去看了美麗的飛雪瘴。

接下來的一個月,紅箋白天修煉,有時也同石清響一起研究一下宗門的建設,指點指點門人苦修,晚上就跑出來和他的魂魄一起游蕩,逛遍夜叉澤的每一處景致。

紅箋很快就不再糾結魂魄啊、身體啊這些苦惱,就像石清響的魂魄所說,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她甚至覺着自己突然變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等着約會。

這不應該是二十幾歲剛踏入修仙界的小姑娘做的事嗎?在她這裏,卻足足推遲了四五十年。

這段時間,無名天道宗好事不斷,紅箋又選拔了五十名弟子進入內門,加上原來的門人,宗門正式人數一下子過了百。

定居夜叉澤這幾個月裏,因為得到了紅箋的指點,再加上丹藥的神奇作用,接連有築基弟子突破,結成金丹。這其中多是道修,魔修們因為大多被采補過,需要一段時間恢複,結丹的只有極樂閣出來的小姑娘梅菡。

不管是道修大陸還是魔域,衡量宗門實力的都是有沒有化神以及元嬰的多少,紅箋深知無名天道宗要想跻身于大宗門之列,需要至少一兩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但總算是開了個好頭。

要說丹鼎部的丹藥有多麽厲害,姜夕月是體會最深的一個。他也晉階了,在服下紅箋單獨為他煉制的丹藥之後,一鼓作氣突破壁壘,晉級元嬰中期。

這種際遇待遇,實是叫姜夕月驚駭之餘又暗暗心虛。

師父有這種神通(是的,這種本事只能用神通來形容),想要多少元嬰都能用丹藥堆出來吧,偏偏叫自己好運氣碰到(雖然他一開始是沖着海蘭獸那小家夥勉強留下的),并且師父對他還很偏愛。

這種偏愛并不明顯,但他感覺得到,師父在自己面前态度很随意,有種像對孩子一樣的疼惜,有時候,她對道侶也那樣,好奇怪……

哎呀,又胡亂猜想師父,真是罪過罪過。

姜夕月感恩圖報,按照紅箋的描述,騎着飛馬日日在夜叉澤裏瞎轉悠,希望找到更多的靈草材料,好叫師父煉丹。

這一日,姜長老又在漫無目的地游蕩,這段時間他獨來獨往,有時一連好多天看不到半個人影,空虛寂寞之下多了個毛病,喜歡對着飛馬自言自語。

“好無聊啊,我知道寶貝兒你也無聊。哎,你說這附近的靈草是不是都叫咱們拔光了,一整天了也沒啥收獲,你說我跟師父商量一下,叫她把海蘭獸給我帶兩天,她能同意不?”

飛馬打了個響鼻,沒有理他。

“哎,哎,寶貝飛慢點兒,回去回去,我剛才看見了個大活人。”

姜夕月沒有看錯,夜叉澤深處确實多出來個人,是個魔修,湊巧的是這人姜夕月還認識。

地魔宗宗主殷正真的得意弟子張流風。

姜夕月要是不離開地魔宗,是要管他叫一聲張師兄的,認出這人姜夕月登時便是一驚,下意識便以為對方是來捉他的,他雖然晉階元嬰中期,可張流風早多少年就已經是元嬰圓滿了,并且得到殷正真的真傳,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姜夕月第一反應是掉頭想跑,回去找師父來收拾這大麻煩,但很快他又覺着有些不對。

張流風跟着殷正真,受他影響極深,最大的心願便是像師父一樣也去弄顆駐顏丹吃吃,雖然這心願沒能達成,但總起來說他是個很重外表也很愛幹淨的人,此時卻盤膝坐在沼澤地上,雪白的袍子上沾得到處都是爛泥,張流風閉着眼睛動也不動,好似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病了?撞邪了?

好奇心一起,姜夕月索性停下來,運轉了“生命假面”悄悄回轉偷窺。

但見這位昔日的同門師兄臉色慘白,青筋暴起,額上滿是冷汗。

這是怎麽了呢,說是偷窺,也就是個心理安慰,自己剛才從他頭頂飛過,對方是元嬰圓滿,不可能毫無所覺。

姜夕月看他眼皮一陣急跳,臉色有些猙獰,似乎很想睜開眼睛,卻連這麽點事都辦不到,一時有了判斷:只怕不是受傷便是修煉出了問題,看來張流風突然跑來夜叉澤不是追捕自己,十有八九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養傷。

好歹同門一場,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要落井下石吧。

姜夕月正有些感慨,突然神識示警,他發覺遠遠的又過來一位修士,這回是生面孔了,一個年輕的元嬰初期。

那人正是奔着張流風來的,一直走到距離張流風十餘丈開外,才站定了,仔細觀察他。

十餘丈對于他們這些元嬰而言也就是一個法術的事,張流風顯然覺察到了威脅,猛然睜眼,出乎姜夕月預料,他跟着“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将雪白的前襟染得一塌糊塗。

刺鼻的腥氣驚動了附近的毒蟲,登時便有十幾只個頭不一的蟲子悉悉索索自泥土裏爬出來。

那新來的元嬰初期只是默默注視着這一幕,張流風卻急了,他掙紮着想站起來,卻沒有成功,向旁一傾倒在了淤泥裏,“啊啊”慘叫着就地翻滾,四肢抽搐,自鼻子耳朵裏不時有鮮血冒出來。

姜夕月吓了一跳,就見那個元嬰初期突然上前半步,手上多了一副手套模樣的古怪法器,極快地一點,一道烏光随之飛出去,飛到張流風身體上空,烏光散開,化成一張灰色的網,直接就套在了張流風頭上。

這一下那張流風叫得更慘了,有一團黑霧頂開他的頭頂欲逃,卻被灰網攔住,掙了幾下沒有掙脫,那東西縮回到張流風的腦袋裏,又換了個地方,試圖從太陽穴鑽出來。

姜夕月一見那法器便認了出來,這人是天魔宗的,天魔宗和師父兩口子關系匪淺,這閑事還要不要管呢?

恰在這時,那天魔宗修士突然向他藏身的地方招了下手,姜夕月一時寒毛倒豎:不會吧,師父教的這招“生命假面”可是連化神都識破不了,這小子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天魔宗修士很客氣:“忘川飛馬姜夕月?麻煩你跑個腿,去把你師父請來。叫她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同她說,這裏發現了一個失敗的奪舍者。”

“啊?”姜夕月被點了名,只得應聲。他看着滿地亂滾痛苦異常的張流風,不由張大了嘴,駭然道:“什麽,你說他被人奪舍了?難道張流風已經死了?”

天魔宗修士點了點頭:“快去。”

姜夕月将信将疑,這事他不适合插手,當務之急是聽這修士的話将師父請來,他掉頭輕輕拍了下飛馬的屁股,猛然醒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暗忖:“怪不得會被人家發現,光我一個用‘生命假面’藏起來有什麽用,這還有匹馬呢。真是蠢出花樣了!”

姜夕月百爪撓心,飛快地跑去給紅箋送了信。

紅箋聞訊二話不說當即趕來,她一聽便知,出手控制住了張流風的人正是石清響的那位師侄。

一個失敗的奪舍者,聽姜夕月的描述便知道張流風的身體極度排斥奪舍的那人,堂堂元嬰圓滿竟會遭人奪舍,這個困在張流風身體中的元神會是什麽人,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紅箋到時,張流風已經躺倒在淤泥裏一動不動,臉上開了個大洞,血已流幹。

奪舍者終于沖破了天魔宗修士和石清響魂魄聯手設下的阻礙,自張流風的身體裏沖了出來,但他的元神消耗極大,看上去模糊不清,就是紅箋不來,他也無力再逃了。

果然是化神厲名。

紅箋加入,很快将其徹底殺死。

那天魔宗的修士松了口氣,十分客氣地向紅箋致謝:“多謝方宗主助我天魔宗鏟除叛逆,待我回去,必定禀明宗主。”

紅箋點了點頭,那人退至一旁,并沒有動張流風的屍體。

紅箋接到石清響的魂魄傳音:“你去看看,他身上應該帶了好東西。”

張流風身上果然有件寶貝,地魔宗的鎮宗之寶“明心聚魂燈”,當年天魔、地魔本屬一家,這“明心聚魂燈”與“招魂杵”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紅箋一看便明白了,厲名不嫌麻煩,跑去地魔宗奪舍了張流風,想來正是沖着這“明心聚魂燈”去的,他以為有了這件寶貝,就可以解決身體與元神之間的沖突,以便日後卷土重來,誰想事與願違,他害怕被殷正真抓到,逃來夜叉澤,誰知正将自己送到了紅箋他們手上。

“明心聚魂燈”沒能解決厲名奪舍的難題,對石清響卻有大用。

所以說,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第 406 章 黑蟒公子

眼看定山臂被鐵甲巨漢霸血抓在手裏,衆人不甘心地發起好幾次沖擊,可惜,還是沒法把定山臂搶過來。

蒼龍郡之主霸血看起來魁梧豪爽,心眼卻比誰都細。之前的混戰,陰山三怪等魔頭全都全力以赴大打出手,他卻隐藏實力養精蓄銳,等人們都打得差不多沒了銳氣疲倦了,這才突然爆發,一下子就把定山臂搶了過來。

“哈哈哈,這個定山臂是我的,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各位,這天火古城我霸血就不進去了,把機會讓給你們,失陪了,哈哈哈……”

鐵甲巨漢霸血哈哈大笑,突然間飛身一躍從人們頭上掠過,拿着定山臂揚長而去。

傳說,定山臂是天火老人生前最厲害的護體寶物,得到這件寶物後他就已經滿足,不虛此行了,沒必要再闖入天火古城冒險,更沒必要留下來和人們纏鬥,以免夜長夢多。

“洪淵,怎麽辦?”

龍仙仙小聲問身旁的洪淵。

鐵甲巨漢霸血不偏不倚,正好向兩人藏身的地方飛奔而來,是小心翼翼地藏起來,還是突然襲擊把定山臂搶回來?

洪淵雖然沒有多說,但感應一下他體內暗暗醞釀的力量,龍仙仙就知道他的意思。定山臂這樣的寶物,誰也不願輕易失去。

“洪淵,你只有一成的把握,不,連一成都沒有!”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玄武五重對玄武七重後期,鐵甲巨漢霸血的修為實在太強了,洪淵就算是伏擊也一成把握都沒有。強行沖出去,不僅搶不回定山臂,還很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

洪淵沒說話,伏在樹叢下一言不發,只是一雙眼睛金光閃爍,暗中鎖定鐵甲巨漢霸血的身影。

戰還是不戰?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洪淵心中也遲疑不決,早就做好了出擊的準備,但就是遲遲不敢出手。

這一次,和在大君墓中央神廟的情況又有不同。在中央神廟,對手雖然強大但也不至于太過逆天,并且只有三個,等他們自相殘殺後,出手的把握就大多了。現在卻不同,鐵甲巨漢霸血的修為高了足足兩個等級有餘,就算僥幸殺了他,馬上還得面對山頂上衆多魔頭的圍攻,一樣搶不到定山臂!

“哈哈哈,這定山臂是我的。三年後,等我煉化了這件寶物,我霸血就是半步大君;再過十年,就是蒼龍郡有史以來第一個大君,統領整個落日府,哈哈哈……”

鐵甲大漢霸血邊走邊哈哈大笑,看看手裏的定山臂,興奮不已。

落日府雖大,但沒有一個大君鎮壓,郡與郡之間争鬥不息一盤散沙,蒼龍郡也一樣。但等他煉化定山臂後,那就不同了,有望成為一尊大君并吞并其它郡,統領廣袤的落日府。到時,他霸血就能和黑蟒府府主、玄鼎府府主等真正的巨頭并肩而坐!

“小小一個蝼蟻,也妄想統領落日府,真是無知!”

在鐵甲巨漢霸血的聲音回蕩于天地間時,一把冷冰冰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咔嚓,高空上,突然響起一聲令人難受之極的聲音,像是閃電在空中劃過,又像是指尖抓在玻璃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一行人從中走了出來,全都身穿漆黑如墨的黑袍,胸口上繡着一條猙獰的黑色巨蟒。

為首的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年輕人,天庭飽滿,身材高大,臉龐就像刀削一樣五官立體。讓人尤其難忘的,是劍眉下冷冰冰的雙眼,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似乎一條沒有任何情感的毒蛇随時都可以暴起傷人。

黑袍年輕人身後,是一個肩背古琴的窈窕女子。面容淡漠、從容,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似乎沒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情放在眼裏。這個窈窕女子身後,是七個面無表情的黑袍人,一行人都走出來後,空中的裂縫這才緩緩地彌合。

空間大挪移!

一行人施展無上功法,從遠方直接傳送到了山頂上。

這種傳送,不依靠固定的上古傳送陣,不僅要有逆天的修為,還要消耗海量的玄石,一郡之主都消耗不起。一行人一出現,立馬震撼了聚在山頂上的所有人。

在衆多魔頭中獨領風騷脫穎而出,把定山臂搶在手裏的鐵甲巨漢霸血也一樣,突然間臉色大變,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一般的武者不知道黑袍年輕人胸口上的黑色巨蟒意味着什麽,他這個蒼龍郡的郡主卻很清楚,那是古青州四大巨無霸之一的黑蟒府的象征。

和其他人不同,為首的年輕人黑袍上的黑色巨蟒鑲了一道金邊,這更加不得了,這是黑蟒府絕對核心的象征,也是名震古青州的黑蟒戰隊制式戰袍。這個年輕人,鐵甲巨漢霸血也曾遠遠見過一面,這不是一般的黑蟒戰隊高手,而是大名鼎鼎的黑蟒公子,內定的下一任黑蟒府府主!

“蒼……,蒼龍郡郡主霸血,參……,參見黑蟒公子!”

鐵甲巨漢霸血不敢再走,更不敢再笑,遠遠地向黑蟒公子彎腰行禮,暗中悄悄把定山臂放到懷裏收起來。聚在山頂上的衆多高手和魔頭,聞言渾身一個哆嗦,齊刷刷跪下去,大氣都不敢出。

衆人中不乏玄武七重中期,乃至後期的高手,放眼整個落日府都是罕逢對手。但在黑蟒府、玄鼎府、寒玉府和百獸府這四大巨無霸面前,同樣是蝼蟻不如!

四大巨無霸的年青一代中,各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人稱古青州四大公子。黑蟒公子,就是四大公子中最強大,也最冷酷的一個。曾經,他路過落日府歷練的時候,一個郡主不知怎麽招惹了他,結果,整個郡的人都被他率黑蟒戰隊殺光了,連野外的兇獸都沒有幸免,那當真是片甲不留!

“霸血?好,這名字好,夠霸氣!可惜,太過霸氣的人,除非真的非常非常逆天,不然一般都活不長。”

黑蟒公子冷冷地看霸血一眼,突然間隔空一掌拍下,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的鐵甲巨漢霸血就軟綿綿地縮下去。不是倒下去,而是底部潰爛一樣縮下去,在人們眼皮底下被一掌打爆變成了一團肉泥。

衆多魔頭心驚肉跳,一個個虛汗淋漓。

一尊玄武七重後期的高手啊,就這樣被隔空一掌拍死了?

這個黑蟒公子,已經修煉到了玄武七重巅峰,抑或是半步大君?

往日無法無天的衆多魔頭,像一頭頭驚恐無助的小綿羊一樣跪在地上發抖。

龍仙仙也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兇殘冷酷的魔頭她不是沒見過,但如此殘暴的家夥,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分青紅皂白,不必多問,甚至不需要理由,一巴掌就把別人拍死,這已經不是兇殘,而是不折不扣的人形兇獸了,難怪黑蟒戰隊在古青州人見人怕!

人人都在惶恐顫抖時,有一個人卻突然站了起來。

洪淵臉上不見恐懼,相反,一臉激動地看着站在黑蟒公子身後背着古琴的窈窕女子。

龍仙仙感覺不對,想要拉住洪淵不讓他站起來時,已經晚了,冷酷殘暴的黑蟒公子冷冷地看了過來。

第 405 章 你這登徒子

幾名侍女,看到方雲的表情,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心機狡詐,用心不純,天魔宗這翻評價也算中肯。方雲心知,自己想透過天魔公主,“勾搭”上天魔宗的事,必然還是瞞不過這些智深如海,能夠推演天機變化的人物。

“這個天魔宗主,明明知道,我最開始的時候,想利用謝翩然。居然還把寶貝女兒推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方雲心中思忖道。他當然不會以為,天魔宗主把自己當成什麽金龜婿了,想把女兒推到自己懷裏。

這些人物,論心機、城府。只在方雲之上,不在他之下。方雲一時也想不出個由頭來,不過,這位神秘的天魔宗主,默允了自己和謝翩然來往,應該是毫無疑問。

“不管這位天魔宗主,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這位宗主,默許我和謝翩然交往,應該是沒錯。日後,若是惹到什麽翻江搗海的人物,說不定,還能借着這位宗主的金面,渡過一劫。”

修到到了方雲這種地步,面對同輩中人,他基本上都有自信,可以全部鎮壓了。就算少部分人,如冥王太子之類,也能想辦法逃走。不過,若是偶爾惹上了什麽逆天級的恐怖人物,如宗派宗主,隐世老怪物之類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那也只能借助別人的虎皮渡劫了。

方雲心中清楚,宗派界殺人奪寶是常事,自己身上藏了一件驚天法器“天地萬化鐘”,就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你膽子還真大。你爹說,你就相信。你就不怕朝廷的大儒了嗎?你修煉的乃是魔道功法,恐怕一聲喝斥,就要把你化為飛灰。你居然還敢到淮安城來!”

方雲一臉厲色道。

天魔公主似乎知道,有老爹罩着,也不怕他。一臉得意洋洋道:“我爹早就給了我一件法器。他說了,除非是遇上你們大周朝的三公這樣的人物,否則,我都不會有事。你們朝廷的儒生,也喝不死我!嘿嘿,三公都是朝廷重臣,不會離開上京城。我根本就不用怕。”

天魔公主偶爾,也有精明的一面。

“怪不得她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去找徐老先生。原本是天魔宗給了她一件法器。”

方雲随便幾句話,就把這位天魔公主的底細,打探得的清清楚楚。

“算了,怕了你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雲索性道。

“咯咯。”謝翩然身後的幾句侍女,看到方雲被謝翩然搞得沒脾氣了,不禁掩嘴而笑。

“還沒想到。天魔宗裏太無聊了。那些家夥,見到我唯唯諾諾。敢利用我謝翩然的,你還是第一個。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大膽的!”

謝翩然說着,剜了方雲一眼。說不清是嗔是喜。

“敢情,你們這些宗派千金,和普通人不一樣,喜歡被別人利用,是嗎?”

方雲哂然道。

“要死啊!你敢利用我試試。”謝翩然擰着眉,狠聲道。不過她的容貌,太過秀美,實在沒什麽殺傷力,反倒有種別樣的風情:“你如果整天對着一群木頭,也會心煩的。偶爾看到一根不那麽木一點竹子,也會感覺好受點。對了,你府上的瓊漿,喝着不錯。還有沒?”

方雲心中搖搖頭,宗派以修煉武道為主,在享受方面就差一點了。幾瓶“瓊漿”而已,方雲倒也不是那麽小氣:“瓊漿都在我府上。你真想喝,随便拿幾瓶走吧。”

方雲話聲剛落,立即看到謝翩然的幾名侍女低下頭,神情古怪。心中一跳,有種不妙的感覺:“你不會把我的瓊漿,全部喝光了吧?”

謝翩然無辜地點點頭:“我每次來。你的手下,都說你不在。然後讓我随便坐,想要什麽盡管吩咐。我也沒拿什麽,就喝了你一點瓊漿,你不會那麽小氣吧?……怎麽,這種東西很貴嗎?要不,我付錢吧!”

謝翩然說着,大手一抛,将一袋三皇錢抛了過來。落在桌上,發出叮當的聲音。

“你還真是夠大方的!”方雲搖搖頭,拿起桌上的錢袋:“朝廷的瓊漿,只供給王公貴族。而且每年限量供應。你這點錢,一杯都不夠買。”

“這麽貴!我袋子裏的錢,淮安城裏最好的酒,都夠買上好幾壇了!”

謝翩然吃驚道。

“這種東西有價無市,買都不買到。”

大周朝富遮之極,許多商賈比王侯都富有。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唯獨這種瓊漿,是買不到的。也不會有王侯向外供應。因為這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物以稀為貴,買不到的。才越顯得珍貴。“瓊漿”在外面基本上是千金難求。

四方侯府上,積存很久的“瓊漿”,基本上就被謝翩然一個人喝光了。

謝翩然臉上終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看着腳尖:“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方雲反倒不好說什麽,想了想,擺了擺手:

“沒事。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過段時間,我跟十三皇子提一下。看他能不能從皇室裏,弄些玉液過來。”

“玉液?”

“嗯。那是皇室才能享用的,十三皇子是皇室成……”

話說到一半,方雲也幡然醒悟,趕緊止住話頭。

“瓊漿”不上喉,口感也不感。在京中的時候,就極得那些貴婦、夫人的喜愛。謝翩然雖是女孩子,也不例外。

“瓊漿”她已經喝上瘾了。現在又跟她“玉液”,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望着謝翩然明亮的眼眸,方雲心中一動,突然戲谑道:“不管是瓊漿還是玉液,都不是普通人能享用到的。你再喝下去,上了瘾。到時喝不到了。就只能嫁到王公貴族中。做個王侯夫人了!”

謝翩然終于忍不住滿臉羞紅,低下頭來,颀長白皙的脖頸上,也透出一絲粉紅:“你,你這個登徒子……”

終于忍不住滿心羞臊,如飛離去。

“公主,等一等。”

幾名侍女狠狠瞪了一眼方雲,趕緊跟了過去。

方雲怔了怔,随即明白對方是會錯意了。心中大叫一聲“冤枉”,謝翩然必然是以為,這個王侯指的是“自己”,這麽一想,還真是夠輕薄的。不過,他真那個意思啊!

“這件事情,還沒法解釋。越描越黑。看來,登徒子是當定了。”

方雲苦笑一聲。

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方雲将趙伯言喚了進來。顧忌到天魔宗主的“千裏觀影聽音術”,方雲又打出了天聾地啞的禁制。

關上書房的門,方雲沉聲道:

“我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功法、秘籍、黃金、珠寶,這些都給你鋪墊好了。要你做的幾件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趙伯言早有準備,從袖裏子抽出兩份冊子,遞了過去:“這是新增的蛾子名單,以及這段時間的花銷情況。這一個月裏,蛾子的數目,已經擴大到了一萬有餘。部分勢力,已經滲透到了狄荒、夷荒和蠻荒。不過,每個月的花銷,也是一個大數目啊!”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将蛾子數目翻了十倍,達到一萬餘名。足見趙伯言的能力。不過,一萬名蛾子,相對遼闊的中土神洲,和四荒來說,散布出去,還是沒有多少。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個,我自會解決。不過,有件事情,我得先提醒一下你。蛾子雖然是用來查探消息。卻也并不僅止于此。目前的話,我會全力支持你。但将來,一個完整的情報網絡,必須擁有得自己的資金渠道。這一點,只能靠你自己去構建。”

方雲雖然并不擅長構建情報網絡,但卻有敏銳的直覺。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這份情報,其運轉動力,全部來源于自己。這本身是不正常的。自己可提供一部分便利,但不能是全部的。

趙伯言猶豫了一下。他擅長搜集情報,但不擅長經商。不過,他的經驗、見識畢竟擺在那裏,沉吟片刻,趙伯言道:“大人放心。我會着手搜羅一些擅長經營的人,讓他們來經營。”

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讓專業人士來做就是了。

“嗯。”方雲點點頭,趙伯言有這個想法,他的目的也就算是達成了:“我大哥方林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趙伯言搖搖頭:“世子本身天賦極佳。他若從軍,如今一年有餘,地位必然不差。就算比不上大人,但要做個将軍,也必然是沒有問題的。另外,我懷疑,他應該還沒有做到大将軍的位置。必須,大周朝的規則,到了大将軍的位置,是需要回兵部審查。并且回京敘職。一旦兵部敘查,他的出身來歷,必然查得清清楚楚。夫人必然早就得知了。”

方雲皺了皺眉,并沒有說話。趙伯言說的不無道理。兵部審查極為嚴格。大哥如果隐姓埋名,想要騙過兵部的審查,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過,凡事總有例一。方雲有種感覺,大哥方林就算騙過兵部,也并不是很奇怪的。這是一種對于兄長的信賴。

大哥方林,就是那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人!

第 403 章 另一個消息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另一個消息

時間飛快過去,轉眼間又過了半年。!

這一日,黑風海域邊緣某處的一處海域突然天地靈氣劇烈動蕩起來,無數黑雲浮現而出,很快形成一個巨大漩渦。

強烈的法則氣息從黑雲中散發而出,引得天地靈氣再次劇烈波動,海面頓時波濤翻滾,狂風大作。

幸好此處靠近落魄驚風,原本便海域動蕩,所以并不如何顯眼。

漫天烏雲翻滾了一陣,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粗大黑色光柱從漩渦中飛射而下,轟向海面某處。

原本空空蕩蕩的海面,此刻突然浮現出道道禁制光芒,攔在黑色光柱之前。

伴随着“嗤嗤嗤”數聲脆響,黑色光柱瞬間洞穿了這幾道光幕,朝着更深處轟去。

就在此刻一聲巨響,一座灰色山峰虛影浮現而出,擋在黑色光柱前。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炸裂開來,虛空猛地一顫,附近海域也劇烈晃動,海底地面浮現一道道巨大裂縫,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半空的黑雲劈出一道光柱後,迅速消散。

海面上的幾層禁制光芒一閃消散,現出了韓立的身影。

他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卻有些欣喜之色。

他長出了一口氣後,單手一揮,一團濃郁青光飛射而出,迅疾無比的繞着島嶼轉了一圈。

島嶼周圍的那些陣旗陣盤飛射而出,沒入青光之中,然後飛回他的袖中。

下一刻,韓立沒有過多耽擱的雙手十指一陣車輪般掐動,體表浮現出一道道金色雷電,然後朝着周圍擴散開來,瞬間形成一個金色雷陣。

伴随着一聲雷鳴,金色雷陣驟然光芒大放。

而他的身影則伴随着雷陣的出現,一個模糊後,便消失無蹤了。

……

黑風海域一處陰暗空間內,一個高大身影盤膝坐在此處。

此人身上籠罩着一層黑色霧氣,使得其身影更加模糊,黑氣中散發出一股兇厲氣息。

在其周圍,還盤坐着幾個人影,不過下意識都不敢靠近這高大身影。

就在此時,高大人影身軀忽的動了一下,身上黑氣盡數斂入體內,現出一張冷峻的面孔,赫然正是蕭晉寒。

他面上露出一絲異樣神色,目光朝着一個方向望去。

旁邊幾人看到蕭晉寒站起,也急忙站了起來。

這些人正是北寒仙宮的幾位金仙長老,副宮主雪莺也在這裏。

“宮主,怎麽了?”雪莺走了過來,恭敬的問道。

蕭晉寒沒有理會幾人,翻手取出一塊白色玉盤。

此盤有臉盆大小,通體似乎是用某種奇異白玉制成,邊緣處銘刻着許多古拙的花紋圖案,中間區域則是一塊塊白色方塊玉格,每一塊都只有豆粒大小,圍繞着玉盤中央緩緩移動。

柔和的白光從圓盤上散發而出,仿佛一道道白色流水緩緩流動,看起來玄妙無比。

圓盤邊緣處的一塊白色方格上浮現出一道黑光,看起來很是顯眼。

不過那黑光閃爍了兩下,很快便消失不見。

雖然黑光只是一閃而逝,還是能從中感應到一絲法則波動。

“咦,這是……有人煉制出了道丹?”蕭晉寒面色微變,輕咦了一聲。

“道丹……黑風海域這種偏僻之地不可能有道丹師吧?莫非是蒼流宮,伏淩宗那些人帶來的?不過他們此刻煉制道丹做什麽?”雪莺面上也浮現出驚訝之色,絲毫沒有懷疑蕭晉寒的判斷,說道。

“我也猜不透,或許是他們一直找不到仙府入口,想要施展什麽手段吧。”蕭晉寒緩緩搖頭,說道。

雪莺神色微變了一下,點了點頭。

蕭晉寒翻手收起白色玉盤後,朝着前面走去,很快站定。

只見前方不遠處赫然聳立了一座巨大的藍色光門,足有百丈大小,無數古樸花紋雕刻在門扉上,散發出耀眼無比的藍色光芒。

光門中間更是藍光璀璨,仿佛流水般湧動,隐隐形成一個藍色漩渦。

光門中的藍光不時猛一亮,朝着外面沖擊而來。

藍色光芒周圍,赫然聳立了九根巨大白色玉柱,形成一個九宮形狀,每根玉柱上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玄奧紋路。

九根玉柱周圍的地面也銘刻了複雜無比的陣紋,形成一個巨dà fǎ陣。

每個玉柱頂端都盤膝坐着一個修士,歐陽奎山三人赫然在其中,口中念念有詞。

耀眼白光從玉柱還有法陣內湧出,形成一層厚厚白色光幕,将光門籠罩在裏面。

每次藍光沖撞,白色光幕都會劇烈震顫一下,連帶着周圍的九根玉柱也輕輕晃動一下,上面的修士身軀也為之一顫。

“仙府降臨日漸接近,沖擊的震蕩會越來越大,吩咐下去,最近一段時間要更加注意,切不可大意,莫要出了岔子。”蕭晉寒吩咐說道。

“宮主放心,為了此次之事我們早已做了充足的準備,絕不會出任何問題。”雪莺自信的說道。

“此外,歐陽奎山這幾個人多盯着一點,別讓他們偷懶,出工不出力。”蕭晉寒點點頭,又說道。

“呵呵,諒他們沒這個膽量。而且到了這裏,也由不得他們了。”雪莺冷笑一聲,說道。

“如今外面的情況如何?”蕭晉寒嗯了一聲,随即問道。

“蒼流宮,伏淩宗那些人都在沒頭蒼蠅一般找我們,不過宮主睿智,先前已經做了周密布置,那些勢力雖然發瘋一般尋找我們,卻沒有絲毫收獲。”雪莺笑道,口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之意。

“蒼流宮,伏淩宗他們都不足為慮,輪回殿的人呢?”蕭晉寒微微一笑,随即問道。

“輪回殿之人仍舊十分隐秘,表面上并未現身。不過即便他們發現了最wài wéi的禁制,想要全力破解的話,我們布下的陷阱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發動,一舉将他們封印,雖然未必能讓他們全軍覆沒,定然也可以讓這些賊子大傷元氣。即便他們有人能夠脫出,起碼也要一年半載,到時候冥寒仙府這邊入口早已關閉,他們也無可奈何了。”雪莺笑着說道。

蕭晉寒滿意的點了點,目光看向藍色光門,眼中透出絲絲炙熱光芒。

就在此時,距離其不遠處的一名白袍劍眉男子身上忽的浮現出一道白光。

此人正是當年提前來到黑風海域的馮姓男子,此人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翻手取出一個白色陣盤。

陣盤上光芒閃爍,浮現出一行小字。

劍眉男子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大變,立刻快步朝着蕭晉寒走去。

“宮主,不好了!”

……

烏蒙島附近一處海面上空,虛空波動,一道道金色雷電浮現而出,随即凝聚成一個金色雷陣。

韓立的身影在雷陣中浮現而出,目光朝着周圍望去,同時神識散發開來。

感應到周圍沒有異樣,他這才松了口氣,翻手取出一個玉盒,裏面是一枚黑色丹藥,散發出絲絲法則波動,正是虛元丹。

雖然已經成功煉制過此丹,但這次煉制仍然免不了失敗。

他将幾份材料盡數用光,才煉制出了這麽一枚。

他看着手中虛元丹,目光有些閃爍。

經過這次煉丹,韓立對此丹又多了一些了解,此物雖然與道丹十分相似,但作用似乎不是用來參悟其中法則。

不過要用此丹做什麽,他也猜不透。

韓立又多看了此丹兩眼,便翻手将其收了起來,目光朝着前方望去,眉頭微皺。

又是半年過去了,呼言道人仍然沒有絲毫消息,算算時間應該馬上就到仙府開啓的日子才對,莫非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韓立默然了片刻,翻手取出赤紅傳訊陣盤,掐訣催動。

明亮紅光從陣盤中浮現而出,形成一個赤紅法陣。

他嘴唇微動,發出一條訊息。

赤紅陣盤輕輕轉動,法陣光芒閃爍,但呼言道人始終沒有回複過來。

韓立眉頭緊皺起來,竟然不回訊息,莫非真的出了事情。

他略一沉吟,身形飛入海中,同時翻手取出無常盟面具,戴在臉上,打開了消息界面。

如果冥寒仙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這裏應該能查到一點線索。

韓立臉色一怔。

無常盟中傳遞消息的界面,此刻炒成了一鍋粥,無數條消息交織在一起,熱鬧無比。

他急忙翻看起來,越看,他臉色越是古怪。

這些年他不是專心煉制重水真輪,便是在煉丹,對于冥寒仙府的事情并沒有在意,此刻看了這些消息,才對黑風海域如今的情況了解了一些。

過去這三年時間裏,仙府入口竟然遲遲沒有出現,各方勢力都在全力尋找。

不過此刻無常盟之中如此熱鬧,卻是因為另一個消息:

“仙府入口,紅月島下”

雖然這消息不知真假,但在無常盟中引起了軒然dà bō。

“紅月島……”韓立喃喃自語。

這地方他自然不會忘記,當年他和蛟三等人在那裏斬殺了紅月島主。

此島下方竟然另有乾坤,冥寒仙府的入口真的在那裏嗎?

他目光閃爍,取出了一塊黑色晶石,正是墨钰晶。

此物是那豬豚獸從紅月島附近找到,蛟三似乎對此石也頗為關注,還有那虛元丹……

韓立腦海中各種念頭翻滾,不過這一切的事情都隐隐指向紅月島。

“莫非這個消息是真的……”他輕聲說道。

第 404 章 ∶隐秘的交易

第四百零三章∶隐秘的交易

物品名稱∶白銀鑰匙,其全稱則為地獄輪回站專屬鑰匙之白銀鑰匙。

物品介紹∶此類鑰匙共有三把,分別為地獄輪回站之青銅鑰匙、地獄輪回站之白銀鑰匙、地獄輪回站之黃金鑰匙,集齊三把以後,地獄列車便會自動朝着地獄輪回站的方向行駛而去,并且也只有在集齊這三把鑰匙後才可以開啓地獄輪回站的大門,缺一不可,當輪回者進入地獄輪回站後,詛咒空間将會對輪回乘客們開啓新的世界。

獲得方式∶靈異任務中獲得,當某場靈異任務會獲得鑰匙時,任務在發布時會給予提示。

注意∶此物品為詛咒空間特殊物品,并非道具。

第二天一早,衆人依舊按照團隊的老規矩開了一場總結性會議,只是由于隊長不在所以并沒有人主持,會議期間沒有特別談起什麽有意義的事情,其最大的重點便是針對團隊剛剛得到的那把白銀鑰匙進行了一番讨論,也正是趁此機會,列車裏的幾名元老級資深者也把地獄輪回站以及地獄輪回站專屬鑰匙的事情告知了後來登車的幾人。

很明顯,昨日在返回列車時所獲得的那把白銀鑰匙一看就是三把鑰匙中的第二把,而根據第一把的青銅鑰匙和剛剛得到的白銀鑰匙來推斷,那麽一旦得到了最後的黃金鑰匙想必肯定會進入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只不過由于目前依舊沒有集齊三把而且信息量不足,所以如今衆人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讨論下去。.

會議就這樣草草的結束,散會後車廂內的衆多輪回者們也紛紛返回各自位于3號車廂的各自房間,但唯獨趙平卻是始終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到所有人走光,眼鏡男也依舊是停留在會議室之內…

趙平也并沒有獨自一人在會議室裏呆多久,過了約5分鐘後,趙平也終于有了動作,他先是離開了位于2號車廂的會議室,不過卻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直接返回位于3號車廂的個人房間反而是徑直去了1號車廂。

可這一次當趙平在進入1號車廂沒多久後車廂的門外便随即傳來一陣腳步聲,至于趙平則對這陣腳步聲充耳不聞依,他也舊是平靜的坐在前排的那排連椅上默默地注視着那黑色的大屏幕。

“哎呀,趙前輩好興致,居然獨自一個人跑到1號車廂裏發呆,莫不是正琢磨着要兌換什麽道具?”

随着上面那句話的傳出,很快…一臉痞笑的陳逍遙就邊說邊笑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至于趙平在看到陳逍遙後也根本沒有理會對方剛才的那句廢話,而是淡淡的盯着對方的眼睛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讓你會議後來1號車廂的?”

聽到趙平的問題,剛剛走到趙平身旁的陳逍遙則聳了聳肩回答道“切,剛剛開會時你一連串用眼神暗示了我三次,我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我就不用在這個隊伍裏混了。”

說完這句話後,陳逍遙那一臉的笑容也瞬間消失,轉而用一副與趙平差不多的凝重口吻對面前的這名眼鏡男繼續追問道“說吧趙前輩,你特意叫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陳逍遙的反應與回答也完全在趙平的預料之內,所以待對方直奔主題後他也沒繼續廢話,而是慢慢的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看向了最陳逍遙的眼睛,過了幾秒後他便張口朝對方淡淡的問道“你這一場的靈異任務應該獲得了5點生存值吧?”

“對啊,畢竟是中上級的靈異任務,在任務度過後我自然會獲得5點生存值喽。”

得到陳逍遙的肯定後趙平先是點了點頭,然而…接下來趙平卻是對陳逍遙提出了一個讓任何輪回者聽到都會立即拒絕的無理要求…

“把你的這5點生存值全送給我吧。”

待面前這名眼鏡男的要求提出來後,陳逍遙頓時就愣住了,不錯,這完全很合乎尋常人的反應,畢竟這個要求除了白癡會答應之外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認為這個要求合理的,然而…雙方在沉默了十幾秒後…一件更加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陳逍遙在愣了片刻後他那原本疑惑的表情居然瞬間就轉變成了一臉的微笑,接着在陳逍遙露出這個微笑的這一刻趙平的腦海裏也同時收到了一個信息提示…

——輪回者陳逍遙轉交你5點生存值,請問是否接受?

下一秒,趙平便毫不客氣的選擇了接受,剎那間陳逍遙車票上的5點生存值也重新變成了零,也就是說…陳逍遙上一場好不容易度過的中上級靈異任務的獎勵此刻也全都成為了趙平的了。

在接受了陳逍遙贈送的5點生存值後,趙平先是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又掃了眼面前的陳逍遙,最後便一言不發的起身朝門外走去,至于對其身旁的陳逍遙更是在也不看一眼,而陳逍遙也依舊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趙平離開他也根本就沒有一絲阻攔對方離開的意思。

然而…正當眼鏡男已經走到門口并還差幾步就要離開1號車廂的那一刻,眼鏡男卻是主動停了下來,接着就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東西轉身扔向了後方的陳逍遙,陳逍遙則也眼疾手快的急忙接住了。

“這玩意我沒法用。”

把東西丢給對方後,趙平便在甩下了上面的那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望着手裏的這個小東西,陳逍遙得臉上卻是露出了少見的驚喜之色!

只見手裏的這個小東西并不大,滿打滿算也就半個巴掌那麽大,可卻很有分量,很明顯這個東西是用銅制造而成,而且這東西的外形也明顯是一個老虎的樣子,不錯!這個東西陳逍遙并不陌生…正是之前在陰山判官廟裏找到但最後卻被趙平奪走的那個虎符!

其實當初虎符被趙平拿走後,陳逍遙一開始也失落了一段時間,畢竟以他對那眼鏡男的了解東西一旦落入他的手裏想要回來是完全不可能了,所以随着時間的推移陳逍遙也把這件事逐漸抛于腦後,然而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剛剛趙平居然會把虎符還給他?至于剛剛的那5點生存值那就更不用解釋了,目前真正讓他關心的則是既然趙平想賣道具怎麽就非要賣給他一個人呢?而且剛剛趙平說這玩意他沒法用那句話又是一個什麽意思?

想到這裏,此時整個1號車廂裏只剩陳逍遙一個人的他便将手裏的這個虎符貼近并對準了大屏幕,同時張口問道“詛咒,查詢此道具的詳細信息。”

話音剛落,前方的黑色屏幕在閃爍了幾下雪花後便瞬間亮了起來,而同時數行白色的文字也同時顯示在了這偌大的屏幕當中…

道具名稱:虎符

道具介紹∶此乃大明豐都總兵生前用來調兵遣将的虎符。

道具功效∶持有此道具者可以召喚出數量不一的陰兵,并且所召喚出的陰兵在一定距離內會受道具持有者的精神控制,至于召喚出的陰兵數量與的維持時間也并不固定,會根據持有者精神力的高低來判定。

提示∶此道具為現實世界中所獲得的特殊道具,一場靈異任務中可以使用兩次,第三次使用時将會無效化。

備注:此道具的驅動條件極為特殊,而持有此道具者如果想使用此道具,那麽則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

第一,必須要擁有一定的道法能力,本道具為特殊通靈之物,由于內部蘊含着極強的陰靈之氣,所以只有用道法自然之力才可以驅動本道具,否則無法驅動。

第二,使用此道具時還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如使用者的精神能力并沒有達到遠超常人的地步的話,那麽一旦強行使用則會被瞬間抽空所有精力從而陷入極度危險的瀕死狀态。

“哇…哈哈哈哈!!!”

當看完這串信息後,陳逍遙竟第一時間仰天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難怪…我說嘛…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是的,陳逍遙之所以笑得那麽開心是有兩個原因的,第一自然就是明白了趙平為何說自己用不了這玩意以及非要把這東西賣給他的事情,很明顯,就從這個道具的介紹來看別說他趙平用不了,整個隊伍的人除了他陳逍遙外誰都用不了,至于第二點便是他剛剛從這虎符的介紹信息中感覺到了這個東西的價值以及強大的能力!

之前曾說過,陰兵,一種不屬于鬼物體系但卻和鬼物一樣同屬靈體的特殊存在,在他個人看來,普通陰兵的實力是在孤魂與鬼魅之上的,至于能不能對抗厲鬼級的鬼物就不得而知了,然而,有一個不确定性卻是讓他心生期待,那就是從之前他在陰山裏的遭遇與觀察來看陰兵的種類并非只有一種,或許有很多種,反正僅在陰山的将軍墳處他就見到過兩種明顯外形不相同的陰兵,一種是數量衆多身穿簡陋盔甲但全身都是骷髅的長槍兵,另一種是除了身穿盔甲外身體則模糊不清且手持雪亮鋼刀的親衛兵,這種陰兵較為稀少在整個将軍墳附近也僅僅只有八個,而從兩者的區別來看也很容易從外表區感覺得到兩者的實力應該有所區別。

未完待續…

第 416 章 我喜歡公平!

第416章 我喜歡公平!

WWW。630BOOK。LA

洪陽是個聰明人。

從李烈懷帶着他走進這書房的那一刻起,洪陽心裏便是已經知道,這老頭子有事相求。

所以,閑聊幾句後,洪陽直入正題的就問了。

開玩笑,他還趕着去找老婆做點正事呢,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和李烈懷在這喝茶談人生?

而李烈懷聽到洪陽這突然的問話,蒼老的面龐,也是出現了一分呆滞。

“好吧。”

無奈一笑,李烈懷搖了搖頭,随後臉色凝重了下來,認真的望着洪陽,他說道:“我希望,如若有一天,尋河再犯錯,你可以給他留條活路。”

“為什麽?”洪陽皺眉。

“因為他是我李家後代,唯一的男丁。”

李烈懷嘆了口氣,苦笑道:“固然,他對我不起,對李家也是不厚道,但他身體裏流着的血,終究是李家的血。”

洪陽愕然,對此,他倒是沒有想到的。

李尋河一家,利欲熏心,狼心狗肺,為了得到李家的大權,不惜屢次對李烈懷動心思,甚至痛下殺手。

這一切,李烈懷心中都是非常清楚,到頭來,居然還特地找洪陽私下談心,請求後者以後若再有摩擦,饒那李尋河一命。

這個老人,不可謂是不可憐…

洪陽深深的看了李烈懷兩眼,最後搖頭發笑:“老爺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就一窮小子,哪來的本事,主宰那李尋河的生死?”

李烈懷那渾濁的老眸眯起,深深的望着洪陽:“尋河在你面前,和那跳梁小醜無異,若想他死,對你而言豈是什麽難事?”

洪陽無語:“好吧。”

“好吧?”

李烈懷動了動花眉,苦笑不得的說道:“洪陽啊,我這老頭子都把話說這麽明白了,你總不能這樣敷衍吧?”

“非要給個答案?”洪陽笑。

“你給我個答案,我這老頭子的心中,也算有點底數。”李烈懷點頭道。

“這不公平。”

洪陽無奈,只能是如實的搖頭說道:“李尋河心腸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幾乎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如若他每次犯錯都不用付出應得的代價,那對你或對若曦而言,都太不公平。”

“有些事情,終究沒辦法衡量出真正的公平。”李烈懷道。

“但我喜歡公平。”

洪陽笑着道:“老爺子,不是不給你面子,但你有你的仁慈和立場,我也有我的原則和明智。”

李烈懷臉色一沉。

洪陽接着說道:“如果李尋河做出傷害若曦的事情,他傷害到什麽程度,我就會讓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

“……”

書房中的氣氛,恍若忽然間凝固,隐隐的,還有着一種肅冷的氣息在彌漫。

來自于李烈懷和洪陽,這一老一少的身上…

四目相對,各有立場,各不退讓。

兩人之間,甚至是有着對彼此的不滿産生…

只是到最後,李烈懷終究是收回了目光,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嘆息。

洪陽也是眯眼笑出聲:“要我說,還是那句話。老爺子你還是少想些事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東西,你太過操心也沒多大意義。”

“說的也是啊。”

李烈懷笑,舉起茶杯抿了抿,老眸中,終于是流露出一抹疲态。

有些人有些事,他掌控不了。

洪陽陪李烈懷聊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後,便是主動告辭,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最後找到吳媽,通過後者,來到了他和李若曦的房間。

房間內,空間寬敞,燈光通明,在那柔軟的大床上,李若曦正卧躺着,豐饒修長的身姿,在燈光下顯得極其誘人。

眉目如畫的她,此時正拿着一本財經雜志,安靜而優雅的閱覽着,認真投入的表情,看起來是那般的美麗。

洪陽登時激動了,這節奏…今晚他是真的可以完成夢想了?

洪陽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個時候他要稍微矜持一些。

“咳咳。”

幹咳兩聲,洪陽帶上房門,随後笑呵呵的走向那大床:“老婆,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在等你。”李若曦淡淡的說道。

“等我?”洪陽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一向固執保守的老婆,今天晚上突然開竅,非但要和他同床共枕的睡覺,還特意等他…做那種事情嗎?

李若曦放下手中的雜志,擡頭看着洪陽,問道:“爺爺找你說了什麽?”

聰明如李若曦,自然是能夠看出來,李烈懷并非是身體不舒服。

“呃…”

洪陽怔了怔,随後皺眉:“老婆,你等我,該不會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吧?”

“不然呢?”李若曦淡淡的望着洪陽,目光有些奇怪。

“不然…哈哈,也沒什麽。”

洪陽那剛剛升起的火焰,頓時又是被熄滅了大半,他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也沒說什麽,就是想讓我對你好點,嘿嘿,你說老爺子也真有趣的哈,我對你還能不好?”

洪陽沒說實話,怕李若曦傷心。

畢竟,就今晚李烈懷所說的那些話,對于李若曦而言,顯然是有些不公平的。

而李若曦聽到這話,則是多看了洪陽兩眼,她自然是不會相信,只是洪陽都這麽說了,她也知道,估計是什麽不方便讓她知道的事情。

“早點睡。”

美眸閃了閃,李若曦沒追問,起身便下了床。

“老婆,你去哪?”洪陽愕然。

“去雯雯房間睡。”李若曦擡腳就往門外行去了。

洪陽急忙橫身擋在李若曦面前,嬉笑道:“老婆,去小姨子房間睡幹什麽啊?你看這床也挺大,咱們兩個,完全沒問題!”

李若曦皺眉。

洪陽心頭一寒,當場就沒有了底氣,橫移兩步便讓了開來,無奈道:“我開玩笑的。”

“哼。”

李若曦冷哼一聲,終于是順利的走出這房間。

上次給洪陽打電話,莫名其妙就把她給挂斷了,到現在還沒給她一個解釋,還想一起睡覺?

想得美!

砰!

當那房門被砸上,洪陽那充滿熱情的心靈,也是感到極其的冰涼。同房的夢想,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啊!

第 415 章 ?到底是誰殺了誰

砂隐突然變得非常活躍了起來,可是頻繁的對着木葉發動攻勢,這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搞清楚了三代風影的小隊被陰了的事情,但他們為什麽要把木葉這邊作為目标呢,他們不更應該視岩隐如仇寇嗎?

當然,也有可能現在砂隐正在同時對着木葉與岩隐發動猛攻,畢竟被搗亂一通之後,岩隐營地那邊的情況有點糟糕、損失也有點大……誇張一點,都能說對方無立足之地了。

但砂隐究竟是在一打一還是一打二?這兩天具體的戰況,羽生并不清楚。首先,他不在木葉的前線指揮體系之內,是個“閑人”;其次,他現在是個暫時沒有辦法參與戰鬥的殘疾人;再次,他自己在一個雨天下小帳篷裏孤單寂寞冷,沒人搭理。

木葉正忙着應對砂隐的攻勢,大家都很忙,大概只有綱手還有心惦記羽生的情況。

沒見羽生的臨時跟班都消失不見了麽?加藤斷應該也去參戰了。

所以當綱手來給羽生說明現在的情況的時候,羽生其實并不是特別在意砂隐的千代有點瘋的事情,他更在意現在三代風影是怎麽個情況,是死是活?

但是這樣的情報是往往是很難确定的,指不定先前人家志村團藏的想法才是正确的……羽生當時是該确認三代風影的生死,這樣的話大家就不用事後再這麽麻煩了。

現在羽生也就只能研究研究千代為什麽那麽激動了。

“咳,我的意思是說千代是不是就像死了兒子一樣激動?”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點問題之後,羽生立刻換了種說法,然而這這種更換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

綱手果然一臉狐疑,“根據我們這邊的情報,砂隐的千代确實有一個兒子,難不成你先前在跟三代風影對戰的時候,也殺掉了千代的兒子?”

“沒有吧……”羽生立刻否認,開玩笑,這是旗木朔茂的鍋才對,“先前我也說過了,我遭遇到的也不過是個四人小隊,其中除了三代風影之外,也沒有別的忍者特別有存在感呀。”

羽生一副在很認真思考的模樣,他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那張病床邊。

三代風影的那三個衛隊成員,先不說實力如何,起碼他們在加藤斷的“靈幻之術”前,實力并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就被解決的,其中兩人是被加藤斷解決掉的,剩下的一人好像比較有實力,但還是敗在了羽生突如其來的神速之下……說實話,最後死的那個砂隐忍者是比較慘的,他所信任的“最強風影”,并沒有能力徹底的看住羽生,所以他才被突襲致死。

“而且年齡也不合适啊,要知道三代風影的衛隊成員,必定是砂隐的精銳忍者,所謂的精銳忍者,大部分時候都是成熟的忍者……那三名忍者之中,最年輕的看起來也有三十歲大後半了,除非千代的兒子長的格外着急,不然的話年齡根本對不上。”

随後,羽生找到了充分的證據來證明了自己的無辜性。

綱手沉默着坐到了羽生的旁邊,兒子沒死,那為什麽千代一副失了智的模樣?

在這片戰場上,綱手與千代打的交道可不少,所以某種程度上她是能夠理會到對方的不正常之處的,要知道,一個女人,除了……

等會。

綱手的視線往自己旁邊的這個人身上一瞥,然後她腦海裏浮現出了某種猜測。

“我好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啊?”

“千代不一定死了兒子,她有一個兒子,那這個兒子是怎麽來的?”

“這個你不知道?我不是教……”

“閉嘴,”綱手瞪了這貨一眼,然後一把拉住了馬上就要跑偏的話題,“我的意思是說,千代指不定死的是丈夫。”

“……”

羽生愣住了,這個思考問題的方向她倒是從未考慮過,它是個盲區……因為先前羽生滿腦子的都“木葉白牙殺了千代之子”的想法,他可能被誤導了。

他恍然大悟,然後喃喃自語,“這麽說起來,千代确實該有個丈夫……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這特麽奇了怪了,千代沒丈夫,她的兒子哪來的?風之國全國人民一齊祝福她,她就懷孕了嗎?理論上講,這種構思可比千代有個丈夫的猜想玄幻多了。

一個女人,兩眼一閉一睜,然後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寡婦,這還不夠激動人……不是,這還不夠刺激她嗎?

“趕巧了,千代可不就得有個丈夫嗎?”

綱手覺得羽生的說法就你妹的離譜,這思路都跑哪裏去了,都有了兒子的千代,有個丈夫很奇怪嗎?事情的發展得有個先後順序吧,不能不講科學啊。

“這麽說的話,年齡就合适了,而且三代風影的護衛之中,确實有一個忍者的身手比較犀利,實力上得算是跟千代那樣的忍者能匹配上了,加藤斷有點對付不了那個人,所以……考慮到放任他們一直打下去有點浪費時間,當時我很好心的拗斷了對方的脖子,咔吧一聲,沒有一絲痛苦。”

說着,羽生還用自己受傷的雙手特別擺出了個“擰”的動作。

“……”

得虧這解釋沒有被千代聽到,否則的話對方的瘋狂程度還能上漲三十個百分點。

“你就那麽簡單的殺了人家的丈夫?”

“嘿,這說法就奇了怪了,戰場上本就是二選一,這是個要不你守寡要不她守寡的問題。”

說道這裏,羽生突然一懵,他隐約記得剛剛綱手提出某個猜想之前,好像看了他一眼,難道她是這麽得到的提示?

“我可不想跟個瘋子一樣往敵人陣前沖。”

好在綱手立刻給出了個讓人安心的回答。

嗯,她肯定不會歇斯底裏,最多也就是恐血而已。

“咳,目前只是猜測,還沒有得到事實性的論證,在搞清楚真相之前,我拒不承認那些無端的指控……千代不一定死了丈夫;她就算死了丈夫,對方也不一定是三代風影的護衛;就算是三代風影的護衛,那指不定還是加藤斷殺掉的呢,概率上他是三分之二,我是三分之一。”

“你跟我辯解這些有什麽用,反正千代現在在到處撒毒,這讓我忙的腳不沾地……我是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勢,對你的左肩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然後就得立刻回到前線醫院去。”

“嗯,千代不重要,還是需要盡快确認三代風影的消息。”

“誰說千代不重要?要不你去處理她弄出來的爛攤子?”

“……不不,我就随口一說,随口一說。”

緊接着羽生就反應了過來,咦,我為什麽這麽弱氣?還有點心虛?

我也沒給你添亂啊。

第 403 章 我喜歡——看你

柳珊珊也是雙手抱緊了自己,雖然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常心,不要去想那些可怕的東西,不過內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恐懼感。

晚風徐徐,加上這水庫這裏又是一個進風口,所以顯得風特別的大。加上湖水,所以讓風又特別的涼。剛才在篝火晚會,都不會覺得涼,此時柳珊珊也是覺得有些冷了。加上心裏的一些恐懼感,就更是感覺涼嗖嗖的了,心手都滲出了一絲冷汗。柳珊珊也是緊緊的卷縮在那裏,眼裏警惕的看着四周,像是怕有什麽東西忽然竄出來似的。

她到是想快點跑回去,但這麽黑,路都不怎麽看的清楚,而且她方向感也不是很強,又是白天來了一次,所以路都不怎麽認識。她張望着四周,還是不太确定該往哪個方向走才是回去的路。

“啾!”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道黑乎乎的東西忽然竄了出來。柳珊珊頓時被吓的一大跳,下意識的要逃跑,腳一動忽然被什麽東西拌住了,柳珊珊‘啊’了一聲,身體也是倒了下去,隐約聽到腳‘啪嗒’一聲,柳珊珊頓時感覺腳踝劇痛了起來。她知道,她是崴到腳了。柳珊珊一只手也是緊緊的抓住了腳踝,痛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女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是會想很多,總是會覺得特別的委屈。

此時柳珊珊的腦海裏,滿是唐钰的畫面,這一刻她是多麽的希望唐钰能出現在她的身邊。那樣,就算是腳痛的走不動路,也是開心的。

“我是不是很傻。”柳珊珊搖頭自嘲式的一笑。

“珊珊,你怎麽了?”一道身影猶如如疾風一般的掠來,還沒等柳珊珊多反應就來到了她的身傍。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感覺,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柳珊珊也知道是他來了,唐钰真的出現了。此時柳珊珊所有的委屈都化為了感動,一時間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兩行晶瑩閃爍發亮。

流淚的女人,是惹人憐的,也惹人愛的。

看的唐钰也是一陣心痛,蹲了下來關切的問道:“怎麽了珊珊,別哭啊。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唐钰這麽一說,柳珊珊更是感動的稀裏糊塗的了:“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腳了,痛。”柳珊珊馬上抹幹了眼淚,用痛來掩飾自己的哭。

“讓我來看看。”唐钰關切的道,說着就要去檢查下柳珊珊扭的那只腳,柳珊珊馬上阻止道:“不要,你還是先扶我回去吧。這裏天黑,也看不清楚。”

“沒事我看的清楚,讓我幫你揉揉吧,馬上就會好的。”唐钰道。

柳珊珊心中很想說:“傻瓜,不知道人家是想讓你背回去嘛。”

唐钰的視力很好,再加上此時月亮也很圓很亮,所以還是能看的清楚的。他輕輕的揉了揉柳珊珊扭到的那只腳,不多會便将於腫完全的消除了,柳珊珊也感覺腳好了。她的目光,平靜的看着唐钰,男人認真起來的時候,真的特別的帥,特別的迷人。這一刻,柳珊珊也有這樣的感覺。直到唐钰放開了她的腳,擡起了頭來,柳珊珊依然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看着唐钰。

兩人四目相視,卻像是眉目傳情一般。

“這麽看着我幹嗎?”唐钰主動開口道。

柳珊珊這才回過了神來,臉上泛出了一絲看不見的羞澀,收回了目光道:“我喜歡——看你。”其實,她更想說‘我喜歡你’,只是發現說不出口。

唐钰一笑道:“我有這麽好看嘛,你喜歡看的話,那就讓你多看下吧。”

柳珊珊笑了,心中更是像吃了蜂蜜一樣的甜,甜的讓人發膩。

情人眼睛裏西施,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那不管他是怎麽樣的,在她眼裏都應該是好看的,永遠都看不厭。

“別坐地上了,你的腳已經沒事了,快點起來吧。”唐钰道。

柳珊珊點了點頭,看到唐钰伸過來的手,她微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過去拉上了。這是她第一次跟唐钰牽手,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過她依然能夠感覺到這個寬大厚實的手掌中傳來的溫暖。很舒服,很親切,也很美妙,讓她舍不得放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柳珊珊緊緊的抓住了唐钰的手,本來想收回去的唐钰,也由着她了,沒有将手收回來,所以兩人手牽着手,到像是一對戀人了。

“珊珊,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你想出來散步,應該跟我說一下,你一個人出來很危險的。這山裏,不僅野獸多,而且還有很多有毒生物。”唐钰關心的道,他對柳珊珊一直都是有着很微妙的感覺,跟對林菲菲一樣的感覺。只不過,他一直不知道怎麽去處理這個感覺。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林菲菲的男朋友了。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唐钰又将自己的柔情完全的展現了出來。甚至剛才,唐钰都有種想要将柳珊珊擁入懷中的沖動,她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受苦。

“我就是覺得有點悶——所以想随便走走透透氣,然後——就迷路了,我亂走就不知怎麽的走到了這裏了,的方向感一向都不好。”柳珊珊道。

唐钰當然知道不可能就這麽簡單了,要是沒走遠的話,不可能會迷路的,畢竟晚山村也不小,而且晚上也是燈火通明的。再說剛才那麽熱鬧,聽聲音也能辨認在哪個方位了,不過此時也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我們回去吧。”唐钰道。

柳珊珊微遲疑了一下道:“唐钰,這裏好涼快,我想在這裏吹吹風,能陪我在這裏呆一下嗎?”

唐钰看了柳珊珊一眼,才點頭道:“好吧,那我們就呆一會吧,不過不能太久了,不然他們要擔心了。”

“嗯,就十分鐘。”柳珊珊道,她心中也是一陣竊喜,能十分鐘跟唐钰單獨的呆在一起,她都覺得很開心快樂。這樣的機會,太難得,所以她珍惜。

兩人沿着水庫岸上手牽着手散步,唐钰也喜歡這樣的感覺,其實他也想這樣牽着柳珊珊的手,但不想太主動,不然的話局面怕不好控制。但現在,柳珊珊主動的牽自己的手,那唐钰自然不會拒絕。此刻,唐钰真的有些想不顧一切的跟柳珊珊打破那層隔膜,其他的問題以後再去解決。他喜歡林菲菲,也喜歡柳珊珊,還喜歡敏姐,宋清雨,莫小青……這些女人,讓他割舍,唐钰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做到。

他不怕他人所指,他只是擔心她們之間不能很好的相處。

十分鐘的時間,對柳珊珊來說是短暫的,也是慢長的。短暫的是感覺,慢長的是回憶。她今天,也算是如願以償的跟唐钰有了進一步的接觸。手牽着手,讓她有一種戀愛了的感覺。她多麽的希望,她和唐钰之間的那層紗就此打破。她想鼓起勇氣,但卻又怎麽都提不出來。一些語,如骨頭一般的哽咽在喉嚨裏,吐不出來。

愛一個人,也會有痛苦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腳走的好痛。”柳珊珊看着唐钰道。

唐钰一笑:“我背你吧。”

柳珊珊也笑了:“好啊,那謝謝了。”她其實,就是等這句話。

唐钰蹲了下來,将柳珊珊背了起來。柳珊珊不重,大概就是九十來斤的樣子,這樣的重量對唐钰來說算不上什麽。背着柳珊珊,感受着從柳珊珊身上傳來的溫暖,感受着她那兩團柔軟之物一壓一彈的在自己的背上打着波浪鼓,手上也感受着柳珊珊大腿那片絲滑柔軟,都讓唐钰一陣心神蕩漾,美不勝收。

柳珊珊雙手扣住了唐钰的脖子,身體緊緊的貼在唐钰的身上,她也喜歡這樣的溫暖。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的心結,此時也釋懷了許多。這一刻,她甚至堅定了一個念頭,哪怕是唐钰像韋小寶那樣有七八個老婆,她也願意做其中的一個,只要能跟唐钰在一起,那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寧願,做一個傻傻的小女人。

不是她偉大,只是她知道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可能跟唐钰在一起。有些時候,就要懂得割舍。

有句話說,愛情會讓一個女人的智商變為零,這句話柳珊珊以前不懂,但是現在卻很認同。她也覺得自己很傻,但她依然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去堅定這個信念。她不後悔,因為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

從晚山水庫到晚山村的路其實并不長,不過唐钰走的慢,所以兩人也差不多用了近半個小時才到晚山村。看着眼前的村子,柳珊珊微微的有些失落,她多麽希望這路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也讓她多在唐钰的背上,感受着這個男人的溫暖。這樣的機會,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還再有,眼前的,她想好好珍惜。

“唐钰,現在放我下來吧。”柳珊珊道。

“沒事,我背你回去吧。”唐钰道,他才不去理會別人的目光和看法。

“唉喲,果然有奸情啊,完了完了,菲菲姐姐。”一道聲音忽然叫了起來,聽這聲音和語氣也知道是趙丫丫了。趙丫丫忽然跳了出來,到是把柳珊珊吓了一大跳,聽到‘奸情’,柳珊珊臉上也頓時一紅,有些尴尬掙紮着想要從唐钰的背上下來。唐钰這次沒有再堅持,而是讓柳珊珊下來了。

此時,林菲菲郭陌陌方敏還有鄧力幾人也走了出來,原來他們在村口等着唐钰和柳珊珊回來。

郭陌陌和方敏的目光落在了唐钰的身上,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也确實奈人尋味。

鄧力則是一臉的傻笑。

“你們不要誤會,其實——”柳珊珊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她也很不好意思。

林菲菲走了過去拉住了柳珊珊的手道:“珊珊姐丫丫跟你開玩笑呢,不要理她,我們回去吧。”

看着林菲菲替自己解圍,柳珊珊心中也是一暖。

(本章完)

第 415 章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古世子,這盒子裏,就是蝶舞姑娘的賣身契了。”薛媽媽緩緩說道。

古潇安興奮不已的接過來,一伸手就将那個盒子給打開了。

裏面靜靜的躺着票據一章,他拿出來看了看,見的确是蝶舞的賣身契。當下伸手将票據往自己懷裏一揣,将個空盒子遞給薛媽媽,道:“多謝!”

“古世子,三萬兩銀子您還沒給呢!”薛媽媽臉色難看的叫住了古潇安。

“哦,我給忘記了。”古潇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給身邊的趙安使了個眼色。

趙安沒想到自家主子這麽厲害,一出場就贖回了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所花費用才三萬兩!心中也是興奮不已,接受到那個眼色,忙将手裏巴巴的捏了一個多時辰的銀票遞了出去。

“這才一萬兩……”薛媽媽收了銀票瞧了瞧,臉色還是很難看。

古潇安瞧了她一眼,道:“薛媽媽,我剛剛就說過的,今日先出一萬兩,剩下兩萬裏。我回去就命人送來,怎麽樣?”

這是很多人的做法,達官貴人入青樓,手上銀票不夠的情況下便會選擇事後奉上。古潇安這樣說,倒也沒錯。以史吐弟。

薛媽媽遲疑的瞧了古潇安一眼,沒有答話。

“媽媽還怕我賴賬不成?”古潇安微微一笑,道:“本公子乃是錦安候府世子,我還能跑了不成?”

薛媽媽聽了這話,仔細的瞧了古潇安兩眼。心道才兩萬兩銀票,對于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他必不會以為這個就選擇殺人滅口,說了派人送來。那就一定會送來。

想着,她便緩下了臉色:“那古世子,媽媽我就等着了。”

古潇安笑笑,轉身朝着蝶舞望去。

“古世子,你還不快過來扶我一把。”蝶舞走到高臺邊上,沖着古潇安微微一笑。

古潇安心花怒放,聞言忙抛下薛媽媽,大步走了過去,他站在臺下,伸手一抱,便将蝶舞從臺上抱了下來。

蝶舞發出了低低一聲驚呼,不由的樓包住了古潇安的脖子,懷中軟玉溫香,端異香撲。古潇安簡直要醉倒了。

這一幕,正好被正從樓上包廂裏下來的謝煜瞧在眼裏,他的眼神一瞬間便變得極為陰沉。然而下一刻,他便收回了目光。

“走吧。”謝煜冷冷的留下一句話,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剛剛在樓上陪伴他左右的四個美婢,全都跟在身後。

此時古潇安正好将蝶舞放下來,目光轉移的瞬間便看見了謝煜,面上當即露出了一絲得意來。

你比我有錢又能怎樣?可你沒我帥氣有風度!美人兒看上的也是我,不是你!

蝶舞名花有主,玉香樓裏其他賓客便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當下有人離開,有人摟抱着樓裏其他的美嬌娘,去了玉香樓後面的客房。

古潇安則是一路牽着蝶舞的手走出了玉香樓,激動興奮之下,他似乎連自己的朋友也忘記了,一心只想着趕快抱着美人兒回家溫存去。趙安幸虧跑的快才能一路跟在他的身邊,否則早就跟丢了。

這時候,古潇安壓根就沒有想過,玉春樓裏發生的事情隔天就會傳揚的到處都是,他本是被禁足的,如今卻出現在了玉香樓裏面,當錦安候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他會如何的懲罰他?

當然,更大的厄運還在等着他。

當古潇安出了玉香樓之時,趙靖西已經回到了對面樓上的包廂,并且換回了自己的衣裳。他靜靜的站立在窗子前,瞧着謝煜與古潇安一前一後的從樓裏面走了出來。

“這古潇安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真是可悲。”琥珀站在他身邊微微一笑,道。

趙靖西沒有回頭,他淡淡道:“這卻不一定,他畢竟是侯府世子,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謝煜即使想報複他,至少也會有分寸。”

“王爺你錯了,謝煜下手要是有分寸,他就不是謝煜了。”琥珀微微一笑,道。

趙靖西聞言,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

馬車轱辘的聲音在黑夜裏傳的很是遙遠,當古潇安等人從玉春樓出來之時,已經是亥時一刻了。夜色已經深沉,京城的大街上很是安靜,偶爾有誰家的狗聽到動靜狂叫幾聲,狂吠幾聲,便歇了下來。

由于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坐馬車,回去之時,古潇安便雇了一輛馬車送自己回去,趙安與車夫坐在前頭,車廂裏就只坐了古潇安與蝶舞兩人。

古潇安早就忍耐不住了,此時一看就只剩下自己二人在車裏,當下便将蝶舞緊緊的抱在懷裏,上下其手起來。蝶舞癱在她的懷裏低低的嬰寧兩聲,卻是沒有推開他。

就在這時,馬車不知道輾着了什麽東西,先是劇烈的搖晃一下,緊跟着,便停了下來。

“啊!”馬車裏,古潇安低低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原來,是因為馬車停的太猛了,蝶舞的腦袋撞在了古潇安的下巴,撞的古潇安火辣辣的痛。

古潇安心裏當時便有幾分不悅,他擡起了頭,正想斥責蝶舞兩句,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右邊脖子一涼。

古潇安登時渾身一凜,他不可置信的低頭一瞧,果然看見自己的脖子上,橫着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反觀蝶舞,她與自己相同遭遇,那雪亮的劍刃吓的美人兒大驚失色。

“到底誰!你們要做什麽?”古潇安咬牙切道。

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腳步聲緩緩傳來,下一刻,馬車簾子便被人從外頭揭開了,露出了一張細眉細眼的面孔來。

“古世子,這麽巧啊!咱們又碰面了。”

聽了謝煜這充滿了諷刺的慵懶聲音,古潇安心裏面便是一陣憤怒,怒道:“謝公子,你想做什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蝶舞姑娘已經被我買下了,你半路攔截,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本來也不是什麽英雄!”謝煜聽了這話,仿若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咯咯一笑,聲音尖利刺耳之極,古潇安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想必你也不是。”謝煜接着說了一句,嘲諷的望了古潇安一眼,道:“古世子,美人兒是你買下的不錯,可現在,本公子給你十萬兩白銀,預備從你手裏重新買下蝶舞姑娘,你看怎麽樣?”

“呸!我憑什麽要答應你!”古潇安聽了這話,啐了謝煜一口,道:“蝶舞姑娘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喜歡的人是我!你憑什麽橫刀奪愛?”

“連十萬兩銀子,你也不放在眼裏麽?”謝煜側過頭,躲過了古潇安吐過來的那口口水,臉色陰霾道。

十萬兩白銀?古潇安聽到這話,心中不由的一動。

“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贖蝶舞姑娘所花費的那三萬兩白銀之外,另外再給你十萬兩,怎麽樣?”謝煜見古潇安明顯動心了,當下又補充了一句。

古潇安眼睛登時一亮!

這麽說來,他今晚上不僅沒有吃虧,而且還白白的得了十萬兩銀子?這可真是從天上砸下來的餡餅!

有了這十萬兩白銀,他就再也不用害怕父親錦安候了,有了這些銀子做打點,他可以為妹妹做更多的事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剛剛只是摸了一下美人兒,并沒有一親芳澤,這實在是太虧了!

“蕭郎!你真的,要舍棄妾身麽?”就在古潇安暗暗的計算自己的得利與失之時,蝶舞楚楚可憐的朝着他喊了一聲,話音落,傷心的淚珠已經緩緩落下。

美人兒梨花帶雨,這模樣更顯嬌豔。古潇安望着蝶舞,一時之間剛剛心裏面所算計的一切全都給忘記了,他只記得剛剛手底下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還有那芬香迷人的香味……

“蕭郎,你真的這般狠心嗎?”蝶舞又低低的問了一句,聲音如泣如訴。

古潇安看了她這般模樣,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轉過頭來對着等在一旁的謝煜道:“去你的十萬兩銀子!本世子我不稀罕!你當我們錦安候府就沒有麽?真是笑話!收起你的銅臭銀子,蝶舞姑娘是我的!你永遠也別想染指!”

“是麽?”謝煜聽了這話,怒極反笑,他死死的盯住了古潇安,居高臨下道:“古世子,你似乎還沒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吧?”随着他的話音落地,那拿刀抵住古潇安與蝶舞的侍衛手下立刻一用勁。

“啊!”蝶舞立刻低低的叫了一聲,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古潇安也好不到哪裏去,脖子上鑽心的疼痛告訴他,謝煜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的感覺如何?”謝煜邪邪一笑,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帶走!”

他一聲令下,劫持古潇安的侍衛便狠狠的在他後腦勺上敲了一下。古潇安當即軟軟睡倒。

“你,你們要做什麽?”蝶舞見古潇安被打昏過去,立刻就慌亂了起來。

謝煜往前湊了湊,一把摸上蝶舞的漂亮臉蛋,欣賞了一下她的慌亂無措,低低一笑,道:“蝶舞姑娘,你不是不喜歡本公子麽?你最好還會堅持你自己的意願。”說着,親自動手,在她肩膀上一點。

蝶舞登時昏迷過去。

謝煜懶洋洋的收回了手,對于已經昏迷過去的蝶舞姑娘,他似乎一點興趣也無。

“将她帶到我的馬車上來吧!”謝煜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是!公子!”如月與如霜應了一聲,當即上前來,攙扶着昏迷過去的蝶舞去了謝煜豪華的大馬車上。

至于古潇安,他也被侍衛從馬車上拉了下來。車夫是早就被人打昏了扔在路邊的,什麽也沒有看見。

很快的,這一行人便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

夜已深沉,趙靖西已經對這件事情懶的跟進,他轉過身來,對着琥珀吩咐道:“你派個人暗中的盯着古潇安吧!看看他會不會倒黴。”說着,便轉身離開。

“王爺要回宮去?”琥珀在一旁低低的問道。

趙靖西頭也沒回,低低的應了一聲。

琥珀瞧着他離開,不由的深深嘆息一口氣,她們家王爺,非得要在古二小姐身邊才能睡着,這樣餓真是令人無奈。

一個時辰之後,趙靖西便返回到了皇宮,宮門雖然已經下匙,但他持有太後令牌,仍然輕而易舉的便入了宮門。

親眼看到古月華在偏殿裏睡的正香,趙靖西才安下心來,他回到正殿裏,正想随意的找間客房歇息下來,便看到他母親的寝殿裏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發生了什麽事情?趙靖西好奇極了,當下擡腳便走了過去。

“誰在外頭?”趙靖西一走過去,立刻便驚動了屋裏的人,下一刻,靜月姑姑便一臉警惕的從寝殿裏走了出來。

“王爺?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此處?”靜月看到趙靖西,驚訝極了。

“我看到母後的屋子裏亮着燈,便過來了。”趙靖西走上前去,道。

靜月瞧了趙靖西一眼,嘆息道:“王爺,請跟奴婢進來吧!”說着,轉身往屋裏走去。

趙靖西連忙跟上。

等進了寝殿,趙靖西果然看見太後正披着衣裳坐在床榻上,忙彎腰請安:“兒臣參見母後!”

“罷了,起來吧!”太後對着趙靖西擺擺手,瞧了他一眼,問道:“靖兒,你也是聽到了禦花園那邊的動靜,所以才起來的麽?”

“什麽動靜?兒臣并不知曉。”趙靖西詫異問。

太後聽了這話,疑惑的瞧了自家兒子一眼,下一刻她便明白了,趙靖西這是不放心古月華,所以回來看望她的!

她沒好氣道:“你現在腦子裏只裝着古家那個丫頭,什麽時候關注過別的了?”

“母後,今日在皇兄面前,您還直接喊她華兒,怎麽現在又成了古家的丫頭?你這變的也太快了吧?”

太後聞言,深深的嘆息一口氣,道:“你就別打趣你母後了!她既然已經是哀家的兒媳,那麽日後哀家必定要照拂于她。”說着,太後頓了頓,道:“跟你說件別的事兒,今兒個皇帝答應了給你們下賜婚聖旨,可是哀家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皇帝卻遲遲沒有動靜,哀家急了,忙派人去打聽,這才知道皇帝整個下午都将自己關在乾清宮裏面,不讓任何人進去,喝了不知道多少的酒!”

“是麽?”趙靖西喃喃的重複一句,面上卻出現一絲嘲諷來。

皇帝這是情場失意了?可是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卻對一個晚輩有了龌龊心思,這難道就應該麽?他自己不知道反省,反而還在那裏喝酒,真是沒人性!

“後來啊,皇帝喝多了酒,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誰也管不了他。”太後道:“乾清宮裏他呆不住,反而跑到了外面,轉着轉着,就轉到了禦花園,吵吵鬧鬧的在哪兒鬧了半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說說,皇帝這是老糊塗了麽?”

“皇兄在禦花園鬧騰了半夜?這是為何?”趙靖西聽了這話,不由的有些吃驚。

太後搖搖頭,道:“有禦林軍把守着,誰也不知道那裏到底發生了何事。”說着,她頓了頓,道:“不過,太子妃下午去了禦花園逛,不知道怎的,出來就晚了,後來是昏迷者被人擡回去的。”

“太子妃?”趙靖西聽了這話,眼睛登時一亮。

太後點點頭,道:“哀家只是聽說,做不得數!”

“母後說的是。”趙靖西點點頭,卻又看了太後一眼,道:“母後,您就是因為這事兒才弄的睡不着的?”

“才不是!”太後搖了搖頭,道:“哀家是一覺睡起,覺得睡不着,才将你靜月姑姑叫來說說話的,沒想到,倒是驚動了你。”

“母後,我是自己看見你這邊的燈光的,不是你們驚動的我。”趙靖西微微一笑,道:“母後,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睡,兒子回去歇着了。”

“快去吧!”太後忙沖着他點頭:“哀家這就睡了。”

不一會兒,慈寧宮裏便再一次的安靜下來。

……

古潇安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境裏,他只花了三萬兩銀子就得了一個絕色美人兒,後來,他帶着美人兒回到家裏面,度過了一個美好卻又激情的夜……

醒來之時,他子裏聞到一股濃濃的情欲味道,有什麽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

難道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一陣狂喜湧上了古潇安的心頭,他猛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可是,屋子裏燈火通明,燭光照的比白天還亮,古潇安只覺得眼睛刺痛的很,他不由的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低低的笑聲:“沒想到這小哥的體力還是不錯的麽!”

聲音粗啞難聽,一點也不像是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女,反而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

古潇安大吃一驚,再次睜開眼睛時,卻對上了一張醜陋無比的婦人面孔來!

“嘻嘻!他醒了!”見他醒來,那醜陋婦人當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泛着惡心的味道,差點将古潇安給熏死過去!

古潇安心中驚駭無比,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正怔愣間,忽然感覺到一只粗糙的大掌探到了他的胸口,一下子撕碎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