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0 章 金丹墨墨

就在墨墨和黃丫,難以承受“喪師之痛”,抱頭痛哭之際!亭子裏卻突然傳來了神秘的咳嗽聲!

主仆二人驚恐的扭回頭,但見身後石墩子上面,端坐了一只“金光閃閃”,卻又處于半透明狀的老貓,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倆。

墨墨倒抽一口涼氣,心突突的!眼前這位,莫非就是那……師父和師叔拼死守護的藥師王菩薩,神醫老貓?

他……他怎麽會在這兒呢?他的金身不應該是在那廟裏嗎?

墨墨的腦子多聰明!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原來……老貓屍解的地方,根本不是那神廟!而恰恰就是這個亭子!哈拉大師鬼使神差中,誤打誤撞,竟然把自己和黃丫,送到了老貓屍解的地方!

其中的貓膩過程,不用問也能推測出,老貓當初扔在廟裏屍解的……肯定是個替身,專門用來騙人的!一番巧妙安排下,讓傻子們相互掐架,自己卻得以保全!

“您…..您是藥師王菩薩?”墨墨驚顫的看着他。

“藥師王菩薩?我的天!菩薩啊菩薩啊,你快救救我們師叔,助她一臂之力,打敗那倆壞人!我們老師剛剛戰死了!”黃丫雙眼飙淚的喳喳叫道。

“呃呃呃,兩位小友,淡定淡定!凡事皆有因果,一切皆為定數!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們強求不得!”老貓笑眯眯的說。

他此言一出,墨墨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兒,倒不是說……這家夥不幫助師叔甄寶寶讓墨墨心涼,畢竟他現在只是個幻形,并未形成實體真身,有心也無力!而是……這家夥說的話,好冷血啊!什麽叫一切皆為定數?老師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好不好?

結果,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打着算命先生般的腔調在此扯什麽“定數”的淡!意思是……老師就該死嗎?

墨墨有涵養,隐忍不發,黃丫可不管你那些,直接翻臉了,喳喳叫道:“菩薩,你這話我就不該聽!我們老師,是你的好朋友,說白了……為你而死的,你竟然一點恻隐之心都沒有!”

此刻的黃丫,有墨墨的講解,已經知道了一些關于金屍劫的事,心中能不火大嗎?

“呃呃呃……啧啧啧,你這小家夥,你怎麽就知道……你們老師死了?他只是屍解了好不好?”神醫老貓老臉尴尬的直皺眉。

“屍解?”墨墨驚得眼珠瞪圓。

“呃呃呃,是這個樣子噠!天機不可洩露!天機不可洩露啊!你們老師這輩子,可做了不少好事,救了不少人啊,所以……你們懂的,這家夥,只是因為愛偷東西,好吃懶做,所以,必須承受一番業數上的折磨,這都是天道使然!”老貓搖頭晃尾巴的說道。

墨墨明眸善睐,一下子就明白了!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她也終于想通……為啥苦命的老師,明明已經是金丹靈尊了,卻依舊只有那麽可憐的修為!

原來……他之前過的那個金丹劫,根本不是真正的天劫!老師需要過的,是金屍劫,跟這個老貓一樣!

那也就是說,老師根本沒死!只是以一種慘烈的方式屍解了,若幹年後,化身為真正金丹靈尊的哈拉大師,還會重返人間!

黃丫也似乎吧嗒出了點味兒,對藥師王菩薩的反感明顯降低了許多,一雙哭紅的激光筆,使勁的眨着。

“可是…..可是眼下怎麽辦?我師叔,快打不過了,她也是為了保護你,總不至于,一會兒讓她也屍解吧…….?”黃丫可憐巴拉的哀求藥師王菩薩。

“行了!不要說了!時間有限,我挑重點的講,交代完我還趕路呢!”神醫老貓打斷了黃丫,一臉認真的看向墨墨。

他仔細的把墨墨打量了一番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天命真女!大有可為!堪當重任!”

此言一出,墨墨和黃丫又是心頭一震,要知道……老師已經保證過了,對郡主整容後,沒人再會認出她是天命真女。怎麽…..這老貓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要知道,同為金丹靈尊的紫靈上人就看不出!

看來……老師的符咒,也不是十分保險。

“呃呃呃,長話短說,老夫一生所學,并非打鬥功法,而是醫道和占蔔二術!醫道濟世救人,占蔔推演吉兇!實際上,這兩門學問,對于世間之人,我只用了醫道,從來不替別人算卦,洩露天機,那是要遭報應的!方才向你們洩露了一點,已經是破例了!所謂占蔔之術,我只替自己測,從來不幹預別人的因果!”

老貓頓了頓繼續說:“現在……我的金屍劫已經渡完,要去找我的主人了,而這濟世救人的本領,需要有人承接衣缽。齊姑娘,你天資卓越,萬裏挑一,是繼承藥王衣缽的不二人選,從此……世間再無藥師王菩薩,只有神醫齊墨墨,希望你…..秉承我的遺志,匡扶濟世,救死扶傷。”

老貓的話,震驚墨墨和黃丫無以複加,感覺……他就像有一雙透視靈魂的眼睛,可以看穿別人的前世今生!什麽都了解,什麽都知道!

黃丫雖然平時嘴多,好奇心也重,但她是一個特別有分寸的下屬。老貓的說話,字字紮心!說明這老家夥是個“聖人”!時間寶貴,不要插嘴,讓人家把意思表達完,如何自處作為……郡主大人自有聖斷!

墨墨雖然也震驚……但因果似乎并不複雜,老貓自己說了,他是占蔔大師,卦術和醫道一樣精湛!既然如此……未蔔先知,了解自己的底細也在情理之中了!

“可是……菩薩,我怎麽才能繼承您的衣缽呢?”墨墨驚愕問。

藥師王老貓,吧嗒着嘴:“很簡單,你不是了解金屍劫麽?我和你重合,将我的一半金身,凝結在你的身上,從此……你便擁有了我的醫道修為,并且…….你的實力,也可直接突破到金丹靈尊初期的水準!”

老貓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不會打架,但你會呀,我能替你做的,只是将你的存款提現,表達出4000年的造化而已!至于如何救你師叔,全在你自己呀!”

此言一出,墨墨身子一顫!光棍一點就透!原來……神醫老貓早已有所安排!

“菩薩菩薩!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你占蔔的本事,也給了我家郡主吧!給一個是給,給兩個也是給…….”黃丫貪得無厭,喳喳狂叫。

“聒噪!小家夥!本座不再貪戀人世,将真元一分為二,賜給你家小姐一半,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總不至于……讓我這把老骨頭,全給了你家小姐吧?我還要去見我家主人呢!再者說……占蔔之術,對于她而言,只有害,沒有益!很多事,還是不要提前知道的好!”老貓吹胡子瞪眼道。

第 389 章 偶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偶遇

紅衫少女聞言,微一咬牙,視線從絡腮男子身上移開,手中飛快掐訣,催動飛舟迅疾朝着前面飛去。

一旁的黑衣青年則單手一揮,掌心射出一道柔和青光,沒入絡腮男子體內。

絡腮男子面色頓時好看了一些,朝黑衣青年點了點頭。

此時,漫天的藍色雷光消散開來,再次露出了雷蚓獸巨大的身軀。

只見此獸身上的傷勢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嚴重了幾分,皮膚上的傷口多了一倍,很多地方變得烏黑,藍色血液染了小半個身軀。

但馬上,雷蚓獸口中發出一聲嘶鳴後,巨大身軀一擺,體表再次浮現一道道藍色雷電。

同時它體表的藍色血液呼啦一聲,燃燒了起來,化為一叢叢藍色火焰。

火焰和雷電交織一閃,赫然化為一大片濃郁的藍色霧氣,圍着此獸巨大的身軀翻滾起來。

下一刻,藍色霧氣猛地爆裂開來,然後消散無蹤。

雷蚓獸巨大的身軀也随之消失不見了。

“小心!”那黑袍青年一直密切注意身後的情況,眼見此景,立刻臉色大變的喝道。

紅衫少女和絡腮男子神識也一直探查着後面的動靜,面色也都是一驚。

但未等三人做出什麽應對之策,飛舟前方虛空波動一起,一片藍色霧海憑空浮現而出,迅疾無比的朝着青色飛舟當頭罩下,将飛舟連通上面的三人盡數籠罩在了裏面。

飛舟一被霧海籠罩,立刻好像陷入了泥潭之中,動彈不得。

舟上的三人身體一緊,也被一股強大無形之力籠罩,雖然不至于無法動彈,但舉手擡足都非常困難,臉色再次大變。

前方霧海中藍影一閃,巨大的雷蚓獸身形浮現而出,身軀比之先前又大了不少,仿佛一座小山攔在前面。

龐大氣息從其身上散發開來,隐隐達到了煉虛層次。

絡腮男子和紅衫少女大駭,眼中隐隐露出一絲絕望,黑袍青年臉色也猛地一沉。

雷蚓獸兩只眼睛裏滿是冰冷之色,猙獰大口猛地一張。

嗤嗤嗤!

一道道藍色雷電從其口中噴射而出,然後化為十幾道粗大雷鞭,朝着飛舟迅疾無比的打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藍色霧海劇烈翻滾,層層包裹住了三人。

藍色霧海化為一團巨大無比的藍色霧球,滾滾翻動旋轉不已,道道電弧在其中竄動,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裏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就在此刻,翻滾的藍色霧球忽的一停,停止了翻滾。

下一刻霧球猛地往外一漲,然後轟隆一聲巨響,爆裂了開來,黑袍青年三人身形随之浮現而出。

黑袍青年手中赫然握着一柄赤sè sè巨型火劍,足有數丈大小,通體燃燒着滾滾赤金色火焰,散發出可怖的靈力波動。

他面色蒼白無比,身上衣衫破爛,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痕。

絡腮男子和紅衫少女看起來情況更糟,衣衫褴褛,面色煞白,尤其絡腮男子,全身血跡斑斑,左手赫然齊肘而斷,鮮血蜂擁而出。

青色靈舟早已不見蹤影,但在三人身後的霧海中隐約能看到兩塊靈舟殘骸。

黑袍青年手中巨大火劍表面火光一閃,迅疾縮小,一閃化為一張半尺大小的赤紅靈符,上面銘刻了一柄火劍圖案。

強烈的火焰靈力從靈符上散發而出,卻極不穩定。

靈符表面光芒忽的一閃,嗤啦一聲,憑空燃燒起來,轉眼間化為一團灰飛。

黑袍青年眼中閃過痛惜之色,猛地轉頭不看。

“快走!”

他大喝一聲,全身青光大放,化為一道青影迅疾無比的往前遁去。

絡腮大漢和紅衫少女也各自強撐一口氣,架起遁光,往前飛逃而去。

三人轉眼間逃出了一段距離。

後面爆裂的藍色霧氣一陣波動,雷蚓獸巨大身形浮現而出。

它小腹之上此刻多了一個長長傷口,藍色血液蜂擁流出,傷勢看起來雖然不輕,但比起黑袍青年三人要好太多了。

前面三人雖然逃出了一段距離,但雷蚓獸看起來絲毫也不擔心,眼中閃過一絲拟人的冷笑。

它巨大身軀一個翻滾,周圍的藍色霧氣包裹住它的身軀,發出隆隆巨響,朝着前面三人急追而去。

黑袍青年三人各個有傷在身,遁速比起之前慢了不少,雷蚓獸所化的霧海雖然浩浩蕩蕩,速度卻絲毫不慢。

雙方的距離頓時飛快縮短。

黑袍青年三人心中大急,但是根本沒有辦法。

兩者距離越來越近,不一會就拉到了不足十裏。

三人此刻已經法力已經見底,身上法寶也已經盡出,眼中不由得都露出絕望之色。

就在此刻,遠處天際毫無征兆的浮現出一道青色虹光,迅疾無比的飛射而來。

龐大的氣息從青虹中散發開來,遠遠超過三人和後面那頭雷蚓獸。

黑袍青年三人一怔,随即大喜。

“前輩!救命!”三人齊聲大呼。

青色虹光微微一頓,裏面傳出一聲輕咦,速度緩慢了下來。

黑袍青年三人見此,頓時大喜。

後方的雷蚓獸看着半空的青虹,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不過其随即看向前面三人,複又浮現出兇光。

它忽的停住遁光,大口一張。

霧海中隆隆一響,浮現出無數藍色電弧,然後迅疾無比的朝着其口中彙聚而去,轉眼間化為一團數十丈大小的巨大雷球。

轟隆一聲!

巨大雷球轟擊而出,打向黑袍青年三人。

雷蚓獸身軀一轉,身周藍色霧海滾滾翻湧,包裹着它的身軀朝着後面逃去。

巨大雷球速度極快,轉瞬便追上了三人,眼看便要将三人淹沒。

“哼!”一聲冷哼從半空的青虹中傳出。

然後光芒一閃,一道水桶粗細的青色光柱從天而降,擊中了巨大雷球。

“噗”的一聲輕響,巨大雷球被青色光柱輕易洞穿,摧枯拉朽一般潰散開來。

雷蚓獸眼見此景,心中大駭,身周霧海劇烈翻滾,發出隆隆的響聲震天,朝着遠處迅疾席卷而去。

半空的青虹中再次傳出一聲冷笑,又是一道青光電射而出,速度遠在雷蚓獸之上,只一閃便追上了藍色霧海。

青光一閃,赫然化為一道數百丈長的巨大青色劍氣,沒入藍色霧海上。

嗤啦!

藍色霧海應聲裂開,然後潰散開來,現出裏面雷蚓獸的身軀。

巨大身軀停在半空,然後身上從中間位置浮現出一道紅痕,下一刻巨大身軀赫然裂開變成兩半。

兩爿殘軀,還有大片藍色血液夾雜着內髒紛紛而下,轟隆一聲落在海中。

黑袍青年三人也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半空的青虹此刻才消散開來,現出一個方面濃眉的中年男子。

“多謝前輩救命大恩!方才情急之下,冒然向前輩呼救,還請前輩見諒。”黑袍青年三人互望一眼後,連忙飛了過去,深施了一禮,恭敬之極的說道。

對方能夠一擊斬殺這頭雷蚓獸,起碼也是合體期修為,甚至有可能是大乘期的大能,所以三人言語之間小心無比。

方面中年男子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在黑袍青年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淡淡開口道:“你們可都是黑風島修士?”

“正是。我等三人常年都在黑風島居住,在下更是從小在黑風城長大,對那裏非常熟悉。前輩如果有什麽需要,在下可以效勞。”黑袍青年立刻說道。

“聽你這口氣,倒是很像一個風信子。”方面中年男子眼中光芒微閃,淡笑道。

“前輩法眼如h,在下以前确實做過一段時間風信子。”黑袍青年賠笑的說道。

“哦,你叫什麽名字?”方面中年男子問道。

“晚輩暮雪,這兩位是方犀道友和方薇道友。”黑袍青年恭聲答道。

方面中年男子挑了挑眉,一時沒有說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趕路,終于來到黑風島附近的韓立。

他沒想到竟會在這裏偶遇暮雪此子,若非算是故人,他都不會因此而停下來出手的,畢竟修士與妖獸相鬥,本就互有死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說起來,此人當年不過是結丹期修為,如今多年過去,竟修煉到了化神期。

雖說有自己當年贈送靈石功法相助之功,但其這個速度算是很快了。

暮雪自然沒有認出他,他也沒有和對方相認的意思。

暮雪三人見這位前輩有些古怪,不敢冒然打擾,互望一眼,靜靜站在一旁。

“此處并非安全之地,我正要去黑風城,就捎帶你們一程吧。”韓立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說完此話,他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團青光從中飛射而出,化為巴掌大小的精巧靈舟,外形形似一只青色飛鳥,正是那艘青鳶飛舟。

飛舟在法訣催動之下,迅速漲大,化為十幾丈大小,飛舟兩側青光一閃,各自浮現出四只毛茸茸的青色羽翼,仿佛雛鳥翅膀,飛快扇動,看起來極為靈動。

“哇,好可愛!”紅衫少女眼眸一亮,忍不住說道。

絡腮男子此刻略微處理了身上的傷勢,聽聞少女此話,臉色微變,轉頭瞪了此女一眼。

紅衫少女立刻醒悟過來,這位前輩乃是男子,稱贊其飛舟玄妙倒也罷了,用可愛來形容确實不妥。

少女俏臉微紅,急忙低下頭去。

“無妨,禁制變化而已,都上來吧。”韓立溫和一笑,說道。

暮雪和紅衫少女急忙飛了上去,落在飛舟上。

絡腮男子看了韓立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是沒有動。

“前輩,請恕我得寸進尺,這頭雷蚓獸……”他目光瞥向下方海面上的妖獸屍體,欲言又止。

“此物對我無用,你若是想要,就自去收起來吧。”韓立頭也沒回,淡淡開口道。

第 392 章 找上門

女子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意,在沒有那般清晰,甚至還若有若無劃過白衣女子的身影,似乎是知道一些內幕。

對于有人幫腔,卿瑤音倒是意料之中,只不過有人會言語這般激烈,卿瑤音倒是不曾想到,按照常理來說,這些人之所以會跟着對方一起來,就應該是對方的人啊,只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人心不齊啊。

“其實我還是比較理解對方的,畢竟這人嘛都是喜歡美好的一切,但是有些東西已經名草有主,還是希望對方有自知之明,不然鬧大了事情,誰的臉上也不會好看!”卿瑤音笑吟吟的模樣,看似泛指,但白衣女子心中卻十分清楚,對方這一番話,完全就是對自己所說。

氣氛在一瞬間突然變得十分尴尬,反倒是百裏池淵站在門後,偷聽的是津津有味,嘴角的弧度更是從不曾放下。

“悶騷。”杜生翻了一個白眼道,他就看不慣百裏池淵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當真是讓杜生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放了天穹去咬對方,一個男人究竟能夠無恥到那種地步。

這邊杜生氣的牙根癢癢,門外白衣女子更是氣的花枝亂顫,尤其是她現在竟是找不出一句來反駁卿瑤音,如今明顯是對方占了大義,若是她開口為這些事情開脫,便是違背的大義和底線,這種事情她是萬萬不能做的,只能夠臉色僵硬的站在原地。

試圖将這些話題岔開:“小女子沈怡然,從一故人哪裏得知未婚夫婿百裏先生,如今正在此處做客,不知主家可否将百裏先生請出?讓小女子能夠和未婚夫婿重聚。”

沈怡然這一番話說的是不卑不亢,可卻也是光明正大的挑釁了卿瑤音,你越是希望我知難而退,我便越是要将這一切都擺在你的面前,如此看你又能如何!

卻不想本應該聽完她這一番話,十分激動,情緒幾乎崩潰的卿瑤音竟是一點反應都不曾有,反而笑眯眯的問道:“沈小姐,久仰大名,只是不知曉沈小姐究竟是何時定親,這等大事竟是連一絲消息都不曾聽說,男方又是何人,怎麽聽起來如此的耳熟。”

雖是在笑,可是卿瑤音眼中的笑意卻不曾深達眼底,玩文字游戲,對于卿瑤音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沈怡然臉上閃過一抹不悅,随即柔柔的開口道:“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百裏她并不是十分喜歡張揚之人,所以便不曾宣揚,還望小姐能夠将怡然的未婚夫婿請出。”

這一番話,簡直就已經快要指着卿瑤音的鼻子說,趕緊将你的丈夫讓給我了,挑釁的語氣在沒有那麽明顯。

“真是抱歉,可能是小姐的消息錯誤,您口中的百裏先生并不在舍下,倒是我的相公複姓百裏,只是他倒不像是怡然小姐口中的百裏先生,畢竟我相公一向潔身自好從不會在外面亂來,就算是當真看上了哪位女子想要作為妾室或者是通房,也定會告知我和奶奶,畢竟我相公家族嚴苛,并非是什麽女子都能夠入得了百裏家的大門。”

卿瑤音這一番話,雖說的有些傲氣,卻都是實話,畢竟想要進西祁的後宮,這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那可是要經過層層選拔,當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如得了宮的。

可在沈怡然耳中卻聽出了另外一番意思,而話說到了這種地步,衆人更是已經知曉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尤其是從頭到腳什麽都知曉的娃娃臉,現在早已經羞愧的不敢擡起頭來,生怕卿瑤音會責罵自己。

畢竟若非是自己,這沈怡然也不會知曉這裏。

一時間沈怡然騎虎難下,究竟是說自己找錯了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還是決定撕破臉放手一搏,今日若是離開她便是當真同那人無緣,可若是今日撕破臉,她以往以來的良好聲譽便是會成為笑柄。

尤其是對方竟是有婦之夫,這一點讓沈怡然怎麽都不曾料到,更不想的是,竟是讓對方先是炫耀了一番伉俪情深。

讓她原本已經打算好的栽贓陷害也已經失了效果,如今只是期望與對方的家世不如自己,唯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逼對方休妻另娶。

想到自己的家世,和出門前爹爹的交代,沈怡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能夠娶到自己可是難得的福分,相信百裏先生定不會拒絕自己。

尤其自己還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還望小姐将百裏先生請出,小女子想要當面和百裏先生說兩句話!”沈怡然一開口,衆人便是一片嘩然,若是剛才所有的一切不過就是猜測,那麽現在沈怡然這一番話,便是坐實了衆人的猜想。

堂堂沈家的大小姐,竟是淪落到了給別人做妾的地步,還是上趕着的!這簡直就是讓人發指!

倒是卿瑤音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心中早已經開始罵街,恨不得直接弄死百裏池淵這個喜歡到處招桃花的混蛋!

“沈小姐有合适要跟本尊說?”就在卿瑤音心裏罵街之時,百裏池淵突然拉大門走了出去,說話之間便已經親昵的摟住了卿瑤音的細腰。

雖不曾開口回應這件事情,但對方的行為卻已經在無聲之中告知了所有人他的答案,或者說從來都不需要任何選擇。

沈怡然還不曾開口,便已經紅了眼眶,站在臺階之下一雙眸子含情脈脈的望着百裏池淵。

“百裏先生……”沈怡然欲語先哀,一副被情郎抛棄的模樣,在卿瑤音眼中十分紮眼,當即便不爽的動了動手臂,心中罵百裏池淵的時候罵的更加歡樂了。

倒是百裏池淵,從一開始都不曾将自己的目光施舍給對方身上一分,從頭到尾只是溫柔的注視着被他摟在懷中的女子,不曾挪開過一下。

雖因為面具的存在不能夠看到對方的表情,卻不難想象如今對方的面容之上,究竟是怎樣的一副深情模樣。

第 388 章 異常

第三百八十四章 異常

已經有了一次成功的經歷,韓立自問有不小把握用剩下的這幾份材料,再煉制出一枚虛元丹來。

到時候,他可要看看這讓蛟三這位輪回之子如此迫切想要得到的丹藥,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心中計定後,他翻手一揮,取出了那枚定風珠,學着此前的貍十一那般掐訣一點。

一股黑色波紋從定風珠中散發而出,朝着周圍擴散開來,将漫天落魄驚風蕩開。

他轉首朝着落魄驚風深處望去,眼中閃過一絲沉吟。

其實對于落魄驚風深處的情況,他還是很好奇的,此刻他的神識問題已經解決,深入其中一探也未嘗不可。

但他很快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這種想法,身上青光大放,整個人驀的化為一道青虹沒入了落魄驚風之中,朝黑風海域方向飛去。

一日一夜之後。

韓立身形重新出現在了黑風海域某處海面的上空,将手中的定風珠一收,輕輕出了一口氣。

有了這件異寶,雖然落魄驚風已無法對其産生影響,但長時間身處其中,仍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就在此時,他眉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翻手取出了赤色面具戴上,單手一掐訣,面具泛起大片紅芒,在身前喚出了任務界面。

他目光一掃過後,眼中露出喜色,翻手取出一小包仙元石,放在任務界面中央的漩渦法陣內,同時手中掐訣。

片刻之後,他手中的仙元石變成了七樣材料。

兩株靈草,兩件妖獸材料,其他的是幾塊顏色各異的晶石。

這些正是煉制金魂丹所需的靈材,他先前發布了尋找任務,想不到這麽快就都找到了。

韓立仔細将這些材料檢查一遍,确認沒有什麽問題後,便又分文別類的一一收了起來。

金魂丹的煉制過程并不複雜,以他如今的煉丹水平,結合真言寶輪的時間之力加持,這一份材料足矣。

做完這一切後,韓立體表遁光一起,化為一道青虹朝着前方不緊不慢的飛去。

他先前雖然和蛟三說要開始修煉煉神術,不過他心中其實并沒有立刻開始的打算,如今神識隐患暫時解除,他最迫切的自然是早日進階金仙了。

說起來,他雖然加入了輪回殿,成為了所謂的輪回之子,但對于自己被北寒仙宮通緝的局面沒有絲毫幫助,甚至于若被發現,恐怕将面臨更大的麻煩。

為今之計,只有盡可能提升實力,讓自己能安穩的渡過此次危機,才有心情去考慮其他之事。

有了金魂丹相助,神魂蛻變已經沒有問題,剩下的問題便是打通最後一個仙竅了。

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卻是讓古往今來,無數真仙境後期修士就此止步的關鍵。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年,他其實一直沒有停止尋找突破金仙的方法,其中包括了大周天星元功的完整功法。

光是在無常盟中,他就發布了好幾個任務,許諾的報酬極為豐厚,尋找一切有助于進階金仙,或者打通仙竅的方法。

可惜這麽多年來,還是一無所獲。

韓立眉頭微皺,目光很快變得堅定起來。

他手中掐訣,臉上赤色面具浮現出一層赤光,包裹住身體。

下一刻紅光消散開來,他已然化身為一名方臉濃眉的中年人了。

接着,其手中法決一催,遁速竟一下暴增了倍許,只是幾個閃動間,就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那個方向,正是黑風城所在。

結果他剛剛飛出不過十餘萬裏,便突然遁光一停,停在了空中。

伴随着一陣隆隆巨響從下方海面傳來,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突然劇烈翻滾起來,掀起一道道巨大浪濤,排山倒海的湧動起來,巨浪相撞,迸射出無數水花,發出悶雷般的巨響。

不僅僅是下方海面,四周的虛空似乎也輕輕顫抖起來。

“怎麽回事?”韓立眼見此幕,眉梢挑動了一下。

這種宛如地震一般的異動,似乎是積蓄了許久的能量一下子爆發出來一般,竟已隐隐撼動了虛空,這在黑風海域可是并不多見的。

他看了下方海面兩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理會,繼續往前飛遁而去。

……

黑風島附近一處海域,此處遍布許多珊瑚海礁,海礁之上生長着一種赤紅色海草,從高空望去,這片海域仿佛一個巨大棋盤,分部了許許多多的赤紅色棋子。

此處海域被人取名棋盤海。

這裏雖說是黑風島附近,但距離黑風島足有數百萬裏遠,而且偏離了幾條主要的航道,人跡罕至。

此處海域天地靈氣濃郁,加上海底礦産資源豐富,盤踞着不少妖獸,其中頗有幾種特殊妖獸,妖丹和材料都珍貴無比,引得很多修士來此狩獵。

這樣的情況,黑風海域到處都是,并不罕見。

畢竟相對于整片廣袤的海域而言,修士占據的海島實在微不足道,大片大片的蠻荒海域,都還是被妖獸盤踞。

修士獵殺妖獸固然是常态,但若是遇到了厲害妖獸,修士被其擊殺吞噬,自然也就不新鮮了。

棋盤海中,此刻便有幾個人族修士面臨折隕落的危險。

三名人族修士,一個絡腮中年男子,一個紅衫少女,還有一個黑袍青年駕馭着一艘青色飛舟法寶,往前風馳電掣的飛遁。

飛舟後面,一團藍色光團緊追不舍,藍色光團中看不清是什麽妖獸,只能看到上面不時閃過一道道藍色電弧,發出隆隆巨響。

三個修士修為都是化神期修為,青色飛舟表面銘刻密密麻麻的靈紋,顯然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遁速不慢。

但是那個藍色光團速度卻更快了一絲,慢慢追上了三人,很快雙方距離便拉近動了十幾裏。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逃不掉的。”絡腮男子眼中泛紅,急道。

“那怎麽辦?這已經是飛舟的最快速度了。”紅衫少女正在掐訣催動飛舟,聞言俏臉一變的問道。

那個黑袍青年也看了過來,此人神色雖然也很是焦急,但并沒有多少慌張之色。

“暮道友,我記得你身上有一張真雷符,趕快拿出來攻擊這頭雷蚓獸吧,我也同時施展極陰罩困住它,或可争取到一絲逃命之機。”絡腮男子急道。

“不行,大伯你的極陰罩是陰屬性法寶,正好被這雷蚓獸的雷電之力克制,根本争取不了多少時間。”紅衫少女立刻搖頭道。

“我知道,但是現在根本沒有別的辦法,能多逃一時就多一些活命的機會,若是被這頭妖獸追上,我們三個轉眼間就會被撕碎,還談什麽法寶。暮道友,快!”絡腮男子催促道。

黑袍青年一咬牙,翻手一揮,一張紫色符出現在手心。

符上一道道刺目紫色電弧缭繞,雖然還沒有被激發,但絡腮男子二人已經感覺皮膚戰栗。

“疾!”

黑袍青年口中念念有詞,單手一揮。

紫色符立刻飛射而出,化為一道紫色電芒,打向後面的藍色光團。

轟隆隆!

紫色符陡然碎裂開來,化為十幾水缸粗細的紫色雷電。

每一道雷電都散發出驚人的靈力波動,劈頭蓋臉朝着那個藍色光團打去。

砰砰砰!

藍色光團頓時碎裂開來,露出裏面的妖獸身影,卻是一頭十幾丈長的藍色妖物,形如大蟒一般。

不過此獸全身上下并無一片鱗片,而是一圈圈藍色褶皺皮膚,仿佛一條巨大的蚯蚓一般。

粗大雷電擊碎藍色光團後,狠狠劈在這頭雷蚓獸身上。

雷蚓獸頓時發出尖銳的叫聲,好像嬰兒哭啼一般,體表被打出一道道傷口,流出藍色血液。

只是這些傷口并不深,只是輕傷而已。

不過此舉卻引得此獸大怒,身上驟然浮現出一道道粗大藍色雷電,護住全身,頓時将那些紫色雷電彈開。

就在此刻,雷蚓獸頭頂黑光一閃,一張巨大黑色網罩憑空浮現而出,猛地落下,将這頭妖獸罩在裏面。

黑色大網看起來晶瑩剔透,表面隐約浮現出縷縷黑色火焰,散發出陰冷無比的氣息。

大網将此獸罩住,然後猛地收緊,深深勒進了雷蚓獸體內。

嗤嗤嗤!

雷蚓獸體表頓時浮現出一道道黑色傷痕,傷口處冒出一道道青煙,頓時發出更加尖銳的叫聲,飛遁的身形盡數停了下來。

“就趁現在,快走!”絡腮男子大喝一聲。

那紅衫少女兩手急忙掐訣,同時張口噴出一團血光,沒入青色飛舟內。

飛舟表面的靈紋盡數綻放,噴出一道道如有實質的青光,朝着前方迅疾無比的飛射而去。

黑色大網之中,雷蚓獸巨大身軀猛烈甩動,立刻将黑色大網掙的狂抖不已。

與此同時,它身體前端裂開一道口子,形成一個可怖大嘴,裏面長着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噼啪之聲大作!

雷蚓獸身上的藍色雷電盡數朝着大口附近彙聚而去,轉眼間形成一團巨大藍色雷球,散發出可怖的雷電波動,狠狠噴射而出。

“轟隆隆”一連串的驚天動地巨響炸裂!

耀眼無比的藍色電光朝着周圍飛射而去,黑色大網瞬間被撕裂開來。

絡腮男子臉色一白,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留下一道血痕。

“大伯!”紅衫少女驚呼一聲。

“我沒事……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絡腮男子喝道。

第 391 章 我真的好窮

就當着像魇說的這樣,這只剩下骨頭了之後,男女當真是沒有那麽重要了,不過卿瑤音又怎麽會是一個輕易妥協之人,就算是這打嘴仗,她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認輸!

猛地一番白眼,道:“哼,就你還想去找對象,你也就不怕自己被直接按在了那骨門之上,要我看啊,那骨門實在是太白了,有點紫紫的顏色也是挺好看的!”說完卿瑤音還不曾魇回應,便直接跑了出去。

她才沒有那麽傻站在那裏等魇,怼自己,哼怼完就跑這才像是自己會做的事情。

一路溜達到了家門口,剛開門想要出去,卻發現自己門口站着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長得也還算是可以,只不過和卿瑤音相比,卻是有了幾分遜色。

而在對方身後的人群之中,卿瑤音竟發現了一個熟人,本應該在院子之中待着的娃娃臉,竟在其中,而且在看到卿瑤音之後臉上竟是閃過一抹尴尬,随即便低着頭,不敢在擡頭看卿瑤音了。

看到這一幕卿瑤音當即便明白了是怎麽會是,于是便斜靠在大門之上,也不說話,就這樣笑吟吟的看着對方,似乎是在看一群猴子。

這樣的感覺,讓為首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薄怒,不過轉眼便不見了蹤跡,倒是跟在她身後的一名老翁率先忍不住開口了:“你這小丫鬟。竟是如此的無力,見到有人來找你主子,不招呼也便是罷了,竟連通報一聲都不會嗎?”

呵,卿瑤音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她是丫鬟?開什麽玩笑,要不是對方眼瞎,就是有人刻意想要貶低自己。

“這位老人家,真不好意思,小女就是這宅子的主人,讓你看走眼了,畢竟我太窮了,只能夠住在這樣破敗的宅子之中,竟是連一個丫鬟都請不起,老人家如此的豪氣,定是住在這大屯鎮最豪華的地方,家仆成群吧,當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雖是這樣說,可卿瑤音的臉上絲毫沒有什麽羨慕的表情,反而那一雙眼眸之中滿是嘲諷,放眼整個大屯鎮之中,能夠住的比百裏池淵這個宅子好的當真是沒有幾家了。

尤其是在外來人之中,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充分說明了主人家的地位和實力,究竟有多麽強大。

卿瑤音這一番話,說的對方是臉色發青,卻又無話反駁,倒是那白衣女子聽到之後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當即便開口道:“姑娘莫要生氣,翁叔并非是有意的,或許是因為姑娘樸素這才引得翁叔誤解。”

你自己穿的窮酸,還不讓別人說了怎麽的?@&@!

對此卿瑤竟是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确實,我穿的實在是太樸素了,畢竟我現在很窮啊,畢竟我現在要養一大家子人呢,還有一個十分喜歡敗家的相公,所以我現在也只能夠穿穿冰玄絲做成的衣服了,實在是太窮了現在。”

卿瑤音一句話噎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太窮了,所以只能夠穿冰玄絲?

那可是冰玄絲冰玄絲啊!千金也不過能夠買到一根冰玄絲而已,一根冰玄絲可是一整個玄冰蠶繭煉制一根,若是有人能夠僥幸得到一些冰玄絲都是小心翼翼保存起來,用在武器煉制之上。

畢竟就算是在有錢的人,得到一些煉制冰玄絲的剩下的肥料也會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做一方手帕便已經十分奢侈的事情!

就算是土豪,也沒有見過直接用那些廢料做衣服的!*&)

現在竟然有人用冰玄絲做衣服!簡直就是浪費啊,赤露露的浪費啊!

你這還算是窮?簡直就是暴富啊!一群人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大有一副想要上前抽一根下來的沖動,至于剛開始開口說卿瑤音穿着樸素的白衣女子,臉色已經不能夠用精彩兩個字來形容了,那簡直就是相當的精彩,就像是調色盤一般。

看到卿瑤音之樂,卻并不在開口,不就是裝嗎?誰不會呢!要知道她可是整天和土豪們一起做朋友的,又怎麽會是這些凡人能夠輕易嘲諷的呢?

“姑娘當真是喜歡開玩笑。”白衣女子許久之後這才吐出這樣一句話,只不過看向卿瑤音的眼神絲毫沒有一開始那麽平靜,一雙眸子之中滿是對卿瑤音的試探。

“我不喜歡開玩笑,真的,我那個喜歡敗家的相公才是真的喜歡開玩笑。”卿瑤音說着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誰讓我那個相公生的極好,人又是一個喜歡助人為樂之人,出門在外,我要在家裏照顧孩子和長輩,不能夠跟在他的身邊,便總是有一些害蟲跟在我相公身邊,甚至還有一些女子竟是大言不慚說我是破壞她和我相公感情的小三?”

卿瑤音說的氣憤,模樣更是可憐,而白衣女子的臉色早已經變成了豬肝色,看向卿瑤音的眼神也是越發的不善。

倒是娃娃臉站在人群之中,表情甚是古怪,百裏先生喜歡助人為樂?難道是別人不想死,他幫助別人結束掉性命的那種助人為樂嗎?

而此時站在門後偷聽的衆人們,在聽到卿瑤音所說之後,一個一個表情古怪,尤其是二十二和十一,表情極其猙獰,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沒了性命。

倒是當事人,十分敗家又喜歡助人為樂的相公百裏池淵,聽得是津津有味,一副我就是如此的模樣,看的周圍人一陣惡寒。

卿瑤音的訴說還在繼續,而那些人之中的有些人也已經開始同情卿瑤音,尤其是一些性格極其豪爽的女子,和作風相對正派一些的男子,紛紛開口安慰道:“姑娘莫要傷心,您相公定不是能夠被那些女子誘惑之人,姑娘大可放心,至于那些女子當真是有傷風化!”

“呵,要老娘說,那就是不要臉,明知對方已經有了家事還在這裏胡攪蠻纏,當真是如此缺男人,還不如去做了那風塵女子,就算是風塵女子也是要比對方幹淨的多,至少她們也不過是為了條活路!”

第 400 章 :盡在牢籠中

月落日升,晨曦微露,弟子們設想的混亂并未發生,一夜就這樣平靜無波地過去了。

陸嫁嫁抓着柔軟的錦衾,壓在鎖骨中間,她緩柔坐起,抱住雙膝,望着伏案繪卷的少年,秋水長眸帶笑。

寧長久畫中所繪正是自己。

他所繪之卷在尋常人眼中可謂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亂真,但在真正的修道者眼裏卻并無生氣。

寧長久輕笑着搖首,一邊感慨自己畫技有限,一邊将筆墨收好。

他将畫在牆壁上挂好。

陸嫁嫁合衣起身,袅袅來到畫前,欣賞了一會兒,微笑道:“你可真是什麽都會。”

“略懂皮毛而已。”寧長久自嘲一笑。

陸嫁嫁道:“等你畫技精湛,若心儀什麽女子,豈不是可以随手繪就?”

寧長久背脊一寒,他洗着筆,鎮定自若道:“筆毫粗淺,難繪嫁嫁真韻萬一,不足為道。”

陸嫁嫁淡淡道:“我可不愛慕虛榮,你這花言巧語休想騙我。”

寧長久雲淡風輕地笑着,不置可否。

他立起身子,又聽陸嫁嫁問道:“合歡殿的後門在哪裏?”

“嗯?”寧長久微疑。

陸嫁嫁道:“難道你想讓我從正門出去,讓他們都知道我在這裏待了一夜?”

寧長久微愣,旋即笑道:“也是,劍宗的正道仙子怎可在此過夜?若是傳出去,确實有損嫁嫁名聲。”

陸嫁嫁聽他話語暗含譏諷,知道他是在諷刺先前自己說的不愛慕虛榮。

“孽徒!”陸嫁嫁哼了一聲。

寧長久開啓太陰之目,确認殿周圍無人之後,将陸嫁嫁從後門悄悄送出。

“嫁嫁回峰之後,記得拟封書信,讓合歡宗成為劍宗的附庸宗門。”寧長久道。

“什麽?合歡宗……”陸嫁嫁光是聽着就覺得羞恥,她美目流轉,道:“算了……下不為例。”

寧長久微笑道:“有勞師父大人了。”

陸嫁嫁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寧長久道:“我再呆兩三日,将陰陽參天大典徹底修煉完整,順便将合歡宗後續的問題解決一下,做完這些我立刻回來。”

陸嫁嫁螓首輕點,嚴肅道:“嗯,記得快些,四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絕不可讓師尊失望。”

寧長久鄭重點頭。

兩人在合歡殿的後門道別。

寧長久推開了大殿的門,找來賀光,讓他告知下去,說昨夜陸仙子念師徒舊情,相談順利,早早離去,答應合歡宗歸順谕劍天宗。從此以後,合歡宗弟子修行,以劍宗劍經為主,合歡道法為輔。

賀光大吃一驚,連忙将這個消息傳遞了下去。

寧長久回到殿中,重新翻看藏書典籍,查漏補缺,為金烏神國開啓胎靈之井做準備。

他開啓太陰之目,合歡宗的密室皆逃不過他的法眼,他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合歡宗隐藏的藏書樓中,太陰之目同一時間映照在所有的書上,上千本書卷在識海中同時翻動,字跡無聲跳動,化作信息的潮流,湧入汪洋似的識海裏。

這些秘籍都是歷代合歡宗修行者修煉參悟的總集。

寧長久很快讀完了所有的書,他輕輕搖頭,有些失望。

他能确定,這偌大的藏經樓裏,沒有一本他當年的原典,後世幾經改造,多是自創糟粕,使其淪為不倫不類的法術亦或是情欲的附庸。

寧長久很快将失望的情緒抹去。

既然前世的自己能将這秘籍寫出來,那今世的自己再将其重新推導出又有何難?

寧長久不再搜尋,打算找一幽僻之處,靜神凝思,專心參悟。

南州的種種牽絆當然不可能就此斬去,趙國皇城、臨河城、谕劍天宗以及他行走過的許多地方,尚有千絲萬縷勾連着他。

但他并不打算去有意還道了。

因為他發覺,自己獨處的時候,就會變得出奇地冷漠,他需要留着這些牽絆,讓自己時刻感知自己的存在。

寧長久于靜室盤膝坐好,陰陽參天大典的經文流水般淌過身子,冥冥渺渺的意識裏,他将自己的精神切割成了黑與白,它們好似道家陰陽魚一樣互咬魚尾,運行周天,寧長久漸漸感受不到自己肉體的存在,他不停地升騰,好似一道澄澈無垢的風。

寧長久忽然明白陰陽之法真正的意義。

人以火藥推動炮仗,以靈力馭使飛劍,這些都是主觀可見之物,通俗意義上的飛升所指的,也是肉身飛升,也就是靈力推着自己,沖破蒼穹。

那精神如何升華呢?

這便是合歡之道存在的意義。

悲痛與歡愉剎那的爆發可以将精神推至強所未有的高度,許多身體柔弱的凡人,甚至會因之昏厥。悲痛的爆點多需要愛人故去親人離散,但歡愉的爆發則要簡單許多。

這是絕大部分仙人都看不到的小道,卻是将精神推往更高層面的特殊力量,它由俗世意義的污濁中生,卻有着無與倫比的蓬勃生機與張力,它在達到極致之後,自泥濘中破土,自濁浪中升空,可将人純粹的精神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一刻,精神之力纖塵洗淨,無論是凡人還是仙人,都會有聖佛禪定,真神高座的純粹心境,那便是精神短暫飛離肉體的無欲無求之感。

而對于寧長久這樣的五道仙人而言,他在熟練運轉道訣之後,便可以把控這種原本無序的力量,若修至巅峰,甚至可以借此完成精神層面的飛升,上達蒼穹。

所以它的典籍名中亦有參天二字。

寧長久沉浸其中,苦于只有一人,再加上時間有限,他也無暇将此法修道極致。

修道閉關不知歲月,寧長久再度睜眼時,又是一日,他吐了口清氣,緩緩起身,來到了大殿之外,發現賀光已在殿外等候自己了。

“又是什麽事?”寧長久問。

賀光見寧長久出現,松了口氣,他連忙取出一封信,遞給了他,道:“這是谕劍天宗的劍書,果然如仙人所言,劍宗的宗主大人親自承認你宗主的身份,并答應合歡宗今後成為谕劍天宗的下屬宗門了。”

寧長久輕輕點頭,接過劍書看了一遍,将其收好。

谕劍天宗這一片領域裏宗門的魁首,有了劍宗宗主親手拟定的劍書,合歡宗便不再需要擔心身份的問題了。

寧長久正欲回殿,卻見賀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事麽?”寧長久問。

賀光猶豫着開口,道:“合歡宗得了正名,未必都是好事……”

寧長久道:“無妨,過往世人對我宗有偏見也是常事,無需辯駁,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賀光立刻搖頭,道:“仙人會錯意了,并非是對我宗有誤解……劍宗這道令是今日清晨下的,一下子就傳遍了南州,沒幾個時辰,來我宗報名的人就快把門檻都踏破了。”

寧長久微愣,随後道:“入宗便可學劍宗劍法,确實誘人。”

賀光再次搖頭,略顯尴尬道:“并非如此,我特意問過幾個報名者,他們大都是被分配道侶的由頭吸引來的。”

“……”寧長久還是低估了普通修道者樸實的願望。

賀光解釋道:“過往合歡宗名聲不顯,所以知道的不多,如今一朝出名,風頭正盛,過往招收弟子的标準又太低了……”

寧長久并不想為這些瑣事操心,他打斷道:“擡高門檻便是。過幾日會有谕劍天宗的仙師親臨,傳授劍術,我先去閉關,若無大事,不要擾我。”

“最後打擾仙人一下……”

“說。”

“仙人修煉道法,是否需要……女弟子?”

“嗯?”

“宗主許多女弟子仰慕仙人大名,自願報名,這是冊子……”

寧長久看都不看冊子一眼,道:“不必了,我不需要。”

賀光收回名冊,心中感慨寧長久高風亮節,正想阿谀奉承幾句,寧長久卻搶先開口,“對了,将我推拒名冊的事宣揚一下,最好傳到谕劍天宗。”

“啊……哦。”賀光一愣,半知半解間回神,“弟子遵命。”

……

……

鹓扶神國。

神國巍峨高懸,與月相應,鹓扶大若殿樓山岳的殘骨兀自立在殿中,只是神骨上原先纏繞的龍索白骨被解了下來。

如今這些龍索白骨纏繞在了白藏的身上。

白藏古獸的形态從身上淡去,她重新變回了聖潔稚美的少女,只是那纖細的四肢都被纏上了鎖鏈,将她死死拘押在地,無法掙脫,她原本是如虎卧趴,此刻化了人形,便是跪伏在地,顫栗着無法起身,覆蓋在她身上的熔銀白裙好似漸漸冷卻的沸水。

葉婵宮坐在神座上,玄青道袍覆着白紗,她恢複了原貌,不再是小姑娘,仙姿清虛如月,幽邃似宇,只讓人覺得世上不會再有這般純粹出塵之物了。

原本冷寂的神官與天君之殿也被點亮。

大師姐神禦立于神官之殿,二師兄五帝立于天君之殿,他們是兩座大山,将白藏死死鎮壓。

白藏微弱地喘息着,面色如銀。

一輪纖細的月正懸在她的頭頂,這輪月緩緩掠奪着她的權柄,據為己有。

這個過程一刻不停地進行着。

“暗日終将到來,你……你注定會失敗的。”白藏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情緒。

她經常重複這句話,重複了許多遍。

葉婵宮漠然無語,靜雅地端坐王座,大師姐脾氣卻不似師尊那麽好。

青裙飄至,拂塵打落,白藏的慘叫聲裏,大師姐冷傲的聲音傳出,“我知道接受信仰崩塌很困難,但你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堂堂神國之主,所謂的全知全能不過是依托于神國的強大,失去了它,你不過是個偏執的蠢貨罷了。”

“你住嘴!你當年就死過一次,活着不過僥幸,有何資格嚣張?”白藏仰起頭,她如咆哮的小老虎,想要顯露自己殘破卻鋒利依舊的爪牙。

大師姐卻不動聲色地将她的腦袋狠狠踩到了地上。

當初咆哮世間的女王,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踩在足底,一頭雪絲間埋着的臉憤恨而不甘,其間又透着深深的絕望。

白藏微弱地喘息着,她知道自己完了。

塵封的權柄在緩緩流逝,幾千年的努力不僅付之東流,還給敵人做了嫁衣,這個可惡的女娲更時常來誅心。

她已無神明的冷漠之心,再也壓不住暴怒與諸多負面的情緒。

大師姐道:“當年你能活下來,只是因為你将目光放在了神主的王座上,而我們放到了更高處,師尊當年就沒将你們放在眼裏過,如今也是。”

白藏想要反駁,可成王敗寇,鹓扶國一戰,她被算計得淋漓盡致,輸的徹徹底底。

白藏被大師姐踩在足底,側頰貼地,銀瞳光微。

這種屈辱反倒讓她冷靜了一些,她腦子裏靈光閃過,忽然問:“聖人……舉父沒死,對吧?”

大師姐淡淡道:“聖人一直沒死,我們都知道他被壓在哪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藏聲音微厲,“過去我一直以為,舉父奄奄一息,與死無異,但……其實不是這樣,對嗎?”

她心知必死無疑,想要知道真相。

大師姐冷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女娲!”白藏暴怒。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神麽?”大師姐話語冰冷。

白藏喘着氣,質問道:“要殺便殺,何必辱我?女娲娘娘只有這點格局嗎?”

大師姐還未開口,師尊卻難得地說話了,“舉父還活着。”

白藏神色一震,良久之後呢喃道:“果然如此……”

白藏想了一會兒,繼續問:“所以說,當年他與雷牢一戰只是演戲或者交易?舉父獨自牽制神國與暗主的視線,只是為了讓人與妖攀上天柱,砸碎仙廷?讓這五百年再出不了飛升者?”

葉婵宮沒有回答。

白藏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繼續道:“原來如此,原來當年真正的目的是打碎仙廷……難怪,難怪暗主要創造出先天靈……”

說到這裏,白藏立刻閉嘴。

大師姐眉尖蹙起,“先天靈果然有鬼。”

白藏緊咬銀唇,冷笑道:“看來姮娥仙君也不是全知者啊。”

葉婵宮平靜道:“我從不是全知者。”

白藏感受着四肢百骸的痛意,她喘着氣,後知後覺道:“我明白了,這是陰謀,是你們與舉父的陰謀……他沒有死,他竟然沒有死!”

大師姐能感知到,白藏有些瘋了。

她收回了腳,懷抱拂塵,姿容重歸清雅,“你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白藏嗤笑道:“呵,你們做這麽多,不也是沒有意義?即使你拿走我的塵封又有何用?十二神國的權柄幾乎皆由暗主賜予,暗主無所不能,你們哪怕集齊了全部的權柄,也無濟于事,你曾補過天,你應該感受過那種恐怖吧?”

暗主便是如今的天道,它是十二神國的根本,已知沒有任何戰勝的可能性。

“我不記得了……只是,若暗主真的無所不能,黑日早已降臨,也不必以你們為刀。”大師姐一句話推翻了她的觀點。

在她的認知裏,一切有智識的存在皆有弱點,只是他們暫時還無法将其找到。

白藏閉上眼,再度陷入沉默。

暗主若真的無所不能,鹓扶怎麽可能死,她又怎麽可能被擒,承受這種極度的屈辱……

是啊,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當初她從血崖上殺出時,浴血咆哮撕咬一切,如今萬種輝煌皆要化作飛灰了。

“不,不可能,舉父必死無疑了。”白藏打算問出心中最後的疑惑,“中土八十一城皆是仙城,萬妖城的妖王以及所有五道巅峰的修道者加起來也無法撼動,世上無人能摧毀它……難道你指望羿掀翻八十一國嗎?不,他也不行的,人間的力量已經被劃死了,即使是我的投影也做不到。”

“你們只是在虛張聲勢,對吧?舉父不可能再卷土重來了……”

白藏揚起些頭,虛弱的瞳孔緊盯着葉婵宮,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情緒。

葉婵宮宛若真正的月亮,以陰晴圓缺演繹離合悲歡,自身卻終年冷漠,不食塵世煙火。

她不答,只是以指點出。

龍索死牢再度絞緊。

白藏骨肉神魂再被重創,叫聲凄厲。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究竟能不能撐到月亮落下的時刻。

……

人間月亮起落,日複一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八月。

盛夏還在肆意揮灑着喧嚣的燥熱,樹葉隐居着蟬鳴。南州又下了幾場大雨,雨過天晴的時候,邵小黎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彩虹。

合歡宗經歷了許多事之後平靜了下來,寧長久則始終在閉關,沒有人再見過他,頗有神秘感。

陰陽參天大典的修行很快進入了瓶頸,期間他以尋求突破之名邀陸嫁嫁來殿共修過幾次,依舊得不到靈感。

但幸好,此刻他的理解,在殘破的神國中構築一口小型的母井應是夠用了。

寧長久在修行了七日之後,他終于與陸嫁嫁一同回到了谕劍天宗,倒不是因為別的問題,只是寧長久再不回去,邵小黎就揚言要親自來抓人了。

“老大,你走的時候讓我在房間裏等你,我等你七天七夜了,也沒見你回來。”

寧長久一回來,邵小黎便氣鼓鼓地興師問罪。

寧長久略帶歉意道:“遇到了些意外,耽擱了。”

邵小黎道:“老大料事如神,哪會有什麽意外?”

“意外當然是意料之外的事。”寧長久解釋了句廢話。

邵小黎更生氣了,“聽說老大當上合歡宗宗主了?”

“嗯,是有此事。”

“那老大合歡宗的秘籍修得也不錯吧?我看這幾日陸姐姐氣色好得很呢。”

陸嫁嫁微惱,立刻道:“小黎別瞎說。”

“什麽瞎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嘛……正道仙子,邪道宗主,明裏師徒暗裏徒師,你們玩得花裏胡哨,就把小黎晾在一邊……”邵小黎氣鼓鼓道。

寧長久無奈道:“小黎懂得可真多啊。”

“那當然,我可是……”邵小黎說着,卻見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

他們對視之後朝着自己走來。

“哎,等等!小黎不說了!”邵小黎預感不妙,連忙求饒。

寧長久與陸嫁嫁本就是吓唬她。

于是之後邵小黎越想越氣,揚言要離家出走,她去山下溜達了一圈,直到半夜才悄悄回來。

環瀑山的宗主殿中,寧長久與陸嫁嫁正在修行。

他們進入了金烏神國裏,正式開始開鑿胎靈之井。

這是遺址上的重建,最初的工程還算順利,只是靈氣才是萬物之源,充盈一個神國也需要大量靈氣,陸嫁嫁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剝削自家宗門的靈氣,于是寧長久決定入南荒一趟,那裏過去是荒蠻之地,所貯存的靈氣數不勝數,足以供給神國之需。

除了胎靈之井以外,神國神話邏輯的構築也提上了日程。

神話邏輯的神柱共有五根。

他們需要确認五個絕對正确而重要的神話節點,最好還是為萬民所熟知的,所以需慎之又慎。

寧長久與陸嫁嫁讨論了許久,始終無法正式敲定。

“單單是開鑿胎靈母井就至少需要一個月,我們……真的來得及嗎?”陸嫁嫁憂心忡忡。

寧長久道:“神國不必盡善盡美,我登上神位不是為了成為真正的神,而是為了得到力量對抗劍聖以及其他的存在。”

陸嫁嫁又有些擔憂司命的安危了。

她們現在分于天南地北,為着同一個目标進行着不同的努力,前程缥缈。

暗主也已逐漸蘇醒,它察覺到了異樣,沒有點亮鹓扶星。

所以月食到來的日子,鹓扶國就會關閉。

同樣,暗主也不會點亮雷牢星,它應已不信任雷牢。

所以至少這個月還是安全的。

這個月之後,他們的母星将駛過雷牢星,來到泉鱗星。

泉鱗……

那是傳說中黃泉地府孕育的半人半蛇的女妖神,當初冥君死後,受益最大的便是她。

但如今冥府被小齡占據,她哪怕降世,也得不到世間完整的控制權。暗主若想将他們一波擊潰,應也不會選擇點亮泉鱗星。

天骥、原君、新的舉父……

這是他們最有可能面對的敵人。

寧長久力量用到極限之後離開了金烏神國,他疲憊地走出去,發現邵小黎正在外面等他。

“要吃小梨嗎?”邵小黎問。

寧長久錯愕,心想小黎怎麽這般直白了……

接着他看到邵小黎取出了一大包采好的梨子遞給了他。

很多時候,他真的不确定小黎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寧長久接過梨子,在邵小黎身邊坐下,愧疚道:“小黎,我并非有意冷落你,前世今生的緣分我會負責到底,但不是現在。”

如今災難将至,他們若為這些事糾結争吵,很是有愧于師尊。

哪怕是與陸嫁嫁合修,除了第一夜,他們也只是為了拟造陰陽,修築母井,期間殚精竭慮,并無私情可言。

邵小黎點頭道:“我知道的,我其實只是焦慮……焦慮不能幫到老大,幫到大家什麽。”

寧長久咬了口梨,梨肉脆嫩,入口甘甜。

他笑了笑,道:“不礙事的,每個人只需要在合适的時候發揮作用就好。”

邵小黎輕輕點頭。

她忽然擡起頭,道:“老大,我以後不叫你老大了。”

“嗯?”寧長久問道:“那叫什麽?”

邵小黎道:“我方才下山,可不只是為了采這些梨。”

說着,她取出了一枚木牌遞給了寧長久,認真道:“我剛剛去了趟合歡宗,通過了內門考核,現在我是你的內門弟子了,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邵小黎掀起裙擺的前襟,盈盈跪下,輕輕叩首。

寧長久一時有些無措,“小黎你誤會了,我不是喜歡師徒。”

邵小黎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輕輕掩唇,道:“師父別欲蓋彌彰了……而且我也不是為了這個,俗話說,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如今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師徒,我也該放下前世的一切,打破心牢,名正言順地幫你。”

陸嫁嫁立在門口,看着這一幕,略顯疲憊的臉頰上卻泛起了釋然的笑意。

她悄無聲息地轉身,回到了大殿深處。

邵小黎看着後方黑暗的廊道,看着陸嫁嫁曾立着的地方,心中似有石頭落地,她也輕松了許多。

第 391 章 有貓膩

“真輝,我感覺淺野桑有點在躲着凜姐呢。”

就在淺野百合泡澡的時候,近江由衣坐在彥真輝的身邊,說起了自己的發現。

彥真輝道:“是啊,多虧你剛才及時攔住,否則我還真沒反應過來,你現在觀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強了。”

得到彥真輝的誇獎,近江由衣立刻嘿嘿傻笑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能夠輕易洞穿人心的少女。

她傻笑的時候,上半身前傾,把兔子擱在桌子上,當初彥真輝就是通過這個動作,确認了“胖妹”近江由衣,其實是個身材爆炸的少女來着。

正好古河凜給淺野百合拿完換洗衣物回來,一眼就看到了近江由衣很沒形象傻笑的樣子,立刻板起了臉:“看看你的樣子,像什麽話,快點把兔子收起來。”

“可是太重了啊,肩膀都快酸死了,讓我放松一下啊。”

“那就去減肥!”

“可我有注意飲食啊,唯獨兔子一點也不少的。”

近江由衣沒臉沒皮,古河凜就算板着臉,拿她也沒什麽辦法,只好轉向彥真輝:“你也是,幹嘛這麽由着她。”

“在家裏就讓她放松一下吧。”

“你就寵她!”

古河凜氣呼呼坐到彥真輝旁邊,摘了一顆葡萄,狠狠塞進彥真輝的嘴裏:“剛才你們在聊什麽呢,怎麽讓她傻笑成這個樣子。”

“在說淺野桑的事情呢,感覺剛才她見到你之後就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是有點心虛的樣子。”

“诶?有嗎?我怎麽沒注意到?”

近江由衣有氣無力的插話道:“剛才你故人久別重逢,光顧着高興了,哪裏注意到人家的表情變化,我敢保證,淺野桑現在心虛着呢。之前我們從警署出來的時候,淺野桑主動開口想要來我們家借宿一夜,結果一看到你就想回去,這還不夠證明嗎?”

古河凜露出思索的神色,剛才發生的這些,她還真沒有太注意。

“對了,你是怎麽跟她認識的?”彥真輝詢問道。

古河凜道:“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百合醬經常到我們家裏來,她是我爸爸的朋友。不過我們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見了吧,嗯,好像真的有十年了。”

彥真輝立刻就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問到古河涼介個人問題的時候,他流露出來的那種懷念的表情。

本來嘛!一說起男女之間的朋友關系,幾乎所有人立刻就會想到感情問題。

彥真輝覺得,說不定古河涼介就跟淺野百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呢?

不過如果淺野百合當初真的跟古河涼介談過戀愛的話,也不至于看到古河凜就心虛成那樣啊。

“凜,你說淺野桑會不會跟你爸爸之間……”

古河凜想了想:“我覺得不太可能吧,我記得好像百合醬是爸爸的青梅竹馬來着,而且在我記憶中,他們兩個也沒有表現出特別親密的樣子啊。”

青梅竹馬嗎?

島國人對于青梅竹馬的解釋,跟上國人還是稍微有一點不同的。

甚至于兩個人在小的時候只是一起玩了幾天,在島國人口中也勉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不過淺野百合跟古河涼介雖然有一定年紀差距,但還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根據古河凜的回憶,淺野百合好像是在年幼的時候,曾經在東京居住過一段時間,當時就是古河家的鄰居,跟古河涼介這個帥氣的大哥哥關系不錯,十四歲的時候跟着父母一起搬回了老家。

這讓彥真輝更加感覺好奇了,同時忍不住提起了古河涼介的事情:“凜,你爸爸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自從你母親離世之後,他就一直這麽一個人單着,前段時間我曾經問起過他,有沒有再找一個一起過的想法,當時他的表情挺複雜的,一臉懷念的樣子。”

“有這種事嗎?”古河凜有些內疚,“這些年為了我和勇人,爸爸也是吃了不少苦,就是不知道百合醬這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現在是我們店裏的常客,至今都還沒結婚呢。”趴在桌子上的近江由衣開口道,“雖然他嘴上總是說着讨厭帥哥,一副不想結婚的樣子,但其實她心裏有喜歡的人呢。”

“有嗎?”

“當然有了,每次其他客人說起戀愛的話題,淺野桑總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懷念的樣子,顯然并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喜歡的那個人。”

“那要不我們……”古河凜有些意動了,撮合淺野百合跟自家老爸,好像是一個相當具有可行性的選擇。

淺野百合今年三十多一點,古河涼介也是四十歲了,兩個人的年紀差距其實并不大。

“咱們還是先看看情況,試探一下吧。”彥真輝拍板了。

話音剛落,浴室那邊淺野百合已經走了出來。

三人急忙停止了閑聊,古河凜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百合醬,怎麽不多泡一會兒?”

淺野百合臉色有點紅,尤其是看到古河凜和彥真輝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我洗澡比較快,你們不用介意,現在時間也太晚了,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就先去休息了,大家晚安。”

古河凜急忙走過去:“那我帶你去房間吧。”

待兩人走上二樓,近江由衣開口道:“感覺淺野桑更加心虛了呢,難道是在浴室裏發生了些什麽?”

淺野百合在浴室裏幹了什麽沒人知道,但在這天之後,她就沒有再出現在近江居酒屋。

很顯然,近江由衣說淺野百合心虛,絕對是有道理的。

古河凜也回了家一趟,向古河涼介詢問有關淺野百合的事情,但古河涼介當時表情很奇怪,有點解脫,又有點懷念不舍的樣子,讓古河凜終于确定,自家老爹跟淺野百合之間絕對有什麽不清不楚的事情。

但古河凜自己還真不記得這兩個人當初的關系,畢竟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對很多事情都還是懵懵懂懂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在淺野百合留宿之後過了兩天,紗條忠找上門來了。

“真輝君,不好意思,我們想要打擾你一下,之前被你救的那位淺野女士,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我們警方認為,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第 389 章 差不多吧

“是啊,是啊,這些保镖可真是牛逼,真是令我們沒有想到啊”

“你們的這個意思,你們這次的行動試試失敗了嗎?”

“不錯,我們的确是失敗了”

啪啪啪!

而這時那些地痞流氓可是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如今剛說出了失敗二字,便被這名光頭中年人直接打翻在地。

這時那群地痞流氓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先前還和藹可親的光頭中年人,如今居然是二話不說面對自己出手了,這自然是令他們這些人心中惱怒不也了。

要知道這群地痞流氓,都是那嚣張跋扈之輩,而且他們也就是那不能吃虧,只能占便宜,只能他欺負別人,別人不能欺負他。

如今一經見到這名光頭中年人,敢對他們自己這些人動手,當即是惱怒不已,于是這些人立即便沖那名光頭中年人說道:“我說你這個王八蛋呀,我們這些人先前沒有搭理你,而且我們也只是輸了一次任務,你就将我們打翻在地,我說你還有臉面嗎?”

“是啊,是啊,我說你還有良心嗎?”

“少給我來這套”

這時那名光頭中年人,見到這群地痞流氓居然敢跟自己反抗,當即又是飛起一腳,再度将這些人踢翻在地。

然後再度指着這些地痞流氓的鼻子罵道:“你們這些狗雜碎,我告訴你們,我先前可是給了你們不少錢,讓你們對付這個李翺,但是如今你們不但是沒有将那李翺打的鼻青臉腫,反倒還讓李翺将你們打了個鼻青臉腫,我說你們還有臉嗎?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嘛,還說你們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還說你們在這一帶混了非常久,我看你們連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都打不過,還有臉說你們是社會人,你們真是丢了我們社會人的臉”

“你才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這個光頭人,你如果讓我們對付李翺一個人,那可是輕松一舉,我們可以對付得李翺,但是你有所不知,如今我們對付的可不單單只是李翺,而且還有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保镖,你也知道那些保镖先前,都是那正兒八經的雇傭軍,我們這些尋常人又怎麽可能打的過那個雇傭軍呢?”

“不錯,所以我說你如今若是還想讓我們,幫助你對付李翺的話,那麽你們你必須給我們加錢,如果不給我們加錢,那麽我們都不幹了”

“我們不但是不幹,我們還要将你李翺的詭計講給那些警察,你也知道那些警察跟李翺的關系非常好,只要讓那些正義的警察知道了你的詭計,到了那個時候你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是啊,是啊,如今你的你在這一代橫行霸道的多年,你想想如果你被那些警察抓住了破綻,你還怎麽能夠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呢?”

啪啪啪!

而這時就在那群人,不停的威脅這個光頭中年人之時,其中的一名領頭人,又被這個光頭中年人打翻在地,這可頓時令那群社會青年心中更加的惱怒了。

本來先前他們被那光頭中年人打翻在地,就特別的生氣,如今又見到自己再度被這名光頭中年人打翻在地,他們如何能夠忍耐。

于是便立即是沖着那光頭中年人大罵了起來,

“我告訴你這個光頭中年人,你就是一個狗雜碎王八蛋,如今我們這些人明明沒有搭理你,你偏要在我們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我告訴你,你能夠打得過我一個人,難不成你還能夠打的過我們這數十人嘛?我告訴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們便要将你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我們非要讓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好惹的”

這些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朝朝這名光頭中年人沖了過去,但是他們卻沒曾料到,他們這些人雖然有數十個,但是卻依然不是那名光頭中年人的對手。

那名光頭中年人一個飛踢,立即将這些人全都打翻在地。随後那名光頭中年人立即狂笑着沖這些地痞流氓說道:“呵呵噠,你們這些狗雜碎,怪不得如今你們混了幾十年還是這般的垃圾,我告訴你,我本人可是學的螳螂拳,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螳螂高手”

“什麽?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肥螳螂?”

“不錯,我就是肥螳螂”

這名自稱肥螳螂的光頭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再度沖那些地痞流氓展開了攻擊。

一個照面的功夫,便将這些人打的是哭爹喊娘,最後那群地痞流氓也知道,自己這些人不會任何的功夫,怎麽可能對付的了,這一個會螳螂拳的光頭中年人呢?

因此這群地痞流氓,便趕忙是滿臉陪笑的沖那光頭中年人說道:“大哥啊,老大啊,我們都知道做了,先前你不是還跟我們稱兄道弟嗎?如今你将我們打的鼻青臉腫,我們還怎麽幫你對付那李翺呢?”

“是啊,是啊,我們剛才都是喝醉了,我們不該問你多要錢,既然這樣,你就當我們先前說的話就是一個屁,我們願意幫助你,我們絕對要幫助你将那李翺擊殺,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是在所不辭”

“呵呵噠,這還差不多”

這時一經見到這群地痞流氓怕了自己,那光頭中年人當即日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那李翺立即時帶領着一衆保镖,立即沖到了這間屋子裏。

而這時那光頭中年人見後,心中不由得一驚,于是立即便沖這群地痞流氓說道:“你們這些混賬王八蛋,居然敢跟李翺聯合起來背叛我”

“我說老大啊,你可千萬不要這麽說,我們可從來沒有跟李翺聯合啊”

“是啊,這個李翺乃是一個窮鬼,一分錢都沒有,我們怎麽可能跟他聯合呢?”

“哦?如果你們沒有跟他聯合,為什麽這個李翺能夠知道我們的見面地點呢?”

“行了,你們不要再廢話了”

此時那李翺見到這群這名光頭中年人,再和這群地痞流氓不停的對峙,因此立即冷笑着沖他們說道:“我告訴你,你的這些手下的确沒有跟我聯合,而且我李翺也不屑于跟這些地痞流氓聯合,如今我之所以是找到了這裏,就是因為我之前是跟蹤了你的這些手下”

“什麽,你居然敢跟蹤我們,真是氣煞我也?”

第 400 章 董岩的恐吓!

第400章 董岩的恐吓!

嘩!

當洪陽将那軍刀強勢拔出,狂熱的鮮血帶着腦漿,頓時沖湧而出,場面十分的吓人惡心。

趙蓉蓉直接是當場嘔吐了起來。

而洪陽則是不以為意,擡眸望向蕭筱那邊,此時那兩人的戰鬥,還并沒有結束。

砰!

只見蕭筱占據身形的靈活,忽然繞到那精瘦男人的身後,穿着軍靴的小腳狠狠踢出,後者直接是摔了一個狗吃屎。

不過精瘦男人在藥物的刺激下,不知疼痛,摔倒後又猛的站起身來。

精瘦男人正要再對蕭筱進攻,無意間,卻是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兩人,不由的愣了一下。

随後,大為震驚。

“怎麽可能?”

精瘦男人的喉間,發出了嘶啞駭然的聲音。

洪陽嗤鼻發笑:“現在,你是不是很有做個逃兵的想法?”

精瘦男人聞聲驚醒,目光一轉,饒是‘神力丸’加持,此時也是産生了怯戰之意,轉身便朝着那通往外界的山洞跑去,毫不猶豫。

‘神力丸’雖說兇悍,但也不至于消磨一個人的理智,精瘦男人心裏也是非常清楚,他的兩位同伴都死了,僅剩他一人,斷然不會是洪陽的對手。

何況,還有一個比他想象中,不知道要強悍多少的變态女人…

跑。

不跑,可就要死啦!

“沒骨氣的東西。”

洪陽撇了撇嘴,手中那還殘留着滿滿鮮血的軍刀,猛的抛射了出去。

噗!

那倉皇而逃的精瘦男人,驚慌之下,幾乎已經是自行喪失了戰力,軍刀自他背後而入,刺破心髒,其狂奔中的身影,也是一個踉跄,極其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緩緩的流淌而出,他再難起身。

“呼——”

洪陽重重的吐了口氣,頭顱微昂,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和尚,送你八顆子彈的人,下來陪你了。”

“在下面,你盡情的雪恥吧。”

……

豪華的大游輪中。

董岩坐在沙發上,枯瘦的面龐,盡是陰沉鐵青之色,那一雙凹陷進去的眼眸,閃爍着令人害怕的陰厲與暴怒。

“混蛋,混蛋!”

董岩牙關緊咬,忍不住的對着空氣大聲咆哮,猶如一個瘋子。

方才,在小妖的帶領下,他避開了戰圈離開基地,一路出來,董岩也是才發現,他花大錢組建的一支雇傭軍,竟是全部死光了。

一具具屍體橫躺在孤島的各地,散發着令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讓這個夜晚變得近乎恐怖。

董岩知道,他的一切,今晚算是已經被洪陽給摧毀了。

即便他已經逃離了現場,但要東山再起,也斷然是需要不少的時間來緩沖準備…

“洪陽,洪陽!!”董岩又忍不住的咆哮。

忽然,董岩感覺游輪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董岩挑了挑眉,對着那正在操控臺的小妖問道。

小妖轉身走了過來,笑吟吟的道:“豺爺,我們到了。”

“到了?”

董岩一愣:“到哪了?”

“到孤島了啊。”

小妖一臉奇怪的說道:“你也沒說要去哪,看你這麽生氣,我也不敢問什麽,所以就繞着孤島轉了兩圈,現在靠岸了。”

“什麽?”

董岩聞言大驚:“小妖,你瘋了是不是?你在搞什麽鬼?”

“好吧,看來你這老糊塗,還沒那馬烈反應快。”

小妖無奈一笑,道:“那我就簡單點和你說吧…閻王說,這座孤島是公海區域,殺人什麽的随便來,所以,他要你留在這,永遠都不要離開了。”

董岩怔然,忽然間,好像什麽都明白了。

孤島。

洪陽蹲在海邊,洗了洗手上的血漬,随即悠然點上一支煙,望着那行駛回來的大游輪,臉上的笑容頗為惬意。

蕭筱、趙蓉蓉兩女,左右相伴着洪陽,宛如一對美女版的護法…

游輪停靠了下來,很快,那董岩便是被小妖架着脖子走了出來,他臉色鐵青,神情猙獰,看着洪陽的目光,幾乎是要吃人。

對此,洪陽渾不在意。

“豺爺?”

洪陽眯了眯眼,笑着說道:“叫你這個稱號,我都有點不習慣,還是董岩喊起來比較順口。”

“哼。”

董岩被小妖壓着來到洪陽面前,冷哼道:“我說烈火會怎麽會在一夜間毀滅了,原來你們龍虎軍,居然早就在馬烈身邊安插了卧底!”

“我也沒想到,找你一年都沒找到,結果卻在我休假的期間,通過烈火會把你給牽了出來。”

洪陽摸了摸鼻子,眼神戲谑的望着董岩,笑道:“怎麽樣?想好自己的死法了麽?”

董岩嘴角直抽,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有弱智才會回答這種問題。

他冷冷的看着洪陽,沉聲問道:“小妖一直都在我身旁,她不可能有機會給你傳遞重要信息,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哦,一個獨臂女人,不提也罷。”

洪陽淡笑,再次問道:“現在,你想好自己的死法了麽?”

“……”

董岩一噎,那本就陰沉的臉龐,此時更是猙獰了起來,他狠狠的瞪着洪陽說道:“閻王,你若敢殺我,定會付出你無法承受的代價!”

“哦?”

洪陽挑眉,卻是沒放心上,已經動手把玩那名為修羅的軍刀了。

董岩看到那寒光閃閃的軍刀,心中也是慌亂了,他咬牙道:“我警告你,做人最好留一步,我若是死了,鬼醫堂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洪陽一怔,皺起了眉頭:“鬼醫堂?”

蕭筱聞言也是臉色微變,顯然,對于董岩口中所說的‘鬼醫堂’,有所知道甚至是了解,但她和洪陽一樣,明顯都是沒有想到。

見到兩人錯愕的樣子,董岩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冷笑道:“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實話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給鬼醫堂辦事!”

“那‘神力丸’,也是鬼醫堂研制出來的!你若是殺了我,就等于是攔了鬼醫堂的財路!”

“哼,既然怕了,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否則鬼醫堂發怒,你就是有九個腦袋,也得一個一個的給你砍下來!”對那所謂的鬼醫堂,董岩顯然是充滿了底氣和傲意。

第 402 章 ?“後”起之秀(求訂閱)

撬人牆角的人往往擔心反被撬……當然,這種說法雖然很正确,但不太适用于目前羽生這邊的情況。

人人都有追求優秀的、美好的事物的權利,但是所謂的“美好”之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像是黎明的朝陽、日落時的霞光或者夜色中的群星一樣,是人人都能夠擁有的。有些“獨一無二”,能夠擁有的人,當然要緊緊握在手中。

這沒什麽好說的,羽生現在只不過是見到了特定人物的出現而稍顯驚訝而已,

然後在連抽了兩口涼氣之後,這種驚訝的情緒也就跟着平複了下來,羽生大人身上重新恢複了那種屬于“大人物”的從容……是的,羽生确實是大人物,在一個村級行政單位之中,他現在肯定屬于高官了。

“我聽說過你,加藤,你是很有能力的上忍,村子會特別矚目你這樣的‘特殊人才’。”羽生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正在表達着他對村子裏的優秀忍者的欣賞和期待。

他剛剛的“大驚小怪”,仿佛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聽說你一手‘元神出竅’玩的出神入化?”

羽生神态恢複了自然之後,加藤斷也只能把好奇壓在心底,可能他這輩子都搞不清楚羽生初見他的時候為什麽會露出那種奇怪的反應。

“當不得羽生大人的誇獎,我還差得遠呢。”

加藤斷顯得很謙虛,他稍稍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了羽生剛剛口中所說的是應該自己的“靈化之術”——那是一種非常極端的忍術,強的一面非常強,弱的一面非常弱。

簡而言之,在使用這種秘術的時候,被偷屁股的話必死。

加藤斷倒是不懷疑羽生能夠知道有關于自己的情況,甚至對方能知道自己的秘術的相關情報都是很合理的,畢竟羽生是“木葉高層”,他肯定是能夠知道下面的忍者的很多情況的。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對加藤斷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它标志着自己成功走入了“上層”的視野……他哪裏會知道羽生從不關心這方面的情報,這種事情不在羽生的“特意關注”之中。

對于某些忍者的了情報,羽生的獲取方式太過特殊了。

“不,不要妄自菲薄,像你這樣的後起之秀,正是木葉的未來所在,我看好你。”羽生繼續說道。

所謂後起之秀,加藤斷當然是當得起的,然而後起之秀在某些事情上必定不可能後來居上,甚至……後來他死了。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阿,是這樣的……”羽生的下一句話,把沉浸在誇贊之中的加藤斷驚醒,然後他這才想起了自己是有正事的,“羽生大人,營地這邊安排了您的休息點,同時為了能讓您能夠快速的熟悉雨之國的戰局,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會跟您協同行動,為您解疑答惑、提供質詢。”

嗯,這是一種好聽的說法,也就是說接下來加藤斷的任務是“看住”羽生,在他想搞個大新聞的時候,能夠及時的、最好是先一步的通知營地這邊。

而羽生呢……想了想之後他選擇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安排。

不為別的,只不過是急人之所急、憂人之所憂而已,羽生就是這麽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一邊為羽生做着營地這邊的簡單介紹,加藤斷一邊引領着羽生走向了一個方向,不就之後,他們來到了營地這邊為羽生安排的休息點……也不過是一個單獨的帳篷而已,裏面只有簡單的生活用具,顯得格外樸實。

不過身在前線,本就不需要什麽複雜的東西,一切都要以戰争為第一要務,剩下的能怎麽簡單就怎麽簡單着來。

羽生也不需要整理什麽,只是把身上的雙肩包往帳篷裏一丢,一切就都齊活了。

戰争畢竟是件嚴肅的事情,而且跟羽生不同的是,綱手是置身于指揮體系之下的忙碌的醫療忍者,她有固定的小隊,而且需要服從于大局上的戰争安排。

再加上前線營地的夜非常的靜谧。

所以羽生确實是住在一個單人帳篷之中。

因為身上肩負的任務,目前反而是加藤斷臨時與羽生毗鄰。

做完了簡單的安排之後,兩人站在那頂帳篷前面,遠望着前方雨之國郁郁蔥蔥的森林。

天空之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是雨之國的特色天氣,不需要刻意去注意。

潛匿在林地之中的不知道什麽地方,可能會有所屬于不同陣營的忍者們正在進行着厮殺ing,然而在羽生這邊的眺望點上,看到的反而是一片寧靜。

這是必然而然的反差,雨幕與深林、足夠的空間距離,即能夠吞噬掉一切的蹤跡,大部分忍者,都很渺小。

“加藤,你有什麽理想嗎?”欣賞了一會遠邊的景致之後,羽生突然這樣開口問道。

跟年輕人談理想,是大人物的嗜好,盡管這種談話實際上沒什麽屁用,但沒事給後輩灌一口雞湯也沒什麽損失,甚至能帶來一種正在塑造未來的滿足感……此時羽生正在試着模仿三代火影的做派,然而他模仿的比較生硬。

空談理想,其實等于耍流氓。但架不住有的年輕人也喜歡這一套。

加藤斷楞了一下,稍稍想了想之後,才開口說道,“目前來說,我想的是盡快結束眼前的戰争,在這場混戰之中,村子付出的犧牲已經足夠多了,然而結束戰争的方法,卻不過只是為了殺戮獻出我自己的力量而已。

不過……

羽生大人不要發笑,我希望自己将來能夠成為更加強大的忍者,然後……成為木葉的火影,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為了村子、為了和平貢獻更多的力量。

盡管通向理想之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顯得非常遙遠。”

這話目前聽起來有點不自量力,所以加藤斷說完之後顯得有些羞怯,然而……他還是能把這樣的話光明正大的說出了,這也不失為一種勇氣。

“這不是讓人發笑的事情,有理想有目标的忍者才是好忍者,年輕人,我看好你,也很支持你。”羽生說道。

确實有很多人對村長之位感興趣,然而……他們眼中的火影可能過于理想化了,将內面展示出來之後,木葉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地方。

不過有人想把它變得更美好,這終究是一種積極的想法。

看看,加藤斷還是很不錯的一個人的,起碼他還有一個崇高理想。

羽生有什麽呢?他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人。

兩人的視線都定格在了遠方,那裏的森林散發着澎湃的生機,簡直就像是……嗯,綠野仙蹤。

…………

往後的半個月時間,木葉的鲛肌大隊頻頻出手,而他們的主要目标即是砂隐,所以這些天以來,砂隐接連遭受到了重重打擊。

不管如何,砂隐那邊都必須重視起這一股新生的戰場力量,甚至他們不得不開始制定策略,準備解決掉這群最近跳的很歡快的敵人。

而與此同時,在前線蹲點蹲了這麽久的羽生,終于撕開了自己那副“老實本分”的僞善面目,開始展開了自己的活動……

嗯,不要緊張。

他不過是離開了前線,開始逡巡戰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