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嫁作他人婦

申時一過,江芙蕖便收拾了東西回将軍府。

明日就是制衣大賽,她心中還要考量下,明日的安排,以免錯過跟江盈惠的這次“相會”。

她有些神思不屬地下了馬車,才剛走到将軍府門口,就見裏面走出一群人,當先的兩個婦人,年紀略大的那個正是郝夫人。

另外一個年輕點的,卻不知道是誰,不過看郝夫人對她的态度,似乎十分恭敬,應該來頭不小。

江芙蕖往旁邊站了站,想等她們先過去。

誰知,郝夫人一眼瞥見她,眉眼一彎,竟然十分親昵地對她笑道,“尋因居士回來了,瞧瞧,這可不是趕巧了?”

言罷,她對身旁的年輕婦人道,“世子夫人,這便是我與你說的那位奇人尋因居士了。”

世子夫人?江芙蕖心中微微頓了頓,江盈惠,也是世子夫人,她差點忘了,這上京城中公侯爵衆多,世子夫人并不只江盈惠一個。

“尋因居士。”年輕婦人走到江芙蕖身邊,略打量她一眼,便開了口,“不知可方便請居士到府上一敘?”

不方便。

江芙蕖正要拒絕,卻聽郝夫人笑道,“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尋因居士平日裏忙完了才回府,此時定是閑的。”

江芙蕖眸中轉冷,沒有立即出聲反駁郝夫人。

自從上次祝麗華跟郝夫人兩個人吵了一次,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忽然就降到了冰點。

祝麗華不再待郝夫人如以前親厚,郝夫人也不在祝麗華面前做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兩個人一個安居風華苑,一個對風華苑不聞不問,倒是一個屋檐下,兩相各安好,讓江芙蕖有時候都哭笑不得。

不過,她只是個過客,這些事情跟她無幹,左右有免費的客棧住,還能順便跟宋伯遠打聽打聽消息,她暫時不想挪窩。

只是,這郝夫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做她的主,真當她跟祝麗華一樣,還要顧及她長輩的身份?這将軍府,也不是非住不可的!

“尋因居士?”年輕婦人聽完郝夫人的話,卻是意外地沒有強請江芙蕖,反而仍舊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應。

江芙蕖本來是要拒絕,當着衆人的面打郝夫人一個幹耳光,可是她忽然看到年輕婦人左耳邊有個鮮豔的紅痣。

她的心中一跳,那要開口的拒絕就變成了,“既是與夫人相遇,便是一場緣分,夫人有請,盛情難卻,尋因恭敬不如從命。”

“居士暢快人。”年輕婦人聽得江芙蕖這番話,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旋即手一伸,寬大的雲袖在空中展開,“請!”

一行人上了馬車,江芙蕖見那馬車的旌牌挂地是一個黃字,又是侯爵位,心中一頓。姓黃的侯爵,又能讓郝夫人如此恭敬的,上京城中只有一位,江東侯。眼前這位年輕的婦人,難道是江東侯世子夫人?

江東侯這個人,說起來也是個人物,他原先是隴西一代的土著,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山窩窩裏的山大王,後來趕上朝廷收番,他帶着五百個人到了上京城中,自稱江東王,上書投誠朝廷,請封江東侯。

朝廷自然是看不上他這自封的江東王的,婉拒了他的請求,當時婉拒的理由大概是這樣寫的:你不錯,但我們這收的都是為堯國做出貢獻的英雄好漢,你是個好漢,但不是個英雄啊。

江東侯一聽,當即帶了他那五百手下,跪在皇宮正門外,請旨立功。

好巧不巧地,就趕上上京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城鎮裏出現了一窩實力強橫的山賊,朝廷正束手無策,趕上江東侯請願,皇帝心想,這來地好,土蠻對山賊,看誰狠過誰,反正他總是得利的,當即派了江東侯去剿滅山賊。

江東侯這一去,半個月後凱旋,大獲全勝不說,還把大部分山賊收歸到了自己手下,讓他們跟着他一起投誠于朝廷。皇帝大喜,這個江東侯也就封地心甘情願了。

自此以後,江東侯就在上京城中紮了根,雖然再沒有什麽大的建樹,但江東侯的子孫後代在朝廷各處都有從業者,雖不是大旺之族,但也是不容小觑之輩,風骨極硬。

江芙蕖依稀記得,這一輩的江東侯世子從文,在皇家學院是個十分出衆的學子,雖比之四公子差一些,但也是諸位貴小姐們傾慕想嫁的夫婿之一,不知道最後勝出的,眼前這位江東侯世子夫人,出自何門。

“聽聞尋因居士在綠浮城救一幹百姓于水火之中,實為大德。”江東侯世子夫人坐在江芙蕖對面,腰背挺直,眼神清明。

這個人找她,原來是求醫的。江芙蕖心中松了一口氣,不是“談心”就好,她現在挺不想跟陌生人“談心”了。

“世子夫人謬贊。”江芙蕖微微垂了眸子,不再看江東侯世子夫人。

江東侯世子夫人輕笑一聲,“不知為何,明明是初次見着居士,卻像是久別重逢一樣,看樣子,這世間,當真是有投緣一說的。”

江芙蕖心中納罕,今天是怎麽回事,接連兩個人跟她說眼熟?鄭伊人好歹算是跟江芙蕖認識的,這個江東侯世子夫人……不會也是認識的吧?

“見面倉促,還未跟居士自我介紹過,我夫家是江東侯府,我姓孟,居士喚我孟夫人便是。”孟夫人說地言簡意赅嗎,江芙蕖腦中卻是有一根弦“蹦”地一下,斷掉了。

她擡起頭,細細打量着孟夫人,她鵝蛋臉,烏黑的眸子,月牙唇,渾身上下無一絲多餘的累贅裝飾,只發間一根碧綠的雙頭玉釵,素雅極致,渾身卻貴氣逼人。

這個人,竟然真地是孟芳菲,她不是……不應該是宋伯遠的夫人嗎?

江芙蕖心中有些郁悶,跟宋伯遠也算是認識一段時間了,她一直當他已婚的,還在心裏給孟芳菲點了無數的蠟燭,同情她嫁了這麽一個神經病老公。

沒想到,蠟燭白點了,人家孟芳菲根本沒有跳這火坑,直接嫁了另外一位好郎君。

可是,她明明記得,孟芳菲和宋伯遠是有婚約在身的,這古代解除婚約,那麽容易了?

第 285 章 星空下的男人

末明湖,靠臨L縣北郊入城之處,面積大概有兩百畝左右,也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湖泊了,這幾年L縣的市政建設也做的有聲有色,把市容市貌,形像工程做的到是有幾分大城市的架式。

這末明湖,四周也弄好了綠化地代,人工的種草種樹,做出一些修閑的設施。不過可惜,這裏太遍遠了,所以晚上也沒有人來。

用那家黑店的車将車子拖到了一家修理場,修好了車唐钰三人就來到了這末明湖畔。本來唐钰到是提意說去找個酒店,不過宋清雨說不用,所以兩人就将車子停到了這裏。

唐钰并沒有給柳珊珊解毒,所以她還是昏睡着,這樣也好,就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剛才的事情,她也不應該知曉,不然她的心靈恐怕是難以承受的住。

唐钰和宋清雨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此時也已經到了快零晨了,除了遠處的路燈,就沒有其他的光源了。夜很靜,靜的讓人有孤獨感。星空很美,如此的繁星,也是久遠的回憶。宋清雨看着天上的星辰,也是一陣出神。唐钰看的出來,宋清雨恐怕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能夠平息下來。

“唐钰,這件事情你想好了怎麽處理嗎?”宋清雨忽然收回了目光道。

唐钰揉了下太陽穴:“我還在想。”

“L縣雖然只是一個縣,形勢也遠不如東臨市那般的複雜。但也絕對不能小觑,這一畝三分地裏面,也是有着自己的力量勢力體系的。我們做為外來人,如果打破了這個平衡,那我們絕對不好過。

這件事情,我也有在考慮,各種辦法都覺得很是不妥。一旦沒處理好,驚動了對方,只要對方将人一藏,那就真麻煩了。”宋清雨也是微皺眉道。

唐钰嘴角一揚,一抹邪氣沖上星空:“我要知道的事情,沒有人的嘴可以捂的住,除非是死人。不管他們把人藏在哪,我都能讓他們乖乖的開口。”

宋清雨微一楞,看了看唐钰,見識過了剛才唐钰的手段,宋清雨真的毫不懷疑他有這樣的能力。

“真的要這樣做的話,那也要想個萬全之策,周密的部署直接找上蔡氏夫婦,找到了小志小雨就馬上趕回東臨市。只要有人在我們手上,我相信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麽樣。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請求局裏的支持。”宋清雨道,他知道唐钰的打算。

唐钰淡一笑,望向了星空。

“看來你早已經成竹于胸,非常時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雖然我一直不贊許用這樣的手段,不過我現在不是警察,所以我就全當沒看見。”宋清雨道。

唐钰一笑,看了看宋清雨,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可愛的一面。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唐钰忽然站了起來,站到了湖畔邊上。月光雖然不是那麽皓潔,不過被水面倒映,到也溢出了幾片銀輝,籠罩在了唐钰的身上。

看着這道背景,宋清雨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似的。

“宋隊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的手段太過于殘忍了?我相信你現在的心裏,一定是對我有了一個全新的看法吧。你會覺得,我不像是以前那看似柔善的唐钰吧?”唐钰沒有回頭的道。

宋清雨楞了楞,半晌才道:“可以這麽說吧。”

“哼哼。”唐钰搖頭輕然一笑:“說實在話,我不喜歡爆力,甚至說有些讨厭爆力。我不敢說是什麽儒雅君子,但至少也有幾分男人的風度吧?有種東西叫信念,有種東西叫執着,這都是難仁可貴的。

而每個人心中也有一種東西叫逆鱗,這是一個神聖的東西,絕不容許任何人侵犯的。做為一個男人,不管你的對手有多強大,都必須要站在女人的身前,不然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連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也不算什麽男人。真正的男兒,是可流血可流淚,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自己身邊的女人。我只是做了一件是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不知道有什麽不對?”

宋清雨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這道理說起來是不錯的。

“你們既然跟我一起出來,在我身邊,那我就有責任也有義務要保護你們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欺負。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那我也不配叫唐钰了,更不配是鬼醫的弟子。

想想看,如果今天不是我在你們身邊,而是換一個人的話,你們的下場會是怎樣?我敢說絕對比他們受到的懲罰還要慘,而且慘的多。”唐钰氣勢仿佛一下子變得強勢鋒利了起來,語言如刀一般。

宋清雨楞住了,心中也是被震了一下。想到剛才那三人的話,她到現在都還有殺人的沖動。要是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不用說她肯定會殺了那四人,然後自己自殺了,也絕對不會茍活于世。

相信,柳珊珊也是這樣的想法。女人最趁貴的是自己的貞操清白,如果這個東西都被他人侮辱糟蹋了,那跟殺了她們又有什麽區別,至少宋清雨是絕對容忍不了的。

“凡是我身邊的女人,就是我的逆鱗。誰敢觸這個逆鱗不管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麽大來頭,我也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受到我應有的懲罰。”唐钰擡頭看向了星空,語氣鋒利的可刺破虛空直上九霄一般。

這話,也是如一道驚雷一般的在宋清雨的腦海中炸響。她眼裏唐钰的背影也一下子變得高在偉岸了起來,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他的身邊能出現那麽多漂亮的大美女了,而且跟他的關系好像都走的很近。

唐钰,他确實有這樣的獨特個人魅力,有讓女人情不自禁喜歡上的氣勢。這樣的男人,給女人有絕對的安全感。而安全感對于許多女生來說,絕對是觸動心弦的東西。

這一刻,宋清雨的內心深處一根心弦,都不由的波動了一下。

這個星空下的男人,讓宋清雨有着震撼到了的感覺,這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愛上了他了。這種感覺,很是奇特微妙,說不清道不明,只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也難怪他能在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在東臨市惹出了一件件事情。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星空下最閃耀的男人,他的路将會走的很遠很遠,他的未來一定是非常的不平凡。

能成為他的女人,确實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惜——我并沒有這個福份。”宋清雨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出來,而且是很堅信。

這一夜,很安靜。

當一縷陽光刺進了宋清雨的眼裏時,意識才漸漸的恢複了過來。她是警察,時刻都會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有了意識,她頓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身上頓時一樣東西落了下去,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件衣服,而且是唐钰的衣服。

宋清雨微一楞,這才明白了過來,昨天晚上自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唐钰就将他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怪不得這一夜自己會睡的這麽安祥。

宋清雨撿起了衣服,看了過去,眼睛頓時一瞪,有些楞住了。因為就有不遠處,赤着上身的唐钰正在那裏打着拳晨練。宋清雨到不是見不得唐钰赤着上身,只是想起了唐钰只穿了一件衣服,竟然還脫了下來給了自己蓋。

那這麽說,他昨天晚上不是光着膀子凍了一個晚上?秋天雖然說不會冷,但晚上肯定還是有些涼的。宋清雨的心中,也是微一酸,湧出了幾分感動。

她不是能輕易感動的人,但此一刻,她真的是被感動到了。

這個男人,确實會讓女生着迷,宋清雨心中甚至閃過了一個念頭,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真的愛上他?

“宋隊長你醒了。”唐钰一笑看了過來道,并向這邊走了過來。

“嗯。”宋清雨這才回過了神來,看向了唐钰點了下頭。目光也是忍不住的在唐钰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并不強壯結實,但卻給人很寬厚有安全感。

“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吧,別把自己凍感冒了。”宋清雨将衣服遞了過去,感謝的話她真的不會說。

“呵呵沒事,凍不到我。”唐钰一笑接過了衣服快速的穿了起來,在一個美女面前爆露身體唐钰也是有些不适應的。

“謝謝。”輕咬了咬嘴唇,宋清雨才擠出了兩個字來。

聽到宋清雨說謝,那絕對是比中了彩票還讓唐钰心裏樂呵:“宋隊長這麽客氣幹嘛,這是我做為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不然豈不是連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了,不為你我也要為自己的面子考慮不是。”

“以後叫我清雨吧。”宋清雨道。

唐钰微一楞,馬上笑了。這意味着什麽,傻子都知道,這樣的待遇唐钰絕對是第一個,而且是僅此的一個。別小看一個簡單的稱呼,這足以能表明這個女人對男人的接受程序。

唐钰知道,宋清雨現在已經完全的接受了自己,真正的把自己當好朋友了。自己跟宋清雨的關系,明顯是進了一步,而且是一大步。

“早知道昨天那樣的殺手锏應該早點使出來嘛。”唐钰心中暗想道。

“呵呵我也覺得還是叫你清雨比較好聽點。”唐钰一笑道。

宋清雨也是點頭一笑,兩人的關系無形中也拉近了許多,少了以前的那一分芥蒂。

“天亮了,也該行動了。先把珊珊弄醒,再找個地方吃點早餐,估計蔡氏夫婦也不會有這麽早去上班了。”唐钰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拜訪一下公安局長。”宋清雨道。

唐钰看向了宋清雨,點頭道:“也行,有熟人介紹,做什麽事也總要方便一點,可信度高點也能更快的解決這事。”

“嗯,走吧。”宋清雨道,兩人到是很有默契的向車子走了過去,那迷藥還真是歷害,到現在柳珊珊都沒有蘇醒的跡像。

(本章完)

第 285 章 餓虎撲食

此時那唐旭路立即派出的保镖,開始在這滿城之內,搜索那周俊的下落,但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周俊王八蛋,已經是這些驅車抵達了那宙斯俱樂部。

而這時那宙斯俱樂部的老板,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先前跟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已經是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但是如今居然這個叫周俊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球員,還敢來到這裏面見他,那宙斯俱樂部老板本來就是一個性格暴躁之人,所以說立即吩咐安保人員,準備将這名周俊給打出去。

但是這個周俊,也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他一經見到那些保安敢對自己動手,于是當即是惱怒不已,随後立即沖這些保镖罵道:“你們這些保安都是王八蛋,我可是一個堂堂的富二代,你們敢對我不敬,我肯定要用錢砸死你們”

“呵呵噠,真是笑煞我也,富二代我們見得多了,像你這種愚蠢的富二代,我們還是第一次見,而且你不是富二代,你是狗雜碎二代”

這些保安先前都是讓社會上的地痞流氓,因此如今一經進到這個周俊,居然是敢在他們面前嚣張跋扈,當即令這些保安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些保安一人一腳,便将這個周俊打了個鼻青臉腫,打了個哭爹喊娘。

那周駿可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他已經見到這些保安,不由分說就對自己動手,當即是是心中恐懼不已,于是便立即滿臉陪笑的,沖這些保安說道:“各位大哥,你們饒我一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在你們面前嚣張跋扈了”

“呵呵,先前你不是特別趾高氣昂嗎?你不是特別的耀武揚威嗎?我告訴你,我們這些保安可不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不慣你這個毛病,現在我數三個數,你馬上從我們眼前消失,只要你慢一秒,我們就立即再将你打成殘廢”

“我說各位保安大哥,你們消消氣,我給你們一些錢,你們可以買些煙,買些酒喝,請千萬不要對付我啊”

這周俊可是一個能大能小,能屈能伸之人,而且特別擅長阿谀奉承,因此沒過多久,便用錢賄賂了這些保安。

而此時那些保安,本來就是那見錢眼開之人,已經見到這周俊居然這般大方,當即便同意了周俊的決定。

然後再度沖那周俊說道:“我說周俊啊,如今你這般大方,那麽我們這些保安,也就跟你不外氣了,我告訴你,我們這個宙斯俱樂部的老板,對你們那小男孩兒俱樂部,可是非常惱怒了,如今你明明是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球員,但是居然敢來我們這宙斯俱樂部,我告訴你,這也就是你,如果換做別人,我們早就将那腿都給打折了”

“不錯不錯”

此時那些保安們,立即便在周俊面前開始了耀武揚威,而這時那周俊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狗雜碎,他也非常善于察言觀色,他見到這些保安在自己面前邀功,随即暗暗罵道:“這些保安,真是那王八蛋,我給了他們這麽多錢,讓他們抽煙喝酒,他們居然還敢在我面前邀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如今為了能夠見到那宙斯俱樂部老板,我也只能吃是繼續對他們滿臉賠笑了”

因此這周俊再度沖這些保安說道:“各位保安大哥,你們有所不知啊,雖然說先前我乃是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球員,但是我那小男孩兒俱樂部非常有意見,因此我也不想再在那些男孩兒俱樂部裏面待了,因此我就想要投靠你們這宙斯俱樂部”

“你要投靠我們?”

“不錯不錯。我周俊乃是一個铮铮鐵骨男子漢,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我說要投靠你們,我自然不會騙你們的”

“呵呵噠,你算什麽铮铮鐵骨男子漢,我看你最多像一個太監,哈哈哈”

這些保安說着,當即便沖那周俊開始嘲笑,但是這周俊如今聽後雖然心中惱怒,但是也不敢反駁。

畢竟這些保安都是那兇神惡煞之輩,周俊先前就已經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他又怎麽敢在這些保安面前嚣張跋扈呢?

而這時那些保安再度沖周俊說道:“行了,如今既然你想投靠我們宙斯俱樂部,那麽我們也就再幫你去問一下,看看我們那宙斯俱樂部老板,願不願意接受”

“好,沒問題,多謝你們了”

一經見到這些保安願意幫助自己,那周俊當即是心中狂喜無比,因為他想着那座宙斯俱樂部老板,只要聽到自己要參加他們的宙斯俱樂部,那肯定會招收自己的。

說不定一個高興,還會讓自己當上首發球員,但是他卻不知道,那宙斯俱樂部老板,可是一個眼高于頂的人,而且這宙斯俱樂部老板特別喜歡天才,最恨那些平庸之人。

因此如今一經見到這個周俊,乃是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替補隊員,但是如今居然敢來到自己的宙斯俱樂部,還揚言要當自己的隊員,這頓時令那宙斯俱樂部老板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宙斯俱樂部老板,便立即沖那保安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保安,現在你們馬上必須跟周俊回話,就說他要來我們宙斯俱樂部部可以,但是他不能當球員”

“哦,那他要當什麽呢?”

“讓他當一個保潔員,去打掃打掃廁所,通一通下水道,這些都是可以的,一個月給他開一百塊錢的工資,他要來就來,不來就馬上給我滾”

“這個嗎?”

一經見到這宙斯俱樂部老板如此看不起周俊,那些保安頓時是尴尬不已,随即便無奈的來到了周俊面前。

“周俊啊,我們這宙斯俱樂部老板,同意讓你加入我們的宙斯俱樂部”

“哦,真的嗎?太好了”

此時那周俊當即是高興的手舞足蹈。

“我說周俊啊,如今你先不要這般高興”

“哦,為什麽不能高興呢?要知道這周宙斯俱樂部乃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如今我能加入這國內超一流的俱樂部,我的心中可是非常高興的,為什麽你們要阻止我興高采烈呢?”

“呵呵噠?因為我們老板雖然說讓你參加了我們這宙斯俱樂部,但是他并不是要讓你成為球員”

“什麽?不讓我成為球員?那他讓我成為教練嗎?我可沒當過教練啊,我可能不能勝任啊”

這周俊一邊說着,一邊再次開始了他的白日夢,這時那些保安一經見到周俊這般天真,當即是冷笑不已。

随後再度沖那周俊說道:“我說周俊啊,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們那老板說了讓你當一個保潔員”

“什麽?保潔員?”

“不錯,保潔員就是讓你沒事兒時候,打掃打掃廁所啊,通一通下水道,等等這些都是可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呢?”

“什麽?氣煞我也”

見到那宙斯俱樂部老板居然是如此的瞧不起自己,自己明明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富二代,但是他卻讓自己當保潔員,這頓時令那周俊惱怒不已。

随即這周俊便立即沖這些保安說道:“你們這些混賬王八蛋,我看你們這些保安,跟那個宙斯俱樂部老板,都是一樣混賬,居然讓我做一個堂堂的富二代,給你們當保潔員,為你們打掃廁所,真是氣煞我也,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們不能看不起我家的背景,我家可是非常有錢的”

“呵呵噠,你有沒有錢關我們屁事,我告訴你,先前你當着我們的面罵我們,又罵我呢老板,我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馬上從我們眼前消失,滾的越遠越好,如果你敢繼續在我們面前怒罵,就休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少給我來這套,我給了你們那麽多的錢,讓你們抽煙喝酒,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但是你們這些王八蛋,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嚣張跋扈,行,今天我就給你們對戰一番,真是老虎不發威,你們以為我是病貓嗎?”

這周俊一邊說着,一邊直接朝這群保安撲了過去。

第 285 章 活埋

紅箋并不知道她的這番叮囑透着一絲惆悵,似能穿透重重阻礙,直接擊中他人的心靈。

陳載之蒼白着臉,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這麽走了,叫師姐一個金丹中期自己去對付元嬰計北,真不甘心啊。

紅箋笑一笑,安慰他道:“沒事。我打不過計北也頂多在這裏多呆幾年,以後還會有強魂的修士進來。”

他們想拖延着多往前走走,那結界卻開始劇烈地震顫,紅箋知道這是護宗神獸在發怒,自己一再如此,那石龜的惱怒可想而知。

她擔心弄巧成拙,揚起手來做了個告別的姿勢,道:“載之是金丹圓滿,師姐打不過你,我認輸了。一路多保重。”

結界張開,向陳載之卷去,紅箋聽着他大聲道:“師姐你也千萬保重,我定會早日結嬰!”

紅箋聞言露出了笑容。

就在此時一直乖乖呆在陳載之懷裏的“寶寶獸”突然拼命掙紮起來,陳載之本來便怕太過限制它,沒有抱得很緊,措不及防之下竟然脫了手。

紅箋駭然叫道:“寶寶!”

刺眼的白光淹沒了陳載之和“寶寶獸”,“寶寶獸”在白光中“吱吱”大叫。

紅箋意識到不妙,她顧不得心疼真元,連忙在原地撐起了結界,白光散盡,卻見“寶寶獸”正一臉委屈地坐在雪地上,大大的黑眼睛裏含滿了淚水。

……紅箋趕緊上前将它抱起來。怎麽會這樣?難道因為寶寶是自己帶進來的,所以載之帶不走它?

亦或是寶寶不願意丢下自己,一定要陪着。

可紅箋現在自身尚且難保,再加上這小家夥,遠的不說,眼前這一關便是嚴峻的考驗。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奔命跑吧。

紅箋撐着結界發足狂奔,真元肯定不夠支撐到離開暴風雪之境,到時離出口近些或許能僥幸逃得性命,離得遠了,只怕要被金色氣刃削成森森白骨。

紅箋對形勢的判斷十分準确,往前奔出七八裏地之後,那一朵朵飄忽的火焰雖然消失了,金色氣刃卻變得密集如雨。

紅箋抱着萬一的希望試了試,這氣刃對她的“萬流歸宗”毫無反應,因為這一試,她好不容易留下來的真元消失了一小半。

怎麽辦?紅箋将結界縮小,只護住“寶寶獸”和自己的要害,伏下身子往前疾奔,無數道氣刃在她暴露出來的身體上瞬間開出血花。

紅箋有一種在被萬刃淩遲的感覺,她“嘶”地咧了咧嘴,咬牙忍住,一手去乾坤袋裏将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石虎丹”摸出來,吞了一顆下肚。

腳下是上山的路,厚厚的堅冰亮得晃眼。

紅箋疾步奔跑在冰上,留下了長長一串血印。

強體前後八年,她的身體飽受磨難,但面臨如此兇險之境還是第一次,她的氣血在劇烈地翻湧,這風刀雪劍逼出了她的每一分潛能,紅箋一邊亡命狂奔,一邊心念電轉:真元不知是否還夠自己支撐到山頂,上到山頂之後又該如何?

山巅在望,紅箋飛身縱上,最後一點護住“寶寶獸”的結界已薄至搖搖欲墜,兩道金色氣刃飛來,“啵”的一聲結界碎裂,“寶寶獸”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紅箋顧不得多想,身體一蜷,将小家夥護在了懷裏,縮身成球沿着另一邊的山坡向山下滾去。

下山的路崎岖不平,坑坑窪窪布滿了障礙,紅箋這麽一路滾下去,腦袋、後背、腰和腿被連番撞擊,未等到山腳,她便覺着有些意識不清。

“怕是要夠嗆了啊。”紅箋恍恍惚惚地想。

“砰”的一聲,她的肩膀狠狠撞上了一塊包裹着堅冰的大石頭,鋒利的冰淩刺入了她被金色氣刃割開的傷口,紅箋疼地猛一哆嗦,露出破綻,一道金色氣刃斜斜飛來,自她胳膊的縫隙斬中了“寶寶獸”。

劇痛加上“寶寶獸”的尖叫聲,刺激地紅箋驀然一醒。

她伸出手肘在冰層上用力一撐,巨大的沖擊力令她的胳膊發出“咔嚓”一聲響,夾雜在風雪的尖嘯中聽上去那麽清晰。

紅箋疼得冷汗都出來了,她借着這股力道身體驟然偏離了先前的方向,在冰坡上滑出一個大大的“之”字,腦袋擦着巨石的邊緣掠過。

這一路下來,金色氣刃擊中她的“嗤嗤”聲幾乎連成了一片,紅箋有生以來從未如此狼狽,身上的衣裳碎得一绺一绺的,渾身上下血肉模糊,不少地方傷處深可見骨。

“石虎丹”在令她受傷的身體不停地愈合重生,這些新長出來的皮肉幾乎在出現的同時就又被打爛。

山腳馬上就要到了,在某一個瞬間,紅箋依稀看到裏許之外便是這一關的盡頭,風雪到那裏消失不見。這令她湧起了巨大的希望。

真元耗盡,筋疲力竭,紅箋覺着若是靠她自身的力量,不要說一裏路,此時連站起來都困難。

所幸這是下山,藉由這股子沖力,說不定可以……此念剛生,紅箋突覺身下一空,“轟”,大篷雪霧沖天而起,紅箋帶着下山的沖力,直直滾入了一個七八丈深的雪窟窿。

紅箋摔下坑底,周圍的積雪鋪天蓋地向她壓來。

死,或者活着沖出去,紅箋在坑底驀地睜大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在坑下掙紮着騰身躍起,厚重的積雪劈頭蓋臉落下來,其中還夾雜着數道氣刃,紅箋這一躍足有三四丈高,距離地面還有近半,她高擡雙腿奮力向着側壁踹去。

只要借到力,她就可能再躍上個三四丈,到達地面,剩下不到一裏路,爬也要爬過這一關,就此逃出生天。

可是紅箋的好運氣好像已經用盡,她的腳剛剛觸及側壁,還未等用上力氣,那一大片側壁轟然坍塌,倒下來的雪登時将紅箋砸落,她所呆之處變成了一個更大的雪坑。

四下裏好像雪崩一樣,厚厚的積雪夾雜着大量冰塊不停塌陷下來,就要将她活埋在坑底。

紅箋只覺天旋地轉,眼睛裏看到的都是重影,連“寶寶獸”急促的叫聲聽在耳中都漸漸模糊。

她将“寶寶獸”摟在懷裏,合身倒在積雪中打了個滾,阻止身體繼續下陷。

一路趕來,只剩下最後一顆“石虎丹”了。

紅箋閉目,滾燙的淚滴在“寶寶獸”的長耳朵上。

她趁着還有餘力,摸索着将那顆“石虎丹”塞到了“寶寶獸”的嘴巴裏,低聲呢喃:“寶寶,害你跟着受苦,對不起。我只能陪你到這裏,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雪是冷的,淚卻滾燙,“寶寶獸”的耳朵十分敏感,被淚水一激,它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紅箋卻已踉跄着複又站起,她運了運氣,再次向上躍起,這一次雖然她逼出了身體所剩無幾的潛能,跳起來卻遠不如剛才,只有兩丈高。

但她不是要自己跳出去,在即将到達最高處的時候,她猛然将“寶寶獸”舉過頭頂,用盡全力向着地面上抛去,大喝了一聲:“跑!”

“寶寶獸”“吱”的一聲,頂着積雪就勢向上蹿出,它在空中甩了下大尾巴,圓滾滾的身子一弓,如一只藍色靈貓,輕輕巧巧躍上了地面。

地面不像坑底,“寶寶獸”柔軟的小身體整個暴露在密密麻麻的氣刃之下。

幾乎是瞬間,它的慘叫聲便響起來,無數沾了血的藍毛斷離了“寶寶獸”的身體,被狂風卷走。

按紅箋抛它上來時的想法,剩下這不足一裏路“寶寶獸”肯定會吃大苦頭,不過有“石虎丹”撐着,加上路程又短,它還是大有希望逃出去的。

誰知向來聰明的“寶寶獸”竟似全未理會到紅箋的良苦用心,它沒有就勢跑向出口,而是回過身來,撲向了紅箋所在大坑。

站在大坑的邊緣向下望,到處都是移動着的雪,已經看不到紅箋的身影。

“寶寶獸”“吱吱”叫着不肯離去,那些金色氣刃不停斬落在它脫了毛的小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寶寶獸”似乎感覺不到那種徹骨的疼痛,它像小狼一樣蹲踞在大坑的邊緣,将大大的腦袋探出去,向着坑底不停地尋找,找不到紅箋,它的叫聲越來越急促,漸轉為一聲聲悲鳴。

突然“寶寶獸”直立起來,仰頭而嘯。

這種尖嘯,有別于它平時那種帶着撒嬌意味的“吱吱”叫聲,哪怕是同它相處了七八年的紅箋,也從來沒有聽到過。

随着尖嘯聲響起,“寶寶獸”身上所剩不多的藍毛根根直立,氣刃割在上面,竟然割之不斷。

這只是開始,“寶寶獸”由頭至腳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它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正在飛快地愈合,肌膚之外新長出了一層厚厚的藍色石甲,那些金色氣刃碰到這石甲連淺淺的劃痕都未能留下。

“寶寶獸”的身體也在逐漸變高變大,一直長到半人高才停下來。

然後它停止了尖嘯,“忽”地一蹿,躍下了大坑。

第 289 章 我去殺了牧天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去殺了牧天

赤羽的神色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慌亂,此時就算他再蠢,也知道眼前的林炎就是那個屠烈師兄恨之入骨的林炎。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倒黴遇到這樣的妖孽。

“赤羽師兄,快點解決了他們,師尊還在內門等着我們去增援呢。”

就在這時,又是四人從後面緩緩走了過來,用疑惑的神色看着赤羽,他們不明白赤羽為什麽現在還不動手。

“你們快走!”赤羽看到四人到來,神色大變。

“師兄,你不陪我們一起走嗎?”那人疑惑的說道。

其他三人的臉上也盡是疑惑,赤羽看向那個黑衣青年的神色怎麽滿滿的盡是忌憚。

“你們四個趕快走,告訴師尊林炎活着回來了!”赤羽看到四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頓時心急如焚,若是被林炎突然出手,攬月宗衆人絕對要吃大虧。

“林炎?哪個林炎?”

四人疑惑的問道,在他們的心中赤羽師兄一直都是一個很穩重的人,可是眼前,他怎麽變得如此慌張,什麽回來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你說的可是屠烈師兄口中的林炎?”一人的臉上陡然出現震驚之色,難以置信的問道。

被他一提醒,其他三人也是想起了這個可怕的名字,不禁疑惑看向赤羽。

“你們四個快給我滾!我給你們争取一點時間,務必将這件事告訴師尊大人!”看到四人還不走,赤羽不禁破口大罵,若是因為四人耽擱了時間,到時候整個攬月宗衆人将會因為林炎的到來發出巨大的危機。

而天靈宗的衆人則是完全用呆滞的神色看着接近暴走的赤羽,他們原以為林炎只是擁有比赤羽高不了太多的實力,可是見到赤羽這般失控,所有人都知道林炎的實力絕對不可能那麽簡單。

“我的天,他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麽樣的地步!”衆人呆呆的看着林炎,能讓一位靈師強者如此害怕,他還是當初那個在外門的林炎嗎?

衆多東峰弟子看向林炎的眼神已經徹底變成了狂熱,林炎,是他們的驕傲!

确定了自己的猜測,四人看向林炎的眼神也是變成了恐懼,眼前之人他們絕對不是對手。

“快去禀告師尊!”其中一人低吼道,話音未落,四人已經同時向着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如同赤羽師兄所說,他們現在必須告訴他們的師尊林炎這個怪物回來了,若是推移下去,攬月宗将受到巨大的損失。

“來了,就留下吧。”林炎冷笑一聲。

“你的對手是我。”赤羽眼中出現一絲決意,絲毫沒有之前的從容淡定。

他現在只求可以拖延一點時間,能讓四位師兄弟趕快離開。

“當我的對手,你配嗎?”

魔山之上陡然出現一道修長黑色的玄奧匹練,直直向着赤羽的胸膛刺去。

“大圓滿玄奧!”

看到那道黑色的玄奧匹練,每個人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看向林炎的神色已經接近瘋狂。

半年!半年的時間從靈士跨到靈師巅峰之境,這……,他真的是人嗎?

而赤羽看到劈過來的黑色玄奧匹練頓時被吓傻了,他才剛剛踏入靈師境界,甚至都沒來得及領悟玄奧的存在,怎麽可能是林炎的對手。

“不要!”

他驚叫一聲,眼神之中已經徹底變成了哀求之意。

但是下一刻,那黑色玄奧匹練直接刺過靈甲,貫穿他的胸膛,而他的身影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天戰長老與薛銘兩人呆呆的看着林炎,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難以令人置信了,之前還魚肉衆人的赤羽眨眼之間便已經死在了林炎的手中。

而且這一切,只用了一擊。

看到赤羽身死,其餘四人沒有絲毫要為其報仇的意思,而是更快的向四周逃去。

“別做夢了。”

林炎冷哼一聲,手中的玄奧匹練繼續向着另外一人刺去。

與此同時,他的身影如同一個黑色幽靈一般向着四人移去。

噗噗噗噗!

緊接着,在衆人呆滞的神色之中,四周陡然爆出四團血霧,而林炎的身影已經站在原地。

太強了!

看到此情此景,衆多東峰弟子徹底沸騰了,他們原本已經已是必死無疑,可是現在林炎居然憑借一己之力斬殺了攬月宗五人。

擁有如此實力,恐怕天靈宗衆多長老也沒有幾人是林炎的對手了。

而此刻攬月宗衆人中僅剩的智柔也是驚恐的看着林炎,一直以來她都是借着赤羽的實力在攬月宗之中才混的風生水起,可是現在赤羽居然被林炎殺了。

看到林炎,智柔的心中突生一計,記得天靈宗的門規之中不招收女弟子,眼下也只有這樣了。

她看着林炎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林炎小哥是嗎?”

第 288 章 為什麽要逃

第二百八十七章 為什麽要逃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刺耳的聲音,不由向着空中看去。

轟——

一塊巨大的物體直直擋在兩人之間,無比精準!

蓬!

赤羽手中的長劍居然直接刺在了那漆黑的巨劍之上,而薛銘也因為這個時間的停頓躲過一劫。

與此同時,那黑劍轟在地上居然激起層層碎石,讓兩人向後退去。

他不禁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青年此刻已經出現在了兩人之間,那巨大的黑劍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衆多東峰弟子驚喜的看着來人,誰也沒想到在這絕望之際,居然真的有人來救助他們。

“林炎!”

看到那黑衣男子,薛銘不禁失聲叫道,距離上次見到林炎已是近半年前林炎踏入黃昏之漠,沒想到在最危急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你是誰?”赤羽皺了皺眉看着林炎,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有些看不透這個黑衣青年。

那青衣女子也是停下了殺戮,與赤羽走在一起忌憚的看着林炎。

“天靈宗外門東峰弟子林炎救助來遲,請天戰長老責罰!”

但是林炎似乎根本沒有将兩人放在眼裏,而是緩緩走到天戰長老的面前躬身行禮道。

看到天戰長老以及薛銘受的傷,林炎的眼中不由閃過狂暴的殺意。

“你怎麽來了?”天戰看到林炎的到來,眼中不由露出驚喜之色。

東峰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天才進入內門之中,恐怕此刻林炎的實力在內門之中也不算是末尾了吧。

看着林炎,薛銘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驚呼道:“林炎,你快走!”

天戰長老也是趕忙說道:“林炎,你快離開這裏,你不是他的對手的!”

對方可是靈師級別強者,在天靈宗之中都可以當內門長老的存在,上次見到林炎他不過剛剛成為靈士,現在就算有所突破,實力最多應該也就和薛銘差不多,絕對不可能打贏赤羽。

“對啊,林炎,你可是我們東峰的唯一的希望,若是你死了,就算我們都活着又有什麽意義呢?”薛銘急切道。

他可是聽說林炎在內門之中現在也是頗有威望,或許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內門長老的存在,死在這裏也太不值了。

“他就是那個半年前踏入內門的林炎?”人群中出來驚呼聲,皆是崇拜的看着林炎。

在東峰之中所有人都記得那個傳奇,即使沒有親眼所見,林炎的事跡也早已被所有人知曉。

将綜合實力最弱的東峰變為現在的外門第一峰,以煉體境的實力擊敗西峰長老沈昆,斬殺外門第一天才風無忌,他們對林炎在外門的事跡了如指掌,其中大多數人甚至已經将林炎當做了自己的偶像。

此刻看到偶像到來,他們的內心如何能不激動。

“只是現在面對的可是靈師強者,半年的時間他真的能夠達到擊敗靈師的地步嗎?”一人有些期待的問道。

“別做夢了,你以為他是神啊,難道你看不到兩大長老在拼命的勸說讓他離開嗎?我看啊,大家還是趁着這點時間再逃遠點。”另一人反駁道,說着他已經繼續向後退去。

“想走?晚了!”

就在這時,赤羽已經冷哼一聲,和智柔兩人将林炎三人包圍起來。

他原本心中還對林炎存有幾分忌憚,可是此刻聽聞衆人所言,沒想到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居然是半年之前踏入天靈宗內門的林炎。

半年……

赤羽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他進入攬月宗內門已經十年才達到了現在的靈師級別,已經被師父譽為難見的天才,至于半年,就算他再天才,恐怕現在也不過是靈士四五重天的實力罷了。

一個小小的靈士居然敢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真是找死!

看到赤羽與智柔兩人将他們三人圍住,天戰長老的臉上不由出現一絲絕望之意。

“林炎,你為什麽要來?”天戰長老恨鐵不成鋼道,即使這裏所有的東峰弟子死了也不及林炎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知道林炎的路可以走的很遠很遠,或許将來有希望可以達到天靈宗宗主,但是此刻為了他和薛銘,林炎居然貿然出手,這無異于将他自己徹底葬送。

薛銘也是神色黯然,這種時候天靈宗內門恐怕也是亂成了一團,怎麽可能能顧得上外門的死活。

感受到赤羽與智柔的強大氣息,兩人頓時心如死灰。

“是你傷了他們對嗎?”

林炎沒有回話,而是轉身看向身後的赤羽與智柔,眼神之中盡是怒火,天戰長老相當于他的半個師父,在他的心中早已将他當做自己的半個親人,薛銘更甚似他的兄長,被兩人傷成這樣,他如何不怒。

“是又怎麽樣。”赤羽冷冷一笑,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弱者的憤怒,實在是太有趣了。

“林炎,你快逃,我們兩個為你争取時間。”這時天戰長老與薛銘緩緩走了過來,站在林炎的身前。

看着三人,那青衣女子智柔不由輕笑道:“還真是師徒情深啊。”

第 288 章 留下來陪我

深夜時分,洪淵再次來到了煙波大殿。

一踏進這座雄偉莊嚴的大殿,洪淵就突然眼皮一跳停下了腳步。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高深莫測喜怒無常的煙波宮主端坐在大殿上方,三大巨頭站在下方,大殿正中,是一隊身披重甲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重甲衛士,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雙手雙腳被張開綁起來,擺成一個‘大’字,渾身鮮血淋漓奄奄一息。透過被鮮血染紅的亂法,可以看見臉龐上遍布刀痕。

夜如花?

她怎麽會傷成了這樣,被綁起來帶到這裏?

三更半夜,煙波宮主為什麽突然召自己進宮?

洪淵心頭,越來越沉。

略微頓了頓,洪淵深深吸一口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繼續往前走,“洪淵參見宮主。”

“好,很好,洪淵,你來得正好。”

煙波宮主的聲音,慵懶地傳來聽不出喜怒哀樂,“走進仔細看清楚,這個女子你認識麽?”

“認識,煙波宮女弟子夜如花,白天剛和她較量了一番。”洪淵回答,冷靜下來走一步見一步。

“很好。”

一直懶洋洋地倚靠在寒玉床上的煙波宮主,突然間挺直腰身盯着洪淵,冷冷說道:“洪淵,那你為什麽要蠱惑她逃出煙波宮?難道,本宮就真的那麽可怕,你們一刻都不想在煙波宮多呆麽?還是說,你們羽翼豐滿,連本宮都要不放在眼裏要明目張膽觸犯本宮定下的規矩了?”

雄偉寬闊的煙波大殿內,陡然空氣一沉,充斥着一股無形的無與倫比的威壓。連同三大巨頭在內,齊齊肩部一沉。

首當其沖的洪淵,更是瞬間體內氣血翻湧,渾身一百零八個竅門沉寂毫無反應,興不起一絲抵抗的力量。在無邊的威壓下,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連頭都擡不起來。還好,僅僅片刻後,煙波宮主就收回了駭人的威壓。唯有一雙目光還是冷冰冰的,沒人敢與之對視。

“宮主大人,這是一場誤會。我雖然認識夜如花,但和她并沒有什麽交情,怎麽可能蠱惑她逃出煙波宮?”

洪淵擡起頭來看着端坐在上方的煙波宮主,不亢不卑。

短短瞬間,他忽然明白了許多。

剛才煙波宮外圍突如其來的騷動,看來,就是夜如花潛逃引起的,觸動禁制并驚動了大群守衛。問題是,夜如花她為什麽要匆匆忙忙逃出去?還有,怎麽和自己扯上了關系?

“哦,是麽?”

煙波宮主冷冷地拍拍手掌,很快,一個身穿血紅色戰袍的魁梧大漢就走了進來。

拓跋熊昂首挺胸走進了煙波大殿,一臉陰鸷和毒辣。

看到他這個禽獸,洪淵突然心中一動,隐約猜到了怎麽回事。

果然,拓跋熊向煙波宮主彎腰行禮後,惡狠狠地指着洪淵說道:“宮主大人,屬下看得清清楚楚,夜如花入夜後去了洪淵修煉的石屋,在裏面一番密謀後就選擇了出逃。私自潛逃是死罪,夜如花在找死,洪淵這個幕後黑手更不能留!”

明天一戰,實在太關鍵太重要了。

洪淵抓緊一切時間苦修養精蓄銳,拓跋熊也在積極準備。

明明修為高了一個等級,但不知為何,拓跋熊總是沒來由的一陣陣心驚肉跳越想越不安。和洪淵不同,他沒有選擇修煉,而是開始挖空心思走歪門邪道。原本準備潛到洪淵修煉的石屋暗中偷襲,沒想到,卻剛好撞見夜如花潛入洪淵的石屋,然後就開始逃亡,給了他一個求之不得的落井下石的機會。

在煙波宮,宮主煙如玉說一不二,她就是天就是地,她就是王法。觸犯了她定下的規矩,從來都是死路一條!

拓跋熊一臉獰笑,已經看到了洪淵被當衆亂刀分屍的結局。

兵不血刃地殺了洪淵,雖然沒有親手把洪淵撕碎那麽痛快,但起碼安心!

“沒錯,夜如花今晚是去了石屋找我,說是要以身相許,條件是要我照顧她的侄女,我沒有答應。”

洪淵大言不慚,躺在地上的夜如花動了動剛剛醒了過來,聽洪淵這麽一說又暈了過去。

洪淵信念如電,越來越冷靜,迅速抓住拓跋熊詭計的漏洞,朗聲接着說道:“拓跋熊,你口口聲聲說我蠱惑夜如花潛逃,有什麽真憑實據?我洪淵為什麽要那樣做,夜如花逃出去,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和利益?和夜如花有過接觸就成了幫兇,那你當時也在石屋附近,誰知道是不是你蠱惑的?或者,是不是你個禽獸又要非禮人家一個清白姑娘,把別人逼得走投無路觸犯律例?夜如花要是該死,那你豈不是要生不如死?”

“小子,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你……”

拓跋熊又急又怒,沒想到,竟然被洪淵倒打一耙。還想分辨什麽,被端坐在宮殿上方的煙波宮主冷冷掃一眼,趕緊噤聲閉上嘴巴。

“好了,既然都沒有證據,這事情就到此為止,都退下去吧!洪淵,你留下來!”

煙波宮主大手一揮,不容拓跋熊再說什麽,把人們全都斥退。

“洪淵,你等着,我明天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碾成肉醬!”

拓跋熊氣急敗壞咬牙切齒,擦身而過的時候,恨不得當場把洪淵掐死。留下一句狠話,這才怒氣沖沖而去。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落井下石,本以為洪淵死定了,誰知道洪淵連汗毛都不掉一根!

拓跋熊心中,更加郁悶和憋屈。

人們紛紛散去,很快,雄偉的大殿內就只剩下洪淵一人。

風雲府主雷蒙由始至終面無表情,只有擦身而過的時候,暗中向洪淵打了個眼色讓其小心。

“宮主大人,夜如花潛逃的事情,我确實不知情。”洪淵擡頭看着高深莫測的煙波宮主,語氣誠懇,暗中卻有些發虛。

仔細回想起來,夜如花今晚的确舉止有些異常,把逆天訣傳給自己的時候,就隐約有了潛逃的跡象。

“本宮知道。”

煙波宮點點頭,出人意料的沒有憤怒也沒有追根問底,越發高深莫測。

面對一尊如此喜怒無常高深莫測的巨頭,洪淵也有些忐忑,“宮主大人,既然這樣,在下就退出去了。”

“慢!”

煙波宮主一聲冷喝,臉色一變柔和起來,前一刻還是一尊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巨頭,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貴婦,“洪淵,想不想擊敗拓跋熊?想不想突破到半步飛升,然後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想!”洪淵如實回答,心頭卻更加不安。

不知為何,突然間風情萬種的煙波宮主,讓他感覺比冷冰冰高高在上的那副樣子更加可怕。

“留下來,成為一尊新的金剛留下來陪本宮!本宮把夜如花賜給你當你的女奴,你所期望的一切全都會有,如何?”

煙波宮主臉色有些潮紅,雙眼更加水潤,本就白嫩的肌膚似乎輕輕一擰就能出水。修為逆天不知修煉了多少歲月,看起來卻比正值二八芳齡的鄰家少女還要清純白嫩。

一滴汗水,陡然從洪淵額頭滲出,順着眉心流淌到鼻尖。晃了晃,從鼻尖悄然落下。

第 285 章 兩百八十五章:撺掇

第兩百八十五章:撺掇

等笠陽走後,沈樂窈的心思才漸漸定下來。

方才她打聽笠陽和慕容淵相識的年份,是想弄清楚慕容淵是不是和自已重生的年份一致。

如今看來,他重生得要比自已早一些。

甚至在重生後,便開始謀劃這一切,發現自已亦是重生之人是他後面才看出來,或許一開始他并不想招惹她,只想奪回北齊皇帝的位子。

只是在他走上奪位之路時,意外發現沈樂窈與他一樣是重活一世的人,這才轉變對她的态度。

晉中。

江雲岫收到郭淮傳出的慕容淵最近在查找朝堂奸細的消息,并對外謊稱要進攻晉中。

此刻若是江雲岫要不叫李承硯撤回兵力,回來鎮守晉中,便等同于告訴慕容淵,他的朝堂上有他江雲岫的安插在裏面的眼線。

“傳令下去,讓大殿下從西北撤回來。”

江雲岫未有猶疑,直接朝地上跪着的探子下令。

“小人明白!”

那探子急忙退下。

“可大殿下未必會聽。”

裴佑丞擔憂道。

“他聽不聽是他的事,我倒是寧願他不聽。只要将我派人去傳令的消息傳出去便可,讓慕容淵知道我有這麽做。”

眼前江雲岫要做的便是保住郭淮,這可是他在南燕朝堂中最重要的眼線,若他被慕容淵發現,那一切都會變得更棘手。

“好。”

裴佑丞點點頭,趕忙下去做事。

“大人,你王宋兩家怎麽處置?”

這段時日王家和宋家廣濟善事,忙着朝廷安置不少從西北逃難過來的百姓,讓她們白吃白住,倒是做了不少善事。

手中象牙扇瞧了瞧桌面,江雲岫冷幽幽道:“他們既做得好,賞他們便是。”

“不僅要賞,還要多賞。”

只要賞得夠多,便能令慕容淵生疑。

到時候不必他費力,只怕慕容淵會自個處置他們。

“好。”

袁霆琛亦是點點頭,下去找賀長洲清點刺史府上能拿出來的銀錢。

王滌玄和宋與時原本還處在驚魂不定的情緒中,見到賀長洲拿着賞銀過來,都不由怔了怔,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這是江兆尹大人點名要賞給你們兩家人的,如今刺史府上能拿出來的就這麽多,日後若是你們表現得好,還會有賞。”

賀長洲露面,轉達江雲岫的話。

“多謝江兆尹,多謝大人。”

王滌玄和宋與時受寵若驚,上前将賞銀領下。

等賀長洲一走,倆人清點了下送過來的賞銀,足足有兩千兩之多,這對處于水深火熱的晉中來說,能拿出這麽多官銀已然不易。

“難道就因為咱們安置了難民就能拿到賞賜了?”

“宋兄,他可是知道你我都是南燕陛下的人,怎麽還會給賞銀?”

便是王滌玄再糊塗,也覺得這賞銀來得蹊跷。

“這賞銀要不得,最好是拿去置換了東西,再送回到那些難民手上。”

宋與時已隐隐猜測到江雲岫要做都什麽。

“可兩千兩呢,咱們不要豈不是虧了?”

想想這段日子白白撒出去多少銀子,王滌玄心裏就心疼得緊。

“兩千兩銀子換你的命,你可願意?”

宋與時瞪看他。

“那可不行——”

王滌玄後脖頸一涼,當即慌了。

“既然如此,還不照我說的去辦——”

宋與時冷冷咬牙。

王滌玄臉色曬曬,只要忍痛割愛。

前腳見王滌玄拿着銀子出門置辦東西,袁霆琛後腳便回去禀告給江雲岫。

“無妨,頭一回他願意往外撒,可次數多了,可就不一定了。”

只要王滌玄和宋與時有将銀錢昧下來的那一日,慕容淵便不會再信任他們。

之後的日子,賀長洲源源不斷将賞銀送入王家宋家,每次都是兩千兩。

宋與時與剛開始一樣堅定,都是叫王滌玄拿去置辦東西,再用回到難民的身上。

頭幾次王滌玄還聽,之後便漸漸有了自個的主意,私自将賞銀扣下來,放入自已褲腰帶裏。

宋知意發現後,将此事告訴宋與時卻已經來不及,王滌玄在月湖酒樓的路上,突然跌落馬車,被受驚脫缰的烈馬踩踏身亡。

宋與時雖安然無恙,卻也受到了慕容淵的警告。

“可惜了,沒能一箭雙雕,想不到這宋與時還真能忍。”

袁霆琛惋惜道。

“先去查清楚慕容淵的人是如何混進晉中幫他辦事的。”

除了要對付王滌玄和宋與時,江雲岫還要順藤摸瓜将慕容淵安插在晉中的眼線給揪出來。

如此,晉中方能安寧。

“是——”

趁着此事發生得尚早,他們還有機會将人給揪出來。

對付王宋兩家的事剛有起色,被逼退回晉中的李承硯見江雲岫傳出的是假消息,不由分說将他的行徑寫入信函,命人傳回盛京告發到北齊帝面前。

朝堂的臣子們得知此事,紛紛指責江雲岫丢了西北城此刻又差點讓晉中給丢掉。

“陛下,既然大殿下已然帶兵前去支援,比如就将江兆尹給叫回來,讓大殿下放手去做便好。”

此刻站出來說話,便是還未與李承硯解除婚約的林家,林相。

原本他還在想着怎麽推拒掉這門親事,眼下見北齊帝對李承硯又軟了心腸,不由得又生出旁的心思來。

“林愛卿真覺得大殿下能将西北城池給重新奪回來?”

李承硯沒有沙場作戰的經驗,北齊帝并不信任他。

“有少將軍在一旁輔佐,應當無礙。”

林相的目的很明顯,便是讓李承硯扳回這一城,好趁機撺掇北齊帝重新立他為太子。

“應當?”

“朕可不想賭,也不願賭。”

他的意圖北齊帝已然窺見清楚,又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從他的撺掇,西北城池已然失去,斷不能再失去一個晉中。

“可有江兆尹在一旁阻撓,大殿下便是想施展拳腳也無從下手,如何能掃平那些個南燕賊子?”

朝堂上自古以來是既生瑜何生亮,林相眼見如今江雲岫在朝中的地位比他還要穩固,心裏便生了鏟除的念頭。

“那朕叫他給大殿下打下手便好。”

北齊帝眯了眯眼,別有異心掠過他面容。

第 288 章 怪物

說罷黑袍人竟是放聲大笑,他如今嘲笑別人是一個不人不鬼不魔的怪物,可他又能夠好在哪裏去。

如今他也不過就是一個藏在黑袍之下,不敢見光的怪物罷了,現在想來自己和芣苢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或許有一點,對方是自願的,而自己則是被強迫的,只可惜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黑袍人凄慘的笑聲不斷在青山派之中回蕩,卿瑤音看向對方的目光之中,夾雜着些許同情,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怪物,這就是他對于自己得定義嗎?還是說在他心中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師兄,我們是一類人呢。”芣苢不怒反笑,淡淡看着面前近乎癫狂的男子,神情之中閃過一抹黯然。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完成,這世間有太多東西,是被逼的,可就算是被逼的又能如何?

芣苢不在說話,身後百餘名飛雲鏡高階木偶緩緩朝着三人而去,黑袍人眼中閃過一抹痛處。

他們确實是同類,只可惜選擇的路不同。

大刀不斷落下,暗紅色的血液逐漸浸濕了卿瑤音的黑袍,就算是如此,手中的盤古之刃她卻不曾放下,反而是機械的揮動着。

黑色的玄氣從墳的身上蔓延開來,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枯槁,墳代表着死亡,這一點卿瑤音十分清楚,可他卻從不曾見過,陷入黑暗之中的墳,竟是這般妖豔的魅惑。

終歸是木偶,甚至可以說是不成熟的木偶,空有飛雲鏡高階實力,可能夠發揮出的不及一個活人三分之一,可就算是這樣百人之餘,也是一股不可小窺的勢力,就算對方不還手讓自己砍,也會很累的,畢竟對方一個個身軀強度竟是比影月鏡高階還要堅實幾分。

有時候一刀還一定能夠把對方的頭砍下來,對于卿瑤音這種懶人來說,實在是太費力氣,還是喜歡一死一大片的那種感覺,刺激還有點小激動。

若是換了他人或許還會為了這一群家夥頭疼萬分,只可惜芣苢遇到了卿瑤音這個變态,墳又不是人,至于黑袍人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是轉眼之間,百餘人便是減了半數。

芣苢臉上的冷笑終于收斂,眼神逐漸淩冽,或許是他小看了這幾人,自己精心培育了這麽多年才有的木偶在她們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雖然忌憚這三人的實力,但卻又不得不承認芣苢心疼了,頃刻之間場上的木偶消失殆盡,甚至連被斬殺之後的殘肢都不曾剩下。@&@!

卿瑤音下意識挑了挑眉毛,怎麽感覺對方這麽摳門呢,完好的你收回去也就罷了,怎麽連那些被玩壞的都不放過,簡直就是一毛不拔!

“比你還摳門。”盤古之刃道。

當即卿瑤音就炸毛了,恨不得用磨刀石磨爛這把破刀,雖然說它現在已經足夠破了足夠爛了,可就算是這樣依舊無法消除她內心的憤怒。

她怎麽就摳門了,她那是節約好不好,作為一個上有老下有小,身後還有一群總是給自己找事手下的弱女子,她可是要扛起整個家的人好不好,簡直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猛地翻了一個白眼,卿瑤音不說話了。*&)

“你就算是當家,也不知道柴米油鹽的價錢。”墨羽默默補刀,盤古之刃憋笑,墨羽則是倒在地上不斷翻滾,整日在玉佩空間之中黯然無趣,能夠讓卿瑤音變臉也是一件極其有趣之事,只不過卿瑤音變完臉之後,她眼付出的代價着實有點大。

“突然很想看墨羽穿粉紅色蕾絲邊的小裙子。”卿瑤音淡淡一笑,擡頭望着面前之人。

若是可以她倒也是很希望能夠看芣苢穿上蕾絲邊的小裙子呢,不過看了看對方的唇色,或許黑色豹紋才是他的良配?

啧啧啧,卿瑤音砸了砸嘴巴,如果以後需有機會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畢竟這麽好的資源不要浪費。

至于墨羽雖不懂這粉色蕾絲邊的小裙子是什麽,卻也知曉從卿瑤音口中說出的還能是什麽好話,氣的飛到一邊不在去管卿瑤音了。

“萬年前,曾出了一位木偶師,想要追求超脫生死之術。”墳道,一雙漆黑無比的雙眸則是始終盯着面前之人。

他在懷疑,那個木偶師還活着。

“木偶?是人偶。”芣苢輕笑一聲,看向黑袍人的眼神越發狂熱,這麽多年以來,沒有人比他跟适合自己。

人偶二字,讓黑袍人身體微微一顫,仿佛那些年曾經遭受過得一切一一浮現在眼前,但更多地還是關于面前之人的種種,原本已經不會跳動的心,竟是在一瞬間微微顫抖。

“師傅在哪裏,那個孩子又在哪裏,芣苢告訴我,我便放你離開,只要你答應我莫在害人。”黑袍人的話說的極慢,仿佛一字一句都是從靈魂之中擠出來的一般,可在他說完之後芣苢卻放聲大笑。

笑聲之中竟是夾雜了些許凄慘,“師兄,我已經不能回頭了,我已經會不了頭了。”兩行血淚蜿蜒而下,竟是有一種凄慘妖豔的美感。

“古脩。”一聲蒼老之音響起,黑袍人竟是在一瞬間渾身顫抖,而芣苢也不曾好到哪裏去,原本慘白一片的面容竟是一瞬間被黑氣侵襲,兩個獠牙緩緩從其嘴中生長出來,暗紅色的經絡在一瞬間布滿他的肌膚,如今他已不再是那個不人不鬼不妖不魔,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一個被改造的殺戮機器。

卿瑤音終是在一瞬間明白,為何芣苢說他回不了頭了,到了如今地步,他又怎能夠回頭。

不過讓卿瑤音疑惑的是,她本以為芣苢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不想在他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更讓卿瑤音好奇的便是,黑袍人竟是古脩,那個在崇明歷史上十分有名的天才,曾經青山派除了開派長老,最有名望的掌門。

為了救小北卿瑤音曾經大概翻閱過青山派的一些歷史,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第 289 章 給我三天時間

“我先進去和我爺爺說一聲,你在外面等我兩分鐘。”

江家大門口,江雨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眨着眼,揉捏着自己的衣角,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秦凡穿着拖鞋叼着煙,低笑了一聲,并不在意江雨柔的魯莽,反倒是半倚在車門前,渾然不在意地點上了火。

“誰允許你站在這裏的,影響我們江家的形象,還不快滾!”

江雨柔走了沒多久,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兩個人,站在秦凡的面前大聲地說着話。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癟三,估計是想我們江家門口碰瓷吧!”

其中有一個黃毛說着,上前就來抓秦凡口中的煙。

秦凡別過頭去,伸手将黃毛的手抓住。

黃毛只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好像手腕都要斷裂開了的感覺,忍不住地發出痛呼,立刻叫喚着身邊的同伴:“你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點過來幫我!”

說完,他又回頭瞪着秦凡,嘴裏面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江家大少爺,你算什麽東西,敢對我動手!”

江家大少爺?

江雨柔的哥哥?

秦凡饒有興味地偏過頭,看着黃毛,猛地将手松開,任憑黃毛跌坐在地上。

“江虎,你愣着幹嘛!收拾他啊!別看着我!”

黃毛惱恨地說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秦凡。

身側的江虎後退了一步,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嘴唇蠕動了幾下,小聲地嘀咕着。

“這車看上去好像是大小姐的,會不會是大小姐帶回來的朋友啊?要是動手打了是不是不太好?”

黃毛似乎是小孩子脾氣上來了,捂着手腕站起來,氣惱地瞪着身邊的江虎,大聲地說道:“我妹妹帶朋友回來我能不知道嗎?就他這模樣的,要是我妹妹帶回來的人,我直播吃屎!”

秦凡嗤笑出聲,輕點手上的煙灰,靜靜地将煙摁在一旁,雙手環胸靜靜地看着黃毛。

他沒記錯的話,上次說這話的人,喝了整整一瓶的黃尿。

“笑什麽笑!老子給你牙打掉!”

黃毛瞪大了眼睛,始終不甘心自己剛才被人一手擒住的事情,伸手上前就要打秦凡的臉。

還沒等到秦凡還手,遠處就傳來一道驚呼。

“江然!你要幹嘛!給我住手!”

江柔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身後則跟着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江然這下不敢出手了,回頭看着江雨柔,微微癟嘴。

江雨柔瞪了一眼過去,溫柔地對着秦凡說道:“這位是我爺爺。”

“爺爺,這位就是秦凡。”

江老爺子擺了擺手,伸手便抓住了秦凡的手掌,用力地握了兩下:“真是少年出英雄,小柔剛剛把膏藥都給我看了一遍,卻是是很不錯的東西,還請您盡力救助我的兒子兒媳。”

“還得我去看上一眼江家主和夫人,才會知道如何下藥。”

秦凡見江老爺子如此客氣,自然也不會磨蹭,直奔主題。

倒是一邊的江然嘴巴瞪得大大的,懊惱地低着頭。

“那好那好!”

江老爺子激動得抖着手,牽着秦凡往裏走:“那老爺子我也不客氣,這就帶您過去!”

江老爺子這輩子老來得子,雖然江家旁系衆多子弟,但是說到底,也就江家主一個兒子。

此刻秦凡的到來,讓他根本顧及不了自己的身份,一心只想着如何将兒子救回來。

秦凡跟在江老爺子的背後走了兩步,猛地回過頭去,看着低着頭的江然,冷笑着說道:“別忘了,直播吃屎。”

“什麽?”

江雨柔狐疑地打量着兩人。

江然倒是擡起頭來直視着秦凡,握着拳頭揮舞了兩下:“只要你能救回我父母,直播就直播!”

秦凡偏着頭不置可否,大步地往了走。

一路上所及之處,處處都透露着這個家族的底蘊。

在某處樓梯口的裝飾品上,秦凡還看見了好幾塊用來做裝飾的靈石。

若是尋常人看見這些,想必都得驚呼一聲。

但秦凡在修真界見識廣闊,當年更是拿着靈石抛着玩,縱然有些意動,也微不足道。

看到這一幕,江老爺子又是将秦凡高看一眼。

“就是這裏了,接下來就麻煩秦凡小友了。”

江老爺子站在一堵鐵門的前面,猛地深吸一口氣,将門拉開。

只聽見裏面傳來幾聲野獸一般的嘶吼聲,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栓在鐵鏈之上,望着秦凡的方向不停地嚎叫着。

他的身邊倒着一個半張臉都毀掉的女人,正趴俯在地上不停地舔着地上的污水。

“爸!媽!”

江雨柔跟在秦凡的身後,看了這等場景,哪裏忍得住,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也不管到底什麽情況,就想要往裏面沖。

江老爺子見狀,立刻伸手将江雨柔攔住,大聲地說道:“現在進去,你爸媽會對你出手的!”

“怎麽會這個樣子,怎麽會這樣,我走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躺在床上!”

江雨柔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淌,也不管江老爺子在場,猛地就鑽進秦凡的懷裏。

秦凡伸手将人抱住,順勢撫摸了幾下江雨柔的頭發,這才說道:“江家主中了蠱,給我三天時間,一定會将蠱從江家主兩人體內引出來。”

不過是兩個子蠱,要對付并不難,只要能煉制出來他們愛食的丹藥,自然能水到渠成。

只是這蠱的症狀雖然與在秦家時看見的不同,但依舊能感覺到同宗同源的氣息,這秦同當初到底是找了什麽人過來。

“那好,需要什麽,秦凡小友盡管吩咐!這點心意,秦凡小友先拿着!若是等我兒蘇醒,這江家的藏寶之處,定會開啓供小友挑選!”

江老爺子從懷中一個小小的儲物袋,塞在秦凡手裏。

雖然比不得秦凡儲物袋,但容量依舊不小。

秦凡略微一看,只見着儲物袋中滿是靈石,更是有兩三塊高階靈石。

這對于地球而言,已經算是極為罕見。

這地球修真人士多少人一輩子也沒見着一塊靈石,更何況是高階靈石?

可見江老爺子的誠意。

“江家主是雨柔的父母,不管如何,我都會全力救治。”

秦凡說了一聲,随即便告辭江老爺子,跟着江雨柔來到安排好的住處。

正打算尋個機會将江雨柔支開,卻見着江雨柔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換掉的外套猛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