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誘敵

綠袍最近很郁悶,海戰中慘敗給劉辛,回到百蠻山一看,還多了一個大爺——相柳正和兩個情人在陰風洞裏交尾,本來寒氣森森的陰風洞,竟然變得激情似火。

雖然綠袍很想把這個淫蕩的家夥趕出去,可是還沒等他動手,就被相柳一個大尾巴給掃出來,氣得綠袍直罵娘。

還是狐媚兒詭計多端,給綠袍出主意道:“老祖不必惱怒,這個家夥雖然長着九個腦袋,看上去腦筋卻不大靈光,要是能為我們所用,倒是一個超級打手。”

“這家夥是上古遺物,生性兇猛,只怕不好制服?”綠袍憂心忡忡。

“我們狐族有一個秘法,只要如此這般,就可以牢牢控制住這個家夥。”狐媚兒蠻有把握地說道。

綠袍連連叫好,連忙叫狐媚兒着手準備。而陰風洞裏的相柳,依然在玩命地風流快活,渾然不覺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狐媚兒的法子很是陰毒,先把狐族配制的迷魂散給兩條雌蛇服下,然後在交尾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渡入相柳的體內,一連九天,中毒者就會迷失心智,聽憑狐媚兒的操縱。

迷魂散是直接由幾種具有致幻的靈藥組成,不用煉制,必須在交合之時,才會在對方欲仙欲死的時候施展。其中有幾味早就失傳,狐媚兒手中也只剩下一份,本來,在認識到老嘻之後,想要用到他的身上,制造出一個修為高深的奴隸。不料,老嘻雖然嘻嘻哈哈、瘋瘋癫癫,但是卻從不亂搞,所以狐媚兒沒有得手,現在正好用到相柳身上。

按理說,以相柳的修為和自身的抗毒能力,可以說很難算計到它,只是這個迷魂散實在是特別,并不需要口服。所以,在相柳飄飄欲仙之際,就已經着了道。

九天之後,相柳徹底迷失了本心。狐媚兒走進陰風洞,輕聲一喚,相柳就乖乖地從兩條雌蛇身上爬下來,屁颠屁颠地跟在狐媚兒的屁股後面,爬出陰風洞。

綠袍見狀,不由仰天大笑:“好,今後就充當我百蠻山的守山神獸,這個位子最适合,記住,凡是上山搗亂的,一律活吞。”

相柳當然不搭理他,狐媚兒又把綠袍的話向它講述一遍,相柳這才九頭齊點,現在,它只肯聽從狐媚兒。

綠袍見狀,心中也不免疙疙瘩瘩,要不是狐媚兒歷經艱險,把它救出來,對他忠心耿耿,綠袍還真會疑心狐媚兒背叛他。

一晃及過了幾年,綠袍也一直休養生息,慢慢擴充實力。這一天,正在洞中靜修,忽然聽到大力尊者前來禀報:“老祖,山下有人挑戰。”

綠袍聞聽嘿嘿冷笑起來:“何方宵小,竟敢到老祖這來找麻煩,真是活膩了?是不是劉辛那個小賊?”

“回禀老祖,來人不是劉辛,是一個老道,看起來修為挺高,我們好幾個高手都攔不住他。”

“好,出去瞧瞧!”綠袍也暗暗納悶,對方孤身一人就敢來找茬,顯然是來者不善,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厲害角色。

身形一晃,綠袍就瞬移到山下,只見清淨散人他們正圍着一個紅面黑須老道混戰。綠袍一看不由大驚:從哪又冒出來的散仙?于是大喝一聲:“全都閃開。”

衆人見綠袍親臨,立刻如釋重負地撤到兩旁。兩旁怪眼一翻:“道友,何時來我百蠻山鬧事?”考慮到對方也是散仙,所以綠袍一改常态,并沒有一上來就動手。

“哈哈哈,綠袍老祖,道爺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的手下所賜,當日在天山論道大會,就是你手下的瘋魔毀掉我的肉身。幸好道爺我福緣深厚,這才因禍得福,不過,毀去肉身之恨,定要加倍讨還!”來到老道正是風揚道長,他已經從劉辛那裏得知,瘋魔已經伏誅,這筆帳,只能算到綠袍老祖身上。

綠袍也終于明白過來,當下冷笑幾聲:“就憑你剛剛修煉成的散仙,能有多大本事,也敢在老祖面前撒野,今天定叫你有來無還。”

風揚道長兩只丹鳳眼忽然大開,口中怒吼一聲,祭起一道靈符,向綠袍劈頭落下。綠袍也不敢硬接,用瞬移避開,風揚道長的雷符在虛空中轟隆一聲炸裂。

綠袍的手下可倒黴了,他們并沒有綠袍那麽大的本事,自然遭受轟頂之災。電閃雷鳴之後,幾個倒黴的妖魔直挺挺地從半空墜落,從他們的姿勢來看,顯然已經失去知覺。

“惡道無禮!”綠袍怒吼一聲,一記掌心雷向風揚擊去。

風揚也不甘示弱,也是一道掌心雷迎過去,空中立刻爆發出更加響亮的震撼聲,兩記雷火重重地撞在一起。

硬拼了這一下,立刻就看出兩個人修為上的差距,綠袍在空中紋絲不動,而風揚道長卻向後飄移幾丈,雖然看起來十分飄逸,但畢竟修為比綠袍差了一截。

綠袍信心更足:“老道,你還差點,不如投奔我百蠻山,做我的副手如何?”現在,綠袍也逐漸認識到人才的重要性。

“呸!癡心妄想。”風揚一聲怒罵,五雷天罡符祭出,瞬間天地為之色變,一道道巨大的天雷,震撼着整個百蠻山。

綠袍也想不到老道如此難纏,雖然他不在乎天雷,但是那些手下難免要跟着遭殃。無奈之下,綠袍只好祭起玄牝珠,硬撼天雷。

五道天雷連擊,就連綠袍也被轟的異常狼狽,滿頭綠發豎起,身上的袍子也被燒出一個個的大窟窿。

哇呀呀的怪叫聲從綠袍口中發出,他徹底被激怒了,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今天竟然落得如此狼狽。他祭起玄牝珠,化作一道綠芒,向風揚砸去。

天崩地裂一聲響,風揚道長的身體搖晃幾下,然後向地上墜去。不過,他還是咬緊牙關,在落地之前,身體又騰空而起,向遠處飛遁。

綠袍豈能放過他,在後面緊追,他的速度明顯比風揚要快上幾分,所以,綠袍有信心叫這個該死的老道徹底消失。

風揚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看到下面又是一片高山密林,于是身形向下一墜,向密林中撲去。

“哈哈哈,哪裏逃!”高山密林或許對一般人有用,但是對于綠袍這樣的高手,只要神識一掃,休想遁形。

風揚道長顯然受傷不輕,飛到這裏,已經力竭,再也無力堅持飛行,身子斜斜地落下,墜入下面的一面綠色的樹林中。

綠袍也不疑有他,緊随着落下去,忽然覺得身子似乎墜入無盡的深淵,綠袍立刻意識到不妙,剛要離開險地,卻不料眼前一迷,已經置身于一個特殊的空間裏面。

劉辛将山河社稷圖一卷,向身邊的風揚道:“老哥,辛苦辛苦,這個誘敵之計能奏效,全仗老哥冒險誘敵。”

“哈哈哈,這個綠袍的修為确實在我之上,不過,有老弟的靈丹相助,也沒有大礙。”風揚現在又變得精神抖擻,剛才只不過是佯裝受傷,引誘綠袍踏進山河社稷圖罷了。

白乘風也現身出來:“劉老弟,還是你深知綠袍的性子,在此伏擊,一舉成功,倒免得費力。”

劉辛神色一正:“兩位老哥,這個綠袍也是我無心之失,這才從靈妖界帶來,給修真界帶來不少災禍,劉辛實在愧對同道,今天就替天行道,誅殺綠袍。”

說罷,展開山河社稷圖,向地上一抖,綠袍立刻滾落出來,癱倒在地。他剛要掙紮着起身,卻四肢酸軟,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睛惡毒地瞪着劉辛:“小子,原來是你設計害我!”

“綠袍,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說過,一定會對你負責,今日你的死期到了!”說罷,就要祭起九州鼎,将綠袍煉化。

可就在這個時候,山河社稷圖裏面一陣波動,又一個人從裏面掉落到地上。劉辛不覺一愣,定睛看時,卻是一個面如骷髅的怪人。

“骷髅頭!”劉辛這才想起來,在上一次到昆侖鬧事的時候,在雪峰上被這個骷髅頭阻擊,這家夥打死牛頭,也把自己打成重傷,後來大意之下,才被收進山河社稷圖。此後山河社稷圖就沒有再使用,漸漸将這件事忘記,這個骷髅頭也就一直被困在山河社稷圖之中。

想到這個骷髅頭的恐怖,劉辛不由身上一陣惡寒,連忙喝道:“兩位哥哥,一起動手,這兩個人留不得。”

說罷,也顧不得用鼎狀人,祭起玄鼋劍,向骷髅頭的脖頸斬去。

白乘風和風揚聽劉辛說得厲害,也連忙一齊出手,風揚祭出飛劍,斬向綠袍,白乘風則發出一道掌心雷,轟向骷髅頭。

風揚道長的飛劍一閃,綠袍的人頭滾落,不過,一顆碗口大小的綠珠騰起,正是綠袍的第二元神玄牝珠,化作一道綠光,向空中射去。

劉辛見白乘風的掌心雷在骷髅頭的身上爆炸,于是也顧不得先斬殺他,連忙取出金梭,喝了一聲“收”。只見一道金光追上玄牝珠,然後金光一卷,就将玄牝珠收進金梭。

收回金梭,劉辛也長出一口氣:綠袍這個小強,今天終于被我抓住。

可是,很快他的心又懸起來,只見那個骷髅頭在被白乘風的掌心雷轟擊一下之後,竟然晃晃蕩蕩地從地上站起來。

第 259 章 老嘻的老婆

劉辛雙眼死死盯在觀星老道的臉上:“道長,咱們之間以前是有一些摩擦,但是也不至于這樣陷害我吧!”

觀星一臉的尴尬:“劉掌教何出此言,星玄宗雖然沒落,還不屑行卑鄙之事。”說完,取出一物,迎風一展,向劉辛說道:“劉掌教請看。”

劉辛的目光定格在這張星圖上,只見上面天圓地方,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俱全,觀星的靈力緩緩輸送進去,星圖立刻流轉起來,随後,一面鏡子一般圓盤在圖中顯現。

圓盤上面如同水波蕩漾了幾下,随後,上面就顯現出一座大山。劉辛很快就辨認出來,這裏确實是百蠻山。畢竟,他也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很快,畫面黯淡下去,只剩下一面暗紅色的旗子,漸漸淡出,最後整個圓盤又變回原狀。

觀星老道将星圖卷起,然後鄭重地向劉辛說道:“這是蚩尤旗,劉掌教想來也有所耳聞。”

劉辛點點頭,在崆峒派的天珍地寶上面,他看過有關蚩尤旗的記載。這樣說來,觀星老道确實沒有說謊,不過,去掏綠袍的老窩,這件事非同小可,就在前一天,劉辛還否決了風揚道長攻打百蠻山的提議。

“觀星道長,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崆峒現在也剛剛立足,高手有限,如果邀請其他門派,恐怕又會像上次仙府開啓的時候那樣,出現一場奪寶大戰,這件事一定要和大家商議一下,再做定奪。”劉辛雖然有那麽大的胃口,無奈沒有那麽大的實力。

“這件事确實有一定風險,而且越少人知道越好。劉掌教,其實百蠻山的妖魔就是一群烏合之衆,只要綠袍伏誅,自然樹倒猢狲散,不足為慮。”觀星一語道出了其中的關鍵。

劉辛聽了,也不由精神一震:上次就有這樣的先例,綠袍被天涯子毀去肉身之後,他的手下立刻作鳥獸散,擒賊先擒王這句話,用在百蠻山最恰當不過。

于是,帶着觀星,一起回到仙府的大殿之中。風揚等人依舊在這裏敘談,劉辛見沒有外人,也就把這個機密講述出來。

風揚道長第一個站起來:“好啊,本來我們就要去找綠袍算賬,如今動力更足了。”

冷丹子則比較冷靜:“只怕我們四派加起來,能夠上陣的也就是一百多,還要算上黑塔他們,依我看,穩步發展才是最好的選擇,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剛剛建立的基業又毀于一旦。”

鐘良則顯然屬于好戰派:“怕什麽,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門派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被它束縛手腳,失了銳氣,那樣,還不如不要這個牌位。”

見到一向最注重弟子和門派的鐘良都這麽說,其他人也不好再反駁。劉辛看了大家一眼:“各位,我們不必大動幹戈,這次行動,我們的目标只是綠袍一個人,只要搞定他就可以。”

白乘風本來正閉目養神,忽然道:“算我一個。”

“還有我!”風揚自然不甘示弱。

“夠了!”劉辛看到在場的人都要往起站,連連擺手:“我們哥仨先去探探虛實,剩下的人都在天山待命,就這麽定下,觀星道長,你要是不嫌棄,也留在這裏等消息如何?”

觀星點點頭,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跟着去,只能是一個累贅。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叽叽喳喳的聲音,只見大眼睛、莊夢蝶和敖碧領着一個女子走進來。劉辛掃了一眼,感覺很是面生,不過,似乎又在哪裏見過,這種感覺,真是很古怪。

大眼睛用手一指劉辛:“霞飛姐,這位就是我劉大哥。”

紅霞飛打量了劉辛一眼,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她這次也是聽說了四派在天山立派的事情,這才巴巴地趕來尋人,雖然和劉辛有過一次接觸,但是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她這一笑,劉辛腦海中靈光閃現,終于确定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臉上也不由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劉大哥,看你一臉壞笑,難道以前認識霞飛姐姐?”大眼睛察覺出一絲異樣,連忙向劉辛追問。

“當然認識!”劉辛笑吟吟地向紅霞飛點點頭:“歡迎來到天山,這裏比你生活的不歸城如何?”

紅霞飛的臉上現出愕然之色:“你——你怎麽知道我的來歷?”

“什麽?這麽說你是老嘻——嘻哈上人的夫人!”大眼睛的心思比較靈敏,也猜測出紅霞飛的身份。

在場的許多人都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老嘻那個熊樣,竟然讨一個天仙一般的老婆,實在是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

劉辛起身給紅霞飛讓座,然後說道:“夫人,老嘻已經回到不歸城,你也不必在滿世界找他了,是我親自将他護送回去,而且,也差點被四位長老留下來做客。”

紅霞飛當然知道不歸城的規矩,所以臉上微微一紅:“希望他們沒有難為劉掌教,如果有得罪之處,霞飛這裏替他們賠罪。”

“哈哈,過往之事,不必再提,不過,當初就在這裏,女娲娘娘曾經叫老嘻轉告與你,還有你的族人,長久的躲在地下,只怕早晚也會被淘汰,還望深思。”劉辛擔心她不相信老嘻的話,所以才把此事向她說明。

紅霞飛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這次在人間界走了一大圈,确實叫我大開眼界,本來早就想返回不歸城,可是我想多了解一些,這才耽擱下來,這件事,我回去之後要好好和族人商量一下,劉掌教,外子頑劣,多謝你這段時間對他的照顧。”

說完,向劉辛盈盈一拜。劉辛哈哈一笑:“無妨,老嘻在我們這人緣最好,老老少少都能打成一片。”

衆人也都深有同感地露出笑意,老黑使勁拍拍自己的腦子,這才回想起來,曾經在老嘻的乾坤袋裏面看過紅霞飛的影像,只不過他的神經太過大條,看過就忘了。

很快,紅霞飛就被大眼睛他們拉走,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彼此間更加親近,大家都有一些小禮物要送給她,只有小龍女留下來。

劉辛掃視衆人一眼:“我們三人明天就出發,其他人在天山好好督促弟子修煉,切記,任何人不許私自下山。”

敖碧沒有聽到他們一開始商議的事情,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風揚手撚須髯:“當然的找綠袍算賬。”

敖碧聽了,并不感興趣,反倒轉向劉辛道:“現在天山已經穩定,我也準備出去一段時間。”

劉辛一轉念,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肯定是要為厲天行尋找天魔真身,可是,天魔真身虛無缥缈,此行無異于大海撈針,心中也未免有些悵然。

不過,她和厲天行患難情深,劉辛也不好阻攔,只好點點頭:“敖碧,無論什麽時候,天山都是你的家,倦了累了的時候,随時歡迎你回來。”

敖碧柔弱的臉上現出無比的剛毅:“我明白,替我好好照顧小青。我去和大家告個別,諸位,後會有期。”說罷,向衆人躬身一禮,然後飄出大殿。

望着敖碧的身影,白乘風也微微點頭:“似這樣有情有義之人,着實叫人可敬,希望她能早日如願。”

在座衆人也都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心中對這個柔弱的女子充滿敬佩。

第二天,小龍女先悄悄離開天山,劉辛等人也随後出發,臨行之時,劉辛把李長庚制作的傳訊玉符戴在身上,以便有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可以及時溝通。

為了确保戰鬥力,大家夥又被劉辛塞進乾坤戒,對他來說,乾坤戒就像個大搖籃,習慣之後,倒也不錯。

依着兩位白乘風和風揚兩位散仙的意思,直接飛過去就好,不過,劉辛為了在兩地間建立坐标,還是用金梭趕路。

看到劉辛竟然有這樣古怪的家夥,兩位散仙也不由咋舌,風揚呵呵笑着,使勁拍拍劉辛的肩膀:“兄弟,這樣古怪的東西你都能弄上手,倒底是哪淘弄來的?”

“來頭确實不小,不過,這個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劉辛一想起這事就有些惱火,無形中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怕麻煩不小。

“又是從昆侖派手中奪過來的?”風揚還是比較了解劉辛的老底。

“和昆侖是有點關系,不過,卻是昆侖的最高領袖。”劉辛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在這一界,就是元始天尊也奈何他不得。

“啊,難道是元始天尊,老弟,你的膽子真是不小,老哥我算是服了。”風揚挑起大指。

“呵呵,我是有苦自家知,得罪教主級的人物,以後也只能在這一界混了。”劉辛打起哈哈。

白乘風插話道:“只怕到時候身不由己,天威難測,只要你的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天劫自然會臨頭。”

“哈哈,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我們還是研究一下,怎麽對付綠袍這塊難啃的骨頭吧。”劉辛最大的好處就是絕不杞人憂天,這樣的事情,只要盡到人力即可,擔心也沒用。

第 258 章 觀星之密

正午的陽光照耀在天池上,天空一絲雲也沒有,就是有也早就被老黑吸幹。脈脈的靈氣随風飄蕩,這裏确實是一個理想的洞府所在地,如果以前沒有那些怪事發生的話。

看到賓客齊集,吉時已到,四位掌門登上高臺,稽首為禮,劉辛朗聲說道:“今日天池邊上,群賢畢至,遙想當年天山論道,血染天山,猶在眼前,實在是道門不幸。”

衆人不覺一愣,慶典之日,如何舊事重提?卻聽劉辛繼續說道:“崆峒、丹霞、役鬼、煉器四派,在這裏共同開辟山門,就是要實踐一條道路——合則興,裂則亡。從今之後,四派一家,不離不棄,四派後代弟子若有違這一訓條,必為天道所棄。”

然後,四個人,八只手一只只地疊在一起,高高的一摞,不分彼此。四派千餘名弟子一起跪倒,口中齊呼:“四派一家,不離不棄,四派一家,不離不棄……”響亮的吼聲,回蕩在整個天山,就連天池也激起微波。

前來觀禮的各派也都暗暗點頭:其實修真者是最自私的,靈材有限,多數都是利益關聯,這才聚到一起,像四派這樣共歷患難,同心戮力,還真是罕見。

借着,四派弟子分別行拜師禮,先祭拜各派的祖師,然後再拜師傅,雖然是程序問題,但還是要走的。

四派的歷史其實都很悠久,數千年傳承,只不過不能與時俱進,這才逐漸脫離修真界的主流,不過,經過劉辛的一番撥亂反正,現在重新步入正途。

最後,劉辛又把老黑老白樹立為崆峒派左右護法,帶領黑塔等百餘名妖族鎮守天山外圍。這時候,劉辛才喚出大家夥,這個頂天立地的黑大漢一出場,全場皆驚,這樣的巨人,還真是第一次見過。

大家夥也十分榮幸地被安排了天山守護山神的職務,本來并列這個稱號的還應該有相柳,但是這家夥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風流快活,劉辛一想起來就恨得牙根直癢癢,權當它不存在。

簡短而莊重的開山大殿就此告一段落,最後,劉辛登臺向前來賀禮的來賓致謝:“諸位道友遠來辛苦,今後有用到我們四派之處,我等一定鼎力相助!”

四派之中有煉丹的也有煉器的,而且都有宗師級別的人物坐鎮,所以此言一出,全場一陣歡呼。劉辛心中暗笑:“煉丹制器都沒問題,不過,一切都得按照規矩辦事,那雙份材料的最低要求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更改。”

接下來,引領着賓客到各派參觀,看到仙府重新恢複原狀衆人啧啧稱奇,更加覺得這幾個門派神秘莫測,因為這樣的工程,肯定不是人力所為。

而役鬼門前面的黑白無常卻讓很多人卻步,都圍在遠處,指指點點。丹霞派前面的空地上,齊刷刷地排着五十個藥鼎,弟子們兩人一組,在冷丹子的指導下煉丹,也吸引了不少圍觀者。

李長庚的煉器宗最是火爆,弟子們引來太陽真火,在他的指導下煉器,十分熱鬧。賓客們都大開眼界,深感不虛此行。

劉辛則把事物交給李穎和高大壯負責,然後把幾位要好的朋友邀到大殿,暢談起來。風揚道長性子豪爽,說來說去就說到綠袍老祖身上:“綠袍這厮實在可惡,弄得修真界烏煙瘴氣,我提議大家聯合起來,共同将他剿滅。”

白眉也叫了一聲好:“今天正好各派的人馬都在,幹脆攻進百蠻山,掃平陰風洞,永絕後患,豈不快哉。”

劉辛望了望天禪大師和白乘風,天禪大師閉目養神,不置可否,白乘風則興趣缺缺,對于他來說,這事根本和他沒有關系。看到這裏,劉辛向風揚和白眉道:

“兩位老哥的這個提議不錯,可是現在我們這幾派首要的任務就先恢複元氣,積蓄力量,培養後備。只要我們的力量足夠強大,才能以壓倒性的優勢橫掃綠袍,徹底解決問題,綠袍這個小強,別的本事不濟,活命的本領倒是超強。”

風揚這才點點頭,現在這幾派的實力還真是不夠,所以發展根基才是硬道理。

在場的這些人都沒有芥蒂,大家可以放開的暢所欲言,大殿中的氣氛十分融洽。唯一叫劉辛納悶的是,昆侖派并無動靜,難道就這麽忍了,以天機子的狹窄氣量,應該不會如此?

可是,事情還真就是這麽出人意料,直到賀禮的賓客陸續離去,依然不見昆侖弟子的影子,劉辛的心中反倒升起警兆:這只怕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看來天機子也學會了屈伸,肯定是在積蓄力量,準備全力一擊,還是要小心才好。

最後除了四派的知交好友,上千賓客全部離去,天禪大師也率領弟子離開天山,他在這一界的時日無多,若非劉辛相邀,他絕不會前來。白眉也帶着蜀山弟子回轉,他準備馬上就安排門下弟子到沙漠中潛修。

不過,還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星玄宗的觀星道長。看到劉辛閑暇下來,觀星道長單獨把他約到天池邊上。劉辛看到他滿腹心事的模樣,顯然有事相求。雖然觀星在六扇門的時候,和劉辛發生過一些摩擦,但是星玄宗遭遇慘變之後,觀星老道傲氣全消,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觀星道長,有話但講無妨。”劉辛開門見山。

“劉掌教,你也知道,我們星玄宗最大的成就在于陣法和天演之術,其中,通過日月星辰的變移,來進行一些推算,往往能夠未蔔先知。”

劉辛不由摸摸鼻子,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要真能未蔔先知,星玄宗何必落到今日的境地,吹大氣罷了。

觀星老道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什麽說服力,連忙又補充道:“劉掌教不必猜疑,星玄宗的天演之法雖然神妙,卻也無法預測自身的興衰,想想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這也無可厚非。”劉辛也出言安慰,現在的星玄宗已經淪為小派,這次能應邀前來,已經要下很大的決心。

“劉掌教,幾月之前,我占星演算,結果獲悉一個驚人的秘密,思來想去,這才決定找劉掌教合作。”觀星終于道出此行的秘密。

劉辛的興趣并不大,連靈妖界、地府這樣奇妙的地界都去過,還有什麽能吸引他呢。于是問道:“為什麽是我?”

觀星老道目視着劉辛的雙眼:“因為我知道,劉掌教胸懷磊落,絕不會背信棄義。現在星玄宗勢微言輕,無法獨立完成,這才要尋找合作夥伴。可是如果找到貪婪之輩,又怕被其獨吞,最後,這才來尋劉掌教。”

“我有你說得那麽高尚嗎?”劉辛自嘲的笑了笑。

“人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這兩天我也看出來,天山四派同氣連枝,絕不是因為利益才攪合到一起。所以,我相信劉掌教的人品。”觀星其實還是沒有說出實話,因為在星象之中,此事最後着落到西北,西北之地,只有昆侖一家獨大,所以,觀星的初衷就是找昆侖合作。

但是,想到昆侖天機子道貌岸然,內心卻十分貪婪,觀星一直舉棋不定偏偏在這個時候,接到天山立派的請柬,觀星不由精神一振:也許,這件事就應驗到崆峒派身上。

而且,和劉辛也算接觸比較早,知道他恩怨分明,所以,這才下定決心來找劉辛商談合作。

不過,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劉辛現在一心想要發展天山基業,對其他的事情還真提不起興趣,于是向觀星說道:“道友,這件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崆峒剛剛立派,雜事繁多,在下實在無暇分身。”

觀星不由一愣,還以為劉辛是欲擒故縱,想多撈取一些利益,于是一狠心:“劉掌教,事成之後,我們利益均攤如何?”

劉辛擺擺手,起身道:“這樣一說,劉某更不敢從命。”說完,騰身欲走。

觀星可真急了:“劉掌教,我發現的可是魔尊蚩尤曾經居住的洞府,那裏面,少不了有上古遺留的寶物!”

聽到這裏,劉辛也停住腳步:蚩尤,那可是巫族的大尊,一直被奉為巫族的領袖,既然此事牽扯到巫族,說不得要去探查一番。

于是轉過身:“觀星道友,說來聽聽,如果在下力所能及,一定效勞。”

觀星見他留步,這才心中大定:“劉掌教,據我觀測所得,洞府就在南荒之地,今年十月望日,正是千載難逢的五星拱月之時,洞府防禦大開,是唯一可以進入的時刻。”

劉辛對他所說的星象不大理解,一時也難辨真僞:“觀星道友,具體位置在何處?”

“就在百蠻山下。”觀星伏在劉辛耳邊,輕輕道出一個位置。

劉辛終于明白,觀星老道為什麽要找自己合作,百蠻山是綠袍的老窩,想要在哪裏探寶,難度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劉辛的心中忽然一動:“這個觀星老道不會是來忽悠我吧,他怎麽就能确定是蚩尤的洞府?只怕想以此作為誘餌,叫我去和綠袍死磕,要真是這樣,他的用心就實在是太歹毒了!”

第 257 章 開山慶典

離開無極宗,劉辛又轉向北極,白乘風說要在那裏潛修一段時間,應該還不會離去,畢竟對于一個散仙來說,三年五載的時間只不過是彈指之間。

在小北極的寒泉中,劉辛果然看到白乘風的身影,只見他盤膝坐在寒泉的最下面,就仿佛當年被困在裏面的厲天行一般。

不過,劉辛一點也不擔心,白乘風這樣做,只不過是用寒泉裏面的寒氣淬煉自己的身體罷了。于是鼓蕩靈力,向下面傳聲道:“白大哥,上來透透氣吧。”

白乘風雙目大開,看到劉辛笑吟吟地立在岸上,立刻點點頭,然後開始慢慢上浮。一個多時辰之後,這才躍出寒泉,立在劉辛面前。

劉辛連忙運轉混沌玄火,這才抵禦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白大哥,你這冷冰冰的模樣,簡直是拒人千裏之外。”

“哈哈哈,見面就跟我玩笑,你的變化也很大啊,咱們哥倆要不要在這裏切磋一下?”白乘風顯然心情不錯,這幾年天天泡寒泉,修為又精進不少。

劉辛擺擺手,取出請柬遞過去,白乘風翻閱一下,然後笑道:“好事,放心吧,到時候一定捧場,不過,怎麽沒把小白帶來?”

“小白在沙漠中潛修,我也一直沒見到他,等出去之後,你自己去尋他吧,風揚老哥是不是已經離開這裏?”劉辛一直惦記着風揚道長。

“小道士在這裏住了兩年,然後說是要回去重振門派,早就走了,他還叫我轉告你,他的明天宗還在原處。”

劉辛這才放心,明天宗的請柬,是由孫姿雯去送的,以風揚老哥的性子,肯定會到場。于是辭別白乘風,打道回府。

不知不覺,幾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距離天山四派的開山慶典也只剩下三天時間,天山的天池,再次迎來八方的修真者。

出乎劉辛意料的是,第一個來到天山的卻是星玄宗的觀星道長,如今星玄宗已經威風不再,和明天宗一樣,都是綠袍的受害者。

看到觀星老道一臉風霜,似乎比上次在峨眉山的時候又蒼老幾分,劉辛也不免心中慨嘆,和鐘良等人一起上前稽首:“觀星道長遠來辛苦。”

觀星老道還禮之後,眼望生機勃勃的天山,別有一番滋味:是非成敗轉頭空,幾年之前,崆峒還籍籍無名,現在卻人丁興旺,再看我星玄宗,已是日薄西山。希望這次來能有所收獲,重振師門。

觀星道長來到天山,一是觀禮,另外還有一件大事,準備和劉辛進行合作。

來賓的觀禮臺就設在天池邊上,搭建了一個個臨時的涼棚,裏面席地擺放着一張張小桌,旁邊就是一個個的蒲團當成座位。桌上擺着都是一些果品,其中,以西昆侖的仙桃最為惹眼。

剛閑談幾句,有弟子來報:“蜀山白眉掌教等嘉賓駕臨天山。”

劉辛等人連忙又出去迎接,只見約有數百人遮天蔽日而來。劉辛不覺微微詫異:總共才發出二十幾張請柬,邀請的都是一些知交好友,怎麽來了這麽一大票人馬?

只見白眉飄在最前面,見到劉辛,遠遠地就高聲叫道:“劉兄弟,恭喜你們四派同時立派,白眉協同天下道友前來祝賀。”

劉辛這才猜出大概,看來都是白眉老哥邀請來的,以壯聲勢,自己這四派都是剛剛起步,哪裏有這麽廣的人脈。

于是和衆人一一見禮,畢竟都是大老遠巴巴地趕來,豈能怠慢,白眉也逐一為大家引薦,竟然有幾十個門派之多。

其實,這些人之所以前來,主要的原因還是被丹藥的魅力吸引而來,四派之中有兩個丹修的門派,還是有必要好好拉拉關系的。

因為來賓遠遠超過預期的人數,所以,李穎又叫人添加坐席,幸好事先也考慮過這種局面,所以忙亂一會之後,也都陸續就坐。

四派的年輕弟子就走馬燈一般穿梭在賓客之中,端茶倒水。這茶是用天池之水浸泡,茶葉更是由冷丹子在鼎中精心煉制,香氣悠遠。很快,天池邊上,淡淡的茶香就散發開去。

瘦猴和大嬸一起負責招待工作,随着越聚越多的來賓,兩個人也就越發忙碌,不過,能有這麽多的賓客前來道賀,兩個人臉上覺得特有面子。

比較冷靜一點的是高大壯、李穎和包乘風,他們受到劉辛的影響最大,知道這些只不過是雲煙過眼,不必看重。所以在忙碌中還能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和三人一起負責迎賓的還有莊夢蝶,她最受矚目,人長的漂亮,笑容也最是真誠燦爛。至于原來負責守山的大家夥,劉辛則把他裝進乾坤戒,萬一把來賓吓着就不好了。修真者當然不會這樣膽小,劉辛主要還是想給來賓一個小小的驚喜。

到了舉行慶典這一天,天池邊上濟濟一堂,已經彙聚了上千人。在天池的中央,高搭一座平臺,劉辛、鐘良、李長庚、冷丹子四人立在臺上,等待午時典禮的開始。

不過叫劉辛納悶的是,還有幾位該來的沒有來,實在叫人費解。就在這時,天空忽然一聲響亮的啼鳴,衆人擡頭一看,只見一道金色的影子從天邊劃過,眨眼間就來到天池上空。

“小白!”劉辛情不自禁地歡呼一聲,縱身躍到半空,只見小白一身白衣,笑吟吟地立在鷹背上,雖然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消褪,但是也顯得英姿勃發。

“哈哈,劉老弟,還有我這個老白呢。”人影一晃,白乘風出現在劉辛面前。

“我說白大哥怎麽還不來,原來去找小白,如此最好。”劉辛一手拉着小白,一手扯着老白,一起飄然落下。

白乘風的到來,十分令人矚目,因為在場的高手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與衆不同的氣勢,一陣嘁嘁喳喳之後,“散仙”這兩個字立刻就在天池上傳開。

劉辛這邊的人看到白乘風,紛紛上前見禮,然後就把小白拉到一邊,圍着問這問那,莊夢蝶則拍着小白的腦袋,一個勁誇獎:“小白真是長大了!”其實,她比小白更像個孩子。

劉辛知道白乘風不願意過多的和修真者接觸,于是就把他安排到蜀山那邊,這裏還空着一大片,本來是屬于天禪大師和風揚老哥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兩個人還遲遲未到,就連給風揚送信的孫姿雯,也一去不返。

就在劉辛心焦的時候,一聲悠遠的佛號響起:“阿彌陀佛,落霞寺天禪前來為四派賀喜。”随後,金光漫天,香風陣陣。

天池上的衆人大驚,這種場面,大概是菩薩降臨才會出現,莫非天禪大師已經悟到成佛?

劉辛卻忽然心有所感,明白了天禪大師的用意:正是要借助這個時機,向天下道門證明,落霞寺并沒有滅亡,反而愈挫愈奮。大概風揚老哥也是如此想法,呵呵,實在是不夠厚道,借我的場子搞宣傳。

帶人迎上去,劉辛當然要幫着天禪大師将這場戲唱圓滿,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驚訝地朗聲道:“劉辛向大師賀喜,終于得證大道。本來,大家一直傳揚,近百年最有希望飛升的是昆侖的天機掌教,卻不料大師捷足先登,看來佛法玄妙,非我等凡人可以揣度。”

天禪大師合十躬身,以他的本性,也不願搞這些噱頭。不過,自己在人間界只剩下兩年的時間,能否再次弘揚佛法,促進佛門的興盛,關系重大,他也只好放棄自己的初衷,順應潮流。

下面的修真者聽劉辛如此一說,盡皆駭然。天禪大師德高望重,在修真界中的口碑極好,上一次落霞寺被綠袍毀掉,大師銷聲匿跡,不少人都扼腕嘆息,想不到今日再見,竟然已經堪破生死,怎能不叫人震驚。

天禪大師領着十八羅漢飄落下來,下面響起一片恭賀之聲,衆人見他身後佛光普照,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更不懷疑。

就在這時,只聽白乘風忽然張口道:“又一位散仙來了。”聲音雖然不高,卻飄蕩在整個天池,人們立刻屏住心神,舉目遠望。

劉辛不覺暗暗發笑:這個白大哥一定和風揚老哥商量好了,想不到散仙也搞這一套,實在叫人沒話說了。

劉辛和白乘風一起飄到半空,只見風揚道長飄然而至,五绺長髯飄灑胸前,身上仙氣勃發,比起英氣內斂的白乘風,更像是一名散仙。

在他的後面,跟着十幾名明天宗的弟子,風涼真人和孫姿雯立在最前面。劉辛一把拉住風揚的兩手:“老哥,恭喜修成散仙,明天宗複興指日可待。”

風揚抽出兩手,在劉辛的肩膀上使勁拍了幾下:“小兄弟,今日看到你們四派中興,老哥着實羨慕,如今天下道門當興,大家一起努力!”

然後飄到天池之上,向在場的賓客一禮:“各位道友,風揚老道給大家問好。”

風揚道長古道熱腸,在修真者中很有威望,場中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風揚則豪邁地過去和衆人見禮,再座的多是舊識,很快就打成一片。

星玄宗的觀星道長看得羨慕不已:同樣是沒落的門派,差別還真是巨大啊。

第 256 章 跑腿

看着兩名昆侖弟子滿臉疑惑地離開大殿,鐘良有些不解:“開山慶典,應該找一些交好的門派就好,何必還要邀請昆侖參加?”

劉辛呵呵一笑:“大哥,昆侖派既然派人到這裏打探消息,顯然已經從沙漠撤離,咱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和他玩失蹤。正好借着立派之期,好好氣氣這個天機老道。”

冷天天眨着大眼睛道:“劉大哥,萬一天機子惱羞成怒,帶人來搗亂怎麽辦?”

“就怕他不敢來,他要是前來鬧事,我們就好好折辱他一番。”劉辛向衆人望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們四派有沙漠知交好友,都可以随便邀請,畢竟這樣的事情,越熱鬧越好。”

鐘良、冷丹子和李長庚面面相觑,他們以前小家小戶的,竟看人家眼色行事,哪裏有什麽知交。

劉辛不由摸摸鼻子:“不如這樣,就以我們四人的名義,一起發出請柬,邀請各路同道,來不來是他們的問題,但是請柬是我們立派的通知書,一定要多撒出去。”

幾個人一起點頭,其實修真界有時候也和世俗一樣,門面形式上的事也不可避免。

于是由李長庚帶領弟子制作請柬,然後陸續派出弟子前去撒貼。劉辛也不好閑着,有幾個門派,他準備親自出馬,第一個就是蜀山。

把天山這邊都安排妥當,劉辛獨自一人,前往蜀山,現在有了金梭代步,劉辛往來更加方便。雖然第一次有些麻煩,需要不斷地探路,但是一旦在金梭裏面标記出路徑,以後就方便多了。

這已經的劉辛第三次來到蜀山,只見峨眉山又重新恢複了以前的生機,游人如織,就連山上的猴子也重新多起來,這些家夥也漸漸恢複原來的習氣,開始攔路打劫。

見此情景,劉辛不由想起沙漠腹地的小白,心中頓時一暖,上次在沙漠無暇去看望,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昆侖派的天涯子他們肯定要在沙漠上搜索一遍,小白有金鷹相助,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進入蜀山境內,劉辛大聲地通報一聲,很快,白眉掌教就帶人出迎,趙天明老爺子第一個竄到劉辛面前,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捶了幾下子:“小兄弟,一晃五六年,你也不來看我,把老哥忘記不成?”

劉辛親熱地将他的手拉住:“老哥,我在地府困了好幾年,想出來都難,這兩年又籌備立派的大事,無暇分身,老哥一向可好。”

“還好還好,本來一直停滞不前的修為又有所精進,我現在已經感應到天劫就快要臨頭,都是拜老弟的金蛟內丹所賜,老哥還沒謝你呢。”趙天明現在已經跨入渡劫後期,應劫是遲早的事情。

“自家弟兄,何分彼此。”劉辛看到白眉掌教飄到面前,連忙稽首為禮:“白眉老哥,今日特有禮物奉上。”

說罷,雙手捧着請柬,送到白眉面前。白眉展開一看,臉上露出喜色:“原來老弟終于要大開山門,可喜可賀。”

随即,兩條長長的眉毛忽然擰在一起:“老弟,天山雖然是個好地方,可是以前也有一些門派看中那裏,不過頗多古怪,最後只能被迫離去,你選擇那裏,是不是還需要商讨一下,免得白忙一場,徒惹恥笑。”

“無妨,這個問題已經有人出面幫我解決,不然我也不敢這麽做。”劉辛淡淡一笑,女娲娘娘出面,擺平這點小事當然不在話下。

“如此最好,老弟,咱們進去好好敘談,這裏不是講話所在。”白眉拉着劉辛的手,一起飛過劍陣,直奔凝翠崖。

凝翠崖下,綠草如茵,在一張古樸的石桌前,白眉、劉辛和趙天明慢慢啜飲着清茶。

“天禪大師現在何處?”劉辛記得上次離開蜀山的時候,天禪大師一直在這裏做客。

“大概在三年前,天禪大師的十幾名弟子忽然找到蜀山,大師就帶着他們重建落霞寺去了。我看那十幾位大師修為大進,都已經是渡劫期的修為,看來落霞寺的複興指日可待。”白眉娓娓道來,劉辛聽得精神一振:“好啊,經歷這番磨難,落霞寺必然能夠重新煥發青春。”

其實劉辛很清楚,落霞寺的衆僧之所以修為大進,都是因為在沙漠中磨練的結果。因為據李穎等人說,他們離開沙漠的時候,那些僧人就已經不見蹤影。只是他們的修為提高如此迅速,實在叫人有些想不通。

想到這裏,劉辛面上現出笑意,向白眉道出沙漠的秘密。畢竟蜀山和崆峒同進同退,這個秘密還是可以共同分享的。在對待朋友方面,劉辛從來也不吝啬。

“好,等到參加完老弟的慶典,我就安排蜀山弟子去那裏潛修,想不到還有這等奇妙的地方。”白眉也不由豪氣大增,對于落霞寺十八羅漢修為大進,他也一直感到很奇怪,現在終于豁然開朗。

劉辛在蜀山停留了半日,然後就起身趕奔落霞寺,對于素來敬仰的天禪大師,他一定要将請柬送到。

趕到西北荒漠的時候,正是傍晚,漫天紅霞映照下,落霞寺重新挺立山上,隐隐發出金紅色的光輝,看起來聖潔無比。

一陣陣悠遠的鐘聲傳入耳畔,劉辛的心神也不由沉浸其中,随着鐘聲,遠遠地飄蕩開去。晨鐘暮鼓,最是發人深省,劉辛凝立山腳,靜靜地任心神随着鐘聲蕩漾,心頭無比寧靜。

“阿彌陀佛,何方高人來訪?”一個平和的聲音傳入劉辛的靈識,他這才醒悟,剛才如此做法,已經被天禪大師所感。

“故人劉辛前來拜見天禪大師,剛才聽到鐘聲,一時出神,大師見諒。”劉辛剛剛傳音出去,直覺得眼前金光閃爍,随後,法相莊嚴的天禪大師就出現在面前。

看着天禪大師身後如有實質一般的佛光,劉辛連忙稽首:“大師功德圓滿,可喜可賀。”

确實如劉辛所言,這幾年天禪大師的佛法日漸精深,現在,已經成就金剛不壞之身。這大概就是破而後立,死而後生,落霞寺滅門的慘劇,成為他頓悟的一個契機,佛家修煉,最講究機緣。十八羅漢在沙漠之中的修煉效果要遠勝于劉辛等人,道理也就在于此。

天禪大師雙手合十:“劉辛道友,你的修行也很驚人,現在連老僧也看不出你的深淺,踏入一條未曾有人走過的道路,今後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很快,十幾天人影閃過,正是被劉辛帶去沙漠修行的衆僧,他們向劉辛一起合十見禮,神情十分肅穆。能有今日的成就,劉辛功不可沒,所以衆僧對他是發自內心的致謝。

劉辛還禮之後,取出請柬:“大師,落霞寺重新複蘇,我們崆峒也找到山門,同喜同賀,屆時還望大師賞光。”

天禪大師收過請柬,微微點頭:“一年之前,我就感應到佛谕,早應飛升佛界,只是落霞寺重建大業,還需要人主持,佛祖這才準許老僧羁留人間界三年。劉施主與我頗有淵源,一定前往觀禮。”

“原來大師早就可以飛升,劉辛給大師賀喜!”雖然劉辛很驚訝,飛升還可以請假,不過,天禪大師修成正果,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其實,只要心中有佛,何處不是佛界?”天禪大師臉上無比平和,無喜無悲。

劉辛心中不覺一動:是啊,我心中的那一片淨土,又在何方?

“不過,在佛谕之中,還叫我設法取回定海珠。”天禪大師又緩緩地說道,但是在劉辛聽來,耳邊卻如同響起一聲炸雷:“我說怎麽還能向佛祖請假,原來是有任務,這下可難為大師了!”

“大師準備如何處理?”劉辛索性直截了當,大家都不是外人,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以現在劉施主的修為,老僧也無能為力,所以只好空手向佛祖交差。”天禪大師面色依舊平靜如水。

劉辛心中大慰:看來,天禪大師也有不規矩的一面,現在他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要是對上他,我只有逃走的份。

在天禪大師和衆僧悠遠的佛號聲中,劉辛離開落霞寺,這裏正好離無極宗洞陽老哥那裏不遠,洞陽子的救命之恩,劉辛一直銘記,開山這樣的大事,當然要邀請。

進入荒漠無人區,很快就找到無極宗的洞府,那一片深紅的砂山,在荒涼的戈壁上十分醒目。遠遠的,劉辛就呼喊一聲:“洞陽老哥,劉辛來訪!”

很快,半山腰的洞府裏面就飄出十幾條人影,洞陽子白須飄飄,精神抖擻地沖在最前面:“劉兄弟,一晃就是幾年不見,也得不到你的消息,老哥哥還真有些挂念你呢。”

劉辛見他越活越年輕,心中也替他高興:“多謝老哥挂念,雖然到處惹是生非,幸好還能活着來看望你,哈哈哈。”

兩個人手挽着手,一起飛入洞府,無極宗的弟子重新給劉辛見禮,他們這幾年修為大進,都是得益于劉辛的丹藥。

将請柬奉上,洞陽子樂得胡子直翹:“好啊,終于盼到這一天,老弟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帶領弟子前往祝賀。”

這時候,洞陽那個戴眼鏡的弟子向劉辛道:“劉師叔,最近幾年,戈壁中那個古怪的地方時常有靈力波動,什麽時候您領着我去探測一下。”

看到這個學者型的修真者對考古還是如此癡迷,劉辛忍不住點點頭:“等到忙完開山慶典,我一定陪着你去。”

當晚,劉辛就住在紅沙山的洞府裏面,回憶起以前在這裏療傷的日子,劉辛的心頭蕩漾着一股暖流,那是一種叫做感恩的情感。而坐在他身旁的洞陽子,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第 255 章 四派鼎立

劉辛很是納悶:“剛才還飛得好好的,怎麽關鍵時刻給我丢臉,難道發生了什麽機械故障。”

從金梭裏面鑽出來,劉辛看到衆人面面相觑,顯然對于這次失敗的飛行感到迷惑不解。大眼睛看看龐大的金梭,向劉辛說道:“劉大哥,會不會是裏面的人太多拉不動?”

嗯,有道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帶着幾百人一起飛行,那得消耗多大的靈力。

想到這裏,劉辛又從金梭裏面開始裁員,試了幾次,最後裏面只剩下一百人的時候,金梭這才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金梭裏面的劉辛也暗暗叫苦:這個飛行器是不錯,可是靈力的消耗太大,自己一個人飛行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麽樣,現在裏面裝上一百人,靈力就像滾滾長江東逝水一樣。

抓了幾片大還膏扔在口裏,劉辛這才堅持住。飛行了一陣,劉辛也不敢把靈力耗盡,只能中途迫降。鑽出金梭,辨別了一下方位,已經到達天山山脈,四周都是皚皚雪峰,不過,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

恢複一陣之後,劉辛再次啓航,飛了幾次之後,才沖到西昆侖的入口,劉辛調整了一下,又穿過外面的防禦大陣,安全的把這百名弟子送入天山仙府。

往嘴裏塞了一粒丹藥,劉辛也顧不得休息,急匆匆地返回。這一次就十分省力,而且,上面的路程已經标記清楚,不用再一站一站地探索。

就這樣,一連運送了十餘趟,最後一撥,這才把鐘良、敖碧等高手一起裝進金梭。本來,依着鐘良的性子,要向天涯子揮手告別,好好氣氣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但是被劉辛攔住:“叫他們在沙漠上轉悠,豈不更痛快。”

回到天山,劉辛将衆人從金梭中釋放出來,然後就盤坐在草地上運功,這來來回回十幾趟,實在是大耗元氣,要不是有靈丹不斷補充靈氣,這項浩大的工程大概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完成,但是現在,只用了不到一天時間。

包乘風和高大壯在劉辛身邊守候,其餘人等都開始安置各自的弟子。仙府自然留給崆峒派,而鐘良則在一座雪峰上開辟自己的洞府,小三子等幾十名弟子忙忙碌碌地運送石料,構建洞府。

冷丹子則在天池邊上選了一處向陽之地作為丹霞派的洞府,這裏周圍都是草地,适合引種各種靈材。

李長庚則在桃林邊上選了一處高地作為洞府,不過,這幾處地方都需要重新修建,非一日之功。幸好現在勞動力十分充足,而且大家也都有法力在身,做起事來自然容易的多。

劉辛靜坐三日,這才複原,起身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正在進行轟轟烈烈的大生産運動。

他當然也不能閑着,叫大家夥暫時負責巡視,充當天山的山神,帶着黑塔他們守護天山的安全,自己則往人間界跑了幾趟,搞起了運輸。

畢竟那些低代弟子的飲食還需要籌備,現在他有了金梭,用來運輸物資,最是方便不過。

半年之後,四派的洞府全部竣工,崆峒派的自不必說,在仙府上面懸挂上一塊水晶石的大牌匾,上邊是“崆峒仙府”四個亮晶晶的大字,就算完事,其餘的地方,基本沒有太大改動。

本來,劉辛只準備挂上“崆峒”這兩個字就可以,修真門派稱為“仙府”,實在有些招搖之嫌。但是門下弟子認為,這裏既然是女娲娘娘的仙府,不可辱沒,于是這才将崆峒和仙府組合到一起。

而鐘良的役鬼門則是在雪峰的半山腰開鑿出的洞府,裏面寒氣森森,洞門口有黑白無常把手,上面懸着漆黑的三個大字“役鬼門”,任誰看了黑白無常,都會覺得役鬼門名副其實。這幾個字也不知道他用什麽法術煉制,每個字都是被一個厲鬼含在口中,陰氣四射。

大眼睛和李穎諸女進洞參觀一圈,都說跟進入地府的感覺差不多,要求鐘良搬家。可是鐘良和他的弟子卻對此十分滿意,他們修煉的功法也是陰寒一類,十分适合這樣的環境。

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小三子依舊留着短發,顯得英氣十足,她看着鐘良,悄悄向衆人道:“師傅說了,這裏連接地下陰氣,最适合役鬼門修煉。”

大眼睛向她皺皺鼻子:“小三子,小心別變得陰陽怪氣。”

小三子眨眨眼睛:“你看我的師傅,還不是一身正氣,這樣才能役鬼。”

鐘良在那邊早就聽到她們的私語,點首大笑道:“知我者賢徒也,役鬼門雖然沾了一個鬼字,但是卻要無私無畏,身具浩然之氣,這才能驅鬼役鬼。”

說完,和弟子們相視大笑,看來,鐘良長久以來的願望得以滿足,實在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随後,大眼睛又領着衆人到丹霞派去參觀,遠遠地就看到一只巨鼎毅力在天池邊上,原來,丹霞派的洞府,竟然壘砌成丹爐的模樣,也算點明主旨。

這樣的創意,當然冷丹子是想不出來的,都是大眼睛親手策劃。在正面,火紅的三個大字“丹霞派”熠熠生輝,仿佛是升騰的火焰一般。

後面是冷丹子開辟的藥圃和一座座丹房,這裏是供弟子們煉丹之處,只不過,現在還都沒有合适的丹爐,看來,冷丹子要為此操勞一陣子,那麽多的原料,就夠他愁的了。

同樣面臨這個問題的還有劉辛,他門下的弟子太多,要是一人弄一個丹爐,估計就是一座礦山也不夠用。不過,劉辛并不擔心,他自有妙法。

最後,衆人又一起來到李長庚的駐地,煉器宗果然名不虛傳,洞府也修築的十分具有特色,最前面是一個寬闊的廣場,上面清一色是白色的玉石,光滑平整。這裏,就是煉器宗弟子煉器之地。

而洞府前面,斜插兩把玉石雕琢的長劍,劍尖斜刺青天,極有氣勢。正中煉器宗三個大字,卻是李長庚親自煉制,上面不同變幻出七色光芒,看起來十分炫目。

洞內被李長庚布置了聚陽大陣,溫度奇高,衆人運轉靈力,這才能夠抵禦。老黑是水屬性,進到洞裏極為不舒服,口中叫嚷道:“大眼賊,你這裏搞得跟火焰山一樣,怎麽住人!”

“哈哈哈,煉器宗弟子,必須培養先天太陽真火,不經過烈火高溫的磨練,怎能成器。”劉辛不由拍手贊成,然後說道:“老李,我們崆峒和丹霞現在門派已立,只是現在有些名不副實,弟子們都兩手空空,沒有丹爐,還要你和煉器宗的弟子辛苦一陣。”

李長庚呵呵一笑:“這個倒是無妨,只是哪裏能有那麽多的原料。煉制丹爐可非同小可,最差也要赤銅玄鐵之類,能經受三味真火的煅燒,否則,搞不好煉丹的時候要是爆爐,豈不壞事。”

劉辛打開乾坤戒,從裏面取出一塊黑漆漆的石頭:“老李,看看這個如何?”

李長庚接在手中,只覺得異常沉重,定睛細看,小眼睛越瞪越大,不由驚呼:“黑鐵玄晶,這樣的東西你也有,我真是服了你,快把乾坤戒打開叫我瞧瞧,還有什麽好寶貝?”

“呵呵,現在只要弄一些普通材料,然後裏面融進黑鐵玄晶,就可以變得堅不可摧,煉制普通藥鼎,應該夠了。我的乾坤戒可不是百寶囊,要什麽有什麽,現在裏面基本都空了,你就不用惦記。”說完,劉辛又取出一些黑鐵玄晶,全都擺在地上。

冷丹子不覺眼熱,自己一直為這事發愁,甚至想到用丹藥和別的門派換取一些煉鼎的原料,只是,丹藥雖然是自己煉制的,但是原料都是劉辛提供,他也不好擅自處理。

現在,劉辛竟然變戲法一般弄出傳說中的黑鐵玄晶,冷丹子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有沒有我們丹霞派的份?”

“同行是冤家——不過,對于崆峒和丹霞是個例外。”劉辛又取出一塊黑鐵玄晶,塞進冷丹子手裏,這些黑鐵玄晶是從靈妖界的石壁上得來,對一般人來說無比珍貴,但是在劉辛看來,再好的東西,也比不過兄弟間的情意。

四派的洞府全部竣工,又用了一年的時間不斷完善,一共經過将近兩年的忙碌,這才盡善盡美。藥鼎也煉制了百十個,現在材料不多,也沒有必要人手一個。

而四派的弟子也基本上都跨入青年,雖然臉上稚氣未消,但是修為普遍又上升一個檔次,叫四位當家人都樂不可支。

這一天,大家夥和黑塔一夥忽然向劉辛報告:“抓到兩個前來刺探的昆侖弟子?”

劉辛一看,只見大家夥手上跟提着兩個小雞子似的,拎着兩個道士,正是昆侖的裝束。二人見落到劉辛手中,自知難以幸免,臉上竟然露出一股決絕之色,瞪着劉辛,絲毫沒有懼色。

“哈哈哈,二位遠來辛苦,正好有一事勞煩轉告天機掌教,我們崆峒派,丹霞派,煉器宗,役鬼門四派,準備在數月後的天山論道之期,共同舉行開山慶典,誠邀天機掌教前來觀禮。”

第 254 章 金梭的奧秘

劉辛被困在古怪的清心堂裏面,他的心情是越來越焦躁,上千弟子扔在沙漠裏面,外有強敵環伺,一個處理不好,數年的心血就要毀于一旦。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乾坤戒裏面那個金色的梭子。這件寶物是在地府的時候,從那兩個莫名其妙的童子手中得來的,劉辛也一直無暇研究。不過,有一個童子曾經用它來裝過崔判官。

劉辛祭出金梭,翻來覆去觀察一陣,從外表看不出沙漠名堂。一般說來,一件法寶,都應該有一套運用法訣,這些,只能從法寶內部來尋找。于是,劉辛喚出自己的元神,滲透進去,開始研究這件法寶。這一看不打緊,裏面竟然是一個廣袤的空間,劉辛的元神一下子就迷失在裏面。

此刻,劉辛的元神就像是一葉孤舟,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他很清楚,如果這樣下去,恐怕永遠就要停留在這個空間裏面,無法自拔,那麽最終的結果就是靈力耗盡,然後元神滅亡,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劉辛不禁為自己的冒失而後悔,想不到一個小小童子用的法寶,竟然如此厲害,從現在的情形看,比翻天印還要高級,應該和山河社稷圖是同一等級,由此看來,顯然也是出于教主一級的牛人之手。

事已至此,追悔是沒有用處的,只能冒險一搏,采用元神祭煉之法,看看能否征服這件法寶。

現在劉辛的這些法寶當中,只有定海珠是經過元神祭煉,不過,還是共工強加給他的元神,也不是主動的。元神祭煉的法寶,才徹底屬于自己,除非抹殺元神,否則,別人無法收取。

但是,經過元神祭煉的法寶,使用起來也更加随心所欲,而且,随着修為的提高,法寶自身的潛能也能夠逐漸被發掘出來。

只不過,元神祭煉之法,存在一定的風險。因為越是高級的法寶,越是會逐漸形成自主意識,對于後來的入侵者就會有一種自發的反抗。如果不能将法寶煉化,那麽很可能就會反過來被它俘獲,元神同樣會消散。

現在,劉辛需要的是時間,外面一大攤子事情等候他的處理,他沒有時間和金梭周旋。仔細回憶了一下混沌心經上面關于元神祭煉的方法,劉辛決定冒險一試。

猛地将靈識擴散開去,元神祭煉的第一步,一定要用元神把整個法寶掌控起來,然後再搜查出法寶的意識區,進行祭煉。

金梭裏面的空間果然夠大,幸虧劉辛的元神在地府黃泉中得到極大的鍛煉,這才勉強将金梭裏面的空間覆蓋,同時,也發現,在金梭的一個角落裏,隐蔽着一團金色的光球,想來就是記錄着這件法寶經歷的意識區。

把靈識組成一張大網,慢慢收攏過去,那個金球明顯開始躁動不安,在經過一陣突突顫動之後,忽然劃出一道金光,向外逃遁。

劉辛費了這麽大的勁,豈能叫它輕易逃竄。洪荒之力全力出擊,封鎖住金球逃走的路線。不料,那個金球異常詭異,剛才只不過是虛晃一槍,見到前面布置下落網,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向後掠去,快如白駒過隙。

正在飛馳間,忽然前面五色光芒閃爍,金球被一顆光彩奪目的珠子罩住,動彈不得。

“早知道你有這手,幸好我還有定海珠可用。”劉辛的元神飄到金球前面,下一步,就要将元神慢慢滲入到金球裏面,讀取它自身的記憶,這裏面就應該有法寶的使用方法以及功用。

不過,這也是最危險的一個步驟,弄不好元神就要消亡在裏面,永遠迷失。那個金球顯然抵觸情緒非常大,劉辛的元神試探幾次,都被它表面散發出金光擋開。劉辛也不敢過分用強,萬一将金球毀掉,那麽整個法寶也就廢了。

這是一場意志和耐力的比拼,終于,劉辛的元神突破了金球最外圍的一層障礙,滲透到裏面。

猛然間,劉辛的元神一陣劇烈的震蕩,只見一個身披羽衣的道人出現在劉辛的元神前面,手中的拂塵一甩,萬道銀絲如同萬把鋼針,向劉辛的元神展開攻擊。

劉辛最不希望遇到的局面出現了,法寶裏面有原來主人留下的神識,而且還具有攻擊能力。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早就沒有退路,劉辛奮起洪荒之力,定海珠光芒四射,将拂塵擋住,然後,元神掄起悶棍,向那個道人發出驚天一棍。

雖然劉辛的元神已經凝煉許多,但還是無法駕馭這一棍,現在,他的元神徹底失去保護,如果這一棍不能抹殺對方,那麽劉辛就只能坐以待斃。

狂暴的洪荒之力把那個道士撕扯成碎片,他本來就是由元神凝成,所以立刻就化為虛無。

與此同時,在飛仙界的一個特殊空間內,正在閉目養神的元始天尊忽然渾身一震,然後緩緩睜開眼睛:“什麽人如此大膽,竟然強奪我的七寶如意梭,想來,清風明月遲遲未歸,也被殺人奪寶……”

劉辛當然不知道剛才的舉動已經驚動原來的主人,現在,他只是盼望,金梭裏面不要再有什麽古怪才好。

一股強大的靈識湧入劉辛的元神,幸好它絲毫沒有惡意,反而對劉辛的元神十分眷戀,在它的充實下,劉辛的元神迅速複原,而且,裏面還多了一些關于金梭的信息。

把這些信息整理了一遍,劉辛這才知道,此物名叫七寶如意梭,原來的主人竟然是元始天尊。

這麽說來,殺死的那兩個童子,就是元始天尊手下的道童,劉辛不由苦笑起來:這個簍子可捅大了,元始天尊那可是教主級別的人物,一根小手指就能把我捅死。

剛才金球裏面的那個道人,也就是元始天尊的化身,怪不得看起來那麽牛。既然連人家的分身都打死,這件事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只能硬挺,大不了,不去飛仙界還不行嗎,有本事你就施展元神出竅大法來這一界試試,哈哈,反正前面有燃燈這個準教主級別的例子。

劉辛雖然不想招惹教主級別的牛人,但是也不怕事。很快,他又弄明白這個金梭的功用,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可以用來拿人,這個比山河社稷圖還好用,畢竟可以主動出擊,不過,它的威力肯定不如山河社稷圖,自己都可以破壞裏面的設置,而山河社稷圖卻将無當聖母困了好幾千年,高下立判。

但是,金梭卻另有一項妙用,竟然可以當成交通工具,自由穿梭于各界,只不過,要受到一定時間的限制,時間的長短,取決于使用者靈力的大小。

好寶貝,簡直就是一個航天飛機,現在,只要能在人間界自由穿梭我就知足了!

劉辛的元神在金球裏面留下一絲,作為印記,雖然他也想像元始天尊那樣,在裏面幻化一個分身,但是顯然還沒有那個本事。只好留下一絲元神,能夠随時溝通就算不錯了。

元神回到體內,劉辛發現,元神之中出了五色毫光之外,還多了一道金光,而那個金梭,則被元神踩在腳下,像個小船一般,飄來蕩去。

祭出金梭,化成一丈大小,金光一掃,劉辛就鑽到裏面,然後駕馭着金梭,心念一轉,只覺得一陣劇烈的搖晃,再次現身,已經重新來到沙漠上。

恨恨地向下唾了一口,劉辛口中罵道:“鳥鳥的,以後八擡大轎請老子,我都不來!”然後又鑽進金梭,開始熟悉它的飛行功能。

等到望見自己的大部隊,劉辛已經将金梭使用得十分熟練。用金梭飛行,與使用者的靈力有着極大的關系,以劉辛現在的修為,無論如何也不能穿越到另外一界,不過,在這一界,倒是可以飛行幾千裏。

而且,金梭裏面的那個金球,明顯帶有記憶功能,凡是停留過的地方,都會标記出相應的一點。比如說,第一個點就是沙漠下面的地下城,不過,劉辛是無論如何也不希望再去那個該死的地方。

看到一個人歸來,衆人立刻把他圍在當中,七嘴八舌的詢問。劉辛連連擺手:“老嘻和他的族人算是指不上了,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超級飛行器,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裏。”

不過,劉辛準備秘密進行運輸,叫昆侖派在沙漠外面傻等,而自己這些人則跑到天山,想想就叫人痛快。

于是大部隊繼續前進,找了一個巨大的沙丘做掩護,劉辛帶着大家夥,敖碧等十幾個人先回去沖殺一陣,将天涯子和白面散仙遠遠地驅趕走,然後才回到沙丘後面,祭起金梭,方圓将近百米,金光一掃,如同張開的巨口,将下面的弟子吞進去三四百人。

劉辛看到金梭裏面的容量已經到達自己能力的極限,于是叫下面的人耐心等待,自己則神氣十足地一揮手:“金梭號飛船,開始第一次載人飛行,出發——”

鑽入金梭,劉辛打出一串印決,啓動了飛行命令,可是金梭卻一動不動地停在原地,不僅沒有飛離此地,反而向下緩緩降落,一直落到沙地上。

第 253 章 再入不歸城

劉辛蹲在老嘻的身邊,把他身前的泥球都抓在手裏,然後問道:“老嘻,這裏離不歸城也不算遠,想不想回家瞧瞧?”

大腦瓜子晃了幾下:“把泥球先給我,我還沒玩夠呢。”

“我問你回不回家?”劉辛又追問一句。

大腦袋又搖晃幾下:“不回,回去我老婆肯定饒不了我。”

劉辛不由氣急,這個家夥,從來就沒有如意的時候。氣憤之下,手中靈力一吐,幾個泥球立刻變成一堆粉末,連裏面的水分都被烘幹。

皺皺鼻子,劉辛向老嘻問道:“你這個泥球用什麽抟成的,怎麽一股怪味?”

“嘻嘻嘻,剛才我在那邊撒了一泡尿,然後——”

劉辛氣得把手裏的粉末狠狠地揚在地上:“老嘻,我跟你說,這次我陪你一起去,幫你說說好話,你老婆一高興,自然就會饒你,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自己去。”

老嘻伸手如電,一把抓住劉辛的脖子:“好,我跟你回去,不過,你得先陪我的泥球。”

叫大部隊駐紮在原地,劉辛又把大家夥也留在這裏,相信憑借衆人的力量,足以抵擋天涯子等兩人的騷擾,然後帶着老嘻,悄悄離開駐地,向不歸城方向飛去。

劉辛這次去有兩個打算,最理想的辦法就是把老嘻那些住在不歸城裏面的居民都請出來,反正女娲娘娘也叫老嘻轉告。如果這一條行不通,那麽就叫自己的大部隊在那裏居住一段時間。上次去的時候看到,地下不歸城還是非常遼闊的。等到弟子們的修為普遍提高之後,再殺出去和昆侖對決,免得出現重大傷亡。

兩個人飛行的速度奇快,不到一天時間,就來到不歸城的入口附近,遠遠的,老嘻就發現黃沙上停留着一個白點,口中立即長嘯一聲。只見那個白點飛一般掠過來,一下撲進老嘻的懷裏,正是那只小白狐。

“小白,這好幾年不見,還真想你,讓我好好瞧瞧!”老嘻抓着白狐的兩只前腿,把它高高舉到半空,兩手使勁搖晃,将白狐的小腦瓜搖成撥浪鼓。

順着流沙進入地下,再次踏上不歸城的光罩,老嘻竟然畏畏縮縮,縮着脖子,不敢舉足,大概不是因為“近鄉情更怯”,而是因為怕老婆的掐脖神功。

劉辛不覺好笑:“醜媳婦難免見公婆,老嘻,有我在,你老婆肯定不會難為你。”

老嘻這才振作精神,抱着小白狐,跟劉辛一起穿越光罩。劉辛現在體內也是以洪荒之力為主導,所以絲毫沒有感覺到障礙,就進入到地下城的上空。

放眼向下望去,只見白光照耀,一望無際,地下城比劉辛想象的還要遼闊。而且,撲面而來的洪荒之力十分豐沛,絕非外面可比。劉辛忍不住舒服地伸展開四肢,準備好好享受一下洪荒之力的洗禮。

“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不歸城!”一聲斷喝忽然傳來,随後,只見幾名大漢将劉辛和老嘻圍住。

随後,幾個人又齊聲驚呼:“城主,原來是你回來了!”

劉辛忍不住摸摸鼻子:就老嘻這個熊樣,原來還是這裏的城主,只怕也是他老婆垂簾聽政,他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老嘻嘴裏嘻嘻哈哈地笑着,和那幾個同伴挨個擁抱了一下,然後很有氣魄的指着劉辛:“這是我在外面結交的好朋友劉小子,這次是專門來不歸城的。”

那幾個人口中連道:“歡迎!”然後和劉辛逐一見禮,他們感覺到劉辛身上散發出的洪荒之力,還以為他也是來不歸城入夥的,所以特別親熱。

老嘻和劉辛在衆人的簇擁下,一起落到地下,劉辛驚異地發現,這裏的地面十分光滑,散發着柔和的紅光,踩上去十分堅硬。四周的建築也都是用這種淡紅色的石頭壘砌,看上去異常華麗,簡直就是一個由琉璃組成的世界。

一問之下,才知道地下城深處接近地底處有一個火湖,石料都是從那裏采集而來的。劉辛猜測,大概是岩漿一類,因為上次從老嘻那裏得到的泥人都是用青泥捏成,青泥只産于地心。想到崆峒近千名弟子,劉辛覺得,有機會一定要去火湖碰碰運氣。

在一座光彩奪目的大殿前面,衆人停住腳步,老嘻有點心虛,向身邊一個同伴問道:“我老婆最近脾氣怎麽樣?”

“城主夫人已經出去好幾年,說是去找你,至今未歸。”那人忍住笑回答。

老嘻不由歡呼一聲:“太好了——嘻嘻,害得我提心吊膽了一路。”說完,腰杆也挺起來,脖子也恢複原狀。

“咳——”一聲咳嗽傳來,随後,四位長須老者出現在老嘻的面前:“城主,你終于回來了!”語氣十分威嚴,竟然還夾雜着一絲責備。

劉辛不由産生一種不妙的感覺,連忙向老嘻望去,只見他臉上也露出讪讪的笑容,嘴裏結結巴巴地說道:“風水雷火四位——長老,好久不見,還真怪想你們的,嘻嘻。”

一位紅臉的長老望了劉辛一眼:“城主,你怎麽随便将外人帶進來?”

“他是我兄弟,叫劉小子,劉小子,這位是火長老,這位白臉的水長老,這個藍臉的是雷長老,這個青臉的是風長老。”

劉辛向四人一稽首,然後說道:“在下劉辛,見過四位長老。這次路過沙漠,所以特意随嘻哈城主回家看望。”

“哼!”四位長老齊聲哼了一聲,随後火長老說道:“既然來了,就按照我們不歸城的規矩辦,今後你就是這裏的一員,以後也就不用再出去了。”

“什麽?這可不行,外面還有千餘名弟子等着我。”劉辛可不想生活在這裏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來到不歸城,還哪裏容你自作主張。”四位長老顯然脾氣都不大好,立刻各據一方,将劉辛圍在當中。

劉辛心中暗暗着急:怎麽碰到這麽四個老頑固,真是喪氣。于是連連擺手:“四位長老聽我一言,在天山的仙府,我曾受女娲娘娘所托,要我轉告諸位,離開不歸城,重新到地面上生活,不信,你們問問老嘻。”

現在能不能脫身都是問題,所以劉辛只好擡出女娲娘娘,希望能鎮住四個老頑固。

看到老嘻也随着一個勁點頭,四位長老臉色稍和,湊到一起輕聲嘀咕幾句,然後向劉辛說道:“此事我等也沒有親見,所以不能定奪。不如這樣,你先留在此地,等城主夫人歸來之後,再做定奪。”看來,女娲娘娘的話還是發揮了一定作用,可是這并不是劉辛想要的結果。

“幾位長老,我還有要事在身,不如等到城主夫人回來,我再來造訪?”

四個老頑固一起搖搖頭,口中齊道:“不好,不歸城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劉辛也不免光火:“那你們想怎麽樣?”

“把你先留在這裏!”随後,四人同時出手,将劉辛的兩手兩腿牢牢抓住,絲毫動彈不得。

老嘻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可就是沒辦法,劉辛也顧不得為他可悲,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幾位,有話咱們慢慢說,先把我放下,好歹我也是你們城主的朋友不是。”劉辛空有一身本事,卻一樣也施展不出,四人的靈力已經将他牢牢鎖住。

“這已經是最客氣的了,我們先把你關進清心堂,等城主夫人回來之後再說。”四個老頑固就這樣架着劉辛,穿過大殿,來到後面的一間小屋,四人各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掐出一串印決,然後将劉辛向裏面一扔。

劉辛立刻置身于一個奇特的空間裏面,四周都是絲絲霧霭,如同白色的乳液慢慢流淌。

但是,外面的聲音卻可以清晰地傳進來:“城主,咱們走吧,你的朋友在這裏很安全。”

“我不走,劉小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劉辛多少有一些感動:“老嘻還是夠意思的,只不過他這個城主當的實在有些窩囊。”

“城主,火湖那邊的紅果熟了,你要是再不去,估計都叫別人采光了。”

“是嗎?太好了,走,跟我一起去采紅果!”随後,就再也聽不到動靜。

交友不慎啊!劉辛氣得真想大罵一通,不過,他還是靜坐了一會,等到身體調節到最佳狀态,這才祭起翻天印,準備砸出一條通道。

“咚咚咚”,巨大的回響震得劉辛兩耳發麻,不過,這個清心堂顯然很牢固,劉辛用翻天印将四面八方都砸到,可是除了劇烈的震蕩之外,一點沒有效果。

劉辛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死心,他又将混沌玄火凝成一線,開始灼燒,一連燒了幾個時辰,也沒有出現自己想象中的通道,倒是四周的霧霭越來越濃厚。

劉辛也不免失望,收回混沌玄火,然後在乾坤戒裏面搜尋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件用得上的法寶。

山河社稷圖顯然不行,躲到裏面也不是辦法,兩個巨鼎也派不上用場,青蛟索估計也沒用,飛劍就更不要說了。

找了一個遍,劉辛失望地得出一個結論:大概自己真要被困在這裏。

第 252 章 拉鋸戰

天機子狼狽地從沙漠裏面鑽出來,來不及抖落身上的黃沙,就看到令他無比驚愕的一幕:只見自己的陣營中已經亂成一鍋粥,而造成這種混亂的僅僅是十幾個人。反觀對方的陣營,則絲毫未亂,正排着整整齊齊的方陣,在那裏看熱鬧。

剛才,他見翻天印當頭落下,已經來不及躲避,急中生智,靈力灌注雙腳,立刻鑽入沙漠之中,這才免去滅頂之災。

哪裏知道,出來之後,就看到這樣一幅叫他痛心疾首的畫面。天機子幾乎瘋狂,昆侖派的精英幾乎都在這裏,要是這樣任其屠殺,昆侖真就要滅門!

想到這裏,天機子運足靈力,大吼一聲:“昆侖弟子聽着,馬上向對方陣地發動反擊!”天機子行事果然老辣,只有把戰火蔓延到對方,才能展開混戰,發揮出昆侖弟子的特長,像這樣,只能挨宰。

這時候,戰場上指揮官的重要性終于體現出來,見到掌教安然無恙,如同一盤散沙的昆侖弟子立刻清醒過來,他們分出一部分高手纏住劉辛一方的十幾個人,剩下的則開始向天機子這邊靠攏。

天機子将手中的打神鞭高高揮舞,一馬當先,殺奔敵陣。在他的身後,數百昆侖弟子卷起漫漫黃沙,緊緊跟随,手中的長劍,閃爍着奪命的寒光。

這一下立即反客為主,劉辛也連忙招呼一聲,十幾條人影飛到半空,迅速回歸到己方隊伍前面,昆侖派中除了白面散仙和天涯子,其他人都無法飛行,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逃脫。

剛才被衆人一陣沖殺,昆侖派雖然損傷二百多名弟子,但是還有一拼之力。

劉辛判斷了一下場中的形勢,果斷的下達命令:“撤退!”

雖然大多數人不理解他的意圖,但整個團隊還是忠實地履行他的命令。劉辛現在心裏很清楚,對方的整體實力在自己隊伍之上,硬拼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且戰且走,利用己方的高手不斷消耗敵人,這才是良策。而且,在沙漠之中,水源也是一個大問題,現在所走的方向,遠離那條橫穿沙漠的河流,只要堅持兩天,就有好戲看了。

天機子很是郁悶:這個該死的劉辛,竟然不敢正面交鋒,看着後面沙漠上橫七豎八的死屍,天機子怒火中燒,就是追到天邊,也一定要把敵人斬盡殺絕。可是他渾然忘記,交戰以來,對方還未曾損傷一兵一卒。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一陣大亂,只見十餘丈高的大家夥從後面追趕上來,大步一跨,就是好幾丈的距離,在這個不能飛行的沙漠上,速度就算奇快。

雖然有一些昆侖弟子的長劍刺在他的身上,卻絲毫不見損傷。倒是他的兩只大腳片成了最厲害的武器,所到之處,踩倒一大片,一個人就把昆侖的陣營攪得大亂。

很快,大家夥就旁若無人地穿過昆侖的陣地,在敵人數百雙眼睛的目送下,來到劉辛身邊。大概當年趙子龍在長坂坡,就是這種感覺。

就這樣一追一逃,一直跑到日落西山,劉辛見到追兵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命令大部隊繼續前行,剩下的十幾個在沙漠中歷練過的人則停下腳步,準備阻擊敵人。

天機子見狀,也不敢怠慢,也喝令大部隊停下,免得像開始那樣遭受對方蹂躏,然後,僅遣本方高手,前去迎敵。

劉辛等人意在阻擊敵人,所以也不着急,和他們打做一團,因為能夠在高空飛行,所以居高臨下,發動的法寶攻擊威力及更加巨大,一時間,鬥個旗鼓相當。

夜幕漸漸籠罩整個沙漠,雖然黑夜并不能對修真者造成太大的障礙,但是這種森嚴的氣氛,卻叫每個人心頭都籠罩上一層陰雲。

空中忽然響起劉辛的聲音:“哈哈哈,天機子,咱們明日再戰!”說罷,帶領衆人破空而去,追趕自己的大部隊去了。

天涯子在後面就要追趕,卻被天機子攔住:“師弟不可莽撞,我看這個劉辛有恃無恐,莫非還在沙漠中埋伏着沙漠厲害的殺招不成?”

“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天涯子憤憤然。

“其實,我們根本不必追趕他們。”現在,天機子徹底清醒過來:“在沙漠中我們已經占不到優勢,只要我們的大部隊撤出沙漠外面,馬上就又可以重新占據優勢。”

天涯子有些聽得糊塗:“掌教師兄,你是說我們不追了?”

“對,師弟你和師叔祖留下來監視對方的動向,其餘人等退出去守株待兔,到時候以逸待勞,定可全殲賊人!”天機子的一雙眼睛在夜空中閃閃發亮,用了二百多名弟子的性命,終于使他徹底清醒過來。

“萬一要是他們從別的地方跑出去怎麽辦?”天涯子又提出疑問。

“這片沙漠十分浩瀚,他們一千多人,修為低下的弟子要吃要喝,能在沙漠裏挺三天就不錯了。我看,劉辛這小子大概也就是打得這個主意,想把我們也拖進去為他們陪葬,我才不會那麽蠢呢!”天機子得意的看了天涯子一眼,後者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衆人聽了都不由後怕,要是真的深入到沙漠中,這些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倒是不怕,可是下面修為比較低的弟子卻恐怕真要随着葬身這裏。

“師弟,師叔祖,有勞你們,随時保持聯絡,我這就帶人回頭。”天機子向天涯子和白面散仙打了一個稽首,然後率領大部隊,開始後撤,很快,數百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劉辛等人追上大部隊,就下令休息,這些少年心智堅韌,這才足足在沙漠中堅持一天,早就人困馬乏,聽到命令,立刻全都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劉辛取出一片大還膏,遞給老黑:“黑護法,下面就看你的了,這一千多人的飲水,沒問題吧?”

老黑的小眼珠轉了急轉,然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要是在別的地方,別說一千人,就是一萬人也不在話下,可是這裏十分幹燥,水分太少,俺試試看吧,不行叫小穎也一起施法。”

“暫時就不用麻煩黑大哥了。”大眼睛忽然鑽到劉辛的面前,手中取出玉淨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誰像你,渴了才想起找水,我這早就預備好了。”

“就這一瓶,還是留着你自己喝吧。”老黑不由十分洩氣。

大眼睛向他皺皺鼻子:“黑大哥,我這個玉淨瓶裏面別有乾坤,現在,少說裝了幾十噸水,要不,咱們比比,看誰弄出來的水多!”

劉辛以前見老黑在沙漠中凝聚出水來,所以這才不怕,以修真者的能力,只喝水不吃飯,大概可以堅持一個月。

出乎他意料的是,大眼睛竟然如此細心,倒也省了不少力氣,于是連忙組織人分水。玉淨瓶裏面果然源源不斷地倒出水來,那美妙的聲音,入耳極為動聽。

經過甘露的滋潤,弟子們都精神百倍地開始入定。劉辛則又眼珠一轉,帶着大家夥原路返回。他要采用騷擾戰術,叫對方不得安寧,無法恢複體力,以便在拉鋸戰中占得先機。

走到半路,忽然迎面飛過來兩道人影,正是天涯子和白面散仙。劉辛暗中好笑,看來大家打得都是同樣的主意,于是也不答話,和大家夥一人截住一個,就在沙漠上空展開激戰。

天涯子和白面散仙也十分郁悶,本來,兩個人想趁着夜幕,大開殺戒,找回白天昆侖弟子被屠殺的場子,可是,中途忽然碰到老對頭,計劃落空。

一直打到天明,雙方這才罷手,原因是劉辛一直沒有看到昆侖派其他人的影子,馬上意識到其中的關鍵,于是領着大家夥回歸本隊。

劉辛把衆人召集在一起,商議對策:“現在看來,計劃又要有所改變,天機子竟然率領大隊人馬撤離沙漠,咱們想要在沙漠中殲敵的目标顯然無法完成。”

李穎聽了,臉上露出憂色:“師傅,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在沙漠外面和我們決戰,因為在沙漠中,我們無法長久停留,早晚要出去,看來,正面交鋒遲早難以避免。”

旁邊衆人立刻群情激昂:“戰又何妨,咱們就痛痛快快地和昆侖戰一場!”

劉辛微微搖頭:“那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并不可取,我們四派剛剛奠基,大家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弟子死在沙漠裏吧?”

鐘良第一個點頭,他的役鬼門深受沒有弟子之苦。其他人也都點頭,雖然大家并不懼怕戰鬥,但是無謂的犧牲,卻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

最後,衆人将目光一起彙聚到劉辛身上,等待他最後拿主意。哪裏知道,劉辛卻攤開兩手:“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不如,咱們問問沙漠的主人吧。”

大家一聽,齊刷刷地看向老嘻,只見他正蹲在沙地上,地下挖了好幾個小坑,正和一個十幾歲的崆峒弟子拿着沙子抟成的泥球,在坑裏彈來彈去。

第 251 章 血染黃沙

烈日當空,把它無盡的熱情傾瀉到沙漠上,一絲風也沒有,地面上的沙粒,彙聚成一個天然大烤箱,烘烤着沙漠上對峙的兩夥人。

天機子離地三尺,飄到隊伍的最前面,現在,該是品嘗勝利果實的時刻。

劉辛則腳踏黃沙,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天機子面前,靜靜地望着一臉得色的老對手。

天機子也低頭注視着劉辛,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劉掌教,這裏的環境不錯,別說你這千八百人,就是再多十倍,也能埋得下。”

“雖然我們一向意見相背,但這次的看法倒是一致。”劉辛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天機子的雙眼忽然大睜:“今日昆侖和崆峒之間的恩怨,終于可以徹底了斷,實在是人心大快!”

劉辛的身旁突然又多出三人:“還有我們役鬼門”、“丹霞派”“煉器宗”。

“這樣說來,我們昆侖要同時迎接四大門派的挑戰喽!”天機子很開心,面對四個實力遠遜昆侖的門派,他有信心把他們一口吞掉。

劉辛向身邊的鐘良、李長庚和冷丹子等人望了一眼,眼中露出淡淡的微笑:“兄弟哥哥們,今天,我們要讓所有瞧不起我們的人大吃一驚,這是不死不休之局,開殺戒!”

“哈哈哈,昆侖弟子,布劍陣,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天機子更狠,一聲令下,千餘把長劍挺起,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哈哈哈,崆峒四派弟子聽令,謹守陣地觀戰,先看看你們的長輩是如何殺敵!”劉辛豪情萬丈地一揮手,在沙漠中歷練過的衆人忽然騰空而起,飛到劉辛兩側,排成一字長蛇陣。

天機子忽然産生一種不妙的感覺:在這個沙漠裏面還能飛?這可不大正常。

正在他遲疑之際,劉辛的翻天印已經當頭罩下,威勢絲毫不弱于沙漠之外。天機子吓得大驚失色:剛才我已經試過,法寶在這裏根本不能施展,就算飛劍也不能離手,否則就無法掌控,這小子是怎麽做到的?

轉瞬之間,翻天印就已經臨頭,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随後黃沙漫天。這一下,昆侖的弟子全被鎮住,翻天印之威,在沙漠中徹底展現出來,那種強烈的視覺沖擊,一直震撼到人的靈魂。

老黑看劉辛打得爽利,口中哇呀呀怪叫如雷,騰空飛起,巨大的板斧如同車輪相仿,向對方陣地殺去。

昆侖弟子飛劍不敢撒手,一起上揚,企圖阻止老黑。卻見老黑巨斧一輪,強大的靈力鼓蕩,如同飓風一般,将身下的昆侖弟子吹得東倒西歪,随後,他就如同一股黑旋風,在對方的陣營中沖殺起來。

“嘻嘻,好玩!”老嘻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面,早就心癢難耐,大腦袋一晃,立刻也沖入敵陣,兩手一伸,就抓住兩名昆侖弟子的脖子,然後輕輕一甩,那兩人在空中翻了幾個美妙的跟頭之後,就一頭紮進沙漠之中。

不過,老嘻秉承了一貫的原則,絕不殺生。可是,他的掐脖神功施展出來,一抓一個準,抓住就失去戰力,遲早要死在沙漠上。

老嘻的一雙手神出鬼沒,眨眼間就扔倒好幾十,殺傷力比老黑還大。昆侖派中立刻躍過來四名渡劫期的好手,一起将他圍在當中。

老黑那邊也遭到頑強的阻擊,百餘名昆侖弟子布成兩儀微塵大陣,将他困在其中,老黑雖然威猛,卻也一時難以突圍。不過,他一個人竟然以一敵百,确實也值得驕傲。

鐘良豪氣沖天地向李長庚和冷丹子一招手:“咱們哥仨也去闖闖,總不能在這瞧熱鬧!”說完,一展猛鬼譜,從裏面放出黑白無常,一左一右,騰起森森鬼氣,殺奔過去。

李長庚身上銀光一閃,七星連珠盡出,在他的掌控下,按照天罡北鬥七星陣流轉起來,然後也向對面的敵陣沖殺過去。

七顆銀珠進退有序,攻守兼備,而且看起來十分炫目,昆侖陣中只好又迎出兩名渡劫期的高手,和他在一起。

冷丹子的攻擊最為直接,只見他冷着臉,手上卻閃耀着一金一銀兩把長劍,都堪比丈八蛇矛長短,乃是用他的陰陽火凝成。他的修為在四位門主中是最低的,但是金銀兩把火劍的殺傷力卻是最大。而且出手狠辣,轉眼間就被他斬殺十幾人。

昆侖陣中紅光一閃,烈火真人見門下弟子損傷極大,他也是用火的高手,連忙出來迎戰。他的修為比冷丹子要高出一級,但是只能勉強牽扯住對手,被冷丹子死死壓住。

劉辛的幾名弟子也不甘示弱,合力殺入敵陣,把戰火燒到對方的眼皮底下,自己後方的那些弟子才能夠安全。

敖碧、大眼睛、李穎、孫姿雯四女組成的陣營最是好看,人長的漂亮,手裏的法寶也光彩奪目,李穎的真水一氣符,大眼睛的霞衣加紅葫蘆,孫姿雯身上也罩着由李長庚加工的霞衣,原料取自仙府中幔帳,光彩奪目。

而且,美女四人組合的殺傷力也不小,幾個人分工協作,出手無情,成為名副其實的紅顏殺手。而且,敖碧還沒有現出龍身,否則,殺傷力會更大。

劉辛一看己方大站優勢,一上來就壓住對方的氣勢,于是收回翻天印,向正在調兵遣将阻擊衆人的天涯子道:“天涯道兄,今天我們再戰一場!”

說罷,祭出幾朵墨蓮,向他射去。劉辛知道對方有五色神刷,所以試探一下,看看在沙漠之中,能否使用。

天涯子眼中彌漫着沖天殺氣,這種局面,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在外面解決戰鬥,可是天機子卻非要到沙漠中決戰,現在倒好,對方這些人完全沒有受到禁制的影響,此消彼漲,結果可想而知。

他一向高傲,見到這種被動局面,也決定擒賊先擒王,只要解決劉辛,對手必然自亂陣腳。

見劉辛的墨蓮攻到,天涯子身後五色神光一閃,立刻将墨蓮消于無形,然後,騰身而起,向劉辛撲來。

劉辛也暗暗吃驚:這家夥竟然還能飛,看來,沙漠中古怪的禁制對他作用不大,這就不好辦了,他有五色神光在身,不畏法寶的攻擊。

眼珠一轉,劉辛也就有了計較,身形一晃,繞過天涯子,沖入到對方的陣營之中,先拿那些普通昆侖弟子開刀。

天涯子恨得牙根直癢癢,在後面緊追不舍,只不過,那些威力強大的法術都不敢使用,難免畏首畏尾。

劉辛滑似泥鳅,轉眼間就深入到敵陣的腹地,只見他雙手猛然射出兩道白光,向天涯子打去。

天涯子身後五色神光一閃,只聽砰砰兩聲脆響在空中爆開。天涯子猛然意識到不好,身形急退,同時口中呼喊:“快散開,屏住呼吸,白煙有毒!”

這種情形他見識過,正是劉辛的銷魂丹,十分歹毒,也算是修真界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已經有數十名昆侖弟子倒在地上,臉上露出無比滿足之色,沉沉地昏睡過去。其他的立刻四散奔逃。因為沙漠中無風,所以白色的煙霧團就凝在半空,如同一個乳白色的大球,看起來十分詭異。

“今天的天氣好像不适合使用銷魂丹啊。”劉辛口中叨咕一句,然後雙手猛地向前一推,洪荒之力排山倒海一般奔湧而出。霧團被靈力鼓蕩,立刻像被十二級大風吹散一樣,襲向遠處亂作一團的敵陣當中。

看到又有一批沒有來得及屏住呼吸的昆侖弟子被放倒,劉辛滿意的點點頭:“沒有機會可以創造機會。”然後,又掉頭沖殺起來。

“小子,哪裏走!”一聲斷喝傳來,劉辛定睛一看,卻是昆侖的白面散仙,只見他手中白光一閃,一記掌心雷向劉辛打來。

劉辛看到這家夥終于出場,閃身躲過他的掌心雷,然後呵呵笑道:“就知道你會跟着攪和,堂堂一個散仙,卻總跟修真者對陣,你也好意思。這次我幫你找了一個對手,你們好好比劃比劃!”

白面散仙聞聽不由一愣,還以為是在北極的那位散仙,忽然看到眼前黑光一閃,一個身材無比高大的壯漢出現在眼前。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的巨人,和人家一筆,還真有點螞蟻遇見大象的感覺,不由心中驚駭。

大家夥得到劉辛的命令,自然不會客氣,擡腳就向白面散仙踩去。白面散仙掌心雷發動,迎着頭頂小山一般的腳掌轟去。

轟隆一聲巨響,大家夥龐大的身軀被轟的倒飛出去,然後轟然倒地。不過,他很快就又從地上爬起來,口中低聲怒吼,再次向白面散仙撲過來。他一身鋼筋鐵骨,這點沖擊,還不足以傷到他。

白面散仙也不覺愕然,掌心雷也不敢再出手,原來,在大家夥剛剛爬起來的地方,由十幾名昆侖弟子躲避不及,被他壓到沙子下面,一個個血肉模糊,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劉辛則暗暗叫好:哈哈,大家夥身體就是一見超級法寶,比翻天印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可惜,小柳這個該死的家夥,關鍵時刻卻靠不住,它要是在這裏,一定能吞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