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結盟被拒

小聖杯已經換人,而被更換的愛麗斯菲爾卻完全不知道。她從一開始就被魔術催眠,從頭到尾都是昏迷狀态,賢者之石和天生牙的治療效果又太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髒被更換了。

此時的她還沒有蘇醒,已經被關在另一個牢房之中了,而一豐和帕拉塞爾蘇斯已經離開了神殿,因為一豐故意布置的一個魔術工房,成功地被Rider組發現了。

神殿的位置在冬木會館的地下,建立在排水線路的位置,不可避免地會讓一些魔術成分進入排水線路中,原本時間線上的吉爾元帥也是将魔術工房建立在地下排水,被韋伯用不同地區水路入海口附近魔術殘餘化驗的方式,找到了魔術工房。

神殿的位置非常重要,目前還不能暴露,于是一開始,一豐就在下游排水線路上改變了一下水的流向,在靠近入海口的位置選擇地點,讓帕拉塞爾蘇斯打造了一個魔術工房,這個是用來掩蓋神殿真實位置的幾個魔術工房之中的一個。

故意在這裏使用魔術,讓帕拉塞爾蘇斯将生産人造體和魔術人偶的地方選址在這裏,讓大量的魔術殘餘從這裏進入地下排水之中,果然被韋伯發現,現在正在和Rider從排水入海口逆流而上,一路上連續破壞了二十層結界、碾碎了五十多個魔術人偶,才看到了魔術工房的真面目。

韋伯看着這個地下排水道的魔術工房,覺得這裏都可以叫“魔術工廠”了,大量的魔術人偶在工作,不斷組裝和搭建着人偶,裏面有一整條魔術人偶的生産線,正在源源不斷地組裝着人偶,這樣只要後期讓Caster注入魔術就可以批量使用了。

征服王的闖入,完全沒有影響到自律人偶的工作,這些人偶的自律信息之中,并不包括迎敵,它們僅僅是生産線上的高級機械臂而已,仍然在不停地工作。

倒是有一個看着就比其他人偶高級很多的精致魔術人偶走到Rider的前方,以一個機關人偶能做到的最優雅的姿勢行了個禮,明明沒有張嘴,卻發出了聲音:

“征服王以及其禦主韋伯·維爾維特,歡迎來到我的魔術工房,我是這次聖杯戰争的Caster,目前正在通過魔術人偶和你們交談。”

伊斯坎達爾哈哈大笑:

“哈哈,原來你就是那個藏頭露尾的Caster,你的真身呢?在什麽地方躲藏?”

人偶繼續發出帶着回音的聲音:

“任何魔術都會留下痕跡,所以一開始我的Master就想到了魔術工房被發現的可能,這裏僅僅是我的一個工房,我平時也不會來這裏,也一直準備着工房被敵人發現。

沒有想到,第一個發現這裏的,不是精通魔術的時鐘塔君主,也不是本地的靈脈監控者遠坂家,而是你,韋伯·維爾維特,維爾維特先生,是你發現我的魔術工房的吧,你的從者并不像那種擅長魔術的類型?

你的心思的确很缜密,至少在這方面上是一個合格的魔術師。”

韋伯對自己被拿來和自己的老師肯尼斯相比而感到開心:

“也沒有你說得那麽厲害,只不過是收集了一下沿岸各個地方的魔術殘餘情況,這不還是棋差一招,沒有找到你真正的位置。”

人偶又稍微彎了下腰:

“請切勿妄自菲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這種性格,可能在權貴中不受歡迎,但是卻容易成為在戰場上活的最長的那一批人的。”

征服王對于對方誇贊自己的禦主,也很開懷,不過還是大聲插話道:

“Caster喲,客套的話就免了,你不親自出來迎接王駕嗎?

還是說你不敢在王面前顯露身影嗎?

既然作為英靈被召喚,你生前也應該是響當當的人物吧,報上名來!”

人偶本來就沒有表情,聲音也沒有什麽變化:

“非常不巧,我現在不在附近,同時作為Caster,我也不覺得正面和征服王對戰有很大的勝算,姑且先通過人偶進行交談吧。

雖然将真名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你們剛才的動靜太大,已經引來了Assassin跟過來,我暫時還不想把太多的信息暴露給Assassin。”

征服王突然警覺了一下:

“Assassin?”

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出現,朝着韋伯攻擊過來,卻被提前反應過來的征服王一刀斬殺,兩側還有兩個黑影出現,此時的韋伯已經被伊斯坎達爾保護住,已經不存在偷襲的機會了。

Assassin的尾随在被Caster的人偶叫破的時候,就只有這一次偷襲的機會,既然負責偷襲的分身被反殺,剩下的再上來也就是送死,另外幾個分身稍作猶豫,再次融入黑暗,消失在陰影之中。

“怎麽可能,Assassin不是已經死了嗎?”

韋伯還有點無法接受自己差點被刺殺的事實。

人偶解釋道:

“Assassin是百貌哈桑,最多可以分裂成80人,之前和Archer組演了一場戲,讓大家誤認為Assassin已經死亡,從而淡出各位禦主的視野。

而本次的監督方,聖堂教會,則假裝什麽的都不知道地庇護了其禦主言峰绮禮。要知道作為監督的言峰璃正是言峰绮禮的父親,而Archer的禦主遠坂時臣則是言峰绮禮的魔術老師。

這三方在聖杯戰争開始之前的一年就已經達成了協約,再加上擁有吉爾伽美什這位最強的英靈,他們構成了這次聖杯戰争的最強的一方。

征服王以及韋伯·維爾維斯,我代表我的禦主,向你們二位提出結盟的邀請,一同對抗Archer、Assassin以及聖堂教會的聯盟。”

征服王哼了一聲:

“說是結盟,卻連臉都沒有露,不論是從者還是禦主,真名都不知道,本王面對強敵,雖然不排斥與其他國家暫時結為同盟,卻也不想和不透露姓名的家夥合夥。

當然如果你要是想加入本王麾下則另當別論。”

人偶對于自己被拒絕沒有變現出任何遺憾:

“這樣啊,确實,當前的情況下想要取得征服王的信任還不夠吧,那麽結盟暫且擱置吧,互不侵犯條約如何?

雖然我和禦主建立了很多魔術工房,但是有維爾維斯先生這樣的優秀魔術師在,估計我的一些工房還是會被陸續發現吧。

我和我的禦主承諾在打倒Archer之前不主動和Rider對抗,也請Rider暫時不對我等發起攻擊如何?”

第 198 章 小聖杯換人

掙紮了兩下,發現确實掙脫不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

“竟然知道阿瓦隆,又知道阿瓦隆在我這裏,一直沒有任何行動的Caster組竟然掌握了這麽多的信息,是從德國那邊就出問題了嗎?

舞彌呢,你們沒有救她嗎?”

一豐避開阿瓦隆的話題不談:

“那位助手的話,Caster在帶走你之前随手治療了一下,沒有生命危險,随後就被衛宮切嗣救走了,不用擔心。”

聽到舞彌沒事,愛麗絲菲爾勉強松了一口氣:

“既然已經将阿瓦隆弄到手,你們還綁架我有什麽用?難道想用我當人質威脅切嗣?不可能的,我的丈夫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人。”

一豐也認同地說道:

“的确,進入狀态的衛宮切嗣,可是不擇手段的‘正義的夥伴’,單純作為‘衛宮切嗣的妻子’,是不會對他産生足夠的動搖的,不過如果是‘小聖杯’呢?

沒有你的話,這次聖杯儀式是不會成功的,小聖杯的存續非常重要,同時也是衛宮切嗣肯定要努力掌控的,這方面來講,你還是很有人質價值的。”

愛麗絲菲爾大吃一驚:

“連我是小聖杯都知道,你是從禦三家的哪裏得到的消息?進攻間桐家的人是你吧?你從間桐家那裏得到的消息?”

一豐卻不再回答:

“暫時舒緩放松一下吧,現在你最好休息一下,我們以後會和衛宮切嗣聯系的。”

愛麗絲菲爾感受到一陣驚恐的情緒:

“你打算做什麽?”

不論怎麽掙紮,被牢牢捆綁在手術臺上的她也無法掙脫,被帕拉塞爾蘇斯親自下的封印也無法突破,魔術也用不了。

而一豐則起身離開,不理會後面的喊聲,找到帕拉塞爾蘇斯:

“Caster,這個阿瓦隆有什麽研究結果嗎?”

怕拉塞爾蘇斯沒有停下手中的魔術,一邊進行着各種魔術實驗,一邊回答道:

“哪有那麽容易,阿瓦隆本身即于是在寶具中也是頂尖的存在,即便我用賢者之石來協助運算,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什麽成果。”

這一點本來也猜到了,即使已經達到了道具做成EX級別,想要做出這種等級的寶具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慢慢研究吧,這個不着急,應該不至于一時半會被打上門來。

手術的準備怎麽樣了?”

帕拉塞爾蘇斯指了一下旁邊的大號培養皿:

“沒有問題,最後還需要調試一下,盡量降低排斥反應。

不論這個愛麗斯菲爾如何貼近人,她仍然僅僅是第三法不成功的仿制品,仍然是人造人。

只要是人造人的話,就是我的特長範疇了。”

一豐點點頭:

“好的,那就兩個小時之後進行手術吧。

肯尼斯呢?有搜查到動靜嗎?”

帕拉塞爾蘇斯瞥了一眼水晶球:

“沒有,Lancer撤離的匆忙,我搜索到一些蛛絲馬跡,不過還沒有找到他的禦主。”

這次戰争沒有大眼萌元帥攪局,不會有觸手怪出來搗亂,教會也不會暴露出自己手中有多餘的令咒,看樣子肯尼斯八成還是會被自己的未婚妻奪走令咒,到時候沒有令咒、魔術回路毀壞的他,又該如何呢,一豐很好奇。

看了一眼金色的阿瓦隆,果然不愧是頂級的寶具,一豐用自己所有的煉金術知識也分析不出來這個劍鞘的成分,可惜的是離開了阿爾托莉雅,這個寶具的任何效果都發揮不出來,堅固倒是很堅固。

一豐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将空間留給帕拉塞爾蘇斯,回去練習了一會寶石魔術和劍術,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

一豐和帕拉塞爾蘇斯再次來到手術臺,這個時候的愛麗斯菲爾雖然仍然被綁着,但是已經被兩個作為簡單助手使用的機動人偶清潔了一下,并且再次被帕拉塞爾蘇斯用魔術催眠後,注射了麻醉藥。

昏迷中的愛麗斯菲爾當然沒有掙紮和抵抗的可能,上衣被除去,平放在手術臺上。

作為受過訓練的外科醫生,什麽場面沒見過,主從兩人都沒覺得自己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主刀人是帕拉塞爾蘇斯、輔佐醫師黑鐵一豐,帕拉塞爾蘇斯熟練地給愛麗斯菲爾來了一次開胸手術,不僅僅是開胸,而且是換心髒。

打開她的胸腔,用魔術幫助止血,很清晰地看見了一顆正在跳動的紫色心髒。

這個就是小聖杯的核心,同時也是名為愛麗斯菲爾的人造人的心髒。

帕拉塞爾蘇斯先從培養皿中取出了一顆同樣在不斷跳動的白色的心髒,這個是他用人造人技術結合魔術爐心的技術制造的人造心髒,從抓到愛麗斯菲爾後就用她的組織樣本為參考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制造的。

1967年就已經有了第一起心髒移植手術,帕拉塞爾蘇斯做得更徹底,直接用魔法打造了一個人工心髒,娴熟地将愛麗斯菲爾的心髒換成了這個人工的,将她本來的心髒放入培養皿,然後開始用賢者之石療傷。

在賢者之石和一豐的天生牙的雙重作用下,愛麗斯菲爾的心髒更換手術連一個傷疤都沒有留下,帕拉塞爾蘇斯稍微動兩下手指,馬上就有兩個人偶将昏迷的愛麗斯菲爾從手術臺上推走,擡上來另外一個昏迷不醒的男性。

這位就是在聖杯戰争開始前夕被一豐俘虜的陽光青年雨生龍之介。

帕拉塞爾蘇斯同樣進行了第二場換心髒手術,這次是将那顆跳動着的小聖杯核心,換到了雨生龍之介的身體中。

同樣的手術、同樣的治療,在兩個患者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他們二人都不知道自己胸膛中跳動的心髒,已經不是他們原本的那顆了。

顯然,這次偷梁換柱之後,愛麗斯菲爾不再是小聖杯,而僅僅是一個有很多魔術回路的人造人。

而雨生龍之介這個有魔術回路卻沒有學過魔術的人,則成為了新的小聖杯。

當前還沒有從者正式退場,小聖杯還沒有接收到任何一個從者的魔力,這個時候轉換是最好的。

按照魔術回路的數量來講,雨生龍之介這個小聖杯完全不合格,不過有帕拉塞爾蘇斯這位道具作成EX的Caster,這都不是問題,後期調整就是,反正小聖杯已經入手了,下一步主仆兩人就不着急了,也可以适當地和其他的從者與禦主們互動一下了。

第 197 章 懷疑

在助手舞彌被救護車運走治療後,衛宮切嗣用魔術暗示,将她身上的各種傷想好了合适的理由,讓大夫們安心救治,他則和Saber兩人在手術室外面。

阿爾托莉雅非常焦急,切嗣卻非常冷靜,冷靜得完全不像一個助手被打成重傷、老婆在地上留下大量血跡後失蹤的人。

“Master,我們不采取行動嗎?看來是Assassin的禦主言峰绮禮将愛麗斯菲爾搶走了,我們應該立刻去将太太救回來!”

掃了一眼焦急的阿爾托莉雅,切嗣沉着地左右看了一下,确保自己兩人在急救室的外面沒有吸引什麽目光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一定是言峰绮禮将愛麗搶走的。

言峰绮禮是教會的代行者,這個人出手狠辣,看現場的戰鬥痕跡,他沒有理由會将愛麗和舞彌兩人留下性命。

愛麗先不提,我剛才處理傷口就發現,舞彌不會死,實際上醫生也是這麽說的,雖然裏面在手術,但是她沒有生命危險。

一個能将她殺死,卻留下她性命的人,當然是要讓她傳遞信息,這一點不符合想要隐藏自己的言峰绮禮的行動方式。

而且舞彌身上的傷勢有些問題,雖然我不是行家,但是我有猜測,應該是有人在她重傷之後給她治療了一下,故意留下舞彌的性命,給我們傳遞信息。

愛麗消失了,地上有血跡,但是足跡卻只有言峰绮禮一人的,而且從深度上來看,他來的時候和離開的時候的體重是基本上一樣的,不是他扛着愛麗離開的。

從者想要扛起愛麗,也要實體化,也會留下腳印,現場卻沒有。

那麽就是有人給愛麗止血後、将她帶走現場,并且抹除了自己的足跡。

如果是言峰绮禮故意留下舞彌的性命,他就沒有必要這麽做了,說明是在他離開之後,有另一個人出現,治療了舞彌、帶走了愛麗。

這個人應該也是聖杯戰的參與者,排除掉Lancer組、Assassin組之外,Archer作為英雄王不可能這樣藏頭露面,遠坂時臣也沒有必要這麽做,Rider的那種性格……剩下的也就是Berserker的禦主間桐雁夜,和一直沒有露面的Caster了。

趁着你和我都在戰鬥,間桐雁夜是有機會搶走愛麗的,不過按照我的資料,他僅僅是一名受到過一年訓練的魔術師,我很懷疑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要是有間桐家那個老魔術師的幫助,倒是有可能。

還要再加上沒有蹤影的Caster組,這兩方的可能性最大。”

阿爾托莉雅也勉強鎮定了下來,她的“直感”也覺得這個事情透漏着蹊跷。

可惜她的祖傳技能是“直感”,這個是更适合戰鬥中的技巧,雖然她和貞德有差不多的臉,但是她真沒有貞德的“啓示”技能,沒法直接感覺到這類事情的真相,僅僅是覺得有些問題,現在聽切嗣分析,确實很有道理:

“也就是說,間桐雁夜或者Caster組,或者其他的某個人,趁機擄走了愛麗斯菲爾,并且将其嫁禍給啦言峰绮禮嗎?”

雖然言峰绮禮确實是沖着打死兩人下的手,被擄走的事情的确是“嫁禍”。

切嗣點了點頭,繼續小聲說:

“關鍵是為什麽擄走愛麗,是為了挑起我和Assassin組的戰鬥,還是……”

後面的聲音小不可聞了,切嗣在思考,難道有敵人知道了愛麗斯菲爾就是小聖杯?還是知道她體內有阿瓦隆?還是就是單純地綁架她作為人質或者誘餌?

切嗣越是這個時候約冷靜,要是別人就已經心亂如麻了,可是他仍然保持着冷靜,一點點地從頭開始思考。

在他思考的時候,帕拉塞爾蘇斯早就扛着愛麗斯菲爾回到了冬木會館下的神殿,并且将這位患者放置在了手術臺上,捆綁固定好,開始治療。

阿瓦隆只有在有亞瑟王的魔力提供的狀态下才有效,離着阿爾托莉雅越遠,效果越差,這個距離,再加上有神殿的結界,阿瓦隆已經沒什麽用處了,要不是帕拉塞爾蘇斯在路上就已經開始治療,這位小聖杯早就死在路上了。

作為小聖杯,核心和魔術回路的完整度是最主要的,死活倒是次要的,不過帕拉塞爾蘇斯還是好心地應急治療了,如今到了神殿,再開始完善地治療。

其實主要就是肚子上有三個對穿的傷口,其他都是小傷,一豐也前來接應,用天生牙幫助完成了後續的治療,然後看着他從愛麗斯菲爾身體中用魔術将阿瓦隆提取出來。

這類概念性的魔術禮裝非常神奇,作為現存于世間的少數寶具,阿瓦隆竟然能夠輕松地放進使用者的體內,有些想不明白這麽方便的東西當年是怎麽讓阿爾托莉雅弄丢的。

由于身體上的傷已經都治療完畢,僅僅稍微有些缺血的愛麗斯菲爾,被眼前的金光晃醒,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而自己肚子上方,漂浮着金光四射的阿瓦隆,自己躺着的地方左邊一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右面一個穿黑色運動服的少年:

“這裏是?我剛才……”

看到愛麗斯菲爾醒來,帕拉塞爾蘇斯随手将漂浮的阿瓦隆托住,既然一時半會還研究不到亞瑟王的聖劍,先去研究研究聖劍的劍鞘吧。

而一豐則笑着對被綁在手術臺上的愛麗斯菲爾解釋道:

“這裏是Caster的魔術工房,我是參加這次聖杯戰的的Caster的禦主,稱呼我為黑鐵一豐就可以,剛才那位就是Caster。

他現在專注于研究課題,平常的時候還是一個很和藹的人的。

在你受傷後,我讓Caster救下了你,順便把你綁架了過來,現在你就是我們的俘虜的,愛麗斯菲爾·愛因茲貝倫。”

愛麗斯菲爾立刻運轉了一下魔力,卻發現自己一點魔力都調動不起來,一豐看着正在掙紮的她,表情不變地說道:

“你的魔力已經被Caster暫時封印了,你也看到了,你體內的阿瓦隆也被取出來了。

雖然外傷已經治療完畢,不過你還處在缺血的狀态,最好不要劇烈運動,會引發頭暈的。

不用着急,你又跑不了,你雖然是俘虜,也是我和Caster的貴客,你有什麽問題,可以詢問,我會挑想回答的回答。”

第 196 章 黃雀在後

就在迪木盧多被阿爾托莉雅和蘭斯洛特二打一的時候,城堡和森林中還同時發生着兩場戰鬥。

城堡之中的肯尼斯在對陣衛宮切嗣,森林裏面言峰绮禮正在和愛麗斯菲爾和久宇舞彌戰鬥。

也就是說,Saber組在同一時間之內,分三波人同時遭受了來自Lancer組、Berserker組和Assassin組的攻擊,已經是危機至極的境況了。

阿爾托莉雅那邊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二打一,問題不大。

衛宮切嗣那裏,靠着身為“魔術師殺手”的經驗、現代化武器和家傳魔法“固有時制禦”也能和一位“君主”周旋。

愛麗斯菲爾那邊則是必敗的局面了。

且不說言峰绮禮自己就有着非常高超的戰鬥技巧,不差的魔力和娴熟的八極拳,他身邊還帶着幾個Assassin的分身呢,愛麗斯菲爾這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勝利的可能。

因為對外演戲的狀态是Assassin已經死亡,言峰绮禮還不想暴露從者尚未死亡的事實,所以沒有動用哈桑,而是自己從正面擊潰了愛麗斯菲爾和舞彌兩人聯手的攻擊,将舞彌打成重傷垂死,并且用黑鍵将愛麗斯菲爾刺了個對穿。

衛宮切嗣那裏倒是搬回了一局,利用自己特有的魔術禮裝——起源彈,陰了肯尼斯一把,被起源彈打中的肯尼斯的魔術回路立刻被撕開後草草重組,在高魔力運轉之下立刻短路,直接導致大面積魔術回路燒毀,連累到身體組織,吐血倒地。

感受到魔力供應出現問題的迪木盧多,立刻意識到自己的主君出現了問題。

迪木盧多的魔力供應來源于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索拉,少了一個人,他的行動沒有問題,卻能感受到,腦筋急轉,他意識到恐怕自己的禦主在給自己下達命令後單槍匹馬去闖愛因茲貝倫的魔術工房了。

在兩個從者狂風暴雨式的攻擊之中苦苦掙紮的迪木盧多,越來越感覺自己在陷阱之中,什麽也不說,拼着硬接Berserker一腳的傷,強制退出了站圈,全速朝着城堡跑去。

正沉浸在和過去的戰友合作之中的阿爾托莉雅發現敵人往城堡跑去,怕自己的禦主等人遭殃,趕快要追下去,可惜的是,在迪木盧多退出站圈的時候,蘭斯洛特因為一時間失去了對手,眼前立刻又充斥着亞瑟王的身影,越回想起和亞瑟王一起奮戰的日子,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越覺得自己應該受到亞瑟王的懲罰,于是那個Berserker的邏輯再次占了上風,蘭斯洛特再次發起了對阿爾托莉雅的攻擊。

Saber吃了一驚,剛才還以為自己的騎士再次歸順到了自己的麾下,沒想到一時間又刀劍相向:

“蘭斯洛特卿,你怎麽了?”

她不得不再次和蘭斯洛特戰鬥,而那邊的迪木盧多,在跑路中聽到了“蘭斯洛特”的名字,更加确定自己被人算計了,只能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城堡跑去,勉勉強強趕在了肯尼斯被衛宮切嗣補刀之前趕到,用短槍擋住了子彈。

現在的他認定自己和禦主都被敵人設計,陷入了陷阱之中,所以在确認主君安危後,二話不說朝着衛宮切嗣攻擊過去,準備用紅薔薇一招刺死衛宮切嗣,然後趕快救治肯尼斯。

衛宮切嗣在緊急狀況之下動用了底牌,固有時制禦開啓,采用當前情況下他能用出來的最大輸出,開啓了自身的四倍加速,面前躲開了迪木盧多的攻擊,利用他不想離開迪木盧多的想法迅速後退,并且動用了一枚令咒:

“以令咒命令,Saber,來到我身前!”

在四倍加速狀況下,令咒的命令如同高速詠唱一般迅速産生了效果,剛才還在和蘭斯洛特對戰的阿爾托莉雅,一個恍惚,就出現在了衛宮切嗣的身前,瞬間理清了眼前的情況,莫名地對于不用和蘭斯洛特刀劍相向感到欣慰,并且再次朝着眼前的槍兵發起了攻擊。

迪木盧多已經受夠了今天遭遇的事情,趕快放棄了敵方的禦主,向後一退,趁機拾起了趴在地上水銀之中的肯尼斯,扛在肩上,撞碎玻璃跳下樓去。

衛宮切嗣也松了一口氣,剛才好險,幸好有令咒,不然自己就栽了,他現在不敢再把Saber派出去了,因為顯然Berserker還沒解決,他和Saber不适合離開太遠,也不敢硬去追Lancer。

幸好對方禦主已經被起源彈打中,夠不成威脅了:

“Saber,和我去找愛麗斯菲爾!”

剛才和Saber對戰的蘭斯洛特,看着自己的對手失去蹤影,開始對着天空嚎叫,準備繼續沖向城堡,不過被自己的禦主間桐雁夜叫停。

幸好雁夜已經得到了治療,并且移植了間桐家的魔術刻印,才沒在蘭斯洛特的小暴走中被抽幹魔力,還不适應這個魔力輸出量的他感覺非常難受,虛弱頭暈,原本還以為自己能遠程用魔術提供點幫助什麽的,沒想到搞得這麽狼狽,在得到帕拉塞爾蘇斯的使魔告知已經得手的時候,看着Berserker沒有問題了,趕快下令讓Berserker進入靈體狀态撤離。

蘭斯洛特有幾分不甘,仍然繼續吼叫了幾聲,不過還是乖乖地化作靈子消失。

已經恢複一些思考能力的他很清楚,沒有禦主的話他就無法繼續出現在現世,也就無法向亞瑟王贖罪了。

至于帕拉塞爾蘇斯對間桐雁夜所說的得手是什麽,當時他一直隐蔽身形,遠遠地看着愛麗斯菲爾和舞彌兩人被言峰绮禮暴打。

他不是Assassin,不會“氣息遮蔽”,只能保持離着對戰的地方有足夠的距離、再用魔術來保持自己不被發現。

直到言峰绮禮給兩個人都造成了致命傷,并且在Assassin分身的提醒下撤退後,帕拉塞爾蘇斯才靠近,實體化之後随手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舞彌一個簡單的治療,保證她不會立刻死去,然後給愛麗斯菲爾一個深度昏迷的魔術,用自己的寶具賢者之石治療她的傷,止住了流血後,将她的身體抗在肩膀上。

人造人的身體比普通人要輕很多,筋力為D的他輕松扛起來,迅速撤離,同時用魔術隐藏自己的身形。

等Saber和衛宮切嗣趕過來的時候,現場只剩下狼藉的戰場,和昏迷不醒的舞彌了,看不多愛麗斯菲爾的身影,兩人都很心急。

衛宮切嗣趕快給舞彌進行應急處理,并且打電話叫救護車,他本人并不擅長用魔術進行治療,倒是對普通的醫學治療很拿手,他的養母曾經教導過他。城堡中就有可以應急的醫療用具和藥品。

在治療中,傷口的劇痛讓舞彌從昏迷之中短暫清醒過來一小會,勉強說出了幾個詞:

“太太……愛麗……言峰绮禮……襲擊……”

然後就又昏迷過去了。

第 195 章 好像中計了

肯尼斯邀戰愛因茲貝倫家魔術師,可惜那位魔術師已經在撤離的路上了,城堡之中剩下的,是那位衛宮切嗣,怎麽會出來和他正面交戰。

如果他要是把Lancer也帶在身邊就十分穩妥了,不過在肯尼斯的眼裏,自己堂堂時鐘塔的君主,來一個小地方參加一個小小的比鬥還不是手到擒來,就連以第三法聞名的愛因茲貝倫家族都不在他的眼中,畢竟已經千年沒有出現過第三法的魔法使了,傳承第三法和魔法使之間可是天差地別,肯尼斯毫無畏懼地A了上去,并且同時派遣Lancer去對付敵方的從者,看看能不能在正在交戰的雙方從者中占到便宜。

迪木盧多趕到戰鬥地的時候,正看到Berserker壓着魂不守舍的Saber打,因為上次見面的時候已經和Saber約定好了要正大光明地決戰,而且那個時候的Berserker完全神志不清,現在看着沒有黑霧籠罩的Berserker不戴頭盔,神色癫狂,他立刻抄起雙槍,用長槍紅薔薇逼退了Berserker,并且向Saber示好。

“Saber,你可不能在這裏倒下,你我之間還有一場決戰要打呢。”

此時的阿爾托莉雅滿心都是自己的臣子,根本沒有功夫理會迪木盧多的示好:

“抱歉,Lancer,這是我和Berserker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參與,當然如果你想要進攻城堡的話,我會在這裏攔住你的。”

再怎麽樣,阿爾托莉雅也不會和別人聯手對抗自己的圓桌騎士的。

迪木盧多收到的命令是攻擊敵方的從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禦主在下達命令之後就單槍匹馬地進攻敵方大本營了:

“騎士王想要和Berserker對戰,我應該讓出這次機會,不過這是我的主君安排的命令,讓我與這裏的從者進行戰鬥,那麽我們就來一次三方混戰好了。”

他不知道Berserker的身份,也不知道Saber為什麽要和Berserker對戰,但是礙于命令,他還是要戰鬥,同時,在心裏面處于對阿爾托莉雅的欣賞,也很想和Saber比鬥。

雖然他也猜測Saber是否和Berserker也立下了一對一對戰的約定,不過看着Berserker一副難以交流的樣子,這個想法自動被他排除了,而且騎士道雖然很重要,他對于主君的忠誠更是第一位的,這個時候要優先執行自己禦主的命令,至少要過得去才行。

雙槍一舉,正好加入戰局,對着再次沖上來攻擊阿爾托莉雅的Berserker攻擊了過來,紅薔薇撥開了無毀的湖光,黃薔薇朝着Berserker的臉刺去。

沒辦法,蘭斯洛特渾身铠甲,僅僅摘下來了頭盔,黃薔薇不擅長破甲,這個時候當然要攻擊沒帶盔甲的部分,況且頭部還是要害。

擁有無窮的武煉的蘭斯洛特,又豈能是那麽容易被攻擊到的,一只手拿着魔劍架住紅薔薇,空出來的手一把抓住刺向自己的黃色短槍,一時間迪木盧多感覺到自己要失去對黃薔薇的控制。

想起Berserker第一次露面的時候奪取Archer寶具的情形,他立刻扭了一下短槍,将其從Berserker的手中抽出來,然後稍微向後退了半步。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在攻擊阿爾托莉雅的Berserker卻放棄了這個目标,轉而攻擊迪木盧多。

長槍的攻擊範圍比長劍要長,以槍對劍,一般要拉開一些距離,不過迪木盧多不同,他是雙槍的使用者,在傳說之中,他有雙槍和雙劍,以Lancer職介召喚的狀态下,他沒有帶來雙劍,只有雙槍。

雙槍一長一短,而且單手持槍的情況下,一般要拿着槍的中間部分,所以雙槍的使用者要比單槍的使用者攻擊範圍稍微短一些,當然這是在不考慮寶具解放的情況下。

迪木盧多持雙槍,一長一短,拿着短槍的中部,攻擊範圍其實和長劍差不多,所以并不是很擔心被人近身導致長槍派不上用場,對于欺身上前的Berserker,他沉着應對,以雙槍對單劍,靠着武器數目和敏捷開始游走式攻擊。

此時的阿爾托莉雅,不再承受Berserker的攻擊,她身上的壓力都被Lancer承受住了,此時的她看着眼前的交戰,精神稍微恍惚了一下,不自主地将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劈向了Lancer。

迪木盧多本來參與進來,就是想着挑起三方會戰,各自為戰的情況下,偶爾會有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同時承受兩個人的攻擊的情況,很正常,手中正好有雙槍,一槍應對一人,擋一下兩下沒問題。

在阿爾托莉雅攻擊迪木盧多一側的時候,蘭斯洛特手持無毀的湖光,攻擊迪木盧多的另一側,兩把聖劍,一把将金光隐藏在風王結界之下,一把堕落為魔劍,漆黑發亮。

蘭斯洛特的第二下攻擊仍然朝着迪木盧多而去,阿爾托莉雅順着也補上了攻擊,然後,無窮的武煉之中,思維還有些混亂的蘭斯洛特,一時間沉浸在當年無數次在戰場上随着亞瑟王馳騁,作為她麾下的騎士的無數次戰鬥,連環的武藝開始配合着阿爾托莉雅的劍技。

阿爾托莉雅看到自己當年的騎士那熟悉的攻擊方式,心中一喜,對她來講,所有的戰鬥都如同昨天一般,她被召喚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劍蘭之戰,她毫不猶豫地繼續施展出和圓桌騎士們征戰四方時使用的劍技,砍向迪木盧多。

兩個從者、當年的主從、騎士與王、叛逆者和平叛者,再次站在同一個戰場上,憑借着那一絲熟悉的感覺,配合地天衣無縫,兩把聖劍上下起舞,攻擊一環接着一換。

可就苦了迪木盧多了。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在對戰的Saber和Berserker突然配合地好像多年的老戰友一般,手持雙槍的他壓力倍增,迪木盧多自己估計,要不是Saber有一只手因為黃薔薇的作用不能動,現在他估計都涼了。

你們兩個懂不懂什麽叫混戰啊,不是互相打的意思嗎?為什麽光打我一個?

我是不是中計了?是不是你們之前商量好了的圈套,假裝敵對,引誘我上鈎,方便你們二打一?

他這邊苦苦招架,阿爾托莉雅卻一掃心中的陰霾,感覺再次回到了不列颠的戰場之上,即使左手仍然動不了,稍微影響她的發揮,但是有蘭斯洛特的配合,她身上一點壓力都沒有,越打越起勁。

第 194 章 兩場突襲

看着橫沖直撞的Berserker,帕拉塞爾蘇斯搖了搖頭,重新進入靈體狀态,并且通過使魔觀察着情況。

根據使魔的監控,今天晚上來到愛因茲貝倫堡附近的從者,恐怕不止他們兩個。

在結界被破壞之前,愛因茲貝倫堡中,衛宮切嗣等人正在讨論着戰略:

“聖杯降臨,必須要選擇靈脈才行,冬木市總共有四條靈脈,等從者逐漸減少之後,我們至少要占據一條靈脈才行。

Saber身上的傷還沒有恢複,說明Lancer和他的禦主都還沒有死亡,之前炸毀魔術工房的策略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就連Assassin也是僞裝退場,而言峰璃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接收了言峰绮禮并且對其進行了保護,這次聖杯戰争的監督方不可信了。

其他組中,只有Caster組最神秘,從來都沒有露面過,不論是從者還是禦主的信息,都是未知的,尤其要注意這一組會不會在暗中出動。

我現在很懷疑襲擊間桐宅的就是Caster,畢竟這個行事手段和已知的幾位從者都不符合。”

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也提議道:

“Saber手上的傷影響了她的戰鬥力和寶具,所以我們還是要優先擊殺Lancer來恢複戰鬥力嗎?”

切絲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特別地去針對哪一方,會在行動之中露出破綻,反而陷入不利的環境。”

衛宮切嗣和阿爾托莉雅之間的矛盾已經開始顯現,兩人都有着崇高的想法和獻身精神,但是一個以“騎士”為标準的拯救者和一個不擇手段的拯救者,在缺少交流的情況之下,非常難相處。

就是阿爾托莉雅想要發話的時候,太太愛麗絲菲爾一捂胸口,整個森林的結界是和她的身體像關聯的,她其實能感受到結界的變化:

“切絲,有人進入結界了!”

遭遇敵襲,會談繼續不下去了,愛麗絲菲爾立刻啓用了水晶球,看到了一個漆黑铠甲的影像:

“Berserker?”

阿爾托莉雅主動承擔起責任:

“Master,我去和Berserker對戰吧,上次碰面的時候,Berserker就是對着我來的,看這個架勢,恐怕還需要我去迎擊。”

愛麗絲菲爾擔憂地看着阿爾托莉雅受傷的手:

“但是,Saber,你的手……”

切嗣直接安排了下去:

“Saber,你去迎戰Berserker,愛麗,Berserker很危險,而且也不知道他的禦主間桐雁夜在什麽地方,你留在城堡裏面繼續觀察,同時防備着有其他的禦主進入森林。”

阿爾托莉雅雖然和切嗣很合不來,卻和愛麗斯菲爾相處得非常好,立刻用魔力顯化出自己的盔甲和被風包圍的長劍,沖出城堡,準備迎戰Berserker。

雖然一只手受傷,她仍然自信自己不比其他人差,由不列颠第一魔術師教導的劍術,雖然聽起來有點不靠譜,卻實打實地是一流水準,再加上紅龍血脈賦予她的魔力,活着的時候就罕逢敵手。

就在她信心百倍地沖向自己的敵人,看到了那個漆黑的盔甲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不是急剎車,而是受到了過度驚吓,由快跑變成了小步子,一點點停了下來,手中的寶劍此時如同千斤重,幾乎提不起來。

顫抖地伸出受傷的左手,如同想要抓住還在十幾步開外的Berserker一樣,阿爾托莉雅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着已經不再被黑霧籠罩的那熟悉的黑色铠甲,以及Berserker手中那把黑色的長劍:

“無……無毀的湖光(Aroundight),難道說,你是?”

這個時候Berserker的頭盔在一聲脆響中打開,露出了在已經成為狂戰士、神情透漏着癫狂的蘭斯洛特。

“亞……瑟……啊……”

阿爾托莉雅難以置信地感受到身體的一陣顫抖:

“怎麽會,吾友,被稱為圓桌騎士首席的你,為什麽會淪落成為Berserker!”

一豐用使魔觀察着情況,很想替蘭斯洛特回答一句,還不是因為你把Saber的位置給占了,要是你以Lancer被召喚,我就以Saber降臨給你看。

然而說話不利索的蘭斯洛特,沒有任何回答,雖然還勉強記得自己禦主的計劃,但是看到阿爾托莉雅,卻什麽都不管了,直接沖了上去,嚎叫着舞動無毀的湖光,開始攻擊。

他響應聖杯的召喚,就是為了能有機會讓亞瑟王親手制裁他的罪行,既然見到亞瑟王了,自然不能放過,按照Berserker的腦容量,他想到的最好策略就是:

進攻亞瑟王——被亞瑟王反擊——死在亞瑟王的反擊之下——贖罪成功。

雖然是真心打算死在亞瑟王的手下,可惜一方面自己作為使魔兼騎士被召喚,答應了要幫助禦主做些事情,另一方面,無窮的武煉發動起來,不管什麽狀态下,蘭斯洛特都是那個武藝超群之人,動起手來就是他自己都沒法放水太多,淩厲的攻擊朝着阿爾托莉雅襲來。

即使面對着當年的戰友,阿爾托莉雅也沒有站着被砍的想法,趕快強制自己從驚詫之中回過神來,慌忙招架。

另一邊,正在觀看戰局的愛麗絲菲爾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麽感慨,突然有感覺到心髒一緊,頗有些無奈地和衛宮切嗣說道:

“看來又有人闖入森林了。”

切嗣面色凝重:

“看來我們遇到很危險的情況了,愛麗,你在離開Saber的情況下不安全,舞彌,你負責保護愛麗,掩護她撤離。

我在後面斷後,協助一下Saber,很快就會跟上。”

愛麗絲菲爾的生命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不僅僅因為她是衛宮切嗣的妻子,更因為她身為小聖杯,如果小聖杯的核心被破壞,這次聖杯戰争就算白打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沒有反對丈夫的安排,迅速開始撤離。

兩人剛撤離到森林中,愛因茲貝倫堡的正門就迎接了新的敵人——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

租下來的酒店被炸,被月靈髓液保護着才逃得性命,肯尼斯大大地丢了一次臉面。

他對聖杯本身沒有多少渴望,作為時鐘塔礦石科領袖的他,對大聖杯這個“許願”能力并不相信,十二君主中就沒有相信的,要是時鐘塔真的覺得這個“聖杯”很有用,早就動手搶走了,哪裏還輪得到這些窮鄉僻壤的魔術師們舉行儀式。

肯尼斯參加聖杯戰争,完全就是為了面子,對付幾個鄉下魔術師,還不是手到擒來,他最近要和降靈科的君主聯姻,未婚妻都跟來了,他正好需要一場勝利來維護自己的面子,那麽讓他丢面子的衛宮切嗣,當然罪不可赦了。

控制着月靈髓液,将城堡的大門大卸八塊,肯尼斯正大光明地走進城堡,大聲邀戰:

“阿奇博爾德家族第九代家主,肯尼斯·埃爾梅羅前來拜訪。

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為你我追求的聖杯賭上生命和榮耀,堂堂正正地厮殺吧!”

第 193 章 愛因茲貝倫堡

保密工作、隐蔽工作都考慮在內,物資也不是直接運到“神殿”,而是分批運到一豐挑選的幾個座位臨時魔術工房的地方,再一點點地運輸。

反正自己沒有暴露,一豐甚至選擇将相當一部分物資用快遞的方式運輸,間桐家幾百年的積累,被搬走了十之八九,這些材料相當一部分被一點點地作為材料,強化着冬木會館下面的神殿。

帕拉塞爾蘇斯這個時候則剛剛完成将魔術刻印從間桐髒硯的本體上剝離的工作。

“Caster,辛苦你了,對自己的友人動手。”

帕拉塞爾蘇斯擺了擺手:

“沒有什麽,Master,友人堕落成這個樣子,我也很難把他和當年那個人聯系在一起。而且……”

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魔術師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的。”

“呀嘞呀嘞,”一豐調侃道,“魔術師還真的有些涼薄呢。”

帕拉塞爾蘇斯也微笑着回應說:

“Master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像魔術師哦。”

一豐沒有覺得被從者冒犯:

“是嗎?看來我也傲慢了啊……

不說這個了,今天晚上把雁夜叫過來吧,把魔術刻印給他移植過去。

他被髒硯改造過,身體對髒硯的魔術刻印應該排斥不大,再加上你我兩人的治療水準,一次性移植過去,他應該能挺住。”

看着從地上某家接過來的有線電視上面播放的冬木市某酒店發生瓦斯爆炸的新聞,一豐安排道:

“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出擊過,作為唯一沒有露面的從者,我們身上的目光反而很多,也該表現一下才行。

先去Saber組露個臉吧,Berserker也等不及了吧。”

帕拉塞爾蘇斯想了想:

“Saber嗎?我也很想研究一下沒有堕落的聖劍是什麽樣子,無毀的湖光已經變成魔劍了,妖精打造的聖劍又該如何呢。

她的寶具因為一只胳膊受傷,相當于被封印了,有Berserker幫助的話,我們危險不大。

不過Berserker的話,讓他傷害Saber應該做不到,拖住她還可以。

那麽我們獲得的利益在哪裏呢?”

一豐繼續看着電視裏面警方對酒店瓦斯爆炸的分析和記者的報道:

“聖杯戰争到現在,還沒有哪個從者退場,只要從者之間産生交集,戰鬥就會發生,混亂就會出現,只要抓住混亂的關鍵點,就會出現獲利的一方。

聖劍一時半會還到不了手,目前Berserker和Saber哪個退場都不符合我們的計劃,不過別的東西,說不定可以先弄到手……”

Caster組的主從二人再次開始了新的陰謀(劃掉)計劃。

當天晚上,間桐雁夜神清氣爽地到了神殿,揚眉吐氣的他,頂着一頭白發,仍然看着年輕了好多歲。

小櫻等人還在間桐宅,目前間桐宅還勉強排除在戰鬥之外,還不着急需要間桐家的人轉移。

很痛快地答應了魔術刻印的移植,他現在已經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需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魔術師才能保護小櫻,而小櫻未來也需要刻印和魔術來保護自己,所以他毫不排斥移植間桐家的刻印。

況且間桐家的刻印不僅僅包括髒硯的蟲魔術,還有本來的水魔術,有一部分不在刻印蟲是上,也被帕拉塞爾蘇斯在地下室找到,一同移植給了雁夜,本來就是間桐家的血系,排斥就比較小,又有兩個精通治療的人時刻治療,半個小時就挺過了最初的排斥階段,刻印也勉強開始工作。

魔術師家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魔術刻印的奴隸,刻印既是祝福也是詛咒,對戰鬥力的增強是肉眼可見的。

一豐沒有移植刻印的打算,排斥反應倒可以另說,有天生牙在,費些功夫能夠解決,魔術刻印和他自己的成長體系并不是非常切合,也沒有碰到非常合心意的刻印,一豐不是很感興趣。

目前還在自暴自棄的蒼崎橙子就沒有繼承魔術刻印,仍然是實打實的冠位魔術師,刻印這個東西并不是必備的。

移植刻印後的間桐雁夜水準又上了一個層次,蟲魔術更加得心應手,魔力轉換效率也高了不止一籌,一豐将新的計劃給他詳細解釋了一番,而後他又去和腦子裏面全是“亞瑟”的Berserker解釋了四遍。

接觸強制狂花後的Berserker有了些理性,但是帕拉塞爾蘇斯、一豐和雁夜三人都知道,下次蘭斯洛特見到呆毛王,百分百還會暴走。

身體沒有後顧之憂的雁夜,這次不會被拖累到喪命的程度,不過被瘋狂抽取魔力,肯定也不會好受的,所以反複囑托蘭斯洛特,悠着點打,別把禦主坑了。

好在有了魔術刻印,魔力還高點,蟲魔術也算是個輔助。

接下來,整軍待發,兩人兩個從者,朝着愛因斯貝倫城堡出發。

聖杯戰争中,需要保護的,不僅僅是從者,尤其是相對脆弱的魔術師,更需要保護。

愛因茲貝倫家、遠坂家和肯尼斯采取的策略是打造牢固的魔術工房,并且靠自己優秀的從者來保護自己。

不過肯尼斯那個租了酒店整整一層樓打造的牢不可摧的魔術工房被衛宮切嗣拿炸藥給炸塌了,樓層高還是有缺點的。

這幾位的藏身之所是明面的,而韋伯這位自身等級不夠高的魔術師則選擇用暗示将自己僞裝成一對老夫婦的孫子,隐蔽起來。

言峰绮禮作為遠坂時臣的弟子兼手下四處跑,間桐雁夜原本是居無定所,目前是隐蔽起來,實際躲藏回間桐宅。

一豐這邊則是秘密打造了神殿和多個魔術工房。

因為沒有大眼萌的吉爾将軍摻和,冬木的治安好得多,沒有連環殺人事件,自然聖堂教會也不會發布Caster的懸賞令。

不過Caster想找Saber麻煩這一點,仍然沒有變,誰讓呆毛王手裏有能發出“星之光”的聖劍呢。

說起來吉爾将軍真的要個貞德說抱歉啊,扣除掉胸圍和瞳色這類明顯不同,貞德可是抗英國的法國英雄,最終死在英國人手裏。将不列颠的騎士王認作貞德,吉爾将軍你是認真的嗎?

愛因茲貝倫堡在郊區,目标也不小,第五次聖杯戰争中伊利亞也用了這裏作為魔術工房,這麽大一個城堡,即使被魔術隐蔽,也逃不過Caster的尋找,很快,兩名從者就來到了結界外側。

元素使的魔劍輕輕點擊在結界上,如同捅泡沫一般,結界碎裂開,Berserker一馬當先地沖了進去。

第 192 章 用令咒演戲

對于這種對聖杯和勝利都毫無渴望的盟友,帕拉塞爾蘇斯非常滿意: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在這裏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給小櫻動手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閣下了。”

帕拉塞爾蘇斯抱起小櫻,去其他的房間準備手術,同時将整個間桐宅的結界再次強化,命令大部分人偶假裝被打敗的樣子撤離,只留下少數作為協助。

雁夜站起來,先用魔術命令在地下魔術工房的Berserker上來,然後蹲下身來,将自己的哥哥間桐鶴野堵在嘴上的布條拿了下來:

“好了,哥哥,現在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間桐鶴野已經陷入輕微的混亂了:

“雁夜,你,你做了什麽?”

雁夜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我和參加聖杯戰争的另一組禦主和從者結盟,靠着兩位從者的力量,将判據在我們家族幾百年的祖先,名為間桐髒硯的先祖除去了。”

鶴野從剛才的對話中有所猜測,現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了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不過還是有些驚慌:

“你……你怎麽能……”

“多說無益!”雁夜打斷了鶴野的話,之前總被一豐打斷,終于也輪到他打斷別人的話了:

“現如今髒硯已經完蛋了,間桐家能勉強拿得出手的魔術師,就只有我和比不上我的你了。

間桐家的魔術和財富,在失去了強力魔術師庇護後,會有什麽下場,這些年當髒硯的助手并且打點家業的你,比我還清楚吧?尤其現在還在聖杯戰争之中,剛才的行動,我的盟友是先清除了敵方的使魔之後才開始進攻的,使魔被清除,敵人肯定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如果你還想保全間桐家、還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聖杯戰争之後的富裕生活,就得配合我。

要讓所有人以為間桐髒硯還活着,髒硯和敵人的從者交鋒,敵人發現作為間桐家參加戰争的禦主間桐雁夜不在間桐家,所以撤退。

要讓所有人都以為,間桐家還是那個被間桐髒硯保護着的魔術家族!”

鶴野看着這個從小就比自己優秀,因為愛情而一度陷入自暴自棄狀态的弟弟,深吸一口冷氣:

“好……好的,我答應你!但是怎麽做?沒有父……呃,髒硯的話,怎麽做都很困難。”

看到自己的哥哥答應下來,雁夜一副自信地笑了笑:

“Berserker!”

蘭斯洛特正好進入到房間。

“這是我的從者Berserker,你之前見過。

以令咒命令,Berserker,變成間桐髒硯的樣子,配合我和哥哥騙過敵人!”

“嗷……”

蘭斯洛特嚎叫着,铠甲上泛起了大量的黑煙,吓得鶴野後退了兩步,黑煙褪去,大高個子的蘭斯洛特,變成了矮個子的小老頭,彎着腰,就和間桐髒硯一模一樣:

“鶴野哥,你和Berserker出去,按照你對髒硯的理解去指揮他配合你演出,Berserker說不清楚話,那就盡量別說話,同時我用使魔跟着你們,我的蟲魔術還過得去,配合着你們用蟲魔術,出去表演一下髒硯還活着的樣子。

這個老蟲子平常不怎麽出去,反正別人對他的了解不多,我們稍微做個樣子就行,做多了反而會引起敵人的懷疑。

處理完之後回來就好!”

鶴野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只好帶着Berserker一起,開始了這次以一枚令咒為代價的表演。

也算是聖杯戰争中的第二次表演了,第一次表演Assassin是用生命演戲,這次Berserker是用令咒演戲,第四次聖杯戰争中的表演成本真是夠大的。

他們這邊的表演還在繼續,旁邊房間之中的帕拉塞爾蘇斯則開始了手術工作。

小櫻身體之中的蟲子不是問題,她的狀态比間桐雁夜當時的狀态要好得多,有了在間桐雁夜身上改造……咳……治療的經驗,帕拉塞爾蘇斯輕車熟路地清除掉了,不同于雁夜,小櫻的資質非常好,帕拉塞爾蘇斯不會采取雁夜時候的治療方案,而是努力恢複小櫻本來的魔術回路,挽回被髒硯改造的部分,這些需要後續多次治療,才能夠保證沒有後遺症地實現。

小櫻的後續治療和恢複并不着急,關鍵是她體內的最特殊的那條刻印蟲——間桐髒硯的本體。

在帕拉塞爾蘇斯的精準控制下,一場魔術開胸收手很快結束,寄居在小櫻的心髒處的刻印蟲被帕拉塞爾蘇斯取出,一邊用賢者之石給小櫻進行治療,一邊将這條刻印蟲放進有特殊封印的瓶子當中。

因為早早用魔術進行了封印和麻痹,刻印蟲一直都是在無意識的狀态下。

等小櫻的傷口愈合,第一階段的治療結束,髒硯和鶴野配合下的演出也告一段落,回到了房間。

看着兩人擔憂的目光,帕拉塞爾蘇斯寬慰地說道:

“不用擔心,這位小女孩的治療已經初步結束,後續需要做一些魔術回路的調整,也不是什麽問題,後續我和Master會逐步完善。

間桐閣下,遵循我和Master給你的承諾,我們的義務已經初步履行,還希望閣下能夠遵循約定,在聖杯戰争中幫助我們。”

雁夜激動地抓着還在昏睡中的小櫻的手,感激地看着帕拉塞爾蘇斯:

“好的Caster,謝謝你們,間桐家的魔術和材料你們随便用吧。”

看着自己的弟弟剛剛接過間桐家的擔子就把間桐家賣了,鶴野什麽都不敢說,帕拉塞爾蘇斯則微笑着點了點頭,拿起了封印間桐髒硯的瓶子,開始搜尋魔術材料。

原本的目的就是拿走足夠的材料打造“神殿”,現在雁夜剛剛出去演戲回來,一時半會還不方便出去,當然要好好搜一下素材,找安全的時候挖地道送出去了。

Berserker配合下演的戲奏效了,至少知道第二天早上,也沒有哪一方的從者跑出來到間桐家找麻煩,間桐髒硯也是在時鐘塔挂過號的,在認為間桐髒硯不在間桐宅的情況下,沒有哪個禦主想要平白無故地惹到他。

對于一直在隐蔽觀察、時刻準備用令咒召回Caster的一豐來講是好事。

帕拉塞爾蘇斯先用陣地作成的技能強化了間桐宅的魔術工房,然後搜集到足夠的魔術材料和魔術文獻,用煉金術從地下的魔術工房挖了一條新的密道,和一豐配合,用大量人偶和人造體,開始秘密運輸物資。

第 191 章 暗度陳倉

在地下,帕拉塞爾蘇斯和蘭斯洛特兩個從者,一個武鬥派,一個魔術派,兩種風格吊打着間桐髒硯,消滅着蟲群。

從間桐宅的結界被破壞開始,就不斷有帕拉塞爾蘇斯事先制造的各種各樣的魔術人偶從各個角度湧入間桐宅,有大有小,有的跟着帕拉塞爾蘇斯下到地下室,仗着不怕蟲子的毒素和種群搏鬥,有的則在地面,間桐宅之中游蕩搜索。

EX等級的道具作成,在決定進攻間桐宅後,全力開動起來的帕拉塞爾蘇斯以恐怖的速度完成了大量的魔術人偶。

其中有一個比正常成年人要大兩圈的人偶在間桐宅,在地下正在酣戰的時候,輕車熟路地繞開了一些魔術陷阱,打開了幾層魔術結界,來到了平常間桐家的人居住的位置。

一拳打翻某個驚慌藍毛成年人,打開了只有間桐家少數人知道的密室,從裏面拽出另一個不知所措藍毛小男孩,馬上有幾個人偶上前把一大一小兩個藍毛捆綁起來。

随着一陣咔咔嚓嚓的響聲,人偶很規律地從正面一個個零件有規律的打開,如同鋼鐵俠的戰衣一樣卸開,露出了裏面滿頭白發的身影——間桐雁夜。

雁夜一彎腰,從剛才的人偶從密室中,溫柔地抱出了一個面無表情的紫頭發的小女孩:

“櫻,我來救你了。放松,別抵抗,別動用魔力,睡一覺就好了。”

說着,手中拿起一塊貓眼石,有拇指肚那麽大,放在櫻的額頭上。

面無表情的櫻,在看到雁夜後,眼睛中閃過一陣不一樣的光,雖然仍然沒有表情,卻點了點頭,聽話地沒有調動魔力。

放在櫻額頭上的貓眼石,如同貓的瞳孔一般豎着的白色紋路忽擴大,又忽然縮小,雁夜懷中的小小身影稍微動了兩下,就昏睡了過去。

此時被人偶困住的藍毛成年人看到從人偶中出來的額雁夜,非常驚訝:

“雁夜,你怎麽……”

“閉嘴!”

雁夜頭都不回就打斷了自己哥哥的話,同時有一個人偶從後面用布條堵住了剛才說話的間桐鶴野的嘴。

另一個被捆起來的孩子,間桐慎二,已經被吓得哇哇大哭了。

雁夜從兜裏面拿出一張折疊好的布将其打開,布上面畫着的,正是一個大圓和一個內接的五角星。

将其放在地面上鋪好,将小櫻輕柔地放在五角星中央,立刻有人偶上來,在五角星的五個頂點上插上匕首,每個匕首上,都鑲嵌着鮮紅的賢者之石。

遠程煉金的橋梁構建好了,通過這個橋梁,不論是煉金術還是部分魔術,都可以遠程地施展出來。

為了效果好,連賢者之石都用上了,效果更好,不過這次,這個橋梁的另一端,可不是躲在安全據點的一豐了。

在地下,正在和髒硯戰鬥的兩名從者中,帕拉塞爾蘇斯突然停止了動作,任由Berserker繼續進攻,而他自己則後退了一步,一彎腰,用元素使的魔劍畫了一圓,又畫了一個五角星內接在圓內,然後向着身前的地面上扔了五顆五種顏色的寶石,均勻地落在五角星的五個頂點上。

然後一把将手中的寶具插在圓心的位置,在魔劍的精準計算之下,魔力閃動,利用從禦主那裏學會的知識,準确地将自己的魔術投射到雁夜那邊的煉成陣中,蟲群之中的間桐髒硯突然打了顫,晃晃悠悠地大驚失色:

“你做了什麽?”

一邊随手用魔術彈打散了再次進攻過來的蟲子,一邊維持着魔術發動的帕拉塞爾蘇斯回答道:

“佐爾根,為了長生的你将自己改造成了蟲子,在我眼前的身體也不是你的本體,我一開始就知道。

想真正打敗你,只要找到作為你的本體的那只蟲子。

本來還以為要費一些周折,沒想到我的禦主提議說,你的本體可能藏在一年前收養過來的那個小女孩的心髒位置。

本來抱着一試的想法才發動了這個魔術,沒想到還真的猜中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這個魔術成功了。

看來老友你還真的很有想法,隐藏在其他人都想不到的位置。

可惜我的禦主對第二法略有涉獵,知道了你的命脈,最近幾天我又對靈魂有了新的研究,剛才的魔術不僅僅針對魔力和蟲使,還有一部分靈魂的魔術成分在,已經阻斷了你和本體之間的聯系,你的本體此時也應該已經陷入沉睡了。

沒有了本體的支撐,眼前的你只不過是無根之萍的一個蟲子組成的分身,靠着這些蟲子的魔力還能保持一陣子,再被破壞就無法複原了吧。

那麽,再見了,佐爾根,一會我會和你的本體再見面的!”

說着,帕拉塞爾蘇斯完成了手中的魔術,再次擡起元素使的魔劍,又一發光炮,消滅了眼前的間桐髒硯,這次他沒有再次從蟲群中顯現,蟲子也失去了指揮,開始漫無目的地亂飛亂爬。

帕拉塞爾蘇斯轉過身來,留下Berserker繼續清理着蟲子,雖然這個工作更适合魔術師而不是騎士,不過此時樓上的部分更加需要他。

按照剛才魔術的位置,他很快到房間之中,找到了被放在煉成陣中央的小櫻。

“Caster,怎麽樣了?那個老蟲子他……”

帕拉塞爾蘇斯嘆息道:

“我的老友嗎?下面的分身已經崩潰了,看來他的本體确實躲在這個小姑娘的體內,讓我來檢查一下。”

利用魔術,帕拉塞爾蘇斯很快就确定了小櫻體內的所有刻印蟲的位置,小櫻體內的改造要比雁夜的溫和得多,雖然也很野蠻,卻不會危及生命:

“嗯,沒錯,她心髒處有一個特別的刻印蟲,應該就是佐爾根的本體了。

我準備立刻開始手術,我的Master還不能過來,剛才我們打鬥的魔術波動,再加上之前動手的時候事先清除掉了其他幾方的使魔,間桐宅肯定已經被懷疑上了。

還是按照我們的計劃,先讓間桐宅擺脫懷疑才行。

按照Master的吩咐,又要拜托你了,還要消耗掉你一條令咒,有些可惜了。”

雁夜擺了擺手:

“不可惜,只要能救小櫻,多少條令咒都無所謂。我已經想明白了,與其把性命拼在多半會失敗的去找時臣決鬥,還不如好好地将小櫻養大。

令咒和Berserker怎麽用,我都聽一豐和Caster你的。”

第 190 章 玩陰的(修)

同理還有遠坂家,一豐難道看着像那種喜歡上趕着主持公道的人嗎?

雖然從結果上來講,遠坂時臣好心辦了壞事,不過那也是站在上帝視角的分析,從遠坂時臣的角度來講,按照他掌握的信息,他做出的是一名魔術師能夠為自己的後代做到的最優選擇。

如果這個時候間桐雁夜能夠坐下來和時臣好好談談,告訴他小櫻的真實遭遇,時臣多半會出手将女兒奪回,雖然很可能要等聖杯戰争結束後,并且事後再将她過繼到靠譜一點的魔術家族。

時臣也算是受害者,并不是把所有鍋都扔他身上就好。

不過一豐在意嗎?帕拉塞爾蘇斯在意嗎?

遠坂家的魔術早就被一豐盯上了,再加上還是這次聖杯戰争的對手,擁有本次最強的從者,所以雙方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對立面上。

一豐并不會輕易結盟,一旦結盟,就會盡自己作為盟友的職責,算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既然和雁夜結盟,自然要讓盟友獲得一定的好處,不會坑害他的。

髒硯活着,對雁夜和一豐來講都不是好事,帕拉塞爾蘇斯對此則抱着非常惋惜的狀态,并非是為了自己可能要親手殺死好友,而是自己的好友已經堕落成了另一種東西。

“瑪奇裏·佐爾根,我的好友,即使在眼前這具腐朽的身軀上看不到你當年的任何影子,即使當年的偉願已經完全背棄,即使連魔術都已經完全改變,你都是當年那個驚才豔豔的魔術師。

既然是魔術師,就用魔術師之間的方式進行厮殺吧。

當年面對時鐘塔的暗殺者,我安然赴死,如今我只是一介區區使魔,要完成Master的命令。

老友啊,讓我看看這幾百年來,你有沒有虛度光陰吧。”

說罷,擡起魔劍,指着髒硯,五種顏色的寶石閃爍着光芒,環繞着劍身開始漂浮,最終彙聚到劍尖的位置,融合成一體,一陣閃耀的光柱從劍尖發射出去。

這就是帕拉塞爾蘇斯的光炮。

本質上還是魔術師的手段,利用他掌握的五大元素,通過魔劍中賢者之石的計算,把五大元素融合在一次,一次性釋放,載體也是寶石魔術。

最大功率輸出的話,元素使的魔劍也是對軍寶具,威力不小,不過在地下工房,為了防止坍塌,他僅僅解放了一部分威力,不過就是這些,也足夠将面前的間桐髒硯吞噬。

會發光炮的從者多得是,面對光炮也有各種各樣的應對方式。

如果攻擊很擊中,可以選擇躲開。如果範圍很大,就用防禦類的寶具抵抗。自己有光炮的話也可以光炮對轟。對自己肉身有自信,硬抗也是一個選擇。

髒硯卻什麽動作都沒有,任由自己的身軀被光炮打中,在光線之中被粉碎,連帶着身後的大量蟲子也被消滅。

但是蟲群之中立刻又有大量蟲子彙聚在一起,髒硯的光腦殼再次出現,并且攜帶着大量的蟲子,從帕拉塞爾蘇斯背後的方向進攻向他後面的一豐。

聖杯戰争中,從者強于禦主,禦主面對從者是幾乎沒有勝算的,所以髒硯寧可讓這個身體崩潰一次,也要趁機攻擊帕拉塞爾蘇斯身後的禦主。

老友,對不住了,誰讓你輕易地将自己的禦主帶到老朽的魔術工房中呢。

髒硯驟然調動魔力,不惜耗費掉大多魔力催動蟲子自殺式地攻擊在結界的一點上,還真的突破了一豐面前的結界,趁着帕拉塞爾蘇斯還沒有反應過來,髒硯已經靠近,各類飛蟲浮現,攻擊打在了一豐的身上。

果然還是太年輕,這個歲數的魔術師,怎麽和自己鬥。

就在蟲群淹沒了一豐的身影的時候,從一豐剛才的位置傳來一聲怒吼,剛才那個文靜的少年魔術師不見了,從蟲群之中沖出來的,是一個身穿漆黑盔甲,渾身籠罩着黑霧的身影,手中浮現出一把黑色巨劍,一劍斬斷了髒硯的腰,髒硯剛剛凝聚的身軀立刻再次崩壞,崩壞之前的他驚訝地說了一句:

“Ber……Berserker!”

這下子,對方為什麽這麽順利而且執着地打到魔術工房,髒硯已經知道了。

雁夜,想不到你這個廢物還有這個膽量和能耐!竟然不聲不響地脫離了老夫的控制,又偷偷地和另一個禦主結成了同盟了。

沒想到老夫反過來被你算計了。

蘭斯洛特的寶具(技能),不為一己之榮光(For Someone’s Glory)。

蘭斯洛特的傳說中,多次有他變身其他勇士或者隐藏身份的故事,變成Berserker後,在狂化中這個技能劣化成了僞裝,同時還能隐藏屬性,防止其他禦主看到屬性面板。

原本時間線中,雁夜被言峰绮禮欺騙,用令咒讓蘭斯洛特變身成征服王的樣子擄走了愛麗絲菲爾,讓蘭斯洛特變身耗費一枚令咒,變回來又耗費一枚。

不過當前的他已經被天生牙解除了額外的狂化,只保留了Berserker靈基的狂化部分,變身仍然需要令咒,但是變回來就不需要了。

一豐這麽惜命的人,怎麽可能大大咧咧地走進敵人的魔術工坊深處呢,當然是讓雁夜用一枚令咒讓蘭斯洛特變身成一豐的樣子跟在帕拉塞爾蘇斯後面,所有的煉金術操作,都是用張梅教的遠程煉丹術在進行操作,他自己則在遠遠的一間隐蔽的臨時旅館,找了個地脈的小分支,一邊通過帕拉塞爾蘇斯的視角分享和使魔信息觀戰,一邊操控着煉金術。

要不然怎麽從剛才開始,跟着帕拉塞爾蘇斯的一豐怎麽僅僅是做了些魔術的動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呢。

Berserker說話不利索啊!

現在騙到了髒硯真的近身了,蘭斯洛特立刻恢複了原樣,開始瘋狂地攻擊。

同時和兩個從者戰鬥,除了一部分冠位的魔術師能叫板之外,大多數都是不行的。

毫無顧忌的情況下,地下蟲穴的蟲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而髒硯的身軀則出現一次被打散一次,又被帕拉塞爾蘇斯的結界和攻擊阻擋,連逃跑都找不到機會。

同時一豐也預備着如果真的遇到金閃閃提着EA去間桐家串門的情況,一豐就會立刻消耗掉一枚令咒,将Caster召喚回來。

好在結界給力,打鬥又發生在地下,暫時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原計劃是雁夜也留在一豐旁邊,有意外也将Berserker召喚回來,不過雁夜強烈表示自己的生命不要緊,只要能增加救下小櫻的幾率,他遇到點危險沒什麽,所以他也和帕拉塞爾蘇斯一同參加了這次行動。

那麽除了變身成一豐樣子的蘭斯洛特之外,雁夜又在什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