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從者-禦主-戰鬥

被掄起來的那一刻,吉爾伽美什就意識到恐怕要不好。

一眼瞥到一道金光掃過來,他就知道要壞。

半空中沒有辦法立刻确定準确的位置打開寶庫,吉爾伽美什艱難地将左手的圓盾擋住胸口和頭部,迎着金光的方向。

被龐大的魔力直接擊中,僅僅靠着一面盾牌是不夠的,英雄王如同正面被卡車撞到一樣,巨大的力量施加在盾牌上,英雄王向後飛去。

一般來講,如果他靠着這個向後的力從魔力洪流之中被撞出去的話,還能減輕一部分傷害。再加上一身盔甲給他的保護,在時臣作為他的禦主的情況下,C等級的對魔力技能,還能抵抗一些傷害。

可惜的是,此時的他左腿還被天之鎖綁着,正當他要被從聖劍的星之光中撞出來的時候,蘭斯洛特又掄着鎖鏈,兜個圈把他甩到了側面的地面上。

而聖劍也是有人操控的,阿爾托莉雅還會控制着聖劍朝着英雄王的方向落下,這次不用對着天空,直接對着倒在地面上的英雄王,光柱打在地面上,淹沒了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英雄王,開辟了一道壕溝。

有蘭斯洛特在,他能通過天之鎖确認英雄王沒有逃開,一點不落地吃了一次完整的Excalibur小型解放。

畢竟是臨時聚集的魔力,沒有正常時候那麽久,魔力的輸出過了一段時間後就挺了下來,地面上留下的,是深深的一道壕溝,和處在壕溝之中,狼狽不堪、斷了一條右臂的英雄王。

金色的铠甲完全碎裂,圓盾也支離破碎,靠着這兩件裝備,借着Excalibur這次威力小的光,勉強保住了性命。

不過右肩的铠甲一開始就被蘭斯洛特的魔劍砍開,留下了深深的傷痕,這次正面吃了個光炮,圓盾主要保護胸口和頭,就将右臂露了出去,被光炮切斷,不知道被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

雙腿中的左腿雖然被天之鎖鎖住,不過天之鎖本身也是高級的寶具,抵擋了部分傷害。右腿傷得重一點,暫時行動不便,不過不是永久性傷害。

正面接了Excalibur而不死,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某個時間線上,某衛宮巨俠臉接EA,當前英雄王完成了連接咖喱棒,也算是拿到個成就了。

不過英雄王可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多麽幸運,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憤怒。

憤怒之中,還有一點從恩奇都死後就沒有體會到過的憋屈的感覺:

“雜修,竟然敢……”

從英雄王的身邊,大量的寶具出現,而還在他控制之下的天之鎖的楔子,直接插進綁在左腿上的被控制的鎖鏈的間隙中,不管這樣是否會傷到小腿,也要利用這個機會從天之鎖中掙脫出來。

他意識到,如果不能先從天之鎖中掙脫出來,他接下來都會處在不利的境地,所以他的第一任務不是反攻,而是先從自己最信任的寶具手中逃出來。

蘭斯洛特在剛才的沖鋒中也被王之寶庫弄得重傷,一只手抓住天之鎖,仍然不放棄對鎖鏈的侵蝕。

阿爾托莉雅剛才也是透支性地使用了寶具,雖然無傷,但是要保護在蘭斯洛特旁邊,同時恢複一些魔力。

現在在場的三位英靈都沒有立刻繼續作戰的打算。

而在三人注意力之外,剛才戰鬥的時候,一個由銀白色華麗線條組合而成的,飛鷹形狀的煉金使魔,悄無聲息地飛在空中,找準了合适的位置,向下俯沖。

根據估計,它向下俯沖的方向,正是遠坂家。

或者說,被Excalibur轟掉二樓後,半廢墟狀态的遠坂家,露在地面的地下室的入口。

突襲開始之前的那次光炮,直接将遠坂家所有的外部結界撕了個粉碎,目前這個重要的魔術工房處在空前低的保護之下。

天空中飛的,正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魔術,金屬形态操作打造的魔術型使魔。

銀之絲縱橫交錯描繪,形成複雜的輪廓。相互交錯、結合,就好像藤編工藝品一樣出現的複雜立體物體,以巨鷹為原型,精致的銀絲工藝品,被愛麗絲菲爾賦予了生命的武器。

在原理上屬于煉金術制作的霍姆克魯斯(Homunculus),這個東西帕拉塞爾蘇斯最擅長,不過愛因茲貝倫家族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至少這個飛鷹具備大多數Homunculus沒有的功能——能飛。

向下俯沖的飛鷹目标就是地下室的入口,而在地下室的時臣也通過使魔确認了這一點。

雖然地上建築已經殘破不堪,但是地下作為重要的魔術工房核心,仍然保存完整。

從入口處閃過一絲紅光,一個不大不小的魔術結界剛好籠罩入口。

在地下室,時臣拄着鑲嵌紅寶石的魔杖,身邊放着裝滿寶石的小箱子,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這裏的情況,反而更擔憂從者那邊。

魔術師之間的戰鬥,有魔術工房的一方占據的優勢太高,更何況他的魔術修養,可不是區區人造人,或者是放棄魔術研究的去幹傭兵的魔術使可以比的。

那個煉金術構成的鷹,根本沒有可能突破他的結界,這一點他萬分确認。

果然,煉金術構建的線條結構的鷹即使有着銳利的鷹爪和鷹喙,撞在暗紅色的結界上也無能為力,甚至一下子就散架了。

時臣露出微笑,果然我的寶石結界才是最妥善的,在核心寶石不碎裂的情況下,想要破壞結界,一般的魔術根本達不到那個威力。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鷹散架後不是碎裂,而是恢複成了線條,銀色的絲線四散搭接在結界的外側,而在絲線編制的稀疏的網格之內,結界之外,二者之間,則吊着一個方形的盒子。

剛才鷹飛着的時候時臣沒有注意到,它的一直鷹爪正抓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現在這個盒子被線條固定在了結界外側的正中央,上面有個小綠燈正在一閃一閃地。

還沒等時臣用使魔好好觀察一下,小綠燈突然變成了紅色,并且開始高頻率地閃爍了起來。

兩秒後,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在地下室門口的結界上發生了。

切嗣在遠處,用紅外望遠鏡觀察着這裏的情況,心裏想着:

幸好上次炸酒店的時候炸藥還剩了幾個……

第 232 章 不死于徒手的騎士(修)

在神代,吉爾伽美什曾經與恩奇都大戰數天,而後兩人成為好友,從那以後兩人一直并肩作戰,天之鎖即使要纏繞吉爾伽美什,也是為了戰鬥,不會對他産生克制關系。

從恩奇都死後,好友的遺物還是第一次被如此冒犯。

吉爾伽美什的心中完全被怒火裝滿。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蘭斯洛特用力一拉鎖鏈,猛地将吉爾伽美什的左腳從地面拉起來,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平衡,巨大的力氣讓他摔倒在地上,原本被卡在盔甲上的砍到肩膀的魔劍也被震掉,血液從傷口噴出。

以往都是他用天之鎖坑其他有神性的人,他自己被克制,多少年沒有發生過了。

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英雄王根本就來不及應對。

以普通的Archer靈基降臨的他,實力比不上生前。

實際上大部分神代的英雄作為從者降臨的時候,實力都比生前要弱一些的。

活着的時候,吉爾伽美什能夠和使用天之鎖的恩奇都大戰數天數夜,但是成為英靈之後,在天之鎖的權限部分轉移的情況下,他還真的沒有辦法立刻應對。

這種情況只能寄希望于王之寶庫中的其他寶具。

同時,因為失去平衡而摔在地上的吉爾伽美什也意識到,天之鎖是第二要解決的問題,因為那條恢複神智的狂犬,一邊拽着鎖鏈,一邊沖了過來,不先解決他是不行的。

正好剛才已經打開了寶庫,十幾把寶具已經從寶庫之中探出頭來,剛才天之鎖就是避開了這些寶具,蹚着地面偷襲成功的,此時的他正被天之鎖拖拽着往蘭斯洛特的方向而去,蘭斯洛特也正一邊拉着鎖鏈,一邊撲了過來。

吉爾伽美什索性繼續大開寶庫,讓剛才探頭的寶具飛速射擊了過來,想要靠着寶具的掃射逼退Berserker,在這個距離之下,蘭斯洛特想要無傷靠近英雄王是不可能的。

但是吉爾伽美什漏算的是,蘭斯洛特根本就沒有打算無傷行動,或者說,他都沒有打算活着回去。

雁夜已經将三條令咒全部使用,蘭斯洛特在将後兩條令咒的魔力用盡之後消失,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沒有對自身的顧忌。

此時的他,靠着厚實的铠甲強行硬接寶具,低級的寶具還好,部分高級的寶具,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直接在铠甲上開了洞,有的甚至刺進去後卡在肉中。

蘭斯洛特完全不在乎受傷,僅僅是躲開了一部分會讓他立刻死亡的致命傷,同時操控着天之鎖,沿着英雄王的腿繼續向上束縛,并且在地面上拖着英雄王向他靠近。

在身上插了好幾把寶具之後,兩人的距離終于拉近。

無毀的湖光已經不在身邊,英雄王倒地的時候就掉了,不過蘭斯洛特并不在乎,因為他不死于徒手啊!

靠着高強的武藝,用右手捕捉到一把飛射的寶劍,技能發動,這把劍和天之鎖一樣就姓蘭了。

反手持劍,順勢一掄,直取英雄王的頭顱。

吉爾伽美什也對對方不要命的狀态有點棘手了,倒在地上的他吃了不小的虧,以往不是沒有見過豁出性命的對手,不過平常對手即使豁出性命也沒有辦法傷他毫分。

一咬牙,寶庫的門在身前打開,一面小圓盾出現。

因為右胳膊被魔劍砍傷,現在行動不方便,一切發生太快,躲在地下室的遠坂時臣根本就來不及使用治療魔術,這個時候的英雄王直接用左手抓住圓盾,瞬間迎向了蘭斯洛特搶走的長劍。

以英雄王的高傲,平常根本不會用盾牌的,之前替時臣擋寶具的時候用過了一次,現在在不利的情況下,他又一次使用了盾牌。

長劍刺中圓盾後雙方同時震開,英雄王擋住了第一下攻擊。

兩個金色的寶庫出口從地面上方開啓,從裏面伸出兩把長槍,直刺向蘭斯洛特的胸口。

蘭斯洛特右手拿劍,左手拿着天之鎖。

吉爾伽美什右肩受傷,左手持盾,左腿被天之鎖纏住,倒在地上,但是可以控制王之寶庫攻擊蘭斯洛特。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阿爾托莉雅的攻擊也到了。

之前将風王結界一次性釋放,用風給蘭斯洛特加速,所以蘭斯洛特先和吉爾伽美什交鋒,短短幾個瞬間就已經戰果顯著了。

阿爾托莉雅跟随在後面,散去風王結界後的誓約勝利之劍此時金光閃爍,在釋放風王結界之後她就一邊跑步一邊汲取魔力,短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做到最大化,看着蘭斯洛特浴血奮戰,她只能拼盡全力,從身體中榨取魔力。

當然也同時從愛麗斯菲爾那裏榨取魔力。

雖然她的禦主是衛宮切嗣,但是為她提供魔力的是愛麗斯菲爾。

因為愛麗斯菲爾是按照小聖杯的标準被調整魔術回路的,所以她的魔力非常多,即使被Saber大量提取魔力,現在也能支撐得住。

要不是間桐雁夜早有預計,早早就把令咒用光,契約停止,按照Berserker這個不要命的勁頭,作為禦主的他此時都有可能被過度提取魔力身亡。

阿爾托莉雅沖到附近的時候,積累的魔力已經不少,即使沒有達到聖劍解放的最佳值,也沒有時間讓她猶豫了,一邊跑一邊舉起寶劍:

“蘭斯洛特卿!快!

Ex——”

蘭斯洛特收到信號,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從寶庫沖伸出來刺向胸口的長槍,一個戰術後仰,同時一甩鎖鏈,拉着英雄王的腿,用盡力氣将他掄向空中。

阿爾托莉雅看着吉爾伽美什升空,将魔力毫無保留地傳送給誓約勝利之劍,聖劍特有的星之光從劍身上溢出,同時将劍尖指向半空中的英雄王:

“——calibur!”

由于不是最大輸出,臨時用出來的光炮沒有平常的時候波及面那麽大。

如果按照平常那個等級的話,解放的誓約勝利之劍是對城寶具,連蘭斯洛特都會被打中。

這次僅僅是籠罩了吉爾伽美什那邊,蘭斯洛特左手将劍順勢插在地上,抓住劍柄,确保自己不被寶具的餘波吹走。

右手拉住天之鎖,控制着另一邊被甩上去的吉爾伽美什百分百被籠罩在Excalibur的金光之中。

第 231 章 最後的沖鋒(修)

吉爾伽美什還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強雖強,但是大多數體現在寶具上,在能力面板上,筋力和敏捷都是B的他,比筋力A,敏捷A+的蘭斯洛特要差上一些。

乘風而來的蘭斯洛特以遠遠超過吉爾伽美什預料的速度來到了他的面前,魔劍已經到了吉爾伽美什的前方,英雄王沒有慌亂,而是在驚訝之餘用力一蹬地面,向後退去,同時操控自己的寶庫在身前打開,金色的楔子從其中飛速射出,從數個出口同時打出的鎖鏈,鎖住了前進中的蘭斯洛特。

天之鎖,整個寶庫之中,吉爾伽美什最信任的寶具。

即使天下都背叛了他,只要手中還有天之鎖在,吉爾伽美什就有信心重新奪取一切。

在他心中,即使是開天辟地的EA也無法和天之鎖相比。

作為少有的律神寶具,天之鎖對神性越強的從者效果越好,可惜的是,不論是亞瑟王,還是眼前被鎖住的蘭斯洛特,兩人的傳說都和神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們都和精靈或者妖精有密切聯系,卻沒有和神打過交道,都不具備神性。

對于沒有神性的從者來講,天之鎖僅僅是稍微堅固一些的鎖鏈罷了,不足以完全束縛住蘭斯洛特,僅僅是給他造成了阻礙,阻撓了他的前進,降低蘭斯洛特的速度,給吉爾伽美什争取時間拉開距離,脫離危險。

對于武藝高強之人,握緊武器是最基本的訓練,因為專門訓練使用武器之人,在武器脫手的情況下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不過這一點并不完全适用于蘭斯洛特。

因為他——不死于徒手啊!

就在天之鎖纏繞住蘭斯洛特的身體的一刻,身經百戰的他立刻就判斷出來,受到阻撓的情況下不可能順利拿下對手的首級,他借着背後的風以及沖鋒的速度和手臂向前揮動的力氣,用最小的移動,将自己的長劍,如同飛斧一樣掄了出去。

英雄王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關鍵時刻舍棄武器,一般來講戰士都不可能松開持劍的手的。

更何況雙手劍這種東西,本身就不适合投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劍一旦扔出去,威力絕對不小。

脫手而出的黑色巨劍以比蘭斯洛特剛才沖鋒還要快的速度向前飛砍了過去,吉爾伽美什這個時候來不及退走,只能向着旁邊閃躲,也來不及用寶庫中的寶具格擋,雖然避開了頭部要害,但是硬生生用肩膀上的铠甲接了一下。

作為A++等級的寶具,無毀的湖光即使堕落成魔劍,仍然不減其銳利。實際上正是因為從聖劍變成了魔劍,在劈砍上更勝往昔。

如果以劍階降臨的話,無毀的湖光是A級寶具,而蘭斯洛特以狂階降臨的時候,因為彰顯了魔劍的屬性,以失去星之光為代價,無毀的湖光變成了A++等級的寶具,吉爾伽美什金色的铠甲,在其面前根本無法形成像樣的抵抗。

劍刃一下子砍進肩甲之中,被铠甲阻撓了一下,割傷了吉爾伽美什的右肩,卡在铠甲和肌肉之中。

這還不算完,蘭斯洛特在長劍脫手的一剎那之間,不再關注飛出去的劍,而是将空出來的雙手直接抓住捆住他的鎖鏈,同時從铠甲上飛出幾根帶着絲帶的楔子也釘在天之鎖上,從接觸的地方,魔術的痕跡蔓延,凡是被侵蝕的地方,所有權已經不是吉爾伽美什了。

騎士不死于徒手,凡是落入蘭斯洛特手中的寶具,你叫它一聲它已經不會答應了。

吉爾伽美什最信任的寶具,開始了從未發生過的叛變。

寶具的個頭越大,等級越高,蘭斯洛特奪取控制權需要的時間就越長。天之鎖這個等級的寶具,想要完整奪取控制權,這短短一個瞬間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鎖鏈形狀的寶具,和其他寶具不同,雖然整體是一個寶具,但是每一節本身也可以看作是半獨立的個體,這個情況下,從蘭斯洛特雙手和铠甲的楔子接觸的幾個節點開始,一節又一節的鎖環的控制權被奪走,很快,纏繞蘭斯洛特的那一部分鎖鏈,控制權已經到了他手裏。

這部分鎖鏈自動松開,遠處的部分還在吉爾伽美什掌控中的部分,靠近蘭斯洛特的部分則沿着鎖鏈進行着所有權的侵蝕。

作為吉爾伽美什摯友化身的天之鎖,開始陷入了自我混亂之中。

不再被天之鎖束縛的蘭斯洛特,得以繼續沖鋒,這個時候的英雄王剛剛肩膀受傷,正震怒于此,同時又發現天之鎖出現了問題,趁着蘭斯洛特之前被阻礙的一刻,重新打開寶庫,這次的王之財寶就不用從空中射下來了,因為敵人都打到眼前了。

寶庫在英雄王身前打開了十幾個出口,十幾把寶具的尖端露了出來,準備攻擊正前方的蘭斯洛特。

此時的蘭斯洛特已經沒有了風王結界的支撐,壓縮的風在給他加速并且抵擋上一波寶具的時候已經将後勁用掉,寶劍也已經脫手,還卡在英雄王的肩膀上,不過他可不是手無寸鐵。

雙手拽着天之鎖,用力向前一抛,流動的鎖鏈靈活地開始活動。

別看生前蘭斯洛特生前僅僅用過鏈錘這一種帶鎖鏈的武器,成為英靈之後,技能類型的寶具産生的效果可是超脫常識的。

英靈們即使生前不認識飛機、連任何機械知識都沒有接觸過,只要作為從者降臨後,“乘騎”的技能到一定等級,握住方向盤就能夠開飛機。這個是按照常理無法想象的事情。

只要是能被當作“武器”的東西,被“騎士不死于徒手”的技能侵蝕之後,蘭斯洛特就能使用,并且用得得心應手。

原著中他還曾經用腳操控過戰鬥機呢,區區鎖鏈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

雖然比在吉爾吉斯手裏的時候要少了幾分靈性,卻更有武者的風範,鎖鏈嘩啦啦地響着,躲開了寶具,直接拖着地,向着吉爾伽美什的腳下攻擊了過來。

王之寶庫能同時掃射非常多的寶具,密集一些的話想要擋住天之鎖是可以的,但是吉爾伽美什幾乎沒有遇到過需要将寶庫開在腳下的情況。

剛才打開的寶庫出口全部都在上方,蘭斯洛特正是利用了這個分布趨勢,直接用鎖鏈橫掃,被他掌握的那部分天之鎖非常靈活地套住了吉爾伽美什的左腳,纏繞得緊緊的。

還是那句話,作為律神武裝,對手的神性越強,被克制得越明顯,想要掙脫就越難。

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的吉爾伽美什,不幸正好是被自己的寶具克制的那一類人。

第 230 章 好風憑借力

吉爾伽美什的嘲諷,不僅僅針對了阿爾托莉雅,還包含了蘭斯洛特。

阿爾托莉雅憤怒異常,但是此時的蘭斯洛特,卻一手攔住了想要發火的她,從頭盔中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王,沒有必要憤怒,即使我不想讓您再否認自己,也不想讓您為了卡梅洛特而勞累,只要您的劍之所至,就是在下沖鋒之所。

我的時間不多,請讓我最後一次為王沖鋒吧!”

阿爾托莉雅一時間有些哽咽:

“蘭斯洛特卿,你……”

為什麽神經錯亂的蘭斯洛特,會有如此清晰的話語呢?

原因就是,在之前,發動總襲擊之前,蘭斯洛特的禦主間桐雁夜,用最後的兩枚令咒下達了兩個指令:

“用令咒命令,Berserker,恢複神智!

用令咒命令,Berserker,按照你自己的意願行動吧!”

灌注到Berserker靈基之中,從者會受到靈基的影響而出現狂暴的現象。

原著中的蘭斯洛特也僅僅是在被阿爾托莉雅擊殺的時刻,Berserker的靈基被破壞掉,才在臨死的時候恢複了一些神智。

不過如果用令咒的話,這個直接和聖杯相關、在一定意義上相當于部分權限的機制,确實有可能會影響到從者的靈基。

這個影響肯定不會很長,但是短時間內,讓蘭斯洛特獲得神智還是沒有問題的,一般來講禦主不會這麽奢侈地用令咒讓Berserker僅僅短時間恢複神智,不過雁夜打算退出了,并不在乎。

第三條令咒其實就是沒有命令,雁夜直接給了Berserker自主權,将令咒完全轉換成魔力,第三條令咒用出的瞬間,他和Berserker之間的契約就結束了,二者之間再也沒有魔力供給的關系,現在Berserker能存在于世間,完全靠着這一枚令咒換來的魔力。

這是雁夜提前通過電話告訴切嗣的。

切嗣這個人不可信,雁夜還真的有點怕對方在利用完自己後順便将他清理掉,所以在上次見面之後,就只通過電話聯系,并且從電話中告知,不論如何,這次他都會用掉所有的令咒,然後退出這次聖杯戰争。

這次他都沒來現場,直接通過電話和切嗣約定好,将Berserker派到附近,在行動之前用令咒給Berserker獻上祝福,然後帶着哥哥全家和自己的養女離開了冬木市。

切嗣雖然對失去這個可以利用的對象有些不爽,但是還是同意了。

不論如何,能夠減少一個聖杯戰争中的對手都是好的,如果能在這次突襲中把Archer一同帶走就更好了。

沒有朝着他制定好的計劃發展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切嗣知足了。

所以,在遠坂家外面,才有了Berserker與行動之前恢複了神志的情況,和亞瑟王交流了幾句話之後,阿爾托莉雅也明白了這個是麾下好友退場之前的最後機會,也顧不得算不算是偷襲,直接發了一波光炮把遠坂宅拆了,想要速戰速決,盡量在蘭斯洛特的魔力消耗完畢之前解決戰鬥。

随着時間的流逝,不僅僅是失去契約的從者會消失,蘭斯洛特還能夠感覺到,自己驟然恢複的理智,正常随着時間減弱。

沒有時間浪費在談話上,趁着他還清醒,他準備将這次虛假的生命,再次奉獻給亞瑟王。

蘭斯洛特将黑色的魔劍無毀的湖光攥緊,直接一個箭步沖在前頭。

失去理智的時候,他都能靠着“無窮的武煉”保證自己的武藝,在神志清晰的時候,更是武藝無雙,何況手持“無毀的湖光”的情況下,蘭斯洛特的所有屬性都被提高,被兩條令咒的魔力強化的他,處在最佳狀态。

以Archer職介降臨的吉爾伽美什,自認為親自下場和低級的對手肉搏有損身份,最喜歡的就是将寶庫之中的寶具投擲出去。

這次也不例外,反正遠坂宅都快拆了,這區區花園留着也沒有什麽用了,一揮手,五十多件寶具出現在半空中,朝着蘭斯洛特飛射而去。

而這些武器不是被蘭斯洛特躲了過去,就是被他用長劍劈開甚至折斷,連铠甲都沒有打中,這次他甚至都沒有停下腳步去奪取任何一把武器,僅僅是用自己的佩劍一往無前。

英雄王再次确認,自己和對面的這個家夥相性不好:

“恢複理智後更加勇猛了嗎,那就死在沖鋒的路上吧!”

再次揮手,這次半空中出現的金色通道有一百以上,而且随着蘭斯洛特距離的拉近,武器飛射的距離縮短,給對方留下的反應時間要短很多,除非沖到吉爾伽美什身邊讓他沒有施展寶具的空間,不然的話與英雄王距離越近,危險系數越高。

此時的英雄王準備用這一次寶具的掃射一次性帶走敵人,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将寶具發射出去,在蘭斯洛特身後的阿爾托莉雅也發威了。

一邊向前急速奔跑,一邊将劍尖指向蘭斯洛特的背後,同時解放了自己的劍鞘:

“風啊,咆哮吧!

風王鐵槌(Strike Air)!”

沒有足夠的時間彙聚魔力,剛才破壞遠坂宅的時候已經使用過一次誓約勝利之劍了,想要第二次動用寶劍還要等一下才行,此時的阿爾托莉雅沒有動用寶劍,而是将劍鞘的力量激發了出來。

除了已經失去的阿瓦隆之外的第二劍鞘,風王結界,作為C等級的寶具,其能力可不僅僅是改變空氣的密度,用折射的方式讓劍身隐形。

瞬間解放所有壓縮的風也可以作為一次性的遠程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傷害力是固定的,不受Saber自身的魔力或力氣的影響。

嚴格地說不是寶具而是魔術,和空氣動力學相關的一次性的“物理現象”。

誓約勝利之劍瞬間從透明狀态轉變為可見的狀态,劍鞘上壓縮的風完全向着蘭斯洛特的方向迸發,以旋渦的狀态,繞着蘭斯洛特席卷,不僅僅将靠近蘭斯洛特的部分飛射的寶具吹飛,還給蘭斯洛特一個向前的推力。

在場的包括吉爾伽美什在內的所有人,和現在對手使用出來的所有寶具,都沒有“避風的加護”,風的效果沒有受到“神秘”側的影響,原原本本地按照物理法則顯現了出來。

蘭斯洛特放棄格擋,将防禦完完全全地交給了風王結界和身上的铠甲,用力向前一蹬地,速度驟然提高,三步就到了英雄王的面前,黑色的魔劍直取咽喉。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第 229 章 又被突襲的遠坂家

第四次聖杯戰争的禦主質量高,第五次聖杯戰争的從者質量高,這是對比兩次聖杯戰争後的結果。

和第四次比起來,第五次的禦主們過家家的氛圍太重了,即便出現了吊打英靈的人民教師和正面對抗英靈的外行魔術師,總體上的表現仍然很差,禦主們大多數行動都和聖杯戰争本身無關。

第四次聖杯戰争中,禦主和禦主之間可是下死手的。

遠坂時臣有着最強的從者,同時也是所有禦主之中魔術修養靠前的,可以說參賽人中除了已經傷殘退場的肯主任之外,就數時臣的魔術水準最高了。

高水平的魔術、優秀的魔術工房,再加上頂級的從者,遠坂宅現在就是一個小堡壘。

這個堡壘在上次Berserker突襲的時候二樓被毀掉了,但是由于最重要的地下室安然無恙,時臣是不會放棄這裏的。

二樓被破壞的程度已經超過了魔術可以輕易修補的範圍,想要修複的話要找工程隊的人來才行,作為本地豪族,找工程隊來加個班很容易,但是此時正是聖杯戰争期間,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時臣沒有選擇找專人修理,而是用魔術草草修補了一下,将二樓被破壞的房間棄之不用,樓梯修補一下,暫時将就着用就行。

喜歡高處的英雄王對此似乎頗有微詞,不過少見地沒有說什麽,而是旁觀着自己的臣子修修補補。

現在時臣可以說是恨透了雁夜了,他之前完全沒有将這個不承擔自己魔術世家的廢物當成敵人,竟然給他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

事後他又派言峰绮禮偷偷去了一趟間桐家,根據彙報,間桐宅已經人去樓空,而且所有貴重物品都不在了,不論是魔術用品還是值錢的物件都不在了,顯然對方早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作對。

時臣想起來就來氣,沒想到不僅僅是間桐雁夜,就連間桐髒硯這個老魔術師都不講究了,明明将小櫻過繼到間桐家,換來了那個老家夥的承諾,這次聖杯戰争他不會出手和遠坂家作對,言而無信的家夥。

不過時臣還是安慰自己說,好在髒硯這個不知道實力如何的老魔術師沒有親自出手,而且他們撤離的時候還是帶着小櫻一起走的,所以間桐家還是沒有放棄培養小櫻,小櫻應該仍然會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刻印,這也算是好事了。

即使心中煩惱諸多,時臣仍然優雅地坐在窗戶邊,看着窗外的夜色,思考着對策。

遠坂家的人要時刻秉承優雅,時臣一直這樣要求着自己。

就在此時,他在夜色之中看到了一道金色的亮光在遠處沖天而起,緊接着向前下落,直接朝着他的家的方向,時臣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寶具!

還沒有來得及從其中反應過來,一陣金光,一面鐵盾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前方的光炮,防止了他被稀裏糊塗擊殺的命運。

不過雖然他被保護住了,不代表整個房子被保護住了。

他引以為傲的魔術工房的外圍,如同紙糊的一樣被魔術的能量撕開,這次不用擔心二樓沒修好了,因為二樓的大部分已經沒了。

和廢墟一起順着沖擊波從樓上跌倒樓下,沒有修習過武術的時臣摔了個七葷八素,随着沖擊力打了兩個滾,差點被埋在廢墟裏面。

這個時候,吉爾伽美什憑空出現在他的前方,一點也沒有自己的禦主差些殒命、房子二樓破壞幹淨的不爽,反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Saber那個女人,終于放下面子,連偷襲都做得出來了嗎?

呼呼吼哈哈哈哈,本王很中意。

時臣,沒用的家夥,竟然要本王用寶庫中的盾來保護你,天上地下無雙的本王,竟然還要防守嗎,真是可笑。

你可是打破了本王不用盾牌的記錄呢,靠後退,可別死了,本王可要去會一會對面的家夥了!”

說罷,也不收起落在地上的大盾,直接向前走去。

王之財寶裏面有各種各樣寶具的原型,盾牌當然是有的了,不過吉爾伽美什不屑于使用罷了。

時臣戰戰兢兢地答應了一聲,立刻明白自己的宅院第二次被突襲了。

看了一眼遠坂宅的殘害,心中憤懑不已:

這是基本上二樓完全沒給我留下啊,遠坂家靠着時鐘塔的那幾個專利是有錢,但是錢還要用在買寶石上啊,重修房子得花多少錢啊。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從者之間的戰鬥,尤其是吉爾伽美什這個等級的,他想要插手也難,先脫離危險再說。

幸好遠坂家的魔術工房的核心在地下室,剛才的光炮僅僅是把二樓拆了,廢墟落在了一樓一部分,好在沒有把地下室的入口掩蓋,他立刻從樓梯下樓到地下室,從魔術工房內部,開啓了全部的防禦魔術,積累的寶石全都拿出來,并且放出使魔觀看外面的戰鬥,同時防備可能的進攻。

在地下室中的時臣攥着自己的寶石魔杖,稍微恢複了一點自信,有這個堅不可摧的地下魔術工房在,只要不是從者前來,他都有自信能夠應付。

在地上,走上前去的吉爾伽美什稍微有些驚訝地發現,前來進攻的不僅僅是放出光炮的Saber,還有漆黑盔甲的Berserker:

“哦?上次我倒是知道Saber和Berserker的禦主聯合了,沒想到狂犬竟然能在戰場上學會聯合,看來也不是沒有馴化的可能呢。

Saber,你馴獸的水平不一般呢。”

阿爾托莉雅把不可視的劍向前一指:

“Archer,不要侮辱我麾下的騎士!我,作為不列颠之王,今日攜麾下騎士發起對你的挑戰。

英雄王,準備面對圓桌騎士的刀鋒吧!”

吉爾伽美什開懷大笑:

“哈哈哈,在本王面前,你這個想要靠聖杯改變過去,不想再成為王的小姑娘,還要自稱為王嗎?

還是說找到了曾經的手下,突然又想要成為王了嗎?

呼呼哈哈哈,可笑,可笑。

Saber呦,放下劍,成為本王的妻子吧。

這樣本王還可以考慮原諒你和你養的狂犬的冒犯。”

第 228 章 又見治療

雁夜嘆了口氣,攔住了想要繼續勸說的哥哥,對自己的侄子說道:

“慎二,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作為這一代間桐家的魔術傳承者,決定支持你的決定。

對于魔術世家來講,魔術回路和魔術刻印都是非常重要的。

一般的家族在魔術刻印上會将絕大多數的刻印傳給優秀的後代,最多會将小部分送給某個人成為分家。

小櫻的情況比較特殊,她必須需要優秀的魔術刻印。而你作為我們間桐家的長子,有心繼承家業,我也不會把持着刻印。

正好間桐家的魔術回路,有很大不同,這一點Caster之前和我說了。

原本我們間桐家是水魔術的傳承家族,但是六代之前的家主将源流刻印棄之不用,發展了由水魔術産生的蟲刻印。

所以我們家的刻印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不論是哪個部分,在魔力供應上,都是非常優秀的。

如果你真的有繼承家業的決心和水平,日後我會一點點地将原始的水魔術刻印移植給你,這個刻印才是最适合我們間桐家的,有這個刻印,說不定能進一步避免間桐家的魔術回路衰退。

而蟲魔術那邊的刻印,我将完全傳承給小櫻,她經受過蟲魔術的改造,适合這個刻印。

如果你們兩個都夠優秀,我們間桐家日後将分成兩個魔術世家繼續存在着。

慎二,還有哥哥,你們看如何?”

并非傳統魔術師的雁夜,一點也不覺得分流刻印會影響這個世家抵達根源的道路,在他看來,和家人比起來,根源什麽的都無所謂。

在和帕拉塞爾蘇斯這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相處的一段時間,讓他對魔術師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不再是髒硯那種變态和時臣那種冷血,再加上自己的哥哥将小櫻給他當了養女,他覺得将間桐家的遺留全都據為己有,然後傳給一個間桐血緣之外的自己初戀之人的女兒,有些對不起哥哥、對不起間桐家了。

所以他才按照帕拉塞爾蘇斯的建議,準備将魔術分流,傳給兩個人。

雖然他本來不想讓小櫻再接觸蟲子了,但是無奈何将水魔術刻印交給侄子是最好的選擇,只能如此。這也更讓他下定決心要在事後拜托那個一豐介紹認識的時鐘塔的君主,在未來托關系給小櫻找一個合格的虛數屬性的老師,讓小櫻學上最合适的魔術。

間桐慎二對自己的叔叔的大度非常感激,連忙感謝,而鶴野則嘴裏發苦,卻不再勸說,連連嘆氣。

此時帕拉塞爾蘇斯發話:

“刻印的事情不着急,手術後也不是馬上就能用魔術,起碼要再治療兩次。

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進行手術,這個手術只有我能做,要是等聖杯戰争之後就晚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準備準備,我和Master還有間桐君去商量一下聖杯戰争的事情。”

留下的慎二幾人,鶴野拉着慎二去找現在的侄女小櫻,希望小櫻用當時被蟲子改造的時候的事跡勸說慎二回頭,帕拉塞爾蘇斯等人則在另一個房間之中開始了戰略會議。

雁夜先将衛宮切嗣的全部計劃說了一遍,帕拉塞爾蘇斯和一豐兩人聽完後思索了一番,一豐先開口道:

“切嗣的計劃,有點弄險的感覺,勝利的概率并不是很高啊,吉爾伽美什的強大,可是遠遠超過他的預估的。

Caster,我們要不要摻和一下?”

帕拉塞爾蘇斯稍微想了想,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這個情況的話,恐怕不僅僅是我,Master你也得出動才行。

我可不覺得如果英雄王勝利了,他會願意和我們分享聖杯。

如果能一次性讓Archer退場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豐點了點頭:

“确實啊,他們行動還要準備一兩天,我趁着這個時候策劃一下。

雁夜,剩下的事情你不要參與得太深,畢竟我們在算計小櫻的父親,衛宮切嗣也是在算計他。

如果時臣死在你手裏了,你日後對小櫻也不好說。

行動結束後你就按照計劃暫時離開冬木市就可以,接下來遠坂時臣發生什麽事情都和你無關。”

一個溫婉的面孔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雁夜點了點頭:

“好的,Berserker既然想要在亞瑟王面前贖罪,我會幫他的。

剩下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和時臣那個家夥争什麽高下了。”

萬年好備胎的性格,讓他真的殺掉時臣,他也做不到,現在有了退路後,就沒有那種豁出一切的沖勁了。

現在他想的都是如何讓自己的養女過上好日子,讓間桐家能安穩度過這次波折。

看着基本計劃已經成型,一豐感嘆了一下:

“可惜小聖杯已經不在我們手裏了,要不然還更方便一點。算了,這些都是小事。Caster,我們先去把慎二的手術做了,剩下的事情後面再說。”

接下來又到了帕拉塞爾蘇斯大顯手能的時候了。

從被召喚到現在,帕拉塞爾蘇斯已經成功地治療過間桐雁夜、間桐櫻和肯尼斯,并且複活了言峰绮禮,細想下來,好像從頭到尾,帕拉塞爾蘇斯連一次正面和英靈交戰都沒有過,一直在從事着治療行業的工作。

現在最新的病人也上了手術臺了,如同帕拉塞爾蘇斯預料的一樣,手術的過程真的是痛不欲生。

普通魔術師在打開魔術回路的時候都會感到很痛,之後在運轉的時候其實也會疼,而将固化的回路打開,可就不僅僅是疼的感覺了,而是硬生生将原本合在一起的組織撕裂,用流動的如同水銀一般的賢者之石固定,有規律地破壞和重建,比中了起源彈還要疼上數倍的感覺。

因為手術之初就說了不能麻醉,而且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所以不論慎二在這個過程中慘叫地多麽凄慘、多少次懇請停下來,原本和藹可親的帕拉塞爾蘇斯都鐵面無私地将手術做了下來,這個時候的他扮演着趁着的醫師和冷血的魔術師的角色。

當然手術臺附近是有隔音結界的,外面的患者家屬聽不到,旁觀的人也只有一豐,沒有人會攔着他操作。

忙了将近兩個小時,每次患者疼昏過去,帕拉塞爾蘇斯都會用刺激神經的方式讓其蘇醒,因為如果患者昏迷,就沒法判斷沖開的回路會不會和神經糾纏在一起了,要在清醒狀态下确認才行。

幾次死去活來,連帕拉塞爾蘇斯都有點累了之後,手術圓滿成功,慎二也完全昏死過去了。

只要後續能再治療兩次,讓回路恢複一下,間桐家這一代的第二位後補魔術師就要誕生了。

間桐家的命運也将進一步改變。

第 227 章 間桐家的選擇

當天晚上,衛宮切嗣和間桐雁夜按照電話中約見的位置見面了。

因為Berserker明面上跑去遠坂家搗亂,怕Archer報複,間桐家早就人去樓空,兩人在一個隐蔽場所會面,切嗣先表示了感謝:

“謝謝你及時派Berserker襲擊遠坂時臣,如果不是他及時将Archer撤回,我和Saber就危險了。”

雁夜的精神很振奮:

“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是Berserker也願意做的事情,況且我看到時臣吃虧,是這輩子見到的最開心的場面了。

用我一道令咒換了他一道令咒,已經值了。

我還有兩道令咒,你說怎麽用?

早點用完,我也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找小櫻去了。”

看着出了一口惡氣的雁夜似乎沒有之前那麽高的熱度,切嗣趕快加點料:

“我已經決定一次性解決Archer了,Archer這個最強的英靈,只有集合我們兩組的力量才能對抗。

被襲擊過一次的遠坂時臣,肯定會防備第二次襲擊,也就不敢讓Archer離開他太遠,甚至有可能轉移陣地。

我們要在他逃離之前一次性解決才行!

我有一個思路……”

間桐雁夜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擅長謀略的人,提不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只不過明确表示,自己有了小櫻,後半輩子有了追求,不打算身處險境,他僅僅會提供遠程魔力供給以及必要時刻操控Berserker,令咒兩條他都可以用掉,但是他本人是不會去前線湊熱鬧的。

切嗣表示理解,并且同意了他的要求。雙方定下來了大致的思路後分開。

雁夜回到了當前的魔術工房,因為間桐家暫時不能用,現在使用的是另一個藏身之所,這裏不僅僅有現存的幾位間桐家的,人,還有黑鐵一豐和帕拉塞爾蘇斯等候已久。

在工房裏面,帕拉塞爾蘇斯正在給藍色海帶頭的間桐慎二做着檢查,前一天将消息傳了過去,慎二這個七歲的孩子立刻就答應了手術。

七歲的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具備魔道的資質,之前他更不知道被過繼來的妹妹是要來繼承間桐家魔道的一切,現在風雲變化,間桐髒硯的死亡,讓慎二的父親鶴野意識到很多東西要盡早安排,于是将兩個孩子拉了過來,一五一十地将一部分能告訴孩子們的信息說了出來。

同時,在小櫻充滿希冀的目光中提出,從此以後小櫻作為雁夜的養女,雖然在法律層面上單身男子是不能收養小女孩的,但是魔道家族的事情從來就沒考慮過法律上的事情,法律文件上小櫻還是鶴野的養女,但是在魔道上,從此以後小櫻就是雁夜的女兒了。

具體的手續等聖杯戰争之後給時鐘塔去一封信就可以了,報備一下就行。

更何況這邊還有一個時鐘塔的君主在冬木市養傷,什麽手續以後都好說。

這個決策是鶴野提出的,得到了小櫻與雁夜兩人的感激,而對于慎二來講,卻是沖擊性很大的消息。

驟然得知自己家族的魔術已經完全交給了他的叔叔,下一代将交給原本是他的妹妹,現在是他的堂妹的小櫻,讓他心中産生了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消息傳到了他這裏:

一個叫帕拉塞爾蘇斯的家夥,可以通過手術打開他從出生就已經固化了的魔術回路。

這怎麽能不讓他喜出望外,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在雁夜回來的時候,帕拉塞爾蘇斯剛剛完全給這個孩子檢查完身體,一五一十地将情況和慎二與他的父親說明:

“果然,這個孩子的魔術回路數量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小櫻,但是也對得起一個流傳已久的魔術世家,屬性也是水。

而且作為保菌者的後代,血脈之中也有一些特殊的能量。

在神代消退的如今,保菌者的傳承出現問題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顯然他出生的時候就是受到了這個影響導致了固化。

幸好孩子年紀還小,還在發育當中,這個時候我用賢者之石強行打開魔術回路,不僅僅數目有了保證,魔術回路的質量也會随着孩子的發育逐漸恢複到接近原本應有的狀态。

不過由于魔術回路是和神經類似的器官,如果用賢者之石沖開,肯定會糾連到神經,有我的醫術,不會有危險,但是會非常痛,痛不欲生的那種痛。

為了防止和神經短接造成癱瘓,我在操作的時候不能讓患者麻醉,方便我做手術的時候進行判斷。必須要一次性在清醒狀态中将所有回路沖開,如果你能接受這種疼痛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可以進行手術,然後後續治療個兩三次,你就可以逐漸使用魔術了。”

慎二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當然,我不怕疼的,随時手術都可以。”

七歲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以後能使用魔術的樣子,疼痛什麽的完全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鶴野卻冷靜得多,很擔憂的問道:

“會有危險嗎?具體會有多疼?”

帕拉塞爾蘇斯耐心地解釋道:

“危險嘛,有我出手的話,身體上沒有,精神上會不會被疼痛留下陰影就不好說了。

至于疼痛,你可以問一下你的弟弟和那個小女孩,我那個老友在給這兩個人改造的時候,就是讓刻印蟲直接從身體內部進行改造的,論疼痛的話,和我準備用賢者之石的等級差不多。

只不過他的改造是用蟲子,我用的是賢者之石,我這裏不會留下後遺症,而且我這邊要一次性完成,疼痛會集中一些。”

鶴野吸了一口涼氣,別人他不清楚,自己的弟弟和原本的養女在蟲穴之中被折磨了一年的場景歷歷在目,兩個人崩壞的樣子讓他膽寒,他一直以來是如此害怕自己名義上的父親髒硯,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只能小聲勸自己的兒子:

“慎二,算了吧,我看還是不要做了,即使沒有魔術回路,你也有其他方面的才華的,沒有必要遭受這個痛苦去開啓。”

他說的也沒有錯,慎二除了魔術以外,處處透露着優秀,即使僅僅七歲就已經體現出了小天才的樣子,甚至在未來時間線上,魔術以外的很多領域都能在同齡人中名列前茅,甚至在無法使用的魔術上,他也在藥物配置上顯露了很多優點,只不過硬生生地被魔術回路這個硬傷和嫉妒的心壓垮。

間桐慎二稚嫩的面孔擺出了堅定的表情,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一定要開啓魔術回路,身為間桐家的長子,承襲魔道就是我的義務,不論多麽辛苦,我都會承擔的!”

這些話也被雁夜看在眼裏,看着這個侄子,不由得讓他想起了當年那個唾棄魔道的自己。

向往魔道的侄子沒有魔術天賦,有魔術天賦的自己又背離了家族,真是世事弄人。

第 226 章 暗中準備

一豐想了一下帕拉塞爾蘇斯的提議,小櫻還逃不了玩蟲子的命嗎?

“Caster你的提案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只是不知道當事人怎麽想。

畢竟蟲魔術給小櫻留下太多的負面記憶了,我聽過這樣一句話:

幸運的人,可以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小櫻這一年的生活,恐怕要用一輩子去治愈了,而且不是間桐雁夜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就算加上那曾經‘抛棄’她的家人,也不一定夠,還要有人能走進她的心才行。

不過那都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我會把這些意見轉告給雁夜的,小櫻的虛數師傅嗎,到時候拜托肯尼斯在時鐘塔找找吧,咱們還是先把肯尼斯今天的治療任務完成吧,這個療程快要結束了,肯尼斯也應該能使用魔術了吧。”

帕拉塞爾蘇斯作為主治醫師也這樣看:

“是的,短路的部分已經分開,至少不會讓使用魔術的時候發生二次損壞了,如果只使用沒燒毀的少量回路,簡單的魔術還是能使用的。”

一豐贊揚道:

“果然不愧是帕拉塞爾蘇斯,一般調律師要數年經過數次大手術的治療,在幾天內完成了,真是厲害。”

帕拉塞爾蘇斯笑了笑,接受了禦主的贊揚,二人結束了對話,去給患者肯尼斯進行今天的療程。

此時的言峰绮禮,已經稍微有些踉跄地回到了二樓已經一片狼藉的遠坂宅,遠坂時臣看到他有些吃驚:

“绮禮,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對不起啊,工房突然被Berserker襲擊,我沒有辦法,只好用令咒将Archer叫了回來。

還以為你在Saber那邊兇多吉少了,真沒想到,你是怎麽從Saber手下逃生的?”

绮禮看了一眼自己的魔術老師,面色平靜地回答道:

“我并沒有成功逃生,而是被Saber一劍刺死。

在Saber等人離開後,又被Caster的寶具‘賢者之石’複活并治療。”

時臣吃了一驚:

“複活?賢者之石?原來如此,帕拉塞爾蘇斯的話,真有可能。不過他為什麽要救你?Caster的禦主要和我結盟嗎?”

绮禮搖了搖頭:

“并沒有任何要求提出,Caster的原話是‘所有的現代魔術師都是我的孩子’,這就是他救我的原因。”

時臣瞳孔一縮,沉吟了一會,繼續目光閃爍地吩咐道:

“能安全回來就好,你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傷有沒有問題,身上有沒有被Caster下什麽後手。

先回教堂休息吧,我還要處理一下這個殘局。英雄王和Berserker打鬥的時候破壞了二樓的地板,要緊急維修一下。

幸好地下室的魔術工房沒出問題,你随時接受我的命令就行。”

表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绮禮行了個禮退下,前腳绮禮剛離開,一陣靈子在遠坂時臣身邊凝聚,時臣趕快向突然出現的英雄王行禮:

“王,房屋的修繕不會耽誤太多時間,請您稍後。”

吉爾伽美什擺了擺手,沒有理會之前出手打壞的地方:

“時臣,想不到你這個沒用的家夥,還有這麽好運的弟子。

本王離開的時候,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

看你的安排,似乎不怎麽信任這個人了?”

遠坂時臣低頭解釋道:

“王,我不認為Caster會平白無故地救下一個敵方的人,也許Caster和绮禮有了什麽約定,也許Caster在他身上下了什麽控制的魔術,當然也有可能Caster什麽都沒有做。

不過我沒有辦法去賭,只能暫時疏遠一下绮禮。

況且我也不能保證他對我沒有怨言。

不過我還會用他的,只是要防備一下。

還有聖堂教會,雖然失去了很多禦主的信任,聖堂教會仍然是本次聖杯戰争的監督方,勝利仍然屬于您的。”

吉爾伽美什冷哼了一下:

“勝利當然是本王的!真是個無趣的家夥!”

說罷,再次化作靈子狀态消失。

看着吉爾伽美什消失的位置,時臣瞥了一眼手上最後一條令咒,久久不語。

另一邊,拿走了雨生·小聖杯·工具人·龍之介的衛宮切嗣一行人,已經順利到達安全地點。

衛宮宅已經不能用了,那個地方百分之百處在Caster的監視之下,切嗣做出了如此的判斷。

通過自己多年和黑道的關系,緊急從藤村組又借了一個房子作為臨時的安置所。

之前那個宅院也是從藤村組買的,只不過這次是租的罷了,手續都來不及辦全,好在藤村組和切嗣關系很好,很爽快地提供了住所。

倉促處理了一下,将已經不能動彈的小聖杯重新用魔術穩定好,現在雨生龍之介已經不被幾位當成人看了,以未曾被調試過的身軀承受了兩位英靈的靈魂後,龍之介已經接近植物人的狀态。

幾人商量了起來:

“剛才真的好險,如果不是有蘭斯洛特卿掩護,我恐怕要動用寶具,在那個環境下,恐怕要波及到Master你們。”

切嗣也知道剛才好險:

“地下的環境不适合大規模的寶具展開,況且要是真的毀掉了小聖杯,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一會我會聯系間桐雁夜表示感謝的。

他剛才給我發的郵件,告訴我Berserker已經安全撤離了,他使用了一條令咒将Berserker救走,還剩下兩條令咒。

我們也剩下兩條令咒。

好消息是,Archer的禦主應該只剩下一條令咒了。

即使Archer非常強大,如果我們能夠操作得當,和Berserker一同将Archer除掉,還是很有希望的。

小聖杯到手後,我們當前遇到的緊急問題,是找到靈脈。

冬木會館短時間不能用了,Caster和Archer都會盯着那裏。

遠坂宅和教堂由聯合在了一起。

剩下的柳洞寺目标又太明顯。

總得說來,排除掉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的Caster組不論的話,如果我們不能将Archer除去,就沒有辦法穩妥地占據一條靈脈。

接下來,我們的目标就是Archer和他的禦主遠坂時臣了!

愛麗,你好好布置一下小聖杯,先用魔術保護起來,等我們占據靈脈之後迅速轉移。。

舞彌,你保護好愛麗,協助她的魔術配置。

Saber,你和我一起去見Berserker和他的禦主,我們要策劃對Archer的進攻了!”

第 225 章 Caster的建議

看着眼前迷茫的人,帕拉塞爾蘇斯溫和地開解道:

“生命當然是有價值的,這個涉及到很多哲學上的價值觀問題,不過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講,生命的意義首先在于基因的延續。

有的個體會盡力争取資源,繁衍更多的後代,有的個體則會奉獻給群體,為群體的存續增加幾率。

這個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人類在這些本能的基礎上,有了更高的追求,一代代人在不斷為‘人類’這個群體的延續增加着底蘊。

如果你要是迷茫了的話,不如先聽一聽自己心中的聲音如何?”

绮禮有些迷惑地問道:

“心裏?”

帕拉塞爾蘇斯點了點頭:

“是的,人的嘴會說謊,思維會混亂,但是心卻不會。

疑惑的時候,想一想自己心中有什麽想要的。

人餓了就會想吃飯,渴了就會想喝水,都是自然而然的,心會告訴你想要什麽。

每個人都是在名為人生的舞臺上扮演着主角。

既然是主角,就用自己最大的熱情表演吧,言峰绮禮,你的生命沒有在這一天結束,恰恰在這一天開始。

遵循你的心吧,我的孩子,祝願你在向往根源的道路上前行。

關于我的事情可以随意處理,這個工房我也正好廢棄了,就此別過了。”

說罷,不等言峰绮禮反應過來,直接化作靈體消失在他的眼前并且迅速離開,留下绮禮一人對着椅子發愣。

靈體化狀态的帕拉塞爾蘇斯移動速度比較快,回到了肯尼斯現在正在藏身的魔術工房,一豐也在那裏等着協助帕拉塞爾蘇斯對肯尼斯進行今天的治療。

見到自己的禦主後,帕拉塞爾蘇斯先彙報了一下情況:

“Master,按照你的命令,我已經用賢者之石複活了言峰绮禮,也用你的話鼓勵了他。

Master你的一些說法還真的挺有趣呢。”

一豐擺了擺手:

“拾人牙慧罷了,我只不過想要激起他心中的一些想法罷了。

我一直的看法都是命運是難以捉摸的,不論言峰绮禮本來的命運如何,如果你今天不複活他,他的命運也就止于此處了。

但是給他機會之後,命運的齒輪就開始推進了。

Caster,你有沒有聽過那一句話,性格即命運。

間桐雁夜那種萬年好備胎的性格,決定了他前半生的坎坷,和前半段聖杯戰争的痛苦歷程。

肯尼斯的傲慢,決定了他被切嗣擊敗的結果。

他們都深陷被自己編織的命運之網中。

言峰绮禮是一個有趣的人,我期待着他做出有趣的事,或許會按照‘平行世界’觀察的結果進行,或許不會。

我們只要靜靜觀察就可以了。”

帕拉塞爾蘇斯微微眯了眯眼:

“第二法的結論嗎?平行世界既不同,又有相近之處。

即使這個不是我的研究課題,第二法仍然是很值得借鑒的啊。

可惜Master你的第二法使用完全沒有借鑒價值,只能等着那邊的進展了……

對了,Master,我想起來個事情。

在第一次治療那個名叫小櫻的女孩的時候,我在那裏還遇到了一個藍頭發的小孩。

那個孩子我看了一下,似乎是哪個保菌者的後裔,只不過魔術回路固化了。

這幾天我給肯尼斯治療,對魔術回路有了新的研究,對這種固化的魔術回路,我想到了幾個解決思路,你讓間桐雁夜問一下那個孩子,想不想成為魔術師,我可以幫他開啓魔術回路。

畢竟是固化,而不是本身不存在魔術回路的痕跡,有賢者之石和我的技能,應該有辦法将其沖開的。”

一豐稍微一愣:

“藍頭發……間桐慎二嗎?”

Fate平行世界中,十個間桐慎二有七個死不足惜,還有一個可以活剮,不過幾乎所有的世界,慎二在小的時候都是積極向上的少年,幾乎都是在無法接受自己無法使用魔術、而被收養的妹妹将繼承家業的不平衡事實之下長歪的。

對于這種情況,一豐看得很開。

反正間桐髒硯已經死了,間桐家當前家主是間桐雁夜,雁夜的哥哥間桐鶴野也知道家裏必須要有一個魔術師才能保證家族的利益,自己的弟弟是家族的希望,而弟弟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小櫻,這個情況下慎二要是能在雁夜的眼皮下欺負小櫻就怪了。

況且,一個能使用魔術的慎二……有趣!

“那個孩子啊,我會讓雁夜轉告的。

沒想到Caster還有這樣的興趣呢?”

帕拉塞爾蘇斯微微一笑:

“所有現代的魔術師都是我的孩子嘛,出生在魔術世家而沒魔術回路出問題,多麽悲哀。

追求根源的道路,每一個魔術師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我只不過是給了這個孩子選擇權罷了。

而且在神秘衰退的現代,保菌者能持續多久就盡量持續多久吧,對魔術師來講也是好事。”

似乎慎二的母親還是珀爾修斯的後裔來着,一豐想着。

“要是那樣的話,間桐家不就出現兩個有魔術天賦的孩子了嗎?不又面臨着魔術刻印的問題了嗎?Caster你可真會給間桐家出難題啊。”

帕拉塞爾蘇斯聳了聳肩:

“魔術刻印又不是必須的,Master你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你的道路不需要被那種東西束縛。

至于間桐家,間桐家的刻印除了從老友本體上剝離的由水魔術發展的蟲魔術之外,還有水魔術的源流刻印,如果間桐家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可以将這個刻印分成兩部分,純正的水魔術和主要是蟲魔術的部分。

之後分給兩個孩子就可以了。

一般魔術家族都會将全部刻印傳遞給天賦最好的那個子嗣,只不過間桐家情況不一樣,資質較差的那個孩子是親族,領養的孩子天賦雖然好,魔術屬性卻不配合,這一點不利于家系魔術的發展。

我的建議是将水魔術的刻印給那個男孩,因為作為老友的後人,他的魔術屬性最後可能是水,最适合間桐家的魔術,而那個女孩的屬性是虛數,又經過一些蟲魔術的改造,強行讓她的身體适應水魔術和蟲魔術,這兩個都不是她未來的發展方向,不如将蟲魔術的刻印給她,将蟲魔術作為輔佐,刻印僅僅作為魔力器官使用,然後給她找一個優秀的虛數魔術的師傅好了。”

第 224 章 死而複生

在地下,人偶将死去的言峰绮禮帶到了水流下方的一個魔術工房上,這裏之前曾經作為誘餌以及魔術人偶的生産點,随後被Rider用戰車破壞掉了。

Rider戰場造成的火災撲滅之後,帕拉塞爾蘇斯雖然草草重建了一下,不過一直沒有再次啓用,僅僅擱置着,這次又派上了用場。

兩個人偶将绮禮放在了魔術工房中的制作臺上,随後站在兩邊,不再行動。

過了一會,一陣靈子從空中凝聚,帕拉塞爾蘇斯的身影出現,随手拿出一塊銀色的金屬,懸空在绮禮屍體的胸口上方,輕輕一捏,整塊金屬迅速液化,變成了如同水銀一般的質地,流動的金屬落在了绮禮胸口被誓約勝利之劍刺穿的傷口之上,立刻從傷口之中滲入。

看着液态的金屬全部消失,帕拉塞爾蘇斯伸出右手,一陣藍光閃現,寶具元素使的魔劍出現在手中,劍尖輕輕點在绮禮心髒的位置上,靈子演算的功能開始發動,胸口那可怕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銀色和藍色的光時不時地從傷口中傳出,直到傷口完全消失,只留下淺淺的傷痕。

這還僅僅是開始,更多從表面無法觀測到的修複工作正在皮膚下方進行着,雖然仍然只是一具屍體,但是看起來“氣色”越來越好了起來。

帕拉塞爾蘇斯自言自語道:

“死亡時間不久,看來用不上Master出馬了。”

在賢者之石的作用之下,不僅僅傷勢被修複,绮禮死後血液停止流動、在血管之中形成的血栓也被消除,賢者之石四散着分裂開擴散到全身,修補着受損和壞死的地方,甚至結合了細胞,代替了一部分組織的能力,并且推動着血液開始緩慢流動,終于激活了心跳,并且讓绮禮開始呼吸。

已經死了大半天的绮禮,被突然吸入的空氣引發了氣管的反應,開始大聲咳嗽起來,肺部的瘀血已經被清除,咳嗽了兩下就平緩了下來,言峰绮禮捂着胸口坐了起來。

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胸口,之前被看不見的劍刺穿的地方,衣服還是破的,但是卻一點都摸不到傷口,沒有任何疼痛和不适的感覺。

緊接着一擡頭,看到一個身穿長袍的人正拿着短劍在觀察着他,趕快一個打挺從試驗臺上下來,列好了八極拳的架勢随時準備迎敵。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對面的人是誰:

“Caster!怎麽回事?我不是被Saber……”

帕拉塞爾蘇斯笑了笑,将手中的元素使的魔劍收起來:

“不用緊張,我剛剛救了你,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想要害你的話,剛才就不會去救你了。

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绮禮右手保持着握拳,左手透過胸前衣服的破洞,再次摸了一下胸口:

“我記得自己被Saber刺中胸口,我應該……這麽重的傷,你有非常強的治療禮裝?

你是如何将我從Saber手裏救走的?又為什麽要救我?”

死而複生這樣的事情他沒有想過,反而認為自己是在失血過多昏迷之後被救走的,對大多數人來講,這個推斷比對面之人有複活能力要靠譜得多。

帕拉塞爾蘇斯對此并不避諱:

“看來你倉促之間忘記了我的故事了,關于我的傳聞,流傳最廣的,就是賢者之石了。

當然,也不怪你,在我死後,賢者之石幾乎只有阿特拉斯院才有,時鐘塔一系則幾乎見不到這個煉金術的大成之作了,真是可惜。

被稱為煉金術的大靈藥,賢者之石可以治療疾病,治愈傷口,高級的賢者之石,還可以賦予不死性。

你雖然被Saber用寶具刺死,但是屍體還沒有被嚴重破壞,而且死亡時間并不是很長,所以才有機會讓我用賢者之石将你救活。

幸好我還有道具作成EX的技能,就算是在阿斯特拉院,拿着賢者之石也很難達到的複活偉業,在我手裏卻有幾分可能。

說起來也算是幸運,要是你的腦被破壞嚴重,或者死得時間太長的話,我最多也就能把你制作成食屍鬼了。”

說着,帕拉塞爾蘇斯走到了工房內的一把椅子旁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绮禮入座。

之前被Saber一劍刺死,言峰绮禮再次确認魔術師是無法和從者對抗的,對于對方的話不置可否,而對于自己被救走,除了有一瞬間不知為何的慶幸之外,都是疑惑。

這個時候的他毫不拘束地坐在了帕拉塞爾蘇斯的對面,繼續問道:

“Caster,當時已經死亡的我是如何落入你的手中的?你又為何救我呢?”

帕拉塞爾蘇斯大略地介紹道:

“上次你突襲愛因茲貝倫堡的時候将愛麗斯菲爾刺穿,我在你走之後将她帶走,并且在宴會之前秘密更換了小聖杯的核心,想要掌控小聖杯。

可惜的是,不久之前這個情況被Saber的禦主識破,并且發現了隐藏在冬木會館下方的魔術工房。

即使我有優秀的魔術工房,我仍然沒有自信能夠正面和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對抗,所以我和對方做了交易,暫時撤離了工房,将小聖杯讓給了對方。

只不過沒有想到,小聖杯之前消耗地脈的力量竟然驚動了Archer的禦主,也沒有想到有這麽多的周折,導致你被連累。

Saber一行人取走小聖杯之後,我通過使魔看到了你,就把你的屍體帶回來進行治療了。”

對于言峰绮禮來講,Caster和Saber做了什麽交易并不重要,他想知道的,是自己為何獲救,即使他自己這個時候都沒有意識到,他一直迷茫于生命的意義,現在自己本該結束的生命,在一名從者手中再次新生,讓他看到了解決迷茫的希望:

“Caster,你為什麽用珍貴的寶具救我?”

帕拉塞爾蘇斯面色溫和地回答道:

“因為所有現代所有的魔術師都是我的孩子啊!

我愛着這個世界,也愛着我的孩子們,看到被連累的你,将你救下,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帕拉塞爾蘇斯是真的将他輩分之下的所有魔術師看作自己的孩子,活着的時候,他曾經要大量制作賢者之石散發給普通人,時鐘塔為了防止神秘被洩露,下了絕殺令,帕拉塞爾蘇斯微笑着迎接了時鐘塔的殺手,囑托他們要與人為善,然後欣然赴死。

不過FGO第四章中,帕拉塞爾蘇斯帶着兩個從者滅了特異點的時鐘塔總部,不知道算不算複仇。

這樣博愛的人給出的答案,并不能讓绮禮滿意:

“僅僅因為你的博愛而去救下敵人嗎?Caster,你還真是個與其他魔術師格格不入的家夥啊。

這條被你拯救的性命,真的值得拯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