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5 章 已經逃走了

“那個人前些天就已經走了,都怪阿福他們看守不力,才讓那家夥逃跑了。”

好家夥,聽到自家孫兒這樣說之後,李家家主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非常的精彩。

知道對面小夥子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老頭子反而還有些不敢擡頭直視他的目光了。

“小友,你想找的那個人在前些天已經逃走了,如果需要李家的幫忙的話,李家自然會盡力而為。”

秦凡知道老頭子言語中的意思,但是誰敢打包票他們說的就是真的。

他心中還是不相信,所以打算必須要把這件事查下去。

至少要先确認一下,李家到底有沒有皇帝的影子。

“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秦凡說話的時候,強大的靈氣波動從身體裏面迸發了出來。

他就是想用自己的靈氣波動,壓得一家人說不出話。

果不其然,在感受到他的靈氣波動之後,李家的所有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震驚的看着他。

顯然是怎麽想也想不到,這家夥明明看上去這麽年輕,居然會有這麽強大的實力。

說好聽的,秦凡是想要四處走走,說難聽點就是想要看看,檢查一下,這個宅院裏面到底有沒有自己想要找的人。

李家老家主如果最開始遇到秦凡這個問題,說不定還會猶豫一下,但是眼下秦凡已經展露出來了自己的強大實力,就沒有什麽阻止的必要了。

說不定如果老頭子手機上去阻止一下,秦凡一個不高興連他都滅掉。

“小友盡管看看,我讓小明跟着你。”

聽到自家爺爺這樣說之後,李道明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自家老爺子的這個意思,擺明了就是想用自己去讨好秦凡這家夥。

說不定秦凡這家夥看自己一個不高興,把自己錘一頓都是有可能的。

秦凡知道老頭子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并沒有想要接受這個好意的打算,現在看李道明這家夥只是覺得礙眼。

但是偏偏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讓他不要殺這個家夥。

所以秦凡并不再過多的接觸這個家夥,免得一個沒忍住。

“算了吧,我自己到處走走就行。”

說是走,其實秦凡在李家的所有人退出了廳堂之後,只是一個人盤坐在廳堂當中。

放出了體內的一部分靈氣,充斥在整個宅院當中,開始細細的感受着靈氣當中的波動。

每一絲每一縷,都給他傳遞着信息。

期間,秦凡也感受到了一股一股讓他覺得熟悉的,皇帝的氣息。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在這個家裏面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看來,那家夥确實是已經逃出去了。

其實秦凡從開始就一直覺得,自己的實力應該要比皇帝強大上很多。

但是現在看來,他都有些看不透這個皇帝了。

李家說不上固若金湯,但是按照秦凡估算,皇帝的實力來說是決然不可能,僅憑自己的力量逃出這裏的。

砸吧了一下嘴,秦凡知道,自己是有些自傲了,太看不起某些人的實力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秦凡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李家的院子當中,弄得有一些人心惶惶的感覺。

但是,當李家的所有人在聽到了秦凡的這一句話之後,四處尋找才發現,其實秦凡早就已經走遠了。

一個人在山林當中跳躍,秦凡跳躍着不時還要停下來,放出自己的靈氣,詳細的感應一下那家夥的信息散布情況。

就這樣走走停停,來到了密林當中,一處山洞外面。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氣息就是在這裏丢的。

也就是說,皇帝很有可能就在這裏面,或者是被這洞裏面的強大生物給吃掉了也不一定。

秦凡小心翼翼的盤坐在洞口,放出自己體內的靈氣,一點一點的朝着洞裏面探過去。

他不敢确定這洞裏面居住的到底是什麽強大的生物,甚至有可能是洞裏面的生物比他自己都要強大許多。

所以一定要小心,萬分小心。

終于,秦凡的靈氣接觸到了實物,應該是一頭野獸,全身毛茸茸的。

再仔細感受下去,發現這家夥的體型實在是有些大。

看那樣子,估計一口吞下一個人都不是個問題。

仔細感應一下,心中已經有了這個野獸大致的模樣了。

身高大概在十二米左右,體長應該是十六米,屬大型貓科動物,看樣子像是一頭老虎。

“吼!”

感受到有靈氣在自己的身上游走,那妖獸直接大吼了一聲之後,身體就從洞裏跳了出來。

“我的媽呀!”

即便秦凡,在看見面前這一頭巨獸之後,也忍不住說出來一些不該說的話。

面前的這頭老虎實在是過于巨大,嗯,不僅巨大,而且十分的神異。

當看見身上白色的毛發之後,秦凡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是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主。

至少,這頭白虎他可能打不過。

不說其他的,就憑借這頭白虎身上強大的血脈力量。

四大靈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白虎主殺伐,攻擊力最為強大。

而面前的這頭白虎,雖然不是純血的,但是也繼承了相當一部分上古神獸的血脈。

估計剛出生應該就有築基境界的實力了。

秦凡此時最想不通的就是,在地球這麽一個靈氣稀薄的地方,是怎麽誕生這個小家夥的?

沒錯,就是小家夥,這頭老虎怎麽看年齡都不應該超過兩歲。

也就是說,秦凡即将要被一頭兩歲的娃娃給虐殺。

“那個,我先走了。”

秦凡知道這家夥聽得懂人話,所以在抛出了一句話之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如果皇帝真的被這頭神獸吞了的話,他只能說那是皇帝自己倒黴。

這種東西就算是被秦凡單獨遇上,在沒有什麽好的逃跑技法的加成之下,也是必死無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路可走。

眼下老虎注意到了秦凡,看到秦凡逃跑之後,明顯也沒有打算給他留一條活路。

嘶吼一聲,身子一挺,後腿一蹬,直接就來到了秦凡的身後。

第 455 章 阱陷

夜晚,夜色籠罩大地的時候,洪淵終于成了一個百人斬高手。

死在他手下的追兵,終于達到足足一百個。其中,大部分都是百獸府的人馬,也有少數黑蟒府、寒玉府和玄鼎府的人。追兵為數不少,幸好沒有真正的高手。

洪淵邊戰邊向斷魂崖掠去,同時,也暗中尋找屠男和爺爺洪全武的蹤跡。但一天下來,兩人都不見蹤影。生死未蔔的屠男就不說了,也不知他順利突圍沒有,就連喬裝打扮潛入百獸府的爺爺洪全武也消失不見。也不知是潛伏在暗中,還是另有什麽任務或者是到別的地方流浪去了。

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遇到一個親人,匆匆見一面就各奔東西,洪淵有些擔憂,擔心爺爺遇到了什麽危險,也有些失落。如果爺爺真的到別的地方流浪去了,下次見面,就不知要到什麽時候了。也許是十年後,也許百年後,也許是在古青州的另一個地方,也許是在遙遠的天外世界。

白天,追兵中沒有什麽高手,到了晚上,情況卻截然不同。

由于黑夜和叢林的影響,遠遠地跟上來的追兵少了不少,但高手卻明顯多了起來。短短半個時辰,洪淵就遇到了三個玄武七重的高手,把他們三個都殺了後,洪淵身上也多了好幾道深深的傷痕。

“洪淵,真正的高手來了,一直遠遠跟在後面,一共有九個,清一色的青色戰袍。”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

洪淵顧不上包紮傷口,鼓蕩神魂仔細感應。

在神識難以感應的遙遠的地方,果然有九股強大的氣息,站着九個強大的青衣人。

和一般的追兵不同,這九個青衣人故意遠遠地拖在後面,沒有急着出手。但體內的力量波動一個比一個厲害都是玄武七重中期,乃至玄武七重後期的大高手。顯然,都是百獸府的精銳。

百獸戰隊!

洪淵心頭,突然一動,想到了和英雄戰隊齊名的百獸戰隊。

這樣的大高手,恐怕比狼王狂刀還要厲害,一個都難以對付了。九個一起追上來,絕對無法抗衡!

“右前方一千七百米,有一個山洞!”

血蝠王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冰冷,但迅速給洪淵指明方向。

洪淵腳尖在地上用力一點,突然加速向前方的山洞奔去。

這一次,顧不上施展縛天訣和流沙飄葉訣隐藏行蹤,全力向山洞沖去,當機立斷。

“追,那小子就在前面!他已經受傷了,肯定跑不遠,追!”

“不好,這小子速度怎麽突然這麽快?追,別讓他溜了!”

。……

一直小心翼翼的追兵,突然間察覺不妙,紛紛加速追上去。百獸戰隊的九個高手,也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很快,追兵們就來到了一個黑乎乎得山洞,舉着火把走進去後,發現裏面竟然別有洞天。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溶洞,裏面卻非常龐大,并且,溶洞內有許許多多的岔道。

四下打量一下,追兵們迅速分散開來,分頭行動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每一條岔道,都通往一個小溶洞,小溶洞內又還有岔道通往別的地方,縱橫交錯四通八達。進入山洞的追兵越來越多,但搜來搜去,就是遲遲不見洪淵的行蹤。

九個百獸戰隊的高手突然盤腿坐下來,布下百獸戰陣把彼此的神識疊加起來,過了好一會,這才在溶洞深處發現一條隐秘的地下通道。和別的岔道不同,這條地下通道幾乎筆直向下,到了地下三百多米後再向前延伸。通道外有不少松散的泥土,顯然是剛挖掘出來不久。

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山洞裏面後,洪淵祭出打神鞭,從地下深處離去。

百獸戰隊的九個高手實力非凡,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一直遠遠地跟在最後面,企圖跟着洪淵找到英雄聯盟的總部江山樓。

一個玄武六重的年輕人而已,在他們想來,洪淵斷然逃不出手掌心。

沒想到,就因為托大,一下子就失去了洪淵的蹤影。

“馬上回去通知公子,情況有變,那小子不簡單。其他人跟我來,繼續追!”

為首的青袍人沉聲下令,第一個跳下黑乎乎的地下通道繼續往前追。

這一次,百獸公子親率百獸戰隊的精銳前來,對找出英雄聯盟總部江山樓志在必得。地下通道雖然兇險,不知洪淵有沒有布下什麽埋伏,但再兇險一行人也只能鼓起勇氣咬牙追上去,絕不能讓洪淵就這樣跑了。

洪淵雖然先走了一步,但要在地下三百多米的地方一直挖掘前進也絕非易事,肯定走不遠。

追兵們沒有料錯,洪淵果然還沒走遠,也果然布下了陷阱。

黑乎乎的地下通道,時不時的也出現岔路迷惑人,一腳踩上去,一不小心也許就掉進陷阱遭到洪淵的埋伏。有一個玄武六重的追兵冒失地沖在最前面,突然間青光一閃被定山臂定住,然後在人們的注視下被洪淵一掌震成碎片形神俱滅。

親眼目睹定山臂的厲害,別說一般的追兵,就連九個百獸戰隊的大高手都心有顧忌,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時不時的還遭遇塌方,等他們挖通後,洪淵已經走遠了。

兩天後,洪淵終于從地下鑽了出來。擡頭看去,一面高聳的懸崖出現在天邊,半山以上雲霧萦繞隐隐約約的形成一條灰色巨龍。根據屠男之前提供的地圖,正是他所說的斷魂崖!

“洪淵,你頂多只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很快,追兵們就會追上來!”

血蝠王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

洪淵祭出黃泉鐘,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突然用力往下一砸,地面搖晃起來,剛鑽出來的地下通道發生了大面積的塌方。追兵們想要追上來,勢必要花更多的時間。

“屠男兄弟,我來了!”

洪淵昂頭一聲長嘯,飛身向斷魂崖撲去,速度飛快。然而,快要掠上山頂的時候,突然間臉色一冷驟然停下。

山頂上一棵大樹後,慢慢地走出了一個玉樹臨風得黑衣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不是別人,竟然是黑蟒公子黑血手下三大王牌之一的黑棋!

這是一個陷阱!

洪淵大驚,手腳冰冷。

好不容易擺脫了百獸府的追兵,本以為終于可以和屠男會合前往英雄聯盟,沒想到,卻踏入了黑蟒府的陷阱!

第 453 章 有錢不能飲水飽

第453章 有錢不能飲水飽

泉寶和洪悟道夫妻倆聊了好一會,就張着嘴打了個哈欠,困了。

這一晃眼的功夫,還啥事兒沒幹呢,一天就過去一大半,要去午睡了。

“你們舟車勞頓也先去休息一會吧,我要睡覺了,等晚上我們再出去逛逛,到時候帶你們熟悉一下華洲的格局,咱們好晚上溜出城找狐貍。”泉寶說。

洪悟道問:“你剛來多久啊,就懂華洲的路線圖了厲害厲害!”

“傻子,我是鴻蒙靈泉,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天下,我不懂沒關系,我的泉子泉孫自然會告訴我的呀!”泉寶沒好氣的嗔怪一聲,旋即大搖大擺的出了門,不與傻瓜論短長,會被氣死的,以後她就和塗山芊芊說話就好了。

這樣想着,泉寶回屋開始睡覺了,不過睡覺之前,又整理了一波哪吒傳奇的稿件,等多攢一些了,就陸陸續續把稿件寄回去給談笑生,讓他尋人謄抄發行,又是妥妥的一筆錢錢進賬呀!

泉寶揣着這樣的想法,慢慢進入了夢鄉,還打起了安穩的小奶鼾……

再說另外一邊,拿着首飾去妓-院找了花娘的蘇南方,一頓溫存之後他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悲慘遭遇,說頂頭的人克扣了他的工錢雲雲,氣得花娘一頓感同身受,就罵了起來:

“你好歹是那戶人家的管事,在他們家兢兢業業做了十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他怎麽可以克扣你的錢財”

彼時的花娘還不知道,蘇南方哪裏是什麽大戶人家的管事,不過是個做苦力,還慣會偷奸耍滑的懶鬼罷了,但她為了蘇南方能夠将自己帶出這個虎狼窩,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樣,別人說什麽都信!

蘇南方捶了捶桌子,哼道:“誰說不是呢,但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畢竟是個小人物,哪敢和人家大戶糾纏呀,只能吃悶虧了……”

“蘇郎,那你,你還贖我麽”花娘急了。

蘇南方:“沒錢咋贖花娘,我今日來是想跟你告別的……

哎,我也想帶你離開,畢竟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子,雖然你深陷泥沼,但在我看來你出淤泥而不染,不應該留在這種腌臜的地方受苦,可是!我沒錢啊!!

有情不能飲水飽,就算可以,鸨母那邊如何肯放人除非現在東家願意把錢給我。”

“氣死了,那個臭丫頭太過分,把我這老大叔欺辱到如此地步!”

花娘撫着蘇南方的胸膛,替他順氣,道:“是個丫頭嗎那就不怕,蘇郎,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拿到錢替我贖身,你想試試嗎”

“什麽辦法,快說!”蘇南方滿意一笑,就知道來找花娘準沒錯,這種混跡煙花場所的女子,手段最多了。

花娘笑道:“你啊,不要猴急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欲速則不達懂不懂蘇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萬仙堂呢”

“萬仙堂就是那個大虞朝最大的幫派,黑白通吃,只要給得起錢,就什麽都敢做的那個”蘇南方有些心動,但很快又搖了搖頭,“你這是說廢話,我哪裏給得起錢,讓萬仙堂幫我做事不成不成……”

第 451 章 突破點

“你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還真是嚣張跋扈,你有什麽資格對那李翺攻擊呢?”

這個時候那玄武俱樂部老板的飛踢,還沒有擊中李翺,當即便被那些正義的警察給攔了下來,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已經見到這些警察全都幫助了李翺,當即是惱怒不已。

于是立即沖這些警察說道:“我說各位警察叔叔啊,我雖然不是那五好青年,但是我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在這一代也是一個有名的企業家,而且我也沒少給那給你們交稅,如今你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包括你們娶妻生子的錢,搞不好都是從我稅裏面扣的,可是你們如今居然敢不幫助我,而是幫助李翺這個小雜毛,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

“少過廢話”

而這時那些正義的警察,見到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明明已經死到臨頭,可居然還敢在自己衆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于是這些警察再度沖他說道:“我告訴你玄武俱樂部老板,我們這些警察可是那正義的警察,我們也知道你雖然也有交稅,但是你要給我搞清楚,你交的費乃是你的義務,因為你是公民,所以說你必須交稅,再加上正因為你們這些商人交了稅,那麽我們這些警察,還有那些正義的有關部門,才可以保護你們的公平,公正,公開,但是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卻用交稅來威脅我們,還說什麽我們娶妻生子的錢都是從你稅裏面扣除的,呵呵噠,如果你這麽說,那麽我們反問你一句,你也可以不交稅啊,你可以不交稅試試看啊!”

這時那些警察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将這名俱樂部老板給抓了起來,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老板當即是惱羞成怒,立即便想跟這些警察反抗,可随後這名老板當即是暗暗想到:“如今我若是跟這些警察反抗的話,那麽這些警察恐怕一個照面的功夫,便會告我襲警,本來我如今不過是教那李翺打的個鼻青臉腫,如果說我在那拘留所裏面運作一番的話,可能我只需要關個十天半月就能夠出來了,但是如果我對這些警察下手,那弄不好我要被關個十年半載也說不定啊”

因此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也不在跟這些警察擡杠,而随後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坐着警車離開之時,立即惡狠狠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我告訴你,你要不要以為如今你報了警将我抓了幾來,你就可以在我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我告訴你只要我能夠出來,我就一定讓你好看”

“呵呵噠,我覺得你是永遠出不來的”

“少過廢話,你算什麽東西,你說我出不來我就出不來嗎?我告訴你,我一定能夠出來,而且我不但是能夠出來,我還可以将你打的哭爹喊娘,将你打的連你爹媽都認不出來”

“哈哈”

這名玄武俱樂部老板一邊說着,一邊再度開始瘋狂大笑,而這時那其中一名正義的警察臨走時,立即沖李翺說道:“李翺啊,如今據我所知,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在這一代非常有實力,而且他還有一個專職的律師,你也知道如今我們這裏乃是法治社會,如果說他那個專屬的律師,運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找到了我們法律的漏洞,很有可能證明玄武俱樂部老板只會關個兩三天就出來了”

“什麽?這怎麽可以呢?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嚣張跋扈之人啊,而且他先前還找了一群地痞流氓,要對我攻擊,而且他還口口聲聲揚言,要将我李翺打的鼻青臉腫,要将我李翺打成殘廢,這些可都是危害了我李翺的人身安全啊,因此各位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跟那法官好好說一說,要判這這個老板一個無期徒刑啊”

“呵呵噠,我說李翺啊,如今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要真正實施起來,卻是非常有難度的”

“這是為什麽呢?莫非你們這些正義的警察也不願幫助我們嗎?”

“呵呵噠,并不是我們這些正義的警察不願意幫助你,而是我說李翺你有所不知啊,雖然說我們是正義的,但是我剛才不是跟你說明了情況嗎?我們乃是法治的社會,即便我們在正義,即便我們在想幫助你,但是如果你沒有這名玄武就那個老板犯法的證據,我們又怎麽可能幫助你呢?”

“這個嘛?”

一經聽到這名正義的警察此話,那李翺立即明白了過來。

“其實我們這些警察早就注意到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了,而且我們也打着聽說這個老板,當年在沒有創建這個俱樂部之時,在這一代那也是嚣張跋扈,耀武揚威子,沒少幹那坑蒙拐見,殺人放火的勾當,但是由于當年的技術不是太發達,因此屢屢被這名老板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再加上如今雖然我們的科技發達了,但是因為我們乃是講究證據的社會,所以說一又再次被這名老板抓住了我們的漏洞,因此我們如今這些正義的警察,也是在不停的搜尋這名老板的證據,所以說倆我也知道你人脈非常廣,因此我希望你能夠運用你們的財力,你們人力,來幫我們抓住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的證據,只要你們能夠抓住了他以往犯法的證據,那麽不要說判他一個無期徒刑,即便是判他死刑,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哦,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啦,我怎麽可能會騙你,那我們這些警察那可都是铮铮鐵骨男子漢,你千萬不要不相信我們啊”

“好,既然這樣,那麽各位警察叔叔,我李翺這就相信你們,你放心吧,我李翺現在就先去找尋證據”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離開了這裏,然後準備去通知唐尋路,可是就在李翺準備通知唐尋路的時候,突然想到:“如今這件事情都是因為我李翺一個人,而且如果說我再去打擾了唐尋路還有蘇亞我的兩位朋友,豈不是對他們不公平嘛!既然這樣,那我倒不如運用我自己的個人能力,前去探查一下,看看這個玄武俱樂部老板的證據都有哪些,況且先前那玄武俱樂部老板,可是找了許多地痞流氓對我李翺攻擊,但是都被我李翺打跑了,既然這樣,那我倒不如從這些地痞流氓的身上找到突破點”

第 452 章 ∶陰兵之威

第四百五十一章∶陰兵之威

然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女鬼頭顱向死角處的陳逍遙狠狠撲過去的這一剎那間!這一刻原本一臉死灰的陳逍遙其左手也是在自己的左褲兜裏摸到了一個小巧但卻頗有分量的金屬物品!而當他在摸到這個東西的那一刻…

“額…啊啊啊啊!!!”

片刻間,随着陳逍遙的一聲大吼!一個僅有半個巴掌大小的老虎模樣的銅制物件便被他一把從褲兜裏拿了出來!同時這東西被他拿出來的一瞬間他也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精神力全都毫無保留的一股腦的灌注到了這個銅質的老虎上!!!

而也就是在這這一刻那顆比陳逍遙整個人還要龐大的恐怖頭顱也已經完全沖到了他的面前!至于那張巨大的血盆大口也是在來到陳逍遙面前的那一刻張大到了極致!!!

——恍!!!

但是下一瞬間,也就是當女鬼的那張血盆大口即将把陳逍遙完全吞噬的最後0.5秒的那一刻!猛然間!在女鬼頭顱與陳逍遙的中間位置竟是毫無征兆的原地出現一大團黑色的煙霧!而黑霧中…一個若隐若現的人型黑影也是在這一刻憑空出現在了陳逍遙的視線當中!!!

赫然間!待黑煙迅速散去的那一刻,只見在陳逍遙的身前竟是出現了一名身披盔甲的古代武将!!!

是的,如果仔細看的話那麽便會察覺到…只見這名武将高約七尺身軀雄偉,身穿一副明光鐵铠不說且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腰刀,在看這武将面容那麽則會驚訝的發現這将官竟是一臉的猙獰與兇狠,其最讓人意外的便是他那整個散發着紫光的一雙眼珠!然詭異的是自從這名武将模樣的人出現後之前他那原本應有的顏色也僅僅只顯現了短短一瞬間,而下一瞬間這名武将的身體便驟然變成了全身的深黑色,同時一股讓人驚恐無比的徹骨寒意也是在這一刻遍布了整個四周!

不錯,剛剛在即将被鬼頭一口吞下的千鈞一發之際陳逍遙想起了自己身上所攜帶的一個道具,也就是那當年大明豐都總兵用來調兵遣将所用的軍事重物虎符!而且也是在那最後關頭成功的召喚出了一名陰兵!

別看剛才形容的頗為複雜,但實際上在陳逍遙發動那個虎符到這這名陰兵的出現其整個過程全都是在一秒內發生的事情,待陰兵出現的那一刻陳逍遙滿腦子的想法也都是希望這名陰兵可以救他,當然,實際上這名陰兵也着實沒有讓陳逍遙失望,然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瞬間距離陳逍遙以不足半米的女鬼頭顱也已經張着它那巨大的血盆大口朝着他當頭吞下!但就在這一瞬間身旁的陰兵動了!

只見這陰兵竟是用肉眼完全看不清的超快速度猛的将手裏的那把腰刀朝近在咫尺的女鬼頭顱狠狠揮下!

“額…呀呀呀…啊啊啊啊啊!!!”

下一剎那間,伴随着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凄厲鬼嚎,那原本即将把陳逍遙一口生吞的女鬼頭顱竟是猶如受到了什麽劇烈痛楚一般猛的慘嚎一聲,接着便如同一枚被擊中的皮球那要快速的向後方急速退去!然在次看向那女鬼頭顱,只見那巨大的灰白臉龐竟是在額頭的眉心處憑空多了一道一直下滑到下巴處的巨大血線!但這還沒完,只見這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頭顱自從面中出現這道血線後它的臉孔就不停的在扭曲着,一會兒它的嘴巴一張一合,一會兒它的血紅眼珠莫名凸出,然一會兒它那死灰般的面容又劇烈的抽搐,同時伴随着的還有它那不間斷的凄厲哀嚎,同時在這比一個人還要龐大的恐怖頭顱的前方還站立着一個持着雪亮鋼刀但卻渾身散發着黑色霧氣的可怖黑影,總的來說如今這幅畫面可謂是極為駭人!如果現在讓一個普通人身臨其境看到的話那麽絕對會被這畫面活活吓死!!!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名陰兵在砍了女鬼頭顱一刀後為什麽會停止攻擊,同樣誰也不清楚鬼頭為什麽會在挨了一刀後原地停滞并做出這種駭人至極的反應,可實際上現如今的陳逍遙卻是在也沒那個能力去觀察這些事了,因為此刻的他在上一秒便伴随着噗通一聲居然猶如一個瞬間失去所有生命力的死人那樣一頭朝前方的地面栽了下去!

是的,在意識即将消失的那一刻陳逍遙明白自己使用虎符的後遺症出現了,不錯,因為之前曾經提及過虎符這個東西普通人皆是無法使用,在這個世上也只有具有道法自然之力的人才可以使用,那是因為虎符的使用是需要精神力與體力的雙重驅動才可實現,而一旦使用便會同時消耗使用者大量的體力與巨量的精神力,很明顯,在剛才的九死一生之際陳逍遙就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全身的體力與所有的精神力清一色毫不保留的灌注到了虎符的上面!但他卻沒有意識到之前的他便因幾分鐘前的那番戰鬥與逃跑消耗了許多的體力與精神力,所以在使用虎符前他的精神力本就不算飽和,在加上剛剛他使用虎符時也是毫無保留的灌注了過量的精神力,所以目前的他其體力與精神力基本都等于無!大家要知道…人體一旦精神力完全消失那麽便十有八九就會…死!!!

(我日他媽的…精神力使用過度…我…我要挂了…)

至于現今因無力而栽倒在地上的陳逍遙此時的腦海裏也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然同一時間!只見幾米外的那顆鬼頭在凄厲扭曲了一會後下一剎那間它卻是臉孔驟然一黑!同時在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嚎後竟猛然間以面部的那條血線為中心瞬間分裂成了兩半!!!

不錯,原來剛剛陰兵的那一刀居然把這顆龐大的恐怖頭顱給一刀噼成了兩半!!!

“呀啊啊啊啊啊!!!額…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轟隆!!!

然在這凄厲的甚至可以把人的耳膜都震破的嚎叫中,自女鬼頭顱被一分為二的那一瞬間就猛然爆裂開來!但是…有一個畫面卻并沒有人看到…當然,後方倒在地上且已經處于瀕死邊緣的陳逍遙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

那便是自從女鬼頭顱在瞬間爆裂成一團黑煙的時候,幾秒後,在走廊兩旁的其中幾面房門卻是在這一刻慢慢的自動打開,接着…四顆與之前那顆女鬼頭顱完全一模一樣鬼頭竟是在一次出現在了走廊之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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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4 章 :踏春

罪君神國跌入無運之海,沉入了海水深處,掀起的驚濤駭浪被司命與陸嫁嫁聯手打滅。

海國與南州皆下了一場大雨,大雨中還夾雜着掉落下的魚,它們在地面上翻騰着身子。風中的寒意也一點點被砺去,溫酽取而代之,芽黃的顏色從荒涼中破殼而出,很快,綠意在接連而來的雨水裏席卷了大地。

罪君死去後,寧長久沒有回到劍閣,而是去到了古靈宗看望寧小齡。

寧小齡、白藏、九幽正在勠力同心地宰殺着吞靈者,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沒有三四個月很難完成。

寧小齡見到師兄和姐姐們回來,很是高興,她從墟海中游曳而出,去為他們準備吃的。

白藏此刻是人形,她收好了古刀,雙臂環胸在一旁冷冷坐着,并不給他們好臉色看。

司命的人生愛好之一便是挑逗白藏,她看着這位白銀雪宮宮主,看着她系着項圈,明明已成了奴婢卻依舊一臉冷面的模樣,便壓抑不住欺負的欲望。

沒過多久,這位冰山似的白藏大人便被司命追得滿屋子跑,然後如逗貓般被摁在長椅上蹂躏,白藏打着滾,不停地罵着司命,柔軟的身軀扭動着,卻也做不出什麽實質性的反抗。

寧小齡端着菜肴走出,來到了寧長久與陸嫁嫁的身邊,少女與他們接連擁抱之後輕輕坐下,笑意恬淡。

“師兄,師父,你們還知道來看小齡啊。”寧小齡的話語帶着微微的哀怨,好似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寧長久還未有什麽反應,陸嫁嫁倒已心疼不已,将小齡再度摟到身前,抱在懷中。

寧小齡抱了一會兒,然後小幅度地掙紮起來:“師父……你要悶死小齡……”

寧長久看着這對親昵的師徒,他柔和地笑着,努力地記下這些場景。

寧長久詢問着她斬靈順利與否,寧小齡一邊用手指梳理着發,一邊道家常般與他說着一些遭遇的事。

“我與白藏是分頭行動的,白藏姐姐負責對付大的,我負責砍小的,大部分吞靈者都只是看着兇,實際上行動緩慢任人宰割,但也有一些蠻厲害的,它們假裝在沉眠,然後趁你松懈,突然襲擊!小齡一開始還被傷過呢。”寧小齡比劃着那些吞靈者的模樣,偶爾做兩個鬼臉,仿佛自己只是在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小齡沒事吧?有留下傷嗎?”寧長久關切地問。

寧小齡搖頭道:“以前古靈宗的比試裏,我去過藥王殿,學過以身為鼎的法門,尋常的傷奈何不了小齡的。”

“小齡真厲害啊。”

寧長久展顏微笑,由衷地感慨着少女的長大。

寧小齡也頗有八卦之心,她小聲地問:“師兄去三千世界了吧?”

“嗯,去了。”

“師兄與襄兒姐姐勝負幾何?”

寧長久看着小師妹一臉期待的模樣,平靜自若道:“師兄當然大獲全勝,将襄兒教訓得乖乖的。”

一旁的陸嫁嫁淡淡地笑了一聲。

寧小齡看着師兄,道:“師兄怎麽有些心虛呀?”

“有麽?”

“有的,師兄境界再高都騙不過小齡的!”

寧長久還想辯駁幾句,另一邊,白藏終于對司命忍無可忍,悲憤地發起了呼救。

寧小齡轉過頭,白藏怎麽說也是自己的戰友,她便充當了和事佬,跑過去幫白藏解圍。

司命暫時饒過了她。

一襲熔銀長裙的少女雪絲淩亂,她氣鼓鼓地在桌邊坐下,依舊是冰山小美人的模樣。

寧長久看着白藏,忽然說:“再過兩個月,白藏神國就要開啓了。”

白藏幽幽道:“白銀雪宮與我何幹?神國都要崩塌湮滅,我注定回不去了……哼,姮娥又騙了我。”

寧長久道:“白藏大人誤會了,只是到時候需要你帶路,确定白銀雪宮的方位。”

“你……”白藏氣的不輕,冷冰冰道:“我又不是導盲犬!”

寧長久道:“我也不是盲人。”

白藏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将他一拳打殺。

寧長久笑了笑,道:“好了,白藏,難道你不想手刃那個叛徒麽?”

“叛徒?”白藏一時間竟想不起那個小姑娘的名字。

“邱月。”寧長久提醒了一句。

白藏蹙眉,道:“你們與她的仇恨似乎比我還大?”

寧長久點了點頭。

當初自海難開始,邱月便盯上了他們,引他們入洛書之局,借刀殺人算計木靈瞳。洛書世界裏,若非他及時勘破異樣,便已葬身李鶴劍下了。

地心那一戰亦是驚心動魄,後來他雖勝了,卻也無法真正殺死邱月,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前往白藏神國,離去之前,她纖細的手掌抹過脖頸,對着他們露出了天真而陰冷的笑。

那個笑他始終記得。

白藏沉默良久,她盯着寧長久,抿着蒼白的唇,許久才道:“嗯,等神國開啓,我自會引你前去。”

寧長久笑着颔首。

他們在幽冥古國住了幾日,幫着她們一同殺了許多吞靈者。

晚上,他們一同睡在那張極大的床榻上,卻也只是安睡,并未發生什麽,寧小齡貓一般蜷在師兄的懷裏,側顏靜谧可愛。

某一日清晨,寧小齡心生靈犀,穿着薄薄的單衣從床榻上坐起,揉着惺忪睡眼向前看去。

時辰還早,陸嫁嫁與司命還在安睡,寧長久卻已披衣而起。

他立在窗邊,遙遙地對着寧小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寧小齡微微捂着唇。

兩人就這樣用目光交流着,片刻後,寧小齡檀口微張,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寧長久溫柔地看着她,似在安慰着什麽,寧小齡的眼淚卻接連不斷地墜了下來。

分別便在今日了。

上午,大家都已陸陸續續起床。

小齡做了師兄最喜歡的菜,抽空縫了一個錢袋子送給他,原本小齡還想在袋子上繡一個“齡”字,奈何這個字太難寫,已經超過了自己心靈手巧的極限,繡了兩筆之後小齡便放棄了,轉而用毛筆續上了剩下的筆畫。

“師兄,可不能忘掉小齡啊。”寧小齡将錢袋子別在他的腰間,然後塞進去了兩枚銀子。

寧長久輕擁着她,俯下身于耳畔細語:“等我回來。”

寧長久離開離開古靈宗後沒有折返中土,而是回到了南州。

南州的春天來得更早一些,小鎮街巷的楊柳泛着輕煙般的青色,大地如同結束了冬眠的巨獸,在持續不斷的風裏漸漸蘇醒。

這是司命第一次真正來到南州。

他們回到了南荒斷界城人們搭建的部落裏,在谕劍天宗的幫助下,部落已變成了頗具規矩的小城市,因為災難的波及,其間的房屋也大都重新翻修了一遍,他們居住的小木堂倒是安然無恙。

寧長久回到了那座小木堂裏。

靈氣如火游走,蒸幹了木頭建築中氤氲的水氣。

“先前罪君說,你會被天外之物殺死,你說你知道。”司命不知為何想起此事,忍不住問起心情疑惑:“當時你們究竟在說什麽?”

木桌四平八穩地置在地上,寧長久拂去了桌上的灰塵,随意坐下,道:“這哪有什麽話外之音?天外之物指的當然是暗主了。”

“真的麽?”司命盯着他,冰眸凜然,充滿了拷問的意味。

寧長久平靜地回視着,微笑道:“好了,一同坐吧,難得來一趟南州,稍後我們帶雪兒出去走走。”

司命沒有再問。

不遠處,陸嫁嫁立在窗邊,看着外面春意盎然的世界,心情明媚,她雙手支着窗臺,身子微彎,陽光照進來,落在她的白裳上,竟帶着慵懶暧昧的意味。

司命扯了扯寧長久的袖子,道:“看啊,那裏有一只大狐貍精。”

陸嫁嫁轉過頭,盯着司命,“說什麽呢?”

司命理直氣壯道:“我說嫁嫁是妖精變的。”

陸嫁嫁在屋內一點也不仙子,她鼓着香腮看着司命,道:“雪瓷姐姐才是千年老妖怪吧。”

司命卷起衣袖,道:“嫁嫁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陸嫁嫁壯起膽子又說了一遍。

司命哪裏會饒了她,立刻追了過去,陸嫁嫁連忙躲到寧長久的身邊求救。

寧長久雙手攏袖坐在一邊,也不調解,只看着她們如小女孩般打鬧了一會兒。

打鬧過後,他們終于開始認真商量怎麽對付後面的神主。

蹄山是一位與世無争的神,也是所有神主中防禦能力最強大的神明,傳說中,他本身就是一座肉山,并且具有堪稱絕對防守能力的權柄,哪怕此刻的寧長久要殺它,恐怕也只能鈍刀子割肉,費時費力。

之後白藏年的邱月,于他們而言算是老對手了。邱月倒不足為懼,她只是個狂妄愚蠢的小女孩,哪怕得到了白藏神國的力量,也只是一個擁有了不俗力量的,狂妄愚蠢的小女孩。

至于雷牢、泉鱗、朱雀……除了泉鱗之外,其餘兩位早已背叛了暗主,屆時他們的神國應也不會開啓。

當然,這些讨論并沒有太大意義。

于他們而言,神主已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敵人,直面暗主已是可以預見的事了。

讨論了許久後,寧長久帶着她們出去散心。

在中土修士的眼裏,南州被認為是靈氣貧瘠的荒蠻之地,靈氣貧瘠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南州的地勢總體呈現漏鬥形,而這個巨大漏鬥的中央又是南荒。在過去,巨量的靈氣資源都沉入了南荒裏,南荒又是無法踏足的禁地,種種原因導致了南州修士的衰微。

但如今,深淵的詛咒已經解除,南荒不再是不毛之地,可以想見以後的日子裏,中土的修士會進行大面積的南遷。

前提是他們可以阻止暗日降臨。

“那裏就是我從小修行的地方。”

他們一同踏過青草初生的草地,陸嫁嫁指着桃簾遮蔽的谕劍天宗,說。

司命順着陸嫁嫁的指尖望去。

那幾座高峰雖算不上絕頂,卻也高聳入雲,氣勢卓絕,遠遠望去便可見峰頭盈雪,白鶴來往,情與景皆靜谧怡人。

司命收回了視線,望着陸嫁嫁,微笑道:“山水養人的說法确實不假呀。”

寧長久笑問道:“有什麽說法嗎?”

司命道:“小黎是洛河養的,由水而生,所以一肚子壞水,嫁嫁自幼在山峰修行,故而亦是……高聳入雲。”

“這是什麽謬論啊。”陸嫁嫁雪腮輕鼓,反駁道:“我覺得小黎很好呀,哪有雪瓷你壞水多。”

司命想起小黎第一個端粥給自己,心情愉悅了些。

她掩唇微笑道:“我也覺得小黎很好啊,但嫁嫁這麽單純,可別被那小狐黎精給騙了哦。”

陸嫁嫁道:“小黎才不會騙我。”

司命問:“小黎給你端粥時,是說第一個端給你的麽?”

陸嫁嫁遲疑了會,點頭道:“當然。”

司命不再說話,只是壞壞地笑着,似在幸災樂禍什麽。

陸嫁嫁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最為旁觀者清的寧長久立在一邊,看着驕傲得意的司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司命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笑,“你笑什麽?”

寧長久無辜道:“沒什麽啊,誇雪兒機靈呢。”

“這還用你說?”司命很是不屑。

在南州游歷了一陣,日暮時分,三人回到了那間木屋中。

寧長久走入屋中,前腳剛踩進去,他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什麽人?”寧長久警覺地問。

陸嫁嫁與司命也立刻擺出了如臨大敵的架勢。

屋內傳來了輕輕的笑聲,“別怕,是我。”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雖然動聽,卻也沉緩如水,帶着淡淡的冷意。

“大師姐?”

寧長久認出了來者的身份,有些吃驚,“師姐您怎麽來了?”

“師尊讓我帶給你一樣東西。”大師姐回答。

……

幽暗的屋內,青裙的身影水一般淌來,神禦立在那裏,宛若一副用色古淡的畫。

她的懷中抱着一冊書卷。

“見過師姐。”

陸嫁嫁與司命一同行了一禮。對于不可觀的師兄師姐們,她們一直是很尊敬的。

大師姐看着兩位美麗的女子,柔和地笑了笑。

寧長久看着師姐懷中的長卷,眉頭微蹙,道:“這是……”

大師姐将它遞了過來,道:“這是五師兄替你書寫的天碑,你好生收下,記下,務必怠慢了。”

寧長久推辭道:“我心中已有成稿,能自己寫一篇的。”

大師姐将那書卷塞入了寧長久的懷裏,道:“師尊說她怕你時間不夠,為了以防萬一,讓五師兄緊趕慢趕寫了一篇,別辜負了師尊與師兄的心意。”

寧長久收下了那書卷,微微鞠躬,認真道:“謝過師兄姐,謝過師尊。”

大師姐輕輕點頭,她抱着拂塵,在屋中踱步,坐下,看着寧長久,問:“你若還有其他有需要的,可以一并告知師姐。”

寧長久搖了搖頭,道:“沒有其他事了。”

大師姐也不當他是客氣,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陸嫁嫁與司命也在大師姐身邊坐下,她們雖都是窩裏橫的好手,可此刻大師姐氣場在側,她們都顯得有些拘謹了。

寧長久在一旁展開書卷,粗略地看了看。他此刻的實力雖早已達到了傳說三境,但要真正圓融于天地,做到‘名正言順’,确也還需一塊天碑。

陸嫁嫁與司命則與大師姐聊着近況。

大師姐對待她們亦是溫和的,她們見面雖少,但聊了一會兒也就熱絡了。

聊着聊着,大師姐忽然想起一事,她看着司命,神色嚴肅了些,問:“雪瓷,先前師姐送你的書,讀得怎麽樣了?”

司命立刻正襟危坐。

她當然知道師姐所說的是那本女娲日記,最初的時候,司命誤以為這是吹捧師尊的,如今早已幡然醒悟,知道了師尊是奔月的姮娥仙君,而這本女娲日記分明就是大師姐的自傳!

司命平靜點頭,認真道:“師姐文風優美典雅,所寫的歷史亦是樸素而真實,雪瓷反複閱讀,手不釋卷,書都快翻爛了。”

陸嫁嫁沒看過所謂的女娲日記,但聽司命這樣說,也明白了個大概,颔首道:“我亦是耳濡目染,感慨頗深。”

大師姐看着她們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也不驗證真僞,免得傷了自己的心。

大師姐只是來送天碑的,并未想留多久,短暫的寒暄交流後,她立起身,正欲離開,可目光卻忽然瞥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神禦的眉慢慢向着中間靠攏。

陸嫁嫁與司命也順着她的眼眸望去。

只見大師姐正看着那木桌的桌腳,桌腳處墊着一本書。

大師姐覺得那本書有些眼熟,她彎下身子,将書從桌角抽出。

書被桌角壓了個內凹的方形,大師姐拍去了書上的塵土,她眉頭徹底皺起,只見書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女娲日記四字!

司命與陸嫁嫁同樣看到了,大吃一驚。

寧長久也注意到了異樣。

他這才想起,這是當初他醒來之後,小黎給自己做飯時發現桌腳崴了,便拿了此書臨時墊了墊,說來也巧,也本書和桌子倒完美契合,始終四平八穩的,他們也就忘了将書取回。

如今報應來了……

大師姐抓緊了那本書,閃電般望向了司命:“這是怎麽回事?”

司命立刻從身旁的虛空中抽出了一本一模一樣的,這是當初不可觀時大師姐送給她的,“此事與我無關,師姐送我的我一直收藏好的,沒有一絲破損,和新的似的。”

陸嫁嫁小聲道:“你剛剛不是說自己都快把書翻爛了麽?”

司命捏了捏她的大腿,話語從齒縫中飄出,“住口!嫁嫁是不是好姐妹了……”

大師姐盯着她們,問:“那這本書又是怎麽回事?”

陸嫁嫁與司命交換了一個神色,一同指向了自家夫君。

大師姐也望向了寧長久。

“師姐你聽我說,我……”寧長久想着小黎機靈俏麗的臉,考慮着要不要将她出賣了。

“你什麽你?”大師姐惱道:“師姐送你的東西,你就這樣對待?”

寧長久将話語咽下,最終也沒有選擇出賣小黎。

屋內,少年的求饒聲響起。

大師姐離去後,寧長久從地上爬起,撣了撣衣裳上的灰塵,苦笑道:“師姐下手還是這般重啊……”

陸嫁嫁道:“誰讓你偏袒小黎的?”

司命道:“原來是小黎做的呀……果然是一肚子壞水的小姑娘。”

寧長久看着陸嫁嫁,道:“你們眼睜睜看着夫君被欺負,如今還有閑工夫吃醋……不愧是不可觀模範夫妻啊。”

陸嫁嫁與司命預感不妙,想要脫身,可哪裏能逃得掉,她們很快被抓過來,象征性地挨了家法,然後幫着寧長久一同罰抄女娲日記,很是患難與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寧長久便在研習天碑,将天碑上的內容反複揣測,認認真真地記下。

在寧長久徹底參悟天碑前,他們都是在這間小木屋度過的,三人輪流負責飯菜,在自吹自擂與互相嫌棄中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其後,他們又一同回到了中土劍閣。

距離罪君***而亡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暗主不知出于什麽打算,竟沒有開啓蹄山神國。

這雖能讓他們再度過一個月的平靜,卻未必是好事——一個隐藏的神國無異于一顆随時都會炸響的暗雷。

時間向着白藏神國推進着。

神國在未真正開啓前,其間的生命對于外界是茫然無知的,包括神主。

邱月宛若一個驟然暴富的乞丐,還在耽溺于神主至高無上的權力裏。

她懷抱着天藏之心,手握着洛書之卷,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用手比劃着,總覺得自己的個子太矮,不夠威嚴,所以自己的神話之軀一定要高大無比!

邱月始終處在這種狂熱的興奮裏。

她覺得,上天對于自己是何其眷顧,像白藏那種活了幾千歲還一副少女模樣的老妖怪,最終也被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占據了寶座,而白藏……呵,估計已經被殺死或者淪為卑賤的奴隸了吧?

邱月舔着嘴唇,期盼着看到白藏受盡屈辱的模樣。

當然,她最希望看到的,還是寧長久露出恐懼神情的模樣……之前,她剛登上神座,還未來得及施展拳腳,白藏神國就過去了。邱月發誓,等到神國下一次開啓,自己一定要讓寧長久與陸嫁嫁承受無比的痛苦!

對她而言,弑父殺母蘊藏着無與倫比的刺激與快樂,一想到就會激動得渾身戰栗。

當然,她也知道寧長久狡猾,不過她可不會像白藏那麽蠢,傻乎乎地以真身入敵深處,她篤定主意要躲在神國裏,靠着陰謀詭計将寧長久他們殺死。

自己可是至高無上的神主,這個世界上哪還會有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呢?

邱月無比期待下一個白藏年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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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2 章 哪有這麽容易

第452章 哪有這麽容易

“活着哪有不辛苦不危險的,在危險能有我們在山上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怕被獵戶盯上危險”

塗山芊芊笑着說了句,旋即,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凝固,慢慢嚴肅起來。

“來的路上我們都打聽過了,嶺南現在正值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很多北上的流民都是從南邊逃過來的,要是處理不妥當,恐怕安州會是他們下一個落腳點,到那時候,安州要亂起來的。”

為什麽說是安州,一則安州地廣人稀,二則剛剛下過雨,并且很平穩,隔三差五就會有一場雨下來。

或大或小,但在百姓們眼裏就是甘霖。

可這麽多各地的人湧入安州,并不能稱之為好事,其中魚龍混雜肯定有不服管教的人,到時候矛盾一觸即發,好家夥,安州會淪陷的!

泉寶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下雨一事,勢在必行!我現在成了凡人,聯系不上龍王爺,沒辦法讓他幫忙下雨,只能靠我自己的手段,還有你們的幫忙了!過幾天,我們要在華洲下一場雨,你們準備準備,等王爺哥哥的通知。”

只要慕容七一聲令下,雷鳴閃電,滂沱暴雨,她和洪悟道塗山芊芊,三人聯手定能解決華洲的大旱,以及短暫安撫流民……

“我們準備”塗山芊芊和洪悟道對視一眼,“需要準備什麽”

泉寶恨鐵不成鋼的說:“當然是去找沒成婚的,還開了靈智的狐貍呀!

狐貍嫁女,老天下雨,這是規矩,大虞朝幹旱這麽多年,

除了其他原因之外,那些狐貍肯定也都是沒成婚的鳏寡孤獨,把婚事一辦,老天爺爺不就下雨了”

就算是短暫的,後面會繼續幹旱,可至少能讓百姓們看到希望,暫時安撫,而且一場雨持續個好幾天,能緩解許多問題呢!

洪悟道滿頭黑線:“你說的辦法就是這個啊,可我們當初是因為開了靈智,且化形成人等等因素,才讓安州一連下了這麽多天大雨的,泉寶,你要是幫助其他狐貍幻化人形,可不是人人都能跟我們兩口子一樣淳樸……”

狐性狡詐,可不是人類說說而已,雖然身為狐族,但也不得不說,狐族的壞蛋是真的很多,慣會騙人,但癡情種子也多,比如他。

洪悟道不忘誇贊自己一句,泉寶搖搖頭:

“只要開了靈智就好,至于能不能化作人形,全靠他們自己悟,我只是給了個機緣罷了!你說的沒錯,不是每一只狐貍都像你們夫妻這樣懂得報恩,但同樣的道理,不是每一只狐貍都像你們這般有慧根。”

若開了靈智就能抓住機緣化身成人,那恐怕一整個集市裏面,就全都是狐貍變的人了!

“懂了。”塗山芊芊害羞一笑,小泉寶真是的,突然誇他們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不過也是,她和洪悟道确實是狐族裏面的佼佼者,就拿他們的父母輩來說,開靈智幾十年了,從年輕到暮年,不還是沒抓住那種機緣

你說它們傻笨不吧,若是傻笨,就當不上族長了。

第 451 章 狐貍夫婦來了

第451章 狐貍夫婦來了

大夥兒眼看着蘇興武和蘇南方扭打在一起,并且見血了,急忙上去把雙方拉開,隔着老遠的位置。

這兄弟們之間打得差不多就行了,萬一真鬧出人命,大家面子上都不好過,不是嗎

此次矛盾過後,大家還是兄弟,兄弟……

衆人這般想着,對蘇興武說:“這次我們哥幾個辜負了你的信任,沒把泉寶交代的事情做好,更丢了你這個介紹人的臉,興武,哥幾個給你賠不是,但咱們十幾年的交情,萬不能說舍棄就舍棄,你說呢”

“呵呵。”蘇興武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表達任何态度,但那三份輕蔑七分譏諷的語氣,卻讓所有人都面紅耳赤。

什麽兄弟不兄弟的,在他們做出這些混賬不要臉的事情之後,就不再是他蘇興武的兄弟了,這些人想怎麽樣,愛怎麽樣,都無所謂。

不過蘇興武不傻,不想在這個時候計劃矛盾,就算是要斷絕關系,那也只能是自己這邊單方面斷絕,現在把話說得太難聽,恐怕此事又要激揚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罷休了,所以蘇興武深呼吸了許久,冷靜下來之後轉移了話題。

“你們也別想着這些事兒,回去之後好好找份活兒,以後有合适的,我再尋你們!”

他看了一眼蘇南方,意有所指的說:

“其實泉寶給的工錢不少了,什麽不夠路費,通通扯犢子!咱們一群莽夫,就算是去了安州府城,難道一天能賺一百文錢嗎

二三十文怕是都多了,你們直接回到安州,

路上幹糧費用,也不過一二百文罷了,最後還能剩五六百文,夠一家子糊口許久了。”

“速速離開吧,這些幹糧買都買了,給你們帶上。”蘇興武本來說不給的,現在又給了,說到底還是想全了這兄弟一場的最後情分。

說完這些話,他帶着沒被解雇的三個人大步流星的離開,只留下一臉悔恨和尴尬的衆人,但蘇南方覺得不甘心,他不想就這麽回去!

泉寶這死丫頭卸磨殺驢,蘇興武又不念兄弟之間的情義,既如此,就別怪他蘇南方不講道義了!

“南方哥,咱們走吧。”

幾人分好了錢財,回去收拾好東西,拉着蘇南方勸道。

蘇南方:“你們自己走,我這兩天在華洲找了個相好,還沒玩夠呢,等玩夠了再回去!哦,你們回去之後管好嘴,別讓我家那婆娘知道了。”

否則又要鬧着回娘家,每次回去還得帶雞蛋去哄,呸!一個黃臉婆憑什麽吃雞蛋。

男人們唉聲嘆氣,知道蘇南方是不打算跟他們一塊走了,便自行離開了華洲,而蘇南方則是背上大包小包,去地攤花了兩百文錢買了個玉簪子,直奔妓-院。

泉寶在堂屋裏等了許久,洪悟道和塗山芊芊可算把驿館的入住手續辦好了,一見到泉寶,洪悟道這話匣子就打開了,悻悻然的說:“這些驿館的人眼睛都好尖,差點看出來我和芊芊的身份憑證和路引,是臨時辦的假貨了……”

“什麽叫假貨,雖然是臨時辦的,可那是範縣令親自給你們弄的真貨,有什麽好怕的!”泉寶哭笑不得,這倆狐貍的話要是傳出去,怕是有人把他們當成敵國奸細帶走呢!

洪悟道讪讪一笑,塗山芊芊拍了他一巴掌,三人聊得其樂融融,最後還是角落裏的狼王不耐煩了,嗷了一聲才打斷他們的敘舊。

泉寶拍拍額頭道:“差點忘記正事兒,你們來的路上都知曉了吧,這次去嶺南,咱們可不僅僅是去游玩的,更是帶着任務去的,會很辛苦,同時也很危險。”

第 452 章 兄弟

季有雲一直覺着他是如今世上對蜃景神殿最為了解的人,而他那些了解,完全來自于家廟牆上的畫和祖宗傳下來的記載。

那些記載,是當初商傾醉同季氏先祖的後人陸陸續續提及的,商傾醉的親身經歷,自不可能有假。

進到神殿,接下來的一段路有多兇險到不至于,但會有不少對他的考驗,必須要認真對待,千萬不可大意。

季有雲走得很快,不出所料,他前面的虛空突似水波蕩漾,下一層的入口變得模糊起來,緊接着四下裏白霧消失,環境完全改變。

目之所及是一片虛無,空蒙蒼穹中隐隐有歌聲傳來,像是千萬人在齊聲吟唱,季有雲停下腳步,暗忖:“來了!”

歌聲盤旋接近,季有雲不知道對方在唱什麽,只覺曲調莊嚴肅穆,身處這樣的氛圍之下,大約便是最玩世不恭的人也會收斂态度,肅然起敬,更何況季有雲深知蜃景神殿的厲害,本就帶着朝聖之意。

他張了張嘴,正要再恭謹地打個招呼,那環繞他耳邊的歌聲突然一變,竟而轉成了龍吟之聲。

季有雲只覺眼前驟然一亮,閃過一道金光。

那是龍,帶動風雲際會,鱗爪飛揚,挾毀天滅地的威壓,向着季有雲疾撲而至。

季有雲突然遇襲,半點兒看不出慌亂,舉止之從容就像是在一直等着這一幕發生,他的“萬流歸宗”早已經能吸收五行能量,不管對方這是什麽屬性的攻擊,季有雲只是看準了時機全力施法。

随着他一招手,這條飛撲而來的神龍便像被戳碎的巨大氣泡,頓時消散無蹤。

這麽容易?季有雲怔了怔,他的手滞留在半空,在他的感覺中,剛才那一下并沒有吸到什麽真元,就像是全力施為的一拳打到了虛空裏,晃得他有些難受。

此時,歌聲停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原來是大難部的弟子。”

季有雲怔了怔,連忙回應:“仙人,在下是此界的化神季有雲。”

“數萬年,無名天道宗弟子只進來兩人,枉費神殿降臨道修大陸的一片苦心。”

季有雲一頭霧水:“仙人你說什麽?”所謂兩人,是指他和當年的商傾醉嗎?可不管自己還是商傾醉,與無名天道宗又有什麽關系?

那個聲音頗有些不悅地冷哼了一聲,随即銷聲匿跡,前面通往神殿下層的路重新出現。

季有雲先是一喜:這麽容易就給過了?他随即想到眼下這順利的局面不用說和他适才施展出的功法有關。

《大難經》難道和神殿有着不為人知的關聯?

季有雲帶着滿腹疑窦步入下層,白茫茫霧氣中,他聽到前方有人正在說話。

“雲兒如此聰明,看樣子将來必定會比風兒有出息。這回後繼有人,你可該放心了吧。”

他吃了一驚,前面說話的人已自雲霧中現出真面目。

那是一男一女,一邊走一邊聊着天,看二人肩并着肩神情親熱,那悠閑自在的模樣,就像是在逛後花園。

此念一動,季有雲四周的雲霧突然起了很大的變化,圍繞那一男一女陸續出現了假山池塘,彎彎曲曲的綠蔭小路,路盡頭的亭臺,以及滿園數不清的奇花異草。

這個後園,季有雲很熟悉,而這正逛着後花園的兩人,他更是絕不會認錯。

适才說話的是個女子,只看容貌覺着她還很年輕,邊上那個男的須發皆白,完全是一幅老翁的模樣,這兩人若叫不知情的人見到還以為是爺孫,其實卻是夫妻,并且還不是老夫少妻,妻子是年輕的時候服食了駐顏丹,兩人的真實年紀都不小了。

季有雲會知道的這麽确切,是因為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正是他的爹娘。

季有雲站在那裏,看着爹娘自他身前過去,當爹的笑了一笑,道:“別急着下定論,風兒資質也不錯,不過修煉那功法,還是水靈根占便宜一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此時出現在季有雲眼前的這一幕,其實他早已經沒有了印象,從小他就知道,爹娘因為忙于修煉,無暇生兒育女,直到壽數沒有幾十年了才不得不認清了形勢,開始寄希望于下一代。

他們生了季有風,沒幾年發覺兒子是個金靈根,才又有了水靈根的季有雲。

在季有雲的記憶中,自從他開始修煉,父母類似的話他已聽過無數遍,加上這本是事實,這等誇他的言語在他心中已生不起任何波瀾。

為什麽這時候,自己眼前會出現這麽一幕呢?

這麽想着,季有雲的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到了一旁的假山上。

山頭堆裏一塊大石上,此時正躺着一個少年,那少年只有十一二歲模樣,手裏百無聊賴揉捏着一株“玉簪紅英”,與他目光一觸,嘴角輕翹,“嗤”的一聲,轉身将臉沖向了別處。

這個人正是早已經死去了的兄長季有風。

是了,那時候季有風聽到了爹娘私下的議論,所以才一輩子與他對着幹,到最後寧可死,也不願成全他。

季有雲有些悵然,随着他心境有所變化,周圍環境再變。

突然之間置身黑暗,并且是在一個幽閉的空間,沒有靈氣,不時有哭叫,或者哀求咒罵聲。“叮咚”鐵鏈,任你再大的能耐,也不得不任人擺布。

這裏是煉魔大牢。

那時候父親還在,煉魔大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火光亮起,這一次季有雲看到了他自己。

他站在一間洞開的牢房門口,牢房門口除了他,還有不少人在,有後來跟随了他的鞏騰發,也有醜得叫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丁琴。大家都跟着他齊齊看向牢房裏,他的兄長季有風正坐在裏面一堆稻草上,一點兒也不嫌旁邊那人滿身血污,傷口上爬滿了蟲子。

季有雲對當時的情形隐隐留有印象,牢裏的犯人是個魔修,當時他年紀還小,覺着那人眼睛也瞎了,鼻子也沒了,加上四肢殘缺,說不出得惡心可怖,想不明白季有風怎麽就跑了來,還和那人一幅相聊甚歡的模樣。

現在他懂了,自己花了很多心思,才收服了父親的手下鞏騰發,而季有風只是跑到牢裏呆了呆,就換得了兇鬼丁琴以死效忠,還叫自己毫無所覺……

他聽到自己說:“哥哥,牢裏又黑又冷,快點兒出來吧。道魔殊途,魔修都是壞人,爹爹一直教我們明辨是非良善,你都不往心裏去,爹爹好不容易把人捉進來,你卻跑來和他做朋友,這算是怎麽回事?難道爹爹還捉錯了不成?”

牢房裏面季有風沒有挪窩,略帶嘲諷的語氣道:“我正是在教他明辨是非,盼他早日棄惡向善。”

年輕的季有雲聞言咬了咬唇,頗有些委屈地道:“哥哥,你這樣不聽話,叫娘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這一幕,到此時季有雲自然明白,這裏出現的都是幻覺,是他的心結執念被神殿中的仙人感應到,轉而放到他眼前,叫他重臨其境。

想到此,他不禁後背生出冷汗來。

直到眼前晃動的人影漸漸隐去,不再生出別的幻象,季有雲才暗暗松了口氣,若叫仙人感應到他後來将季有風囚禁在煉魔大牢裏,又打斷了他的腿,到最後季有風更是死在冰川海底,不知會不會對自己生出惡感,特意為難?

謝天謝地,只是出現了些小時候的片斷。

這神殿的第二層,雖然全無兇險,季有雲卻生出了一種如履薄冰之感。

在他小心翼翼進到第三層之後,那個疑似真龍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數萬年前,無名天道宗第三代宗主柳仙人飛升之後,着我将這神殿送來此界,以便他的門人得些好處,你家傳那功法看上去很像我大難部的傳承,不過适才看你過往,并非無名天道宗弟子,我不能接待你,這便送你離開!”

季有雲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這不妨礙他聽明白了神殿裏的神龍要驅逐他,季有雲登時大急,叫道:“且慢。仙長聽我一句,那商傾醉怎麽可以……”

對方不緊不慢打斷他:“你說商傾醉?他是無名天道宗殺劫部傳人。”

“不可能!”

季有雲質疑的話出口,神龍沒有辯駁,但季有雲面前的虛空裏突然現出許多人影。他們在修煉論道,在講經鬥法,甚至在歷劫飛升……

季有雲一時看得怔怔然,這許多人明顯是同一個宗門的,雖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僧有俗,他們每一個卻都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大能,更叫季有雲吃驚的是他們顯露的那些神通,他在其中看到了大能煉丹、看到了神奇的法陣與符箓,看到了心劍……還有他祖傳的《大難經》。

季有雲突然想起祖廟牆上先祖自天人手中接過書卷的那幅畫,隐隐覺着其中必有奇妙的關聯。

但他現在來不及細想,當務之急是向神龍解釋,商傾醉都得以進入神殿最後一層,他自然也可以。

“仙長,我家傳功法名叫《大難經》,和您剛才給我演示的一樣,我家祖上定然是無名天道宗的門人。”

“光說無用,看到這件寶貝了麽,你将所學功法的口訣一句句念來,它自會識別真僞。”那神龍話音剛落,便有一物飛至季有雲身前,停在了虛空中。

第 463 章 下弦之一!

安再是用雙手劍的,他就算武功再高,也未必能把劍一起帶進來。

而且安再也不知道顏沖有這樣的本事。

強行召喚他,也相當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而他的這種能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維羅妮卡不一樣,維羅妮卡獲得了邪神的賜福,她能把自己的一雙手變成大鉗子。

那一對大鉗子非常的鋒利,顏沖如果把裝備卸了,也不僅進入石頭形态的話,想要被殺還是很快的。

“你要幹什麽?”維羅妮卡明顯不太情願,“我正跟我的小盤盤玩呢!”

小盤盤……

指的莫非是畢羅盤?

看起來維羅妮卡也受到了襲擊,沉浸在了夢裏。

而且因為夢境是她自己搭建的,所以她選擇了她最幸福的跟畢羅盤在一起的時光,而且還沉浸了進去。

嗯,無知其實也挺好的。

“沒什麽。”顏沖說道,“我突然把你召喚了進來,你生氣嗎?”

“生氣啊!”維羅妮卡道,“但是我又打不過你。”

“沒事兒,這次讓你白打。”顏沖道,“機會就這一次,你可以把我殺了。”

“我才不幹呢!”維羅妮卡也不傻。

哪有人大老遠地把別人召喚過來,就為了殺自己的?

“你一定憋着什麽壞呢吧?”維羅妮卡眯着眼睛說道,“怎麽,準備以後報仇?”

“讓你殺,你就快點,晚了咱倆就都出不去了。”顏沖道。

維羅妮卡也看到了周圍世界的逐漸崩塌,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好吧。”維羅妮卡道,“你記住,我這是為了幫你,不是害你,你以後可不許找後賬。”

“放心吧。”顏沖點頭。

于是維羅妮卡便變成了“螃蟹”的形狀,然後對顏沖發動了攻擊。

嗯,真疼。

那鋒利的大鉗子夾在了顏沖毫無防護的脖子上,差一點就夾斷了。

“好,好……繼續!”顏沖氣若游絲地說道。

然後維羅妮卡又補了兩下,還就真的把顏沖殺掉了。

不過顏沖這一次沒有觸發任何的複活機制,直接就從夢中蘇醒了過來。

他“呼”地一下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依然坐在無限列車上。

“太好了!”顏沖這才放下心來。

随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跟剛才入侵他夢境的那個男人用一根紅繩捆在了一起。

這是月老牽的紅線嗎?

有點過分了吧?

那可是個男人!

顏沖瞪了他一眼,那人一臉的羞愧,道:“您回來了?”

然後他快速地把手上的紅繩解了開。

但是顏沖一把把他抓住了,道:“你剛才為什麽讓世界崩塌得那麽快?是不是想把我困在那?”

“啊,怎麽可能呢?”那人連忙道,“我不是教你怎麽離開了嗎?”

“我召喚的可是個ATM!”顏沖氣道。

不過很遺憾,大正時期的人還真不知道什麽是ATM,所以顏沖也怪不得他。

“我怎麽救他們?”顏沖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是第一個醒過的。

其他的人現在都睡着了。

而且與這個人相似,每個人的身邊也都有一個人用紅繩将他們的手捆在了一起。

“呃,恐怕只能讓他們自己醒過來了。”那個男人說道,“除非你能将那個人幹掉。”

“那個人?”顏沖道,“哪個人?鬼舞辻無慘啊?”

眼前的男人明明不是鬼,不用跟那些鬼一樣,不敢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啊?

“他自稱叫做魇夢,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那個人說道。

魇夢……

下弦之一?

哼哼,這回好玩了。

明明鬼舞辻無慘已經派人過來了,跟自己達成了口頭協議,說不會再派鬼來騷擾了,結果就是這麽不騷擾的?

只派了一個下弦鬼過來?

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顏沖知道如果從外面強行把這些人叫醒,他們的精神可能會受到一些創傷。

所以顏沖走了開來,想去看看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被他召喚到了自己的夢裏,顏沖死了,她不會傻傻地也留在了原地吧?

維羅妮卡就在旁邊的車廂,可惜依然沒有醒過來。

顏沖就差手把手地教她怎麽離開了,她還沒有醒,那只能認為她又開始跟她的“小盤盤”過沒羞沒臊的二人生活了。

呃……現實世界裏,畢羅盤好像是個GAY!

不過這次總算不是維羅妮卡獻祭整車人的生命來讨好邪神了,那她睡一會兒也好。

顏沖先去了一趟車尾,又從車尾走到了車頭。

車上的人大多數都陷入了昏睡,但是只有他們這些鬼殺隊的,被人類用紅繩綁住了手。

如果是鬼的話,鬼殺隊的人特別敏感,很容易從睡夢中驚醒,但如果是人類的話,則沒那麽容易注意到。

這是有預謀的故意攻擊!

這時候,顏沖聽見頭頂似乎有聲音,他直接打開了一扇車窗,翻到了外面的車廂頂部,一個穿着黑色西服,頗有點娘娘腔的男人站在那裏。

他的眼睛裏有字,下弦-壹。

果然是魇夢!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妥了。”顏沖說道,“你知道我跟你老大之間的協議嗎?”

“我不知道。”魇夢倒是誠實,“我受到的命令,就是變大、變強!這條火車道是我承包的,所有乘坐的旅客都是我的食物!所有的鬼殺隊成員,都必須死!”

顏沖聽了,心裏還有一點安慰。

看來鬼舞辻無慘還沒不講誠信到那種地步。

估計他是才不到顏沖的行動,明明已經給了顏沖金庫的位置,結果顏沖卻千裏迢迢地要坐火車去大坂。

這輛無限列車也是他控制政壇的一步,沒想到讓顏沖給碰上了。

不過顏沖之前醜話也說到前頭了,普通的鬼,他可以不出手。

但是十二鬼月如果敢在他面前晃悠的話,他可就不客氣了。

下弦一的實力應該要比下弦五更厲害吧?

顏沖不敢怠慢,直接将三把日輪刀都拿了出來。

“光之呼吸,一之型-破曉!”

顏沖一招拔刀術使了出來,輕易地将魇夢砍成了好幾塊,脖子也被斬斷了。

但是他此時的身體已經和整輛列車合二為一了,車頂上得男人,并不是他真正的軀體。

整輛列車都是他的軀體,而他即将吃掉所有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