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玉寧是女俠?(二)

話說玉寧被墨軒打了一掌逃回了宿舍,馬上打坐運功療傷。半柱香的時間,玉寧調息收功,噗吐出一口污血。玉寧的臉色便好看了些,她捂着胸口說到:“這墨軒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幸虧我逃的快,不然我的下場一下很慘,就不是知道他發現是我了嗎?”

玉寧走到窗邊,望着竹院的方向,握緊拳頭,想着總一天她會光明正大的跟陸花暖住在一起。

這邊墨軒下樓後,躺在貴妃榻上,回憶剛剛打鬥的情景,覺得那個黑衣人的身形很眼熟。他想半天想不起來是誰,皺起眉頭,思索道:“既然他的目标是陸花暖,被我發現,他的任務一定沒有完成,只要看緊了陸花暖,不信那個人不上鈎。”

第二日。

墨軒照顧陸花暖喝完藥以後,打算去上課。陸花暖同學又使出纏人十八招,逼着墨軒同意讓玉寧來看她。理由是,她才剛剛上學,就脫離班集體,等病好了以後怕同學都忘記她是誰了。又威脅墨軒說,不讓玉寧來,她就到處跟別人說墨軒對她始亂終棄。

墨軒又被陸花暖纏的沒有辦法,只好同意,為什麽是又呢?墨軒心裏默念,果然關于陸花暖的好多事情,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陸花暖見墨軒同意了,高興極了,讓墨軒下課就立刻帶着玉寧過來。墨軒答應了。

教室裏。

墨軒一進教室,玉寧就盯着墨軒看,注意墨軒是不是有什麽異常,一節課上下來心情是忐忑不安。終于等到下課了,玉寧打算偷偷溜走,教室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誰知墨軒收拾好講義,說道:“玉寧,跟我來一下。”

玉寧心裏一咯噔,心想:“墨軒是不是發現我昨天晚上闖入竹院了?”玉寧想到這裏,收拾書本的速度越慢了。

墨軒在教室門口半天等不到玉寧,等得不耐煩,朝教室裏喊:“玉寧,快點。”

玉寧磨磨唧唧又不情願的說到:“馬上,馬上。墨先生。”

玉寧跟在墨軒後面,一路都在想着墨軒打算如何處置她。

突然間墨軒開口說話,“你是陸花暖的朋友吧。”

玉寧一個慌神,啊一聲,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在竹院門口。玉寧想:“這是在進去之前說怎麽處罰我嗎?”

墨軒見玉寧走神,皺了眉頭又問了一遍:“你是陸花暖的朋友吧。”

玉寧連忙回答到:“是。”

墨軒不耐煩的說到:“陸花暖,這幾天生病你便多來看看她。不過除了陸花暖的竹樓,你哪裏都不能去。”說完便率先走進竹院,帶她去陸花暖的竹樓。

此刻陸花暖坐在床上,感覺自己無聊的都快發黴了。當聽到有響聲的時候,陸花暖立刻跑下床。陸花暖看到墨軒身後跟着的玉寧,激動地喊道:“玉寧女俠,請收我為徒。”

玉寧頓時一頭冷汗,忙朝着陸花暖使眼色。可是陸花暖這二貨怎麽會明白呢?她以為玉寧在跟她打招呼,上前一把抱住玉寧說:“這下你跑不了了。”

墨軒聽到陸花暖叫玉寧女俠的時候,眉毛一挑,想到什麽,又忍住不說。

第 21 章 玉寧是女俠?(一)

陸花暖撓了撓頭,拍了一下額頭,說:“我終于想起來,我要問你什麽事了。你是怎麽進來?樓下有小童守着,你是怎麽上來的?”

玉寧突然擡手一指空中,“看流星!”陸花暖連忙伸長身子張望道,“在哪,在哪。”但是沒看見流星,恍然大悟,敲了玉寧額頭一下,“不許轉移話題。”

玉寧嘶的一聲,揉住額頭:“疼,流星速度太快,你看的時候都沒。好吧,我偷偷告訴你,我可是會武功的……”

陸花暖立刻兩眼冒出金光,一把撲住玉寧大喊道:“女俠,請收我為徒。”玉寧一邊掙紮一邊說:“小聲點。”陸花暖耍起了賴皮:“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玉寧見陸花暖不放開,只好用掙脫的一只手點了陸花暖一下,陸花暖便不會動了,玉寧用衣袖擦了擦汗,說:“好險,差點就控制不住花暖了。”

陸花暖被定住,更加激動:“點穴,我要學。玉寧女俠放開我。”玉寧眨了眨眼睛說:“我就不放。”

突然間傳來一聲,“小童,陸花暖可曾清醒過?”

“沒有。”

玉寧連忙解開陸花暖的穴道,小聲的說:“花暖,墨先生回來了,我要走了。改天來看你。”

玉寧見陸花暖點了點,打算原路返回。剛從陸花暖的窗子跳下,來到竹林,便看見一襲白衣站在竹林深處,那是墨軒,就算是半夜玉寧也不會認錯。玉寧立刻打算掉頭走另一條路。

“既然來了,不打聲招呼就走,這樣對主人太不尊敬了吧。”

墨軒開口說話,玉寧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去,想着他身穿夜行衣,應該認不出來我吧,一作揖說道:“我只是路過。”

“哼,宵小鼠輩既然不說真話,那就別我怪我不客氣了。”說罷,墨軒擡手一揮,一根玉笛出現在手中,以笛為劍,揚手一劍刺出,瞬間劍芒已到玉寧面前。玉寧一個側身,險險躲過,右腿橫掃墨軒,墨軒縱身一躍跳到玉寧背後,劈下一掌,玉寧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見打不過墨軒,便露出一個破綻,被墨軒擊倒在地,趁機抓起一把土,向墨軒撒去。借墨軒打散泥土的時候,連忙逃走。

當塵土散完的時候,已沒有玉寧的身影。墨軒對着空一人的竹林說道:“這次算你好運。”轉身便回陸花暖的竹樓。

墨軒上樓看見陸花暖緊張的望着他,看到他後面沒有跟着任何的人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墨軒皺着眉頭問:“剛才的黑衣人,你可認得?”

陸花暖謹記玉寧說的話,不能暴露她的身份,連忙搖頭說:“不認識。那你有沒有傷到她?”

“打了他一掌,但是沒有性命危險。你真的不認識?”墨軒不相信陸花暖說的話。

“真的不認識啦,她只是路過啦,我只是見她回點穴,好神奇,想拜她為師。結果她聽見你的聲音,就跑了。”陸花暖見玉寧沒有事,便恢複無賴的模樣。

氣得墨軒也拿她沒有辦法,便冷哼一聲,說:“睡覺!”轉身下樓,不理陸花暖。

第 20 章 番外陸老爺的獨白

陸老爺左手捧着茶壺,右手搖着扇子,躺在桌子裏的躺椅上。他擡頭望着天空,心想着已經過去三四天,不知道陸花暖在書院裏過的如何。陸老爺想到陸花暖的性格,又不禁皺起了眉頭,小時候這麽可愛粉嘟嘟的一個小女孩,怎麽被他養成了這樣。陸老爺想着想着,便陷入回憶中。

陸老爺家很窮,至少在生了陸花暖之前是衣不果腹,更別說能娶了媳婦。陸老爺年輕的時候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砍柴,進城賣掉再給他老爹抓藥。陸老爹得的是痨病,沒得治,只能靠着陸老爺賣柴的錢換藥撐下去。

終于在陸老爺十四歲的時候,陸老爹撐不去下,撒手離去,就留下陸老爺孤苦伶仃一人。陸老爺的生活變的更簡單,上山砍柴,下山去私塾偷聽,幾年下來也學到了不少字。有一天陸老爺進城賣完柴,在回家的路上救了一個女子,那便是陸花暖的娘。陸花暖的娘是落魄人家的小姐,小家碧玉,溫柔可人。

幾年過去了陸花暖出生,陸家的日子開始漸漸好起來。可是天妒紅顏,花暖娘偶感風寒卻沒錢治病,終于在陸花暖三歲的時候,花暖娘病逝。

陸老爺現在都還記得那天的情景,那是一個大雪紛紛的冷冬,陸花暖握住花暖娘漸漸冷去的手,瞪着大大眼睛說:“娘,娘,你的手好冰,花暖給你呼呼,娘你就不冷,娘,陪花暖玩吧。娘是大懶蟲,花暖都起來了,你怎麽不起來。”

陸老爺看的眼淚直流,暗自下定決心,要讓陸花暖過上好日子。陸老爺把三歲的陸花暖托付給村裏的人看,自己跟着城裏認識的一些人開始走馬幫,過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陸花暖才三歲,寄存在別人家,很沒有安全感。每次陸老爺回來的時候,陸花暖就緊緊的抱住陸老爺的腿,漸漸的陸花暖開始不說話了,見了陸老爺也開始躲避。

陸老爺着急了,抱着陸花暖坐在山坡上一直哭,可能是陸老爺的眼淚刺激了花暖。陸花暖木木的舉起手幫陸老爺擦了擦眼淚,輕聲說:“爹爹不哭。”陸老爺哭着說着:“閨女,你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怕爹爹。”

陸花暖身子縮了縮說:“我怕爹爹跟娘一樣,不要我了。”陸老爺扶正陸花暖的身子說:“花暖,你記住,爹爹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抛棄花暖,爹爹外出的時候,你想爹爹或者害怕的時候,就努力的吃,吃飽了就不害怕了。”

于是陸花暖以後只要一害怕或者想陸老爺的時候,就努力的吃,吃的飽飽的。陸老爺每次回來看見陸花暖從幹扁扁變得越來越肉,性格也越來越活潑。笑容從新回到了陸花暖的臉上,陸老爺表示很欣慰。

陸老爺走馬幫攢下的錢,在鎮上開始做起了一些生意,漸漸的生意越來越大,陸老爺越忙越沒有時間照顧陸花暖。

終于有一天,一座小山般的陸花暖站在了陸老爺的面前,陸老爺才知道他錯的有多麽的離譜,對女兒的疏忽導致女兒性格怪異。陸老爺多想回到從前,就算沒有錢,他也要一直帶着陸花暖,照顧陸花暖。錢是買不回來,陪在女兒身邊成長那幾年,錯過了後悔莫及。

回憶到這裏,陸老爺感覺天下下雨了,因為他的眼睛裏都滿是雨水。

第 19 章 我很醜嗎(三)

墨軒心想,果然人一生病都是脆弱的。這天不怕地不怕,誰說我我咬誰的陸花暖竟然會被人說哭了。陸花暖從來都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胖,認為世界上最美的人就是她。墨軒突然間覺得自己懂了陸花暖,陸花暖其實是知道自己的不足。那些表現只是陸花暖保護自己的一個方式,只有這樣她才能安慰自己。

同時,墨軒又感覺心裏一陣輕松,想着陸花暖如果不是花癡的話,就不會這麽纏着自己。

陸花暖見墨軒半天不說話,以為墨軒真的認為她很醜,眼淚唰唰地就留下來了。墨軒見陸花暖哭了,頓時清醒起來,連忙說道:“不醜不醜。”

“真的?”

“真的,沒騙你,來把藥喝了。”墨軒心裏嘆了一口氣,難道是可憐陸花暖了嗎,在她面前總不能保持冷靜。陸花暖接過碗,聽話地把藥都喝了,滿意的含着墨軒喂給她的蜜餞,從新躺回了床上,見墨軒要走,又一把抓住墨軒的衣服。

墨軒不解的望着陸花暖,陸花暖臉微微一紅,小聲的問道:“墨先生真的不覺得我醜嗎?”

“嗯,真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給你送藥。我叫小童進來把瓜子皮收拾了,我今天就在你樓下住,有事你喊我名字便可。”墨軒安慰了陸花暖轉身下樓去找小童。

陸花暖想着墨軒說她不醜,嘿嘿地只會笑死了。一陣困意襲來,陸花暖入睡前最後想到的是,這藥裏到底放了多少安神的藥啊,怎麽一喝就困。

入夜後,竹院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風吹竹葉的沙沙聲。在陸花暖的房裏,被墨軒關住的後窗吱的一聲被人打來了,從窗外蹿進一個人影,一身黑衣。

只見他走到陸花暖的床邊,搖了搖陸花暖,輕聲喊道:“花暖,花暖……”陸花暖揮了揮手想趕走在她耳邊打擾她睡覺的蒼蠅,但是這蒼蠅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嗯,對,喊着她的名字。陸花暖一下清醒過來,見床邊站在一個黑衣人,立刻抱着被子,縮在了床腳,問:“誰?”

黑衣人噗嗤一笑,拉下他臉上的圍巾,說:“花暖,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陸花暖借着月光仔細的打量那黑衣人,看清楚是誰以後,馬上送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說:“玉寧,是你呀,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嗎?”

玉寧手指一比,“噓,小聲點,我可是趁着墨軒還沒有回來來看你的,他在旁邊的竹樓,不要把他引過來。你是知道的他是不允許別人進來的。”

陸花暖哦了一聲,小聲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玉寧嘿嘿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脫了鞋子,鑽進陸花暖的被窩,轉移話題問雲皎月下午來做什麽。

陸花暖對玉寧說了下午的事情,玉寧一聽雲皎月趁着陸花暖生病欺負她,頓時火冒三丈說:“以後收拾了她,你要擔心。”

陸花暖連忙勸道:“算了,墨先生今天教訓過她了。”說完還一臉幸福。玉寧好奇的問怎麽回事,雲皎月說,她問墨軒他醜不醜,墨軒回答說不醜。

玉寧拍了陸花暖的腦袋一下,說道:“傻瓜,這麽好哄。”陸花暖反擊也拍了玉寧一下說:“我不傻。”

玉寧笑着說到:“不傻不傻,而且我們家花暖真的不醜,包子臉多可愛呀。”

第 18 章 我很醜嗎(二)

陸花暖聽了雲皎月的話,心裏有些在意,就問旁邊的小童:“我是不是真的很醜呀?”小童倒是喜歡這個胖乎乎肉墩墩的姐姐,心裏也不覺得陸花暖醜。

“姐姐一點也不醜。”

陸花暖聽到小童這麽說,頓時心裏倍感心喜。心想,果然是雲皎月嫉妒她。

而雲皎月聽到小童這麽說後哈哈大笑說:“小孩子不懂審美安慰你,你也信。”陸花暖生氣了後果很眼中,指着門口對雲皎月說,“門口在那邊,請你離開。”

雲皎月高傲的看了陸花暖一眼說:“我就不離開,你能把我怎麽樣。”雲皎月說完又繼續嗑瓜子。陸花暖見趕不走雲皎月,就用被子蒙住頭一個人躲在被子裏生悶氣。

雲皎月在陸花暖的房間裏左等右等,半天等不到墨軒回來,拍了拍手,準備離開。這時墨軒從門口走進來,手裏端着給陸花暖熬得藥,看見陸花暖躲在被子裏,雲皎月坐在窗邊,身邊一地瓜子皮,小童不知所措的站在雲皎月的旁邊。頓時墨軒的臉就黑下來,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空氣,凍得小童跟雲皎月直打哆嗦,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墨軒語氣溫和地開口問小童,“我不是吩咐過,任何人不準進入竹院嗎?”

小童看了看,墨軒跟雲皎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墨軒一聽臉更黑了,“你再不說明情況,我直接把你丢出去,以後不要進來了!”

小童努力吸幾下鼻子,非小手抹了一把眼淚說:“本來,我在竹樓外面守着陸姐姐。然後雲小姐就來了,說是同學想進去看看陸姐姐。先生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來,我就攔着她。她非要進來,我們倆就在門口吵架。結果把陸姐姐吵醒了,我着急上來看陸姐姐,沒留意她就跟着我上來了。”

墨軒看着雲皎月問:“小童說的話是真的嗎?你不遵從我的吩咐執意上來是真的嗎?”

雲皎月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來,聲音顫抖的解釋道:“是真的,我……我也是同學友誼情深,想來看看陸花暖。真的是很擔心她,我……”

一旁小童插嘴道:“你騙人,你明明說你借着看陸姐姐的名義,來等先生的。而且還罵陸姐姐,欺負陸姐姐,你是個壞人!”小童轉身對着墨軒說,“先生,她欺負陸姐姐,你看陸姐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

墨軒聽完小童說的話,直徑走的陸花暖的床邊坐下,吹了吹藥,頭也沒回的說:“小童,帶着她下去。還有以後有誰不聽我的吩咐亂入,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雲皎月吓得跪求求饒,墨軒說道:“還不快滾。”雲皎月連滾帶爬的慌忙逃出竹院。

房子裏終于清靜了,墨軒拍了拍陸花暖身上的被子,說道:“出來吧,多大的人還躲在被子裏,快起來喝藥。”見陸花暖沒有動靜,一把扯開,陸花暖蒙在頭上的被子。

只見陸花暖露着紅通通的大眼睛問:“先生,我是不是很醜?”

第 17 章 我很醜嗎

當墨軒走後不久,又有一人從門口走進來了,原來是玉寧。

玉寧偷偷地溜進來,悄悄地走到床邊,看着沉睡的陸花暖,自言自語道:“果然,連睡覺的樣子都是這麽可愛。”說着便坐在床邊,摸了摸陸花暖的秀發,幫她把貼在臉上的頭發整理到耳後。

玉寧望着熟睡的陸花暖,呆呆的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小童的聲音:“雲小姐,陸姐姐還在熟睡中,不能見客。”

玉寧一聽,蹭的一下站起來,對着睡着的陸花暖說:“花暖,我晚上再來看你。”玉寧走後窗邊,縱身一躍,就飛到了竹樓外的竹林,腳尖輕點幾點竹子,便消失不見了。

陸花暖被雲皎月跟小童的争辯聲吵醒,迷迷糊糊中看見有人從窗戶上跳下去。陸花暖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看窗邊沒有人,心裏想着:“果真是我發燒發糊塗了,眼睛都看不清了。”陸花暖聽見了小童的聲音就想喊說話,想讓小童幫她拿水。張了張嘴,感覺嗓子像被火燒了一樣,聲音嘶啞,完全被外面雲皎月的聲音蓋住了。

陸花暖見小童半天沒有進來,便掙紮着坐起來,努力伸長手臂伸展身子想勾到放在床邊的水壺。可是陸花暖頭暈又沒有力氣,把握不了重心,咣當一聲,就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樓下小童跟雲皎月都被樓上的巨響吓了一跳。小童立刻反應到是陸花暖起來了,也不管與他争辯的雲皎月,邁起小短腿快速地向樓上跑去。一進門就看見陸花暖跌倒在床下,趕快跑過去,想要扶起陸花暖。可惜陸花暖太重,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朋友怎麽能扶的起來。

小童見扶不起來陸花暖,急的滿頭大汗。回頭真好看見跟在他後面的雲皎月,于是就喊:“雲小姐,快來幫我扶一下。”

雲皎月滿臉不樂意,走上前去幫小童扶陸花暖。突然間雲皎月心生一計,把陸花暖扶到一半突然松手,一下子把陸花暖摔了個正着。雲皎月見計謀得逞,連忙裝作可憐說:“哎呀,對不起陸花暖。誰讓你太重了,我堅持不住了。”

陸花暖疼得龇牙咧嘴,回頭瞪了雲皎月一眼,聲音嘶啞的說:“謝謝你的好心,我不用你扶。”陸花暖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小童再一使勁,終于陸花暖爬到了床上。

陸花暖折騰這一下,弄得滿身都是汗。她向小童指了指水壺,示意她要喝水。小童把水端過來,陸花暖一口氣喝了一大壺的水,滿意的打了個嗝。喝飽水的陸花暖終于有了點精神,就問雲皎月她怎麽來了。

雲皎月翻了一個白眼,一臉嫌棄的說:“你以為我願意來呀?我聽說你跟墨先生住在一個院子裏,就過來看看,看能不能碰見墨先生。還有你真是個麻煩,總是麻煩墨先生,又長得這麽醜,你好意思?”

雲皎月又左看看又看看,沒有發現墨軒的蹤影,無聊的就坐在窗下嗑瓜子,想等到墨軒的出現。

第 16 章 我的錯

玉寧見陸花暖暈倒,趕快扶住,并大喊:“墨先生,花暖暈倒了!”墨軒見陸花暖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就一直關注着陸花暖。當陸花暖暈倒的時候,箭步上前,從玉寧的懷裏抱起陸花暖,留下一句話:“你們跑完10圈以後,自己解散。”

玉寧想跟上去,被墨軒擋住,讓她回去跑步。墨軒抱着陸花暖一路狂奔,路上經過的學生都十分驚訝,墨先生抱着這一座小山,還能跑着這麽快,還不喘氣,真厲害呀。

墨軒把陸花暖抱回宿舍,給陸花暖號了脈,又摸摸額頭看看舌苔,确定是因為昨天晚上感染風寒。陸花暖平時缺乏鍛煉,身體素質還差,所以爆發出來很嚴重。墨軒斟酌了一下,寫下了藥方,麻黃、桂枝、杏仁、甘草、川芎、防風、羌活。喊來一個書院小童去幫他抓藥。

陸花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宿舍床上,感覺頭痛,渾身酸痛。想掙紮着做起來,就是起不來。這時從門口進來一位書院小童,手上端着一碗藥,見陸花暖要起來,連忙走到床邊把藥放下,扶起陸花暖。然後拿一個枕頭放在陸花暖的背後,扶陸花暖慢慢靠在枕頭上。小童端起藥碗,打算喂陸花暖喝藥。

陸花暖一見小童把藥端過來,就立刻把頭扭到一邊,說:“快端走,我不喝,苦死了。”小童也就十一二歲,拿陸花暖沒有辦法,只能勸道:“姐姐喝藥吧,喝藥才能好地快。姐姐,我都不怕苦。姐姐這麽大了,比我還怕苦,羞羞……”

墨軒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個小大人勸一個大小孩喝藥的場面。墨軒看着這兩人的互動,心情莫名的感到很開心。墨軒走到床邊對小童說,:“你先下去吧。”

小童說:“是,墨先生”。臨走之前還對陸花暖做了個鬼臉,比劃了羞羞。陸花暖立刻反擊回去也做了一個鬼臉。墨軒見狀,說道:“好了,別鬧了。快把藥喝了。”

陸花暖一撅嘴說:“不要,不要,太苦了。”

“苦口良藥利于病,喝藥病才能好的快一點。難道你想落下更多節課嗎?”墨軒端着碗做出要倒藥的樣子,說道:“再說,這藥是我開的,是我請人抓的,并且是我自己煎的,你喝還是不喝?”

“我喝我喝。”陸花暖一把搶過碗,大口大口把藥喝完,磨盤大的臉都皺成一團,大喊:“好苦,好苦。”

墨軒從衣襟裏取出一包蜜餞來,拿出一顆對陸花暖說:“張嘴。”陸花暖苦地已經閉上了眼睛,下意識反映張開了嘴,突然感覺嘴裏好甜。

陸花暖睜開眼睛,發現墨軒手裏拿着一包蜜餞,心裏美滋滋的想着:“一定是他知道我怕苦,所以專門為我買了一包蜜餞。”

墨軒見陸花暖喝完了藥,便站起來說:“你躺下好好休息。我過一會再來看你。”

陸花暖聽聞,便沉沉的睡去。墨軒看着睡着的陸花暖說到:“對不起,這次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應該昨天晚上就應該讓你喝一碗姜湯。我會好好照顧你。絕對沒有下次。”說完墨軒便轉身離開了。

第 15 章 教我穿衣

“你自己不會穿嗎!”墨軒背對着陸花暖問道。

“你也知道,我不會穿衣服。你逼着眼睛幫我穿。”

墨軒見陸花暖在河裏泡的時間太長了,怕感染風寒,勉強答應幫陸花暖穿衣服。因為閉着眼睛幫陸花暖穿衣服,難免會碰到陸花暖的身體,手觸一片冰涼,于是加快穿衣速度。

陸花暖看着幫她穿衣服的墨軒心裏十分開心,但是還惹不住的抱怨:“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讓我帶婢女。我能讓你幫我穿衣服嗎?”

墨軒被她煩得忍不住,一怒之下睜開眼睛,聲音冷冰冰的說:“再煩,你自己穿衣服。我不管你了。”但是看到陸花暖的樣子,頭發不住的滴水,嘴唇凍的發紫,身體不住的打顫,衣服……看到不該看的,立刻閉上眼睛,繼續幫陸花暖穿衣服,聲音更加嚴厲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你怎麽不在屋子裏洗澡。”

陸花暖聽到這個更加委屈,撅着嘴,帶着哭音說:“沒有我能坐下的澡盆……”墨軒幫陸花暖穿好了衣服,嘆了一氣說:“以後晚上洗澡的時候到我那裏。”陸花暖一聽雙手捂胸,大叫:“色狼。”

墨軒看到這一幕,突然間哈哈的笑了。這笑容真是冰雪融化,大地回春。陸花暖都看呆了。墨軒笑着說:“你別多想,你的身材,本公子還看不上,只是覺得你可憐。我那裏有個溫泉,你以後可以到那裏去洗澡。”

墨軒送陸花暖回到竹樓,轉身要走,被陸花暖拉住衣袖。陸花暖撒嬌地說:“能不能教我穿衣服,你教我,我一定能學會。”墨軒白了陸花暖一眼,道:“男女授受不親,放手。”向前走一步,便被陸花暖抱住大腿,大喊道:“你不教我,我就到處跟人說,你偷看人家洗澡。占了人家的便宜。”

墨軒沒想到幫了陸花暖一次被就賴上了,心想早知道就不幫她了。被陸花暖纏的沒有辦法,只好答應教,陸花暖穿衣。墨軒把被子困成一條,把被子幫人的身體,一件一件教給陸花暖怎麽穿,一直教到半夜才教會。墨軒看時間不早了,就吩咐陸花暖早點睡,記得明天起來晨練。

墨軒走後,陸花暖打算穿衣服睡覺,但是一想不對,她身上現在的衣服是墨軒給她穿的,怎麽能脫呢?這可是墨軒對她愛的表現。陸花暖滿意的上床睡覺去了。

翌日。

陸花暖起床的時候,感到十分的困難,迷迷糊糊向演武場走去。心裏還想着,一定要跟玉寧說,她身上的衣服是墨軒幫她穿的。陸花暖搖搖晃晃,步伐不穩地走到了演武場。看見玉寧十分開心,強打起精神說:“玉寧,你看我。今天我的衣服整齊。”

玉寧看陸花暖無精打采,便問“怎麽了,你今天怎麽看着精神不是很好的呢。讓我摸摸額頭。”玉寧伸手摸了陸花暖的額頭,好燙。連忙問道:“花暖,你感覺怎麽樣?”

“我覺得頭好暈……”說着陸花暖便暈倒在地。

第 14 章 幫我穿衣(三)

“因為啊……我也想學花木蘭從軍去。”玉寧想了好久,才回答道。

“玉寧,你好厲害,志向遠大。我也就是想當個賢妻良母。”陸花暖雙手撐在臉,趴在桌子上說。

兩人把表交給文先生,就去書院裏散步。書院裏種着不少的石榴樹,正值初夏,石榴花漸漸開放了,綠葉襯紅花,美麗極了。夕陽的光輝籠罩細紗,陣陣和風帶着花香飄散在四周。在僻靜的小路上,走着兩位身穿淡藍色的校服的女子,本來一副優美的畫卷被打破。想想數字10,這是旁邊散步路過的人的第一印象。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陸花暖便玉寧告辭,朝着宿舍走去。陸花暖擡頭看着天空,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雲朵間害羞地看着那寧靜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潔的光輝。陸花暖沉浸在美麗的世界裏。

墨軒回宿舍的路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心想她也有這麽安靜的時候。墨軒走到陸花暖身邊,拍了她肩膀一下,問怎麽還不回宿舍。陸花暖被吓了一跳,轉過身去準備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打擾本小姐吃一桌美食!啊,原來是墨先生啊,我不是說你的。”陸花暖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在看什麽,看的這麽出神?”墨軒覺得這邊的風景很美,但是天暗下來了以後真的沒什麽看頭。

“我啊,我在看風景啊,你看這石榴花真好看,紅豔豔的。”其實陸花暖的內心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時候,陸花暖正好走到石榴花的旁邊,不經意間擡頭看了下天空。夕陽西下,天空出現了一片火燒雲。她看着天上的雲朵好像烤鴨,就沉入自己的內心世界去吃烤鴨了,都沒有留意到,天色已經很晚了。

墨軒才不相信陸花暖說的話,問她“還不回宿舍?”便大步朝宿舍走去。“等等我。”陸花暖一路小跑跟在墨軒身後,回到了他們的小院。陸花暖向墨軒打招呼,說晚安。墨軒理都沒理直徑走向他的小竹樓。

陸花暖折騰了一天,躺到自己床上,抱着被子打起來滾,嘴裏念叨着:“他一定是喜歡我,不然他怎麽會接我回來。嘻嘻……”天知道,墨軒真的只是路過……陸花暖在床上折騰了一會,打算起來洗個澡睡覺。在她的竹樓裏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澡盆。其實是有澡盆的,但是在陸花暖的眼裏那只是一個很大的洗臉盆而已,裝不下她。

陸花暖想起在院子的竹林裏有條小河,她就打算趁着天黑去那裏洗個澡。陸花暖吹滅的蠟燭,輕手輕腳地走下竹樓。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沒有人,一溜煙的跑向後面的竹林。墨軒坐在窗口看書,正好看到了陸花暖偷偷摸摸的跑向了竹林。心裏想着這麽晚了,她去後面做什麽。

不知過來多久,陸花暖還沒有回來。墨軒也沒有心思看書,便放下書朝竹林走去。剛剛走到竹林,就聽見陸花暖喊道:“什麽人。”墨軒走出來,說:“是我。”

只見陸花暖把身子泡着河裏,只露出腦袋,凍得是瑟瑟發抖。見來人是墨軒,顫抖地問道:“墨先生,你能幫我穿衣嗎?”

第 13 章 幫我穿衣(二)

玉寧故作神秘的說:“其實很簡單,把雞蛋殼炕幹,然後磨成粉。吃飯的時候放在飯裏吃。”

“真的管用嗎?”

“當然啦,我的一個表姐,原來個子很低,現在都1米7多了。”

“那我也要試試。”陸花暖開心的說道。

玉寧說:“不是我打擊你,我表姐在十一二歲的時候開始吃。你現在都十六了,現在吃太遲。”陸花暖嘟起嘴不高興的說:“既然說我年紀大,那你還說什麽,讓我空歡喜一場。”

玉寧戳了戳陸花暖的包子臉,安慰道:“好啦,好啦,不生氣了,來我再幫你把頭發梳一下。”把陸花暖帶到梳妝臺前,梳子輕輕地滑過陸花暖一頭青絲。

陸花暖無聊打量着銅鏡中的玉寧,“啧啧,玉寧你真美,唇紅齒白。假如我是男子,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玉寧手上一頓,反問陸花暖,“那假如我是男子,你就要嫁給我了嗎?”

“沒有墨先生,我就嫁給你哈哈,此生就看上墨先生了。非君不嫁。玉寧,你不會也看上墨先生了吧?”陸花暖立刻扭頭問道。

“怎麽會,我才不喜歡那個大冰塊呢,別亂動了,快梳好了。”玉寧扶正陸花暖的腦袋,認真梳起來,不一會就把最後一縷頭發紮好了。陸花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表示非常滿意,贊嘆到:“玉寧,你的手藝真好。以後我就找你梳頭了。”

陸花暖與玉寧在食堂用完餐之後,便來到教室集合,準備報名選修課。

過了一會文先生來了,分發給大家一些選修課的名單表,供大家選擇。名單上面有,女紅、書法、繪畫、兵法、武功、算術等等。玉寧看着表格問陸花暖,“花暖,你打算學什麽?”

陸花暖用手扶着額頭,嚴肅認真地在研究着名單,“書法是墨先生的,武功是墨先生的,算術是墨先生的,我就選這幾門了。對了,爹爹總想讓我給他秀個荷包,那就再加上一個女紅,就這麽定了。”

“你報這麽多,考核的時候能複習的完嗎?而且還有武功!你這是用生命在追墨先生啊!”

“那是,我要讓他看到我的決心。嘻嘻,我學女紅,也是為了給他秀一個荷包,給他做衣服。我要做賢妻良母。”陸花暖雙手捂着臉,不好意思的說。

“呦,我怎麽聽着有人要上女紅課呀,她那豬蹄一樣的爪子,能握得了針嗎?”一個讨厭的聲音突然響起,雲皎月偷偷走到陸花暖旁邊,偷聽她們倆講話。

“雲皎月,你怎麽偷聽別人講話!”陸花暖噌得一下站起來指着雲皎月說。

“你們說的太大聲,而且我只是路過,去交表格。看在咱們是同學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一下你。教女紅的師傅是從京城來的,要求很嚴格,看不順眼的,她就不教。”雲皎月特意地從陸花暖身邊傳過。

“花暖,別理她,說不定那女紅師傅還看不上她呢。對了我打算選水利,兵法,武功,算術。”玉寧怕陸花暖生氣,連忙轉移陸花暖的注意力。

“你怎麽選兵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