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6 章 血洗玄武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墨墨和驚鴻派門長們措手不及!誰也沒想到……野修大軍那邊,居然也有水脈的高級弟子!而且……功法修為,俨然要比派主強!

沈滄海手持寶劍,腳踏冰龍,根本無懼三難聖獸級別的巽雷電網,直接攻破了玄武門,成千上萬的野修妖兵魚貫而入,場面登時就亂了!

四象之門,每一位派主守護一道,墨墨這邊兒掉了鏈子,相當于滿盤皆輸,妖兵們魚貫而入,其他幾道門的派主守将也都慌了!沒想到……玄武門那邊崩潰的這麽快!

作為守城的負責人,墨墨的心情也是崩潰的!內疚,自責,卻又無能為力!

這攻城的家夥,一身青衣道袍明顯就是北冥宗的弟子,怎麽……和野修妖兵們混在一起了!

驚鴻派弟子數百人和攻入玄武門的野修妖兵在內城廣場上惡戰,而墨墨則責無旁貸的要和沈滄海拼個你死我活!

北鬥派對北鬥派,水脈真元對水脈真元!兩個功法一模一樣的高手打在了一起!兩相對撞下,墨墨明顯不是沈滄海的對手,十幾個回合不到,直接被沈滄海一道“大海無量”送上了天!

沈滄海的大海無量,師承巨來道長的嫡系真傳,和墨墨在藏經閣裏看到的那些理論知識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不但雄渾霸道,逞海嘯之威,更有星辰碎裂,北鬥拆星之力,墨墨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馬裏亞納海溝的深淵,身體每一寸血肉,都要被絞碎成齑粉!

幸而……那鬼鬼鳳凰羽臨機應變,發動火法騰躍之能,将墨墨從沈滄海的滄波巨浪中抽移了出來,躲過了最危險慘烈的絞殺!

盡管如此…..墨墨畢竟只是一個姑娘家家,如何經受得起這般的折磨,當場暈了過去!黃丫也不知道被沖飛到了哪裏!鬼鬼鳳凰羽,将墨墨安置在了碧游神樹上端一處隐秘的縫隙裏,然後自行飛走,消失在了朦胧疊嶂的迷霧中…….

換做以前,鬼鬼大殿下貓在風炎宮離元殿密室內,暗中幫助墨墨,墨墨自然不懼任何人!別說你個水脈的金丹靈尊初期高手!騰洋系金丹靈尊後期的鐘離魅不是照樣被烤魚幹了麽?

但現在不同往日,鬼鬼大殿下每天看護着三弟重明鳥,實在沒心情再管墨墨的事兒,實際上……離火乾元鏡還在離元殿密室中,他也無法獲悉墨墨的情況!

但并不是說……他給墨墨的那根鬼鬼鳳凰羽,就只能充當一個飛行馭器的作用!神獸的羽毛,豈是凡間的事物能夠比拟的?即使沒有了大殿下的火元神威加持,這根羽毛,也像是墨墨的靈寵一般,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

正是因為有這個功能,它之前……才會帶着墨墨,于須彌海幻境中,将黃丫找到,并且救了出來!

方才主人…..在驚厥昏迷時,腦子裏心心念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江哥!

理智告訴墨墨,自己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江哥了,雖然每次大難不死,但并不代表回回都能這麽幸運!這一次,敵人強大到誇張且邪乎,還有北冥宗的弟子參與了進來!而飛雪宗主又遠在極北之地!宗派內部和殿下失去了聯系,不光是自己,整個碧游宗的弟子,此一番,都可能在劫難逃……

墨墨心裏好難過,沒想到……執行任務出發前的那一夜,竟然就是自己和江哥的永別之日,再也沒機會見到江哥了!

……

主人想找黃丫,鬼鬼鳳凰羽幫她找到黃丫,主人想找江明,這鬼鬼鳳凰羽,自然也要去找江明,一切……唯主人的心願适從!就如鬼鬼大殿下告訴墨墨的那般,這根羽毛,心随意動,不需要任何咒語,它都能體察你的心!

此一刻,鬼鬼鳳凰羽覺察到,主人的“心頭肉”,那江明哥哥,就在這碧游宗內,只是藏匿在一個尋常人無法進入的秘境裏!

于是乎…..它快馬加鞭,猶如一道火光厲閃,急速的飛向飛雪宗主的禁地秘境,瓊仙毓秀山!

要說……這鬼鬼鳳凰羽,為啥不帶着墨墨一起去,原因很簡單!

作為玄武門的守将,墨墨是沈滄海針對性極強的目标,你帶着墨墨飛向天穹,沈滄海定會窮追不舍,與其那樣……還不如先把主人安置在一處安全的所在,然後自己快去快回,把她的江哥哥給帶回來!

玉飛雪的瓊仙毓秀山,那是她最隐秘的空間,其中的八卦造化,陰陽玄門之理,可謂精深到了極致!也別說江明……就是五行宗脈中某一位王神宗主,都不一定能從瓊仙毓秀山內鑽脫逃出!

江明是玉飛雪的心頭肉,當然要把“小哥哥”安置在最安全最保險的“保險櫃”裏!靠他自己的本領是決然出不去的!外面的危險,也打不進來!

退一萬步将,就算金火二脈的賊人,将整個碧游神樹連根拔起,付之祝融!也絲毫傷害不到小哥哥分毫,這王神的寝宮秘境,是安全的地方!

但也有一點!五行宗脈的宗主,撬不開瓊仙毓秀山的大門,并不代表……那鬼鬼鳳凰羽也進不去!

雖然說……鬼鬼鳳凰羽,失去了原主人鬼鬼大殿下的法力加持,無法幫助墨墨報仇……打敗沈滄海!但它可有神獸的血脈,這就有了質的不同!想進入瓊仙毓秀山,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這就好比,再落魄的獅子,人家也是獅子,你再強勢的耗子,依舊是耗子一樣!外脈的宗主王神進不去,并不代表神獸的羽毛也鑽不進!血脈壓制這一點,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的!

鬼鬼鳳凰羽輕松的進入了瓊仙毓秀山,找到了那個…..依舊在“隔岸觀火”的江哥哥!

江明也覺得唏噓驚詫,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團鬼火,樣子着實怪異邪門,卻似乎沒有任何敵意,而是在婉轉的向自己轉達着某種意念…….

神獸自然有神獸的辦法,即使只是一根毛,也能頃刻間,高效率的讓江明明白,這山下的“鎮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

玄武門失守了!守将驚鴻派派主墨墨不知去向,沈滄海在玄武門內大開殺戒,酣暢淋漓的屠戮着驚鴻派弟子!七位門長盡皆慘死,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引得在外圍雲天之上觀敵瞭陣的幾位金火派主哈哈大笑!

“多羅兄!你的這水脈大弟子好生的厲害呀!”真火聖童霄霞子贊嘆道。

“哈哈哈!阿彌陀佛!”多羅斑奴一臉得意,不過……也惆悵的感慨:“這小子,确實是個人才,本來我很欣賞他,想收為己用,日後…..天子重建水脈之日,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棟梁!但無奈…..腦瓜子太死,轉不過彎,只能把他做成傀儡控屍了!”

吳道靈呵呵笑道:“控屍也罷,愛将也好,總歸只要能為我所用,都是一樣的!只是這小子這塊料可惜了,一旦成了控屍,喪失了天靈,就無法再在修為上有所提升。”

“那就讓他以後當個端茶倒水,看大門的也不錯嘛!”南宮劍嘴角一咧笑道。

“哈哈哈!此言有理,等拿下了碧游宗,這裏的女屍多了去了,本座也要挑選幾個模樣姣好的女弟子,給我捶背,捏腳,暖被窩……”

“不錯!不錯!還是你們會玩。”

…….

這幾個派主,在雲端之上嬉笑調侃,而碧游宗內的惡戰已然進入到了“白熱化”!

沈滄海直接屠城了玄武門內的一切守軍,高壓高溫的水元蒸汽,把那些可憐的驚鴻派門長和弟子們,都蒸爛成了“開花兒”的血饅頭,一個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情形慘不忍睹!

這家夥殺意正濃!從玄武門殺入到了碧游宗中央廣場內,然後立即朝碧空上人駐守的青龍門殺去!

青龍門,是整個碧游宗的正門,守軍最多,攻打它的兵力也最足,如果青龍門被撬開,整個蓮花派魚貫而入,那碧游宗就徹底完蛋了!剩下的…..就只是屠城搜刮和破壞了!

碧空上人仍在和蓮花聖姑惡鬥,雙方打了足足快三四百個回合,仍沒分出勝負來,玉素派的門長們,在甄寶寶的帶領下,于甕城之中仍在堅守!蓮花派弟子的屍體,以及墜城而死的玉素派門人,都快把小小的甕城廣場給堆滿了!屍堆的高度,足有六七米!

在這種情況下,誰來助力一把,繃緊的“天平”登時就會傾覆,玉素派的門長們,見沈滄海率領一大群野修妖兵從內門殺将過來,和外面的蓮花派裏應外合,兩頭進攻,登時陷入了絕望中!

墨墨不認識沈滄海,甄寶寶以及其他門長可認識,那可是北鬥派赫赫有名的大帥哥啊,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簡直就是碧游宗女弟子們的夢中情人,怎麽今天…..手操利刃,率領群妖,直接和盟友對殺起來了!

原來…..驚鴻派派主齊墨墨,是敗在了他的手下,怪不得呢!那齊墨墨才入北冥幾天?這玉面文殊沈滄海,在北鬥派揚名立萬,早就不止千年了!

雖是驚詫,但很快玉素派的門長們就發現!此沈滄海,和以前那恭順謙良的沈哥哥根本不是一回事兒!這家夥,眸如厲鬼,眉似羅剎!那額頭眉心之處,更有一個金色的法印,明顯就是被控制了軀殼,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絕望,心痛,甚至恐懼,彌漫了所有人的心!沈滄海已經死了!現在……金脈的人拿他當槍使,來屠殺碧游宗!

這金脈的魔鬼真的好狠毒啊!自己會不會……将來也淪為沈滄海的下場?

第 438 章 玄丹剝皮

雖然走出了灰燼之海,但卻并不代表他們已經完全安枕無憂,他們依舊還在最兇惡的八荒古地中,在這裏或許随時都會竄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基于這種想法,辨識了方向之後,一衆丹士們腳下的速度變得更快,開始急速飛行,務必盡快回到他們來到這裏的那個位置,那裏有一位丹宮仙尊在等着他們。只要回到那裏就安全了。

說到底,他們在這睚眦荒域中晃了十多個時辰,其實還只是在睚眦荒域的外圍而已,并未真正的深入睚眦荒域的內在,那裏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地。

他們不是那些大派,大派們進入這一界的丹士們雖然在修為上和他們之間沒有太大的差距,但他們随身攜帶的寶物卻遠遠不是他們能夠比較的,同時,大派對于八荒有着極多的經驗積累,這些積累能夠保證他們在八荒之中規避風險,當然,這些經驗積累未必是萬能的,不然也就不會出現九霄雷宮的丹士全部覆滅的情況。

八荒非善地!進入這裏的任何人都得做好走不出去的準備。

幾名丹士都加快了速度,不願意在這八荒之中多做停留。

方蕩跟随在這些丹士身後,要想跟上這些丹士,對于方蕩來說,是一件相當吃力的事情,這些丹士的速度太快了,并且他們完全沒有等一等方蕩的想法,在他們心中急速回到進入這裏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換言之,他們已經被吓破了膽。

如果他們這些人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彼此擁有足夠的信任的話,那麽他們不會如此害怕,想必他們心中不光有對于八荒的恐懼,還有對于身邊人的恐懼,賈元君還有潘志的失蹤對于一衆丹士來說,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他們雖然不想深究,但他們心中未必沒有想法,他們很自然的就會有這兩個失蹤者是不是被自己人給吃了的念頭,這念頭哪怕只是那麽一絲一毫,也足以是的他們對身邊人畏懼如蛇蠍。

從他們飛行的速度和彼此拉開的距離就能看出他們彼此之間是怎麽樣的畏懼對方。

方蕩努力想要跟上他們,但終究還是被甩在了後面,前面的丹士們越飛越遠,穿過幾塊刺向天空的巨石之後,徹底消失不見。

方蕩心中無奈至極,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況且,方蕩現在還根本沒想過要回到仙尊那裏躲避風險,對于方蕩來說,此行的任務可不僅僅是來探測一下地形長長見識,方蕩是來增長修為的,是來尋找先天至寶的,大家的目标不同,做事情的程度就不同。

方蕩來了就是拼死在不可能中搏一個可能出來的,只剩下不到兩年時間的方蕩将要面對的是萬萬不可能的局面,雄主門雖然在上幽界只是中上等水準,但對于一窮二白的火毒仙宮來說,實力大得恐怖無邊,用一種比喻來形容此時的方蕩最恰當不過了,那就是秋後的螞蚱,方蕩面對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是整個世界,所以,他沒時間慢慢走了。

方蕩必須激進的前行,前面沒有路,他要用自己的腦袋撞出一條路來。這樣的情況下,八荒之旅是方蕩必須有大量收獲的旅程,這一趟旅程,方蕩給自己定下的目标太高,別人可以逃走保命,他不能。

方蕩追了半晌之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這種全力飛行雖然方蕩還能再堅持很長時間,但在這八荒古地之中最好還是維持自己全盛狀态。

方蕩尋了一塊地勢較高的巨石落了下去,随後方蕩将得自丹宮仙尊的迷光珠放出,迷光珠生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将方蕩四周的一切包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光球閃爍兩下之後,忽然熄滅,然後方蕩已經徹底消失不知去向。

做好了隔絕一切的準備後,方蕩吐出兩顆藍丹來,這兩顆藍丹被六子陰珠包裹,再加上鐵林的那顆藍丹,方蕩手中已經有了三顆藍丹。

方蕩淡淡的看着這三顆藍丹,此時的方蕩眼中閃爍着的是狩獵者才有的冰冷目光。

方蕩将奇毒內丹吐出,此時的方蕩的奇毒內丹已經到了玄丹最後的關頭,只差一步就能越過玄丹進入藍丹境界。

方蕩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了鐵林的藍丹吞了下去。

随着雲珠的藍丹入口,藍丹之中巨大的丹力在方蕩的身軀之中猛的膨脹開來,昏昏沉沉處于休眠狀态的奇毒內丹猛的蘇醒過來,開始鯨吞雲珠藍丹之中的巨大丹力。

鐵林的那顆藍丹本身已經消耗了不少丹力,方蕩又用其假扮鐵林,最後用這顆藍丹丹力将雲珠滅殺掉,此時這顆藍丹內中的丹力只剩下三成左右,即便是這三成內丹丹力,也不容小觑。

奇毒內丹吞噬了五成之後,就停止吞噬,再次陷入寂靜之中,就如同火山爆發前的沉寂,方蕩知道,時候到了。

果然,沉寂片刻之後,方蕩的奇毒內丹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咯叻一聲響,奇毒內丹的黑色外皮猛的炸開,內中還是漆黑的顏色,這叫方蕩一愣,不過随後,黑色的外皮再次炸開,一層層的不斷的剝落。

原本已經有西瓜般大小的奇毒內丹此時開始不斷的變小,并且顏色也開始逐漸生出一點點的變化,開始漸漸變藍。

當奇毒內丹的外皮剝掉了幾百層之後,西瓜大小的奇毒內丹此時只剩下拇指大小,而奇毒內丹也真的變成了藍色的金丹。

方蕩早知道就會如此,倒也并不驚訝,随着奇毒內丹變成藍丹,方蕩感覺這顆小小的金丹之中蘊含着超過一倍與奇毒內丹還是玄丹的時候的力量。

不過,這種積累和膨脹只是丹力上的區別,對于方蕩來說,本身卻并沒有感到有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蕩對此倒也清楚,藍丹其實只是開始,到了藍丹境界,他就必須尋找道侶了,不然就算吞噬掉再多的四品藍丹也不可能成就三品綠丹。

這對于方蕩來說,可着實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奇毒內丹藍丹一成,立時開始鯨吸剩下的半顆鐵林的藍丹,這一次一點都不吃力,忽的一下就将鐵林的藍丹完全吞噬下去。

方蕩覺得,自己和奇毒內丹之間的距離又遠了一些,這也是方蕩之前猶豫是不是叫奇毒內丹跨越境界的原因所在。

這種距離感方蕩說不清是從那裏來的,有些時候方蕩覺得這種距離感很虛幻,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但在某一刻,方蕩卻又覺得這種距離感近在咫尺,鴻溝天塹一般無法逾越。

每當這個時候,方蕩就想起一只手,一只按在他頭頂上的手,他似乎在不久前曾經被誰按在頭頂過,但卻對此完全沒有記憶,那只手似乎只誕生于夢境,那只手遮天蔽日,掩蓋了方蕩能夠看到的都感知到的一切,方蕩無法躲避,無法逃離,最終那只手按在了他的頭頂上,與此同時,一切也消失無蹤,似乎,就像是夢醒了,夢境之中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

方蕩搖了搖頭,驅散心中升騰起來的那些混亂,他在上幽界的雲海之中可以混亂,但在這八荒中,他絕對不能混亂,因為他要活下去。

方蕩的五品玄丹化為四品藍丹給方蕩帶來的最直接的變化恐怕就是有了充沛無比的力量。

方蕩從賈元君還有潘志的兩顆藍丹中選了潘志的藍丹,因為潘志的道侶已經留在了那一片灰燼之海中,至少在這睚眦八荒中,再無旁人對其有透徹的了解,而賈元君不同,他在這裏還有個叫做解大的同門。

六子陰珠一下鑲嵌在潘志的藍丹上,一股勁力猛的從潘志的藍丹中升騰起來,直沖方蕩頂門,如同六條電鳗,一路釋放着滾滾電力,彙聚近方蕩的大腦中。

轟的一下,潘志的生平,潘志的一切記憶潮水般的湧入方蕩的大腦中。

與此同時方蕩的面目開始發生改變,潘志本身相當俊朗,雖然看上去稍顯單薄……不過,方蕩剛剛變成了潘志的面目,一張臉忽然垮塌掉,整個面容都扭曲起來,潘志的藍丹上鑲嵌的六顆六子陰珠也一下從藍丹上彈起。

方蕩面容回複本來面目後,額頭上有汗珠滾滾鑽出,方蕩心有餘悸的長出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後,方蕩的臉色變得相當相當的古怪。

方蕩此時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人的人生他不應該輕易去探觸。

就如這潘志的人生。

怎麽說呢,在凡間的時候的一切還好,一到了上幽界,這家夥和雲水之間的那些事情浮現在方蕩腦海之中的時候,方蕩就知道自己接受不了。

雖然六子陰珠可以完美的複制一個人,将方蕩變成任何他擁有金丹的存在,從記憶到面容,甚至可以說,在變身的一刻開始,方蕩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但這種變化也不是萬能的,首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方蕩必須認同這個身份,認同對方的愛好,就算不認同,方蕩也必須能夠捏着鼻子忍受,至少不能完全不接受,這樣才能完美複制,但若是方蕩心中不認同完全不接受的話,是不可能完美複制對方,甚至是根本無法複制的。

方蕩的接受能力其實非常高,無論是冷血還是淫、蕩,這些方蕩都能接受,但潘志記憶之中的那些男男糾纏的畫面,是方蕩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幸好方蕩感覺到無法接受就立即停止,不然的話,方蕩恐怕會走火入魔,雖然不知道藍丹丹士走火會是怎麽樣的情形,但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方蕩再次長籲一口氣,将潘志那顆藍丹收起,甚至收起這顆藍丹的時候,方蕩還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來,因為那些畫面在方蕩看到那顆藍丹的時候就不斷飛出來,這種畫面實在是太清晰太感同身受,太不能接受。

方蕩斬斷一切不幹淨的念頭,随後方蕩将賈元君的藍丹放在眼前,不過,方蕩想了想後,還是沒有變化成賈元君,天知道這家夥有什麽龌龊的愛好。

方蕩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收起了賈元君的藍丹,方蕩在這巨石上放目四望。

在這空氣之中漂浮着灰燼的世界中,目光能夠看到的距離相當有限,哪怕是丹士也不可能用目力穿透數不清的灰燼。幾百米的距離就已經是方蕩目力的極限了。

這種感覺就好似在看自己的人生一樣,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眼前,在那看不清的未來之中隐藏着難以想象的危險。

方蕩一笑,從那巨石上飛起,直奔那茫茫未知。

方蕩的身影在無盡的灰燼之中不過是稍大一點的灰燼罷了,轉瞬間,方蕩便融入灰燼之中消失不見。

……

“哈哈,沒想到咱們這一趟竟然真的能夠收獲這件先天之寶!有了這塊材料,門中大概就湊足了打造一件先天法寶的所有材料了吧?”

“當然,甚至還會有些富餘,說不定咱們都能得到一兩塊這先天之寶的殘片,總之,這一次咱們回到門中獎賞是少不了了,咱們這一趟八荒之旅總算沒有白來!”

一座虛空大舟上,十幾名丹士正開心大笑。

這十幾名丹士有兩個渾身浴血,其餘的丹士衣着也并不完好,顯見是經歷了一場惡戰,顯然這場惡戰是他們贏了。

在這座虛空大舟上,有一塊猶如隕石一般的巨石,這巨石有十幾米大小,表面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孔洞,孔洞之中不斷的有大大小小的觸手伸出,然後又縮回去。

這石頭竟然是活的。

“說起來,那幾個雲尚宮的丹士還真不簡單,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到這件先天之寶的,若非是咱們雙峰撞個正着,這寶貝又太大,他們沒有足夠空間盛放的話,估計現在大笑的就是他們了。”

“雲尚宮的家夥們有發現寶貝的命,卻沒有保存寶貝的命,說來說去,他們是在幫咱們找寶貝呢!”

“對對,順便把他們的金丹也都送給了咱們!”

“哈哈哈……”

旁人都在笑,而一身長袍幹淨利落,面孔有幾分文士風範的男子待衆人笑完之後道:“咱們現在先天之寶已經到手,已經不宜在繼續在這八荒中亂晃,不論是妖族蠻族還是人族,咱們撞上那個對方都會對咱們的寶貝生出觊觎之心來,雲尚宮的家夥們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可惜,咱們沒有足夠的空間之寶來盛放這件先天之寶,接下來,咱們得想想怎麽度過剩下的二十個時辰,既不能叫妖族滿足和丹士發現咱們的行蹤,尤其是咱們身後的那塊先天之寶,同時也要保證咱們的安全,畢竟這裏是八荒古地,即便遇不上蠻族、妖族和人族,也得小心八荒之中的各種存在。”

這個男子方蕩若是在此一定認識,正是虛舟島的孔度。

四周臉上滿是笑意的丹士們此時盡皆收斂了笑容。

不錯,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能夠将這件先天之寶收起來的空間之寶,如果不能将這件先天之寶收起,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馱着,簡直就是在等着別人來奪寶殺人,孔度說的不錯,他們雖然的從雲尚宮的丹士手中奪了寶貝,但別人未嘗就不能從他們手中将這些寶貝奪走。

接下來才是他們面臨的最大麻煩,一切才剛剛開始,什麽時候熬過了剩下的十幾個時辰,回到了上幽界,他們才算是能喘口氣歇一歇。

“那麽咱們接下來就應該找個地方藏起來,這個地方最好距離咱們進入這裏的地方不遠,時間一到咱們就去與仙尊彙合,這樣應該是最安全的。”一名年輕丹士開口說道。

其餘的丹士們紛紛點頭,現在他們能夠用的辦法實在不多,抗着這麽大一塊先天之寶亂晃絕對是取死之道。

孔度點了點頭道:“不錯,咱們任務已經完成了八成,剩下的就是蟄伏起來,等到一切結束!”

随後孔度臉上有些遺憾:“可惜,沒有辦法将那塊石頭收入手中,那石頭右衛本身也是先天之寶的殘片打造,品質雖然差了點,但勝在年頭夠長,又開啓了靈智,若不想将其打造成別的寶物,稍加祭煉就是件不錯的天級法寶。”

四周的丹士紛紛道:“那火毒仙宮名存實亡,師兄你若喜歡那塊石頭,咱們回到上幽界後,直接打上門去,将那寶貝奪走就是。”

孔度聞言遺憾的一張臉上露出笑容來道:“我只是覺得在上幽界不方便下手罷了,畢竟我當初和火毒仙宮的幾個長老關系都不錯,不過,火毒仙宮既然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麽了,那石頭的事情,回到上幽界再說吧!”

孔度正笑着,随後微微皺眉,在他們巨大的浮空舟下,一個小小的猶如灰塵一般的身影正在緩緩飛過……

“那個?該不會是那個叫方蕩的垃圾金丹宮主吧?”

第 434 章 歸途偶遇

碧波萬裏,豔陽高照,這樣明媚的風光竟使得習慣了魔域的紅箋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海風輕拂,雖然也帶着微微的海腥味,紅箋卻仿佛聞到了“觸水莺花”的芳香。

我回來了,時隔三十幾年重回道修大陸,丹崖還好麽?我想念的人可都無恙?

紅箋回過神來,駕起半面“陰陽蠱花鏡”,向着丹崖宗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為了盡量避開季有雲,她選擇穿越天幕的位置十分靠南,與極北冰川幾乎是大陸的兩端,距離丹崖宗也相當得遠,以她現在的修為,全速趕路,也需要将近一天的時間。

加上去魔域之前她在商傾醉墓穴裏修煉的二十年,五十幾年時光在修真之人眼中,還遠未到滄海桑田的地步,只是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丹崖宗的護宗大陣剛剛開啓,季有雲在家廟裏養出化神妖獸,整個道修大陸勢力分布正處于巨大的變動中,當日相鬥再怎麽激烈,如今也應該穩定下來進入相持,只不知結果如何?

紅箋心念電轉,愈加覺着歸心似箭。

“轟!”“轟!”

自遠處隐隐傳來靈氣波動,“陰陽蠱花鏡”速度太快,等法術的轟鳴聲傳入耳中,紅箋的人已經去到了百裏之外。

紅箋輕“咦”了一聲,攸地停下來,她以手扶額,這麽多年在魔域不管閑事幾乎成了習慣,一時忘了道修大陸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争鬥,适才她穿過戰場,微微受了點波及,感覺交手雙方至少有元嬰的修為,不比魔域,道修大陸這邊元嬰修士可是十分寶貴的。

雖然急着回家,不過既然遇上了,總要去看一眼。

紅箋調頭去找,不過上百裏海域,很快再度聽到法術的撞擊聲。

交戰雙方人數加起來還不少,足有十幾個,修為參差不齊,人多的一邊實力稍遜,一個元嬰初期修士護着七八個金丹且戰且退,法術法寶飛得滿天都是,另一邊也有三個修士,都穿着黑白兩色的袍子,袍子表面隐隐閃動着流光異彩,不知有什麽作用。

這三名修士竟是兩個元嬰初期,一個金丹圓滿。

只是海上偶遇,就一下子見到三個元嬰,紅箋不由有些驚詫,難道她離開這些年,道修們的整體實力有了大幅提升?

“你們先走,往丹崖大陣的方向去,估計着半日之後就會遇上接應的同道,那時就安全了,快!”人多一方的元嬰修士是個胖乎乎的大和尚,他一邊施法一邊催促其他幾人。

“徐師弟,你帶着金丹後期的先走,其他人跟我協助大師斷後。”一個瘦削漢子跟着道。

“不必,趕緊都走,不然來不及了!”

大和尚并不領情,他躍離了飛行法寶,半空中兩手齊張,數道火焰自掌心噴湧而出,幾個巨大的火輪在虛空中沿着火焰滾向對方兩個元嬰,他使出渾身解數,要将對方兩個元嬰拖住。

火修!紅箋隐隐覺着這胖和尚有些眼熟。

既然是要逃往丹崖宗的,那自然應當是自己人。

明川宗的?明川宗的火靈根元嬰紅箋只認得一個,那便是在符圖宗的時候因為上古仙文認識的暮雲大師,相隔五十多年,紅箋竟有些不敢認。

不會吧,暮雲大師怎麽胖成這樣了?

她這一呆滞的工夫,對方三人也齊齊出手。

為首那人頭戴道冠,長髯飄飄,聞言長聲笑道:“想走?這時候還做夢呢!”擡手自指間飛出一道金光,登時便将身前的火輪劈碎,那道金光餘勢未消,直奔胖大和尚而去。

紅箋更是驚訝,這個人使出來的竟是“慧心一劍”。

那大和尚卻似對他這一招早有準備,火光中飛出一件法寶,登時便将金光擋住,他的火輪已被對方三人打得七零八落,大和尚反手虛抓,空中飛舞的數十團火球突然收縮,有規律地浮在空中,将三人團團困住。

三人不管往什麽方向發出的法術,最終都落到這些火球之上,火光閃爍,卻堅持着不滅。

大和尚臉色蒼白,卻哈哈大笑:“一幫狗腿子,佛爺的‘流星飛火陣’滋味如何?”

那三人中另一個元嬰反唇相譏:“有什麽好得意,你個老賊禿遲早要成為妖獸的養分,你往水下看看,那是什麽?”

說話間他們三個法術不斷,火球上的火光越來越暗,大和尚不上當心無旁骛,意欲和他一起斷後的瘦削漢子卻驚呼一聲,擡手一記法術,往大和尚身下的海水中打去。

“嘩啦”,海水飛濺起十餘丈高,有異物自裏面升上來。那瘦削漢子的全力一擊顯然未對那東西造成什麽影響,空中靈氣波動強烈,大和尚臉上變色。

妖獸!還是一只修為深不可測的妖獸。

這只妖獸後背平坦堅硬,寬闊到足以跑馬,其它的地方還不及細看,自水裏突然飛出十餘根巨大的觸手,向着已經逃到數裏之外的幾個金丹抓去。

那頭戴道冠的元嬰修士見狀笑道:“它到是一個也不浪費。”

話音剛落,那十餘根觸手已堪堪要追上逃走的修士,大和尚目眦欲裂,大吼一聲,逼出餘力,數道火光向着那些觸手追去。

實力上的巨大差異,使得大和尚此時的法術看上去如同蚍蜉撼樹,不管他如何竭盡全力,都不可能救得同伴性命。

便在此時,就聽“砰砰”幾聲脆響,觸手消失,那幾名修士仍在繼續逃命。巨大的海浪裏衆人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大和尚這一下施法使得“流星飛火陣”的陣火驀地微弱了很多,被困的人多掙紮幾下就能掙脫,那三名修士竟也忘了出招。

紅箋稍施薄懲将那妖獸打了回去,邁步自“陰陽蠱花鏡”裏出來。

她看了這半天熱鬧,已經将敵友以及事情的始末基本判斷清楚,這個大和尚不管是不是暮雲,他困住的三名修士都不是好人。

和妖獸聯手,甚至幫着妖獸抓捕修士為食,不用問,這三個定是季有雲網羅的手下,怪不得大和尚要罵他們一句“狗腿子”。

她突然出現在戰場上,到将交戰的雙方都吓了一大跳。

此時反應最快的到是水裏那只妖獸,這是一只元嬰圓滿的水系妖獸,方才受挫被紅箋斬斷了幾只觸手,一時兇性大發,猛然自水裏蹿出來,近百根觸手猶如天羅地網,抓向紅箋。

紅箋自是不懼,在魔域,死在她手裏的元嬰圓滿不知凡幾,何況智慧有限的妖獸。

她身體微動,已經閃到了安全的地方,擡手一道璀璨金光,“心劍”無聲無息便将那妖獸分成了大小相同的兩半。

那只纖纖素手沒有收回,法訣一變,又是一道白光,這次的白光徑自鑽入妖獸腦袋,攫取了那顆水系妖丹,飛回紅箋手中。

戰場上鴉雀無聲。

逃的人也不逃了,十餘人目光齊刷刷落在紅箋身上,大和尚皺起眉,有些不敢認,半晌才道:“閣下可是姓方?”

認得自己,那就果然是暮雲大師了。紅箋點了點頭:“一別五十餘年,大師胖了許多,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暮雲松了口氣:“果然是你。你怎麽……”他的心神還受适才那記“心劍”震懾,千般疑惑,不知從何處問起,停了停,才意識到紅箋說了些什麽,解釋道:“這是個喬裝秘法,不過是為了躲避季有雲的追殺,誰知還是沒有躲過。”說話間恢複了本來模樣。

紅箋暗忖:“連暮雲大師在外行走都需如此謹慎,看來大家這些年日子不怎麽好過。”

雖然紅箋心裏癢得很,現在卻不是敘舊的時候。一現身她便放出威壓限制那三個修士再動手,此時紅箋指了指三人,見那三個被自己擡手一指都吓得往後一縮,心中不由好笑,問暮雲道:“大師,這三個是什麽人?”

道修這邊元嬰大多知名,能将暮雲大師逼成這樣,紅箋相信自己十九應該聽說過。

果然,暮雲介紹道:“你不認得?是了,當年你離開丹崖的時候,仙霞洞還沒有投靠季有雲。這三個是天遙真人,段鶴林和尹孤。”

紅箋眨了眨眼,天遙真人這名字她聽着耳熟,這人會使“慧心一劍”,呀,她想起來了,這不是那聞雪婧的道侶,“仙霓霞光”的原主人嘛。

仙霞洞“慧心一劍”的傳承還是從盧雁長那裏搶去的呢。

仙霞洞與丹崖宗本來就有舊怨,再加上這些嫌隙,其實這麽一想,仙霞洞洞主陰重會領着門人投向季有雲也就不足為奇。

這些年她在魔域殺人如草芥,知道這三人是誰了,哪還能客氣,當下便道:“大師還有什麽口供要問嗎?這三人帶着麻煩,不如就在這裏處置了。”

那三人動彈不得,臉上俱都露出哀求之色。

就在這時,紅箋突然覺着體內的“補天律”微微動了一下。

她猛然擡頭,看向天幕方向。

來處暮霭沉沉,遠隔千裏,自然看不出何處有異。

“補天律”又是一跳,似是想要破體而出。

第 434 章 梵天

“返航!”

方雲和計都公主離去後,鋼鐵樓船立即掉過頭,往來的方向而去。計都和方雲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返回的,鋼鐵樓船也不可能一直停在淺海區域。

“嘩啦啦!”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在許多瀛人漁民的注視中,朝着海上緩緩駛去。

“嗡!”

鋼鐵樓船剛剛離開瀛洲大陸幾百海裏,突然之間,整個鋼鐵樓船嗡鳴起來。緊接着船舷左側高高飛起。

“怎麽會回事?樓船撞到什麽東西了?!”

“不好,樓船要翻了,快逃!!”

“所有人,快速離開船體!——快!”

……

鋼鐵樓船上一片混亂,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鋼鐵樓船又大又重,簡直就是海上不沉的陸地。誰也沒有料到,才剛剛離開大瀛洲,居然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道又一道人影,從鋼鐵樓船上彈射而出,臉上驚惶不定。

“吼!——”

一聲可怖的海獸咆哮聲從水底傳來,方圓數百裏內,水面沸騰,無數浪花激起數千丈高。只聽得一陣“嘩啦啦”潮水般的聲音,一道龐大的,比之鋼鐵樓船還要巨大海底怪物,從水下浮了出來。

這頭怪通體漆黑,非常龐大,它全身都散發着袅袅的寒氣,海面都隐隐有結冰的征兆。巨大的鋼鐵樓船,就如同頭頂的王冠,被它高高頂起。它的肌肉非常堅硬,如同最紮實的鋼鐵一般,和樓船底部發生摩擦的時候,發出的也是刺耳的金鐵聲。

“轟隆!”

號稱海上不落城池的鋼鐵樓船,從這巨大的海底怪獸頭頂滑下,整個斜倒,沉入大海之中。

“該死!這是一頭北溟海獸,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半空中,一名水師總兵,認出這頭可怖的怪獸。大周朝的水師海動範圍并不限于南溟。有的艦隊也去過北邊最冷的北溟。不過,只去過一次,就沒有人再敢去了。

時間如濤濤洪流,不斷涮洗一切。遠古、上古、中古、近古……不止是陸地上的一切變化了,連海裏的海獸都發生了變化。許多生物,都遠遠沒有上古強大,更別提遠古了。

不過,有一個地方。卻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那就是中土神洲極北之地的北溟。那一帶的海面,終年不見陽光。氣候極其寒冰。像海鯨這種龐大的生物,都不敢進入那種地步。因為實在是太寒冰了。

只有最大的海洋生物,才能在北溟那種地方生存下來。時間的力量,在那裏并沒産生太大的作用。北溟的冰面下,生活着無數上古、中古海洋霸主,甚至還有一些遠古的海洋霸主存在着。

鋼鐵樓船數萬丈長,雖然龐大,但是相當北溟海底深處,那些不知道存活了多少萬年的深海霸主來說,算不了什麽。以遠古鲲鵬為例,單單翼展就有三千裏。而鲲鵬原本就是生存在北溟中的一頭深海霸主“鲲”。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相對“鲲”這之類的深海霸主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大周水師自從在那裏傾軋了兩艘鋼鐵樓船,便把那裏劃為了禁地。再沒有去過。

“殺了它,殺了這頭北溟海獸!”

半空中,一名名逃出生天的水師兵官,雙目發紅。鋼鐵樓船是朝廷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每一艘都有備案,比之破神弩之類的,要重要得多。一艘鋼鐵樓船毀在這裏,回去之後,恐怕免不了要接受兵部和軍機處的審查。弄不要,還要入罪下獄。

嗖!嗖!嗖!

一根根長戟破空而下,帶着銳嘯之聲,射向一方龐大的海獸。只聽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所有的長戟射到海獸皮上,發出金鐵的聲音,全部被反彈開來了。

“這!——”

能懸空的,都是氣魄極以上的武者。居高臨下借用地勢,再加上一身真氣。那些長戟,一套铠甲都能射穿,但落到海獸身上,卻沒有一點反應。

“嘩啦!”

深海之中,一條海水聚成的巨大手臂,猛然探了出來,在一片驚呼聲中,一把将天空所有的水師官兵兜入了其中,握在了一起。只聽陣一陣陣短促的慘叫,一陣猩紅在那海水聚成的拳頭中迸射出來,将迅速将整條手臂渲染成一片紅色。

“嘩啦!”

海水手臂粉碎,帶着一團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從空中掉落下來。砸落在海面上。做完這一切後,巨大的北溟海獸,再次悄無聲息的潛了下去。海面上也平靜如初,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抹去了。

片刻之後,瀛洲大陸的海岸邊。海水嘩啦一聲分開,一名全身披着青銅铠甲的壯碩男子,手執三叉長戟,緩緩地從海底走了出來。在他身後,跟着一名金色長發的海族男子和一名人身蛇尾的女子。這名女子容貌相當的兇悍,頭發如蛇一般舞動,好像每一根都有生命一樣。

這種女子正是那迦海族的首領!

“三皇子,這裏就是大瀛洲了。這次這麽多人都往這裏趕。這裏必然有什麽大事發生。”

高材高大,肌肉虬結的藍眼海族開口道。海族統冶了整個大海,哪裏有什麽風草吹動,是瞞不過他們的。這段時間,如此多的強者,掠過海洋上空,前往大瀛洲,不可能不注引他們的注意。

“那迦,你去約見瀛皇。表明我們并無侵犯之意。奧浦路斯,你随我去跟蹤那些強者。”

三皇子的聲音從青銅铠甲裏嗡嗡的傳出來。

“是,三皇子。”

兩名得力屬下躬身行了一力,然後一行三人分成二邊,分別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前進。人身蛇尾的那迦剛剛離岸,身軀就不斷變化,眨眼之間,化為一個身材苗條,赤身裸體的美麗女子。她脫下的蛇皮被她随手一卷,立即化為一襲衣裳,披在身上。

眨眼之間,三名海族強者,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嘩啦啦!”

三皇子消失不久,又一艘鋼鐵樓船出現在海面上。皇子劉啓披着一件淡金色的披風,站在船頭,他的手中握着一個伸縮的單筒望遠鏡。

單筒望遠鏡是朝廷所研發,能夠看到極遠的距離,而且看得極為清楚。這種東西,在普通水師官兵手中作用不大,但落在武道強者手中,就能比同等級的武者,看得更遠,更清楚。

“有意思,連海族的皇子都被吸引進入大瀛洲了。”

劉啓望着遠處浩瀚的瀛洲大陸,喃喃自語。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同時将手中的單筒瞭望鏡收入袖中。

“殿下,計都公主的鋼鐵樓船不見了。”

一旁,一名穿着錦袍,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道。這種男子氣息內蘊,但目光深邃銳利,顯然也是一名皇宮鎮守者。

“哈,不用看了。她的鋼鐵樓船,已經被海族的三皇子弄沉了。她這次出趟海。就損失了朝廷一艘鋼鐵樓船。看她回去之後,怎麽向皇叔交待,怎麽兵部、工部和軍機處交待。哈,回頭,有的是她頭疼的時候。”

劉啓搖頭失笑,看到計都公主吃癟,實在是件爽快的事。這個女人太瘋狂了,同為皇室子弟,劉啓對她也不是很待見。這是皇宮中的一個異數。

“深海底下,有一頭北溟的海獸。你下去,給它一點教訓。然後再上岸找我吧。”

劉啓淡然道,聲音一落,飄出甲板,向大瀛洲掠去。身後,幾名心腹強者,緊緊相随。他自己笑話計都公主,當然不願步計都公主的後塵。

北溟深海中的兇獸,都非常的強大。而且生命力極強,很難殺死。不過,派一名天沖境的強者對付一頭北溟中的海獸,應該還是足夠了。而且劉啓也不需要這位皇室鎮守者殺死它。只要令它負傷,并且把趕離這塊水域就行了。

“是,殿下。”

皇宮鎮守者微微颔首答應下來,目視皇子劉啓離開之後,身軀一晃,如一只魚鷹一般,飛出船舷,所入水中。消失不見。片刻之後,海底傳來一陣驚天震動,海浪驚起數千丈之高,就好像有兩頭絕世兇獸,正在海底搏鬥一樣……

皇子劉啓帶着一幹心腹強者離開之後,一波又一波的強者,從四面八方,或經天空,或從海面落到大瀛洲。片刻之後,就消失在其中。

“大自在無量佛陀!……”

随着一聲佛號,一名僧袍飛舞的光頭大和尚,出現在大瀛洲的北方。在他身旁,幾名沙門四道的僧人,衆星拱月般,拱衛着一名身穿銀白華服,臉上戴着半截金屬面具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氣質出衆,風采卓然。王公貴族的優雅、貴氣和佛宗的慈悲氣息,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白施主,小僧已經跟随你快三個月了。一路護送你渡過層層兇險,平安得保。如今,你也該将那佛門《四分律》第十一頁經文給我了吧。”

這名和尚新點着九個香疤,整個人氣勢變幻不定,或雄渾如萬仞高山,或濤濤如江河大海。在他的身旁,總是有無窮佛陀的虛影,生生滅滅,滅滅生生,正是佛門佛法造詣達到極高深境界的外像。

“哈哈,梵天,你這就忍奈不住了嗎?只要你幫我搶得湯谷中的炎魔君王之心,我不止《四分律》其他經頁傳給你,還會将《十誦律》前給你。這樣佛門五部失傳的戒律經籍中。如此一來,你們昭覺寺,就湊齊了二卷經籍。而且于你的佛門造詣,也有莫大的好處。”

戴着半戴金屬面具的佛宗傳人負手而立,下颔微微擡起,微帶着一點高傲地說道。

梵天聽到這一句,嘴唇都突然顫抖起來,顯然極為激動。昭覺寺乃是中土神洲的武學聖地,乃是宗派界的大宗派。一應武學經典應有盡有,寺中的藏經閣更是號稱藏書十萬卷。比之任何宗派都來積累渾厚。

梵天作為昭覺寺真傳弟子,根本不缺什麽武學。什麽武道秘籍,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唯有佛宗失傳的那些闡敘佛門佛法奧義的經籍,才能吸引到他。

第 438 章 人無完人

“你竟也是會在乎這些嗎?還是說,你什麽開始關心天下蒼生了呢?我的另一半。”徐戈低着頭顱,原本明亮的一切,竟是開始微微染上一縷黑色,但是很快就被白色的亮光沖的一幹二淨。

可黑色越來越多,就算是白色能夠将它沖開,但卻不複剛才的晶瑩透亮,變成了灰色。

“你終于承認我了?還是說你終于肯面對一切,究竟什麽才是最真實的你,徐戈,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出現一個完美的人,而我就是你全部的惡。”黑色猛地一瞬間收緊,聚集成一個人形。

一身黑袍的男子緩緩走向徐戈,原本堅實的分割線,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我從不曾認為我是什麽完人,就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我不是嗎?你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不能夠分開。”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相視而站,眼中閃過一樣的很絕。

“果然灰色才是我最喜歡的顏色,這種白色永遠都不适合在我的身上。”抖了抖身上已經不複潔淨的長袍,徐戈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滿意笑容。

黑色并沒有說話,只是冷笑着看了對方一眼,“如果讓那群老東西知道,他們費盡一切,想要阻止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一定會活生生氣的醒過來吧,畢竟他們怎麽都不會猜想到,你竟然會成為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黑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無盡的暴虐,才能夠平複他心中的悸動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痛痛快快的殺戮了,突然開始變得懷念鮮血的味道,還有無窮無盡的慘叫聲。

“她現在被困在藏寶洞之中,你若是無事就先去吧。”徐戈小心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整理好,轉眼之間,再次恢複到那個如沐清風的徐家公子。

對于徐戈的轉變,黑色已經失去了任何驚訝的臉色,反而感覺只有這樣轉變如同翻書一般的主體才是他最真實模樣,若是有一天對方當真停了下來,或許他竟是會感覺十分不安。

“怎麽,我們的小寶貝直到現在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嗎?”黑色手中捏着一團晶瑩剔透的白色,在手中不斷的揉捏把玩,明明二者相生相克,可那一團白色卻柔順的如同孩童一般,任由對方玩弄。

“她會記起來的,但并不是現在。”對于罪惡的打趣,徐戈并不在意,反而伸手将那一團白色收回,向其中注入了一絲黑色。

與此同時,黑色發出一陣十分愉悅的呻吟聲,黑暗在頃刻之間将整個破廟籠罩在其中,“你心中的惡越來越強了,每一次的味道都這樣讓我着迷。”

鮮紅的舌頭劃過飽滿的嘴唇,剛才的補品讓黑色的實力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階段,而失去态度精力的徐戈不免有些臉色蒼白。

“保護好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你應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虛弱而又倔強的話語,讓黑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一雙漆黑眸子之中泛着冷意。

一把将徐戈從地上提了起來,無數的黑暗不斷從他的身上湧出,環繞着對方,“他對你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你寧願毀了自己也要護她周全?”

徐戈蒼白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淺笑,一雙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平靜的望着對方,“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團分不出黑白的混沌,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沉睡……”

後面的話還不等徐戈說出,黑暗便已經粗暴的将其丢棄在泥土之上,雙眼之中滿是無奈和沉重。

“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就是在做回那團什麽都不知道的霧氣就是了,反正當人已經夠累的了,還是霧氣好!真是羅裏吧嗦的煩不煩!”黑暗不悅的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模樣,倒是徐戈坐在地上看着對方無語模樣發笑。

“是混沌。”

只可惜不管徐戈怎麽解釋,在對方眼中霧氣不一定是混沌,但混沌卻一定是霧氣。

一夜繁忙回到徐府之時,天已經快要大亮,可在徐戈房門之前,卻站着一位繁衣男子。

神情之中滿是惱怒。

“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将家主之位給二哥!”繁衣男子一見到徐戈便匆忙沖了過來,一把攥着徐戈衣袖。

見到對方徐戈眼中不免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被掩蓋過去,面色如常的望着對方道:“三公子,從今日開始在下已經不再是徐家之人,徐家之事,在下當真沒有什麽言論想要發表。”

說罷,便将其從自己衣袖之上撕下,轉身回到房間之中,整理行李,隊伍出發之前,他必須趕過去。

徐家三公子徐冉愣在原地,那張同徐戈最為相像的面容之上,滿是詫異,他怎麽都不願相信,一向疼愛他的大哥,竟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親情這種東西難道是随便說割舍就能夠割舍的嗎!

“大哥!”徐冉猛地沖進房間之中,看到對方整理好的衣物,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一把奪過對方的衣物。

“徐冉!”

徐戈眼中閃過一抹薄怒,“你休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徐冉乃是家中最小,一向被長輩寵壞了,竟是見到一向和善的大哥這般訓斥自己,當即便紅了眼眶,哭着從徐戈房間之中跑了出去。

恰好撞上了徐家大小姐,“徐冉你這是怎麽了!”還不等對方問完,徐冉便已經消失在小院之中,而她一擡頭,恰好看到準備離開的徐戈。

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愛意,徐家大小姐徐嬌連忙迎了上去,“徐戈,家主讓我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嬌羞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如桃花,楊柳一般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

“徐大小姐,在下似乎已經說的十分清楚,原本應當屬于他的家主之位,也已經歸還,在下也已經從徐家脫離出去,不知你們究竟還有何見教?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第 437 章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淩霄腦海裏傳來系統提示音,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現在,他只想殺光這裏的所有異界雜碎!

咔擦!

淩霄右手猛然一用力,一名異界武者立刻成了一具死屍。

嘭!

淩霄就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屍體扔到了一邊。

他冰冷的目光看向剩餘的那名異界武者,冷冷地說道:“我問你,庇護所裏的人呢!”

那名異界武者聞言,身體頓時抖如篩糠。

他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同伴,被淩霄一手掐斷了脖頸,說不害怕那是騙鬼呢。

“就在庇護所裏面!”異界武者快速地答道,生怕說滿了一點,就被淩霄給當場擊殺。

但是就算是他說了,他的結局會也是早已注定的!

淩霄可沒有說,只要他回答了就會放過他。

“很好。”淩霄淡淡地說道。

異界武者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但是淩霄緊接着的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一般。

“你可以去死了!”淩霄冰冷地說道。

轟!

一道命魂之力從淩霄掌心轟出,這名異界武者直接被打的屍首分離。

淩霄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朝着庇護所深處走去。

他才走了一會兒,就有十幾道命魂之力,朝着他轟擊而來。

嘭!

淩霄大鵬羽翼一振,瞬間躲過十幾道攻擊。

在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攻擊發來的方向飛去。

旋即,一連十幾道慘嚎聲,響徹了整個庇護所。

這慘嚎聲來的快,去的更快。

不過才嚎叫了幾秒鐘之後,便戛然而止。

淩霄沒有絲毫隐蔽自己的意思,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整個庇護所。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随着這一聲怒吼聲傳出,庇護所裏的所有異界武者頓時暴怒。

“又有蔚藍星的武者出來找死了!”

“哼,你說我們要讓他怎麽死呢?”

“殺了就是了!”

“……”

異界武者們怒意沖沖地跑了出來。

而庇護所裏的南城市民們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希望。

很快,上百位的異界武者就沖到了淩霄身前。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一名異界武者獰笑着說道。

其餘武者也是冷笑連連,看向淩霄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具屍體一樣。

而淩霄的臉上同樣挂着冷笑,他沒有說話。

只見淩霄将一個陣盤扔了出去,随後雙手飛快結印,直接印記打出!

印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地面,瞬間一股濃重到極致的殺伐之氣就從陣法之中擴散而出!

上百名異界武者見到這一幕之後,哪裏還不明白眼前的淩霄是一名陣法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陣法師!

“攻擊!合力破了他的陣法。”一名異界武者喊道。

旋即,所有異界武者瘋狂施展出各自武技。

就是在此時,殺戮開始了,所有異界的武者都是被恐懼所吞沒!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434 章 滾得越遠越好

木村透虎吼一聲,沖向了不良少年們。

這些曾經的兄弟,現在已經是他的仇人了!

他打架的氣勢很強,但在彥真輝的眼裏,木村透的出手完全沒有任何章法,每一擊都是拼盡全力,絲毫不懂得分配體能。

不過好消息是,他的對手同樣也不懂得什麽格鬥技巧,雙方打架,完全拼的就是一股血氣之勇。

木村透和不良少年們打架,那真是又吼又叫,拳拳到肉。

不過片刻功夫,雙方就已經氣喘籲籲,更是有好幾個人身上都挂了彩。

木村透不愧是能夠成為不良少年老大的狠角色,這家夥真要狠下心來,下手真是一點兒不容情,每次出手都是攻擊對方的眼睛、腰部等要害部位,比那些不良少年下手要狠多了,這也是他多年街頭打架鬥毆,自己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

彥真輝不聲不響,只是躲閃,讓不良少年們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昔日老大的身上。

面對七八個人的圍攻,木村透可沒有彥真輝這麽輕松。

很多時候他都是拼着以傷換傷,跟對方硬碰硬。

這家夥打架的經驗非常豐富,很懂得保護自己的要害,大多數時候都是用胳膊,大腿這些地方去承受對方的攻擊,然後狠狠的反擊對方的眼睛、肚子。

以普通人的評判标準,木村透已經算是非常能打的了。

不過一兩分鐘,七八個不良少年就被他揍趴下了。

不過木村透自己的狀況也非常凄慘,他額頭被人打破了,兩只眼睛又紅又腫,左右兩邊嘴角也都是淤青。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在把所有人都打倒之後,木村透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彥真輝慢慢走上來,單手就把木村透提了起來。

“透,現在感覺怎麽樣?”

“師父……”木村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我終于明白了,師父是想讓我跟過去徹底劃清界限。”

彥真輝不答——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層意思,只是幾天前聞到木村透身上的藥酒味,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而且近江勝仁把彥真輝當成自己的未來女婿(雖然女兒是小),彥真輝又是近江居酒屋的搖錢樹,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替木村透保密呢?

從近江勝仁那裏得知了事情真相,彥真輝就已經猜到,這些不良少年,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徒弟。

好歹木村透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徒弟,彥真輝總不可能真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被這些不良少年欺負吧?

他不太理解木村透的心思,但近江勝仁懂啊!

年輕的時候,近江勝仁可也是在外面混過的——甚至比木村透混的還要好一些,但他也是從不良少年開始做起。

島國的這些不良少年,幾十年下來,行事風格變化其實并不大,近江勝仁很輕松就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推測大概要不了幾天,又會有一群不良少年來欺負木村透。

彥真輝也覺得很有可能,這幾天每天自己下班之後,都會先稍微等一等,到木村透自己回家的時候,他就會悄悄跟上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很貼切。

尾随了幾天,近江勝仁推測的事情,果然真的發生了。

彥真輝也知道,木村透當初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老大,猜測他應該很能打,還以為雙方會爆發沖突,木村透可能會寡不敵衆,到時候自己再跳出來幫徒弟狠狠教訓一下這些不良少年,然後威脅他們以後不要再來也就是了。

但沒想到,木村透這個昔日的不良少年老大,居然一下子變得懦弱了起來,甚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視若珍寶的筆記本都被人給燒了。

木村透拜師之後,表現的很出色,做事勤快,任勞任怨,彥真輝随便說句話,這小子都奉為圭臬,彥真輝對這個徒弟還是挺滿意的。

看到徒弟被這麽欺負,這口氣木村透自己能忍,彥真輝這個當師父的,卻不能忍了!

好在木村透總算不是那種除了亞撒西,什麽都不會的日系男主角,在彥真輝的激勵下,終于還是重拾了昔日的狠勁。

只是最後這段腦補,讓彥真輝有些不好辯解。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

彥真輝輕輕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立刻就讓木村透嘶嘶的吸着涼氣:“師父,請您輕點,疼!”

“現在知道疼了,之前那些家夥欺負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早點反抗?”

“我這不是擔心給店裏招來麻煩嗎?”

“既然你都已經拜我為師了,我這個當師父的不就是該給你遮風避雨嗎?以後啊,在遇到這些不良敢欺負你,就給我狠狠的教訓他們。像這種人,你就不能示弱,不然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聽着師父絮絮叨叨的關心,木村透心裏暖到了極點。

想想之前還是個不良少年的時候,又有誰真的關心過自己?

哪怕是自己的生日,頂多也就是父母說一聲生日快樂,尤其是在後來,跟父母關系鬧僵之後,木村透感覺自己孤單到了極點,甚至經常在心裏嘲諷自己,醒醒吧,你對這個世界并沒有那麽重要,沒有人會在乎你的。

但現在,師父的關心,讓木村透總覺得,眼睛有點澀澀的。

“師父!”

看到木村透突然一下子跪了下來,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彥真輝就是一陣肉麻。

“诶?你幹什麽呢?趕緊起來,好歹你曾經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頭頭,難道不懂男人只流血不流淚嗎?”

木村透把彥真輝的大腿抱得更緊了:“師父,能夠拜你為師,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不就是拜個師嗎,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趕緊起來,這樣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取向有問題呢。”

木村透輕輕嗯了一聲,但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師父這根大腿,一定要好好抱住了。

安撫好了徒弟,彥真輝又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不良少年,慢慢走到了山下遠志跟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記不記仇,以後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動手的就不會只是透了,明白了嗎?”

“是……是。”山下遠志顫抖着,看都不敢看彥真輝一眼。

“好了,別在這兒給我裝可憐,都給我起來,滾得越遠越好。”

果不其然,一群不良少年,不管是真傷的還是假傷的,立刻全部一骨碌爬了起來,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趕緊跑了。

彥真輝注意到,這些不良少年逃走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回頭看了木村透一眼。

第 435 章 不咋地

随後那李翺因為在先前的搏鬥當中,手機損壞了,電話卡也損壞了,因此李翺便來到了營業廳當中,準備補辦一個電話卡。

要知道那營業廳的營業工作人員,都是非常喜歡客人來辦電話卡的,因為他們可以從中間抽成,也可以糊弄客戶,讓客戶多交費。

不過那李翺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精明之人,那李翺可不會多交費,因為李翺平常不上網,也不過多的打電話,所以說李翺便要了一個最低的套餐。

随後又經過那營業員的介紹,李翺聽說寬帶跟電話卡還能夠綁定融合,只要交了一年的寬帶費,電話卡就可以免費使用,那李翺聽後覺得十分的劃算,立即便辦了這個業務。

可是随後到那李翺拿到電話卡,卻發現這個電話卡裏面顯示的日期,卻是五個月之後到期,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疑惑不已,随即這李翺便立即再度來到店內打聽。

但是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先前還對李翺畢恭畢敬,而如今已經賣完電話卡,便對那李翺愛理不理,好像一個大爺一般。

那李翺是一個知書達理之人,也是一個五好青年,因此那李翺也不願意跟着營業人員過多的計較,随即便笑着沖這些營業人員說道:“我說各位工作人員,剛剛我辦了一個電話卡,可是這裏面顯示五個月之後到期,這是什麽意思呢?”

“還能是什麽意思呢?五個月到期就是五月到期”

“什麽?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呢?我明明是交了一年的寬帶費,你們說這個電話卡我可以免費用一年,如今你們又給我說什麽五個月之後到期,你們這根本就是欺詐啊”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也不要給我說欺詐,這五個月到期來是我們的術語,跟你的業務沒有任何關系,你該用就用,讓你用夠一年不就行了嗎?”

“呵呵,我說你們這些營業人員啊,如今我問你們意思,就是能不能用夠一年,我也不管你們那什麽術語,我也不管你們到底什麽意思,你們怎麽操作我也不在乎,總之能夠讓我用一年我就已經滿意了”

“滿意了就請離開吧,不要再這裏礙眼”

“不要跟我說那麽多廢話。你們就說用一年我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還跟我說什麽術語,還跟我說什麽我不懂你們的業務,我當然不懂你們的業務了,如果我懂你們業務,我就來當營業員,也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混吃等死了”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揚長而去,而這時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已經見到李翺如此的額嚣張跋扈,當今是惱怒不也,随即招手便讓那保安将李翺攔了下來。

而這時李翺再度是冷笑着沖那營業人說道:“呵呵噠,我說你這個營業員啊,如今我李翺你難道說錯了嗎?你還敢讓保安攔住我,莫非你是想跟我李翺對着幹嘛?”

“廢話,我告訴你這個小雜毛,我們這些保安那可是特別厲害的,因此我勸你不要這般的嚣張跋扈,不要以為你買了電話卡,你就是大爺”

“呵呵噠,我告訴你,我李翺從來沒有将過自己當成過大爺,反而是你們這些營業人員賣電話卡的時候你們是孫子,我買了電話卡你們就成了大爺,如今你們明顯是把自己當成大爺,還是說我是大爺,我告訴你,我李翺如今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們廢話,如果你們在我面前繼續的廢話,那麽我必定是饒不了你們”

“呵呵噠,你這個小雜毛啊,我才不管你能不能饒的了我們,總之我們這些人勢必要将你打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營業人員一聲令下,一個照面立即便吩咐保安朝那李翺打了過去,而這時那裏李翺萬萬沒有料到,這營業人員居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随後面對那個保安的攻擊,這裏要根本就是絲毫不懼。

因為這個保安根本就是那五六十歲的老大爺兒,李陽也不願意欺負老弱病殘,随機輕輕一揮手,便将這個老大爺推到一旁。

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些人說道:“行了,我了不想跟你們過多的廢話,但是如今你們竟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那麽我李瑤也要拿起我的法律手段”

“哦,什麽法律手段?”

“很簡單,如今我李要投訴你們,讓你們知道我了這種客戶是不是好惹的”

這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投資電話,而這時那些營業人員最怕李翺投訴,一經見到李翺居然敢投訴他們,當即是吓的冷汗跌出,随即便趕忙滿臉賠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小兄弟我們都錯了,我們剛才不應該對你接二連三的怒罵”

“是啊,我們剛才也不應該指揮保安對你攻擊,因為我們先前業務有些低迷,所以說我們心情不好”

“你們心情好不好我不管,總之你們若是再這樣對待客戶,那你們業務不但是會經營,而且還會停止不前行了,既然你們也是出來混飯吃的,你們也不容易,那麽我李翺就暫且不搭理你們,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們以後再敢與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那麽我李翺肯定不會饒恕你們的”

此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離去,而這時李翺再度了來到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之後,當即便發現自己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不但是解除了封條,而且比以前的設施還更加完整了。

這頓指令那李翺高興不已,而此時那林啓明也是笑着出來沖那李翺說道:“李翺你如今有所不知啊”

“哦,怎麽了呢?”

“先前足球大會主辦方嗎,知道了他們那工作人員犯了嚴重的錯誤,所以為了補償我們,這才給了我們非常多的設施”

“哦,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呵呵噠,那是當然的啦!本來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就是我們這本市最牛逼的俱樂部,如今有了這足球大會主辦方人員的幫助,我們這個俱樂部就會更加牛逼的的”

“呵呵,那是當然的啦!不過足球設施再牛逼也不如我們球員牛逼”

“不錯,所以說我現在馬上要加緊訓練”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拿起足球,在那足球場上開啓了飛馳。

而這時那林啓鳴立即沖李翺的背影點了點頭。

“李翺你可真厲害呀!剛剛經歷了這一系列事情,如今你居然還能夠全心全意的踢球,真的是令我非常佩服佩服”

林啓明一邊說着,一邊沖那李翺豎起了大拇指,但是那林啓明卻不知道,如今他們雖然解決了那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和那名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叛徒,但是又有一個新的挑戰即将朝他們襲來。

第 434 章 大尊的無奈

元始天尊望着這個挂着十字架的怪人,竟然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但是,又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有些差別,忍不住問道:“你是老三?”

他所說的老三,指的就是通天教主。當年,一氣化三清,所以,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哥仨,就都拜在洪鈞老祖的門下。

封神大戰之後,通天教主被趕出仙界,不知所蹤,想不到,現在竟然出現在面前。雖然他的面目已經徹底改變,但是,身上的氣息,依然還有原來的影子。

救世主緩緩的搖搖頭,卷曲飄逸的長發也随着輕輕飄動:“NO,我的名字叫上帝,你們在這動手,難道是想毀掉這個位面嗎,這裏有我數以億計的信徒,所以,請你們離開這裏,我有權保護我的信民。”

元始天尊現在可以确定,眼前的這個上帝就是通天教主,于是冷笑幾聲:“老三,你休要裝模作樣,我知道,當年你不服氣,不過,現在我們要合力先鏟除蚩尤,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上帝也不否認,臉上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毀滅是無知者的追求,武力是無能者的武器,你們這些愚蠢者,覺悟吧。”

元始天尊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動手吧,眼前的通天教主實力肯定不比他差,可是總不能這麽耗下去,要是蚩尤再複原過來,恐怕難以收場。

看看那邊的光圈之內,蚩尤正盤膝閉目,氣息越來越強大。元始天尊于是向太上老君說道:“師兄,你勸勸老三。”

他的意圖很明顯,叫老子纏住通天教主,那邊的如來纏住火雲邪神,自己出手滅掉蚩尤,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太上老君暗自嘆息一聲,雖然他一向清靜無為,但是,他知道,不能叫蚩尤恢複大尊之身,否則,整個仙界将再無太平。

于是,老子飄到上帝面前,伸手拉向對方的雙手:“三師弟,一向可好。”

師兄三人本是一體,只不過在修煉的觀念上有些分歧。通天教主素來對大師兄最是尊敬,見他目光之中,真情留露,也不禁伸出手去。

但是很快,他的手上金光一閃,将老子的雙臂擋住:“道不同,不必相謀。”

老子悵然若失,而在另外一邊,元始天尊已經直奔紅色光圈中的蚩尤等人沖去。紅胡子上前阻攔,卻又被如來纏住。

上帝看着元始天尊,卻并不阻攔,一臉沉靜的默默觀看,他留意的是紅胡子和如來之間的戰鬥,至于元始天尊那邊,雙方不在一個檔次上面,顯然不會有太大破壞力。

光圈內的蚩尤一邊快速凝聚仙力,一邊密切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看到元始不依不饒地沖過來,他長嘯一聲,猛然站起,然後,向劉辛撲去。

劉辛現在剛剛能活動,體內空空如也,就像被人掏空一般。習慣了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猛然被打回原形,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新生兒那般脆弱。

就在這個時候,蚩尤猛撲過來,然後,他的身體與劉辛在瞬間融合在一起。劉辛不由大駭:“難道,蚩尤要強行奪舍?”

很快就有了答案,蚩尤的聲音在劉辛的腦海中響起:“小子,這次是不成了,等你成為真正的大尊之後,再來找我——”

随後,劉辛感覺到蚩尤的一絲神念飄出自己的身體,剛剛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體內。而且,比原來又強大許多。混沌之力在蚩尤體內停留片刻,就迅速增長。

圍繞住幾個人的紅色光圈也瞬間消散,蚩尤的聲音重新在天空回蕩:“紅胡子,罷手,還真被接引這個烏鴉嘴說中,我的機緣确實沒到。元始老小子,你們也滾吧。”

神念不滅,所以,蚩尤也不怕他們。元始天尊臉上閃過一絲陰冷:“蚩尤,你屢次口出不遜,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是,叫你吃些苦頭還是能做到的。”

說罷,雙手向空中舉起,就要施法。猛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波動,元始天尊不敢怠慢,無暇對付蚩尤,連忙放出一道清氣,将自己罩住。

身後的波動瞬間消失,然後就傳來上帝愉快的笑聲:“愚蠢的人們,當你們企圖扼殺別人生命的時候,想一想,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随後,他身上開始散發點點白光,所到之處,一切又都恢複原來的面貌。在茫茫冰原上,重新出現一片綠洲,碧草青青,暖風習習,就連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也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神跡,這是通天教主在離開仙界之後,新領悟的技能,雖然,其他大尊也能做到,但是,絕對不能這麽完美。

“哈哈,一切都因我而起,現在,我就重新消失。不過,縱使億萬年,我蚩尤大尊也早晚會回來和你們做一個了斷。”蚩尤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然後就消失不見。

“願你的魂靈在天堂裏能夠永生。”上帝在胸前虔誠的畫着十字。這時候,無當聖母飛到上帝的面前,然後跪倒面前:“師尊——”

當年通天教主戰敗,手下四大弟子走死逃亡:多寶道君皈依西方佛教;金靈聖母被文殊普賢、燃燈等人圍攻而死;龜靈聖母被如來放出的蚊子吸幹精血;唯一逃亡的就是無當聖母。

從上帝一出場,無當聖母就已經認出了師傅,不過,一直困住,直到此刻,這才上前叩見。

上帝的神情也忽然激動起來,手中放出一道白光,将無當聖母扶起:“你很好,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師傅。”說完,這位曾經的截教教主,現在的上帝,就在白光中漸漸消失,最後,完全融入天地之間。

無當聖母愣愣地望着空蕩蕩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老子又慢慢閉上眼睛,恢複了那個清靜無為的模樣,但心中卻無比平靜:和以前相比,老三的修為又提高許多,可是,以他剛愎的性子,怎麽能就此罷休,這副面孔,也不過是他的一副面具罷了。

和老子具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元始天尊,他太了解通天教主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樣:老三原來的修為最低,所以一直被我壓着一頭。短短數千年的時間,他的修為就突飛猛進,只怕不會再甘于雌伏,只是不知道他能玩出什麽花樣?

憂心忡忡地望了老子一眼,只見他正閉目養神,也不知心裏在琢磨什麽。于是道:“此間事了,我們也走吧。”

如來點點頭,這次來人間界,目的已經達到,唯一遺憾的是,沒有借機消滅劉辛。想不到這個蚩尤在關鍵時刻,還真夠決絕。

于是,清氣金光閃爍中,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相繼消失不見。望着他們的背影,紅胡子跳着腳罵:“幾個老混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我跟你們沒完。”

他現在又恢複成紅胡子的模樣,配合着粗鄙的表情,十足一個老流氓。

劉辛飛到紅胡子身邊:“別發牢騷,咱們想辦法把他們變成光杆司令,就是最好的打擊手段。”

“好小子。你比我們還有志氣,不過,你千萬別偷懶,早日成為大尊,我們就有希望了。”紅胡子立刻又變得笑容滿面,和剛才暴怒的樣子判若兩人。

劉辛嘿嘿一笑:“最好還是晚點吧,不然,盤古大神抓我當苦力,估計就不能這麽自由了。”

“我先走了,到其他地方找找,還有沒有巫族中僥幸沒死的家夥。”紅胡子說完,化作一道紅光而去。

“劉大哥,咱們去哪”小青滿臉沉靜地望着劉辛,能和劉辛呆在一起,心中就已經無限滿足。

“咱們也回仙界吧,積蓄力量,等待戰争的到來。”劉辛在人間界已經沒有什麽留戀。就在他準備祭出金梭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上帝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面前。

劉辛知道他雖然披着一副西方人的面貌,不過,卻是地地道道的東方大尊,所以不敢怠慢:“晚輩劉辛,見過教主。”

無當聖母也再次叩拜師尊,這一次,通天教主并沒有阻攔:“劉辛,你知道我為什麽又來找你?”

“教主胸懷天地,豈是我等晚輩能夠随便臆斷。”劉辛隐隐已經感覺到什麽,不過,他還是決定叫通天教主自己說出來比較好。

上帝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現在,你是和仙佛對抗的一位主力,不過,對于即将到來的大戰,恐怕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我和你來初步制定一個意向,在适當的時候,我們會給你一定程度的支援。”

天上絕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這個道理,劉辛還是知道的。

上帝臉上浮現聖潔的光輝:“劉辛,你放心,我什麽要求也沒有,就是想看看那些仙佛吃癟。好了,我們的人,會在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出現。”

然後,他又轉向無當聖母:“你的任務只有一個,替我清理門戶,将多寶道人那個逆徒斬殺。這樣欺師滅祖之人,連上帝也不會饒恕他。”

“大尊為什麽不親自出手?”既然上帝提出合作,劉辛也并不拒絕,而且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左右的。

“仙界我是再也不會去了,不過,我并不會就此罷手。”在一片白光中,上帝再次消失。劉辛也終于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上帝絕對不是吃素的,只有對信仰他的人,他才會展現出慈愛。

第 437 章 黑棋

女魔頭肖煙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不決。

動手是找死,失去一條手臂并元氣大傷後,不可能是洪淵和龍仙仙的對手。但被洪淵堵住了去路,想逃都沒辦法。

“好,我認輸,是我本事不如你,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女魔頭低頭認輸,低下了往日高傲的頭顱。

形勢比人強,她不甘心認輸,不甘心咽下心中的那口惡氣。只不過,再不甘心現在也只能認命。

“嘿嘿,好一個一筆勾銷。”

洪淵冷冷一笑,自然不會被女魔頭三言兩語打發,“今天,我把你放了,等你找個地方潛伏起來恢複了元氣,再來從容報複,這多好的算盤!”

“我把多年來積聚的一萬多枚玄石全都送給你,如何?”女魔頭肖煙煙咬咬牙,不得不出大血。

“不怎麽樣,把你殺了,那一萬多枚玄石照樣是我的。”

洪淵暗暗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定山臂再次青光閃爍,暗暗醞釀着致命的攻擊。

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急了,咬牙豁出去,“離北海群八千裏外,我有一座沒人知道的玄石礦,我把那座玄石礦和所有玄石全都送給你。另外,親自給你侍寝三天三夜賠罪,如何?”

肖煙煙挺了挺胸膛,雖然披頭散發看上去有些狼狽,但身上的污跡也掩飾不了她那與生俱來的妩媚和誘惑。

為了活命,這個女魔頭徹底豁出去了,什麽身份,什麽臉面都顧不上了,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退一步海闊天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對一個女人來說,身體從來就是最大的本錢。普通民女是這樣,一個女高手也沒有例外,想要在一個女高手身上找到征服感的男人多的是。

“郡主大人,你長得很不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人。有你這樣的女魔頭在一邊侍寝,誰能真正睡着?”

洪淵冷冷一笑,陡然踏前一步。正要出手,不遠處突然傳來啪啪啪的幾聲掌聲,一個黑衣人緩緩地從一片樹叢內走了出來,“精彩,果然是一場精彩的大戰,天火老人的傳人就是厲害!”

一股陰冷的氣息,突然迎面而來,讓洪淵感覺渾身不舒服,伴随着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個黑衣人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但臉上總給人一股陰冷的邪惡氣息。身上的黑色長袍制作精美,胸口處繡着一條盤起來的黑色巨蟒,渾身上下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直接走到了洪淵和女魔頭肖煙煙之間,顯然不懷好意。洪淵臉色一冷,窮途末路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卻是眼前一亮,看到了脫困的希望。

“黑蟒府的人?”

洪淵臉色一冷,掃一眼黑衣年輕人長袍上的黑蟒,迅速想起了黑蟒公子黑血。一樣的裝束,一樣冷冰冰的陰冷氣息。

“沒錯,本尊來自黑蟒府,黑蟒戰隊第二小隊的隊長黑棋。”

黑衣年輕人臉色冰冷,說到黑蟒戰隊的時候,一臉高傲和自豪。一股狂暴的力量波動,突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狠狠地向洪淵碾壓過去。

遠處,一些原本要走過來看熱鬧的人,聽到黑棋這兩個字後臉色一變,忙不疊地後退遠遠躲到一邊。

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的黑蟒公子黑血固然是大名鼎鼎,威震整個古青州,他手下幾個悍将也是兇名遠播。其中,就有黑棋這個第二小隊的隊長。秉承黑蟒府一貫的冷漠、陰沉和兇殘,攻擊簡單但兇猛,號稱一出手不見血就決不罷休,是黑蟒公子黑血手下三大王牌之一。

洪淵頭上的長發,突然向後揚起,臉龐刺痛,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遮天蔽日地滾滾而來。如果閉上眼睛,都快以為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蟒,随時都要撲上來。

洪淵猛然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抗衡黑棋的威壓,腰身筆直,不甘示弱。

“不錯,玄武六重就有這樣的戰鬥力,也算是不錯了。可惜,不知天高地厚!”

黑棋踏前一步,體內的力量波動瞬間攀升兩倍,壓力驟增。龍仙仙和龍一下子被無形的氣勁震飛出去,首當其沖的洪淵更是壓力如山,咬牙死死站着不動,臉色卻是慘白,一口鮮血一下子就湧上嘴巴要噴出來!

玄武七重後期!

黑棋沒有出手,僅僅展開無形的威壓就重創洪淵和龍仙仙。

強将手下無弱兵,黑蟒公子黑血修為逆天,手下的黑棋修為也是驚人,不需要施展任何大殺器,也不需要施展任何神通就可以活活将人碾壓,黑蟒戰隊三大王牌之一果然就是名不虛傳!

洪淵悶哼一聲,硬撐着站立不動,在黑棋兇猛的威壓下挺直腰身,把到嘴的一口鮮血硬生生咽回去。

“咦……,還真有幾分志氣!”

黑棋有些意外,再次上下打量洪淵一眼。

本來,他還以為一全力展開威壓,洪淵就要當衆跪下去,當衆狠狠羞辱一番。沒想到,後者寧可站着吐血,也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

“承蒙教誨,洪淵記住了!”

洪淵深深吸一口氣,胸口急劇一起一落,體內氣血翻滾。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終于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麽?本尊失陪了,一年後再來找你!”

女魔頭肖煙煙哈哈一笑,無比怨恨地瞪洪淵一眼,趁他被黑棋震懾重創之際,果斷離去。才沖出一步,眼前突然身形一晃,被洪淵施展虛空步擋住去路。緊跟着,胸口上被洪淵拍了一掌,肋骨盡斷。

“郡主大人,不用一年後,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洪淵身形一晃再次出現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一掌拍向後者的頭顱。

一年太久,他只争朝夕。現在有機會殺了肖煙煙這個大魔頭,就絕不會再等到一年後,要一鼓作氣永除後患!

“嘿嘿,小子好大的口氣,問過本尊了麽?”

黑棋冷冷一笑,突然側身擋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同樣一掌拍出。

洪淵心中一跳,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黑棋這一掌看起來平淡無奇,沒有施展什麽玄奧,但剎那間,掌心卻浮現一條黑色巨蟒的虛影,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吸力,将近在咫尺的洪淵卷過去,冷冷一掌廢了洪淵右手,然後順勢拍在後者肩膀上。看上去,就像是洪淵不知進退撞上去一樣。

黑蟒大法!

黑棋暗中施展黑蟒府的絕殺,一出手就是兇殘的重擊。

噗……

洪淵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湧入體內,剎那間,五髒六腑都要被打爆,就連潛伏在左臂上的血蝠王都差點被活活震出體外。這一次,再也忍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液中帶着絲絲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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