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4 章 你的腸子在外面

“秦凡到底在哪兒啊?”

正在恢複自我傷勢的秦凡忽然聽到了小妖精的聲音,立刻睜開了眼睛。

“我在這兒,你們趕緊過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耷拉在外面的腸子,秦凡有點頭疼。

“你怎麽在這兒?我們在這裏找你半天了!”

幾個女人都沒有出事,從下到這個洞穴開始,他們就進入了一個怪圈,一直在裏面繞路,怪物倒沒有看見。

“趕緊離開這裏。”

秦凡也是擔心夜長夢多。

還好這些女人沒有遇見那頭怪物,怪物實力的強大秦凡是最清楚的,連續遇見兩次,他也算是九死一生。

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目光當中都有一些驚訝。

至少秦凡一直給他們的印象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現在這個男人居然這麽恐懼洞穴裏面的這個東西。

“哎喲我擦,這是什麽東西。”

小妖精看着秦凡耷拉在外面的半截腸子,直接大喊出來。

秦凡聽到了小妖精的呼喊之後有些頭疼,晚上一定得治治這個小妖精大呼小叫的毛病。

“秦凡,你的腸子在外面。”

林可說話,語氣當中滿滿的都是對于秦凡的關心。

“好厲害!”

小妖精永遠都是看熱鬧不嫌事的。

“去你的!”.

江然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小妖精的腦袋上,這女人實在是不會說話。

秦凡也覺得解氣,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也拍小妖精一巴掌。

但是畢竟反應太慢,小妖精及時躲過了。

一行人就這樣出了昆侖山。

“突破了?”

秦凡看着林可。

此次來到昆侖上面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讓這個女人突破,現在好了,雖然是自己受了重傷,好歹是達到了目的。

“洞穴裏面那些高手呢,出來了沒有。”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林可開口問道。

聽到了林可的話之後,江雨柔的臉色變得難看。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全部陣亡了,我剛剛遇見了趙家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秦凡出現的及時,我可能……”

後面的話,不用說其他女人也都清楚。

“趙家人還是賊心不死,看來必須要整治一下了。”

“先別動吧,可能只有那一個人心懷鬼胎而已。”

這一次十分罕見的居然不是江雨柔來勸阻,開口的是秦凡。

看秦凡的意思,明顯就是想要将這放過趙家這一馬。

但是江然今天偏偏就和秦凡對上了,因為那個人傷害的不是別人,可是他江然唯一的妹妹,絕對不可饒恕!

秦凡看着江然,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關鍵是再怎麽說也是他的女人,總不能對她動手是吧?

“好吧,随你去吧。”

秦凡無奈的聳了聳肩。

不過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就默默的掏出了手機。

他從來都不算是一個仁慈的人,這一次幫着趙家求情,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趙家的趙婷婷而已。

現在他該盡的力已經盡了,趙家會有什麽下場,也只能聽天由命。

“你家可能要出事了,回來看看吧。”

說完之後秦凡也不聽對方說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撥通的正是趙婷婷的電話,這個電話號碼一直在他的手機裏面存着,只是當時看見趙婷婷走了之後,他也就懶得撥通。

今天打通了也只是提醒一下,趙婷婷回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此時的趙婷婷正在昆侖山上,大洞裏面,而在她的面前有一頭巨獸,她的手上則是提着一包味道很香的食物。

那巨獸一直跟着趙婷婷的後面,顯然是觊觎趙婷婷手中的東西。

為了修煉,這些天來趙婷婷一直都在昆侖山上,也是今天恰巧看見了秦凡被這怪獸拉進洞中,眼神又恰好知道這怪獸最喜歡吃什麽東西,所以也就拿着這東西已經開了怪獸,好讓秦凡逃出生天。

但是偏偏秦凡走了之後,那群女的又進來了,所以只能靠她又把怪獸引開。

至于那些個進來幫忙的其他家族的人,她自然管不着。

能夠做到的也就是讓自己家的,那位姓趙的逃出生天而已。

她做的這些事,只有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知道。

男人看着趙婷婷的目光有些複雜,他知道感情可以改變一個人,但是沒想到居然可以改變這麽多。

自己的妹妹實在是變得太多了,就因為那個男人。

“你覺得,你做的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趙婷婷沒有回答自己哥哥的問題。

她做這些只是因為自己開心而已,可不是為了讨好某個男人,她這樣告訴自己。

回到家中,在醫院經過了一場手術的秦凡,在房間裏面開始靜養。

幾個女人當中最期望秦凡快點好起來的,也就只有小妖精。

這女人三天兩頭就來到秦凡的房間,問秦凡的傷勢什麽時候能好。

秦凡也知道小妖精的想法,所以就算是現在要拆線,也只是說還差得遠。

“那個老婆婆同意了,過幾天我就要去拍戲了喲。”

幾個女人對于秦凡都是輪班照顧,今天是林可。

林可一邊一口一口的喂着秦凡粥,一邊開口說道。

秦凡滿意的點頭,好歹是不虛此行。

“提升到胎息境界,有什麽別的異樣感覺嗎?”

“沒有。”

秦凡希望這女人有什麽特殊的修真功底,他以為有些東西會在林可胎息的時候顯現出來。

但是顯然,結果讓他失望了。

“這個石像你拿着吧,裏面有一個小世界,現在以你的力量可以扛得起來。不嫌棄的話,你可以走到哪都背着。”

秦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可啐了一口。

“我一個大明星,天天背着這個也不是個辦法。”

說話的時候,女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秦凡的儲物戒指上面。

秦凡哪裏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想法。

他的儲物戒不僅美觀,而且裏面還能裝很多的東西,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

在注意到林可的目光之後,秦凡立刻把手中的戒指捂了起來。

這可真的不能說他小氣,實在是戒指對他來說太重要。

有一個随身的移動小空間總是方便的,更何況秦凡身上要帶的東西實在太多。

第 375 章 ?但是同一個病房

大概有那麽一會,大家好像都在圍觀、做吃瓜觀衆。

波風水門挺小個年紀、挺小個個子,而他正在交戰的對手則有着雲隐忍者标志性的塊頭,外形上的強烈對比、戰鬥力上的不平衡,更是凸顯出了堪稱“均勢”的戰鬥場面的離奇性。

首先,大家都不認識這個小忍者是誰,只能确定他是木葉的人;其次,雲隐忍者打着打着好像有點上頭了。

任務?逃離方法?死的有價值一點?

不,連一個小學生都打不過的他,配想那些深奧的問題麽?

現在擺在這個雲隐忍者面前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眼前的人給弄死,這就是他的人生意義,除此之外他的雙眼之中再無它物。

就連早已被暗部忍者和漩渦忍者們層層包圍起來這麽危險的狀況,他都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在乎。

“羽生大人……這是玖辛奈?她沒事吧?”

羽生也在是圍觀者之一,而這時候,辛仁來到了他的身邊。

漩渦街區這邊的亂局已經持續了一會,這段時間足夠辛仁從漩渦水戶那邊返回了。

“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可能有點上頭……”羽生不由自主的美化了自己的禁術,用了他的禁術,難道僅僅是上頭而已?玖辛奈又不是被無良家長灌了一杯酒的孩子。

“入侵過來的敵人除了眼前這一個,已經被全部解決了,你來的正是時候,那個小子已經堅持不住了,你去吧,去把敵人抓住。”

羽生怕這最後一個敵人太脆,所以不打算自己下場了,轉而把任務交給了辛仁,反正在羽生眼裏辛仁就是個行走的“控制技能”,對方的存在意義就是打控制。

至于波風水門的戰鬥,他能撐一會卻不代表能夠一直撐下去,硬實力上的差距早晚會随着戰鬥的繼續進行而顯露出來……下忍都不是的小學生要真的能夠跟雲隐的精英忍者戰鬥力持平的話,那雲隐還敢來木葉搞這些事情嗎?

波風水門至少得到十二歲才能打得過這些三十多歲的敵人。

“是,羽生大人。”

辛仁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在接受了羽生的命令之後,他立刻就沖向了那僅僅兩個人的戰局,然後以十分卑鄙的态勢介入了堂堂正正的1V1男人大戰。

可憐的雲隐忍者,眼見的馬上就要達成自己的人生目标,然而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面前換了一個對手,再接着,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辛仁是一個非常擅長使用咒縛術的漩渦忍者,他打出來的控制都是硬控。

當黑色的條塊化的咒印攀附上那個雲隐忍者的身軀的時候,也就意味着對方失去了全部的活動能力,他現在甚至連自殺都不可能做得到了。

見辛仁得手之後,羽生這才走到了這個“易碎品”的身邊。不得不承認的是,有時候殺死一個敵人是無比簡單的事情,然而生擒反而是難點,尤其是對于羽生這種特別習慣采取快準狠的戰鬥方式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雲隐忍者就像是纖細的花兒一樣容易凋零,所以在抓捕他的時候需要精心的呵護……嗯,就連他的身材都如如花一樣。

此時,這位雲隐忍者的眼中滿是憤怒,說好的……好吧,好像沒人跟他約定必須單挑。打不過的時候,搖個人過來幫忙是很正常的,打野gank的事,能算卑鄙麽?

羽生先是把滿身是血的波風水門提了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傷痕雖然不少,但都不致命……當然,羽生就這麽提着對方一直放血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奇了怪了,這孩子身上這麽多外傷,敵人的戰鬥又那麽激烈,可為什麽沒給他臉上來一刀呢?

“羽生大人……”

随後,暗部分隊長也來到了這邊。

羽生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沒有讓這位分隊長為難,而是直接很痛快的說道,“人你們帶走吧,好好地審問,盡量得出更多的情報。”

拷問和審問還是交給專業人士為好,影流沒有這方面的專門人才。

分隊長暗中松了口氣,适應了羽生大人的渾身毛病(?)之後,就能夠發現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正常情況下羽生身為影流的領導人,是應該搶先把俘虜控制在影流手中的,這屬于木葉各機構之間的內部競争,然而他卻沒有,甚至半點都不在意的就把人交給了暗部。

“剩下的十五人呢,确認擊殺了?把他們的屍體集中起來清點一下,別再次被蒙騙了。”

随後羽生又這樣叮囑了一句,顯然他有點擔心暗部再把事給辦禿嚕了。

“确認擊殺了,不過……我們會立刻再度确認的。”分隊長的态度變得更謹慎了起來,畢竟如果真的還有漏網之魚的話,那他的責任就大了去了。

羽生解決了三個敵人,黑貓拍死一個,還有一個足球隊被漩渦忍者和暗部忍者解決,人數剛好是夠的。

“羽生大人,這個剛剛與敵人戰鬥在一起的孩子是……”分隊長随後又詢問起波風水門的事情。

在這種入侵事件爆發的中心出現的小學生,按理來說是必須詳細調查一下的。

“這個?這個你們不用管,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說着,羽生晃了晃提在手中的波風水門,然後水門被晃蕩的血流的更快了。

羽生也不知道這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次可沒人往地上撒紅頭發,不過暗部沒必要查水門,反正什麽也查不出來。

原本的波風水門,有相當大的可能是因為解決了玖辛奈事件才快速走入木葉高層的視野的,不過這次他顯然沒有那種機會了……幸運的是,羽生一直關注着他,真要說起來的話,羽生大概、勉強、差不多也可以算作是木葉高層。

當然,這種關注也可以說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波風水門老老實實的沒有說話,他知道這裏不是他能說話的場合,他現在只能像個玩具一樣被羽生提着。

“暗部抓緊時間審問,辛仁負責收拾一下現場,統計一下損失還有人員的傷亡情況,我先把這兩小只送到木葉醫院去。”

事件平息下來,且吩咐完了後續的處理之後,羽生決定從這邊離開,也是時候把玖辛奈送到醫院去了。

不過他其實更應該擔心波風水門的情況,畢竟水門受的傷外傷,且一直在流血。

但男孩子少年時期流一流血也沒什麽不好的,畢竟長大之後他就不會流血了……嗯,意思是說波風水門成長起來之後,本就就很少會遭遇受傷的情況。

第 373 章 :插無心柳

古道上,楊柳如煙。

沉重的黑夜壓下了夕色中的揚塵,燈火靜谧如舊,一座老城的驿站裏,寧長久立在長廊上眺望着星空,鬥笠般的夜空上,月清瘦如鈎,與他相隔着不可及的遙遠,他無法想象,自己幾天前還在那裏暫住過。

夏天已悄然到來,溫度明顯地轉涼,但空氣中依舊暗暗翻騰着燥熱,好似摩挲着皮膚的細沙。

寧長久看了會月亮,轉身回到屋內,一陣清涼。

屋中未點燭火,唯有司命一動不動地靜坐着,她雙袖低垂,玉指在其中變幻,眉眼間寒霧氤氲,浮動着細細的冰晶。

寧長久在她的身邊坐下,同樣打坐凝神,消解一日的疲憊。

他們一路行來,雖總在打情罵俏,但速度半點沒有怠慢。

天竺峰上,他與襄兒融合了純陽與太陰的神卷,邁入了五道之中,不可觀的幾日休憩,他又将這份力量補足,圓滿,但時至今日,他才終于有些閑暇觀察身軀真正的變化。

他是以修羅入道的。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識海上,凝着一顆金丹,那顆金丹像是懸于識海的太陽,光線純金,內部卻又似蘊着諸多色彩。

而他的靈氣之海,此刻望去已是一眼無際,其間的海水也變得濃稠,像是提純過數百次的汁液,每汲取一點,都能爆發出比過去強大數倍的力量。

五道的另一強大之處是對于天地的把控,五道之前,人類是天空下跪行的客人。五道則是一把登雲梯,将人擡到絕高處,俯瞰前所未見的景。

譬如他此刻望向長街,可以感受到元素的流動,看到地底深埋的地脈、泉脈和靈脈,他既可以自然而然地隐入這片天地,也可以信手拈來地破碎虛空,去到更深層的宇。

但因為修羅入道的緣故,此方天地對他有着明顯的排斥,可以想見,若他某一日生命垂危,恐怕會與司命一樣,受到整片天地的反噬。

當然,對于五道而言,提升最大的莫過于權柄。

這是不可思議的東西,是世界本源的元素、法則凝結出的事物,淩駕于任何道法之上。

他認真審視自己的權柄。

他感受不到權柄的具體位置,但它卻像是釘子一樣,牢牢地埋在身體裏,牽一發而動全身,無時無刻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這種感覺與過去他那半吊子的‘時間’權柄是不同的,時間權柄算是掠奪來的,而現在的權柄,更像是獨屬于他的器官。

寧長久感知着權柄……接着,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燒了起來。

他霍然睜開眼,正襟危坐,身軀緊繃,作拉弓狀。

他掌間沒有事物,卻像有毒蛇要彈躍出來,他身軀寂然不動,卻像是獵豹要炸起彈簧似的軀體。

司命心生警意,不自覺地睜開了眼,望向了陷入奇異狀态的少年。

許久之後,寧長久才從這種狀态中擺脫了出來。

“怎麽了?控制不住權柄麽?”司命問道。

寧長久搖了搖頭,道:“我感覺我多了一只眼睛。”

“什麽?”司命伸出手,撩開了他散亂的發,盯着他的額頭看了一會兒,道:“哪來什麽眼睛?”

寧長久笑着抓住她的手,輕輕放在大腿上,他說道:“你看着我。”

司命不明所以,依言盯着他。

寧長久與她平靜地對視着,狀似含情脈脈。

片刻之後,司命輕輕咦了一聲。

寧長久問:“感覺到了嗎?”

司命神色微異,道:“我感覺背後有人在看我!”

寧長久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的權柄。”

這是真正的天眼,無需分神去展開神識,也不會被其他事物阻擋,他可以在任何角度任何方位鎖定任何人……而他甚至有一種預感,他只要将箭射向他天眼所在的位置,那這一箭,絕無落空的可能!

司命清豔的眉間漾起異樣的神色,她的銀牙不自覺地摩挲過紅唇,問道:“你的權柄……竟是偷窺?”

司命說着,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袍襟,覺得很不合理,又覺得人如其權柄。

“……”寧長久沉默片刻,道:“我的權柄有這般下流麽?”

“那這是什麽?”司命問。

寧長久回想着天竺峰上自己睜開太陰之目,射出的一箭,認真道:“我決定給它起名為太陰。”

司命蹙着眉,冷哼着反駁道:“你這不就是給偷窺換了個名字麽!這樣也想蒙混過關?哼,你要這權柄到底做什麽用?”

寧長久深吸了口氣,解釋道:“我也不太确定它的作用,就趁此機會試試吧。”

“怎麽試?”司命問。

寧長久取來了一個瓷碗,放在門的後面,接着,他打開紫府,翻掌之間,金烏掠過掌心,從中抖落下了那把陽凰蒼羽弓,他将弓握在手中,直立于地面。

他打開太陰的權柄,盯着轉角之後,視線望不見的碗。

與此同時,他拉弓振弦,四周空氣絞動,凝成一支直箭。

他睜開右眼,盯着筆直的箭杆。

手松弦振。

箭化作一道纖細的光,倏然消失,下一個剎那,瓷碗破碎的聲音在門後響了起來。

門反倒相安無事。

司命微咦一聲。

“這就是太陰。”寧長久的神色同樣凝重,他解釋道:“在射箭的過程裏,太陰化作了兩個部分,一個落在箭杆上,一個則落在我任何想打擊的事物上。而只要裹着我太陰權柄的箭射出去,那它的終點,必然是我天眼所注視的東西!萬無一失。”

寧長久這樣說着,太陰天目瞬間擴大,覆蓋了一整座城。

他三指勾動,如撫琴般撩了三次弦。

弦振之間,三道流光自弓上射出。

他盯着街道中央的一塊石頭,石頭碎了。

他盯着一片悠悠落下的樹葉,樹葉粉碎。

他盯着河面上一片飄過的羽毛,羽毛瞬間被擊中,陷入了河水的淤泥裏。

分毫不差。

這與其說是射箭,不如說是權柄的交彙,只要他窺視之處,便是箭必然而然的落點。

也就是說,只要他将箭瞄準了一個人,那麽,箭無論如何都能射中!因為只要人處在天地間,便不可能躲過他的太陰之目。

五道仙人必中的箭,其殺傷力該是何等恐怖?

司命也想明白了,她說道:“你這倒像是太古時期某位古神鬼王的權柄……鬼視。他可以用目光将自己看到的生靈瞬間千刀萬剮,只剩下一副骨頭。那鬼王曾叱咤一時,但這權柄也有弊端,便是只能消解骨肉,後來他遇到了一個靈态的仙人,被對方活生生剮出了雙目。”

寧長久道:“你這是在吓我麽?”

司命微笑着說道:“倒也沒有,你這是無形之目,看上去比有形之目更厲害一些,被剮了眼睛也沒事。”

“……”寧長久嘆息道:“你怎麽總想剮我眼睛?”

司命坐在他面前,交疊着雙腿,語調冰冷道:“你這太陰權柄在手,若是心術不正,去偷看其他女孩子怎麽辦?我可不放心你!”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道:“那還能怎麽辦?我還能把權柄像私房錢一樣交到你手裏?”

司命冰眸更冷,“你還有私房錢?”

“唉……”寧長久揉了揉額頭,道:“總之放心好了,見過了你這樣的美人,其他女子,哪裏再能入我的眼呢?”

司命将信将疑,道:“哼,小心別讓我發現了。”

兩人又一道調息了一會兒,待到靈氣充盈,狀态重歸巅峰,他們也沒有逗留,留下了房錢之後,便一道禦劍,消逝在了黑色裏。

老城的燈火被抛在了身後。

他們穿行在高空中,切風掠雲,耳畔天地希聲,一片靜籁。

當初,他們從古靈宗一路前往萬妖城,耗費了将近一個月的功夫,而現在他們返回古靈宗,最多只需十日。

寒冷稀薄的天空上,雷音滾過。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将要抵達天笏山脈。

……

天笏山脈是當初兩人斬竹泛舟之處。

其間萬裏有大江環繞,無數奇峰拔地而起,如色澤蒼青的劍,直指蒼穹。

劍閣四位弟子早在一天前便于峰中落位了。

周貞月守在正峰之上。

她是劍聖的第一位弟子,劍聖将自己名字中的舟,化為周姓賜給她,又因她是正月出生,所以起名為貞月。

她枯坐在山峰上,于月下凝神等待。

周圍的山峰皆是郁郁蔥蔥,唯她所在的那一座,如被熔銀澆過,一片銀白——這些皆是她溢散開的劍意。

她做出了一副孤劍待人的氣勢。

但其餘的師弟師妹早已暗伏在各處山中,伺機而動。

三師兄與四師兄守在右翼的山谷裏,兩人彈劍成網,無形地交織,構成埋伏。只要對方一踏入,他們便可以立刻收網。

左翼的一片山腳下,由二師姐鎮守。

此刻江水滔滔,二師姐柳珺卓的衣裳正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岸邊,上面壓着一柄剛削的竹劍。

大師姐已經推算過,按照司命的境界,最早也要今日清晨才能抵達此處。

更何況那還是司命巅峰時的境界,萬妖城中,她險些神魂俱滅,如今勉強拼湊,境界想來要更低一些。

柳珺卓在清澈的江水中沐浴着,滌蕩着這兩日趕路至此的疲憊。

當然,她并未放松任何警惕,哪怕沐浴之時,神識依舊籠罩着方圓千裏,随時察覺任何靈力的異動。

這是簡單而純粹的伏殺,沒有任何陰謀任何技巧,便是将天地劃為一線峽谷,他們守在峽谷唯一的道路上,等對方來闖,然後留下頭顱。

劍閣殺人自古如此,無需圖窮匕見,千裏飛劍便可直接摧毀宮殿。

柳珺卓的玉軀散發着瑩瑩的劍光,将江水照亮,她烏黑的無法散在水面上,像是鋪開的藻,婉約的發梢随水起伏。

她想象着素未謀面的司命,猜想着她到底是何許人物……是風華傾城的佳人,亦或者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她的心中燃燒起了戰意。

與此同時,那白衣少年的模樣也浮現在了腦海……當初天榜初見時,她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敗。她驚詫于對方的天賦,卻也沒有真正将他放在眼裏。

但與他終究是沒有過節的,若要這樣殺死對方,她始終覺得有些遺憾。

可誰讓他是竊道者呢?

他區區一人之性命,如何比得過天下衆生之命?

柳珺卓張開雙臂,輕輕撩水,向着岸邊游去。

……

天笏山外。

司命負手而立,翩然的江水崩塌不息,卻帶不走她江中幽幽的倒影。

她在為寧長久護法。

寧長久立在左邊,同樣望着江水出神。

“看到了嗎?”司命問了一句。

“嗯。”寧長久目光盯着江面,天眼卻已在無形中擴張,覆蓋了天笏山的所有,他說道:“劍閣的兩位男弟子守在我們的左邊,躲在一片沼澤大谷的邊緣,準備伏擊我們。”

司命望向了左邊,心中做好了應對的策略。

片刻後,寧長久又道:“劍閣大師姐,在居中最高的峰上,架勢是要正面決戰。”

司命冷哼一聲,幽幽道:“來了這麽多人,還假裝孤劍迎敵,真是無恥。”

寧長久許久沒有說話。

司命疑惑道:“劍閣的老二呢?當初你在天榜遇到的那位,她沒來麽?”

寧長久面色如常,他說道:“來了。”

“人呢?”司命問。

寧長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她人在我們右邊的峰林裏,這條河進去,我們走自左往右的第三條江,就能看到她了。”

司命又問:“你的語氣怎麽怪怪的?”

寧長久的話語平靜無波:“沒什麽,只是有些奇怪,她為什麽沒帶劍,只削了一柄竹劍,未免太托大了些。”

司命更疑惑了,“嗯?有何奇怪?她的劍不是被你贏去的麽?”

“原來如此……”寧長久幹燥地答了一句,不再多言,他攤開了右掌,金烏在他掌心停留。

他将手探入了金光凝成的神雀裏,從中取出了郁壘劍,遞給了司命,道:“凝氣而成的劍,怎麽也比不上真正的神劍,你拿這個吧。”

司命并未客氣,她知道寧長久若一心要射箭,是無暇去出劍的。

哼,有了箭就不要劍……果真是喜新厭舊的東西!

司命接過了劍,對着空氣舞了個劍花,還算趁手。

寧長久從金烏中取出了陽凰蒼羽弓。

他将弓正立于身前,對準了天笏山的方向。

他的左手搭在弓臂上,弓臂的質感宛若魚鱗外胚的釉質,看似光滑,摸上去卻有砂紙般的粗糙,這種粗糙與掌心抵着。他将弓握得很穩。

寧長久的右手搭在無形的弦上,将弓咯咯地拉開,整張弓随着他手臂的動作彎曲變形。

不知不覺間,金色的箭已在弦上。

寧長久體內的靈力随着拉弓的動作翻湧了起來,那片靈海中,似随時要有大鯨拱背而起。

“選定目标了麽?”司命問。

“柳珺卓。”寧長久道。

“為何是她?”司命不解。

“因為她伏擊我們,也膽敢分心……”寧長久聲音如箭,凝成一線。

“嗯,總之第一箭,務必謹慎。”司命沒有再問,只是出聲提醒。

這是對方意想不到的敵明我暗。

沒有比這一箭更容易造成傷害的時候了。

太陰的權柄裹着箭。

箭的所在是起點,而他天眼所注視的地方,則是此箭必将到達的終點。

他用目光給這支箭畫出了一條筆直的線,因果般将它與敵人鎖在了一起。

“嗯!”寧長久死抿着嘴唇,眼睛一閉一眯,認真回應。

夜色越來越沉重。

江水奔流的聲音在耳畔宛若咆哮。

這是寧長久第二次射箭,但他的動作無比熟練,似反複練習過了上萬次。

萬物失色,百萬石的力量繃在弦中,周圍的空間不停顫抖,似被切割成了無數片。

弓已拉至圓滿。

……

柳珺卓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人或是流經足畔的滔滔江水,或是自發間落下,滾過身體曲線的水珠,亦或是周圍所有的一草一木。

這種感覺很不好。

竹劍飛起,白裳黑裙的劍衣嘩得飛起,随着她身子一旋,裹在了身上,羅帶初系之時,她的瞳孔駭然一縮。

前方的江面上,一道纖細的金光倏爾劃過,憑空出現,似江底亮起的閃電。

閃電來到面前時,卻已如巨蟒。

轟然一聲巨響。

沒有絲毫的前兆。

金光炸開,無數電球從中迸撞了出來,或砸入水中,或嵌入峽壁,它們碰撞着,飛濺着,摧枯拉朽般撕碎一切,頃刻間,金光将大江與河水全部籠罩,似有三百位雷公電母齊齊敲鑼打鼓,降下神罰無數,耀目的雷電金光瞬間充盈了整片峽谷,可怖的氣息瘋狂外溢。

巨大的爆炸聲瞬間被風鳴聲壓了過去。

風鳴聲來自于箭。

電光與火焰洪流般驕傲地洗刷過去,而那正中間,高速飛旋的箭矢掀起了更強大的風暴,繼續向前沖撞過去。

一道黑影被箭從火光電流中壓出。

黑影是柳珺卓。

她長發散亂,發與衣的水跡早已被蒸幹,一雙劍眸像是燒了起來。

在箭來的一瞬間,她察覺到了。

那一刻,她的身影變幻了數千次。

但劍亦随着她變幻了數千次。

它像是長了眼睛,穿破層層疊疊的宇,筆直地射向了自己。

這究竟是什麽箭?!

柳珺卓無法理解。

她的竹劍與箭抵着,被立刻毀去。

那支箭也消磨了大半,但她抵擋倉促,靈力還未來得及調度為成型的防禦,箭破長空的爆鳴裏,她身子被掀飛了出去,流星般砸上了崖壁。

這一箭的威勢驚動了周貞月。

她霍然起身,望向了柳珺卓所在的方向。

兩座山峰不知受到了什麽恐怖的力量,竟向着中間緩緩地垮倒了過去。

“師妹?”她立刻明白,戰鬥在那裏爆發了。

周貞月毫不猶豫,立刻禦劍飛去。

天笏峰外寬闊的大江畔。

寧長久扶着弓,臉色泛白。

陽凰蒼羽弓是聖人聖器。

他初入五道,哪怕有修羅加持,想要将此弓拉滿,也顯得吃力了。

司命問道:“怎麽樣?”

寧長久道:“柳珺卓傷了。”

司命面露異色。

五道初境一箭傷了五道巅峰,哪怕是在絕對的偷襲之下,亦是極不可思議的事了。

“動身!”寧長久立刻道。

司命問:“直接乘勝追擊去襲殺柳珺卓麽?”

寧長久道:“去找劍閣的老三老四。”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弓箭立在另一塊岩石上,直立長弓,調轉弓頭,指向了天笏山的另一側。

金箭再度凝成,光華幽然。

他張弓搭箭的姿勢宛若猙獰神像。

夜色中,肅殺之意轉瞬凝重,雖不如先前一箭,卻駭人依舊。

司命立刻明白,那一箭非但傷了柳珺卓,還支開了二師姐,此刻去擊破較弱的兩位男弟子是最好的選擇!

天笏峰的另一側,一大片沼澤之中,三師兄與四師兄懷抱古劍,相對而立。

“似乎有人。”三師兄忽然說。

“什麽人?”四師兄疑惑。

“師姐那好像有動靜。”三師兄說。

“嗯?這麽早?”四師兄沉吟道:“不過他們運氣真差,竟直接撞上了兩位師姐,希望我們趕到時,他們還沒敗。”

三師兄冷冷道:“他們能在破曉之前抵達天笏峰,已超出了預計,絕不可托大。”

四師兄懶懶得應了一聲。

他正要說話。

光吞沒了聲音。

“小心!”三師兄忽地嘶吼了一句。

箭幾乎是憑空出現在面前的。

那是一支金色的箭。

箭過大江,卷起水流,過雲層,卷起雷電,過山峰,卷起石屑,過長空,激顫狂鳴。

箭穿過無形的虛空,所挾帶起的,卻是真實的元素。

它們凝城了箭镞,在接近兩人時炸開。

又是猝不及防的一箭。

金光中,兩人凝結的劍網被瞬間撕毀。

劍閣的護體劍意激發了出來,金箭帶起的沖擊力推着他們,一同卷上了高空。

三師兄與四師兄狼狽的地從金光中跌出。

他們共抗此箭,倒是未受太重的傷,只是先前的埋伏都被摧毀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接震惑不解。

這是怎麽回事?

對方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這一箭又是從何而來?附近根本沒有出箭伏擊的角度才是啊……

正當他們思考着,一道凜冽的殺意卻又逼到了面前。

先前被掀飛的沼澤地裏,忽地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子極美,碎片般的沼澤風暴般肆虐着,卻沾不上她衣裙半點,兩人看着她,分不清這是死神降臨還是天國神祇投影凡間!

司命手持郁壘。她是神,也是手握冥劍的鬼。

她冷漠地擡起頭,對着天空舉起了劍。

另一邊,周貞月來到了光芒爆發的山崖旁。

她看着倒塌的巨峰、截斷的江水、堆累的巨石,難掩心頭震驚。

“到底發生了什麽?!”周貞月身影掠動。

柳珺卓眉目蒼白,她胸襟間透着些許的血……那是箭傷。

她寒聲道:“他們率先發現我了,先前一箭射來,我設防未及……”

“箭?”周貞月更覺奇怪:“他們人呢?”

柳珺卓沉思片刻,剛想說他們很有可能來追殺自己,但話音才起,兩位劍閣的得意弟子,齊齊轉頭。

東方,黎明似乎提前到來,霎時劍光如晝。

第 375 章 你就不怕累死嗎?

越前龍馬本來還新領悟了一個必殺技,叫做抽擊球A,能夠借由向前沖刺的力量,把球猛地抽出去,即使腕力不夠,也能打出很快的速度。

這球本身就是沖人去的,甚至都不往地面上落,如果對方不接,就很容易出界。

但是同樣也因為這球很快,如果接了,那麽就相當于是承受了一記真-波動球,球拍很容易脫手。

而如果再倒黴一些,被這球打中了臉或者胃,那基本上就是一個KO。

越前龍馬可不管自己能不能成為正選,他在乎的就是怎麽向顏沖報仇。

這一招他之前從來都沒使過,就想着這一次對顏沖來一發。

但是因為顏沖回球太好了,位置又深,角度又刁鑽,所以越前龍馬還真就沒有往前沖的機會,只能在一拍一拍來回的奔跑當中,逐漸消耗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力。

等第一局打下來,雖然越前龍馬還是得到了幾分,但是畢竟還是讓顏沖1-0領先了。

他現在汗出如漿,都快虛脫了。

而顏沖那邊好像沒啥事兒,竟然還能跟越前龍馬聊天。

“今天天氣不錯啊!太陽挺大!”顏沖聊道,“暖和不?”

越前龍馬:“……”

誰想跟你聊天啊!

“你的那個右旋式發球,是不是這麽發的?”到了顏沖的發球局,他又開始跟越前龍馬扯皮,甚至還模仿他的動作。

顏沖的四大發球裏,其實也有側旋式發球,只不過他的側旋發球沒有越前龍馬的那招攻擊性那麽強,也沒有唐懷瑟發球那麽穩定。

所以顏沖的側旋式發球,雖然也有幾分越前龍馬的味道,但是卻沒有那麽好的效果,球彈起來之後也沒有直接跳向越前龍馬的臉。

所以越前龍馬生氣歸生氣,還是将球接了下來。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顏沖根本就是故意的,因為這種毫無殺傷力的發球本來就限制不住越前龍馬,為的就是讓他接回來。

随後就又形成了一個多拍……

這來來回回的,把越前龍馬給累的啊,他都快哭了!

打網球這麽辛苦的嗎?

但是不得不佩服越前龍馬堅強的意志。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一局都沒贏,一盤打完,他還是堅持了下來,硬是沒暈倒!

顏沖這邊都給越前龍馬挑大拇指了!

體力這是專門練過了啊!

不過越前龍馬什麽抽擊球A,什麽外旋式發球,已經全都使不上來了,能把球回過去,就算是不錯了。

等比賽終于結束了,他看了看計分板上的6-0,疲勞和低落同時襲了上來。

越前龍馬直接躺倒在了場地上,大口喘氣,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是怎麽了?”顏沖還故作關切地沖了過來,“是不是又暈倒了?我會治!我家是開醫館的……”

誰都知道顏沖的這套業務,因為之前已經治過兩次了,所以現在看見越前龍馬暈倒,顏沖過來治療已經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越前龍馬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

他只能從牙縫裏面擠出來了一個“滾”字。

但是跟顏沖一起來的,還有手冢國光。

顏沖只是準備從側面扶起越前龍馬,而手冢國光則在他的正面檢查他的情況。

結果越前龍馬張嘴就是罵人,對的還是手冢國光。

手冢國光:“……”

怎麽着,這是跑圈跑少了?

“你如果不行了,我就叫人送你去醫務室。”手冢國光道,“但你如果還能挺住,那麽就趕快做好準備,下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顏沖這邊當然是沒什麽問題,他跟兩個正選球員以及本次的黑馬越前龍馬都已經比完了,全都是勝利。

剩下的對手,就都是一些魚腩,基本上不用費工夫就能獲勝。

但是大石秀一郎他們不行,他們三個還要互相間争奪最後一個席位。

在顏沖與越前龍馬對決的同時,大石秀一郎和桃城武也在進行一場比賽。

桃城武可能是大石秀一郎的克星,他的灌籃式扣殺因為跳得高,所以能夠覆蓋到攀月截擊的高度。

平常的對攻,他們兩個不分勝負,但是大石秀一郎這邊只要一使用“攀月截擊”,桃城武這邊就是一個灌籃式扣殺,打得大石秀一郎都沒脾氣了。

然後作為敗者的大石秀一郎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又過來按照賽制,要跟越前龍馬打上一場。

越前龍馬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而大石秀一郎這邊其實體力還非常的充沛。

所以兩個人的交手結果就非常的明顯了。

大石秀一郎其實都沒怎麽認真地溜越前龍馬,越前龍馬自己就好幾次摔倒在了地上。

開始的時候,見他摔了,大家都還有點擔心。

但是到了後來,見他總是摔跤,大家甚至都習慣了!

“這不就是那個每次跑圈都暈倒的家夥嗎?”

“是他,是他!現在怎麽連打網球都要摔倒了?”

越前龍馬不但身體上非常的疲勞,而且精神上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這并不是他噩夢的終點,在他好不容易打完了這一場,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桃城武這邊又跟他約上了。

越前龍馬确實是那種越戰越勇的選手,即使已經累到虛脫,但是他仍然咬着牙,堅持了下來。

而且就像桃城武的打法能克制大石秀一郎一樣,越前龍馬的打法其實對桃城武也有一定的壓制效果。

越前龍馬根本就不給桃城武扣殺的機會,不是把球打得很低,就是直接網前截擊。

桃城武那邊連續打了兩場也有些累,尤其是他的兩個必殺技對體力的消耗都非常大,他的狀态也沒比越前龍馬好多少。

一場球打下來,都快憋屈死了,而且最後還輸了!

所以除了顏沖的全盛戰績之外,最後C小組的結果是:桃城武勝大石秀一郎,大石秀一郎勝越前龍馬,越前龍馬勝桃城武。

這樣便出現了一個循環。

本來以龍崎堇教練的想法,他們三個都是非常優秀的孩子,配得上青春學園的旗幟。

所以晉升的事兒,只要看淨勝球就好了。

但是手冢國光卻不太認可,覺得獲勝才是最重要的,贏多少分,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你什麽意思?”龍崎堇教練問道。

“既然他們三個不分伯仲……”手冢國光沉吟道,“那就讓他們再比試一次!”

這回越前龍馬确實要累死了!

第 361 章 ∶探索與抛屍

第三百六十章∶探索與抛屍

由于事發的太突然,高繼坤那聲驚恐的尖叫聲頓時就把處于房外的其餘輪回者們給吓了一大跳!很多人剎那間也是在露出了恐懼之色後連連後退,但在看到其中有幾名資深者都沒有跑的意思後所以這些人的情緒才略微穩定了一些。

當然,反應最快的人依舊是程櫻,其實在高繼坤那聲響亮的尖叫聲傳出後她就立即一個健步般的沖到了這棟民宅之內,至于其餘人在看到有人帶頭進去後也是紛紛跟了進來,只不過當第一個進入房間的程櫻在看清眼前的這幅場景後她的臉色也是驟然一變!

在偌大的客廳中高繼坤并沒有發生什麽事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但是…此時的他卻是癱坐在地上全身發抖,同時用他那驚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客廳地面上的那兩堆…碎屍!

不錯,面前的的确是兩具屍體,可是都不是完整的屍體,因為這兩具屍體早已經碎裂成了無數段,斷裂的四肢與身體裏那些器官紛紛被聚攏成了一堆形成了一個小丘,至于在這兩堆由血肉組成的小丘上面則赫然是一男一女兩顆面容猙獰的人頭!大量的血液從那兩堆碎屍流出并散布了大半個客廳地面,空氣中也彌漫着一股極為刺鼻的血腥氣,整個房間裏的景象也猶如一個屠宰場一般。

在程櫻率先看到這一幕後,随即她就連忙回身想阻止後面的女人們跟進來,可惜已經太遲了,當她剛剛轉過身體的時候錢學玲與月曉二女也已經跟着其餘人一起趕了進來,當然,房間裏的這兩堆碎屍也自然而然的映入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呀啊啊啊啊!!!”

待看清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果然不出程櫻預料,這一刻無論是錢學玲還是新人月曉,兩名女性在看到這一副場景後都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尖叫,随後錢雪玲就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然而讓程櫻有些意外的是月曉在驚叫過後雖然面色也很難看但卻并沒有嘔吐,這也不由讓旁人有些驚訝,自然,其餘男性輪回者的反應也是各不相同,張虎與陳逍遙在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反應先是一驚,随即臉色就變得同程櫻一樣凝重,而姚付江的表現倒也比以往強很多,雖然場面如此驚悚不過他也僅僅是被吓得後退了兩步,至少沒有像他身後的方海那樣兩腿一軟的跌坐到了地上,至于趙平則是眉頭緊鎖的打量着前方的這兩堆碎屍不知在想些什麽。

噠噠噠…

現場一片寂靜,不過幾秒之後程櫻就在新人們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走到了其中一堆碎屍旁,接着她就面容凝重的蹲下身并近距離的觀察起了面前這堆惡心到極致的碎屍堆。

約一分鐘後,程櫻才重新從地上站起同時轉過身對後面的衆人說道“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3天,至于死亡方式…”

可接下來她則是用非常古怪的表情繼續說道“看不出有被利刃噼砍的痕跡,這些殘肢斷臂似乎…似乎像是自然斷裂的那樣…”

什麽!!!

程櫻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心中一驚,同時一股徹骨冰涼的寒意也是在這一刻瞬間充斥了他們的全身!

張虎更是額頭冒汗的盯着程櫻問道“自然斷裂?這怎麽可能!?我倒是聽說過有人體自燃的現象,可這人體自然碎裂成這個樣子還被堆成了一堆…”

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陳逍遙則打斷了張虎話道“不,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無論是大自然還是人類都不可能辦到用這種詭異的方式來殺死活人的,如果程櫻的剛剛的判斷都是真實的話,那麽…我敢說現在這整個小鎮內除了我們外已經被沒有其他活人了,全都被鬼用這種方式殺死了!”

“整個小鎮!?”.

似乎是聽明白了陳逍遙的話裏所指,姚付江便立即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的盯着他問道“全死了?你憑什麽說這一個小鎮的人都死了?”

這一次不僅是姚付江,就連其餘人也都是詫異的看向了他,然而陳逍遙這一次卻并沒有向衆人詳細解釋什麽,只是對着姚付江冷笑着反問道“你認為以鬼物們那個個兇殘到極點本性它們會放過一個活人麽?如果不是那這一路上整個小鎮為何如此安靜的原因又是什麽?如果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出去随便去街道旁的任何民宅裏去看看,保準房子裏的情況會和這裏一樣!”

陳逍遙一邊說還一邊指了指程櫻身後的那兩堆恐怖的碎屍堆,自然,他的這句話不僅讓姚付江啞口無言就連四周的輪回者們也是聽得膽戰心驚,不錯,如果陳逍遙的這個推測是真的話,那豈不是說…這整個小鎮裏的近千居民全都已經…死了!

現場立即陷入了一片無言的沉默當中,至于那徹骨冰涼寒意則也更加翻倍似的刺激着所有人額心髒。

似乎是為了得到一定的證實,在沉默了片刻後程櫻先是看了一眼雖然早已從地上爬起但卻依舊面色慘白的高繼坤,最後将目光鎖定在了陳逍遙得的臉上同時又對其他人吩咐道“現在我和陳逍遙分頭去四周的民宅看一看,大家在這裏等我們。”

說罷,不等其他人說什麽下一刻程櫻就快速沖到了外面,至于陳逍遙也是二話不說的跟了過去,待看到兩人出去後,完全明白程櫻意思的張虎先是把背上的何飛交給了姚付江,接着又走上前伸出手一把将剛剛吐完的錢學玲拽了起來,随後便對衆人大聲說道“現在我要處理一下屍體,不敢看的就去隔壁的房間,想幫忙的就留下搭把手。”

畫面轉移至房外的街道處…

此時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山間小鎮中,在擡頭望了眼那漆黑無比的天空後程櫻才重新低下頭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陳逍遙命令道“不用查看的太仔細,發現屍體就立即退出來,大體搜索幾棟就可以。”

分別指了指街道兩旁的那一片民宅後程櫻又繼續說道“我查看左邊你查看右邊,沒問題吧?”

“報告長官!有問題!”

陳逍遙的這個回答不由讓程櫻一愣,可接下來陳逍遙那本來嚴肅的面孔竟是在兩秒後轉換成了一臉的嬉笑說道“還是我搜索左邊你搜索右邊吧。”

程櫻卻依舊用不解的眼神盯着他,所以下一刻陳逍遙便連忙解釋道“這俗話說得好,男左女右嘛。”

面容冰冷的程櫻則是将手慢慢的伸向了腰間匕首的位置…

“別別別!OK!你說了算!我右你左!!!”

話音剛落,陳逍遙就連忙朝街道右側的某棟民宅奔去,至于程櫻也是毫不拖拉的奔着左側的一棟民宅趕去。

很快,在跑到那棟民宅的門口後陳逍遙先是狠狠一腳将房門踹開,同時燈光通明的客廳也是在這一刻映入到他的視線當中,不過陳逍遙卻并沒有在客廳發現碎屍堆,只是大步朝着一側的其他房間走去,最後果然在卧室裏發現了一具與之前在那棟大房子裏一模一樣的碎屍堆。

至于程櫻的速度則比陳逍遙快得多,現在的她已經進入了第二棟需要查看的民宅內,望着客廳裏那明顯是屬于一個大人和一名小孩的兩堆碎屍,這一刻程櫻也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在查看下去了,同時也已經基本可以斷定之前陳逍遙的推斷是正确的。

此時在那棟大房子的客廳內,絕大部分人都已經去了隔壁的一間卧室,血跡斑斑的客廳裏也只剩下了張虎與趙平兩個人,此刻張虎正動作迅速的做着一件事,至于趙平則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着對面的張虎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強忍着嘔吐的沖動把最後一塊人體殘肢裝進了從房裏翻出的麻袋裏後,雖然帶着手套可面色依舊極為難看的張虎先是把面前這袋裝滿碎肉的麻袋口用繩子系上,最後又強忍着那濃烈的血腥氣擡起頭用鄙視的眼神瞪了一眼正看得十分專注的趙平說道“我說你這人咋回事?這姚付江膽子小就罷了,至于其他人要麽是新人要麽是女人也罷了,可是你明明和我一樣不害怕這堆零碎怎麽卻不來搭把手呢?”

聽到張虎的埋怨後,趙平則根本不予回答,他的這個反應自然讓張虎更加心下惱火,所以又對其嘲諷了幾句,過了一會,或許是張虎的嘲諷起了作用,待他還想繼續對其嘲諷的時候,趙平則是在嘆了一口氣後從沙發上站起,接着對張虎回答道“好吧,等你把這兩個麻袋紮好,一會抛屍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咱倆一人拖一個袋子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又過了片刻,待張虎把第二堆碎屍裝進了另一個麻袋後,随即将袋口紮上的張虎便連同趙平兩人一人拖着一個早已被血染紅的麻袋走出了房間…

至于來到外面的兩人也恰好碰到了剛剛返回的程櫻與陳逍遙二人,随後程櫻便把這座小鎮的人全都死光的消息告訴了正準備去抛屍的張虎與趙平,雖然這個消息已經被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可當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還是讓張虎與趙平兩個心驚不已!

這鬼…竟是把這座小鎮裏的近千名活人全部殺光了!!!

未完待續…

第 362 章 劍仙的尊嚴

劉辛将乾坤戒裏面的無心丹取出,大約有四五百粒,裝到玉瓶之中,一起交給長眉老祖:“這兩天我看看能不能再加緊煉制一些,怎麽也得湊個三五千粒。”

“能有一千粒就足矣。”長眉老祖的手不禁有些顫抖,手中托舉的就是蜀山未來的希望,沉重異常。

想想千名弟子組成劍陣的浩大場面,衆人神情都無比激動。

劉辛也決定試試自己的天煉之法,雖然無心丹是用無心草為主藥,但是,天地之間,各種靈氣彙聚,應該也會含有這一部分,只不過,不知道能彙聚多少。

打定主意,劉辛就準備馬上采取行動。長眉等人對此極為關注,于是都陪在左右。

感應了一下空中的靈氣,劉辛決定把煉丹的地點放在首陽山的山巅,畢竟,那裏是整座大山所有靈氣的彙聚之地。

飛臨山頂,劉辛盤膝坐在地上,袅袅的雲霧就從身邊流過,這裏的靈氣,确實比山下要濃厚許多。

長眉老祖等人遠遠的觀望,心中無比詫異:不見丹爐的蹤影,也不見劉辛擺弄靈材,這到底是煉丹,還是打坐?

忽然間,只見一絲絲如有實質一般的靈氣開始向空中彙聚,衆人也都不覺又後退一段,因為他們的身上,也有靈氣被抽走的感覺。

“這是什麽古怪的功法?”以長眉老祖的見聞,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詭異的情形。

劉辛滿意地點點頭:還好,确實有自己煉制無心丹需要的那種靈氣,不過,還不夠濃厚。在思索了一下之後,劉辛取出一個舍利子,也投入到半空之中,這個,還是在佛界的時候,那位智能和尚奉獻出來的。

天煉之法,很是奇妙,可以根據施法者的所需,提煉不同的靈氣,對于其它靈氣,則毫不幹預。只不過,這其中需要一點技法,劉辛的元神,需要不斷與天地溝通,有分辨性地進行采集。如果不是劉辛的境界提升到大尊級別,根本就不能完成這種艱巨的任務。

因為需要的無心丹數量太多,所以,劉辛一直不停地彙聚靈氣,最後,又把乾坤戒裏面,小胖沒有來得及消耗的幾個昆侖弟子的元神都派上用場。雖然還有更高級的兩個,分別是赤精子和懼留孫,但是劉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舍得動用。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天,劉辛感覺到靈氣彙聚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于是,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煉制。

劉辛再次化身天火,引導着天地間的天火工作之後,就恢複原形。這其中,劉辛要做的只是一種引導工作。

經過一天的煉制,靈氣團已經徹底液化。劉辛的元神浸入其中,精确地将丹藥進行分割,等到徹底煉制完畢,竟然有數千粒之多。而且,從品質上來看,比用無心草煉制的還要高出一籌。

将其中的一半分給長眉老祖,加上前面的,一共有三千多粒,長眉老祖喜得兩個眉毛突突直顫,真正的眉飛色舞起來。

重新回到殿堂,趙天明贊不絕口:“兄弟,這樣煉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是神乎其技,原來煉丹還可以這麽簡單。”

劉辛笑而不答,天煉之法,自己也是剛剛掌握,其實遠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麽輕松。趙天明知不是剛剛飛升,受修為所限,所以不明真相。

長眉老祖的見識就不同了,在驚喜之後,他忍不住向劉辛詢問道:“劉洞主,看樣子你比上次在清涼山的時候又有所突破,莫非,已經初窺大道。”

劉辛點點頭:“也是剛剛有所突破,機緣巧合,要是燃燈老和尚不把我抓到佛界,我恐怕還不能領悟天火的奧秘,學會天煉之法。”

長眉老祖也嘆息不止,修煉不僅僅是要看勤奮,同時也要有機緣才行。劉辛修行幾百年,就已經達到這麽高的境界,實在難得。

看到長眉欣喜之餘,也有些寂寥之色,劉辛忽然正色道:“這次突破之後,我也有所感悟,其實,無論是哪一種修煉之法,修煉到極致,都可以殊途同歸,得證大道。比如蜀山劍修一道,我就見過一人,連他的元神都是一只利劍的模樣。”

長眉老祖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劉洞主一言,我也重拾信心,蜀山一派,雄心壯志已經被仙界的險惡磨平,從此刻開始,我等一定要重振雄風。”

劉辛也不禁微笑點頭:“這才是蜀山劍俠應有的風範。”

大家言談正歡,忽然外面沖進一名蜀山弟子,急匆匆地向長眉道:“掌教,外面有人封鎖首陽山,看樣子對方來勢很大。”

“肯定是昆侖的人。”齊漱溟開口道:“掌教師兄,回來的路上,就有十幾個昆侖弟子一直追殺我們。”

“我也在附近擊殺了一百多潛伏的昆侖弟子。”劉辛淡淡地開口,看來,昆侖損兵折将,準備大舉報複,如此一來,首陽山只怕要保不住。蜀山想要發展,還要重新開辟一個基地才好。

“兵來将擋,說不得也只有全力一戰,無論如何,首陽山的根基一定要守住。”蜀山的劍俠從來都不畏懼戰鬥,所以,長眉老祖立刻下令迎敵。

“且慢,趙老哥,把這藥分給蜀山弟子。另外,長眉掌教,我有一句話,不知是否當講?”劉辛取出幾十粒丹藥,交到趙天明手中。

“青皮丹,哈哈,這下更要痛痛快快殺一場。”長眉、齊漱溟和趙天明等人都曾見識過青皮丹,這種能瞬間堅固身體的好東西,簡直是為蜀山弟子量身定做。

“劉掌教,咱們都是一家人,休要客氣。”長眉老祖猜想劉辛一定有要事。

“其實,這首陽山也不大适合蜀山現在的情況。如今,南贍部洲之中,昆侖的勢力最大,如果蜀山大肆招收弟子,昆侖豈能坐視不理?所以,我的意思是,這一戰之後,大家也可以準備放棄首陽山。如果實在留戀,等到将來蜀山壯大之時,再殺回來不遲。”劉辛把自己心中的打算都說了出來,畢竟在這一方面,他的體會比較深。

長眉老祖為人豪爽,只是思想有些守舊,聽劉辛這麽一說,也連連點頭。其實,蜀山如果能像劉辛那樣兼收并容,或許早就會壯大起來。

齊漱溟也在一旁插話:“劉掌教言之有理,反正這首陽山也沒有太多可以留戀的。”

“好,這事不急,我們先出去會會找上門來的朋友。”長眉老祖一聲呼嘯,帶領蜀山弟子沖到外面,劉辛贈送的無心丹,重新激發了這些劍俠心中的豪氣。

劉辛自然不能作壁上觀,他也跟在後面,一起出去查看。果然,山下人影浮動,看上去至少有千八百人。

“看來,昆侖這次動作不小,大概也是有意針對我而來。”劉辛心中也警惕起來。

長眉祖師則朗聲喝道:“何方道友駕臨首陽山,意欲何為?”

很快,對面飛來百餘人,為首的,赫然正是何足道:“哈哈昆侖何足道來訪,只因有大批昆侖弟子在首陽山附近失蹤,所以前來查訪。昆侖雖然以仁義聞名仙境,但是,血債血償的道理,還是知曉的。”

見對方一上來就挑明來意,長眉也凜然不懼:“來的正好,我正想向昆侖同道請教,因何追殺我蜀山飛升弟子!”

長眉老祖恢複信心,整個人也如同出鞘的利劍,變得咄咄逼人。當然,有劉辛這樣的高手坐鎮,他的心裏也膽氣更足。

見平時俯首帖耳的蜀山也敢如此跟自己講話,何足道臉色頓時陰沉起來:“昆侖行事,豈容他人多管閑事。長眉,你不要以為有人撐腰,我昆侖今天就要掃平你的首陽山。”

他早就接到禀報,說是劉辛跟蜀山的人攪在一起,所以這才糾集人馬,趕來蜀山,希望能永絕後患。

劉辛也慢悠悠地從後面飄過來:“昆侖果然厲害,今天要滅這個,明天要滅那個,哪天咱們也上昆侖耍耍。”

何足道身邊閃出一人,用手指點劉辛道:“你就是清涼山的妖人劉辛,竟敢口出狂言,蕭臻不才,特來領教。”

劉辛打量一下來人,見他器宇不凡,從身上的靈氣波動,竟然也是大羅金仙的修為,心中不由暗嘆:昆侖果然是人才濟濟,這個蕭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修為卻也高得驚人。

何足道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蕭師叔多加小心,這小子詭計多端。”

蕭臻本來也是元始天尊的親傳弟子,卻不在十二真仙之列。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被消去頂上三花,所以後來居上,修為比起太乙真人和懼留孫等人還高。

這一次,就是被何足道請出山,專門來對付劉辛。

劉辛也知道此人是勁敵,剛要上去賭鬥,忽然,長眉老祖洪鐘一般的聲音傳來:“劉掌教,這一陣讓給我如何,讓我用蜀山的飛劍來領教一下昆侖的高人!”

此地畢竟是蜀山的駐地,長眉老祖不能叫劉辛一個外人打頭陣。這次豪情被劉辛激發之後,這位劍仙也想用寶劍來重拾自己的驕傲。

第 374 章 選拔賽開始!

終于到了青學的正選球員選拔賽時間。

比賽被分為了四個小組,進行單循環積分賽,小組的前兩名将會成為這個月的正選球員。

而因為這個月就将進行關東大賽的選拔賽,所以這一次成為正選球員也就意味着将代表青學去參加比賽。

再加上手冢國光特批允許一年級的新生參加選拔,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非常的興奮。

本着王不見王的原則,原本的八名正選球員通過抽簽,在每個小組裏面只安排了兩名,其他人則是完全打亂了,進行再分配。

每有一個新人晉級,就意味着會有一個老人被淘汰,賽制不可說是不殘酷。

因為是分配是完全随機的,所以除了原有的正選之外也沒有什麽種子選手,哪怕是顏沖也沒有什麽優待。

但是顏沖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以前那些不可一世的正選球員,現在反倒開始祈禱不要和顏沖分在一組了。

畢竟随着大家對顏沖的了解,誰不幸跟顏沖分到了一組,就意味着那個賽區将少一個名額。

而如果不幸讓手冢國光和顏沖分到了一組,那麽那組的其他人基本就可以棄權了。

名單出來之後,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顏沖被分配到了C組。

這個小組的正選球員是副社長大石秀一郎,以及二年級的學長桃城武。

這兩個人顏沖平日裏都和他們交過手,互相之間也了解了。

如果顏沖堅持使用唐懷瑟發球以及真-奧義-波動球的話,他們兩個可能一分都拿不到。

所以當這兩個人發現自己和顏沖被分到了同一小組之後,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深深的絕望,并把另外一個人視為是自己晉級正選球員的最終對手。

但實際上,這并不只是他們兩個的對決。

除了顏沖之外,在這個小組裏,還有另外一匹黑馬,越前龍馬。

雖然顏沖有些看不上越前龍馬,但是他的實力在那裏擺着呢。

從小就進行了大量網球訓練的他,實力其實也不比青學的其他正選球員差。

顏沖在與兩位學長的對決中還是比較放水的,并沒有使用那兩個強力的必殺技,只是使用一般的發球和回球來對戰。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依然不是顏沖的對手。

大石秀一郎個人的數據非常平均,什麽位置都能适應。

他的風格更偏向于雙打,單打實力相對弱一些。

他的必殺技“攀月截擊”是一個高度、弧度、角度都堪稱完美的挑高球,能夠準确地落到底線上,對發球上網型的球員有很大的威脅。

但顏沖并不是一個發球上網型球員。

相比快速上網,他更喜歡在底線連續的強力抽擊。

大石秀一郎的必殺技對他基本上無效。

顏沖基本上比較收斂,該放的球就放了,最後只打了他一個6-4,算是給副社長一個面子。

而桃城武則屬于強力進攻型,他的必殺技是灌籃式扣殺和傑克小刀。

灌籃式扣殺是一記淩空的殺球,顏沖只要不給他挑高球的機會也就好了。

而傑克小刀則是一記雙手的反手平抽,威力堪比波動球。

對一般人來說,傑克小刀的力量還算是比較強的,但是對顏沖來說,就根本算不了什麽了。

顏沖的僞波動球,也就是普通的平抽,威力就比這大多了。

所以面對桃城武的時候,顏沖就跟他展開了對攻,基本上打不了幾回合就要分出勝負。

最終顏沖對桃城武也是全面的碾壓,最後以6-2的比分,結束了比賽。

比完了之後,桃城武還挺感謝顏沖的,因為快速地結束戰鬥為他節省了體力。

他還要留着力氣跟大石秀一郎比賽呢!

但是當顏沖對上越前龍馬的時候,他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

上一次越前龍馬用右旋式發球打他臉的事兒,顏沖可是沒忘。

那次因為手冢國光的亂入,讓顏沖失去了報仇的機會,現在就看越前龍馬怎麽辦了。

而越前龍馬對顏沖的恨只比顏沖對他的恨更深。

兩次跑圈,兩次暈倒,一次給他留下了一個紫色的衛生胡,一次把他滿頭的秀發給剔成了狗啃型。

這個仇越前龍馬一直沒有機會報,這一次,他終于有機會了!

輸贏無所謂,他現在就想打顏沖一個滿臉花。

他和上一次一樣,上來就是一個右旋式發球,想要立立威。

但是顏沖現在已經長記性了。

大家在一個地方訓練了一個月,天天看你練球,還不知道你的右旋式發球是什麽樣的?

顏沖從動作上确定了越前龍馬的打算,在他把球發出來之後,立刻向左邁了一步。

所以當球彈起來的時候,雖然有一個快速地向右變向,但是也正好來到了顏沖最舒服的位置。

顏沖算準了路線,快速揮拍,便是一記質量非常好的底線回球。

越前龍馬沒有辦法,只能在顏沖的調動下,快速移動,進行回擊。

然後顏沖算準了回球路線,提前趕去,又是一記上旋球。

越前龍馬領悟了一個新的技巧,叫做單腳小碎步。

他雙腿原地輕輕地連續跳起,可以腳在落地的時候,借由小腿肌肉的彈性,比往常更快一步行動。

可惜顏沖的底線回球質量非常好,角度也刁鑽,即使越前龍馬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也只是堪堪把球接了回來。

如果他沒有這單腳小碎步,還接不到呢!

很快比賽就變成了顏沖溜越前龍馬的游戲,就好像當初顏沖溜跡部景吾一樣。

他的擊球力道非常大,對越前龍馬這種腕力不怎麽足的人來說,連續的多拍,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負擔了。

但是顏沖這邊體力很好,一點都不着急,眼看着越前龍馬快要放棄了,顏沖還能給他放放水,把球回到他的身邊。

所以只一分打下來,越前龍馬就冒汗了。

顏沖看着他,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現在想法已經成熟多了,畢竟手冢國光明令禁止不能借網球進行人身攻擊。

但是顏沖這種靠多拍溜人的方法,可就沒事兒了。

挺好的球,你接不下來,昏迷了,是你自己體力不好。

跟我有什麽關系?

第 366 章 蛇王蛇妃

我滿目驚恐、遍地生寒,蛇類屬陰,成千上萬條蛇圍着,我們感覺進了大冰窖,冷得牙齒碰撞地咯嘣響。

老漢囑咐說:“堅持住,都別跑啊!蛇王就要出現了,它出來,我代表大家談談。”

我苦笑說:“腿腳都凍麻了,連站都站不直,還跑個屁!你愛跟誰談就跟誰談,這時候你是老大。”

大牛不願意了,噘着嘴說:“那不行,老大只有一個,我只認你。”

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直腸子你呀,能救命,別說老大了,我喊他爺爺都行。”

老漢一點不領情說:“本來就當你爺爺了,喊不喊的不明擺着嗎?行了,別貧了,乖乖地等着,接下來順機應變。”

密密麻麻的紅蛇遍地爬行,将我們圍成一圈卻不急着往前一步。

果樹林一片血紅之色,蛇頭高昂,萬頭攢動。

按照之前說好的,每個人高舉着青銅爵杯,不停地往前吓阻,希望紅蛇有所顧忌。

不管紅蛇能不能聽懂,我不停地大聲呼喊着:“青銅爵杯在此,我們是這裏的客人,咱們不是敵人,是朋友!”

大牛以為我瘋了,憐憫說:“老大你瘋了,它們有一群蟲子能聽懂人話?省省口舌吧。”

我說這個時候了,只能病急亂投醫,你懂個棒槌!

田七說,青銅爵杯還是起作用的,它們圍而不攻,想必投鼠忌器,否則早就一股腦過來了。

我往前邁了一步,馬上快速退回來。雖然虛張聲勢,但也要防着意外發生。紅蛇并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後退,它們冷靜得可怕,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圈外,我不知道它們在等什麽。既不讓我們走,也不咬人,就這麽一直僵持着。

海爺看着瘋子老漢說:“到了你的地界,你看着辦吧,我們說好了跟真你混,這個節骨眼了,總不能這樣等死啊。”

瘋子老漢單手舉着爵杯,嘴唇都青了,他曾經面對過同樣的情景,自然比我們更畏懼。他一把死開胸前的衣服,故意露出三骷髅印記,嘶啞着嗓子說:“紅蛇蛇王,我是黃金城護衛,這些是我的朋友,不小心踩着你們了,請你們蛇王放我們過去。”

老漢說什麽蛇王,我怎麽把眼珠子瞪得滾圓,卻始終沒有發現遍地紅蛇之中哪一條才是蛇王。既然他求情蛇王,我想它或許藏在哪個地方吧。這麽大一群紅蛇,肯定有一個蛇王,否則無法管轄這麽大的數量,不亂了套。

我壯膽跟着吆喝說:“蛇王,我們無心冒犯,确實是三骷髅護衛的朋友,請你們放行。”

田七輕輕地碰了我一下胳膊,小聲說:“他瘋,你也跟着瘋?真以為紅蛇蛇王能聽懂你們的話?”

我說能活命,老子瘋一回也值。它們不敢動,那是因為蛇王還未出現。

阿毛突然喊道:“來了!蛇王還真來了!”

雖然沒看見蛇王長什麽樣,但我看見蛇群突然往兩邊分開,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海爺指着這裏條路說道:“趁這機會咱幾個趕緊跑吧,等再次合圍,我們死定了。”

瘋子老漢緊張地嘴角直抽抽,喊道:“誰也別動,這是蛇王的路,跑進去有去無回!”

其實蛇群的異常舉動并非偶然,事出有因,我們不明情況絕對不能草率。

紅蛇不再向我們示威,而是向着閃開的路頂禮膜拜,模樣規規矩矩,蛇頭齊刷刷地貼着地面,像極了朝拜的聖徒,這樣子令人好笑極了,可惜我們驚吓過度,哪還有這個心情笑呢。

大牛見蛇王快要出來了,這小子看了大家一眼,掏出長刀,本想說幾句話,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說你要幹嘛?還想殺蛇王?你不要命了?

大牛将刀往地上一扔,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學着紅蛇将頭貼在地上,一臉虔誠。

我說你慫了?崇洋媚外、卑躬屈膝不是你打風格呀。

大牛低着頭說:“既然打不過,又逃不了,幹脆臣服吧,沒準人家蛇王見我們态度不錯,還我們一條生路——我這是曲線求生,來硬的不成,咱哥幾個來軟的試一試。”

我指着他的後背,張嘴想罵兩句來着,一想這小子的話倒不是瞎話,眼前無可走,來軟的或許是唯一的出路了。

我也将随身的武器扔在地上,并排跟大牛跪着膜拜,這種事不好意思張羅別人,自己先軟了再說。

其他人見我和大牛如此入戲,也跟着一一跪下,向着蛇王的方向頂禮膜拜。

我眼睛偷偷地往上撩,人雖然佯裝臣服地跪着,而且腦袋貼着地面,但警覺性不能放松呀。

六個人大氣不敢喘,靜靜地等着蛇王粉墨登場,果樹林出奇的死寂。我眼前突然一亮,兩條粗如鐵桶的紅蛇緩緩而來,果然有範兒,昂首爬行,不急不緩,大腕十足。

我心驚不已,蛇王怎麽會有兩個?一山不容二虎啊,出現兩個蛇王不是開玩笑嗎?我不經意地看見它們的蛇冠了,蛇身是紅色,但蛇冠卻是一個大紅,一個白色,模樣差不多,但顏色差別很大。

我心裏随即莞爾一笑,肯定不是兩個蛇王,白色蛇冠的弄不好是個王妃,紅蛇蛇冠的才是真正的蛇王,兩蛇郎才女貌形影不離是天經地義的。

蛇王和蛇妃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盤坐起來,僅僅将蛇頭高昂,蛇芯刷刷啦啦的,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瘋子老漢面有喜色,突然雙手平舉,恭恭敬敬地磕着響頭,然後高呼:“蛇王蛇妃,我乃黃金城的三骷髅守衛,請高擡貴手放我們過去!”

我想笑又不敢笑,瘋子老漢果然瘋勁十足,這副嘴臉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他是神經病一個。

大牛憋不住了,咯咯地輕笑起來,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這小子的嘴巴,使勁大了些,他臉色漲的青紫。我用眼睛一瞪,意思說你小子不要命,我們還要呢,瘋子老漢作為使者正在跟蛇王蛇妃談判,人家嚴肅地交流,你卻不知廉恥地笑,惹惱了紅蛇,大家一起遭殃。

蛇王蛇妃好像察覺到了大牛的樣子,蛇冠急劇地抖起來。

瘋子老漢使勁瞥了我倆一眼,怕蛇王蛇妃怪罪,趕緊使勁磕了三個頭,連連作揖賠罪。

蛇王蛇妃這才停止了蛇冠的抖動,像先前一樣地看着我們。

我心想,兩只蛇冠弄不好是兵符,一旦發出命令,紅蛇們定然兵臨城下,一定會将我們幾個生吞活剝,若不是老漢機靈,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本來将青銅爵杯放在身子外面的,五個杯子圍成一圈,防止紅蛇闖進來。但此時卻有兩條紅蛇出來,好像得到了命令,态度不像先前那樣兇狠,它倆爬行到瘋子老漢跟前,居然向他點了兩下頭,不知道啥意思,看老漢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像受寵若驚了。

怕我們胡亂動作,老漢回頭告誡說:“都別亂動呀,它們沒有惡意。”

我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總不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吧?

老漢看着我說:“防備什麽呢,如果它們攻擊,我們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放松吧,緊張只會加劇紅蛇的緊張,大家其樂融融,很快就能化幹戈為玉帛。”

我心想你不去當動物世界的主播太可惜了,能跟蛇講道理的人恐怕不是個瘋子和傻子那樣簡單。

大牛說:“快看,它們動老漢跟前的青銅爵杯了,拿走了信物,一旦翻臉,我們死路一條呀。”

我注意到,兩條紅蛇一左一右地咬着爵杯,像是人的兩只手将杯子舉起來,然後慢慢地挪動,直到爬行到蛇王和蛇妃跟前才緩緩地将杯子放下。

事情到了這時還沒有完,又有兩條蛇爬到海爺跟前,将他的杯子挪走,它們的行動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怎麽看都不像是蛇類動物的舉動,倒像是人一樣。

我驚訝之餘不得不感嘆,這年頭連蛇都成精了。蛇王蛇妃倒也罷了,偏偏不起眼的紅蛇都如此厲害,看來沒跟它們玩命是明智之舉。

五個青銅爵杯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蛇王蛇妃跟前,它倆将蛇頭貼近了看,擡起頭彼此看了一眼,蛇嘴突然張開,竟然往每個杯子裏面吐口水。

我們猜不到它倆想幹什麽,這樣做一定有它們的道理,我想不會想毀了爵杯吧,沒了這東西,我們想找到八座帝王墓,就算找到了也進不去啊。

瘋子老漢卻不像我那樣悲觀,他反而連連拜謝。回頭對我們解釋說:“蛇王口水能腐蝕銅鏽,它們在為青銅爵杯清潔呢。”

我不解說道:“再怎麽清潔,爵杯還能變出花樣來?”

老漢指着五個青銅爵杯說:“你們看,青銅爵杯有變化了!”

(本章完)

第 373 章 危機重重

要說……這些雨華派的門長,明明知道江明有兩件金丹靈尊初期的法器,而且,他們并不知曉……當法器級別高于自己時,無法激活的內情。為啥還敢咄咄逼人,非要置江明于死地呢?

主要還是因為江明的獸修太低了!這“2500”年的獸修,只是一個三難聖獸中期的水準,和他們相比有着天壤之別!縱然你有金丹靈尊初期的法器又如何?就好比……一個小孩拿着刀劍,就一定能打得過拿着木棍的大人嗎?好東西在他手裏,都白瞎了!

“跟他廢什麽話?動手吧!”雨無常暴躁如雷,率先朝江明發起了攻擊!

其他幾個門長也紛紛縱身揮劍,各歸陣腳,共同構築雨華誅仙陣,要将江明誅滅于這偏遠的死亡谷中!

所謂的“雨華誅仙陣”,亦屬于雨華派的護教法陣,但和之前惡戰多羅斑奴時的“北冥玄武陣”不是一個概念!

北冥玄武陣,屬于宗級的法陣!重在防守,當宗派遭到強敵入侵時,化身玄武,護土守疆!而雨華誅仙陣……則屬于派級的攻擊性陣法,将敵人困于法障中自成一界,不得而出!再施加萬千水法殺伐其身,撕碎扯裂,冰砸水壓,相當于低配版的“麒麟分屍!”

一個宗級的,一個派級的,這之間的差距就非常明顯了!并非這些門長們仁慈,不施展宗級的攻擊法陣打壓江明,而是……北冥重防守不重攻擊,這幾個門長還沒資格學攻擊性的宗級陣法!眼下用的這個,就已經是“至高絕學”了!

他們也不敢馬虎大意,畢竟這小子有厲害的武器在,故而一出手,就是必死的絕招!

浩瀚的水氣凝聚周遭,将江明死死的困于水元核心!其間壓力急速上升,幾乎到了水下2-3公裏的壓強!與此同時,無數道冰球暗礁,洶湧潛流朝江明襲來!如同海底的海嘯震源一般……嗡嗡的沖擊波震蕩天地!

這五個門長,像是把江明關進了一個魚缸裏,想怎麽捉弄他,完全可以在法障外操作!定要讓江明不得好死,挫骨揚灰!

置身于“雨華誅仙陣”渦眼上,江明頗感到有些無趣!這種程度的桎梏,和師父當時考驗自己的“深海之淵”差的太遠!和麒麟分屍比起來,他們這…..頂多算是鯉魚打挺!粗俗鄙陋!不過…..也能看出來,靈珠兒平時,并沒把真本事傳授給自己的弟子!

再說那一道道冰球暗礁,潛流渦漩,對于……已将紫靈騰挪術玩的出神入化的江明來說,根本就是慢動作的蠢物漂移,既可笑又可悲!這些招式…..你對付其他宗脈的高手,或許還有點用。對于本身也是水脈大能的江明來說,止增笑耳!

要說江明壞啊!尋思着…..一下子把這個法陣給破了,這幫家夥化整為零,四散奔逃,自己也不好抓!于是乎,再次催動了麒麟分屍!用紫靈神功第六重,加持了一個更大的“魚缸”,連着五個雨華派的門長,和“囚禁”自己的法障,一起套進了“紫靈深海”中…….

雨華誅仙陣中的水壓,傷害江明不得!但“紫靈深海”中的壓強,這幫門長可就受不了了!一個個全身像被塗滿了水泥,絲毫動彈不得!非但如此,強大的壓強,壓迫的他們……胸腔都要碎了!肺裏的空氣,全都被擠了出去!

江明不敢進一步操作,不然的話,恐怖的水刀會直接剁碎了他們,如此這般……只是将他們鎖住,不要再繼續扯淡!

“這……這怎麽可能?誰在施展水法?這地方……有水脈的金丹靈尊!”

“天吶!是那小子嗎?我能感覺到,這加持在咱們身上的水陣,是他發起的!”

“不可能!他才來咱們北冥宗幾天?水法竟然快趕上師父了?”

“我不行了!我…我……我骨頭快要碎了!”

……

這幫門長們的狀态,越來越糟糕,一開始有真元護體,還能撐上一小會兒。但十幾秒後,全都陷入了窒息崩潰的邊緣,像是凝固在了瀝青裏,連掙紮的活動空間都沒有!

本來江明的意思,是想通過金光玄陣,把這幫家夥挨個傳送進自己的禹王龍鼎裏,一個一個的警告教訓,然後再在雨無常的腦門上,劃上一道豎!跟之前的三道杠湊在一起,拼成一個“王”字!

但正當江明準備操作的時候,突然!深夜的蒼穹……發生了詭異的天象!

原本繁星點點,明月高懸的夜空!一下子變得亮如白晝,閃亮刺眼!天地間一片金黃。

周遭的山體樹木,全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再無其他的顏色,宛如……夜晚當空,升起了一輪金太陽!

沒錯!頭頂确實有一輪金日,只不過……這金日的輪廓,不是圓形,而好似一張巨大的手掌!

此情此景…..讓江明懵逼震撼,猛然想起來……當日,自己于霍家村磷礦山上蘇醒後,墨墨跟自己描述的情形。

墨墨告訴江明,在清晨到來的那一刻,整個啓明星(金星)像是炸了一樣,揚撒出無數道金光普照大地!當是時……整個天地瞬間被鍍上了一層金!持續了兩三秒後,一切才恢複成原來的顏色!

她描述的……跟今天的情況好像啊!只不過……這普照天地的金光,不止持續了兩三秒,而是一直的存在!

待到頭頂那巨大的金手足夠靠近時,恐怖無上的威壓,直接壓迫的“紫靈魚缸”發生了形變,刺眼的金光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江明倔強的眯着眼擡頭看!此一刻,他才看清,這根本不是什麽太陽,而就是一只金手,一只……如同山一般大的金手!掌紋脈絡,細胞分隔都刻畫的清晰無比!每一個細胞核都亮如LED燈一般!

不好!江明心知不妙!這他媽是“如來神掌”啊!自己又不是孫悟空,為什麽要拍自己?

此一刻再想躲已是不可能!江明已經感覺出來了!這是金脈的掌法,如影随形,和如來的掌心是一樣的!根本逃不脫,要麽硬扛,要麽被拍死!而且對方的實力……和金靈赤練神一樣,都是金丹靈尊後期的水準!

去你嗎的!虛張聲勢!裝什麽大尾巴狼?江明直接操控着自己全部的水脈真元,并且把那五個倒黴蛋的水脈真元也借來湊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柄擎天巨刃,直直的朝那金掌刺了過去!

金掌與水刃一相逢,直接滅人間無數!恐怖的沖擊波……摧枯拉朽的推平了無數座山丘!天崩地裂…..讓這原本喀斯特地形的死亡谷,霎時間成了平原,繼而塌陷…..凹成了一個方圓好幾公裏的“隕石坑”!

江明站在坑底,只覺得渾身骨骼碎痛,顱腔顫鳴,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

那承載他的飛行馭器禹王龍鼎,也深深的被嵌壓進了坑底,埋入了金色的土壤中半截兒!

眼前一陣金星亂冒,無數的“小蟲”飛舞…….這他媽是哪位金脈的大能?今天這是咋了?跟金脈的人杠上了不成?

放眼周遭,這剛剛形成的“隕石坑”,凹得像是人工湖一樣!盡皆赤金色,好似一口巨大的金碗,散發着奪目刺眼的金光!而自己的禹王龍鼎,也如同嵌入進了金屬中,怎麽催動…..也拔不出來!

第 365 章 一片紅果樹

女屍落得很慢,輕輕飄飄地猶如白紙紮的死人,我等地心急如焚,憋着呼吸實在太難受了,一雙女人的小腳落在我的面前,雖然套着白襪子,但熏人欲死的臭味直往我的鼻孔鑽。

忍無可忍,其他人也好不到那裏去,我們躺在地上,女屍臭腳偏偏離我們的腦袋很近,如不是為了生死大局,這些人早就跳起來了,總比活活地被臭腳熏死來的痛快。

最可恨的是這些女屍一動不動地站着,哪怕随便走動一下,我們也能喘口氣呀。

我鼓足勇氣,大喝一聲說:“打!”

握在手心裏的糯米粒“刷”地一下扔了出去,大面積殺傷效果,根本不用瞄準,打幾個算幾個。

“蹦蹦啪啪”地響起來,滿屋子冒着白煙,我心裏很明白,女屍落下來什麽速度,升上去也是什麽速度,倒是不用擔心它們逃脫我們的打擊範圍。

一個個從地上蹦起來,到處天女散花。野鬼殿傳來陣陣鬼哭狼嚎,和聲聲凄慘。

女屍升到半空,然後化成陣陣白煙消失不見,橫梁上除了七八根麻繩挂着,似乎從來沒有什麽可怕的女屍。

我驚愕四顧,空空蕩蕩,哪裏還有半個女屍的影子。

我問海爺說:“都化成白煙了?”

海爺抹着臉上的汗珠子,松口氣說:“都回姥姥家了!沒有個千八百年別想出來混了!千年女屍修煉也不容易,卻被我們一把把五香糯米給打回了原型,要怪只能怪它們自己,見着我們出現還不跟緊滾蛋,非要弄死我們。”

大牛幾乎被吓破了膽,他平時最害怕的就是西游記的白骨精,今個估計被七八個女屍吓着了,這時剛回過神來,對海爺連說帶比劃說:“要不是咱的火力威猛,今個撂在這裏的是我們,趕緊走吧,大殿後面有門,應該是連接後面街道的。”

我領頭從後門走出去,大牛說的沒錯,外面是片樹林,很粗卻很矮,上面結滿了紅通通的果實,像是老家果園裏的蘋果樹。

田七靠過去,伸手向摘下一個來看看,哪怕咬上一口嘗嘗鮮呢。

瘋子老漢吼道:“別動它!”

田七的手僵在半空中,放下來是在不甘心,如此鮮豔的果子實在太誘惑人了,觸手可及的東西也不讓拿,換做誰都不服氣。

大牛疼愛這個從小長到大的妹子,慫恿說道:“不就是個果子嗎?女屍都敢打,卻不敢摘一個果子,我們還是倒鬥人嗎?”

瘋子老漢既然敢出言阻止,那麽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內幕,這些果子恐怕有危險。怕田七亂動果子,我趕緊說道:“先回來,聽聽大叔什麽意思再說,它們長在樹上這麽多年了,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我話裏有話,讓她先聽聽老漢的意思,如果不能給個滿意的答案,別說她想摘個果子嘗嘗,我都想得流口水了。

阿毛外頭看了半天這些果樹,尤其樹上像蘋果一樣的果子,臉上一片詫異,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我看了一眼老漢,他只是警惕地往地面的草叢看,幾乎每一處都看得很仔細。

我趁機問阿毛說:“你見過這些果子?”

阿毛點點頭說:“我幹爹在山上當土匪,後山也有一顆這樣的樹,但山上的人從來不敢到那邊去,因為四周全是毒蛇!”

我說深山有蛇很正常,你們這些土匪殺人不眨眼,卻害怕毒蛇,傳出去讓人笑話。

阿毛搖頭說:“毒蛇不可怕,可怕的是數量太多,它們睚眦必報,從來不肯放過一個進過那邊山的人,有一次兩個喝醉酒的人打賭,非要闖闖這片禁區,一個被當場咬死了,另一個逃命回來了。山寨有個老人聽聞此事,催促這個人趕緊下山,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我說這個人肯定不肯逃走,土匪落了單,肯定活不下去。再說山寨人數衆多,害怕這些毒蛇嗎?

田七、大牛、海爺和我都聽得很入神,只有老漢查看現場,恐怕到這個時候也沒弄出個眉目。我想讓他一個人先折騰吧,想要我們幫忙的時候,他會開口的,不開口自然不希望我們添亂。

阿毛嘆息說:“賴叔叔說的沒錯,那個人死活不肯離開。我幹爹派了十個人圍着他的房子保護,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炸開鍋了。”

我猜都不用猜說:“那個人死了!”

大牛說外面十個人肯定也死了。這麽一大堆毒蛇想殺死十個八個人跟玩似的。

海爺和田七也跟着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

阿毛卻說:“你們都錯了,死的人只有那個去過後山的人,其他人連皮都沒傷着,都好端端的呢。”

我說這就奇了怪了,毒蛇還會相面不成,它們怎麽知道屋裏的人就是白天去後山的?

阿毛看了一眼果樹上的紅果子,接着說道:“一開始大家也是這麽認為的,直到我們在他身上找到半個紅果子,跟這裏的幾乎一模一樣!”

“啊?”我驚訝出聲,怪不得毒蛇非得弄死這個人,原來他偷走了果子,為一個破果子丢了性命,一點都不值。我一想不對啊,這個人不可能只偷半個果子,那另一半哪裏去了?

阿毛說:“另一半肯定在死在後山的人身上。”

我說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阿毛抹了一把鼻涕,說道:“因為紅果子被刀子切成兩半,死得又是兩人,我猜想來人先是偷了果子,剛拿刀切開就被毒蛇咬死一個,另一個拿着另一半跑回來了,沒想到半夜就被咬死了,假如他把果子扔了,我想也許根本死不了,毒蛇認果子不認人。”

瘋子老漢不知道何時勘探完了現場,說道:“這些紅果子不是人吃得,是紅蛇準備先給蛇王的,那倆人敢偷走蛇王的果子,死的下場是必然的。”

田七聽了這話,吓懵了,直直地看着紅果樹說道:“我要是動了那個果子,也會被紅蛇咬死?”

老漢冷冰冰地說:“不僅你會被咬死,我們也要受到牽連,這裏幾百年沒來過生人,紅蛇豈能放過我們?再說了,蛇王統治下的紅蛇家族防衛意識一定很厲害,我們不請自來,而且侵入它們的領土,結局可想而知。”

大牛握着田七的手說:“妹子別怕,我們不是還沒動紅果子嗎?沒事的,沒事的。”

田七吶吶地點了點頭,勉強擠出點笑容說:“沒事,太緊張了,也許一會就好了。”

我問老漢說:“我們只要不動果子,是不是就能走過果樹林?”

老漢點頭又跟着搖頭,沒有把握說:“走走看看吧,具體什麽結果我也不知道啊。”

我說老漢你領着往前走吧,你是三骷髅護衛,紅蛇認得你,我們後面跟着,有什麽危險,大家往後逃命就行了。

老漢沒說話,領頭往果樹林走去,好像故意避開草叢盡量往空蕩地方走,如此一來大家走得很累,既耽誤了時間,又提心吊膽,弄得心裏很狼狽。

實在太累了,阿毛不小心猜到了旁邊的一個草叢,随着他的一聲驚呼,從裏面冒出幾條紅蛇來,它們嗤嗤地吐着蛇芯,遽然見到紅蛇出現,我們失聲叫起來,動靜太大,其他草叢藏匿的紅蛇受到了驚擾,像是老鼠一樣紛紛冒了出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紅果樹也爬下紅蛇,排山倒海般将我們圍困。

老漢頓足埋怨道:“完了!怕啥就來啥!走得好好的,往草叢裏面跑個什麽勁啊!”

我鐵青的臉說:“說這些沒用了,趕緊想辦法走出去吧,看這架勢,我們被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