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4 章 ?漩渦網羅

羽生走到影流基地所在的位置的時候,遠遠地就發現了大量的忍者正集中在了那裏,火紅的頭發正連成一片。

不少人都身上帶傷,不過萬幸的是,漩渦忍者們把敵人成功的阻攔在了外面,基地并沒有被攻陷。

而在這裏,羽生也看到了綱手。

他馬上快步走到綱手的面前。

不是說讓你待在家裏嗎——這樣的隐隐地帶着指責的話,羽生努了努嘴,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待在家裏自然會安全一些,然而綱手又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無動于衷,她自然是坐立不安的,所以會來到“戰場”上……好在她并沒有被卷入事件的中心。

“對不起。”結果羽生僅僅是皺了皺眉頭,綱手就一邊道歉,一邊垂下了頭去。

她的金發顯得稍稍有些淩亂。

好在貓和蛞蝓一直都待在了綱手的身邊,一旦有什麽緊急情況的話,就在不遠處的羽生能夠即刻得到通知,想到這一點,他緊繃的情緒也就跟着放松了下來。

“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繩樹……”

這話立刻讓綱手緊張地重新擡起頭來,她的眼圈瞬間隐隐有些泛紅。

綱手是信任羽生的,所以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出現在那邊的戰場上,就算她出現在那邊,也于事無補,然而羽生的說法一瞬間就動搖了她的信任……盡管這是誰都沒有言明的事情,然而綱手知道羽生是不可以對繩樹萌生殺意的。

“繩樹沒事,他身上的傷勢有限,然後逃走了。

但我應該是拿走了他的名字,從今往後,大概他沒有辦法繼續使用三筱老師賦予他的名字了……而剛剛的戰鬥,我覺得至少能讓他重新成為一個腳踏實地的人。

接下來,只要他能夠從暗部的追蹤之中逃脫,那總能夠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安靜的生活下去……憑他現在的能力,是有很大概率做到這些事情的。”

羽生馬上這樣說道。

“那我……”

“嗯,去三代那邊吧,盯着點暗部的行動,萬一暗部把繩樹帶回村子的話,你也好及時發揮些作用。”

“我明白了,羽生。”

綱手點了點頭,馬上就準備趕往三代那邊。這會兒她的心情很亂,沒怎麽多想就按照羽生的說法去做了。

羽生眼望着綱手離去的背影,一直到她完全在視野之中消失之後,他才對着周圍的漩渦忍者們說道,“紫蔻……還有你們十二個,跟我過來,剩下的人繼續保持警戒。”

“是,羽生大人。”

十三名漩渦忍者跟在了羽生的身後,通過地下暗道返回了基地之中。

剩下的漩渦忍者們,則稍稍收縮陣型,繼續警戒着周圍。

“紫蔻,你的傷勢……”

這時候,羽生才注意到漩渦紫蔻的腹部已經繞上了一圈繃帶,而繃帶右側隐隐有些血跡。

“沒什麽大礙,綱手大人已經幫我處理過了。”紫蔻說道。

她的臉色和行動力都沒什麽問題,所以羽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麽。

很快的,羽生帶領着這十三位最早就跟随在他身邊的漩渦忍者們一路來到了影流基地空曠的地下第三層……當初,這裏是用來封印九尾的地方。

随後羽生只是點燃了入口處的一盞油燈,所以這個幽暗的空間,被照亮的範圍十分有限。

羽生走到了一個牆邊,然後靠着牆慢慢的坐了下來。

“大家也坐,坐我身邊就好。”

漩渦忍者們面面相觑,這種時候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羽生會突然把他們召集到基地最隐秘的地方。

他們按照要求在羽生的周圍坐下。

而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之後,羽生卻只是在靠着牆發呆,一時間什麽都沒有說。

過了一會之後,終于有人忍不住的說道,“羽生大人好像對村子目前發生的事情投入的精力非常有限……”

影流裏的部分忍者,大概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羽生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的……這裏足夠隐秘,足夠安全,機密的事情絕不會流露出去。

天空很大,不至木葉。

簡單的說,漩渦水戶去世之前,曾經告訴過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宇智波斑很有可能還活着這件事。

這不是胡言亂語、杞人憂天,實際上我前一段時間在雨之國活動的時候,明确的發現了宇智波斑活動留下的痕跡。”

把情報來源推脫到去世的人身上,是羽生一貫以來做法,畢竟那是一種沒法追查的“源頭”。

這簡單的兩句話透露出的信息,讓大家反應了好一會。

“羽生大人,宇智波斑……是那個宇智波斑嗎?”随後,意識到了羽生在說什麽的紫蔻,這才這樣問道。

“不用懷疑,就是那個與初代火影大人分庭抗禮、共同創立木葉、但又叛離木葉、企圖摧毀木葉,最終在大戰之中死于初代之手的宇智波斑。”羽生點了點頭說道。

“可是就像羽生大人說的,宇智波斑不是已經死于初代之手了,難道他還能在初代面前詐死?”

以假死狀态瞞住初代火影這種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實大致就是那麽回事,盡管它顯得有些不可思議。根據水戶大人的說法,對方當時應該是使用了一種非常特別的幻術……宇智波斑的寫輪眼,就算你們無法詳細了解,但也應該對它有個大致的概念。”

在木葉忙于內亂的時候,羽生卻突然把宇智波斑還活着的消息抛了出來,這信息的沖擊力一時半會讓大家都有些發懵。

“那羽生大人的意思是……”

“嗯,毫無疑問宇智波斑是很有企圖的人,至于他的企圖是什麽,我們無從判斷,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他肯定是敵人。

千手的叛亂不過是場鬧劇,然而宇智波斑卻有着颠覆世界的力量。所以在他發動那樣的計劃之前,我決定去解決掉他。

考慮到宇智波斑現在的年紀,他可能已經是個一碰就倒的糟老頭子了,但也可能仍然具備着相當程度的戰鬥力……”

“如果那樣的人物還活着的話,我不覺得他的戰鬥力會有什麽問題……羽生大人為什麽想要一個人去對付他?集合木葉的力量動手不是更好?”

不知道為什麽,紫蔻好像已經開始隐隐反對羽生的計劃了。

“一來對付那樣的敵人,數量沒什麽意義;二來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說服村子,對于這種事情,村子方面可不會像大家一樣輕易就信任我的話。

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行動,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我已經發現了宇智波斑留在外面的一顆絕不能抛棄的重要棋子,一旦那顆棋子受到威脅的話,那它大概率會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宇智波斑的身邊,而我需要大家幫我定位那個高速移動的目标,并且最終要以最快的速度确定宇智波斑的所在。

有明确的查克拉标志的話,你們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

“把忍界安危系于自身,我還是覺得羽生大人的決定過于輕率了。”

“你不懂我的想法,只有完成了這樣的事情,我才……算是重歸自我,所以我無法反駁你,這确實是一種很自私的安排。”

羽生沒什麽必要跟宇智波斑死磕,然而“使命感”卻讓他不得不那麽做。

“一旦我成功了的話,那皆大歡喜,而一旦我失敗了話,那起碼把最關鍵的信息留給了你們。

而且我也不是立刻要動手的,我起碼還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進行準備,提前把事情告訴大家,只是希望大家能夠做好執行定位任務的準備。”

羽生早已做好了的決定,并不會因為漩渦紫蔻的勸慰而變更意志,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非常頑固的人。

“如果羽生大人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決定的話,那現在為什麽又顯露了自己的力量,如果是宇智波斑那樣的人的話,說不定會有相應的情報力……在戰鬥之前就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殊為不智。”

“我明白,但是剛剛還是不得不為之,不過那也不算是暴露能力吧……暴露的非常有限。”

羽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好了,事情就交代到這裏,各位注意做好意識封印,在我死前不得解除……我可不想自己的行動提前暴露在了宇智波斑視線中,然後他再比我的提前行動還要提前行動。”

這麽重要的事情,幾句話就給交代完了,然後羽生即站起身來,準備從通道之中離開。

但他踩着向上的樓梯沒走幾步,紫蔻就從身後追了上來。

“羽生大人……”

“紫蔻,還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我是想說……羽生大人該不會想動用那個封印術吧?”

“封印術?喔,你說屍鬼封盡啊,不會……就算我想用,但問題是我也不會用,衆所周知,我在封印術方面沒什麽天賦。

不過,如果我真的用了的話,紫蔻,記得把那個死神面具毀掉,這樣的話那個封印術才能稱之為誰都解不開的究極封印。

而且,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話,我可不想再有人複活我,然後利用我去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死亡是個終點,我已經中途歸返了一次了,沒必要再進行第二次。”

說着,羽生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紫蔻的身上,幫她遮擋住了被包紮起來的腰腹部。

“事先聲明,我這可不是在交代遺言,這只是一種機智的反奶。”然後他又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羽生大人,這件事你告訴過綱手大人嗎?”

“沒有,綱手……沒必要,你們才是我人生事業上值得信任的夥伴。”

“羽生大人果然就是羽生大人,能夠把偏心的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得不承受,但有些人卻暫時不用承受。

羽生獨自一人走出了影流基地,然後情不自禁的伸了個懶腰。

事情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現在只不過是把它宣之于口而已,一旦他徹底的完成了“仙人模式”,那就是去爆砍宇智波斑的時候。

只希望那個中二的老爺子已經被時間削弱到了足夠無力的程度。

第 453 章 ?千手的弟子們(62/100)

“羽生大人……”

羽生返回木葉的時候,可謂是“衆目睽睽”之下。

站在壓塌了的木葉外圍圍牆的土堆上,正在以水遁控制火勢的大量木葉忍者們,對着羽生打招呼的聲音可謂是此起彼伏。

從外面的戰場上看,很明顯羽生大人剛剛與異常強大的敵人進行了戰鬥,并且粉碎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企圖颠覆木葉的陰謀。

盡管這些忍者們只是在灑灑水,但偉大的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發生了,所以他們有種“見證歷史”的榮耀感……盡管“歷史”都是戲,但這個根本無人在意。

羽生稍稍停下腳步,他覺得大家好像過于熱情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來進行回應,“各位,外面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敵人被我解決了……你們堅持一下,不要讓火勢蔓延開來。抱歉,因為要專注于對付敵人,所以我沒有辦法控制好攻擊的威力。”

“羽生大人,這是難免的事情,後續的處理交給我們就好,我們絕不會讓大火燒過來的。”

一個用水遁用的快要脫水的忍者這樣回應道,而這是在場的所有忍者的共同情緒……看看,多麽可愛的木葉人,多麽可愛的木葉話。

羽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看看這位大人離去的背影之中帶着的一絲疲憊和一絲放松,在場的所有忍者們心中猶然生出敬意——疲憊是因為剛剛的“大戰”,放松不正是因為對于大家的充分信任麽。

總之在得到了羽生大人含蓄的勉勵之後,大家的工作熱情被再度調動了起來。

回到了村子裏之後,羽生發現不少地方都燃起了火焰,但總的來說,好像木葉受到的損失十分有限——可不是嗎,這邊可是擺好了口袋讓那群人往裏鑽的。

大量的忍者們正在來來往往,各種忙碌,處理着這一次內亂的殘局。

羽生看着看着,在其中發現了一些稍稍不一樣的忍者,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應該是“根”的忍者……很罕見的,志村團藏居然不計損失的派出了自己的嫡系力量。

而就在羽生思考着這些事情、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他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志村團藏。

圍在團藏周圍的一個忍者小隊中的那四個忍者,在發現了羽生的時候,立刻變得無比警惕了起來。

羽生再次停下腳步,心想我就是想回個基地,怎麽就得一次又一次的停下來呢。

志村團藏也随之駐足。

“團藏大人……”

團藏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忍者不用緊張,接着他讓這四人各自散去。

然後,這裏就僅剩下了這兩人。

“繩樹呢?”

團藏當先對着羽生問道。

“逃走了,那可是木遁,我攔不住他。”

羽生這麽說道,這話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的。

“是嗎?”團藏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他原以為羽生會被繩樹激怒,然後就不會再有繩樹了。

沒想到繩樹“逃離”了……不過這點小節也無關緊要。

而如果接下來繩樹被帶回木葉的話,那死亡已經是他最好的結局了。

“不論如何,千手終于到此為止了。”

“就是不知道二代會作何感想。”

不好說羽生的這句話究竟真的只是在好奇,還是在諷刺團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面對團藏的時候,情緒好像比想象的要平靜的多。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事情嗎?

對于承受了自己老師恩惠,卻無知到認為她是個葬送千手的愚蠢之人的那些人,你本能的、發自內心的厭惡他們,覺得這些人根本不配活着。

平和的生活彌足珍貴,然而有些人卻半點都不珍惜,反而心心念念什麽榮耀、榮光,僅僅是你的出身,也會決定你對那些人的看法。

第一次之後的第二次,你對那些無可救藥的人已經沒有半點耐心了。

至于繩樹,反正他并不親近你,所以你自然不會親近他……更重要的是,身為兒子的他也不認可三筱大人,所以你覺得他無關緊要。

總之,木葉發生了我們都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

這是一種合作。”

團藏的計劃,自始至終都沒有受到來自羽生方面一絲一毫的阻撓。

而在很多事情上,羽生從不直接表達自己的情緒。

羽生對團藏隐隐的指責無動于衷,他只是垂了垂眼簾,說道,“我确實覺得他們不配活着,然而僅僅保留在腦海裏、未曾宣揚過的思想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我只是三筱的弟子,又不是千手的門徒。

眼下的事情不過是我覺得千手該死,然後剛好千手死了,僅此而已。

這算哪門子合作?”

羽生搖了搖頭說道。

“有道理,我也僅僅只是二代目的弟子而已。”

團藏這人真的奇怪,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瞎指責的什麽東西,裏面根本沒有邏輯可言……羽生沒有回應對方的這句話,然後一步一步的從團藏的身邊離開。

不過當他走到了那個小巷出口的時候,羽生又停了下來,說道,“千手可以消失,但毀掉千手的名聲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木遁的痕跡我已經徹底燒掉了,盡管還是有一部分人會有所懷疑……不過我覺得這次內亂可以定性為敵國發動的恐怖襲擊,團藏大人覺得呢。”

“敵國的恐怖襲擊”?這是非常扯淡的說法,這種事情無論栽到哪個國家頭上,那木葉必須即刻對其發動反擊。

羽生的意思是讓團藏找一個聽起來合适的敵人,但不能是千手。

至于千手的名聲,毀不毀掉羽生其實也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不能讓這種事情牽扯到木葉唯一的一個千手。

否則這件事對誰都沒好處。

“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也不想損害先代的威名。”沉默了一會之後,志村團藏這樣說道。

不需要對綱手做些什麽,只需要把她踢出火影候選人的名列,那就是一件對團藏非常有利的事情,然而……哪怕從現在團藏所站着的位置,也能夠遠遠看到依然立在木葉外圍的那座土遁巨像。

一腳換一腳,團藏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第 452 章 ?癡人呓語

因為剛剛的攻擊只有風遁與火遁,但是沒有推油,所以羽生的這個仙法“組合技”在威力方面應該還是比不過自來也的五衛右門,一個人加兩個蛤蟆,人家那是三重施法。

但羽生的仙術的這種威力用,在這種場合也已經綽綽有餘了,更重要的是規模。

把能點着的全點着,把能燒掉的全燒掉,這就足夠了。

不過在進行了這樣的最大範圍攻擊之後,羽生臉上的“仙人臉譜”也随之消失了……實際上,他的仙術查克拉大部分都用在特大號的“土遁·宇迦之禦魂神”上了,剩下的一點小尾巴,被這兩個超大範圍的術給消耗掉了。

正常情況下,從更強的戰鬥模式之中走出來,整體的狀态開始滑落之後,羽生應該“牙白”了,然而這種情緒轉變并不适用于目前的情況……對付繩樹,即不需要仙術,也不需要禁術。

甚至不需要忍術、幻術和體術。

羽生只是想讓對方好好反思一下,自認為的強大的“千手”究竟是個怎麽情況,看看他接下來還能不能理所當然的說出“只因為我是千手”這種話來。

羽生小心的規避着周圍的火焰,這東西可不會因為是他自己放的就對他無傷。順着一些已經燒盡了阻礙的通路,他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慢慢地穿越了火海之後,羽生看到了一瘸一拐、正在逃離的繩樹—-總結來說,繩樹轉身就跑是正确決策,往羽生身邊沖才是個錯誤。

這時候羽生反而有些踟蹰了,不過幸運的是,有人幫忙解決了他的難題——就在他快要追上繩樹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忍者穿插到了兩人的中間。

“繩樹大人,快走,我來攔住他……”可能是擔心繩樹有點理解不到自己的意思,那個千手忍者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回木葉。”

木葉不可去。

羽生停下腳步,他好像格外重視這個攔住自己的忍者。

“這麽說來,看來在木葉那邊,你們的行動好像不怎麽順利。”

絕不只是“不怎麽順利”的程度,對于千手們而言,局勢應該無可挽回了。

羽生的視線斜看向上方,到了這個時候,天色終于亮了起來。周圍的燃起的火焰,蒸幹了淅淅瀝瀝落下的雨水,同時映照着天空,讓其呈現出了一種不正常的紅暈。

“不知道你們明白了沒有,野心也好、理想也罷,可能你們想颠覆木葉現在的體系,然而從頭到尾你們也不過是一些人手裏的工具而已——受這個體系的某個部分的蠱惑而攻擊這個體系,我想你們也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了。”

千手很急切,以至于信任了志村團藏,畢竟團藏也算二代火影的弟子,只要他僞裝一下的話,說不定确實是可以取信于人的。而信任了團藏的結果,導致他們更加急切了……幾乎可以确定,蠢蠢欲動的千手們都參與了這一次的行動。

例數木葉的叛亂,好像都是這樣的,比如兼具力量、聲勢與決心的宇智波,不也就那麽不清不楚的被抹消了?

羽生的這些話,讓千手的忍者沉默了起來。

“羽生大人,難道……再無千手了嗎?”

最終,他不甘而又疑惑。

羽生只是平靜的目視着對方,“再無千手?你在說什麽胡話,千手十五年前不就消失了嗎?

當時那是你們每個人都同意的事情,可如今你們卻又把自己描述的如此不甘,将千手隐退視作一種錯誤,并且把責任全都歸咎到一個女人的身上……然而那是你們每個人的決定,只是你們忘得太快了。”

有一部分千手已經開始安心過活了,就算繼續做忍者,那也只是木葉的忍者。然而另一部分千手好像做了十多年的夢,現在夢醒了——這群人給功成身退、可以歸于美好傳說的千手,強行畫上了一個很糟糕的句號。

那個忍者沉默許久,直到他身後的人已經蹤跡全無,這時候他才說道,“可能我們的努力都是虛妄,然而再失敗的事情也會留有一絲餘韻。

羽生大人,你是一個很獨特的人,有些事情你絕不會放手,所以以此繼續推論……接下來的事情與你的實力無關,只與你的意願有關。”

這話讓羽生搖了搖頭,不是在否定對方的意思,而是……

“既然你們有這樣精準的判斷力的話,為什麽又要去做那麽愚蠢的事情呢。”

對方并不作答,只是抿了抿嘴,然後沖向了羽生……戰鬥再次開始了。

過程不用贅述,這是一場你來我往、勢均力敵、消耗了充分時間的戰鬥,而最後,敵人終于還是倒在了羽生的面前。

羽生單手提起長刀,垂直向下緩緩刺下,鋒刃從背後刺穿了敵人的心髒,那人身上一瞬間湧出的鮮血,緩緩地沁濕了周圍因為火焰炙烤而變得幹涸了起來的土地。

血液将主人環繞了起來,然後緊跟着開始失去水分,就連血腥味都沒怎麽散出來……無論如何,這得算是一個句號了。

千手的終點,就在這裏。

不消片刻,終于有暗部忍者來到了這裏。

“羽生大人,千手一族的繩樹……”

“逃了,”羽生指了指繩樹離去的方向,然後繼續說道,“你們去追吧,不過最好抽出一部分人力來控制一下這邊的火勢,不要讓它蔓延到村子那邊……我該回去看看情況了。”

幾位暗部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他們還是點了點頭,認可了下來,“是,羽生大人。”

羽生更适合去追擊“逃犯”,因為僅從現場的戰鬥痕跡判斷的話,對方很不一般,是個“高手”,然而誰也沒有辦法強制羽生去做那樣的事情。

再說了,這并不是羽生的“職責”。

羽生從這邊離開,在轉回木葉的時候,發現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提醒,已經有一部分忍者開始忙着控制火勢了。

不過看樣子這火還得燒個好一會。

羽生默默地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他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比如在放火之前,先用一大堆土幫着木葉鋪了一條又寬又厚的隔離帶。

在木葉內部,零星的戰鬥還在進行着,只不過那些戰鬥已經無礙于大局了。

第 451 章 ?血壓拉滿

羽生把“岩層”當破鑼,用個爛錘子使勁敲來敲去的行為,在第一時間就震懾住了整個木葉。

叛亂一方的那派千手,知道這樣的術并不是屬于他們的術,所以開始擔心那邊擅自行動的繩樹的情況。然而比他們更加緊張的,則是木葉這邊。

木葉的忍者們,下意識的認為那是敵人的攻擊手段,所以原本還能穩住戰線、進退有據的忍者們,突然變得有些恐慌了起來。

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如果那種一百多米高的玩意開進了木葉,會有什麽後果?

圍着主水晶打架,是何等的心驚肉跳?

所以說,在吓唬敵人的時候同時也吓唬自己人,是羽生的一個一貫有之的習慣……壞習慣。

一個老宇智波站在一座建築的屋頂,用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盯着外圍戰場上的“大家夥”,他一時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是……這難道是……

好吧,看花眼了,這不是。”

好像白激動了。

羽生在那邊玩土,一時之間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對木葉造成的影響。

情緒方面的影響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真真切切的對這個村子造成了一定的破壞,好在他只是弄塌了外圍的牆壁,半埋了一些房子而已。

而羽生的行為看似有些誇張,實際上卻很“節制”。他的問題在于,盡管以實力方面而言,他能夠秒殺繩樹,不客氣的說他随時都能秒殺繩樹,然而從情理方面,所謂的秒殺,絕不可能付諸現實。

踩木人僅僅是踩木人而已,在準備硬抗的下一秒鐘,繩樹慫了,然後逃開了……坦白說,這不能算是慫,得算是正當合理的判斷。

繩樹的問題則是在于所有人都告訴他千手特別牛逼,所以他認為千手也很牛逼,到這裏為止絕對沒什麽錯,而他的錯誤在于自認為自己現在的“牛逼之處”就等同于千手的牛逼之處……

見識太淺薄了。

或者說盡管他認為千手的實力非常誇張,然而他貧乏的想象力卻無法想象到那種誇張具體是什麽樣子的。對于他來說,眼下的這種木人就等同于開天辟地之神術了。

繩樹已經得到了木遁,甚至從這會兒看,指不定他身上傳承自初代的血液真的有可能會讓他比局外人更好的适應這種力量。如果他能夠腳踏實地、平心靜氣的進行訓練、真正掌握這種力量的話,那現在的戰鬥也絕不會一邊倒到這種程度。

木遁畢竟是木遁。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在把第一架木遁碾碎之後,羽生的土遁巨像停止了動作,而此時這周圍的地形已經淩亂不堪、被徹底的破壞了。

在這個被土遁巨像踩出的“盆地”之中,羽生依然能夠找得到繩樹的所在位置……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對方。

然後,就見繩樹重新結印,又起了另外一座木人。

坦白說,這反應羽生都懵住了……白給?

使用木人之術要耗費多少查克拉?難道不耗費查克拉?

随後羽生好像有點懂了,繩樹的戰鬥智商是不是負的姑且不論,他下意識的重新使用木人之術,應該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而已。

面對這麽大一座土遁巨像,繩樹心理沒底……經驗能夠支撐一個忍者面對各種突發情況,可是繩樹沒有經驗。

所以他需要找點東西支撐一下自己的戰鬥意志,而除了這座木人之外,他還能找到什麽?

盡管第一座木人已經變成木屑了,所以他還得再起一座木人。

凡是個有戰鬥經驗的精英上忍,肯定會懂這種時候是不應該去管什麽巨像的,應該想辦法拉近與羽生的距離才對……能使用木遁的繩樹,僅憑查克拉與忍術的話,怎麽也得算是上忍了,然而他空有“級別”而無經驗,所以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羽生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流鼻涕的旗木朔茂,都比現在的繩樹強。

那邊再起一座木人,而羽生要做的更是簡單——再來一座墳墓就好了。

所以此時此刻,土遁巨像揚起單腿,“輕輕”先前邁了一步,接着另一只腳拱起大量的泥土,一瞬間腳尖就跟木人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種“大巧不工”的東西,向來都是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這時候就算繩樹想控制着木人逃離,也不可能來得及。

相比于土遁巨像,木人也不過是個足球大小,所以這一腳射門,瞬間就讓“足球”飛沒了影子。

這個木疙瘩被不留餘力的踢了一腳之後,差點沒直接散架,但當它帶着勁風倒飛出去的時候,下半截身體撞在了“盆地”的邊沿,而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之下,它甚至沒來得及翻滾,沒有受到阻礙的上半截身體就直接跟下半截身體撕裂,下一秒就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

又一次跳車的繩樹,很是慘淡的摔在了土遁巨人的腳下。

羽生覺得這下他肯定不會再起第三座木人了,不然的話……好吧,能說會道的羽生也無法形容那種場景了。

接下來羽生松開了手中的印,放棄了繼續控制這個土遁巨像……你出招我回應,羽生的意思是要見識一下繩樹所謂的千手一族的力量,所以他不會靠這一個術一戰到底。

羽生從巨像的頭頂一躍而下,中途數度在巨像身上輕點,然後就輕巧的落到了地面上。

這時候,繩樹也掙紮着站了起來。

“故事的發展是不是有點跟你預料的不太一樣?”

一樣還是不一樣,繩樹現在根本沒工夫回答,在面對BOSS的時候,新手是特別容易手忙腳亂的。

而就在羽生一步一步的走向繩樹的時候,繩樹的雙手突然合攏在了一起。

然後就見在羽生經過的地方,猛然從地面下竄出了兩道粗壯而急速生長的藤蔓,那帶着澎湃生命力的“綠意”,瞬間就要把羽生給吞噬掉。

這種攻擊,很不吉利。

不過不管效果如何,繩樹的這次攻擊,總算是像回事了。

然而在被藤蔓包裹起來之前,羽生身上先一步亮起了刺眼的亮白色電弧,獨特的雷光瞬間對着束縛過來的藤蔓進行反向侵蝕,帶着毀滅沖擊性的能量,一瞬間就剝離了藤蔓上的生命力,然後将這些枯木碳化成了黑色的粉末。

其實根本不用這麽做,憑羽生的正常的反應能力,完全可以輕松躲得過這種束縛攻擊,更不用說現在他還處于“仙人模式”了。

隔着大概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羽生擡手一甩,繩樹眼前白光一閃,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的肩頭和左腿傳來一陣劇痛,甚至這讓他腿部支撐身體的力量為之一空……他整個人不得不半跪了下去。

兩道一米長的光刃分別刺入了繩樹的腿部和肩部,但這不是雷遁攻擊,而是風遁攻擊,這是羽生的仙法·風遁·天尾羽張之術。

繩樹立刻就要伸手把這東西從自己體內拔出來,然而當他的掌心靠近這個風刃的時候,細密的血痕、無數的鮮血頃刻就從他的掌心爆了出來。

高密度的仙術查克拉使得“天尾羽張”離開了羽生的控制也能在一定時間內維持住術的形态與殺傷效果。

繩樹處理不了這種東西,暫時只能任由它們留在自己身上……因為羽生已經快要走過來了。

把羽生認定為不得不清除的“絆腳石”,進而積極進攻的繩樹,現在已經萌生了退意,所以……他該怎麽退?

繩樹雙手十指交叉,以“巳”印貼合在一起。他還有最後一招,也就是最典型的那個木遁秘術:

“木遁·樹界降誕。”

無數的扭曲的樹藤,從黃褐色的土壤之中竄了出來,緊接着開始急速生長,一瞬間就将這片被土遁巨像造成的“盆地”所淹沒,然後一刻不停的向着周圍擴散了出去。

僅僅從這個術的規模上來說,倒是真的稱得上是“樹界”了,羽生有點理解為什麽千手派會認為繩樹是個合格的繼任者了——起碼看着像。

扭曲的樹藤向着羽生張牙舞爪的淹沒了過來,甚至那些如同巨型爬山虎一樣已經開始攀上了土遁巨人的腳。

但羽生不為所動,在自己快要被吞沒的時候,他才開始結印:

仙法·風遁·天尾羽張·大天象。

仙法·火遁·迦樓羅。

火遁圍繞着風遁而被激發,這樣的組合忍術,羽生使用起來尤為便利……僅僅幾個印而已,中間都不用停的。

“仙法·大梵天迦樓羅。”

火如海境,風如連山,以仙法合風火之力,這樣的組合之技,足以讓羽生挾山超海。

炙熱的、橘紅色的火焰卷曲了羽生的黑發,如同大災害級的海嘯造成的狂放的巨浪,自水天一線處綿延而來,然後撲到了“樹界”之中。

綠意一瞬間就被染成上了紅潮。

整個“樹界”都在這種蒸騰的熱量之下燃燒了起來。

釋放完了這種攻擊之後,羽生立刻就有點後悔了……火災的規模好像有點太大了,這讓森林中的袋鼠考拉可怎麽辦。

第 450 章 套(套(套(娃)

繩樹突然能夠使用木遁,這确實讓羽生驚訝,然而他腦子裏只要稍稍過一遍,就能大致理清楚這木遁是怎麽來的了。

那種力量,自然不可能是繩樹靠着自己得來的。

“木遁·木人之術”,羽生絕沒有瞧不起這個忍術的意思,事實上這是個異常強大的忍術,只不過唯一的問題在于“木人之術”跟“木人之術”是不一樣的——初代火影的木人,能夠單手逮住完全體九尾的尾獸丸子往回怼、輕松承擔尾獸玉正面爆炸的木人。

繩樹呢?眼前的木人看着花裏胡哨的,但如果他的木人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那羽生就敢在影岩上喝自己倒立拉的稀……好像沒什麽賭咒必要,繩樹的木遁真要是有那樣的強度的話,那根本不用搞任何小花招,千手自然而然就能重歸木葉的舞臺中心。

考慮到繩樹消失的時間段,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羽生寧願相信一個人能在這樣的時間段裏掌握仙術,也不覺得一個人能在這樣的時間段內掌握好木遁秘術。

羽生的身影飛快的在木葉建築的屋頂上穿行,片刻之間他就來到了木葉的外圍,停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冠之上,這個高度,視線剛好能夠與站在木人頭頂的繩樹平齊。

繩樹只是一直在原地等待着羽生的到來,“高手風範”和“宗師氣度”,大抵如此。

“看到了嗎,這就是千手的力量。”

控制着木人的繩樹,并沒有着急着發動攻擊。

羽生點了點頭,除了認同,這時候他還能怎麽辦?

“繩樹,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教過你什麽,不過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我并不多麽喜歡身為忍者的生活,但有一點,你為什麽會認為倉促之間得到的力量,能夠勝得過我日積月累、穿梭于戰場、歷經生死,在二十年間積累的經驗?

繩樹,你有點太小看忍者了。”

“你之前提到了公平,然而忍者本就是不公平的,你的這些話,我只用一句話就能回答——因為我是千手。”

“那既然這樣的話,這次我決定換一種戰鬥方式。”

羽生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什麽地方,但繩樹并不知道……既不自知,也無法估算他與羽生之間的差距。

與這種徒有其表的大型目标作戰的方法,羽生簡直要多少有多少,然而這次他決定抛棄最效率的做法,轉而選擇正面擊潰、徹底将對方碾進地裏的攻擊方式。

很久之前,羽生就曾經表演過他身為手辦達人的能力,而現在,他決定重複之前的操作——如果有什麽小小區別的話,那就是這次他需要把手辦捏的稍稍大一點而已。

在“木人”的對面,羽生開始雙手結印。

繩樹沒有能力打斷羽生的印,不過現在他根本不打算打斷羽生的印……他的意思也是在說讓羽生放馬過來。

羽生的第一個印完成,大地随之向着他的腳下奔湧,頃刻之間,一座與繩樹的木人等高的土遁巨像就出現在了羽生的腳下。

“土遁·宇迦之禦魂神。”

面對繩樹,羽生特意報出了自己的這個術的名字。

宇迦之禦魂神,即稻荷神,豐饒之神……嗯,也就是土神。

土神即黏土神,所以這就是“手辦之神”。

當然,從形象上說,這個土遁巨像得是個女神……羽生只會捏美少女手辦。

這個土遁之術,瞬間就讓繩樹的表情變得鄙視了起來,他還以為羽生會搞出什麽大陣仗呢,就這個?

“這種卑劣的模仿有什麽意義,土塊如何跟木遁秘術相提并論?”

羽生只是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解釋道,“我這個人一向擅長兩件事,第一,捏黏土手辦;第二,套娃。”

說着,羽生的雙手在自己胸前合十,同時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個吊墜中的初代查克拉也跟着逸散了出來——為了确保這次能夠成功進入仙人模式,羽生把所有初代查克拉全都釋放了出來。

盡管這是特別稀有的東西,然而用初代的查克拉幫初代教訓孫子,火影大人也應該是樂見其成的吧……畢竟他的孫子是個真孫子,好像不太成器。

大量的自然能量積蓄到了羽生的身上,随後,代表“仙人模式”的“仙人臉譜”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再來,仙法·土遁·宇迦之禦魂神。”

而羽生一旦開始結印,雙手就很難停下來,所謂的“套娃”,其實真就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套娃”。

“再來,仙法·土遁·宇迦之禦魂神·大天象。”

一瞬之間,羽生腳下的土遁巨像的高度頃刻膨脹到了一百米開外。單論高度,這已經是繩樹的木人之術的四到五倍了。

比較體型的話,那就更顯誇張,完全就是巨人與矮子之間的區別——但羽生的套娃依然沒有完成。

“再來,仙法·土遁·天崄絕沖·宇迦之禦魂神·破卻水月·大天象。”

在仙法和禁術的加持之下,羽生的土遁巨像上,此時呈現出了一種深沉如鐵、堅韌如鋼的質感——這絕不是一捏就碎的拼湊之物。

“我準備好了,繩樹大人。

現在你可以進行證明了……請讓我看看,千手何以為千手。”

羽生輕聲說道,然而現在他所在的位置,繩樹根本不可能聽得到他的聲音。

細雨仍然在繼續,然而天色已經開始發亮。

羽生所在的巨像頭頂,已經映照在了透過雲層的曲折抵近到空中的晨光之下,而繩樹那邊,依然沉浸在黯淡的夜色裏。

繩樹不是以為一座木人就是最強嗎,那就讓他看看更大個的東西漲漲見識——羽生指責繩樹自以為是、忘乎所以,半點都沒錯。

“為……什麽?”

為什麽呢,千手不是最強的嗎?現在繩樹就連仰望,都望不見羽生的身影。

可這時候,誰還會在意他的疑惑呢?

伴随着隆隆地聲響,土遁巨像擡起了單腿,接着毫不猶豫的向着那座木人踩了下去。

繩樹所在的角度,是個幸福的角度,因為能夠自然而然的窺視到美少女手辦的裙底,可現在他心裏唯一的僥幸,就是希望這個土遁巨像是個如同氣球一樣一碰就炸的東西。

“來!”

木人撐起上臂,準備硬頂下這一擊。

所以……

“轟!”

随着一聲爆鳴,林驚鳥飛,這巨大的聲響就像是這一擊直接砸穿了土層,狠狠地直接敲擊到了岩殼上一樣!

伴随着巨力的沖擊力,大地就像水面一樣蕩起一層層的漣漪,奔湧的土浪完全不顧其上密林根系的固植,向着四面八方緊趕着沖了出去。

“滾滾洪流”沖擊到了木葉外圍的圍牆,頃刻就将其壓的向內斜癱,接着“洪流”乘着牆面的斜面,揚向了天空,然後又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向着整個木葉噼裏啪啦的撒了下去。

至于木葉的正門門口,兩扇大門被從門框上沖下,泥土從缺口直接湧進村子,擁塞了街道的同時,把這個正門徹底的封死了。

羽生的土遁巨像,緩緩地擡起腿來。

再看下面那座木人,已經是稀碎稀碎的了。很明顯,繩樹的木人沒有一千只手,只有兩只手。

然後……

“轟!”

第二下。

“轟!”

第三下。

大地開始有節奏的顫抖了起來。

木人看起來已經很碎了。

但毫無疑問,羽生覺得它還不夠碎。

(61/100)

第 449 章 ?手辦與手辦達人(下)

羽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現在的繩樹跟之前的繩樹之間的鮮明區別,甚至不用考慮查克拉層面上的差異,現在的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很明顯,且不說事情是怎麽辦到的,但肯定有一個“影武士”存在。

羽生之前親眼見到的繩樹、暗部忍者們一直在盯梢的繩樹,并不是真正的繩樹。考慮到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木葉已經針對繩樹采取了行動,目标中途基本上沒有進行更替的間隙,所以很有可能最開始真正的繩樹就已經離開了。

只能說千手不愧是千手,你要說這部分人大略上很蠢吧,那确實蠢,但他們在這種小事小節上又顯得特別精明。

可是說他們精明吧,繩樹又敢于獨自過來攔羽生。

這說明他自認為已經具備了抗衡乃至壓制羽生的力量了,所以呢,他哪來的這種信心?

羽生那一連串的戰績可是擺在明面上的,戰績可查,繩樹沒理由不知道。

或者說,繩樹認為羽生能夠辦到的事情都是那種随便換個其他人也能辦到的、特別簡單的事情?

你只是運氣好?我上我也行?

“我有點好奇……我姑且認為你們把我作為目标是一種出于謹慎的正确判斷,所以你單人過來對付我,是你們的集體決定還是你的自作主張?就算你們謀求的是恢複昔日的千手,那在這種時候要對付的第一目标也應該是以三代火影為代表的木葉高層才對吧?”

羽生當先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他是真的有點好奇千手們或者繩樹是怎麽想的。

天色還未亮起,而陰暗中的木葉傳出了更多的嘈雜聲,戰火也燃燒了起來,羽生并不知道參與行動的千手又多少,但僅僅從傳入他耳中的聲勢來說……似乎挺足的。

所以既然力量強大的話,那為什麽不把它集中起來呢?

“羽生大人,我能理解阿若老師之死的意義,所以我對你沒有任何恨意,然而你對于我們的計劃來說是一個嚴重的阻礙……僅僅因為如此,所以我來了。”繩樹神色平靜的說道。

奧,這麽說的話羽生明白了。

也就是說并不是所有的千手都一點腦子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是這小子的自作主張。

羽生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千手一族就把希望放在了這種毛頭小子的身上?

千手們發動了行動,可能正在指望着擁有了“力量”的繩樹給三代火影來個雷霆一擊,然而正在行動的當口,他們一回頭,發現人兒不見了……

怎麽辦,羽生覺得自己碰見了一個笑話,但是不知道該不該笑出聲來。

繩樹自以為一副控制住了自己情緒的“穩重”樣子,說什麽沒有恨意,然而這種說法他也就只能騙騙自己了,他主動出現在了羽生的眼前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就因為你是千手,所以你就認為很多東西是你應得卻無法到手的,所以你就應該走進高位,人人尊敬?

付出與收獲永遠是相對均衡的,我問你,除了‘千手’這兩個字之外,你個人為這個村子做了些什麽?

說的好聽一點,你是以千手為榮,說的不好聽一點,除了‘千手’這個名字,你還有什麽?

初代的偉業就是你的偉業,初代該享有的榮光就是你該享有的榮光,來,你給我解釋解釋這裏面的邏輯,我個人不是很懂。”

“……”

繩樹此時好像懂了為什麽大蛇丸會說阿若能把羽生罵的還不了嘴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了。

“路不同而已,你不是千手,也永遠不可能對我們的遭遇感同身受,站在岸上對溺水的人評頭論足,你自覺有道理,就是真的有道理?!”

這個……坦白說,羽生不覺得在村子裏安安靜靜的生活跟“溺水”有什麽類同。

不過繩樹的這句話,倒是讓羽生想起了有那個一個腦癱,氣急敗壞、滿是痛苦的對着自己的同伴說“你從小就是個孤兒,怎麽懂我突然失去了所有親人的感覺”……雖然不是一回事,但搞笑效果倒是異曲同工。

但凡智力過五的人,大概都說不出這種話來。

說到底,人終究是不能相互理解的,自己的立場上說話,永遠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所有說,你們這些所謂‘大忍宗’出身的忍者,沒有力量的時候就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一旦有了力量之後,就理所應當、忘乎所以、自以為是。”

羽生終于嗤笑了起來,他覺得沒有必要跟繩樹再說什麽了,坦白說,大家不是一類人。

現在他就等繩樹出什麽招,然後自己接着就是了。

“那你就看一看是不是我在自以為是吧。”

羽生的“傲慢”,讓繩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可能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所以他也不想說話了。

或者說他不想用嘴說話了,他轉而就想用結印來代為表達自己的情緒。

随着繩樹雙手并攏在一起,一種從為有過的強大查克拉在他身上積蓄起來,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施展出什麽威力巨大的招式了。

然而這個“下一刻”,并沒有在此地發生。

羽生以繩樹根本反應不及的高速,一瞬間沖到他的身邊,理論上這個距離之下,繩樹已經可以判定為必死了,但羽生并沒有進行自己最擅長的捅人攻擊。

電光石火之間,羽生只是單手拎住了繩樹的衣領,緊接着,他的身體旋轉了半周,然後就像是奮力投擲一發鏈球一樣,以無從反抗的巨大力量将對方傾斜着投向了天空。

繩樹這次倒算是硬氣了一點,哪怕在被羽生抓住的時候,他的雙手也沒有松開,硬是把那個印給完成了。

“在平民居住區,想也不想的就要釋放這種規模的忍術……看來千手确實連一絲一毫存在的必要都沒有了。”

繩樹只不過是個得到了新玩具,然後迫切的想要炫耀給別人而已,如果他是個孩子的話,那這種行為最多可以定性為幼稚……可是,一個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玩具的時候,可不會順手把周圍的人全都給弄死。

羽生的力量足夠,所以能把一個成年人硬生生的從木葉中間的生活區域扔到沒什麽人跡的外圍。

而繩樹在被投擲出去的過程之中,手上的印終于完成了。

于是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着、飛快的掠過了木葉的夜空,緊接着随着它的墜地,周圍的泥土如同海浪一樣被揚起,沉悶的聲音轟然炸響。

從大地傳來的顫抖,傳遞到了木葉的每一個角落。

“木人……嗎?這就是千手的底氣?”

羽生覺得現在的千手的眼光和見識,狹窄的離譜、短淺的誇張。

一座大概三十米高、貌似威武的木人,“降落”到了木葉的外圍。

然而這東西,一點也吓不住羽生。

畢竟他從上輩子就開始玩手辦了。

他是真正的手辦達人。

第 448 章 ?手辦與手辦達人(中)

清晨的木葉,最先被那樣的動靜驚醒的人是忍者,然而随後被驚醒的卻不只是忍者。

一棟普通的民居。

早已醒過來進行着忙碌的女主人,此時正在安慰着被遠處巨大的爆炸聲而驚醒的孩子……她看似只是普通人,然而卻在面對這種驚變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甚至在聽到爆炸聲的同時,她選擇在第一時間熄滅了家裏的所有燈光。

“媽媽……”

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此時顯得有些害怕,然而她卻又非常安靜,絕沒有驚聲哭泣。

“不要害怕,媽媽在這。”

女主人抱着孩子,迅速的轉進了左邊的一間屋子,黑暗完全不能阻擋她的視野,她微微彎下身軀,就準确的摸到了地板上的暗扣,然後單臂輕輕一拉,随着吱嘎嘎的聲音連響,就見一個暗門被她拉開。

順着狹窄的樓梯大概足足往下走了二十米之後,她才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地下室之中……這個空間肯定不是儲物用的,正常人家絕不會把地下室挖的這麽深。

不是便利不便利的問題,首先是工程量的問題……這個深度,再挖挖就可能挖到暗部的地下基地了。

藏好了孩子之後,女主人點燃了地下室的燭火,随後她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頭發,然後說道,“小螢,不要害怕,你藏在這裏,不要發出聲音……媽媽要離開一小會,爸爸因為工作還留在外面,我得去把他接回來。”

小女孩坐在地下室的一張小床上,很小聲的說道,“媽媽,小螢不會怕,不過……就一小會?”

顯然,她已經開始執行“不要出聲”的命令了,而且看得出來現在她很害怕,然而她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

女主人笑了笑,接着說道,“嗯,就一小會,媽媽向來說話算話……雖然外面發生了不幸的事情,但今天的天氣對媽媽來說是個吉兆,在這樣柔和的落雨之中,媽媽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女主人稍稍安慰了一下孩子,然後迅速的轉身從地下通道離開。在回到了地面之後,她重新關上了暗門,又确認了下面的排氣系統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她迅速的去到了另一個房間。

只見她随手取過一個條長繩,迅速的将居家的寬松衣服的衣袖束了起來,這樣她的動作就不會受到衣服的幹擾;在路過廚房的時候,她取過了廚臺上的兩把水果刀,熟練的翻轉了幾個刀花之後,她把水果刀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她從一個櫃子的地下摸出了一個大概一米五長、五十公分寬的長條木箱。

來不及整理箱子中的東西,她提着木箱就開始往家門外走……讓決心放下武器的人重新拿起武器,就是那些人的罪業。

不過當女主人拉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外正有一個人保持着拉門的動作……顯然,如果女主人晚一步的話,那開門的就是他了。

“你要出門?”

外面的正是這家早起出去工作的男主人,而見到“全副武裝”的女主人後,他也愣了一下。

“成川,你回來了。”

女主人暗中松了口氣,立刻伸手把對方拉進了家中,然後禁閉了大門。

鹿島成川,這是男主人的名字。

“小螢呢?”

“被我藏在下面了。”

既然鹿島已經回來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出門了。

“外面的情況怎麽樣,是小範圍的事件嗎?”

“不算小範圍,實際上,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在路上,我遇到了發動騷亂的人。”

“那你……”

“我沒事,你知道嗎?”說道這裏,鹿島好像稍稍有些激動了起來,“我遇到了你一直在說的那位大人,是他攔住了敵人,救下了我……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八薙你會那麽喜歡那位大人了。”

顯然,鹿島的經歷讓女主人顯得很是驚訝,不過随即她就露出了笑容……無論如何他能安全回家是最重要的。

“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而且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尊敬和崇拜……對于普通人來說,‘英雄’是存在于故事和想象中的事物,跟虛無缥缈的鬼神一樣,是臆想中的概念;然而對于我來說,英雄是目之所見、觸手所及的近處誕生的人物。

我覺得我得到了保護,并且會一直得到保護,所以才放下了武器。

也正是因為這些,我現在才能作為‘鹿島八薙’度過自己的一生。”

是的,“千千和八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忍者的經歷,不過是她漫長的一生之中的一次經歷而已。

很重要,也很短暫。

“去看看小螢吧,那孩子現在應該很害怕。”

“好。”

外面的動靜更大了,但那好像是與這一家人的生活完全無關的“鬧劇”。

…………

如果羽生知道有人把“英雄”之名,以及把維護他們平靜生活的期待放在自己身上的話,那他肯定會毫不遲疑的罵街。

你妹的,就算是英雄,你們就把我當工具人……好吧,好像不管是哪個世界、哪種情形下的英雄,确實都是工具人。

時間往回退回一點。

羽生從家中離開,準備徑直前往影流基地那邊,然而就在他行動開始一小會之後,就有人從中途攔住了他。

是繩樹。

坦白說,這種遭遇是羽生從未想到的,情況好像有些颠倒……在這種混亂之中,哪怕确實敵對,情況也應該是羽生去尋找繩樹,而不是反過來。

額……喔……嗯……反正不可理解。

繩樹好像把這種遭遇當成某種“巅峰對決”了,然而非但是身為對手的羽生沒有這樣的感覺,在場的第三個人也破壞了這種肅穆的感覺。

一個男人,手裏牽着一匹馬,馬後面套着一輛板車,車上拉着一車鮮花。

一邊在醞釀着“宿命之戰”,另一邊卻巨特麽的生活感,這畫面的對比度和沖擊感……老實說,不太好形容。

在羽生看來,牽着馬的男人還是比較懂事的,這種肅殺的時刻,他沒有輕舉妄動……或者說他無法确定此時自己或進或退的話,會不會立刻遭到忍者們的攻擊,所以選擇保持靜默。

無奈之下,羽生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理會繩樹,只能先是對着那個男人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裏可能以後會打出狗腦子來,但是在此之前,您請随意。

這是忍者之間的戰鬥,就算是繩樹,肯定也沒有理由把一個路過的普通人卷入戰鬥之中。

“那個……羽生大人,我的馬、車還有花……”

這時候,對方好像并不确定自己在被“饒了一命”的時候,他的財産能不能保留下來。

這反應……

羽生只能暗道卧槽,明豎拇指……我還能打劫你的東西?

“擡走,都擡走,你是真的牛,這時候還計較這些。”

這人不知道是有點呆還是膽子特別大,正常人在遇到這種時候的時候,肯定早就落荒而逃了……人跑的比馬還快的那種。

至于被對方認出了身份,羽生倒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一部分木葉平民肯定是認識他的。

在得到了羽生的許可之後,那人甚至對着羽生彎腰行禮,随後才牽着馬不緊不慢的離開了……這馬不久之前還是孕婦,目前還在“坐月子”,所以不能劇烈運動,不然很傷身。

所以,羽生這下真的服了這位“從容淡定”的大哥了。

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跟對方之間其實有那麽一點聯系的事實。

當然了,他也沒必要知道。

第 447 章 ?手辦與手辦達人(上)(60/100)

“羽生大人……”

負責監視的暗部忍者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突然有人出現了,而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羽生。

“情況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羽生眼望着不遠處孤零零的一座墳墓,以及墳墓前面的人問道。

“很正常,羽生大人……已經連續一個月了,他只是每天在這裏站一段時間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或者可疑的情況。”暗部忍者這樣對着羽生說道。

“根據火影大人的命令,你們的監視任務會持續到什麽時候?”羽生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這樣問道……繩樹如果能夠一直老老實實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目前的情況是,這個任務會一直繼續下去,羽生大人。”

三代火影的長期監視命令肯定沒什麽問題,盡管千手是隐藏在村子之中不可捉摸的暗流,但繩樹目前已經成了激進派千手的“中樞”,所以盯住他是最有效的反制舉措之一。

只不過誰都不是全知全能,盯人也是能盯歪來的。

暗部忍者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們也希望這個任務能快點結束。”

潛在的意思是希望村子裏的隐患能夠快一些的消除掉。

“看來你并不喜歡家庭倫理劇,其實我也一樣不喜歡……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也想快點過掉這段劇情。”羽生嘆息了一聲之後說道。

暗部忍者:“……”

你說的到底是神馬。

再看了繩樹那邊一眼之後,羽生從這裏離開,随後他去往了火影辦公室,想要了解一下三代火影那邊有沒有收到其他的情報。

“基本上沒什麽進展,暗部的情報能力更适合在專而精、具體而深入的事情上發揮作用,如果說大規模的排查搜索的話,不是說做不到,只不過人力方便是個很大的問題。”

暗部的人手是有限的,且要執行其他的任務,所以三代火影給出了比較讓人失望的說法。

也就是說目前上層缺乏主動出擊的能力。

羽生皺起了眉頭,想想你們幹掉宇智波的時候……好吧,好像也沒什麽可想的,當時暗部似乎也是在被動的“按兵不動”,動手的是宇智波自身的“叛徒”,宇智波的傾覆差不多能說是一種“禍起蕭牆”了。

“綱手呢,綱手那邊沒有收到什麽情報嗎?”接着三代火影對着羽生反問道。

“并沒有,綱手與千手之間的聯系早就切斷了,這一點火影大人應該明白……那應該是當時千手隐退的時候被特別安排下來的事情。

綱手代表着明面上的千手,如果千手一族聚集在她的身邊的話,那就是一種實質性的‘重返舞臺’,那是徹底與千手隐退的目的相背離的表現。”羽生說道。

千手隐退的時候,綱手肯定是退不了的,因為她是初代火影的孫女,當時她身上的象征意味太濃重。

初代二代沒了之後,如果綱手當即被“雪藏”的話,不說別的,起碼新上臺的火影未免顯得權力欲望太過了。

“臺前”“幕後”,所以綱手與千手們的聯系這些年來早就切斷了。

“如果那群人足夠聰明的話,肯定不會把綱手牽扯進來,我希望村子這邊也不要試圖從她身上做文章……綱手說到底是一個很柔弱的人,我不希望有人傷害到她。

當然了,僅僅是‘不希望’而已,如果有人心懷不軌的話,反正事先我也做不了什麽。”

三代火影心頭一突,差點把手裏的煙鬥丢地上……聽聽,什麽叫做“事先”他做不了什麽。

而且“綱手是個柔弱的人”,這種話大概只有羽生能夠說出口了,三代火影作為從小看着綱手長大老師,表示并不怎麽認同這樣的看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激動。”

但無論如何,三代火影現在也得先一步給出這樣的保證。

羽生這個人大概不會去管傷害到綱手的人究竟是千手還是木葉,只要是傷害到綱手的人,在他眼裏大抵是沒什麽區別的。

瘋狗才是自然界最危險的生物,尤其是那只瘋狗犯了狂犬病的時候。

…………

整個木葉現在暗流湧動,然而當有了“暗流湧動”這種說法的時候,那暗流絕不可能只是暗流,或早或遲,它肯定是要沖出地表的。

明面上有“繩樹”在吸引注意力,這為某些活動争取到了足夠的準備時間。

“繩樹大人,新的力量掌握的怎麽樣了?”

在某座民居的地下室內,繩樹正在跟幾個人聚集在一起。

很明顯,哪怕失去了阿若這個“連接點”,可繩樹依然跟千手聯系在了一起。

“嗯,已經徹底掌握了。”

繩樹說道,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後,如果說他跟從大蛇丸那裏離開的時候有什麽區別的話,那就是整個人的膚色變得無比蒼白了起來,就像在這個期間他被漂白了三十次一樣。

“千手的力量回到了千手的手中,那千手才是真正的千手,只不過……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有兩個選擇,其一我們大可以趁機離開木葉,其二那就是回到我們該呆着的地方。

事實來說,第二個選擇還是很艱難的,因為擺在我們身前的障礙實在是太多了。”

隐藏于黑暗中的一個人這樣說道。

“然而這并不是兩個選擇,只是一個選擇——千手沒有離開木葉的理由。

如果我們身前障礙的話,那就試着踢開它……在經歷了一次戰場任務之後,我已經不會再說那些狂妄的話了,然而哪怕最保守的說,現在的我們也已經具備了發動行動的力量。

有了力量,如果還不肯嘗試的話,那就不是單純的怯懦或者愚蠢這樣的詞能概括的了的了。”

這話說的,很有那種有着“一錘定音”能力的強者範兒,然而繩樹能夠做得到這種事情嗎?

不過如果千手有搏一搏的力量和搏一搏的意志的話,那進行“嘗試”也未嘗就是錯誤,指不定這也是“成王敗寇”呢?

但無論如何,自從十多年前千手一族前一次行動的時候,羽生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他就已經被他們視作恩将仇報的叛逆者了……也就是說,千手對羽生沒有任何信任,他即是所謂的“障礙”之一。

這種樹敵是一種典型的“一廂情願”,“理論”沒什麽錯,但“現實”顯得很有意思……本來嘛,羽生一個叛徒他神氣個什麽,沒有千手的幫助他會有今天?

指不定早就死在什麽地方了。

簡而言之,千手有了行動的力量,準備開始行動,然後……

他們開始了行動。

把這件事前後捋一遍的話,只能說還是志村團藏玩兒的最漂亮。

随後幾天,一個普通的黎明。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将羽生從睡夢之中驚醒,随後隐隐約約的嘈雜和騷動透過寂靜、由深沉轉向淡然的夜色和一點點微弱的雨聲,傳到了他的雙耳之中。

“羽生……”

綱手自然也跟着醒了過來。

“待在家裏,今夜你沒必要出手。”

羽生飛快的起身,然後迅速穿好了衣服,他把自己的兩把長刀掖在身後,同時挂上了自己的忍具包。

把貓、蛞蝓和綱手留在家裏,羽生拉開家門,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木葉黎明時分參差的建築投下的陰影之中。

有一聲爆炸是從影流基地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清晨的涼風迅速讓羽生清醒了過來,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甚至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清爽……老實說,他已經受夠了這段時間的被動和等待了。

木葉對于隐藏于暗中的人沒什麽辦法,盡管這很讓人無奈,當相比于忍村此時所承受的壓力,試圖策動行動的人所承受的壓力也不會弱到哪裏去,畢竟他們的對手是整個木葉……壓力會逼迫他們展開開始行動的。

而無論對方想幹什麽,這時候羽生只有一句話作為回應:

放馬過來。

第 446 章 ?咒印與咒印

“阿若老師讓我來找你,拿回屬于千手……屬于我的東西。”繩樹對着大蛇丸說道,嗯,語氣稍稍有點不客氣。

這說法也不怎麽準确,那并不是屬于繩樹的東西,更進一步說,他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那樣的力量都值得商榷。

之前的時候,繩樹從阿若那裏收到了一個“卷軸”作為禮物,當時他被告知裏面記載着千手強大的秘密,而時機成熟之後,他才能夠将那個卷軸打開。

至于什麽時候時機才能成熟,當時阿若留下了一個謎語。

随後答案才被揭曉了出來。

當阿若的死訊傳來的時候,繩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卷軸。

果然,随着阿若的死,她留在卷軸上的查克拉封印跟着消散,于是繩樹輕輕松松就打開了那個卷軸。

然而上面并沒有記載着所謂的千手強大的機密,只是告訴繩樹來這個地方找一個叫做大蛇丸的人……因為綱手的關系,繩樹當然知道大蛇丸是誰。

只是先前他并沒有跟大蛇丸接觸過。

老實說,正常人都會下意識的避免接觸大蛇丸這種人,小時候姑且不論,長大之後大蛇丸的氣質很……嗯,總之能不跟他接觸,盡量就不要跟他接觸。

氣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幾乎所有人在大蛇丸的眼中都是笨比,而這種“有色眼鏡”,很多人隐隐約約是能感覺到的。

大蛇丸當然不在乎繩樹的這種态度……小白鼠呲牙有什麽問題,他不還是小白鼠嗎?

“有什麽問題嗎?”見大蛇丸一直沉默不語,繩樹又趕緊問道。

他明顯缺乏耐心。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能這麽順利的來到這裏……我本以為擺脫監視對你來說是挺困難的一件事的。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遵守約定的。

得到一些東西,付出一些東西,我跟你們的交易很單純。”

大蛇丸大多數時候是很講信用的,在這次交易之中,反正他已經拿到了自己該拿的東西——這次他實際上進行的是“來料加工”的工作,很難講他真的付出了什麽。

“不過你做好決定了嗎,盡管我的試驗已經完成了,可是誰都不能保證它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在承載這種力量的過程之中,你搞不好是會死的。”

“風險性有多高。”

“這不是能估算出來的數值,不過,作為初代火影的血脈後裔,你是很有親和性的,一般人姑且不論,它在你身上大概率是能夠成功的,也應該是成功的……畢竟你是最有資格的人,對吧?”

大蛇丸這種充滿誘導性的說法,很明顯,他又向着被羽生打死的目标邁進了一大步。

“我知道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呵呵,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咬緊牙關硬抗而已。”

說着,從大蛇丸的衣袖之中緩緩地爬出了兩條白蛇。

其實這個人雖然熱衷于人體試驗,但一直以來都算是一個非常環保的人,比如他會用蛇的毒牙代替醫用注射器。

面對着一點點爬過來的那兩條蛇非常人性化的眼睛,繩樹突然變得無比緊張了起來……能“眉目傳情”的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非常緊張。

陰冷的蛇,觸及到了繩樹的脖頸,讓他整個人都輕輕的抖了一下。

随後一條蛇亮出了它的毒牙,毫不遲疑的一口咬在了繩樹的肩膀上。

繩樹皺起眉頭,除了一點小痛之外,這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好像沒什麽感覺。”

“別着急,這只不過是‘中和劑’,主菜還沒上。”

說話間,大蛇丸根本沒有給繩樹任何的反應時間,然後第二條蛇的毒牙刺入了繩樹另一側的肩膀。

繩樹想開口說些什麽,然而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呼吸一滞,緊接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劇痛接踵而至,汗水一瞬間浸濕了他的全身,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抽搐着癱倒在了地上。

想要有點“感覺”還不好說嗎,大蛇丸完全可以滿足對方的這種要求,就像他說的,繩樹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硬抗就可以了。

“千手的力量,我已經按照約定還給你們了,至于能不能收的下,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不過我是希望你能做到的,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據說你那個只算半個忍者的老師,能在胸口被開個洞的前提下跟羽生談笑風生,而且罵的羽生還不了嘴,坦白說在,這是一項很難達成的成就。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弟子的話,那這一點點的痛苦應該是能夠承受下來的吧。”

這段話的前面一半,是大蛇丸自己的說法風格,但後一半似乎風格就不一樣了……跟羽生呆久了的人,都有這樣的特點,那就是某些時候特別不會說人話。

深受其害的人有不少,不知不覺大蛇丸也中招了。

“實驗用品”就這麽被大蛇丸冷漠的丢在地上不管,他本人則繼續在實驗室中忙碌自己的事情,随後一連三天,大蛇丸只在中途離開了一次,但不久之後就返回了。

三天之後,繩樹才重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喔,活過來了?感覺怎麽樣?”

大蛇丸的語氣突然又變得格外關切了起來,好像到了現在他才把繩樹當個人了一樣。

然而實際上并非如此,他只不過是關心自己的試驗結果而已……人算什麽玩意,有禁忌的知識重要嗎?

“不知道,不過……好像不錯。”

繩樹變得消瘦了許多,面對大蛇丸的問題,他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然後聲音格外沙啞的說道。

事實上,此時繩樹最大的感覺是渴,畢竟他已經連續三天泡在汗水裏了,而且只出汗不喝水,然而這種話沒必要提。

繩樹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狀态,然而他能夠确定,自己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是嗎,那……我想我的試驗成功了。”大蛇丸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

千手的力量,确切的說是初代火影的力量是極難控制的,那種原生的侵蝕性足以讓任何人頃刻斃命。

好在,有漩渦的力量進行調和。

“你可以試着調動一下自己的查克拉。”

繩樹點了點頭,而當他按照大蛇丸的要求進行嘗試的時候,他的肩膀左右,兩個“咒印”就那麽浮現了出來……有一點大蛇丸好像沒有說錯,繩樹身上畢竟流淌着源自于千手柱間的血。

而大蛇丸這個人,毫無疑問是生物領域的專家,他特別熱衷、并且特別擅長進行某種特殊生命體的創造。

嗯,那些東西都可以簡稱為……

縫合怪。

第 445 章 ?兩個人

“鹿島,今天好像比以往稍稍晚了一些。”

曾經登場過的那個花店的門口,曾經是個少女、但現在眉角已經帶上了一點點皺紋的女店主向着過來送貨的人這樣說道。

不過這僅僅是在随口閑聊而已,并不是在抱怨或者責備對方的“遲到”。

“抱歉,大姐,今天是我一個人過來的。”

一邊表達着歉意,名為鹿島的人很利索的把身後板車上還剩一半、帶着泥土的各類鮮花以及花骨朵幫忙搬進了花店之中。

女店主也跟着挽起了衣袖,一起開始了搬運。

“你不是有一匹馬嗎,這次怎麽換成自己拉車了?”

雙方之間似乎很是熟悉,女店主跟鹿島這樣閑聊着。

“嗯,因為那匹馬剛剛生了小馬駒,而我女兒很喜歡那匹小馬,說是這麽快就讓母馬跟小馬分開很可憐,所以我就暫時把馬留在家裏了……等過個幾天在說。”鹿島笑着說道。

他笑容幹淨而純樸,再配上周正的五官,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應該說,他此時的表情大概得算得上标準的“幸福的模樣”了。

“你未免太寵愛女兒了吧。”這說法讓女店主搖了搖頭。

說起來,底層的勞動人民往往都會特別愛惜自家的大牲口,然而“鹿島拉車、馬休息”的理由,好像跟愛惜畜力無關。

“沒辦法,那孩子是在太可愛了。”

鹿島是很愛惜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雖然那孩子确實很可愛。”

說着,女店主也跟着笑了起來。

“對了,鹿島,你現在也開始給另外三家店供貨了嗎?”

“嗯,大姐,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果然大姐還是不太喜歡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好事,我很為你們高興,這樣你家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的……如果村子裏的所有花店都從你這裏供貨才是好事呢,記得到時候給我家的定價低一些,給其他家的價格定越高越好。”

“那是當然的,大姐,但別家也不能太高,不然我會挨打的。”鹿島說道。

這樣的對話,當然只是玩笑了。

很快的,兩人就把板車上的貨物全都搬進了店裏。

“要休息一下嗎,鹿島。”

“不了,家裏叮囑我要盡快回去,聽說最近村子裏出了些事情,什麽事情我不懂,但是确實感覺這段時間村子裏的氣氛确實有些緊張……所以我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大姐也要小心一些。”說起這些,鹿島的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眼神之中難免有些憂色。

“嗯,最近确實有點怪,應該是忍者們之間的事情吧……希望不會是什麽大事。”

木葉緊繃的氣氛,就連普通人都能察覺的一清二楚。

送完了貨之後,鹿島先是掃淨了板車上的泥土,又幫店主打掃幹淨了門口,接着向着對方打了聲招呼之後,這才拉着那輛板車離開了。

女店主對着鹿島擺了擺手,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說道,“真是個幸福的家夥。”

說罷,她收回目光,把今天的進貨種類和數量詳細的記錄在了一個賬本上。

鹿島不過是個耕植花圃的普通人,女店主也不過是個花店的老板,然而這些普通的人再加上瑣碎的事情,才是生活的本質。有小小的坎坷,也有小小的幸福。

這時候,東邊的天光才将将亮起。

…………

羽生遭遇到的刺殺,過程看起來是有些搞笑的,普通的忍者很難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至今為止,對羽生刺殺最有成效的人是第三代的水影,然而那個阿若跟水影之間不存在什麽可比性。

只不過不管過程是如何,可這件事的性質是非常嚴肅的。

三代火影得知了有一部分曾經的千手一族蠢蠢欲動的消息,事關村子的內部安定,他當然對此異常的重視。

所以這段時間,木葉的警備是相當完備的。

羽生擊殺刺客的行為完全沒什麽好說的,性質是正當防衛、反恐以及保護木葉居民的生命財産安全。

一般忍者與平民會把這件事當做一次孤立與偶然的事件,“不自量力的刺客試圖刺殺木葉的羽生大人”,這會成為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至于了解事實的人……大概只會希望事情會到此為止。

綱手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之後,自然是非常驚訝的,阿若是被她以“柔和可信”的基準選出來照顧繩樹的,因為戰争期間身在戰場的她無法照顧年幼的弟弟。

然而現在發生的事情,意味着阿若的身份并不簡單……羽生對于阿若的認知,綱手對于阿若的認知,以及阿若的實際情況,中間是存在偏差的,不同角度的信息太過孤立。

随後,綱手親自向着繩樹說明了阿若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前因後果一清二楚之下,繩樹似乎只能沉默……最近以來,繩樹被盯的很緊,而他好像突然懂事了很多,對于阿若的死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只是每天都會去一趟對方的墓地。

能被好好地埋掉,已經算是一個刺客的最好結局了,而且她絕不可能與為村子犧牲掉的忍者埋在一個墓園之中。

暗部沒有從阿若身上獲取到任何有意義的情報,她大腦中的記憶被篡改、删除的非常嚴重。

千手隐退之後,村子裏已經沒有了對于他們身份的記錄資料,當時因為政治因素,三代火影只能認可這種“全身而退”的做法。

因此千手等于徹底的融入了木葉之中,如果他們不冒頭的話,是很難将其一一查出的……做這樣的追查,非常花費時間。

就算查出了有人是曾經的千手,可又該怎麽判斷對方是安心過日子的人,還是蠢蠢欲動的人?這個節骨眼上強行搜記憶?那只會逼迫所有的千手都變得激進起來。

所以現在木葉只能以警戒為主,有點類似警戒宇智波叛亂的情況,不過兩者又不特別相似。

繩樹這天也按時去往了阿若的墓地前,而就在這個時候,繩樹同時敲響了地下深處的那間實驗室的大門。

并不是分身以及幻術,那樣的把戲根本瞞不過暗部的眼睛——事實的情況是,現在的木葉有着兩位“繩樹”。

無人能夠察覺這種現象是怎麽發生的,就連綱手都無從察覺兩個弟弟之間的區別。

大蛇丸對于繩樹的出現顯得有些驚訝,他知道對方肯定會來這裏,然而卻不知道對方如何能這樣來到這裏。

“真不愧是千手,看來還留着完全不為人知的花招呢。”

然而……

這真的是千手的花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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