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變二

“比,你覺得我應該接受木葉的條件嗎?在今後全力應對岩隐?”在木葉諸人退出了談判所在的房間之後,雷影對着自己身邊的人問道。

“以我們現在的形勢,無論如何都需要同木葉締結同盟條約,這是基礎,至于更進一步的問題,那就要看身為雷影的你有沒有盡快讓雲隐恢複秩序的魄力了……盡管今天的木葉人表現的很強勢,但想來他們也不至于把同盟協定與我們的戰線變更強制綁定在一起。”那人想了想之後,這麽回答道。

按照雲隐延續三代的傳統,雷影的名字永遠是A,而A的旁邊則會有一位被稱作是B的搭檔。而從雷影這位搭檔的回答之中,可以看的出來他是傾向于接受木葉提出的條件的。

此時雲隐只能與木葉合作,不然的話,難道要與岩隐合作嗎?

相比于村子的前途命運,雷影個人的情緒不算什麽,冒認戰績确實有損雷影的威儀,可他也不想想,難道讓出擊殺金角銀角的戰績,對二代火影與木葉來說就不算是屈辱嗎?

一切都要為大勢服務。

另一邊,一路疾行來到雲隐并且馬不停蹄的進行了一整天談判的木葉衆人,終于迎來了休息的機會。按照他們的要求,雲隐将他們安排到了同一個房間之中。

在雲隐的時候,為了防止對方搞什麽小動作,木葉一行五人是需要一直待在一起的。

“雲隐會接受我們的建議嗎?”在休息的房間之中,确認了雲隐沒有留下監視手段之後,水戶門炎開口問道。

“總之希望他們能快點做出決定,越慢我們籌碼的價值就越低……三天,我們最多在雲隐呆三天的時間,一旦他們到時候還沒有做出決定的話,那我們就僅僅謀求同盟協議,然後撤離。”三筱說道,随着時間往後推移,雲隐終究會平息叛亂逐漸恢複安定的局面的,到那時候金角銀角這樣的籌碼就沒有半點價值了。

盡管在談判的最後雷影的态度已經有所松動了,但是誰都沒有辦法确定他最終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因此三筱只給了三天的時間,實際上這個期限都有些過于寬松了,如果到明早雷影還沒有同意木葉的條件的話,那麽他就永遠都不會同意了。

房間的另一邊,羽生正在給旗木朔茂解釋木葉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樣的。從今天白天開始那孩子就發現他有些聽不懂大人們所說的話了,戰場調度、戰争走向、未來局勢等等這方面的內容,不是他這樣的年紀在聽到只言片語之後就能弄得懂的。

羽生只能畫了一張簡易地圖,指着上面的勢力分布對着旗木解釋了木葉謀求的布局與戰略。

旗木朔茂可能是個天生的忍者,但他的見識以及對大勢的見解卻只停留在他的年紀上,直到看到那張簡易地圖上出現了雲隐的戰線把火之國半包圍起來的形勢之後,他才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他們要求雲隐把田之國的兵力往草之國調動了。

“羽生,你懂得真多。”大致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再加上想起這個策略最先就是由羽生提出來的,旗木不由的這麽說道。說敬佩還談不上,但這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眼前這個菜鳥忍者有點不一樣了。

這樣的策略,若非建立在對局勢的了解上,絕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出來的。

正常來說,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流浪兒,應該做的事情不過是餓着肚子在樹林裏數猴子而已,然而羽生卻在關心世界局勢,更不要說他随手就能把世界地圖給畫出來了。

“我懂的确實不少,從DDF到AOA都了解一些,不過這些對小孩子都太刺激了,有機會我再跟你講。”給旗木講述了木葉的意圖之後,羽生就獨自走到房間的角落裏,盤膝坐下去提煉查克拉去了。

等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查克拉已經提煉的比較充盈了之後,他雙手又結起“酉”字單印……水遁忍術就多是以這個印為最末尾的印的,可以說它是水遁的标志。

在結起因之後,羽生的查克拉開始轉變成水屬性,他的周圍似乎籠罩在了一層水霧之中。

因為之前三筱對雲隐忍者做了那樣的介紹,現在哪怕羽生不願意,他也必須要抓緊時間提升自己身為一個忍者的本領了……盡管當時三筱只是随口一提,雲隐忍者也是順便一聽,但羽生卻不能這麽樂觀,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坦白說,能夠以水遁為起點的話,二代目火影确實是一個不錯的奮鬥目标……如果羽生把這話對別人說,肯定會被斥責為狂妄,二代火影可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忍者,可在他的腦海之中對方卻居然只是一個“不錯”的目标。

然而考慮到羽生的比較對象的話,他的想法也沒什麽錯。二代火影強則強矣,但卻并沒有誇張變态到他哥哥或者後來的木葉下忍那種程度。

如果抛開二代目所開創的禁術以及那些難度高到難以想象的時空間忍術的話,正常狀态下的二代火影絕不是那種可望不可及的目标,盡管對羽生來說它很遙遠。

考慮到羽生接下來所生活的年代忍界都充滿了紛亂的話,哪怕為了自保,他也是需要成為一個強者的;但再考慮到他身為一個忍者的活躍期的話,他也不需要強到那種天花板級別……他的年紀可是比三忍還要大不少的,等到了後來那種神仙遍地走年代的時候,他早已垂垂老矣,甚至早就成了累累白骨了。

墳頭蹦迪宇智波?白絕親媽大筒木?那都不是羽生要考慮和面對的問題,他要面對的僅僅是渡過三次忍界大戰而已,敵人至強也不會強過白天見到的那位三代雷影……起碼現在的羽生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既然已經成為了忍者的話,那二代火影對羽生來說是個很好、很合适的目标。

這些天來盡管他看似一直在随波逐流,但羽生實際一直在思考着他接下來的人生規劃,而經過這次長途行軍之後,他并沒有發現自己對忍者生活有什麽不适,所以也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接下來,羽生要做的就是向着二代火影這種強大的目标前進而已。

這般想着,他的目光不禁瞥向了還在與另外兩人交流着的三筱,确實如同她先前所說的那樣,他與她之間存在着緣分。

現在,羽生則必須要更珍惜這種緣分了。

三筱是千手一族的人,而且在那一族之中她的地位絕對不低,因此如果她肯教授忍術的話,這對羽生這麽一個外來者來說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此時此刻,羽生終于确認自己能見到最後二代火影、并且适時前往木葉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對千手扉間,他應當滿懷謝意。

第 20 章 偷天換日

“你們繼續說。”

三代雷影終究不能這麽拂袖而去,木葉得到了有關金角銀角的消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現在他只能好整以暇,靜待三筱接下來的說明。

“表面上看這需要雲隐的戰線做很大的變化,但實際則不然,你們只需要将布置到田之國與音之國的力量轉向草之國就可以了,我們兩國締結盟約之後,那兩處本身就不需要布置那麽多兵力了。”

這話說的真是簡單,三筱可謂是深谙政治談判的精髓,即張人嘴說鬼話。

原本雲隐就在泷之國和霜之國布置有防線,再把這條防線延伸到草之國的話,那麽就能将木葉與岩隐徹底隔絕開來了。小小的一步動作,誰能想到會對面木葉的幫助那麽大?

不過在三筱的話語之中,有一點與羽生最初的提議發生了變化,那就是她沒有過度要求雲隐的力量插入到雨之國,一方面,那樣的話雲隐的戰線拉的太長、補給的難度太大;另一方面,雨之國不同于其他的小國,特別是近些年以來,它隐隐有崛起的趨勢。

雨隐村盡管無法與五大忍村相提并論,但它的力量超出一般的小忍村太多了。現在這個村子在與岩隐和木葉兩線作戰,因此岩隐不可能通過雨之國的路線向火之國滲透。

想了想之後,雷影說道,“假如我們真的按照你們的建議重新布置防線的話,補給問題怎麽辦,木葉會給我們免費提供補給,或者讓我們的補給隊從火之國經過?”

“怎麽可能?”這次可輪到三筱這麽說了,讓雲隐的補給隊走火之國?萬一他們打算在火之國境內幹點什麽呢?不說別的,如果雲隐“不小心”把八尾或者二尾人柱力往火之國一扔呢?剛好人柱力在經過火之國的時候腦子抽了,想要變個身放松一下,你能指責什麽?

就算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為了大勢木葉也只能選擇隐忍,所有的損失也只能自己吞下——要知道,現在的木葉隐村可已經沒有千手柱間了。

“不過,在緊急情況下,我們可以以成本價向你們的前線出售補給品,甚至送貨上門也不是不可以。”三筱又退了一步說道。

雷影搖了搖頭,開玩笑,關于補給的事情他不過是順口一提用來抑制木葉的談判氣焰而已,不說成本價的補給品,就算木葉把免費的補給品送到雲隐的嘴邊,他們敢吃嗎?被毒死了誰負責?

不要說什麽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也不要說雷影心胸狹隘、心理陰暗,因為真的有這種補給品交換的話,木葉真的會順手下毒……村子與村子就是這麽一回事,有那種好機會的話,不毒死幾個雲隐忍者,好意思當木葉人嗎?

“如果你們擔心霧隐的動向的話,作為交換我們可以幫你們監視他們,甚至我們可以建立聯合的監視機構,以求在霧隐方向上雙方可以實現情報共享。”見雷影還想說什麽,三筱立刻這麽補充道。

雷影的借口,果然被堵在了嘴裏。這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木葉的“建議”絕不是什麽心血來潮,而是謀而後動,為的就是讓雲隐把力量向着岩隐傾斜,甚至他們還想好了幫助雲隐解決霧隐方面的“後顧之憂”的策略……假如這時候雷影還是一味地推诿的話,那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結盟的誠意了,畢竟木葉的建議雖說對己身有利,但對雲隐并非有害。

雷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道,“原則上,我們可以采取你們建議的戰線布置,但具體要怎麽判斷,必須等你們就金角銀角的事情做出說明之後,我們才能做出決定。”

三筱側眼看着水戶門炎與宇智波鏡,見他們緩緩地點了點頭之後,這才準備開口說出兩位叛忍的消息,“事關機密,這件事最好只告訴雷影一人。”

這種要求,讓雷影意識到金角銀角的事情似乎有點不單純,于是他只留下了一人在自己身邊,把其他的雲隐忍者都趕了出去。

這裏是雲隐,他并不擔心木葉忍者會對他不利。

“在二代目火影犧牲之前,已經成功擊殺了貴村的叛忍金角銀角。”大部分人都離開之後,三筱才這麽說道。

雲隐先前已經預料到火影已經身死,畢竟他很難從以金角銀角為首的大量雲隐精英忍者的追擊之中逃脫,但讓雷影沒想到的是,金角銀角居然也死了。

于是三代雷影整個人都出離憤怒了,原來先前木葉那看似嚴肅的談判,僅僅是對他的戲耍而已,“我、要、的、是、活、的、叛、忍!死的沒有任何意義!那還談什麽?”

他的眼神終于變得兇惡嗜人了起來,金角銀角必須由他本人擊殺,那樣他雷影的位置以及雲隐的大勢才會安定下來,可現在他卻被告知兩個工具人早已死在了二代火影手中,那木葉還像模像樣的談判個屁。

“慢着!”三筱趕緊伸手攔下了想要轉身離去的雷影,接着宇智波鏡也随之站了起來,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也随之張開。

雷影身邊的護衛迅速的擋在前面,滿含殺意的看向了宇智波鏡。

但宇智波亮出自己的眼睛卻并不是想發動戰鬥,而是要證明木葉有能力做成某些事情,只聽他對着雷影說道,“金角和銀角已經死了,現在計較他們的死法于事無補,可只要能證明他們是死在你手裏的話,那他們就是死在你手裏的……只要将他們的屍體以及那些強力的忍具帶回村子,沒有人會懷疑你懲戒了叛忍的真實性,而後你的問題、雲隐的問題,都能随之解決掉。”

金角銀角已經死在了二代火影手中,可讓其他人相信他們是死在了三代雷影手裏的方法并不是沒有,比如……眼前的寫輪眼和宇智波的幻術。

雷影終于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了,他身上開始閃爍起高強度的雷遁亮光……這群木葉的外來者,居然讓他冒認二代火影的戰績?任何一個有尊嚴的強者都不會允許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

“雷影!”

可就在他出手之前,立在一旁的護衛單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同伴清澈的眼神,一瞬間就讓雷影滔天的怒火湮滅了。

這一聲“雷影”,讓三代目艾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既不是崇尚榮光的戰士,也不是單純的忍者,而是肩負一村興衰的影。一國的軍事首腦,本身就是重量級的政治人物,為了村子的利益,有時候他們是需要受辱的。

現在,似乎輪到三代雷影來忍辱負重了。

他頹然坐回椅子上,對着三筱他們說道,“今天的談判先到這裏吧,你們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事先他可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木葉的談判隊伍逼迫到這種程度。

第 19 章 雷雲艾

任何兩個忍村之間的媾合都是暫時的,敵視和戰争才是不同忍村之間永恒不變的主題旋律,所以就算木葉與雲隐一時結盟,可這也無法改變在更長遠的時間裏他們是潛在戰略對手的事實。

當一個國家出訪另一個它視為仇寇的敵國的時候,會對着對方這麽介紹自己的出訪成員麽……

于是,羽生現在就遇到了不正常的情況。

三筱對羽生的介紹,是一種對着敵人的“揚名”,這絕不是什麽好事,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名聲沒實力的忍者總比沒名聲沒實力的忍者和有名聲有實力的忍者死的要快的多。

極端情況下這一句話就可能會讓羽生登上雲隐的暗殺名單……當然,并不是在現在,不只是因為此時的木葉小隊裏有水戶門炎和宇智波鏡那樣的高手,更因為木葉小隊的任務是重新與雲隐締結盟約。

盡管腳下是雲隐的勢力範圍,他們有絕對優勢,可如果第二次的木葉結盟使者再次死去的話,那雲隐将會徹底失去它的國家信用。

所以暫時羽生不會遇到什麽問題,三筱的介紹只會讓他本人以及雲隐的忍者感到別扭。

果然,那個雲隐忍者深深地看了羽生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徹底的記下來,之後他才轉身向後,為衆人引路。

“諸位木葉的使者,請跟我來,三代目就在前面不遠處等待着諸位。”

三筱等人依言跟在了對方的身後,而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一行人反而越發警惕了起來……因為雲隐目前紛亂的形勢,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以和平為目的的新雷影的人還是以破壞雲隐木葉同盟為目的的叛亂分子,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确定的。

戰鬥,随時都可能爆發。

不過這種擔憂并沒有延續太長的時間,僅僅往北疾行了數裏之後,雲隐的大規模迎接隊伍,甚至包括新上(蟹蟹)位的三代雷影本人,都出現在了那裏。

三代雷影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壯漢,他是很有視覺沖擊力的那種人,簡單形容的話,像狂戰士多過像一名忍者。

看到了雷影之後,木葉衆人的神情就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宇智波鏡和水戶門炎能夠确認對方的身份……在先前的戰争之中,作為分別從屬于木葉和雲隐的精英忍者,雙方是互有交手的,不過現在對方已經繼任雷影的話,那他應該已經舍棄掉了自己原本的名字,現在該被稱作是“艾”了。

所有的雷影都有着這麽一個相同的名字,在羽生想來,這個“艾”應該是ACE的意思,它代表着一村最強的忍者。

“宇智波、水戶,感謝木葉的再度信任,歡迎你們來到雷之國。”與外貌上的粗犷硬派不同的是,三代雷影講話的時候絕沒有一味的強硬,看來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麽做……身為一村之影,可以粗魯,但一味粗魯的人是絕不可能成為影的。

比如金角銀角,實力再強也不過是村子的打手而已。

“一切都是為了和平的大勢。”水戶門炎上前一步回應道,反倒是他說話的時候臉色有點臭……這是理所當然的,雲隐要為二代火影的死承擔責任。

“和平是我們共同的目的不是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到我們的村子再說。”雷影輕描淡寫的避過了水戶話語之中暗含的指責。

說着,雷影先是指揮着他帶來的忍者先行一步,而後由他本人親自引導着木葉一衆往雲隐的方向移動……短暫的接觸之後,羽生就能判斷出這位新的雷影是個有腦子的人。

雷影帶來二十多名忍者來迎接木葉一行人,肯定不是為了下馬威這種膚淺的目的,一方面,因為雲隐的叛亂剛剛平息,但并不是所有的叛忍都已經被肅清了,因此他很難拒絕村子為他派遣護衛的決定,另一方面,木葉一行人也同樣需要大量雲隐忍者來護衛他們的安全。

這種聲勢與力量準備之下,并沒有人不開眼的對着木葉使者發動攻擊,因此羽生他們很順利的抵達了雲隐村。這個建立在高地與絕壁上的村子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嶄新的破壞痕跡,雷影似乎無意向木葉隐瞞雲隐在先前的叛亂之中遭到的損失。

随後,雙方沒有經過任何的寒暄與休息,直接直奔談判主題——在雲隐某處的隐秘地下室中,他們開始了關于和平與同盟的談判。

這樣嚴肅的談判之中,羽生以及旗木朔茂就半點沒有插嘴的可能了。

最初的談判非常的順利,恢複與木葉的同盟關系,本身就是現在的雲隐十分期待的實行,甚至就這一點上,雙方可以立即簽訂盟約。

不過接下來木葉提出的“補充協定”,讓雷影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因為水戶門炎提到了之前羽生所說的內容,他要求雲隐放棄對木葉防線,然後把力量向着岩隐方向穿插。

“雲隐接下來的戰争布置,不是木葉的諸位應該插手的吧,結盟我們當然歡迎期待,但如果以此為要挾,逼迫我們改變戰略的話,那我只能說抱歉了。”雷影陰沉着臉說道,他一眼就看破了木葉的意圖。

退一步講,削減針對木葉的忍者數量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畢竟如果雙方簽訂了同盟條約之後,根本沒有理由在邊境上囤集重兵。

但是向岩隐穿插,這等于讓雲隐替木葉承擔岩隐方向的壓力,損己利人?怎麽可能!木葉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響。如果在這場戰争開始的時候,雲隐當然敢直撲岩隐,但對現在的雲隐來說,已經缺乏這麽做的理由與魄力了。

因為雷影的嚴厲拒絕,談判有點無法進行下去了,就在這時候三筱開口說話了,“雷影,你現在的境況跟我們木葉很是相似,作為因為突發事件而緊急擔當為影的人,相信你的村子裏也有很多反對的聲音……相比于先人們,年輕一代總是缺乏威望的。”

“與木葉不同的是,雲隐還剛剛經歷了叛亂,因此你的形勢更加急迫。如果想要整合村子的話,你必須要得到壓服一切反對聲音的聲望……個人強大的戰力不是萬能的,短時間內你想要得到這種聲望的話,要麽策動雲隐對其他村子的大規模攻勢、并且能百分之百的保證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但入侵作戰誰能保證勝利,而且矛盾之處在于你現在沒有辦法流暢的指揮雲隐忍者們。而另一種做法則要簡單的多,比如……解決掉發動叛亂、殺死二代雷影的罪魁禍首,金角銀角。”

是的,只要幹掉金角銀角,雷影的聲望就會迅速的膨脹,他的地位也會名正言順的穩固下來,這是一個很難讓人拒絕的條件。聽到這裏,三代雷影霍然起身,用灼灼的眼神看着木葉一行人,“你們知道金角銀角的下落?!”

“如果我們的談判能夠進行下去的話,那這樣的消息我們就可以知道。”三筱輕飄飄的回應道。

意思是說,談判無法進行下去的話,那就算他們真的知道金角銀角的下落,也會是一種不知道。

第 18 章 往死裏誇

金角銀角所持有的忍具,是整個雲隐最為重要的財産,甚至其中的某些道具是用來控制忍村的兩只尾獸的……因此,如果把這些東西如數交還的話,那在接下來的談判之中木葉将會占據更為有利的立場。

所以盡管能認識到忍具的巨大威力,三筱等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這些強大的忍具帶回木葉的打算。不過,話雖然這麽說,可他們也沒有選擇就這麽直接把這些東西帶到雲隐,而是把忍具連同金角銀角的遺體一起就地隐藏了起來。

随後,一行人繼續趕往雷之國。

“三筱老師,我有一個問題,盡管先前結盟儀式上發生的叛亂絕非雲隐的本意,但這件事從性質上說終究還是雲隐失信于木葉,因此就算雙方需要再次修複關系,身為理虧一方的雲隐也應該主動前往木葉,而不應該是反過來我們去往雲隐吧?”在移動之中,羽生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嗯,道理上來說雲隐是應該采取主動的,但現在并不是計較道理的時候,在之前的事件之中,木葉的損失僅限于失去了二代目火影,相較來說雲隐的損失則要大的多,發動叛亂的是金角銀角所帶領的一衆雲隐精英忍者,是一個忍村最為精湛和精華的支柱。叛忍們采取行動的時候就大量殺傷了同村忍者,而事後為了撲滅這場叛亂,雲隐所要付出犧牲更是可想而知……事實上,因為這場叛亂整個雲隐的運作已經半癱瘓了。所以,三代雷影想要坐穩他的位置,要遠比我們的三代火影還要困難一些……這種時候,只好由我們這邊再度派出聯絡人了。”三筱說道。

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不過羽生總覺得三筱在說“木葉的犧牲僅限于二代火影”這種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雲隐的形勢較木葉确實更為不妙。總的來說,相較于火之國木葉隐村這種全面繁榮的國家與村子,雷之國與雲隐就是那種典型的軍事強國。這樣作風強硬的國家,居然連前來結盟的盟友的安全都無法保障,毫無疑問,這會嚴重損害他們的聲望與國家信譽。

三筱等人的任務,頗有點忍辱負重的感覺。

“且不說之前兩國已經達成了締結同盟的共識,就算僅僅因為兩國都蒙受了損失、忍村內部的形式動蕩這樣的因素,木葉與雲隐都有穩定內部的訴求,再加上岩隐等敵人在外虎視眈眈,這時候雙方已經不能在彼此摩擦、消耗有生力量了……以我們手中的籌碼,是能幫助三代雷影穩住雲隐內部的形勢的,因此重新締結同盟應該不存在什麽問題。”三筱以為羽生在擔心接下來的安全問題,所以又這麽解釋道。

這支隊伍裏有個宇智波,再聯系衆人在田之國的停留的話,羽生大致猜到了他們要怎麽幫助雷影安定雲隐,想了想之後,他又說道,“因為先前的背盟,雲隐在國家信義上對木葉嚴重虧欠,再加上我們如果以幫助雷影安定村子內行駛作為條件的話,我們的要求不應該是結盟這麽簡單才是吧……”

“怎麽說?”

羽生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建議,“要求雲隐撤銷應對木葉方向的防線,命令他們的忍者向霜之國、泷之國、草之國、雨之國方向穿插。”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急速前進的隊伍猛地頓在原地,三筱、水戶門炎以及宇智波鏡的目光齊齊向着羽生射了過來。

霜之國、泷之國、草之國、雨之國都是夾雜在土之國與火之國中間的小國,按照羽生的這種說法,如果雲隐的忍者一直插入雨之國的話,他們将與岩隐針鋒相對,同時将木葉與岩隐隔絕開來。

而木葉在于雲隐重新簽訂盟約之後,他們在這場忍界大戰之中所剩的敵人就僅剩砂隐了——由以一對三變成了僅對砂隐,木葉的整個戰争形式就這樣豁然開朗起來。

這種戰略方面的布置,居然是羽生這麽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孩子”提出來的……所謂當局者迷,之前木葉焦急着恢複與雲隐的關系,卻沒想到這裏面居然會有這樣的文章可做。

但因為衆人銳利的視線,此時羽生卻有點後悔說這樣的話了。

“你繼續說。”

然而,既然起了頭,他就不得不繼續把話題繼續下去,“如果我們的到來對雲隐有着重要的意義的話,那這種條件其實并不難達成,本身雲隐與岩隐就是宿敵,這種戰術布置對他們而言沒什麽損失,先前他們沒有做出這種對立姿态的原因,無非是不想讓木葉漁翁得利而已,同時這種布置會使雲隐擔心木葉随時切斷他們過于綿長的戰線和補給線……但如果雙方結盟的話,這樣的擔心就不存在了。”

“當然了,為了增強雙方互信,木葉也應該削減在雲隐方向上布置的忍者數量,甚至将與土之國相鄰的一線都交由雲隐控制……只要雲隐的忍者不突入火之國,一切都好說。同時,作為交換條件,木葉可以幫助雲隐監視霧隐的動向,甚至雙方可以針對水之國建立一套新的聯合情報體系,共享這個方向上的情報。”

要求木葉與雲隐完全撤銷相互間的戰力布置是不可能的,就算結盟之後他們也不可能互信到那種程度,但按羽生那種說法,雙方只要在邊境上留下少量偵查忍者相互監視,以防對方越線背盟就可以了。

“完全說的通,不……我們的任務不是這樣安排的,節外生枝的行為不可取,但……可是……”

羽生的策略,讓水戶門炎嚴重掙紮了起來。

而羽生現在的表現,遠比他之前真的使用出了水遁更讓人驚訝,因為……這種問題從來都是火影應該思考的并且解決的。羽生考慮的問題即非忍術也非戰術,而是真正的“戰略”。

左右掙紮之前,最終還是最年長的三筱最先下定了決心,“就按照羽生所說的去談,盡管它會為我們原本的任務增加一定的風險,但與它帶來的收益相比,這種風險是微不足道的。”

足以颠覆木葉現在戰争形勢的策略,由不得衆人不動心。

就這樣,在進入雷之國之前,一個新的談判與任務目的就被提了出來,然後衆人停在原地,開始争分奪秒的完善具體的談判策略。

半天之後,隊伍重新出發。

靠近雷之國邊境的時候,一個雲隐忍者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對方正是被安排來迎接木葉一行人的忍者。

“你們的人數不對,比先前通報的時候多了一個。”那位忍者掃過木葉衆人的隊伍,瞬間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支小隊應該只有四人才對,現在卻變成了五個人。

“多出來的人是我的弟子,他是個有才能的年輕人,對我們此行有所幫助,所以才參與了這次機密任務……這沒什麽太大問題,無論如何,我們和談和結盟的誠意絕不會變。”面對這種指責,三筱站了出來對着那名忍者解釋道。

得到稱贊本該是好事,只不過,這樣的“稱贊”是對着敵人解釋出來的,這就有點讓羽生的臉色發綠了。

他到底有些後悔自己的先前的多嘴了,鬼知道雲隐會不會因為三筱的說明而在他身上投入過多的注意力?

三筱注意到了羽生表情細微的變化,于是她知道年輕人感受到了壓力。

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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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一個人的戰鬥

在叢林裏羽生的表現就老道多了,他在警戒、尋路和移動的時候所展示出的技巧甚至堪比經驗豐富的忍者……如果除去查克拉的多種運用的話。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自己之前留下的足跡,接着“順藤摸瓜”,回到了焚燒二代目火影的地方。

“沒有其他人出現的痕跡。”在看到現場的第一時間,羽生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先前他可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回到這裏。

那棵巨大的空心樹已經連同着二代目火影的遺體共同化作了飛灰,與幾天前天空中落下的秋雨混合在一起之後,共同化作了一種灰色的糊狀物鋪在了地上,假若之前有人靠近這裏的話,那肯定會在上面留下腳印的。

只是他的這種判斷并沒有引起大家的重視,确切的說是沒有得到大家的任何反饋,三筱、水戶門炎和宇智波鏡此時就那麽呆站在原地,默認無語。

這個不知名的原始林地是二代目火影最後待過的地方,也是埋葬他的地方,二代目那燃燒殆盡的遺體就混在地上的草木灰之中,因此對于三筱他們來說,哪怕是不小心踩上去,也是一種不敬和亵渎……誰都不想打擾二代目的永眠。

再想到從亂戰時代就響徹忍界的千手扉間,最後居然平靜的死在了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連遺體都無法回收,最後陪伴他的也僅僅是一個陌生的少年。盡管對火影本人來說,這種死亡即使稱不上是死而無憾,但至少也是求仁得仁,可對于他的親人弟子來說,這真是一件悲傷到不能自已的事情。

羽生很快就從衆人的表情上察覺到了他們的心境,于是他轉過頭來對着旗木朔茂說道,“旗木,跟我來,我們去搜索金角銀角的屍體。”

“可是……”旗木有所遲疑,這麽擅自行動好麽?這支忍者小隊裏能發布命令的人可不會是羽生。

“走吧。”羽生卻沒有理會旗木的遲疑,而是有些強硬的拉着對方離開了這裏。

這種時候,還是讓那三人就這麽待一會吧。

之前,羽生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二代目火影搬到那個樹洞之中的,因此以樹洞為坐标的話,他并不知道金角銀角屍體的确切方位,但他們肯定就在附近,畢竟以當時二代目火影的狀況,不可能帶着暈倒的羽生做長距離的移動。

因此以二代目火影的犧牲地點為中心,羽生和旗木朔茂兩人以扇形向着外圍搜索了過去,不久之後,他們就找到了那兩局屍體。

“從屍體的腐化程度上看,他們看起來可不像是死了将近一周的人。”迅速的來到了屍體的旁邊,分別檢查了他們之後,旗木朔茂說道……盡管現在已經分不出哪個是金角哪個是銀角了……屍體所散發出的氣味并不嚴重,想象中他們已經被森林中的蟲蟻啃食的只剩骨頭的場景也根本沒有出現。

想了想之後,羽生說道,“可能是因為他們生前亂吃了些防腐劑吧。”

他記得眼前這兩個貨貌似吞過九尾的查克拉,想來那東西有比較強的殺菌作用吧。

“會有忍者在生前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防腐處理嗎?”旗木對羽生的猜測表示嚴重的懷疑,不過這兩人的遺體能留到現在,肯定是與他們的體質有關的,只是具體是什麽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旗木繼續說道,“你守在這裏,我去叫隊長他們過來。”

這只小隊名義上的隊長是水戶門炎,不過實際上任何決定都是靠三人商議才能得出。現在,他們也該憑吊完二代目了,旗木去叫他們應該也沒什麽關系了。

羽生則是留在原地,盡可能的搜索各種物品……金角和銀角生前之所以有那麽強大的戰鬥力,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吸收過一部分的九尾查克拉,另一方面則是他們持有複數的強力忍具。

被二代目火影擊破的劍和葫蘆就是其中的兩樣,羽生率先把這兩樣東西的殘片給收集了起來,不過因為他們已經被徹底破懷了,所以這兩樣東西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完全化作一堆廢銅爛鐵了。

就是不知道雲隐還收不收這樣的紀念品……

旗木朔茂來去匆匆,很快的他就帶着那三人來到了這邊,這時候,三筱他們的心情已經恢複平靜了,起碼從他們的表情上已經看不出什麽異常了。

“這就是金角和銀角?能确定他們的身份嗎?”來到這裏之後,看着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三筱皺着眉頭問道。

這種情況下,僅憑樣貌和身體特征,他們的身份真的難以确認。

“确實是他們。”水戶門炎先是檢查了羽生收集起來的忍具碎片,然後很肯定的說道,“這是金角銀角所使用的忍具,分別叫做七星劍和紅葫蘆。”

再接着,他又走到一具屍體的身邊,舉起了他的一條胳膊,将那手臂上纏繞着一條淡金色的繩子展示了出來,“幌金繩,那這具屍體就是金角了……沒想到他們真的沒有先一步被雲隐或者其他村子的忍者找到。”

他們的行動速度并沒有多快,在見到屍體之前還在擔心會不會被其他村子的忍者捷足先登。具體來說,此時距離結盟儀式上發生的襲擊事件已經過去了六天,距金角銀角與二代目身死也至少過去了三天,因此到了現在這兩具遺體還沒有被其他人率先發現确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與二代目火影的拖延有很大關系,結盟儀式的舉行地點在雷之國境內,金角銀角帶着一衆精英忍者發動襲擊的時候雷影就當場身死了,二代目火影帶着弟子們逃離,主動擔當誘餌之後他與弟子們做反向移動,而最終他戰死的地方則是在田之國,這就可以看到他是邊戰邊退,獨自戰鬥了三天的時間之後,最終在這裏實現了極限的一換二。

“之前的雨天幫了大忙吧,他非但掩蓋了二代目的戰鬥路線,甚至在雨天的低能見度下,連焚燒二代目的大火都沒有被發現……不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能想到他們會死到這麽遠的地方呢。”三筱這麽解釋道。

山林裏到處都能看到數天前新雨的痕跡,二代目與金角銀角的戰鬥很大程度上都被這場雨給遮掩住了,但這只是一方面而已,如同三筱所說的那樣,事先誰能想到在那種極端劣勢的情況下,二代目火影能把戰鬥一路拖到了田之國呢?

那可真是一場孤身一人置身其中的、絕無援軍、漫長、充滿絕望又帶着欣慰與希望的戰鬥。

第 16 章 相同的路

三筱的話讓羽生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有那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是之前羽生一直拒絕去思考和承認的——作為一個外來者,既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話,那麽他能做的只能是改變自己以适應和融入這個世界,而不是要求整個世界去配合他運轉。

那又怎麽可能呢。

不願意為了融入世界而改變自己,使得羽生性格之中保守的一面徹底的暴露了出來,但這是不對的,此時羽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或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最起碼,他身上應該多一些年輕人的活力才是。

“三筱大人,敵人是岩隐的人,此次他們要執行的是通常的滲透與破壞作戰,包括但不限于騷擾後方、破壞補給、定點偷渡之類的戰争常規任務,并不包含特殊的目的。”很快的,宇智波鏡完成了對俘虜的審訊,他從敵人那裏并沒有發現什麽值得在意的情報。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好消息,說明岩隐暫時沒有對火之國有什麽特別的企圖。

沒有人會問那四個敵人怎麽樣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結果。

“在木葉和雲隐遭到了重創之後,岩隐似乎分外活躍起來了。”聽到宇智波的彙報之後,三筱說道。不過岩隐的活躍可以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戰争中此消彼長,我弱敵強的時候,他們自然會采取更頻繁的動作……趁着木葉與雲隐失去首領,身為宿敵的岩隐當然會趁機取得戰争優勢。

“最近我們防線上的沖突也多是和岩隐爆發的,不得不承認,現在他們已經取得了戰場乃至戰略上的主動權。”水戶門炎說道,從他臉上可以看到對于目前戰争形勢的憂心。

“所以我們此行,為的就是盡量減少我們敵人的數量,解決一部分後顧之憂。”三筱說道。

在目前的戰争形勢之中,岩隐的主要進攻方向是雲隐和木葉,在砂隐方向采取防禦的态勢;砂隐則是在主攻木葉和岩隐;大陸中央的火之國木葉隐村則已經開始了全面的戰略收縮,在挫敗了雲隐的入侵之後采取了固守的态勢;雲隐原本的進攻方向是岩隐和木葉,但剛剛失去雷影的他們也不得不學習木葉收縮勢力;孤懸海外的霧隐則是在對付雲隐以及更遠處的岩隐,這次忍界大戰之中他們暫時沒有對木葉大動幹戈的意向。

再加上夾雜在大國中間的小忍村的話,整個世界早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以才會有很多像羽生這樣被戰亂破壞了家園的人存在。

這類有關世界形勢的話題,羽生當然插不上嘴,而且在經歷了剛剛的事情之後,他也沒多少說話的心思了。不過他也沒什麽睡意,于是重新把那堆篝火點燃,希望能在天亮之前把沾濕的衣服烤幹。

夜色裏多了一縷亮光,随後那個年紀更小的忍者也坐到了篝火的旁邊,只見他解下了帶在自己頭頂上的頭套,随手将其丢到了火堆之中,而後他那一頭在夜色之中分外顯眼的白發就那麽自然而然的露了出來。

他見羽生有些驚訝的望向自己,于是解釋着說道,“粘上血跡已經不能用了,否則很容易被敵人的偵查忍者發現。”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解釋的地方跟羽生驚訝的地方并不是一回事。

“咳,剛剛多謝你出手相救了,還沒請教……你怎麽稱呼?”羽生收回目光,看似只是出于禮節性的問道。

“旗木。”

“下面的名字呢?”

“旗木朔茂。”

“……那我明白了。”

“什麽?”

“沒什麽。”羽生當然不能說自己明白了為什麽對方小小年紀就這麽會砍人了。

只不過……所謂的天才果然都是在這般年紀就能冒頭的麽,有個詞怎麽說的來着?

對,叫做脫穎而出。

“有個問題,那樣的身體動作,以你這種年紀是怎麽做到的?”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态度上的問題,羽生又接着問道。

剛剛旗木朔茂所展示出的體術與劍術,分明是需要經歷無數的生死戰鬥才能獲得的實戰型技術,可偏偏他這種年紀哪來的厮殺經歷?

旗木似乎有點不太适應這種誇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後說道,“沒什麽特別的,練着練着就會了。”

“……”

前言撤回,這人貌似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心思。聽聽,練着練着就會了,他說的是人話嗎?

“那你呢,你又怎麽突然能使用水遁忍術了,而且還是B級的高等遁術?聽說你可是才覺醒查克拉沒多久的。”旗木這麽反問道。

羽生張嘴欲言,卻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解釋,想了想,他只得勉強說道,“我也是練着練着就會了。”

這回答讓旗木朔茂雙手一拍,接着用一種“不就是這麽一回事”的眼神看向了羽生。

然而這能一樣嗎,不管是成為忍者還是使用水遁,羽生都是拜二代目火影所賜,這是後天因素,跟旗木朔茂這種天賦秉異的人并不是一回事。

“或許我練着練着也很快就學會遁術了呢。”這孩子又這麽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說道。

羽生瞥了這家夥一眼,然後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旗木畢竟還不是後來那個木葉白牙,他有點貪得無厭了。

羽生倒是很想問一下他學遁術幹什麽,有什麽用?再華麗的忍術能擋得住他的枭首一刀麽?

在年長者對局勢的憂慮、年輕人對世界的無知之中,黑夜很快就過去了,黎明到來之際,得到充分休息的忍者小隊再度出發了。

只是羽生身上的疲憊感卻沒有消除,從昨天開始他的查克拉就一直處于不斷消耗的過程之中,尤其是在釋放了一個B級的水遁忍術之後更是如此。他的查克拉到現在也沒有恢複多少,可依然不得不咬牙跟随着衆人前行。

由于他們這次承擔的并不是作戰任務,而是意義更重大的外交與政治任務,所以在越過邊境線的時候,忍者小隊并沒有與木葉的前線部隊有所接觸,而是刻意從那種既沒有自己人也不會有敵人出現的隐秘路線出境。

“這裏是……田之國?”離開了火之國之後,周圍的地理風物對羽生來說反而熟悉了起來,因為他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現在的行動線路跟之前羽生在遇到二代目火影之後離開田之國的線路十分的相近,甚至可以說是相同。

“覺得有些眼熟了?這次我們前往雷之國的路線,并沒有選擇從南面鐵之國穿插的最近一條,為的就是經過這裏,接下來換你帶路了……二代目火影的遺體被你安置好了,但敵人的屍體你沒動吧?希望他們現在還在那裏。”當眼前的森林逐漸茂密起來之後,三筱對着羽生說道。

“找到他們,那是我們與雲隐談判的最佳籌碼。”

這條路羽生還是記得的,哪怕只記住了個大概,只要找到了那棵燃盡的大樹,一切位置就會清晰起來。

于是,他的位置又被換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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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攻殼

最開始的時候,羽生認為這次任務的忍者小隊裏有兩個拖後腿的,其中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則是比他的年紀還要小的多的那個孩子……三筱老師姑且不論,她那個樣子一看就不是戰鬥派的忍者,自然不會有人對她有作戰方面的期待和要求。

此前羽生被三筱推到隊伍最前面來,為的絕不是讓他解決敵人……不只是新手對老手,而且是一對多,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到。

顯然,三筱的目的在于看看羽生能不能把那個術使用出來。而從結果來說,或許是天分或許是狗屎運亦或許是二代目在天有靈,總之當羽生真的使用出“水龍彈”之後,也就意味着對他的考驗結束了,看客們也就沒有了理由看再放任他孤身奮戰,甚至死在敵人手裏了。

在異常倉促學習的情況下,羽生成功的使用出了一個B級高等水遁忍術,不管前因後果是什麽,但此時他證明了某種相當重要的東西。

此時木葉忍者該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然而讓羽生沒想到的是,在宇智波鏡與水戶門炎出手之前,僅僅靠那個最不起眼的小忍者就擋住了敵人的攻勢。

那孩子此時以一敵二,且明顯的占據了上風,他矮小的身體靈巧的閃轉騰挪,手中的短刀上下翻飛,高速搶攻之下敵人根本沒有餘力施展忍術,因而激烈的戰鬥反而被他營造出了一種砍瓜切菜的感覺。

僅僅是這片刻的工夫,對方的表現可比羽生這個只使用了一個忍術就撲街的家夥要強的多……能展示出這種驚人戰鬥天賦的人,想來不會是什麽無名之輩。

只是像這種年紀的忍者,無論表現的有多優秀,在戰場上也很難取得一錘定音的效果,因此這支隊伍中的主要戰鬥力,還是需要出手的……給新人們的練習時間已經足夠充足了,他們不可能放任戰鬥一直這麽拖下去。

只見宇智波鏡走向前來、睜開了他的眼睛,然後,激烈的戰場瞬間就變得沉寂了下來。

并不是每個宇智波族人都有一雙寫輪眼,也不是每雙寫輪眼都能施展強力的幻術,但無獨有偶,到了宇智波鏡這種層次,萬花筒寫輪眼與強大的幻術幾乎是标配的能力——被寫輪眼的幻術控制住的敵人,已經成了板上魚肉。

不過宇智波鏡并沒有着急處決敵人,而是準備将他們拖到樹林後面……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是專業的拷問。衆人需要搞清楚這隊人的來歷以及他們侵入到火之國的目的。相信這些事情很快就能搞清楚,寫輪眼之下能藏起來的機密,少之又少。

羽生在水坑裏撲通了幾下,然後掙紮着重新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那個小忍者正在幫着宇智波鏡搬運敵人,水戶門炎依然在原地警戒。他甩了甩身上的泥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了三筱身邊。

“感覺怎麽樣?”三筱對從實戰戰場上走下來的羽生問道。

看她此時的表情,是對羽生的表現頗為滿意,但又絕不止于滿意的,這種複雜的心情,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的到。

“有點……刺激。”羽生說道,盡管面對死亡的感覺絕不是僅僅用刺激兩個字就能概括的了的,但……它确實很刺激。

“記住了,剛剛你使用的忍術,叫做水龍彈之術……伸出手來。”三筱吩咐道。

羽生心說我知道這是水龍彈了,他依言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随後三筱也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分別握住了他的手掌,并且輕輕地抓了抓。

“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那種天生左右手均衡的人……果然很适合做忍者。”

她的觀察力真的很好。

羽生确實如此,他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兩只手都是慣用手,對于一般人來說,這是一種便利,而對忍者來說,這稱得上是一種才能了。

僅僅是在那個敵人沖向他的時候,他三次結印速度可是一次比一次快,快的還不是一星半點,這就與他雙手的反應速度和協調能力有關。

三筱松開羽生的雙手,然後說道,“我們這次任務是去往雷之國,重新與雲隐結盟……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麽這樣重大的任務會帶上你吧,你非但還算不上忍者,更重要的是對木葉來說你還是一個未曾融入的外來者。”

羽生點了點頭,他确實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這樣的任務會帶上自己。

“先前你中過的二代目火影的忍術,不出錯的話應該是奧義級的水遁忍術,它叫做‘水斷波’,一般情況下,且不說是你這樣的普通人,哪怕是精英級別的忍者,被這樣的招式正面命中之後都不可能活的下來,然而你卻活了下來,這已經不是能用‘幸運’兩個字來形容的了……它是一種緣分。”三筱繼續說道。

羽生心說這算什麽緣分,只不過當時我手裏剛好有一塊合用的“盾牌”而已。

三筱看到了羽生的表情,知道他對這樣的說法不以為意,不過她卻不在意,又接着說道,“正是因為這個忍術,才導致了你身上的查克拉侵蝕現象,這也是你成為忍者的契機……現在看,它已經不只是契機那麽簡單了。”

“?”羽生不明所以。

“以後你會明白的。”三筱卻并沒有詳細解釋自己的話的意思。

“不管怎麽說,既然你剛剛能用出這個水遁忍術,那你就證明了自身與二代火影之間切切實實的緣,而現在它也能算作是你與我之間的緣了。”三筱又這樣說道。

這樣,她為什麽肯教給羽生忍者的知識就能得到說明了……因為她把羽生與二代目火影之間發生的事情視作是一種傳承。

她期待羽生是個有才能的人,否則為什麽要看重他呢,而從結果論上說,她的期待是正确的。

之前羽生已經察覺到了,三筱與二代目火影或者千手一族似乎有着比較親密的關系,而現在她的話則是相當于承認了這一點。盡管羽生覺得三筱對于他與二代目之間關系的理解有些偏頗……兩人不過是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但相比于無緣無故的善意,這種解釋更容易讓他接受。

“你剛剛說的那種‘很刺激’的感覺,可以的話一定要一直記住。先前村子裏的年輕人對你的表現多有稱贊,他們認為你是一個成熟的人,但我并不這麽想,盡管你可能經歷了很多事情,但超越年齡的成熟是從來都不存在的……所謂的成熟,不過是一種麻木而已。而一個人,是不能一直麻木下去的。”

羽生張了張嘴,卻什麽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他成熟嗎,肯定是成熟的,但他麻木嗎?

遠比三筱指責的還要麻木的多。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之中,羽生只能用一個厚厚的殼保護着自己,世界觀、價值觀、處事方法,他不說與這個世界的人格格不入,但最起碼也是各有不同的。

接着,他才反應過來,三筱口中所說的年輕人,似乎指的是三代火影他們。

第 14 章 學習(下)

無盡的夜色就像是一個黑洞,登時就要把羽生給吸引過去,又像是層層疊疊的潮水,從四面八方給他壓力、讓他窒息。

只身一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邊,羽生感受到的絕非孤獨,而是緊張。

不過哪怕他此時是緊張的,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失于冷靜和鎮定,恰恰相反,接下來他的動作絕不會帶着一絲慌亂……如果緊張導致慌亂的話,那麽毫無疑問,慌亂會帶來死亡。

羽生牢牢記下的、能夠把握住的,就是剛剛三筱交給他的術,此時他除了相信三筱教給他的知識之外,并沒有任何其他的依仗,他的選擇只有信任,因此也只能選擇信任。

當夜色之中的敵人邁出一只腳的時候,羽生的雙手就開始動了,他結下了第一個印。

盡管他的動作有些笨拙生澀,但他卻不急不緩,一個印,然後接下一個印。

正常來說,他們應該先判斷一下來犯的究竟是不是敵人才決定要不要動手的,然而羽生絕不會從容到那種地步,判斷來人的身份是他身後的人應該幹的事情,只要他們沒有叫停,那他就不會放棄先發制人的機會。

随後來人的動作,證明了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因為對方并沒有任何的駐足停頓,也沒有任何的話語解釋,反而是直接以迅猛之态向着這片撲殺了過來。

這時候,在羽生注意不到的身後,三筱和宇智波鏡、水戶門炎的視線輕輕碰觸,三筱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後兩者也就明白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宇智波鏡的右手探向了自己腰間的忍具包,認真的看着羽生與來敵的動作,準備着随時出手,救下這個年輕人。

可對羽生來說,在這樣的考驗之中,自己有可能會得到幫助麽?他根本沒有辦法确定,所以他也只能選擇依靠自己。

敵人動起來的時候,羽生的印已經結了一半,當敵人接近到三十米左右的時候,他的印已經完成了。而這時候,羽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這樣的距離,極大可能已經超出了忍術的最佳殺傷範圍了,不管他即将使用的是什麽樣的忍術,這麽遠的距離都很難取得殺傷效果。

事實證明,他的擔憂十分正确,但是卻有些多餘,因為這術根本就沒有釋放成功。

施術失敗了?

再來!

羽生咬了咬牙,重新結印,但他依然沒有取得成功。

這時候,最先頭的敵人距離他已經僅剩十米了。

敵人奔襲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節奏愈發的緊湊,難以言喻的殺意蜂擁而至,眨眼之間,一雙嗜血的眼睛已然出現在了羽生咫尺之遙。

只見對方單手向着羽生遞出一支苦無,那動作并不刻意,但卻讓羽生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要看上一眼,任何人都能知道羽生是個連入門都算不上的忍者,随手一個動作就能夠殺掉他,因此敵人并不想在他這裏停歇,他需要沖進木葉忍者的隊伍中去,殺掉最有價值的目标——也就是他們保護在最後邊的那個女人。

當那支苦無尖刺上帶着的寒意已經觸及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的時候,羽生感到自己周圍的時間仿佛遲滞了,這種感覺他有些熟悉,似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人類都會産生類似的感受。

或者把它叫做走馬燈也可以,無數的場景于回憶在羽生的腦海中閃過,而無比諷刺的是,他所回憶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幸福的時光,到零星的片段閃過之後,他腦海裏最終剩下的是上次自己遭遇相似狀況的片段。

那不過是幾天之前的事情,當時在他對面發動攻擊的人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

随着他的回憶來到這裏,他受傷的肩膀上當時的感覺也随之被喚醒,查克拉的激流穿過他身體的感受,在這時間遲滞的走馬燈之中,被無限的放大了。

“原來,這就是水遁忍術嗎?”這時候,他才真正懂得了剛剛三筱教給他的忍術,也明白了施術成功的前提……是大量的水屬性查克拉,這個高等遁術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

最強烈的水屬性查克拉是什麽樣的,羽生已經切身的感受過了,那麽他能夠“模仿”出來嗎?

羽生此時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可他那有些茫然無措的雙眼瞬間變得無比銳利了起來,猛烈的查克拉從他腳下爆發了出來,而後他的身體從原地向右生生平移了一寸。

鋒利的苦無,在他的臉頰上劃過了一道細長的血痕。

這時候,羽生不退反進,右腳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頭搶進了敵人的懷中,他那瘦弱的肩膀猛地對對方當面撞了過去。

這個舉動完全出乎敵人意料,猝不及防之下他踉跄着向後退一步,而與此同時,羽生手中的第三次結印終于完成了。

細密的水汽在他身邊凝結起來,轉眼之間就化作了澎湃的激流,它勢如雪崩、形如龍卷,就像是一杆粗大的騎槍一樣,正正的撞擊到了敵人的身上。

原來是水龍彈啊……當這個術出手之後,并不需要其他人的解釋,羽生自己就得知了它的名字。

突然奏響的激流,瞬間将那個敵人擊飛,然後将其拍在了十多米外的地面上……雖不至死,但斷個五六根肋骨是沒什麽問題的,這樣的正面命中,足以讓一個成熟的忍者在相當長度時間內失去作戰能力。

羽生死裏逃生,不免心情激蕩,他感受到了第一次釋放忍術的喜悅,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帥的就像大海裏的波妞一樣。

然後……他就腳底下一歪,整個人啪的摔到了地上。确切的說是摔到了水遁造成的淺水裏。

怎麽回事,不是贏了嗎?

身上的脫力感很快就讓羽生明白了,剛剛的忍術已經抽空了他身上的查克拉。

雖然一個敵人被擊倒了,可第二、第三和第四個敵人卻踏着水浪向着癱倒在地的羽生沖了過來,這時候他已經無力反抗了。

但接着,一個矮小的身影飛快的從羽生的頭頂越過,徑直沖向了那幾個遠比他高大的多的敵人。

從對方的身影上,羽生判斷出了這個猛沖出來的人是隊伍裏最小的那個孩子,以對方的年齡,又有多少實力?這麽盲目的沖敵人,豈不是白給?

正當羽生這麽懷疑着的時候,漫天的銀光已經對着襲來的敵人當頭罩下,随後,大量的鮮血噴湧着染紅了地面……

那是屬于敵人的鮮血。

第 13 章 學習(中)

名為查克拉的能量在體內流淌,最初的時候羽生需要實時感知、刻意引導才能讓查克拉走在那條既定的路線上,但數個小時過去之後,它就變得如同血管裏的血液一樣,自然而然的往複循環了。

可哪怕僅僅以最為初級的方式控制住了查克拉,羽生就已經感覺到了自身發生的變化……遠不只是耳聰目明、四肢有力,充沛的力量讓他的每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甚至讓他産生了一種邁入嶄新生命層次的錯覺。

能支配查克拉的忍者,與一般的人類之間果然存在着難以言喻的隔閡,因此剛剛從一側邁到另一次的羽生,才會感覺到這麽明顯的變化。

從木葉一路奔襲到火之國的邊境,這是之前的羽生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卻能堪堪達标了——盡管除去最開始休息過一側之後,中間一行人又休息了一次,且最後到了晚上準備落腳露營的時候他已經累得如同死狗了,但終究他是沒有掉隊的……盡管這是因為大家确實照顧了他的移速,畢竟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身處于同一支隊伍。

哪怕不顧及羽生,也是要顧及三筱的态度以及她的身體狀況的。

在之後的那次休息過程中,三筱又把忍者所使用的基礎十二種印的捏法教給了他,而後他一邊跟着隊伍移動,一邊将其牢牢地記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在面對那些彌足珍貴的知識的時候,羽生的記憶力會好到誇張的地步。

夜色降臨之後,忍者小隊的臨時營地裏點燃了一堆篝火。盡管這裏已經靠近火之國的邊境了,但具體來說他們現在所處的還是在火之國的領土上,因此這裏是木葉的實際控制範圍。在他們前方幽深的夜色之中,有着一條由數不清的木葉忍者構成的防禦線。

也正是有着他們的存在,戰争才絕不會發生在防禦線的這一側。

因此,夜裏燃起的篝火并不是三筱一行人的不謹慎,跳動的火焰是對灑血奮戰的木葉忍者們的信任……再退一步講,就算有零星的敵人滲透到到這邊來,也要看看這個小隊裏有着的是什麽樣的忍者。

宇智波鏡與水戶門炎,先不說前者有着宇智波的名號,僅憑這兩人能成為二代目火影的弟子,就能知道他們絕不可能是什麽泛泛之輩。

“今夜就由我們兩個輪流守夜吧,三筱大人已經相當疲憊了,至于年輕人們……似乎沒有辦法對他們如此信任呢。”水戶門炎對着宇智波鏡說道,在戰鬥方面,這支小隊之中真正靠譜的就只有他們而已。

“确切的說,一個年齡太小了,而年齡稍大一些的根本排不上用場。”宇智波鏡搖着頭說道,如果不是三筱堅持的話,這次行動他們肯定不會帶上羽生的,不過……倒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行為。

看着正面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羽生,宇智波鏡的記憶恍惚之間回到了十多年前,他最開始跟随二代目火影的時候,大約也是羽生這樣的年紀。

見宇智波陷入了回憶之中,水戶門炎沒有多說什麽,自顧自的走到一邊值夜去了。盡管師承一門,但一路以來,兩者之間的交流都不多,或者說從來他們之間的交流就不多。這并不是因為兩人的關系不好,而是什麽樣的老師教什麽樣的弟子,二代火影那樣性格陰沉、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人,怎麽可能教的出話多的徒弟。

千手扉間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那種一本正經、不拘言笑的人。而且發展到後期,除了日常有交際水準要求的三代目火影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會升級成面癱。

……

夜色漸深,即将燃盡的篝火只剩了零星的火星,這時候,羽生終于從昏睡之中醒來了,确切的說,他是被餓醒的。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他是一口吃的都沒有下肚的。

先是坐起身來,接着羽生從忍具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又從小瓶之中倒出了一個大號鼻屎大小的小藥丸,然後把它塞進了嘴裏……這就是所謂的兵糧丸,忍者們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的超級壓縮餅幹。

這東西順着自己的食道滑下去之後,羽生瞬間就感覺一股飽腹感充滿了他的胃部。這讓他覺得比起行軍糧,倒更像是興奮劑了。

而剛好就在他醒過來偷吃東西的時候,負責值夜的水戶門炎,猛地站起身來。

“三筱大人,有情況。”

靠在一顆大樹下打盹的三筱,在聽到報告之後很快的睜開眼睛,見隊伍中的三位忍者已經進入了高度警戒的狀況,她并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道:“人數呢?”

水戶門炎看了看宇智波鏡,後者睜開血色的眼瞳,而後做出了回答,“只有一隊。”

“與我們人數相當麽?”三筱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她先是看了一眼遠處的夜色,接着又看向了坐在那裏一臉懵逼的羽生,然後對着他招了招手。

“羽生,長話短說,剛剛你也聽到了,有人正在接近我們的營地,而且根據我們的判斷,對方極有可能是敵人,所以你也準備戰鬥,聽好,接下來我教你一個忍術,這個術的查克拉運轉方式已經熟悉了,就是我先前告訴你的那個,剩下的無法就是通過結印将查克拉的能量引導出來,集結成術而已,而這個印的順序是‘醜-申-卯-子-亥-酉’,施術的要點是在開始結印的時候調動查克拉,印結束的時候釋放查克拉,明白了嗎?”

“慢着,三筱大人,你教的可是高等遁術,對他來說還太早了點,是不可能……”宇智波鏡最初沒明白三筱想要幹什麽,直到聽到了她說的印之後,終于忍不住進行勸說。

但三筱卻擡手制止了他的話,羽生已經熟悉過這個術的查克拉運轉了,現在印也交給他了,剩下的無非就是他在施術的時候能不能調動足夠量的水屬性查克拉了……于是她重新對着羽生問道,“聽清楚了嗎?”

“印倒是聽清楚、記下來了,可是……”結印的順序羽生倒是記下來了,然而關于術的說明,真的就只有這些嗎?

而且他連最基礎的忍術都沒有學過,查克拉性質變化……倒是明白了,可是聽宇智波剛剛話裏的意思,三筱似乎準備讓他施展一個高等遁術……一個剛剛懂四則運算的人,能解答的了高等數學的題目嗎?

“沒你想想的那麽難,對自己有點信心,在什麽都都不懂的情況下,你不是都戰勝過一名忍者嗎?”三筱這般鼓勵着,她扶着身後的樹幹站了起來,而後伸手在羽生的身後推了一把。

經這麽一推,猝不及防之下羽生往前踉跄幾步,然後站到了隊伍的最前列……這仿佛是在對即将到來敵人說,他正是這支隊伍的C位擔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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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學習(上)

從(明面上)知道查克拉這個詞到現在,不過才過去僅僅兩三天的時間而已,羽生不知道為什麽三筱會帶上自己這個拖油瓶……盡管不知道這支小隊即将要去做些什麽,但很明顯這可是一次相當重大的任務。

羽生對這樣的安排肯定是抗拒的,然而……在這支五人小隊之中,三個人是有話語權的,兩個人是沒有話語權的,猜猜羽生該怎麽歸類?

離開了木葉之後,這支忍者小隊向着西北的方向移動着,但不久之後羽生就感到他們的行進有些問題……不是太快了,而是太慢了,正常來說羽生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跟得上忍者的移動速度的,然而現在盡管很是勉強和疲憊,但他卻能跟在隊伍的移動節奏上。

難道是為了照顧他,大家才故意放慢速度的?好吧,這麽想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點。

“三筱大人,可以休息一下了。”離開村子兩個小時之後,一行人來到了一條東西橫流的河水之畔,水戶門炎居然就這麽做出了休息的決定。

不是說緊急任務嗎,這麽從容的趕路真的好嗎?

接着當羽生充滿疑惑的視線轉移到了三筱的臉上之後,對方那蒼白的臉色說明了一切……可見,冷酷的忍者也不是沒有人文主義關懷的,只是得看對待的對象而已。

三筱并非那種強大的忍者,甚至剛好相反,她的身體狀況似乎有些過于孱弱了。

她并未拒絕休息的提議,帶着歉意的表情向着水戶點頭致意之後,她坐到了河邊的一塊石頭上。

羽生也随便找了一地地方坐下,相比于隊伍中那三位氣定神閑的正統忍者,他則是疲憊狼狽的多。

趁着這難得的休息,他挽起袖子,解開了自己手臂上攙着的一條繃帶,認真的觀察了手臂上那細小的傷口後,他發現那種黑色的痕跡确實比之前消散了許多。果然如同之前那位醫療忍者告訴他的那樣,他身上的查克拉侵蝕并不多麽嚴重,随着時間的流逝,這樣的傷勢會自然而然的痊愈。

心憂的身體問題似乎正在好轉,這樣的發現讓羽生的心情自然而然的明媚了起來,連帶着身上的疲憊感都無形中消失了許多。

“羽生,到我這邊來。”這時候,緩過一口氣來的三筱,把羽生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是,三筱老師。”聽到了對方的召喚之後,羽生迅速的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身邊。

“你之前受的傷,沒什麽問題了嗎?”三筱瞥見了羽生露出的手臂後,這麽問道。

“已經沒問題了,不會影響我的活動。”羽生說道,盡管他肩頭最嚴重的的傷口依然會傳來刺痛感,但相比于他擔心的查克拉侵蝕問題,這種純粹的外傷并不值得在意,而且得益于木葉醫院的治療,他确實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了。

“是嗎,那就太好了。”一邊說着,三筱示意羽生把手臂擡起了,接着她幫着重新把那傷口包紮好,“這幾天以來,你身上發生了很多,這樣的經歷之後,想必你也能明白,在亂世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雖然一個人并非定然走向戰場,但他卻總會遭遇到危險,在那等境況之中,一個人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她的手很巧,說話的工夫就把羽生的傷口包好了。

“我明白。”羽生當然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作為一個長期徘徊在溫飽線上下的人來說,先前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心思考慮衣食之外的事情,然而現在卻不一樣了——如果他已經擁有了某種力量的話,那學會控制這種力量就是一種必然的選擇了。

三筱說的正是這件事情,只是……她願意幫助自己嗎?這麽想着,羽生望向了對方的眼睛。

“人體由細胞攝取的身體能量,代表着陽的一面;以修煉、積累經驗而鍛煉出的精神能量,代表着陰的一面。把兩種能量協調在一起,糅合而成的力量就叫做查克拉,它是忍者施展忍術、幻術以及體術的基礎,忍者之所以能夠成為忍者,就是因為查克拉。”

答案是願意,三筱似乎樂得教授羽生一些有關于忍者的知識,否則的話,她不至于帶上他……眼下的任務,絕不是非羽生不可的,他并不必要,只不過正是因為三筱決定帶上他,所以他才有機會随行。

“當然了,有了查克拉并不代表着就能夠施展忍術,由單純的能量到有着殺傷效果的術之間還需要‘印’。”

“對于立志成為忍者的人來說,第一步是最重要也最困難的,原因在于雖然查克拉的概念用言語來解釋和描述起來并不複雜,但提取身體能量本身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所謂的精神能量更是虛無缥缈……不過幸運的是你已經跳過了對于新手來說最困難的這一步,接下來你要做的是在制造更多的查克拉,以及讓查克拉在身體內按照既定路線運轉。”

接着,三筱伸出一根手指,在羽生的軀幹和四肢上按照某種順序連點了數十下,而她手指落下的地方,某種灼熱的感覺就随之湧現了出來。

“你應該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現在要做的是要引導它經過我指點的位置,然後周而複始……”

三筱說的東西,對羽生而言彌足珍貴,因而他聽得全神貫注。

“至于遁術,考慮到你成為忍者的契機,我覺得你是能夠使用水遁的,這是很天然的東西,沉下心來,細細地感受,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查克拉能夠轉化成另外一種狀态……只要你有關于水的印象的話,這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她接着說道。

水的印象?羽生太有了,要知道可不是誰都有被強烈水遁穿個透心涼的經歷的。按照對方的說法,羽生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知,不斷的回憶着捅主任的感覺,然後,他明白了三筱所說的查克拉狀态轉化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水遁?”

“正确的說法,應該是水屬性的查克拉。”三筱小小的糾正道,“随後我會教你水遁忍術的,接下來你要練習的是查克拉在體內的運轉,以及水屬性查克拉的高效瞬時轉化……

不同于查克拉的周身經絡運轉,水屬性的查克拉你先要集中到這幾個位置,”說着,三筱又在羽生的身上輕點了幾下,而後接着問道,“記下了嗎?”

“記下了,三筱老師。”羽生說道。

他不太明白什麽叫做水屬性查克拉的瞬時高效轉化,因為剛剛他嘗試水屬性轉化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滞,仿佛這種高效轉化,他現在就能做得到一樣——此時此刻,羽生還不太理解二代火影在他身上究竟留下了什麽。

而三筱偏偏讓他把轉化好的水屬性查克拉在身體的特定經絡循環,難道在做什麽準備嗎?

“三筱大人,時間差不多了。”這時候,水戶門炎走了過來這樣提醒道,這讓羽生失去了提問的機會。

“那就暫時先到這裏了,任務要緊。羽生,要抓緊時間練習,要知道接下來的路程随時會爆發戰鬥,就連我都可能參戰,所以你也一樣……你應該不想輕易丢掉自己的性命吧,所以,盡快讓自己成為一名忍者。”三筱拍了拍羽生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或者是水戶門炎或者是宇智波鏡,已經把一只巨大的白狼通靈了出來,而後三筱走到了通靈獸的身邊,騎到了它的背上。

接下來,忍者們似乎要全力趕路了。

練習不練習先不說,羽生至少已經感受到自己馬上就要開始受難了……畢竟他既跑不過四條腿的犬科動物,更跑不過兩條腿的忍者。

而真的到了趕路要緊的時候,這兩種生物大概都不會遷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