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小朱

“趕緊收起來。”趙元露出一個焦急的目光,接着說道:“你個傻冒,你打得過葉桦嗎?要是讓他發覺并且将你的刀搶過去,到時再把你捅一刀,看你舒不舒服?”

李四聽趙元這麽一說,悻悻地将匕首放回懷裏,不好意思地問道:“那趙主事,我們怎麽殺葉桦啊?”

趙元臉上頓時出現悲憤的表情,真沒想到這李四智商這麽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傻啊,我是個修士,你說我怎麽殺他?”

李四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說道:“對,對。您是修士,一個法術就可以殺了他了。”

在交談聲中,趙元和李四終于走到了葉桦的住處。趙主事看到李四在這個房間面前停下後,開口問道:“就是這?”

“是的,就是這。”李四應答道。

趙主事往前一湊,看了看房門,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與葉桦不同的是,趙主事給人的感覺好像他才是這件房間的主人。進去之後,趙元左顧右看,發現沒人後直接走了出來,對這李四說到:“你會不會搞錯了,裏面沒人啊。”

李四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不會啊,我晚上跟着那小朱,發現他進了這間房間啊。”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哼,那你告訴我他們去哪了?”趙元一臉不爽,看向李四的眼神帶着怒氣。

他們也只能無功而返,在皎潔的月光下,趙元和李四這倆身黑衣裳顯得特別顯眼,如同純白色的紙上出現了兩個墨點。朝着趙元的住處走去,事實上,因為魏府很大,路徑也很多,所以趙元來時的路和回去的路是不一樣的,而他們回去的路,恰好是葉桦他們前往趙元住處的那一條路。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他倆的交談聲雖然已經壓低了,但對于葉桦和小朱兩個修士來說仿佛在耳邊上說話一般,其內容更是驚得葉桦和小朱兩人一背冷汗。小朱顯得更僥幸,緊張的眼睛露出後怕之色,若非今晚聽了葉桦的話,上趙元那屋去了,否則就被趙元和李四堵在屋裏了,後果不堪設想。

随着他們的走遠,交談聲也越來越小了,最後完全聽不見了。

寂靜了一會兒後,葉桦拉着小朱站了起來,冷冷地看着趙元離去的方向,同時心中暗暗僥幸道:“若非選擇今晚動手,恐怕就栽了,若正面對着趙元的話,勝算不大,在加上個李四,基本就挂了。”心中默默思量着。剛剛大老遠就聽到趙元的聲音了,雖說不大,但葉桦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靜,這才躲過一劫。

小朱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中的波瀾,開口問道:“葉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只能跟上去了,待他和李四分開,我們就偷偷動手,占個先機,不然,趙元遲早會對我們動手。”說完,葉桦帶着小朱跟從在趙元的身後,一邊走還一邊隐藏自己,生怕被趙元發現。

月光下,兩個黑色的身影在前方走着,而身後尾随着兩道青色影子。

“趙主事,我就先走了”在一個路口,李四開口對着趙元說到,顯然趙元住處的方向和他住處的方向不同,在和趙元告別後,李四就往左邊走了,一下子便消失在趙元眼前。

而趙元也沒有在意,繼續往着住處的方向走去,在這條大道上,趙元孤單單地走在了前方,仿佛和群體走散了。

葉桦見到此幕,眼中光亮一閃,加快了腳步,和趙元拉近了距離。好機會,葉桦心中想到,趙元只剩下一個人,而他背對着葉桦,這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再走了一會,葉桦和趙元的距離拉得十分近,甚至連葉桦的影子都要碰到趙元了。

說時慢,那時快,葉桦一個閃身,就向前沖去,只留下滿臉擔心的小朱。雙手迅速比劃着,顯得無比熟練,這段時間,葉桦為了今天這個時候多次練習,只為能夠迅速地打出法印來。“以魂為本,以神接引,以手結印,奴鬼術,去。”手中的印記閃閃發光,自動脫離手中,漂浮在空中,而後又被葉桦的神識指引,以一種超快的速度向趙元沖去。

趙元在葉桦剛剛形成印記的時候,便感覺到一陣鬼氣波動,剛轉身過來,印記就直接鑽進他的腦袋,在他的靈魂內閃閃發光,印記一陣陣顫抖,仿佛在與什麽鬥争一樣。

葉桦發出印記之後,瞬間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打開木塞,拿出一顆白瓷色的丹藥,一口吞下。這可丹藥正是雲供奉研制的能夠增強神識的丹藥。

瞬間,趙元發出痛苦的聲音,雙手捂着頭,一雙兇狠的眼睛嵌在猙獰的臉上,勉強睜開雙眼,布滿血絲。

見到對他施法的是他瞧不起的葉桦,不可置信的說到:“竟然……是你,不過……別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啊~啊。”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并包含着痛苦的叫喊。

只見趙元右手一擡,一個小球大小的火焰在他手上出現,這個火焰不是尋常紅色的,而是如同鬼火一般,散發着絲絲幽光,在這個火球出現的同時,周圍的氣溫仿佛下降了許多。不過這火球在趙元的控制下有些顫抖,“呼”的一聲,這火球朝着葉桦的方向轟去,十分迅猛,還發出陣陣怪聲。

而葉桦身體一閃。向着右邊跳去,險險地躲開了這來勢洶洶的火球,“轟”的一聲響起,葉桦轉身看去,只見火球在地上炸出了一個大洞,周圍散落着一塊一塊的碎石。

葉桦臉色一僵,有些後怕,要不是在火球出現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危險,在火球轟來的瞬間就跳開了,只怕現在自己連靈魂都成碎片了吧。

葉桦朝趙元看去,發現趙元還在死死地抵抗來自印記對靈魂的控制,印記金光四射,馬上就要成功了。

看到這,葉桦不由有些嘆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服用過這丹藥有了抗藥性還是,使用完這丹藥神識竟然沒有破入神識四層,只是到達鬼奴三層的頂峰而已。不然趙元早就被他控制了,也不會出現趙元用火球攻擊他的事了。

“想要控制我,沒……門。”一聲響亮的聲音從趙元口中發出,感受着這印記竟然想要控制他,趙元大急,雙手從腦袋放下,顫抖地做了一個手勢,仿佛在結印一般,顯得有些勉強。

當手勢做完後,趙元手上湧出一道金光,射向靈魂,頓時,印記的威勢大減,顫抖也減少了許多,而趙元呢,随着這印記的變化,痛苦仿佛有些減少了,冷笑地看着葉桦。

葉桦大駭,連臉都蒼白了,沒想到趙元竟然還有這一手,現在葉桦感到自己的神識只比趙元強出那麽一絲絲,這趙元竟然有這種法術,看來自己和有底蘊的修士還是差很多啊。

和葉桦一樣,遠處的小朱臉色蒼白,身軀顫抖着,雙眼直盯這葉桦。

“哼,小子,跟我鬥,你還嫩着點。”趙元猖狂地大笑道,“雖說這明神術的作用是消除身心的疲憊,但卻能提高一絲絲的神識,恰好是這點神識,讓我能夠贏你啊。”

趙元的臉上浮起嘲諷,如同得意的小人,右手一擡,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火球便出現在他的手上,散發陣陣寒氣,如同勝利者般在手心上跳動。

葉桦見此,眼睛一陣發緊,雙手急忙拿起那個瓷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倒入嘴中。

可是,趙元看到葉桦又要服用那種能增強神識的丹藥,也不敢再耽誤,一枚火球就這樣朝着葉桦激射過來,速度非常快。

當葉桦将丹藥倒出,丹藥在下降的時候,這枚火球就來到葉桦身前,在這麽近的距離,葉桦甚至能感受得到這火球蘊含着強烈的溫度,雙眼不由放出不甘的神色。

“轟”的一聲傳來,葉桦飛了出去,掉落在地上。雙眼緊閉地躺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

過了一會,葉桦雙眼猛地睜開,其中充滿着迷茫,他竟然沒感受到一點疼痛。“怎會這樣?”葉桦倉促地爬了起來,向着趙元的方向看去,只見趙元一臉呆滞,眼皮聳着,靜靜地呆在原地,看來,趙元應該被他控制了吧。

而當葉桦将目光往下移,臉色猛地一變,只見小朱倒在地上,渾身是血,還有絲絲白煙從小朱身上飄出。

“小朱”葉桦發出痛苦的哭喊,一閃身,出現在小朱的面前,跪在地上,無助地看着小朱,雙手都不知要放那?

原來,小朱在看到趙元發出冷笑,渾然沒有了之前的痛苦和猙獰,就知道要出問題了,連忙向着葉桦跑去,卻看到趙元手中出現一顆火球,這顆火球的威力他之前也是看到過的,便奮不顧身地跑到葉桦面前,替葉桦受了這火球的一擊,因為小朱不懂法術,只能拼命的放出鬼氣,去抵擋這顆威力驚人的火球。

也就是這樣,小朱才沒有直接被炸成碎片,然而效果也不是很好,造成了眼前這一幕。

“小朱,你怎麽這麽傻?”葉桦眼淚直流,從父親死後,葉桦就告訴自己不再留眼淚了,要堅強,可是,現在還是不可控制的流出,滴落在地上,砸成一朵朵蓮花。

“葉哥,你沒事就好。”一股血液突的小朱口中湧出,眼中卻有些高興,嘴角也上揚了起來。看到葉桦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小朱。”葉桦大喊,看到小朱這幅模樣,他心裏在流血啊,如同萬只螞蟻在他心上撕咬。

小朱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滞,卻始終保持這開心的笑容,眼睛緩緩閉上了。

“小朱”葉桦哭聲喊道,眼淚不值錢地流了下來。

第 29 章 行動

為了慶祝雲供奉,看來應該是為了那丹藥的事,葉桦心中猜測到,而又看向了小朱,張口問道:“那你怎麽能夠将這些東西拿來?不會被責罰吧?”

小朱非但沒有擔心,反而笑着說到:“是啊,那些老爺吃的都是好的,像這種普通的豬肉又怎麽會放在眼裏,這些飯菜是老爺特許廚房的人做的,為了犒勞在廚房工作的人。”

聽到這,葉桦又疑惑的問道:“既然如此,那怎麽會讓你多帶一碗出來呢?你吃了沒有?”

小朱的臉色頓時飄揚了起來,炫耀到:“多虧了孫師傅,他特意跟我說,他知道我天天從這裏拿了幾個饅頭,知道我這裏還有一人,就讓我多拿了一碗,怎麽樣?孫師傅人好吧。”

聽小朱這麽說,葉桦點頭稱道,用一副贊同的語氣說到:“确實挺好的,在冥界中遇到這樣的人也是挺幸運的。

沒有了顧慮,葉桦立即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飯菜中,拿起了筷子,立即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氣勢兇猛。

見葉桦吃飯,小朱也沒有出聲打擾,靜靜的看着葉桦張口閉口,顯得十分安逸。終于,葉桦吃完了,小朱才開口問道:“葉哥,今天你去雜役院哪裏怎樣了?趙主事有沒有為難你。”小小的臉頰浮起了擔心的神色。

“沒有,不過卻裝出一幅對我很好的樣子,讓我回來繼續養傷。”葉桦随口回答道。

接着,葉桦收起了臉上的随意,變得有些鄭重,對着小朱說到:“小朱,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我打算對趙元出手,我有一種法術,能夠将趙元變成我的奴隸,你看怎麽樣?”

聽到這,小朱有些發愣,沒想到葉桦會有這樣的決定,臉色有些遲疑,開口問道:“葉哥,這樣會不會……?”小朱也沒把話說明白,不過他臉上的神色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問題了。

見到小朱的神色,葉桦知道他有些不忍,畢竟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葉桦莊重地說到:“小朱,你應該知道,現在這個地方與人界不同,沒有所謂的道德,這裏講的是強者為尊,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你要知道,趙元有幾次險些将我擊殺,我自問我剛來到雜役院的時候沒有得罪過他,他卻用所謂的打狗鞭不斷羞辱我,之後幾次将我弄成重傷,卻根本不用理由,只憑借他是這裏的主事。”

小朱臉上有些複雜,确實,趙元自葉桦來到這裏便對葉桦百般為難,從哪個角度葉桦都有理由殺了他。他來到這裏幾年了,知道這裏确實不是以前人界一般,這裏的人能夠飛天遁地,一個法術便能殺死很多人。沒有所謂的道德,沒有憐憫。

“是啊,如果趙主事還存在的話,必定會繼續為難葉哥的。”小朱心中這樣想到,也不再猶豫了,臉上別為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對着葉桦點頭道:“我明白,葉哥。”

“那行,等今晚深夜,你帶我去趙元的住處。”葉桦說到。

于是,葉桦和小朱又開始争分奪秒地的修煉了,靜等着深夜的行動。

……

時間在蟋蟀的叫聲中慢慢度過,轉眼間,已經半夜了。

“嘎吱”的開門聲在這非常寂靜,動物都休息的時刻顯得非常突兀。率先從房間內走出來的是一身青色雜役服裝的葉桦,不過這身衣服卻顯得非常小,擁擠地套在葉桦的身上。葉桦現在身上這套衣服是屬于小朱的,符合小朱身高的衣服套在葉桦的身上十分不合身。其實以葉桦的本意是要穿一身黑色的,這樣在深夜才不會顯得太突兀,一下子就被人看出,但是葉桦只有那一套白色長袍,若非這件長袍是李秦所送,自身擁有清潔的功能,否則葉桦都沒衣服穿了。

奈何小朱也只有青色的雜役服裝,是府上配備的,黑色衣服他怎麽有,所以兩個人穿着青色麻衣就走出了房間,在黑夜中靜悄悄的往趙元的房屋摸去,走的步伐非常輕盈,沒有發出聲音。

走了一會兒,在前面帶路的小朱停在了一個房間前,轉過來看下葉桦,用手指了指這間房間。

見到小朱這個手勢,葉桦就領會他的意思了,上前一步,将小朱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投向了這件房間。

只見這件房間內沒有燈光,趙元應該已經入睡了。葉桦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門上,借着皎潔的月光看着堅實的房門。

一會兒,葉桦的眼中不由感到了狐疑,趙元的房門沒有鎖,不應該啊?葉桦一陣不解,不過随即搖了搖頭,沒在去想這件事,反正沒鎖更好,便于他們行動。

葉桦轉過頭去,用眼睛示意了小朱一下,提醒小朱要進去了。小朱點了點腦袋,表示自己會意。

弄完這一切,葉桦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推動房門,用了平時開門的十分之一速度。要知道,趙元是一名修士,耳力也是經過鬼氣強化的。任何一點聲音都可能驚動睡夢中的趙元。

門就這樣慢慢地推開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葉桦輕輕的擡起了腿,向前伸了一大步,而後緩緩地放下了,這個過程沒有一絲聲響,小朱也學着葉桦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進去後,葉桦向左右一望,辨清了床的方向後,便蹑手蹑腳地走過去了。

随着越來越靠近,葉桦的呼吸放得越來越慢,雙眼緊張地盯着床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費了好大功夫,葉桦終于走到了床跟前,輕輕地将頭伸前一點,看向了床的中央。

當看清床上的東西時,葉桦眼睛一陣收縮,而呼吸卻恢複了平常,轉頭向四周看去。沒人,床上竟然沒人,小朱也看到了床上只剩下枕頭和棉被,在沒有什麽東西了。

“奇怪,葉哥,這趙元去那了,這大半夜的能上哪去?”小朱對着葉桦說到,聲音壓得極低,只夠葉桦聽到。

“不知道,看來這事要改日再來了。”葉桦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看來剛才的緊張讓葉桦的聲音變得含糊了。“難道這趙元跑去逍遙了?”葉桦心中不由想到,這麽晚不再房間,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走吧。”葉桦揮了揮手,向着小朱說到,腳步卻沒有之前的那樣刻意了,既然趙元不再此地,那麽這一切都使徒然的。

走出了房間的小朱和葉桦,将房門恢複到之前的模樣,防止趙元回來時覺得不對勁。

而後葉桦和小朱又順着原路回去了。

月光照耀在大地,道路清晰可見,葉桦和小朱走在回去的道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讓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動物竄走草叢發出的聲音。

葉桦的臉上十分平靜,不過心裏卻有着郁悶和放松兩種矛盾的心理,這次出來趙元竟不再房間內,讓他十分不舒服,隐隐中感覺有些問題,只不過想不出來。而為什麽放松呢,則是因為葉桦這次行動也有些緊張,這次沒有碰到趙元讓他時時刻刻緊繃着的心松了一口氣。

此時月亮正在葉桦兩人的正前方,散發出來的月光将他倆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放置在葉桦兩人的身後。

這時,葉桦臉色一變,急忙用手拉住小朱的手臂,迅速閃進了旁邊的草叢,而趴在冰冷的土地上,将身子隐在草叢,從外面看也看不出這裏隐藏着兩個人。

小朱被葉桦的一系列動作搞懵了,剛想開口問葉桦,當眼光放在葉桦臉上的時候,只見葉桦一臉緊張的看着他,眼中好像在示意着什麽,同時一根細白的手指放在嘴唇的正中間,成九十度夾角。

見到這,小朱一下子明白過來葉桦的意思,便不再張口。

而葉桦見到小朱明白後,将眼睛投向了他們剛剛所在的道路上,緊張地等待着什麽,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過了一會了,小朱的眼睛一縮,立刻明白葉桦這麽做的原因了。

只聽見一道交談聲傳來,這聲音還有些熟悉。

“趙主事,你說這葉桦大晚上的不在房間,他們是去哪了?”一道聲音響起。

“不知道,這事有問題,他們晚上外出必定是為了什麽,否則一個落魄的下人大晚上難道還能去找女人嗎。”另一道聲音也響起來了。

這兩個交談的聲音正是趙元和李四的。

在今夜的時候,李四穿着一身黑色衣服靜悄悄地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有些緊張地看向了周圍,四顧後發現沒什麽異常,就擡出一只粗大的手,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過了一會,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同樣身穿黑袍的趙元看到李四後,走了出來,反手将房門關了。揮了揮手,就帶着李四離開了。

趙元與葉桦的心思是一樣的,都想除掉對方,卻恰恰選中了今日。

“趙主事,等下要怎麽辦,您看,我帶了一把刀。”李四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微微拉開木鞘,頓時逼人的寒氣露出,鋒利的刀上反射着皎潔的月光,閃閃發光。

第 28 章 查探

“對,對,你說的沒錯。”趙元稱贊道,難得李四會有用腦的時候。

因此,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趙元和李四在站在雜役院,伸着脖子望着門口,在等待着什麽,連剛進來的雜役都被趙元這般姿态吓到了。

葉桦看站在一起的趙元和李四,便走了過去,現在他來到了這雜役院,也沒有什麽工作可做,平時都是趙元吩咐的,所以,也只能走向他們。而且,今天葉桦的任務就是查探趙元的修為,雖說葉桦的神識現在可以覆蓋整個雜役院,但葉桦還是想靠近趙元再查探。

趙元看到葉桦走向這邊,對着李四使了使眼色,擠眉弄眼的,李四看到之後,便高聲道:“葉桦,你今天來得可真早。”

見到李四熱情的打招呼,葉桦眉頭一皺,腳步卻沒停,繼續走向趙元。“趙主事,我今天是來報到了,之前修養了幾天,總算把這身毛病給養好了。”葉桦的臉上浮起笑容,客氣的對趙元說到,葉桦覺得既然要試探,必然得弄得不讓趙元懷疑他,雖說趙元看不出他的修為,但還是要演演戲,要不然趙元腦袋一抽懷疑到他身上怎麽辦?而且他現在可不想跟趙元起沖突,在這裏可不好下手,空有一身修為也無法在這裏用。

“葉桦,我看你傷勢也還沒好,趕緊坐,別耽誤了身體。”趙元一臉關心的說到,生怕葉桦的傷勢複發,将身後的椅子一拉,遞給葉桦。

假,太假,看到趙元這幅模樣,葉桦心中出現的第一個詞就是假。葉桦說到:“怎敢勞煩趙主事呢,我今天來是想幹活的,不知今天趙主事有什麽活想吩咐給我?”

“沒,沒,這幾天你就繼續休息。放心,報酬還在,連同你之前修養的一個月,工資翻倍,放心養傷。”趙元高聲說道,眼睛不時地左右環顧。

頓時,旁邊圍觀的人頓時如同砸鍋了一般,議論聲頓時響起,使得原本安靜的雜役院很是喧鬧。

趙元看到這樣,得意地笑了起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作為當事人,葉桦和趙元自然知道自己這番作為很假,他倆的仇恨在各自心中都知道是無法化解的,可謂深仇血恨,雖說一開始還沒有那麽多的恨,當小朱的事情仿佛一個導火線,轟的一聲将他倆之間的炸彈給引爆了。

對于葉桦來說呢,趙元險些害了小朱的性命,這是無法容忍的。而對與趙元來說,他之前被錢管家抽了兩巴掌,都與葉桦有關,第一個巴掌是因為小朱,而小朱和葉桦關系甚密,第二個巴掌,若不是因為為了為難葉桦,沒有告知他雲供奉的要求,也不會有兩巴掌的事了。

“這樣不好吧,趙主事。”葉桦開口問道,同時将神識放出,直入趙元的體內,現在是最佳時刻,若在不探查,都要走了。無形的神識一下子就籠罩了趙元,頓時,趙元的修為在葉桦眼中再無一點掩藏。

“鬼奴三層。”葉桦眼中厲色一閃,又馬上隐藏起來了,沒有被別人看到。

而當葉桦的神識剛碰到趙元時,趙元臉色頓時一變,眼中出現警惕的目光,迅速放出神識向周圍掃去,要找出這道神識的來源,他剛剛感覺這道神識的強度沒有脫離鬼奴三層,因此将神識籠罩整個雜役院,細細地探索起來,誓要找到這個修士。修士之間的神識掃描很是禁忌,若是一個高于自己的,那就算了,也沒什麽能力去反抗,但,要是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低于自己的修士查探自己,那就是挑釁了,趙元可無法容忍。

李四見到趙元一臉緊張地望着附近,沒有回答葉桦的話,不由出口到:“這有什麽不好的,行了,趙主事還有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既然如此,那葉某就不打擾了。”葉桦拱了拱手,看到趙元一臉神經質的樣子,頓時讓丹田內的金色符文緊緊靠近鬼氣,将鬼氣團團圍住,不讓鬼氣發出一點異動,同時臉上還是保持很自然的樣子。轉身就要離開了,而這時候,葉桦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神識在自己身體上查探,葉桦沒有任何停滞,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其實葉桦心中十分緊張,擔心着斂息術失效了,畢竟第一次被人查探。雖說之前葉桦找小朱試過了,小朱也确實沒有察覺葉桦有修為。但小朱畢竟只是鬼奴二層,而趙元卻是鬼奴三層。

其實這一切還是與葉桦是新手有關,作為一個新手,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這門斂息術,現在以他體內的金色符文,就算是鬼奴高階也看不到葉桦的修為。

而趙元這股神識在葉桦體內一頓掃描之後,沒有查到任何結果就離開了葉桦的身體。離開雜役院的葉桦,臉上頓時浮起一絲笑容,如今趙元的修為他已經知道了,沒有超過他的預料,趙元的神識顯然也和他差不多,但卻敵不過服用丹藥的葉桦。

“不過,看這趙元如此作态,演得如此假卻依然演,聲音比平常高,難道是演給別人看的?”葉桦不禁沉思道。今日趙元的行為古怪,恐怕必有所謀,他為何演戲給雜役院的下人看,以他的身份不必如此,到底是為了什麽?

葉桦苦苦思量着,想着趙元到底是為了那般.突然,葉桦眼睛一亮,那趙元演給別人他是很和善的,還是演給別人他待我很好。若是第二種,多半是對我有所圖謀。待我很好?給別人看?葉桦将這些線索拼在一起,試圖找出之間的聯系。

想了好久好久,葉桦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索性也不想了,擡頭看向前方,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回住處了,當即推開了房門,閃身進去了,一般來說這房間是不鎖門的,因為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而在雜役院院這邊呢,之前哄亂的人群已經散開了,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而趙元将李四拉近一間房間中,随後将房門緊閉,仿佛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進入房間的李四首先開口問道:“趙主事,你剛剛是怎麽了,怎麽楞在哪裏?”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因為趙元沒回答葉桦,李四也只好越權回答葉桦的話了。

“沒什麽,就是一個修士在探查我。”趙元皺着眉頭回答道,像極了一個核桃。他十分想不通在這魏府中誰會用神識掃射他,能夠有修為的也就是府衛了,難道是府衛?

李四也詫異問道:“趙主事,那您知道是誰嗎?”不過李四也不将這事放在心裏,趙元雖說修為不高,但有一個鬼差境界的靠山,要是有修士對趙元不懷好意,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不知道,也不管了。”趙雲索性不再想這件事了,在這魏府中,恐怕沒幾人敢打他的注意,他的表哥也算這魏府的半個主人了,如若魏老爺不開口,額……,還有雲供奉,錢管家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接着,趙元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周圍,說到:“既然戲已經演了,今晚就動手,我看到那張臉就來氣。”

陰謀就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內發酵了,今晚就行動了。

而葉桦這邊呢,和往常一樣,還是盤坐在床上,争分奪秒地進行修煉,他心中也和趙元一樣,在想着趙元的事,同樣很開心,趙元的實力自己足夠對付了。

……

很快,太陽就下山了,一個白天就在各個人的謀劃中結束了。今夜的月亮十分的大,将一切都顯現得非常清楚,異常明亮的月光将一切都籠罩,仿佛要讓這黑暗無可隐藏。

“嘎吱”一聲響起,葉桦的房門被推開了,只見走進來了一個少年,漆黑雜亂的頭發,稚幼的臉龐露出開心的笑容,這名少年就是小朱,看到葉桦正在修煉,也不敢打擾,當即将手上盛放着豐盛的飯菜的黑色瓷碗擱置到桌子上,做到床上,正要脫下鞋來,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這是晚上了嗎?”

小朱聽到這個聲音,立馬看向葉桦,只見葉桦睜着眼睛,笑眯眯的問道。見此小朱趕緊回答道:“葉哥,太陽剛剛落山。”

接着。小朱迅速站起,跑到桌子前,拿其那個黑色瓷碗,而後又跑到葉桦面前,将瓷碗往前一遞,說到:“葉個,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了,當當當當。”此時的小朱顯得有些得意。

葉桦被小朱這番動作弄得一愣,随即看向小朱的手,只見散發着香氣的豬肉正有條理的擺在最上面,下一層是帶綠色的蔬菜,最下面是一顆顆白色米飯,整個碗還散發着熱氣,一絲絲白霧從碗中飄出,看起來異常可口。

葉桦驚喜的望着這碗飯菜,碗中散發的香氣轉鑽進葉桦的鼻子,引起了肚子一陣陣的鳴叫,不僅吞了口口水,問道:“小朱,這些菜是從哪來的?”平時小朱從廚房帶給葉桦的就是幾個雜色的饅頭,如今卻這麽豐盛,要知道,連飯堂都很少有肉,一旦有肉,都是被那些例如趙元,李四這些人給瓜分了,哪會留給普通無勢力的雜役呢?

小朱看着葉桦臉上的驚喜,小小的臉龐不由更加得意,開口說道:“今天府上來了一批客人,好像是要給雲供奉慶祝什麽,于是魏老爺就命廚房的人做些美味,用的都是最高級的食材。”

第 27 章 突破

凝氣丹中本身蘊含着的鬼氣就相當之多,而且這些鬼氣還會帶動靈魂內經脈的運轉,加快對外界鬼氣的吸收,平時一顆丹藥的量便已經可以将葉桦的靈魂擠得滿滿的,而如今一同服下兩顆丹藥,對于葉桦的靈魂絕對超載了,而且,不僅體內的丹藥鬼氣在擠着葉桦的靈魂,倘若用神識去觀看,就可發現房間內的鬼氣正不斷的湧入葉桦的靈魂,不斷補充被《凝魂訣》所消耗的鬼氣,不僅如此,葉桦消耗的鬼氣速度竟趕不上空中鬼氣注入葉桦體內的速度,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葉桦早晚會被體內的鬼氣撐爆,從而靈魂破滅。

意識到這個的葉桦臉色已經顧不上大變了,急忙加快運轉鬼氣的速度,驅使着鬼氣向着靈魂內的關卡沖去,試圖用這些暴漲的鬼氣突破鬼奴二層,狂暴的鬼氣如人界的人擠公交車一般,焦急的在葉桦的控制下朝着關卡沖去,一時間的場景如同百萬雄師過大橋。

葉桦臉色越加難看,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感覺靈魂內的鬼氣越來越多,他的靈魂甚至開始有些膨脹,葉桦這時便意識到,如若再不突破,恐怕自己真的會爆體而亡。緊緊的咬了咬牙,忍着靈魂的撕扯帶來的疼痛,葉桦賴在堅持,驅動鬼氣向着關卡拼命的沖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葉桦感覺時間過得好漫長,度日入年。關卡漸漸被莽撞的鬼氣消磨,一點點的減少。

突然,靈魂內傳來一聲響亮的“啪”,頓時,靈魂內的鬼氣如洩洪的大水,随着大壩的倒塌,終于湧入了丹田內,此時的丹田,能夠儲存鬼氣的容量比之前大了足足一倍,使得那些鬼氣再也沒有擁擠在靈魂各處,紛紛跑入丹田,成為丹田中的鬼氣。

失去了痛苦和仿佛要被擠爆的感覺,葉桦一下子松懈下來,整個身子都放松下來,背後一片潮濕,那是靈魂能量的溢出,相當于人的汗水,葉桦确實被吓壞了,他知道這次太過孟浪了,僅差一點點,他就會爆體而亡,成為衆多修士所吸收的鬼氣中的一部分。

葉桦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身子轟然躺在床上,嘴巴大大地張開,如同鯨魚一般吞噬着空中的氣體,剛才的感覺太差了,真不想再來一遍。一般來說,痛苦過後總有快樂,像現在的葉桦一樣,與之前靈魂的痛苦相比,現在正常的感覺讓他十分輕松,如同蒸了汗拿一般,好舒适啊。

休息了好一會,葉桦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恢複到之前的狀态。這時,他才重新的坐了起來,他可不會忘記之前這麽痛苦的原因是什麽?還不是因為要突入鬼奴二層,現在,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葉桦将神識探向靈魂的丹田處,只見在金光閃閃下,形成液體的鬼氣安靜地躺在丹田內,而這鬼氣比之前多了一倍有餘,遠遠超過了之前的極限。看來,是突破到鬼奴二層了。

判定了結果的葉桦高興的笑了起來,連眼角都向上揚。事情總算有所交代了,接着,葉桦将神識外放出體內,而神識所能探查的範圍也比之前大了本圈,看來,這境界的提高也能帶動神識的增長。

這下,葉桦終于有所把握了,即便面對趙元,他也有信心對他使用奴鬼術了。在給雲供奉試藥的時候,葉桦因為丹藥的兇猛而被強行提高了神識,相當于鬼奴二層。而現在,他的神識已經有鬼奴三層境界的大小了,在加上雲供奉研制的那種能在短暫時間內增長神識的丹藥,即便服用之後沒有鬼奴四層的神識,也有鬼奴三層巅峰的神識,對付趙元應該沒什麽問題。

想到這,葉桦心中一頓舒爽,危害多時的威脅終于有能力解決了,這讓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之前的生活太過郁悶了,在人界時,雖說他在商界混的時候日子還是很艱辛,但時時刻刻有着他父親在背後支撐,日子過得十分舒心,現在的葉桦雖然失去了這種感覺,但他用自己的力量來解決不舒心的事,可見他成長了。

轉眼間,幾天就過去了,之前因為試藥而放了一個月的假現在已經到時間了。清晨的太陽發出幽冥之色,使整個冥界都陷入黑暗之中,而今天,太陽被天上濃濃的雲彩遮住,使得整個天空并沒有那種深深的黑暗,反而顯得更加光明。

今天葉桦打算去雜役院了,一來呢,是因為葉桦休息的時間到了,若是不去,怕是會被趙元留下借口,雖說,趙元為難葉桦并不需要借口。

二來呢,葉桦之前便說過,趙元是個隐患,威脅到了葉桦和小朱的存在,甚至性命,所以葉桦必定得除去他,不能再給趙元傷害小朱的機會了,今天,他便要去看看趙元的修為到底如何,自己苦練兩個多月的修為能不能戰勝他。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葉桦的斂息術也大有進步,丹田內存在着很多個金光閃閃的符文,其威勢之大,阻攔了鬼氣的波動,即便是鬼奴高階修士,恐怕現在也看不從葉桦的修為了,葉桦在他們面前,如同一個普通的鬼魂,沒有任何的修為,當然也可能有一些特殊的修士,因為各種的機遇有着遠超同階修士的神識,遇到這種修士,葉桦很可能會暴露,不過,這種修士是相當之少的,畢竟,機遇可不是那麽好遇到的。

洗漱一番後,葉桦就孤身前往雜役院了,長長的白袍,明亮的眼睛,清秀的臉龐,顯得十分帥氣,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葉桦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氣質。而小朱呢,葉桦還是讓他繼續前往廚房工作,雜役院有着虎視眈眈的趙元,若是發生沖突,搞不好小朱會出什麽事。

不一會了,葉桦就到了雜役院了,邁過門檻,只見趙元和李四正站在一起,一直在盯着門口看,仿佛在等待這什麽人,連眼睛都不眨,十分認真。

在這之前,趙元和李四早早地便起床了,心有靈犀地在雜役院碰面了,可以說,今天是趙元和李四以往到今起得最早的一次,到雜役院的時候連人都沒有,作為一個主事,最早到達雜役院,若是趙元是個十分正直的人,有可能還被人認為他是想以身作則呢,可惜,趙元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趙元和李四對于今天很是重視,在很多天前就惦記着這一天的到來了,兩人在雜役院碰面後,就開始談起來了,談話的內容當然和葉桦相關。

面相有些猥瑣的趙元此時臉上的傷已經好了,看不到絲毫的傷痕了,仿佛沒受過傷一樣,錢管家出手是和平常人打架一般的嗎?不是,錢管家用的是修為,說一個月才能好起來,那也是基本沒有大礙,而像趙元恢複得這麽好,還得歸功于他的表哥。

沒錯,就是錢管家,在那天給雲供奉賠罪之後,錢管家雖然對于趙元給他惹這麽大的麻煩十分生氣,但還是記得趙元是他的表弟,最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些仙家靈藥,給了趙元治療臉上的傷痛。錢管家雖說始終一副要宰了趙元的樣子,但實際上對于趙元還是很好的,否則趙元這些年在魏府幹的事早讓他被人抽筋扒皮了。

趙元對着李四說到:“今天是葉桦休息結束的時候了吧?”趙元用一種疑問的語氣問道,雖說是疑問,但是卻非常肯定,這一天他記得清清楚楚,這些天來也過得擔驚受怕,趙元擔心葉桦真的有力量報複,所以一直在惶恐中等待着,同時,随着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對葉桦的忌憚也一直在減少,他現在可以确認葉桦的身份卻是有些問題。

之前錢管家便說過不用太理會他的身份,葉桦被放到雜役院必然有所問題,可是他還是很小心地等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将葉桦得罪得死死的,屢次侮辱葉桦,而葉桦卻沒有報複他,要是葉桦真的有能力,那麽可能不對他進行報複嗎?答案是否定的,事實上葉桦也想要報複啊,可是奈何實力不足,才等到了今天。

對與趙元的問話,李四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些天沒有等到任何報複的李四同樣對葉桦的身份确認了。對着趙元說到:“趙主事,您看,這麽多天過去了,這葉桦還沒有進行報複,十有八九是他的身份存在問題,即便他真的是老爺的奴隸,可不受老爺重視啊。”

“沒錯,葉桦是魏老爺的奴隸這是無需置疑的,這是我表……錢管家親口對我說的,錯不了。如此看來,他就是被老爺嫌棄了,才放到這雜役院來吃苦的。”趙元點了點頭,睿智的分析道。

“那……趙主事,我們之前商量的事情呢?”聽到趙元這麽分析道,李四的心也比較安了。

“按之前說的做,對葉桦下手,不過,不能放在白天,我們今晚便行動,這樣看到的人才比較少。而且,現如今,我們已經确認葉桦是失寵的奴隸,那麽,即便我們的所做的事被老爺知道了,我…..錢管家也會對我進行維護,相信魏老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死去而且厭惡的奴隸而不給錢管家這個面子。畢竟錢管家也為老爺服務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還是要顧及錢管家的臉面的。”趙元又仔細分析道,為了給李四一個膽子,向李四說明其中沒有風險,想讓李四放開手做。眼中仿佛閃過睿智的目光。

事實上,趙元還有一層保障,他早已想好,要是出事的話,只要将李四推出去當替罪羊便可,讓李四背黑鍋。

“那趙主事,我們今天對葉桦和善些,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對葉桦改變了态度,對他十分好,這樣,葉桦一旦死了就沒人懷疑到我們身上了。”李四建議到,仿佛顯現了睿智的一面,兩人都将以前難得見得一面的機智拿出來對付葉桦了。

第 26 章 冒險

“什麽?那小朱真有靠山,怎麽會,上次事情不是誤會嗎?”趙元大驚道,臉色瞬間變白,他聽趙元說上次那事情是誤會,才會如此教唆趙元報複小朱,沒想到趙元現在卻說小朱有靠山。若是讓小朱的靠山知道他還在算計小朱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遭。

“是誤會啊,我又沒說他的靠山是錢管家,我說的是葉桦。”趙元一臉無奈的說到,說真的,對于葉桦是靠山這件事他還是有些尴尬的,畢竟自己教訓過葉桦很多次了,如今因為葉桦而不敢動小朱,讓他感覺很丢臉。

李四聽了之後,感覺整個世界都淩亂了,這趙主事是在玩他?葉桦是靠山,開什麽玩笑,之前葉桦被趙元用打狗鞭打得差點挂掉,他可是親自在現場觀看的。而且。作為趙元的手下,他也知道葉桦的底細,不就是一個奴隸嗎?難道還能翻天呀。上次對葉桦使用打狗鞭,那可是赤裸裸的侮辱啊,打狗鞭這個名字就夠侮辱人的了。

趙元見李四這糾結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麽,當即解釋道:“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那葉桦雖說是奴隸,可你知道嗎,那可是魏老爺的努力啊,在這府中,是魏老爺的信任對象啊。你說,他算不算靠山啊。”

“什麽,魏老爺的奴隸,那他怎麽會出現在此,還在您手下做事?即便是魏老爺的奴隸,身份也同樣高貴啊。”李四大驚,如同被打了一拳般難受,之前一個随便可以欺負奴隸現在轉身一變,變成一個地位高貴的奴隸,這種變化讓他很不是滋味,如同一個比自己還低級的人一下子超過他很多級。這種落差,讓誰來都受不了。

“這也是我極為不解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出現在這。”對于葉桦為什麽出現在此地,趙元是一頭霧水,若非葉桦出現在這裏,當了很久的雜役,恐怕趙元現在已經帶着賠禮去磕頭謝罪了。魏老爺的奴隸,那可是能夠讓魏老爺放心的人,對奴隸的信任要遠遠高于一個管家。他若一張口,便能讓趙元吃不了兜着走。

李四也沈默下來了,聽到葉桦身份之高,讓他無所适從,一下子便被鎮住了,輕易不敢有什麽想法,不過,這也是暫時的,待李四恢複過來,說不定也會如同之前對小朱的态度一般,由開始的畏懼,變成最後的痛恨,報複。

趙元見李四沉默不出聲,不由有些失望,這李四真的很慫,只有遇到自己敢踩的才表現得活躍,遇到背景強悍的,立刻便焉了。終究沒有成事的膽氣。同時在心中也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得罪葉桦。

這葉桦對他應該很是仇恨,之前被自己處處為難,屢次遭到重創,這段仇怕是化解不開,不過,看這葉桦竟如此能容忍,他的身份應該存在問題。不過,趙元還是搖了搖頭,嘆氣道:“這事先放着吧,我得罪葉桦太深,現在不宜對他出手,他和我的仇恨太深,無法化解,現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看他有沒有能力來報複了,要是有的話,我表哥也會保我,要是沒有的話,那只能證明他的身份存在問題。”此時的趙元顯得很睿智,猥瑣的面孔如同一個燦爛的菊花盛開,笑得很是開心,仿佛被自己的智商所震撼。

“趙主事真是英明,那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李四則恭維着說到,身子彎曲,臉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問出心中的疑惑,他對趙元這個策略還是高興,既能規避危險,又能教訓葉桦。

“嗯?這個,我好好考慮下。”趙元顯然還沒想好,這個時間既不能太前,又不能太後。只能剛剛好,趙元閉眼深思,想了好久,如同沉睡過去一把般。突然,趙元的眼睛赫然睜開,閃着莫名的光芒,臉上浮起笑意,開口說道:“我不是給他放了一個月假嗎?等這一個月後,他自然會來雜役院,若是不來,我們便去找他,順便試試他的底細,若是他真的沒什麽了不起,這次我要斬草除根。”說到這,趙元眼中閃過陰狠的目光,頓時好似冷風吹過,附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被趙元這句話驚到了。

李四只覺頭皮發麻,被這刺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他自始自終都沒想過要殺人,只是單純地想狠狠教訓下葉桦二人,好出口氣,沒想到趙元竟然有這個念頭,當下看向趙元的目光帶有些畏懼。開口問道:“趙主事,不是說着葉桦是魏老祖的奴隸嗎?那殺他豈不是會…..?”李四有些害怕,畢竟這事牽涉到自己,不得不慎重。

“哼,他要是真的沒有報複我,那身份必定有問題,我還怕了他嗎?而且,這事要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奈何我們?”趙元冷笑道,整張臉變得猙獰,他對葉桦的怨恨在不自不覺中已經變得深入骨髓,随着葉桦的身份曝光,他的恨非但沒有被吓退,反而被激化,如同一條被挑釁的毒蛇,緊張地繃着身體,陰冷的眼神,鋒利的毒牙在黑夜中閃閃發光,随時準備着上前咬人一口。

李四不由露出苦笑,當他聽到趙元說的“我們”後,便知道脫不開身了,只能聽趙元的話了,不然,趙元可能在對付葉桦之前先對付自己。

天空的陰暗籠罩着雜役院,仿佛為趙元的密謀造勢一般。

……

時光如梭,轉眼間,很多天過去了,此時在一間房子內,一名白袍男子正盤坐在床上,臉色有些複雜,讓他清秀的臉龐很是矛盾。

這名男子正是葉桦,距離葉桦的一個月休養期已經只剩幾天了,而葉桦仿佛遇到了瓶頸一般,始終處于鬼奴一層的頂峰,其實這只是葉桦自己的感覺而已,瓶頸的存在一般不會在這麽低的境界,一般也就是在三層到四層,六層到七層這段修為的增長時間,這也對應着鬼奴前期,鬼奴中期,鬼奴後期。其實到了鬼差境界以後,等級就沒有分那麽細了,大概就分為前期,中期,後期。而如今鬼奴境界被分得這麽細,只是因為從古時便流傳下來的,而且修煉功法也是這麽分的,據說,在上古時期,鬼奴境界十分重要,被稱為鬼差境界的奠基石,鬼奴境界的修煉對于鬼差境界的修煉十分重要,決定着能否進入鬼将期。當然,這也只是傳聞而已,并沒有被人們當真。

如今,葉桦處在鬼奴一層的巅峰,只差一點點就能進入鬼奴二層,而凝氣丹卻只剩下兩顆了,這讓葉桦非常焦急,這也是因為受到小朱德影響,擁有上品天賦的小朱,修煉起來如行雲流水,一發不可收拾,當初處于鬼奴一層的巅峰的他,現在早已是鬼奴二層的中期了,在小朱能夠修煉的幾天之後,便自然而然地破入鬼奴二層,沒有一絲阻礙,要不是葉桦一直服用凝氣丹,現在早就被小朱超得更遠了。

上品的天賦,在靈魂方面本身就擁有良好的天資,好比如,在人界的修士,一出生下來,就擁有良好的經脈,四通八達,靈氣在經脈中如同塗了潤滑油一般,很是流暢。而那些資質不好的呢,經脈阻塞,修煉起來如同烏龜,如何趕得上兔子一般的天才呢,那些童話故事中的烏龜趕超兔子,這也只是個童話而已,作品早已被動漫化了,只為給人們帶來正能量,而事實卻是殘酷的,烏龜怎麽可能趕得上兔子呢。

所以,小朱的修煉速度如同兔子一般,随着時間的推移,和如同烏龜的凡人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葉桦也是因為擁有中品的天賦,與小朱只是差了一個等級,還擁有凝氣丹的幫助,才不會被小朱甩得太遠。

回到葉桦身上來,葉桦此時心中十分矛盾,距離一個月只剩下幾天時間,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趙元沒有動靜,難道是因為受傷了?葉桦也不确定,這種安靜,讓葉桦感覺十分不安。他隐隐感覺,趙元是不會放棄的,或許等趙元傷好了就會對他出手呢?他可不想在陷入那種無助的境地了,沒有實力,便沒有存活的成本,只能因為別人的心情而存活。

他對實力的迫切渴望,來自對生命的熱愛。終于,葉桦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心中一狠,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将之完全傾倒,用手接住從裏面掉出來的白色藥丸,頓時房間內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藥香,讓人沉迷其中,連葉桦體內的鬼氣都開始蠢蠢欲動了,仿佛受什麽刺激一般。看着這僅剩的兩顆凝氣丹,葉桦手中一閃,便将丹藥一股子的投進嘴中,頓時,一股甘甜的滋味陶醉着葉桦的味蕾,這是一種能夠讓靈魂也沉醉的甘甜。

在品嘗到這股香甜的同時,強烈的鬼氣從口中迸發,向着靈魂各處散去,這是一股極為狂霸的鬼氣,如脫缰的野馬,向着各處湧去。猛烈的沖擊葉桦的靈魂,痛苦的表情也出現在了葉桦的臉上,這種程度的鬼氣早已超過他所能夠接納的極限了,感覺身體有一種将要瓦解的趨勢。

這時葉桦強忍着痛苦,快速的運轉着《凝魂訣》,頓時,大把大把的鬼氣在靈魂中有序的與靈魂融合,但是,能夠被控制的鬼氣只是一小部分,另外的鬼氣還是狂暴的沖擊着靈魂各處,一時間,葉桦感覺要爆炸了。

第 25 章 上品天賦

過了許久,雲供奉才回過神來,眼中帶着點遺憾,點了點頭,說到:“不錯,只是可惜了,這丹方中有一株藥草現在已經沒有了,不然,這個丹方可是非常珍貴的。”

見雲供奉如此說,錢管家知道這事怕是可以了結了,當即問道:“那……,雲供奉,您看,這事……”趙元聽到錢弈這般問道,一臉期盼地望着雲供奉,心中十分的渴望這事能就此揭過。

“行吧,這事就這樣吧,你等走吧。”雲供奉揮了揮手,讓錢弈二人可以走了,随即又将神識注入儲物袋中,專心研究丹方。

錢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事付出的代價很大,那張絕跡的丹方不說,只是自己偶爾得之,但儲物袋中的藥草,可是真金白銀啊。若非自己是魏府的管家,也沒有辦法弄到這麽多藥草,這是真是賠大了。一想到這麽大的損失,錢弈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拉着趙元離開了院子。

……

深夜中,外出去廚房工作的小朱早已歸來,如同葉桦一般一身心投入到修煉之中,二人盤坐在床上,互不影響,顯得極為神聖,倘若用神識去觀看的話,就能看到空中一點點的光芒緩緩地灑進葉桦的身體內,滋潤着葉桦的靈魂,順着身體的經脈運轉,如同小溪流動,鬼氣進入靈魂後,緩緩地在經脈中滑動,最後流進了丹田內。

而在葉桦的身旁的小朱,一臉嚴肅的感受着空中的鬼氣,而對于小朱來說,漂浮在空中的鬼氣對于他來說是隐形的,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遠在天邊。讓小朱很是無奈,有時有些累了,鼻子使勁的抽了抽,仿佛要用嗅覺去聞那無色無味的鬼氣一般。

空中漂浮的鬼氣在葉桦這邊流動,而在小朱這邊卻是慢慢的飄,仿佛靜止一般。

突然,小朱這邊的鬼氣好像被推了一下,原本如同沉睡的小豬,現在仿佛老舊的拖拉機,緩緩地啓動了,小朱臉色露出喜悅,因為他好像感覺到了氣感了,空中的鬼氣如同吃了興奮劑似的,越來越快的向着小朱身上湧去,這種感覺,好奇妙,舒服得令小朱毛孔張開,貪婪地吸收着懸浮在小朱身邊的鬼氣。

一時間,連葉桦附近的鬼氣都好像被吸引過去,紛紛跑過去,仿佛遇到了誘惑他們的東西。頓時,小朱身上被濃郁的鬼氣籠罩,光芒在他身邊照耀,看不清了小朱的面孔,顯得極為神秘。

連全身心投入修煉的葉桦也被影響到了,驚疑地睜開眼,放出神識,看到空中的鬼氣籠罩小朱,并且形成一個漩渦,席卷着整個房間的鬼氣,場面十分震撼人心。葉桦大驚,“這麽多的靈氣,小朱受得了嗎?”心中浮起擔心的憂慮。

突然,葉桦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這……小朱不是才修煉第二天嗎?怎麽會吸引這麽龐大的鬼氣,難道……?”葉桦一臉不可置信。“難道,小朱是難得的修煉奇才,擁有修煉的上品天賦?”葉桦有些震撼,這可是上品天賦啊,難得出得一個,這小朱竟然就是。一種仿佛中了獎的感覺在葉桦腦中盤旋,上品天賦的概率是非常非常低的,自己身邊竟有一個,而且是自己最為友好的小朱。

據《冥界記事》中記載,第一人界衰落之後,與之對應的北幽也随之沒落,以往本就極為難出現的極品天賦現在根本就消失在北幽地域了,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氣運在作怪。而現如今,上品天賦成為北幽這一地帶最好的天賦,是所有勢力都想招攬的人才。可以說,只要現在放出風去,将會有一大批勢力登門而上,抛出橄榄枝,招攬小朱。

這樣的天賦讓葉桦極為羨慕,卻怎麽也生不出嫉妒的感覺,換成別人,或許葉桦會羨慕嫉妒恨。可是,葉桦将小朱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而今小朱擁有這樣的天賦,葉桦是打心底高興,有了這樣的天賦,小朱必被人當成寶一樣哄着,仿佛像一個瓷娃娃一般,生怕他碎了。

濃郁的光輝在慢慢地減少,速度也在減慢,過了一會,籠罩在小朱身邊的鬼氣完全消失,都被小朱吸進體內,轉化成了修為,而空中的鬼氣也恢複了平靜,雖說還是慢慢的流向小朱,但比之前的速度慢了很多很多。

小朱稚幼臉頰上浮起了欣喜的笑容,明亮的眼睛也睜開了,絲絲鬼氣還在眼中運轉,發出迷人的亮光,看起來十分帥氣。

“葉哥,我感覺到了氣感了。”小朱一臉興奮地對着葉桦說到,不過在轉頭後有些詫異,奇怪為什麽葉桦停止了修煉,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我已經知道了。你十分不錯。”葉桦臉上露出微笑,點頭稱道。

“葉哥,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看到葉桦臉上沒什麽吃驚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看着他,小朱不由有些沮喪,他還以為自己有了氣感後葉桦會非常吃驚呢,沒想到葉哥什麽都知道,仿佛電視中的算命老人一般。

“我怎麽不知道,你剛才的動靜可真大,連我都被驚擾到了。”葉桦微微一笑,看到小朱的神情,很是開心。小朱對他的表情都是真誠的,不帶一點隐瞞的,顯然将葉桦當成親人了。

“對不起,打擾到葉哥你修煉了。”小朱一臉自責的說到,他知道葉桦一直在努力修煉提高實力,以便應付趙元的為難,而自己不僅沒有幫葉哥,還影響到他,心中有些慚愧。

“說什麽呢?我可要恭喜你了,要影響到別人可不容易,這也是因為你的天賦啊,你的天賦放眼這北幽可數一數二,所以修煉起來也十分驚人啊。”

“真的嗎?那太好了。”小朱高興的呼喊了起來,露出了潔白額牙齒。“那以後,我不就可以成為一名高階修士,為葉哥解憂排難了。”小朱心中高興的想到。

“你看下你的修為,吸收了這麽多的鬼氣,怕是修為應該不錯。”葉桦好奇的問道,剛剛小朱吸收的大量鬼氣,不至于都消失了吧,那要是沒有消失,轉化成為修為的話,那……。

小朱連忙向體內探去,只見丹田內留存的少量的鬼氣,卻比葉桦如今的多,急忙将形況告訴了葉桦。

而後,葉桦一臉複雜的看着小朱,說到:“你現在已經是鬼奴一層巅峰了,很快就可以沖擊二層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葉桦修煉了一個多月了,現在距離鬼奴二層也還有一段距離,而小朱修煉了兩天就是鬼奴二層巅峰了,使得葉桦感嘆道:“真是天資卓越啊。”

一陣歡呼與高興之後,房間又回歸沉靜,葉桦臉色平靜地打坐修煉,十分靜肅,一動不動,莊重無比,仿佛在教堂中聆聽祈禱,十分虔誠。而小朱呢,臉上的喜悅還殘留在臉上,畢竟年紀還小,經歷的事情不多,不是葉桦這種二十多歲的人,閱歷不深,有些少年的活躍。漆黑的頭發紮在頭上,如同刺猬,和稚幼的臉龐融合在一起,顯得十分可愛。

……

時光如梭,轉眼又來到了清晨,空氣有些濕潤,卻又透漏着草木的香氣。而在雜役院中,兩個臉龐青腫的男人正在交談着,一個男子頭纏着白布,臉色有些難看,聽着另一個人的話語,眼神閃爍,仿佛在想着些什麽。而另一個男子鼻青臉腫,卻沒有進行任何的包紮,放置不管,此時正開口說着話,眼中蘊含着複雜的神色,仿佛心懷鬼胎。

“趙主事,今天那個小朱又沒來雜役院,我托人去找過,他直接去了廚房,我看這人和葉桦一樣,不把您放在眼裏啊。”那個鼻青臉腫的男子正是李四,正在打着小朱的報告,順便也把葉桦搭上了,看來這李四還真是傷好了就忘了痛啊,前天還如同遇到貓的老鼠瑟瑟發抖呢,如今卻恢複往常的嚣張,仿佛前天的記憶已經在他腦海中消失不見了。

“哼,你還說,前天要不是你,我會因為那小朱多挨上一巴掌嗎?若非為你報仇,我豈會遭這份罪。”趙元一臉不爽的說到,他可不是李四,隔天就忘事,之前臉上挨了兩巴掌,到現在還痛呢。

“那不是誤會嗎?事實證明那小朱也沒什麽背景啊,而且,這小朱一連兩天都沒來雜役院,這不是不将您放在眼中嗎?再說了,這小朱沒經過您的同意,就敢沒來,這不是違反了院規了嗎?以後要是人人都這樣,那這隊伍還怎麽帶,要是這小朱有些背景還算了,可他卻是個又沒錢又沒靠山的下人,這讓別人怎麽想?”李四眼睛一轉,使勁從各個方面想出這小朱不來的弊端,明則為替趙元着想,實際上就是想要報上次的仇,上次的陰差陽錯害得李四吓得差點尿都流出來了,還有上上次,自己打了小朱,這小朱竟敢找葉桦來報複,想到這,李四不由用手摸了摸臉上的青腫出,一按,頓時臉色抽搐,反射般将手收回,到現在還痛呢。

“随說他沒背景的?”趙元沒好氣的說到,這李四老是挑釁他與小朱的關系,他那裏不知道這李四是怎麽想的,李四跟了他幾年,他那心思趙元明白得清清楚楚,上次要不是認為小朱沒有背景,自己也不會去找小朱麻煩呢,他知道,如果一個下人沒有背景,而他卻不去為手下報仇的話,威信就會喪失,以後還怎麽命令手下做事啊。要不是半路殺出個錢管家來,也不會出這麽多事了。一想到小朱,趙元的臉就痛,上次被表哥誤認為他在造謠,給了他一巴掌。當然,他把這巴掌的賬算在了小朱身上了。可是,他和他最痛恨的葉桦走得很近,而葉桦的身份卻是魏府的主人的奴隸,要知道,錢管家和趙元都是為魏老祖做事的。魏老祖一個不爽就會讓他們滾蛋,還不帶猶豫的。

第 24 章 賠罪

雖說葉桦不知道趙元的修為是多少,但多少有些預計,根據趙元上次使用修為鞭撻他的時候,他受到了重創,也許是因為趙元留手了,但是應該也有法寶的功能,要知道,打狗鞭畢竟是一件法寶,縱使這件法寶是最爛的,但那時葉桦只是一個普通的鬼魂,用法寶對付一個普通的鬼魂卻還沒将他打死,顯然這趙元的修為也不可能高到哪去,不過具體的修為葉桦還要等遇到趙元的時候在用神識探查一下。

葉桦将頭扭向一邊,看着小朱正經的打坐,緊閉的眼睛和一臉嚴肅的樣子。葉桦不禁有些暖心,同時心中期盼小朱也擁有修煉的天賦,這樣,他在冥界的日子才不會孤單單一個。

回過神來,葉桦有開始了繁雜的修煉,修煉沒有樂趣,需要長年累月的不斷打坐,但為了擺脫奴隸的身份和能夠擁有一定的實力自保,葉桦還是耐心的進行修煉了。

不過,在開始修煉之前,葉桦還要做一件事情,只見葉桦一臉凝重,仿佛要做什麽重大的事情,雙手有些生疏的結成一個印記,将渾身的鬼氣注入,只見那個印記化成一個金光閃閃的符文,一下子就鑽進葉桦的身體內,消隐不見了。

這個符文便是斂息自己身上的修為波動的斂息術,如若葉桦想要奴隸趙元,首先要先探查趙元的修為,這便需要斂息術的神奇之處了,沒有了斂息術,趙元必會注意到葉桦身上的修為,畢竟用神識在周圍掃射時修士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雖然修士之間用神識掃射是一件大忌,但是對于一個沒有修為,平常不過的普通鬼魂是沒有這個問題的。有了斂息術的幫助,雖說趙元還是能夠感知有神識在他身上查看,但只要趙元不知道自己的修為也懷疑不上他。

話說回來,葉桦在進行這個法術後,丹田中儲存的鬼氣如先前一般,耗盡得不剩一絲了。臉上露出疲憊的葉桦并沒有停止修煉,他一有空就會進行修煉,從沒有松懈過。

……

一個漫長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而小朱此時也退出了打坐狀态了,一臉的疲憊,無力地打着哈欠,眼中閃現着失望之色,如同葉桦之前一樣,小朱這第一次修煉同樣沒有效果,一晚上的打坐沒有感受到氣感的存在,這讓他很是沮喪。盯着葉桦那堅毅而又安靜的臉頰,小朱眼中的失望才被隐藏起來,心中暗想:“我可不能讓葉哥失望,我會堅持的。”手中揮舞着拳頭,為自己打氣加油。

似乎感受到身邊的異樣,葉桦從打坐中退出了,睜開了雙眼,一整天的修煉還是有些效果的,雖然還是和鬼奴二層有着較大的差距,但這段距離還是減小了。葉桦将雙眼投向了身旁的小朱,只見小朱已經停止修煉了,眼皮下帶着淡淡的黑眼圈,正看着自己。

“沒事,感覺不到氣感是正常的。”仿佛知道小朱一夜的修煉沒有效果,葉桦不由安慰道。

“葉哥,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感受到氣感?”小朱好奇的問道。

“這當然,要是你成功了,必會顯得喜悅,急忙跟我報喜,但是你沒有啊,而且,一個晚上就能感受到氣感,這種概率實在太低,據我所知,如果你成功了,那麽你就會是天才中的天才,被各大勢力招攬。”葉桦仔細分析道,一晚便能感受到氣感,那是極品天賦的存在,在整個北幽地域都沒有幾個,概率實在是低。

“原來如此,”小朱點頭回應,他是有些心急了。

而葉桦在解釋後邊看向窗外,此時月光已經不在了,恐怕是白天到來了。見此,葉桦臉上浮現一絲凝重的表情,對着小朱說:“小朱,今天你就不要去雜役院了,直接去廚房做事,暫時別管趙元了,若如你所說,趙元現在怕是沒時間為難你了,光是他臉上的傷便足夠他休整一段時間了,

“那趙主事要是直接來找我怎麽辦?”小朱擔心的問道,昨天的事可是把他吓得不輕啊。

“那你就直接跑,跑來找我,我來對付他。”葉桦對着小朱說到。

……

如葉桦所說的一樣,今日趙元确實沒空去找葉桦他們麻煩。他早早的就起來了,恭敬地在錢管家的門外候着,他可不敢怠慢,這事要是自己不急,又有誰來着急。

“呀”的一聲響起,趙元連忙看去,只見錢管家穿着一身黃色衣服走了出來,臉上擺着嚴肅,正看着頭上纏着條條白布的趙元,趙元昨夜去往藥鋪看病,被圍上了一圈白布,如同木乃伊一般。

“錢管家好。”趙元恭敬地叫到。

“不錯,這個打扮也算對雲供奉有所交代了。”錢管家看着趙元的裝扮,點頭稱道。

接着,錢管家便帶着趙元前往雲供奉的院子去了,跟随着的趙元始終落後錢弈半步,顯示出兩人的尊卑。

“咚咚。”錢弈輕輕的敲響了雲供奉院子的大門,随後雙手自然垂下,腰微微彎曲,顯得十分恭敬。過了一會,門開了,雲供奉立于門口,身穿一件白色花紋長袍,頭上雪白的長發如道家一般束着,枯瘦的身軀仿佛蘊含着無窮的力量,頗有些仙風道骨,此時雲供奉正一臉平淡的看着錢弈二人,仿佛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

“雲供奉,我二人今日是來給您一個交代的。”錢弈溫聲說道,仿佛怕自己的聲音過大而驚擾了雲供奉一般。

“嗯,進來吧。”雲供奉轉身進入院子中,一直走進一間屋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了,而後拿起桌上放着的茶杯,自顧自的品起了茶,茶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使聞到這個香氣的人為之一振,想必這茶很是珍貴。

沒被招呼坐下的錢弈也不惱,拱手說到:“雲供奉,這便是趙元,之前得罪過您,今日我讓他來賠罪。”

雲供奉沒接錢弈的茬,平淡的說到:“哦?見過,這位我知道是趙公子,請坐吧,趙公子。”

聽了這話,趙元大喜,向着旁邊一張椅子走去。他沒想到這雲供奉竟這麽大方,沒說之前的事反而對他很是和氣,不由暗怪錢弈小題大做,為了那件事而打了他兩巴掌。

而錢弈見此,差點氣笑了,沒想到趙元竟如此無腦,沒聽出雲供奉說的是反話,當即大力地扯住趙元,對着雲供奉,說到:“雲供奉開玩笑了,趙元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怎敢坐呢?”

“怎麽會呢,這趙主事可是大人物,聽聞趙主事是魏府的一霸,要靠山有靠山,霸氣十足。我初來乍到,沒有去山頭拜訪,豈不是很失禮,現在遇到了,便不能再失禮了。”雲供奉到淡定的說到,聲音中沒有一點暖意,如同機械在發聲一般。

聽了這話,趙元也意識到這雲供奉是在說反話了,頓時冷汗直流。而錢管家呢?直接踢了趙元的膝蓋的背面,将他踢倒在地,使趙元一下子便跪在地上。

接着錢管家開口說道:“雲供奉,這事确實是趙元的不對,對于您交代的事陽奉陰違,這是我管教不周,我已經将他教訓了一般,他也是無心之過,不知雲供奉您的威望啊。”

趙元也大聲喊道:“雲供奉,我這次錯得太離譜了,希望您大人不計叫人過,原諒我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鼻涕眼淚從趙元臉上留下,顯得十分狼狽。

“是啊,這次您就饒了他把。這是給您的賠禮。”接着,錢管家從腰間拿下了一個儲物袋,雙手捧着,恭敬地遞給雲供奉。

雲供奉仿佛沒看到一般,低着頭品嘗着濃香的茶水,眼睛也一直停留在茶杯上。

錢管家見此,咬了咬牙,開口道:“雲供奉,這裏面有我收藏的一些草藥和丹方,這些丹方有些是已經絕跡的,被我因緣巧合得到了,還請雲供奉收下。”

“哦?你竟有絕跡的丹方,看來你的機緣還真是不小,這絕跡的丹方非常罕見,即便我專門去尋找也只找到幾個而已。”聽了錢管家的話,雲供奉才将目光從茶杯上放到錢管家的身上,眼中閃着一絲驚訝和興趣,對于一個煉丹師來說,丹方就是命根子,是賴以生存的基礎。

錢管家一直都在注意着雲供奉的表情,見雲供奉臉上神情發生變化,不由大喜,捧着儲物袋的雙手向前伸了伸,仿佛在誘惑雲供奉一般。

雲供奉見此,也不猶豫,直接接過錢管家手中的玉簡,對于煉丹師來說,這種絕跡的丹方是藝術品,即便是丹方上的丹藥是雞肋,也有收藏的價值。接過儲物袋之後,雲供奉便迫不及待地用神識觀看了起來,完全忽略了身邊的錢管家和趙元。

而錢管家和趙元則恭敬地呆在原地,一點也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雲供奉,此刻,趙元的性命就在于雲供奉對這枚儲物袋中的東西是否滿意了。

第 23 章 暗下決心

接着,小靈通又接着說道:“可是,這時卻突然出現一個大轉折,有人出口大喊趙元的名字,你們猜是誰?”小靈通故意調了一下周圍的鬼魂的胃口,而此時葉桦哪有心情去猜,幸好,小靈通也仿佛只是調整下氣氛,沒有給人時間去猜,當即給衆人揭秘,說到:“是錢管家,這錢管家,可是趙元背後的靠山啊,是趙主事的表哥呢。”這個時候,小靈通卻将聲音壓低,仿佛在忌憚着什麽。

“可是,這錢管家卻攔住了趙元,也讓小朱逃過了一劫,那時候錢管家可是非常生氣,之後叫了趙元去了一間房間說話,你可知道,這一進去,房間內就響起了一聲巨響,整個房屋都在振動,之後又響起了一聲,你可知道這是什麽聲音嗎?”小靈通低聲的問道。

“這是錢管家在教訓趙主事!”

“不可能,你都說趙主事是錢管家的人,那錢管家怎會打他?”圍在桌子旁的鬼魂質疑道。

而小朱神秘一笑,仿佛在等待着別人來質疑一般,笑着說到:“你可知道,這趙主事出來之後是怎樣的嗎?臉都腫了,沒有一個月是好不了了,你說這是騙人嗎?而且有人在事後去了那個房間,發現房間的牆壁上有兩個巨大的塌陷,而這兩個塌陷應該就是趙主事被打到牆上造成的。”

“怎麽可能,這……,太誇張了吧,這錢管家怎會對自己的表弟下這麽狠的手,到底是為了什麽?”周圍一個鬼魂發出驚疑聲,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靈通。

小靈通的嘴角處浮起一個彎度,顯然對這鬼魂提出的問題十分滿意,難得這麽個人來配合他,此時葉桦也是一臉驚奇的看着小靈通,不知道這錢管家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趙元,将眼神投向小靈通,期待着他的回答。

“還有更加離譜的呢,趙元在出來之後,竟然不再為難小朱了,讓他繼續去廚房工作,這兩件事合在一起,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小靈通向着人們發文到,企圖通過這種問題來提高人們的好奇。

只是在場的鬼魂都不愚笨,心中冒出了一個答案,這小朱是錢管家的什麽人,竟比表弟還親,難道……,是私生子??

“這兩件事說明這小朱是錢管家在背後保着的。”小靈通将答案揭曉,只聽見周圍響起了一道道深吸氣的聲音,雖說這答案衆人早已猜出,但是當他們真正聽到,還是很吃驚。

接着,小靈通将目光移向葉桦,一臉好奇的開口問道:“葉兄弟,你跟小朱關系不錯,可知道這小朱和錢管家有些什麽關系嗎?”

頓時,周圍的目光都集中在葉桦身上,企圖葉桦為他們解密,葉桦被這些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當即搖了搖頭,說:“我怎麽會知道,我也很是吃驚。”開玩笑,且不說葉桦不知道,就算葉桦知道,也不會說出來的。

聽到葉桦的回答,衆人的眼睛不由閃過一縷失望,八卦在這斷了。

葉桦聽小靈通這一段說話,已經确認小朱沒有事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了,要是小朱出事了,他就是罪魁禍首了,同時心中也暗下決心,是時候鏟除趙元這個禍患了,在這麽耽誤下去,怕趙元會提前弄死他們,他不能在等了,心中隐隐有一個計劃。

這時,葉桦擡起頭看向了門外,月光已經灑落,道路變得明亮了,已經夜晚了。心中暗想,小朱怕是已經回去了吧。接着,拱手對着小靈通說到:“多謝告知,我觀天色已晚,是時候回去了,靈通兄,再會。”葉桦說得很是禮貌,這小靈通對魏府的事應該有些了解,不然也不會稱自己為這裏大的百事通,日後,怕是會有用到他的一天。

小靈通見葉桦這麽正式,連忙回禮道:“小小事情,不足挂齒,那葉兄,下回見。”小靈通在人界時也是個混商界的人才,只是因為年紀尚小,所以沒什麽大的成就,但察言觀色這種能力在摸爬滾打中已經練就出來了,他觀葉桦臉面雖然清秀,卻又一種說不出的成熟和滄桑,仿佛經歷過很多事一般,且葉桦眼中始終明亮,在這魏府當雜役卻又這種自信的感覺,讓小靈通感覺葉桦絕非凡人,因此也樂意結交。

随後,葉桦走出了飯堂,朝着住處的方向走去,當到達的時候,葉桦看到屋內燈火明亮,想必是小朱回來了,當即推開了門,只見小朱正好擡頭看向葉桦,四目相對,看着小朱那真誠的眼神,野花不由有些慚愧,自從來了魏府之後,小朱對自己的幫助十分的大,而葉桦帶給小朱的卻只有麻煩,今天更是差點出事。

小朱臉上浮出喜悅,問道:“葉哥,你去那了?”

“我去飯堂吃飯了,小朱,你沒事吧?”葉桦關心地問道,雖說小靈通說鞭子還未落下,趙元就被錢管家的怒吼止住了,但葉桦還是有些不放心,更何況小朱還有可能被吓到了。

“葉哥,你說什麽呢?我平白無故有什麽事?”小朱聽到葉桦的問候有些愣住了,随即笑道,只不過這笑容有些僵硬。

“小朱,是葉哥不好,沒想到給你惹這麽多麻煩。”葉桦真誠的對小朱說到,同時身子一屈,對着小朱鞠躬,道:“葉哥十分感謝你。”

小朱看到葉桦如此做,臉上突的一下紅了,顯得有些憤怒,止住了葉桦的動作,大聲說道:“葉哥,我把你當成哥哥,你這麽做讓我如何是好?‘

葉桦聽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到:“是葉哥有些見外了。”

聽葉桦這樣說,小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自己怎會對葉桦發脾氣,

“今天的事是怎麽回事?那錢管家怎麽會出來救你?我記得你可是從人界下來的,和錢管家應該沒什麽關系吧?”葉桦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趙主事說錢管家是因為其他的事來的,這一切應該只是個巧合。”小朱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這麽說……”葉桦點頭,同時臉上不由浮起擔憂的神色,想了一會了,眼中閃過厲色。

“行吧,那這件事我們就暫時不去想。今天你就觀看那玉簡開始嘗試修煉吧。”葉桦又接着說道,從懷中将玉簡從儲物袋拿出,遞給了小朱。

頓時,小朱臉上露出喜悅,欣喜地将玉簡放置眉頭出,一會了的功夫,仿佛與世界隔絕,身處另一個世界。葉桦看着小朱這頓模樣,不由有些驚訝,雖說他昨天已經将用念觀看玉簡的方法告訴了小朱,但他并沒有嘗試過,沒想到小朱悟性如此了,第一次這麽快就進入狀态了。

葉桦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簡,只見這個玉簡和剛剛那個玉簡不同,顯得有些老舊,這塊玉簡自葉桦得到儲物袋就存在了,正是李秦送個葉桦的玉簡。葉桦臉色一正,将神識放出,注入這枚玉簡中。

只見腦海中浮現了一篇文章,這個文章記錄着一則法術,名為奴鬼術,能夠将一名鬼魂收為奴隸,使之完全聽命于施法者,自從得到這個玉簡後,葉桦一直沒有時間去學習,當初便聽說這種法術要求是高修為對低修為,所以葉桦也懶得去看。

如今,趙元的威脅逼迫着他,讓葉桦不得不來學習這種法術,之前聽小靈通說起今天的事的時候,葉桦就想除了趙元這個禍害。不過,他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法術了。對于一個修士來說,普通的攻擊是沒有用的,而葉桦現如今只有斂息術和奴鬼術,斂息術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所以只有奴鬼術了。

很快,葉桦就沉溺在這玉簡中的內容了,專心的研究起來。

……

一輪圓月高高地挂在空中,将整個天空都占據了,明亮的月光照耀大地,樹林間也就有幾只鳥兒偶爾在葉間竄飛,偶爾發出的聲音讓這大地顯得更加寂靜。

在一間樸素的房間內,此時床上正盤坐這兩個人,一個臉面帶着稚幼,另一個身穿白袍,年輕的臉頰駐留這堅毅,而這兩個人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被外界打擾。

突然,那名白袍男子睜開雙目,眼中精光閃現,神采奕奕,嘴角上不由挂上淡淡的微笑,将拿在手中的玉簡收回儲物袋中,這名白袍男子正是葉桦,他看向窗外,見皎潔的月光透入房間,心中暗想,現在怕是深夜了吧。經過了個大晚上,葉桦總算将這種法術弄清楚了。

這個奴鬼術是一種精神攻擊,在對方靈魂上印下一個奴印,這個靈魂就會聽命于他,不過,這種法術卻牽涉到了靈魂,在對方靈魂留下一個印記是非常困難的,雖說玉簡中有方法,不過這種方法卻是有限制的,通過神識在靈魂烙下印記,首先需要施法者的神識強于被施法者,二來,由于這個印記與神識時時刻刻關聯,所以只能維持一個印記的運行,也就是說,只能用在一個鬼魂的身上。

但,這對于葉桦現在來說已經足夠了,不過,不知道這趙元的修為到底如何,如果強行對一個神識強于自己的修士使用此法,成功的概率将會大大降低,如若是同強度的神識,成功率則與意志有關。

第 22 章 放過

”那……這小朱怎麽辦,還要教訓嗎?”李四接着問道,臉上有些遲疑,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再碰小朱了,今天他已經被吓的沒有膽氣了,即便是小朱後面沒人,他也不想再和小朱扯上關系了。

“哼,還能怎樣,讓他滾去廚房做事。”趙元不爽的回答道,他和李四一樣,同樣不想碰小朱了,今天被給他吓得要死要活,再碰他,趙元覺得惡心。同時眼中閃過一縷忌憚,這小朱與葉桦有着很深的關系,他現在還沒想好怎麽對待葉桦呢,葉桦作為魏老爺的奴隸,身份自然比他高,但是魏老爺将他扔近了這雜役院,這其中怕是有貓膩,這事得考慮清楚再說,眼前只能先放小朱走了,不再與葉桦交惡。

想完,趙元向着小朱走過去,而此時只要在這雜役院的鬼魂雖說礙于趙元的威嚴不敢停下手中的事,但是都在偷偷觀望着這邊,趙元對待小朱的結果關乎着他們以後對小朱的态度,如果說,趙元繼續懲罰小朱,那就說明小朱和錢管家沒有關系,那錢管家就是另有事情來此,這一切都是誤會。但如果趙元沒有繼續懲罰小朱,那……小朱和錢管家的關系那就大有問題。

只見趙元一步一步走向小朱,而大夥的呼吸也越來越慢,仿佛怕自己的呼吸聲影響到趙元一般。

終于,在大夥的注目下,趙元走到了小朱面前,而小朱這時也是非常緊張,他自己知道他和錢管家沒有關系,那這一切是巧合的可能性就非常大,那麽,很可能趙元就不會放過他,他今天也要躺着出去。

就在小朱沉浸在腦海中,想着各種的結果,就聽見趙元那生冷的聲音傳來,聲音略有些小,讓小朱差點就聽不到了,看來是趙元體內的傷讓他有氣無力。“你走吧,還是和原先一樣,去廚房工作吧。”

小朱一陣恍惚,趙元真的放過他了,難道,他和錢管家還有一層他不知道的關系嗎?冷風吹過,小朱顯得有些淩亂。

趙元見小朱這番表現,厲聲道:“別想多了,錢管家來此只是為了別的事,若非我現在沒心情了,否則必要将你鞭撻。”

接着又說到:“你要記住,我趙元在這雜役院是最大的,如果你還有下次,小心我不留情面。”

“是,謝謝趙主事。”小朱連忙謝過,而後轉身走了。原先對趙元喝罵只是因為怒火中燒,壓制不住,現在過了那麽長的時間,怒氣早沒了,所以也不會對趙元大喊大叫。既然趙元說錢管家來此是為了別的事,那就是吧,反正他能逃脫這次就行了,即便他去想,也想不到什麽。

小朱的身影迅速的離開了雜役院,深怕趙元反悔一般。而衆人看到趙雲和小朱交談了一會就走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看到小朱之前怒罵趙元而現在又像沒事一般走了,衆人心底明白了,雖然他們明白的是錯誤的,但若沒有錢管家和趙元出來解釋的話,衆人的誤會會一直保留。只是,錢管家是不可能解釋的,而趙元呢,他可沒這心情,臉上的痛還沒消去,讓他十分難受,而且明天還有事情要做,雖說錢管家說着雲供奉應該會原諒他,但是,這應該就是把握大一些,并非是一定,現在的他還在擔心明天的事情呢。

今天這場好戲就在小朱走後就标志着結束了,而後,在小朱走後,趙元也急匆匆的走了,急着去找大夫看看臉上的傷,不然,怕是會留下一些隐患。

……

晚上忙活了一天的人們也該休息了。此時,葉桦正盤坐在床鋪上面修煉呢,若是用神識觀看空中的鬼氣的話,就會發現,這空中的鬼氣以一種相對于之前來說快上許多的速度鑽入葉桦的鼻子,再流經經脈,最後在丹田內集合。

這時,葉桦睜開了眼,雙眼奇光閃耀,顯得炯炯有神,口中長長的呼出一口白氣,雙手做收狀,停止了修煉。

葉桦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仿佛遇到什麽好事一般,喃喃說道:“這凝氣丹還真是好用,短短一天,就感覺進步非常大。”葉桦已經修煉了一個白天了,這丹藥不但加快了葉桦吸收天地鬼氣的速度,而且還幫助葉桦更好的凝練鬼氣,據他預計,這剩下的丹藥足夠他在一個月中修煉到鬼奴二層。想到這,葉桦就興奮不已。實力的提升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标,為了早日能夠擺脫奴隸的身份。

突然,“咕咕”的聲音從葉桦肚子中傳出,來到魏府的幾天,葉桦就沒吃過一頓正經的飯菜,由于經常被趙元罰,就沒吃過飯。這一個月來都是靠小朱每天從廚房帶來的東西勉強撐着。若非現在是鬼魂的狀态,葉桦早就餓死了,靈魂雖然需要進食,但一天對能量的要求卻不是很高,而且,這一個月來,葉桦也長時間打坐修煉,從空中吸收的鬼氣帶着一點點能量,并沒有完全轉化為鬼氣儲存在丹田中,還有一些溢出,殘留在身體內,對靈魂進行能量補充,想到這,葉桦就一頓苦笑,好慘,看來奴隸的日子是不會那麽好過的。

突然,葉桦眼睛一亮,這次他能夠休息一個月,靠的是試藥而導致重傷的名頭。那就說明,他這次沒被罰不可吃飯,想到這,葉桦就停止修煉了,站起身,活動下手腳,只見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從體內傳來,這一天長時間保持這麽個姿勢打坐,骨頭都坐麻了,若非這進入鬼奴境界後身體素質有所提高,恐怕這長時間的打坐也會弄出病來。聽聞那些境界高的修士,已修煉就以年來計算,看來,他們的身體素質也随着境界的提高而提高。

整理好着裝,葉桦就出門了,說實話,雖說葉桦來這魏府已經接近一個月了,但是對這雜役院附近的路卻不熟,更別說大得驚人的魏府了。而且,葉桦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吃飯,只能随便逛逛了。

葉桦沒有目的的在這附近逛了起來,這時,一陣飯香從遠處飄來,刺激着葉桦的嗅覺,肚子也随之發出咕咕的叫聲。而後,葉桦順着香味的方向找到了飯堂,這飯堂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雖說偏僻,但在這飯點時刻,卻是非常熱鬧。

飯堂內是可以自由點餐的,葉桦打了一份餐後找了個無人的桌子吃飯,葉桦看着這樸素的菜和這白飯,不由吞了一口口水,手握筷子,如同餓狼般将桌上的飯菜掃光。

吃完飯的葉桦正準備回去繼續修煉的,卻發現一張桌子上正亂哄哄的吵着,葉桦本沒有想理會的,直接走了。可是,但他走到門口時,卻聽到了“小朱”這個字眼,不由将心神放在這傳入他耳朵的話語中,卻因為有些遠,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讓葉桦不得不反轉回去。

站在桌子旁的葉桦卻坐在椅子上正在說話的鬼魂看到了,眼中放光,停下了說話,對着葉桦問道:”這位兄弟,我那日看到那小朱為你挺身而出,你們是不是認識啊?”那個鬼魂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雖說不大,卻有一種處事多年的圓滑,黑色的短發,機靈的眼睛,青色的麻衣,顯得十分樂觀。

葉桦一愣,沒想到這鬼魂會問自己,當即回答道:“是啊,我和小朱關系不錯,這位兄弟,你叫什麽?”

見葉桦這樣說,這個小夥一臉欣喜,連附近的鬼魂都帶上了笑容,回答道:“我叫小靈通,是這的百事通,消息這這魏府上也算靈通。”

葉桦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有些疑惑,也許是那個小靈通見到葉桦一臉的不解,主動向着葉桦解釋道:“我原名不叫這個,只是從人界下來之後不想用原名,所以給自己起了個小靈通的名字,雖說與人界的手機有些重合,但是這卻不是手機的意思,這名字的寓意是消息靈通。”

葉桦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随即問道:“小靈通,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在讨論小朱,不知小朱發生了什麽事?”

“哦?你不知道,這可是我們雜役院的大事了。”小靈通驚疑地問道,仿佛有些不相信,葉桦作為小朱的好友,應該知道的呀。

聽到小靈通的疑惑,葉桦解釋道:“我今天白天都沒離開過住處,現在才出來吃飯,小朱也還沒回來,不知道也是正常。”

“原來如此。”小靈通點頭道,接着又說:“今天這個事我是在現場的,所以我是最有發言權的,今天呢,在雜役院中,趙主事給了小朱很重的任務,做不好就要懲罰,做好了就能成為副主事,可是這個任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但不知為何,這小朱答應下來,可是趙主事卻一步步緊逼,根本不想讓這小朱走,故意為難他,小朱最後忍不了了,對着這趙主事一頓臭罵,這當然惹怒了趙主事,結果,趙主事就拿出了那根打狗鞭,想要抽小朱呢,據我觀察,那時候趙主事怕是沒想留手,怕是一身修為都用上了。”

講到這,小靈通仿佛故意停了下來,吞了口口水,而葉桦此時呢,則非常焦急,拳頭都緊緊握住,關節處都捏得發白,暗恨自己錯得離譜了,沒想到趙元會這麽快動手,當着衆人的故意為難小朱,用着自己的權利任意行事,絲毫都沒有任何掩飾。看到小靈通停了下來,不由擔心小朱怎樣了,小朱在這魏府認識的人不多,能力最強的也就是那個廚房的孫師傅了,可是,這趙元背後有錢管家撐着,當時自己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怕小朱是兇多吉少了。臉上閃過猙獰,心中恨恨地暗想:“若是小朱出事了,我必殺趙元報仇。”

第 21 章 得罪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錢弈對着趙主事大吼的局面,他心中非常生氣,因為平日裏他就不待見趙元,經常跟他說別叫他表哥,現在倒好,弄得整個魏府都知道了,如此,趙元得罪了雲供奉,而雲供奉就冷臉對他,讓他十分憋屈。

而這卻恰好救了正在受罰的小朱,讓在場的各個鬼魂都以為小朱和他有關系。

想到這,錢弈不禁又憤怒的擡起了手,冷冷的看着趙元,眼中帶着殺氣。趙元得罪雲供奉的後果跑到錢弈身上了,若是雲供奉一想不開,去跟魏老祖敘說,那他可就慘了。

趙元看着有擡起手的錢弈,不由向後退去,看來這錢弈的怒火十分大,他害怕錢弈等下不顧親情痛下殺手。

錢弈冷冷的盯着趙元,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眼中的殺氣才漸漸消去,他确實不敢下殺手,若眼前的趙元不是自己的表弟,若眼前這表弟的母親與自己母親的關系不是很好,他早就将趙元千刀萬剮了,絕不留情。錢弈身為魏府的管家,擁有極大的權利,殺人很容易,就算一個鬼差境界的修士死了也是無妨,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鬼奴呢。

錢弈想到這,努力控制自己暴怒的脾氣,他作為一個修煉已久的修士,其養氣的能力可謂不錯,只是今日的事情十分嚴重,關乎他的前途命運,才讓他暴躁不已。

憤怒在錢弈的臉上消去,恢複了一臉平靜的錢弈平淡地對着趙元說到:“事情就是這樣,雲供奉說你得罪他了,便是得罪他了,他一個高貴的煉藥師也不可能去冤枉你一個小小的鬼奴。如若,你實在想不出到底在哪個地方得罪過他,那你就自殺謝罪吧,一個連魏老爺都要忌憚的煉丹師的怒火你是無法承受的,若是你不出手,恐怕魏老祖也是會命我前來的。”

趙元眼中閃過恐懼,臉色青白,剛剛被打腫的臉浮現的血液此時也消退了。他沒想到一個雲供奉竟有這麽大的力量,逼得錢管家都不敢保他,還要他自殺謝罪,甚至還會驚動魏老祖。雙手顫抖,緊緊地抱着頭,費勁腦筋的想他到底在那個地方得罪過雲供奉。

錢弈冷冷的看着趙雲,他怎會不念及自己的表弟呢,雖說剛剛一副要将他活剝了的模樣,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是不會對趙元出手的,甚至想過如何保他,畢竟他也是有情的,在冥界,一個家族很重要,而趙元和自己的關系很近,說不得這些年趙元的作威作福也是他默認的,不然早有人對他出手。只是……,現在不是他不想保他,而是他保不了,這件事畢竟要給雲供奉一個交代。不然,不僅趙元的後果會比自殺更慘,而且錢弈也是要受罰的。

趙元現在正抓着自己的頭發使勁的想到,他見到雲供奉的次數很少,所以去想清楚如何得罪雲供奉也是比較容易的,距離最近的一次見面,就是上一次雲供奉讓他找個鬼魂來試藥,他就找了葉桦啊,沒錯啊,難道是葉桦得罪他了嗎?還是葉桦不行啊。

這時,錢弈開口向趙元提示道:“雲供奉說,他交代你辦一件事,而你卻陽奉陰違,讓他很是生氣。”

讓我辦事,那就是試藥的事了,可是,我照辦了呀。趙元心中苦苦想到。卻想不出來什麽,于是,他把之前與雲供奉見面的細節在仔細想了一遍。

一幅幅畫面在趙元腦海中回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時候雲供奉好像是要讓他跟前來試藥的弟子講清楚,憑個人意願,若是不肯,不必為難。

而他為了算計葉桦,就沒把試藥的事情跟葉桦講,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做錯了,想到這,趙元對葉桦的恨意不由加深,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而這塊石頭險些砸死他,他也沒想到雲供奉會這般厲害,所以對雲供奉的事就沒有當真。

看到趙元的臉上表情有些起伏,錢弈不由問道:“怎麽,想出來了?”

趙元苦聲應道:“想出來了。”接着,趙元将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錢弈,這件事現在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敢馬虎,唯有交代清楚,錢弈才有可能幫自己找辦法。

錢弈聽了這話之後,不由惱道:“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麽人?”之後,錢弈也陷入了沉思。

趙元聽了這話,臉上不由露出苦笑,他哪裏知道雲供奉竟有這般能量,如是知道,給他是個膽子他都不敢放肆。看見錢弈在思考,趙元也不敢出聲打擾,現在他的性命就在錢弈手中,若是錢弈不想救他,他必然要死。

過了許久,錢弈眼中閃過一縷明悟,開口說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昨日我也聽聞別人說雲供奉的丹藥已經研究出來了,所以,這不會讓事态很嚴重。這樣吧,明日你跟我去他的院裏,你給他磕頭謝罪,我給他送些禮,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這雲供奉既然交代你要告訴試藥人緣由,讓他們自己選擇,也說明他心地寬厚,想來也不會逼你自殺。”

聽到錢弈這話後,趙元這才放心下來,整個身子疲軟一般癱在地上,無力的呼吸。

“不過,你去惹這葉桦如何?”錢弈開口問道。

“他……,我不是看他不爽,才略微給他點教訓嗎?”趙元喃喃說道,語氣有些不足。

“哼,我看你是嫉恨他的長相吧,還略微給他點教訓,試藥這種事是小事嗎?稍不慎,就會爆體而亡。你真會給我惹事。”錢弈一臉不滿的說到,對于這個表弟他還是知道的,當初表弟妻子和人跑了他也略有所聞。

“怎麽,不就是一個奴隸嗎?怎麽會惹事?”趙元一臉驚疑地問道,在他看來,殺死葉桦不過就是賠錢的事,不至于給錢弈惹事吧。

“那你可知道他是誰的奴隸嗎?又是誰帶來的嗎?”錢弈一臉嘲諷的看着趙元。

“怎麽,他的主人大有來歷,這不是府上買的奴隸嗎?不然怎會到這雜役院來?”趙元面露苦惱,想着最近有哪些人來到府上。

“他的來頭怕吓死你,他是老祖帶來的,也是老祖的奴隸,在老祖眼中,他的身份可比你高。”錢弈冷聲說到,這個趙元可真會給他惹麻煩,一惹就是惹不能惹的人。

“不會吧,竟是老祖的奴隸。”趙元驚聲道,他怎麽也沒想到竟是老祖的奴隸,一個鬼将修士的奴隸,地位可比得上一個鬼奴修士啊。

“知道就好,別聲揚出去,以後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自己去解決,我就不替你擦屁股了。”雖說葉桦是魏老祖親自交代帶過來雜役院的,但在這之後卻一直沒問起葉桦的事,這讓錢弈對葉桦的身份不是很感冒,對于葉桦,他只要求不死就行了,或許哪天魏老祖想起來了,還能有交代。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我走了,還有事。記住,別再叫我表哥。”錢弈交代完後就走了,臨走前還特意交代趙元別叫他表哥,他真的是怕了,要是有一天還來這樣的事那可就不好玩了。

“嘎吱”房間裏的門被打開了,一臉平淡的錢管家從中走了出來,一時間,成為在場所有人的最耀眼的存在,當聽到門開啓的聲音後,所有鬼魂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門。

面對這些目光,錢弈絲毫不在意,他也是大場面過來的人了,怎會被這些眼光吓到,當即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絲毫沒有來時的怒氣,看來是被發洩完了。

而後,腦袋腫成豬頭的趙元緩步走了出來,而後,這些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讓趙元很不自在。當下大吼了一聲,道:“看什麽看,還不滾去做事。”

那些眼中帶着震驚的目光被這吼聲回了神,連忙去忙活自己的事了,生怕走慢一點成為趙元的出氣筒。雖說他們對趙元的模樣很是幸災樂禍,但是絲毫沒有流露出來,仿佛一切都像平常一樣。

而後,趙元大步向着李四走去,看到李四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頓時心中很是鄙視,沒想到這李四看着挺大個的,膽子卻那麽小,趙元只看到了李四的膽小,卻絲毫沒有想到之前自己也是這樣的。

趙元冷漠的走到李四面前,李四身體一抖,顫聲問道:“主事,事情怎麽樣了?”臉上不自主的抽動,有些擔心。

“哼,一場誤會而已,錢管家來此不過是為了其他的事。”

“那就好。”李四聽見趙元這麽說,頓時大喜,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李四眼前一黑,感覺要暈了,要不是在趙元面前,他真想倒在地上,大口吸氣,這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趙主事,那你臉上這傷是怎麽回事?”李四有些奇怪的問道。

“哼,不關你事,辦好你的事。”趙雲冷哼道,這李四哪壺不開提哪壺,臉上閃過不悅。

“是,是。“李四尴尬的回答道,面部顯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