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你怎麽來了

溫良一直在大笑,卿瑤音看着看着覺得有點不對勁,突然身後有破風聲,一把匕首擦着卿瑤音的臉頰飛過去,沒入溫良的肩頭,氣勢不減,直接将他帶着倒飛釘在了牆上。

卿瑤音一驚,有人要殺采花賊!

溫良被釘在牆上,渾身開始不斷的抽搐着,口吐湧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一襲白衣,竟然……死了?!

身旁突然出現強大的氣勢,卿瑤音被籠罩在裏面,竟覺得有些壓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其實并不是刻意對卿瑤音施加的。

這個人該有多強大。

卿瑤音捏了捏手中的銀針,快速轉頭,正要射出去,卻發現此人好生眼熟。

修長的身軀,強大的氣勢,同樣的背影,還有那平淡無奇的五官。

“你怎麽來了?”卿瑤音很疑惑,他不是應該在客棧裏面修養嗎,怎麽會出現在這……等等!她好像發現了什麽并不太好的事情。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息相較上一次來說更加強勢,他既然會出現在這裏,那小北……豈不是有危險?!

“找江濯。”

百裏池淵簡潔的回答,沒有多看卿瑤音一眼,走上前去查看,溫良的毒藏在口中,分明是自殺。

卿瑤音走過來,也看出了這一點,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他對江濯的忠誠度就那麽高?

兩人沒有看到,牆角的傳信符散發出的光芒一閃而過。

傳信符附着的玉佩碎裂成粉末,捕捉到它工作史最後一刻的畫面,傳到遠在另一端的江濯手中。

江濯看着師弟的死相和另外兩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手裏的棋子被捏成了粉末,深如寒譚的眸子裏彰顯了他此刻的憤怒。

竟然敢對他的師弟動手!

他和溫良出于同一個師門,兩人同行多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溫良下手,難道是對他的挑釁?

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站在前面的百裏池淵怎麽也沒想到,卿瑤音竟然會對他出手,始料不及。

卿瑤音射出去的銀針被匕首擋住,執劍砍下的一只手被百裏池淵緊緊握住,動彈不得,百裏池淵低喝。

“幹什麽?”

眸子裏帶着危險的警告氣息,卿瑤音咧嘴一笑。

“少俠好功夫,就是不知道少俠還有卸別人下巴的習慣。”

百裏池淵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在記仇?他不嫌棄她吐了自己一手的口水流罷了,她還記仇?更何況自己那天還救了她。

若不是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不說別的,就剛才那一招就夠她死的了,自己這樣容忍,還不滿足?

百裏池淵這麽想着,卿瑤音可不認同,她受了欺負就是受欺負,不論是誰,她總要讨回一點利息的,不然世界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打了人不用負責,那她先折你一條腿行不行。

“夠了!”

“不夠。”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勢暴漲,卿瑤音一看形式不對立刻遠離百裏池淵,擡起手做出暫停的手勢。

“好的夠了!此事到此為止,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再計較下去,這頁咱們就算是翻過去了。”

百裏池淵站着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麽現在,我們就來談談賠償問題吧。

第一,你出手太重,卸掉我下巴,就這一點,沒有一件靈器,我告訴你沒完。

第二,我大老遠把你從林子裏背回來,可謂是殚精竭慮,累死累活啊,這件事情,沒有一件靈器,沒完。

第三,為了救你,我耗費了我們家祖傳的一顆丹藥,天下無敵,獨門配方,而且我手裏就只有一顆,這件事情,唔……算你欠我個人情好了。”

“就這些?”百裏池淵挑了挑眉毛,看向卿瑤音。

“是的。”

“好了,你說完你的,那我們也該算算我的了。

第一,那天晚上只有我在對付刺客,而你在旁邊看戲,沒有即使出手,剩下的幾個也不過是歪瓜裂棗,算不得數,害我身受重傷,而且毒發,這件事情,一個人情。

第二,你背我回來,我記得你還脫了我衣服,我尚未娶妻,吃虧了,一件靈器。

第三,你剛剛對我下手,讓我受了驚吓,一件靈器。

不過……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賞你一錠金子好了。”

百裏池淵說完直接扔了一錠金子過去,卿瑤音下意識的接住,有些愣神。她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比她還能扯的人,而且扯的這麽冠冕堂皇!

看着手裏的一錠金子,卿瑤音怎麽覺得,那麽諷刺呢,無名火突然就起來了。

“你故意的吧!”

“難道你不是?”百裏池淵沒有正面回答,反問到。

“才不是,我那說的都是真的,不說別的,就那顆祖傳丹藥,就那麽一顆,都給你用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那可是很多年前煉制的丹藥了,再想找到相同或者類似的一顆,不容易啊。

“你不是拿了金子嗎?”

“我TMD不想要金子,我要靈器,寶貝,寶貝懂嗎?”

她又不是卿小北,把錢當成什麽似的。

卿瑤音氣得暴走,從來都只有她把別人氣死的份,還沒有過一個人能像百裏池淵一樣把她氣着的。

百裏池淵眼角帶笑,出其不意,就是現在。

突然,卿瑤音動了,動的那樣突兀,意料未及,百裏池淵還沒反應過來。

城隍廟裏的青石板在卿瑤音的摩擦下發出細微的聲音。門外的黃鹂都忘了鳴叫,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哎呦!”

一聲哀叫響徹雲霄,黃鹂被吓得撲棱着翅膀迅速逃走。

卿瑤音的腳卡在地上特別突出的一個坑裏,直接向前撲倒,百裏池淵下意識的去接,奈何他低估了卿瑤音的沖力。

百裏池淵被卿瑤音撲倒在地,卿瑤音吓得大叫,沒想到身下還墊着一個肉墊,一點都不疼,不過嘴還沒來得及合起來,另一個悲劇發生了。

下落之間,卿瑤音被百裏池淵抓着胳膊一帶想拉起來她,沒想到百裏池淵卻被卿瑤音帶倒。

卿瑤音張着嘴,一嘴啃在了百裏池淵臉上,最近的距離,四目相對,卿瑤音最先反應過來,用手撐着上半身與百裏池淵之間拉開距離。

然而百裏池淵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張并不突出的臉上,牙印是那麽明顯。

從來沒有人能夠對他這樣,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之後,她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着他的極限,百裏池淵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氣,沒有動,他怕自己一動就忍不住打死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第 17 章 采花賊又出現

王老爺白了一眼兒子,沒說話。

“若是王老爺願意相信我,便将此事交給我全權處理,不出七日,我一定會将幕後主使抓出來,若是不信,那便告辭了。”

卿瑤音的短短幾句話,把她的位置從一個王東強帶回來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和他們有密切利益關系的人,局勢瞬間不一樣了。

王老爺不知道在想什麽,遲遲沒有說話。

卿瑤音也不墨跡,直接說道。

“既然王老爺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王老爺最終還是叫住了卿瑤音,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仕途,若是能夠鏟除那個障礙,那以後就一帆風順了。

王老爺想着利用卿瑤音,事實上,這不過是卿瑤音設下的一個圈套而已,不過看來,蟲子對鴨子的吸引力還是不錯的。

她并不知道王老爺的政敵是誰。

卿瑤音在王府裏住下了。王老爺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王東強有些不滿意,這明明是他帶回來的人啊,怎麽會變成這樣?誰能給他解釋一下。

王東強郁悶至極,到手的美人跑了,如果是跑遠了還可以接受,偏偏就在眼前,自己還不能動手。

什麽計劃,什麽大事,全都是狗屁,心裏面極度不爽的王東強早就把爹爹的忠告扔在腦後。

既然家裏這個只能看不能吃,那他還是到外面樂呵吧。

宜禾鎮的人們最近被王東強鬧得惶恐不安,生怕王東強到自家店裏,有幾家還因為被禍害的太嚴重關門了。

卿瑤音告訴王老爺,要做個圈套,引那人自己進來,需要三十個極美的女子,要排練一曲舞。

王老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還是答應了,反正也就這麽幾天,自己還收拾不了一個姑娘麽,實在不行,自己背後還有人呢!

王老爺壓根沒想那麽多,直接答應了。

一時間,王府進了一隊舞娘,長相極美,舞姿動人,有幾家和王家有來往的家族都來過幾次,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舞娘,讓卿瑤音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家族們消息都挺靈通的呀。

結果都是一樣,無功而返。那隊舞娘被傳的更加神秘了。

第三天晚上,卿瑤音突然睜開眼睛,揚起嘴角,終于來了。

溫良身手靈活的越過一個個屋頂,落在舞娘們休息的那間屋子。這王府政事不怎麽樣,愛好和他倒是差不多,府裏面美人兒可不少。

前幾天的那個美人就不錯,不過可惜了,竟然嫁給王老頭子做小,真是不值,若是我花樓裏,可以當個中堅力量了!

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塊瓦片,機關動了。

溫良只感覺周圍突然多了許多人,心中暗道,不好!有陷阱。

王老爺花重金請來的高手和精心布置的機關終于不負衆望,成功的捕獲采花賊溫良一只。

卿瑤音用銀針封了他的重要穴道,修為大減,溫良看到卿瑤音很驚訝,怎麽是她?

“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小賊攪得我王府上下不得安寧,看我不殺了你。”

王老爺看見抓到了人,從侍衛手裏搶過一柄劍就朝着溫良劈了下來,溫良就地一滾,險險避過,轉過頭瞪着王老爺。

可以啊,竟然敢對他下手,不錯,他記住王家了!

溫良脖子後面的啞門穴被卿瑤音用銀針一同封住,話都說不出來,十分憋屈,就在他以為今天要大出血的時候,卿瑤音竟然站了出來。

這是啥意思,不都是她的主意嗎?

王老爺正要出口阻止,卿瑤音直接對他傳音道。

“王老爺,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此人在你王府裏死了,日後有什麽事情發生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卿瑤音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憂,一副全心全意為王老爺考慮的樣子。

果然,王老爺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于是,王老爺說道。

“看在你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就将你交給卿姑娘全權處置,日後若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後果自負!”

王老爺氣哼哼的走了。

溫良直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王老爺做事真寬容,自己的姨娘被人糟蹋了都沒有反應,這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女人了,而是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如此豁達,他服。

卿瑤音如願所償的帶走了溫良。

并沒有回客棧,而是把他帶到了鎮子北面廢棄的城隍廟。

一到這裏,不論三七二十一,卿瑤音對溫良,卷起袖子就是一頓打,可憐溫良還說不出話來,卿瑤音一拳一拳打的好不歡暢。

等到發洩的差不多了,卿瑤音這才停手,把啞門穴的銀針拔出來,溫良疼得直吸氣。

“江濯在哪兒?”

沒有客套話,一針見血,卿瑤音直接問到。

“說什麽呢,什麽江濯呀,男的女的?”

溫良裝傻充愣,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還是被卿瑤音看在了眼裏。

“江濯,練器師江濯。”卿瑤音又重複了一次。

“不要再說你不認識,我既然找上你就一定是确定了什麽,采花賊。”

溫良淡定的站在那裏,笑了一聲。

“我有兩個問題。”

“說。”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采花賊的?還有,你怎麽看出來王府的事情就是我做的?”

溫良怎麽也想不通這一點,按照道理來說,他那天做的很嚴謹,包括四姨娘,他也下藥了,恐怕四姨娘現在都不知道他的長相。

“那天你擄走我,我只不過是順手撒了點茵花粉而已,無意間又看到王府的四姨娘身上有茵花粉的痕跡。

兩件事情連起來一看,很容易啊。”

“你怎麽看出來的?”

溫良繼續問到。

“兩個問題已經回答過,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卿瑤音好心的提醒到。

“哈哈,想不到,我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溫良頂着一顆腫了的腦袋,雖然氣氛很煽情,可看起來還是毫無美感。卿瑤音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江濯在哪!

第 16 章 王家之事

蘇暮澈已經全力飛奔,将整個林子轉了兩圈,可是卿瑤音口中所說的玉琴池在哪裏,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有一塊地方土地焦黑,看起來像是燒過什麽東西。

心下一涼,蘇暮澈有些恐慌,莫非玉琴池被人殺了後一把火燒了,毀屍滅跡?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這個人情不就還不了嗎?他哎呦我天,愁死他了要。

王東強剛進府,就被王老爺叫過去了。

大堂裏,王老爺坐在主位上,一身土豪同款錦袍,十個手指上帶了六個翡翠扳指,就連鞋子上都鑲着金邊,因為姨娘出軌的事情,怒發沖冠,胡子都快要被氣得翹起來了。

看到王老爺這個裝扮,卿瑤音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王東強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今天去哪了?”

王老爺說話還算是客氣,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是他也不能殺了呀!就拿上一次來說,王東強和王老爺的姨娘混在一起,王老爺護犢子,最後的罪名還不是都落在了那個姨娘身上。

而王東強,只是象征性的被禁足了幾日,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出去找女人了。”

王東強笑眯眯的搓着手,淫蕩的看着卿瑤音,王老爺順着王東強的目光看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卿瑤音。

“強兒,以後多看看功法玄技,為父給你找了個老師,以後你就跟着他好好學習,争取将我們王家發揚光大。”

“知道啦知道啦。”

王東強回答的敷衍,這老頭子真煩,天天學什麽功法,有他還不夠麽,真是的,修煉哪有喝酒逛花樓有意思。

王老爺得到了驗證,既然不是自己兒子幹的,那他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來人,給我把那賤女人帶上來。”

一語令下,不過片刻,便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被帶上來,這就是王老爺的四姨娘了。

四姨娘被人架上來,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還依稀可以辨認出原先的美人模樣,衣服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下身沒有穿褲子,衣服上還殘留着點點可疑液體。

家丁們對四姨娘下手一點都不輕,這個府裏,得勢的才是主子。

四姨娘被重重扔在地上,“嘭”的一聲,下巴在地上磕出血來,看到王老爺,掙紮着就往前爬。

“老爺,老爺,冤枉啊,妾身沒有做那些事情,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啊!老爺,您要相信臣妾!”

“哼!”

王老爺一腳踹過去,四姨娘直接倒飛了十幾米出去,從大堂裏飛出去狠狠撞到院子裏的假山上,而後被反彈到地上,嘔了幾口鮮血出來。

卿瑤音搖了搖頭,這個姨娘是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她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以為別人都看不到麽,怪不得王老爺會出手,四姨娘的勇氣可以的,很強勢。

“老爺,老爺,妾身下午一直在屋裏,突然覺得頭暈便躺了一會兒,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老爺,您最疼愛妾身了,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卿瑤音輕輕的搖了搖頭,還看不清形式,果不其然,王老爺聽了之後,更生氣了,坐都坐不住。

站起身來又補了一腳,四姨娘再次被重創,這回直接飛到了假山裏面的山洞裏。

時至正午,陽光明媚,可假山的後面是一個大池塘,洞裏還是很陰森的,濕氣重,而且山洞裏看起來和晚上一樣。

卿瑤音眯着眼睛看了看,沒說什麽,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這一場鬧劇以将四姨娘沉塘為結局。

“王老爺,最近火氣不小啊。”

王老爺本來就正在氣頭上,把四姨娘沉塘了也沒有消氣,這時候突然冒出這個聲音,重新引燃起了王老爺的怒火。

順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姑娘站在不遠處,淡淡的笑着,那一瞬間,光芒四射,閃亮程度幾乎可以與太陽媲美。

看到這麽美的人,王老爺更生氣了!

自己的姨娘出軌,那不就是側面表達出他不行了嗎?一次是巧合,竟然還發生了兩次,這讓外人怎麽看他?

現在的王老爺對于美人都是特別的恨,天下的漂亮女人都是紅顏禍水,他差一點就忍不住出手了。

可這個女人是兒子帶回來的,兒子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個的。

“這位姑娘是什麽意思?”

王老爺回答道,語氣并不友好。

“王老爺不覺得,最近王府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嗎?”

“那又如何。”

王老爺想了一下,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從自己仕途失利到家中出事,之間的間隔并沒有多少。

想到這裏,王老爺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問到。

“莫非……你有什麽好辦法?”

“是的。”

“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有志向我知道,可是有信心和誇大可不是一回事,你知道我王府最近都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王老爺眯着眼睛看卿瑤音,等着她回話。

她若回答是,那就代表這個女子提前調查過他王家,此行而來必是有備,說不定這些事情的發生也和她有關。

若是回答不知道,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連發生過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還談什麽別的。

總得來說,卿瑤音無論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會哦引起王老爺的疑心。

而王東強同樣也不知道卿瑤音為什麽會這麽說,和王老爺一起,看着她要怎麽回答。

卿瑤音看着王家父子倆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勾了勾唇角說道。

“雖然我并不知道王府最近都發生過什麽,但是我知道,發生這一切的原因!”

“哦?什麽原因?”

卿瑤音的這個回答倒是有點出乎王老爺的意料。

“那個人,和你們王家有仇!”

“對對對,就是這樣,你怎麽知道,我爹說那人和我們王家不對頭很長是時間了。”

王東強像是沒有腦子的直接說了出來,還一臉羨慕加仰望的神情看着卿瑤音。

第 15 章 得意的太早了

王東強樂呵呵的在前面帶路,在卿瑤音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

“等等,我讓小厮去通知頭魁一聲。”

“嗯。”

卿瑤音招呼蘇暮澈過來,低聲告訴他。

“你去北面山上的樹林裏找一下玉琴池,大概在林子的中外緣。”

“好嘞,額,等等,不對啊,為什麽要讓我去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蘇暮澈痛快的答應,随機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答應?而且,自己似乎還挺高興?

“找到玉琴池,一個人情,一筆勾銷。”

“成交!”

就喜歡這種爽快的。

卿瑤音和王東強走了之後,蘇暮澈“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找一個人就可以還一個人情,多麽劃算的買賣,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自己欠卿瑤音的兩個人情豈不是很快就會還完了!

哼哼,蘇暮澈邪魅的勾起嘴角,到那時候,若卿瑤音還敢這麽無理的對他說話的話,他就直接把她扔到河裏去。

想想都高興,蘇暮澈更有幹勁兒了,不過,不久之後發生的事情清楚的告訴他,他高興的太早了。

在卿瑤音和蘇暮澈兩人相繼離開之後,客棧裏的人群也慢慢散了,掌櫃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剛才被王家侍衛揍了一拳的臉頰,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吵鬧的客棧終于恢複寂靜,樓上廂房,被粗魯扔在榻上,連個被子都沒有的百裏池淵慢慢睜開了眼睛。

“雲翔叔叔,你醒啦!”

稚嫩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卿小北惦着腳站在小榻旁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分外可愛。

百裏池淵轉過頭打量着這個個子并不高的小孩子,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很有好感,可是百裏池淵的眼裏卻隐藏了絲絲殺意。

因為受傷而沙啞的嗓音,百裏池淵詢問道。

“小朋友,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卿小北歪了歪頭,天真的回答道。

“我叫卿小北,叫我小北就可以,至于你的名義嘛,是玉佩上面寫着的哦!你看……”

卿小北把錦鯉玉佩對着陽光,放在百裏池淵眼前,陽光透過玉佩,其中的形狀在陽光下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百裏池淵”四個字刻在玉佩內壁,這是七品以上的練器師才能煉制出來的。

由此可見,百裏池淵的身份不一般,身價也一定不菲,也就是說,他很有錢!

百裏池淵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這個小孩子也是那人派來的呢。

“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兒?”

百裏池淵重新打量着卿小北,小小年紀,面對生人一點都不怯場,五官精致,就像是名家匠師耗費多年精心雕刻出來的小人一樣,單純的沒有雜質。

“這是我和娘親住的客棧,今天晚上,娘親把你抱進來的。”

“……”

抱進來……進來……來……

百裏池淵閉了閉眼,顯然,他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一手撐着慢慢坐起來,百裏池淵運功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素竟然消失了大半。

盤腿正坐,百裏池淵趁着這個時刻,将剩餘的毒素逼了出來,腰上的傷口也好了很多。

重新睜開眼,卿小北還守在一旁,“嘎巴嘎巴”的吃着松子,看到百裏池淵贏了,“蹬蹬蹬”的跑過去爬進百裏池淵的懷抱。

“叔叔,你的毒解了嗎?”?百裏池淵有些詫異,卿小北怎麽什麽事情都知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中毒的事兒封鎖的很好,根本沒有傳出去。

“娘親早上喂你吃的丹藥可是很珍貴的,能解百毒,生死人,肉白骨!叔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卿小北專注的盯着百裏池淵,這個丹藥這麽珍貴娘親都給你吃了,你難道沒有一點表示嗎?有這麽好的玉佩,家産肯定不會少,怎麽說也得拿出個三五千萬金子吧!

“嗯,感覺不錯。”

這對女子到底是誰,修為不低,還會毒術,百裏池淵在心中思考着。若是讓卿瑤音知道自己給百裏池淵吃的丹藥竟然能夠解毒,一定會驚訝不已,那顆是當初放錯了劑量而且多加了一味藤葉之後導致的煉制不完全的産物,沒想到還能有如此功效。

百裏池淵一低頭,正好看見卿小北滿臉的希冀,忍不住想笑。

“叔叔,這個丹藥很貴哦!”

卿小北見百裏池淵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他想表達的正确意思,再一次強調道。

“哈哈……”

百裏池淵低聲笑了,雖然只一瞬,但這對于平日裏總板着臉的百裏池淵來說,可謂是極珍貴的。

“那好,等叔叔回家的時候,給你帶一大箱寶貝!”

“啊……那好吧。”

還要等他回家,那得多長時間?!卿小北沒有達到自己原本的目的,有些不開心,百裏池淵伸手摸了摸卿小北的發絲。

柔軟的發絲在掌心化開,就像是……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唇一樣。

不得不說,兩個人還真是有着驚人的相似。

“雲翔叔叔,用這玉佩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怎麽樣?”

這玉佩也能賣不少錢,萬一要是他逃票了,自己也不至于啥都沒落下。

百裏池淵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卿小北會這麽說。

“好啊,小北喜歡嗎?”

“喜歡!”值錢的他都喜歡!

王府。

王東強帶着卿瑤音心滿意足的回來了,還沒進門,便收到消息說,王老爺的四姨娘,因為耐不住寂寞,出軌了!

由于之前的教訓,已經有一個姨娘和王東強曾經有過羞恥之事,對王老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現在王老爺,對于這樣的事情,很是忌諱。

“少爺,您快出去躲躲吧,老爺現在正在找您呢!”

一個機靈的家丁,在街口遠遠的看到王東強便跑過來,提前給他通風報信。

可這次的事情真不是王東強幹的,事情發生的剛才,他還在外面呢!王東強沒有做,便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爹他是發什麽瘋,大白天的莫不是魔怔了,什麽通奸,勞資可沒幹過。”

“少爺……少爺……”

家丁攔不住,卿瑤音沒說話,跟在後面,看來,有好戲看了。

第 14 章 鬧事

晨光撒在黑衣人身上,投下了或明或暗的光明和陰影。

耳後的一塊兒皮膚呈現出略微不一樣的顏色,就像是粉底沒塗勻後的痕跡,難道這個男人以前腦袋被驢踢過?

卿瑤音伸出手來,想要摸摸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距離一寸寸拉近,馬上就要碰到了,黑衣人的眼睛輕輕閉着,看不出一丁點兒要醒來的跡象。

就要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

“扣扣扣。”

“死女人,在不在,昨天那個胖子又來砸場子啦,點名要見頭魁,帶了一幫人過來,掌櫃已經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你惹出來的爛攤子,要是不在的話我就跑路了!”

“你說什麽?”

卿瑤音打開門,冷冷的看向蘇暮澈,敢這麽對她說話,活的不耐煩了?

蘇暮澈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下去,被卿瑤音全部看在眼裏,蘇暮澈有點慫了,那眼神,怎麽感覺到了絲絲恐慌呢……

“我說,有人來砸我們場子!要不要一起去教訓教訓他們。”

“敢來我這裏挑事,膽子不小,兒子,在屋裏看好了,娘親給你掙錢去!”

樓下,王東強肥胖的身軀擠在椅子裏,身上的肉都堆成了一團,身上坐着一個貌美女子,身材纖細,穿着暴露,面容姣好,一雙小手軟弱無骨,撩撥得王東強差點就要忍不住就地辦了她。

不過,他可沒忘了今天來這裏的正事。

“快叫昨晚的頭魁出來,本大爺要看她跳舞!”

家丁從桌子下面揪出掌櫃,扔在王東強面前,瑟瑟發抖,他怎麽惹上了這麽一個混世魔王,誰不知道在這宜禾鎮裏,王家和縣太爺有關系,後臺賊硬,不論犯了什麽事,誰的錯,總之到了最後,不會是王家的錯就是了。

王東強的話粗魯至極,十足的草包樣,一手還在身上的妖嬈女子身上狠狠捏了一把,女子嬌嗔的輕錘了下王東強,王東強身上的肉跟着這一錘顫了又顫。

“讨厭。”

卿瑤音下樓,正好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這樣都能下的去手,這個女子也是重口味!

“二爺,我們只不過是本本分分開店的,二爺饒命啊,那姑娘的房間就在樓上,小人這就領您上去。”

掌櫃的卑躬屈膝全部落在卿瑤音眼裏,冷笑一聲,這膽量,怪不得只能開個客棧。

什麽王東強王西強的,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狂。

“誰要找昨天晚上的頭魁啊!”

聲音娓娓動聽,透過層層人牆,衆人轉過頭,紛紛看向樓梯口,尋找着這聲音的來源。

卿瑤音一身淡紫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三千青絲高高挽起,腰間配有一條金色腰帶,淡紫色是一種頹廢的妩媚,金色既彌補了其間的頹廢,又提亮了整件衣服的色彩,趁得卿瑤音膚若凝脂,愈發的美。

她的美不是那種乍見之歡,而更像是久處不厭,細細看來,竟比昨晚的玉琴池還要高貴幾分。

王東強看了看自樓梯上下來的可人兒,又瞧了瞧懷裏的女子,高下立斷。

一把推開懷中人,王東強想要站起來潇灑的甩甩頭發,誰想到,竟然因為太胖卡在椅子裏了!

起到一半,出不來,坐不下,侍衛急忙上前幫忙。

三人合力,兩個拽椅子,一個拉着王東強的手使勁兒往外拉,王東強本人也是十分難受,卡在髋骨處,站不起來,也用不上力氣,而且,一個大美人還站在不遠處看着呢,多丢人,王東強氣的額頭上都出汗了。

“哎呦!”

随着王東強的一聲哀嚎,椅子一分為二,竟生生的被後面的兩個侍衛給掰開了,索性王東強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侍衛們在後面默默擦汗,這年頭,什麽工作也不好做呀。

王東強終于脫離了椅子,站起來甩了甩頭發,頭頂上束發的發冠随着晃動危險的搖了搖,好像下一刻就能掉下來一樣。

發冠的質地為金鑲玉,原本十分契合的搭配放在王東強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城鄉結合部的氣息。

金子太多,包裹的幾乎都看不到下面的玉,圖案誇張而老土,有嬰兒腦袋大小,看起來俗不可耐,偏偏王東強還分外喜歡這個發冠,得意的搖了搖,稀疏的頭發幾乎要支撐不住金冠,馬上就要掉下來,搖搖欲墜。

王東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收起之前的痞樣,一本正經的走向卿瑤音。

“姑娘生的好生俊俏,就像那倒映在水中的玉盤,既明亮,又高潔。”

肥胖的身軀配上賣弄的表情,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搞笑。

而之前被王東強摔到地上的那名女子竟然還一臉痛恨加厭惡的看着卿瑤音,仿佛他從她手裏搶走了王東強一樣。

對于這種人卿瑤音就直接忽略了,胸大無腦。

卿瑤音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這王東強誇別人的詞彙還真是與衆不同,觀點新奇又特別,令人意想不到哇。

“頭魁昨日發病,半夜渾身往外冒血,整個人瘋瘋癫癫的,被連夜送往京都緊急救治,我們還未來得及跟上,現在……哎,生死未知……”

卿瑤音一臉惋惜,拿起手帕擋在面前,不行了不行了,對着這張大肥臉說話,她要吐了。

“還真是令人傷心,這位姑娘,既然這樣,不如去我們家休息休息,想來姑娘昨晚也受了不少驚吓。”

王東強的小眼睛裏迸發出精光,心裏打着小算盤,如果是跟着他去了王府,那他再坐些什麽,想來她也不能反抗了,畢竟府裏那麽多侍衛。

“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煩王公子了,王公子真是菩薩心腸。”

王東強的這番話正好順了卿瑤音的意,她正好想去搜刮一番呢,想來王府能養出這樣一個王東強,錢財肯定沒少花,說不定還有寶貝呢。

王東強現在已經沉迷于美色之中,聽到卿瑤音同意去,心裏滿是得意,天下女人都是一樣的,誰不愛錢。

他的那些個小老婆,甚至爹爹的姨娘,不都是這樣嗎。

第 13 章 是嗎?

卿瑤音下手一點都不溫柔,小心翼翼的開門、關門,然後“砰”的一聲把黑衣人扔在地上,他身上的傷口直接撞在地板上,滲出血液,在身下凝聚一團血紅。

接着,卿瑤音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像做小偷一樣四處看了一眼,走廊裏空蕩蕩的,除了樓下早起的小厮幹活時發出的輕微聲音外,再無其他。

放心的關上門靠在上面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吵醒兒子!

“娘親,這個叔叔是誰啊?”

“奧,他是……嗯?!”什麽情況?!

卿瑤音轉頭一看,卿小北正趴在床上,光溜溜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上身蓋着被子一臉純真的問。

“小北,你怎麽在這兒?”

現在難道你不應該在自己的床上睡覺嗎。

“昨天晚上小北在下面玩的好熱鬧,有一個胖胖的長得像豬一樣的叔叔,可有錢了。

後來小北沒找到娘親,就想着在屋裏等,沒想到等着等着睡着了……”

卿小北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的無辜。嗯,沒錯,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

卿瑤音上前掀起被子,幾張銀票順着被子悠悠飄落,卿瑤音質問的看着卿小北。

“小北,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娘親!真的是一個胖胖的叔叔啦,他一點也不好,罵蘇暮澈叔叔,還砸我們的場子,小北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而已嘛。”

卿瑤音開始還以為兒子有像上次一樣打劫了過往的波斯商隊,把她吓了一跳,她可不想再收拾爛攤子了。

聽到卿小北這樣說,卿瑤音倒是釋然了。

“幹的漂亮小北,這種人,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世人還不得以為,誰都能做到我們頭上欺負了不是。

要記住,對一個人的第一映像很重要,第一眼不喜歡的,直接略過,第一眼讨厭的,若是以後還有糾纏,最好趁早斬草除根。

明白了嗎小北。”

卿瑤音語重心長的教育着卿小北,卿小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嗯!小北記住了。”

卿瑤音很是滿意,殊不知,日後,就是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成功的把卿小北帶上了一條劫財的不歸路,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話題回到黑衣人身上,卿小北爬下床,利索的在黑衣人身上尋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小眼睛裏閃着精光。

卿瑤音也看着,黑衣人一身夜行服,布料上好,版型上佳,完美地貼合着他的身軀。手臂線條流暢而修長,胸肌突出,起起落落的有些微弱,八塊腹肌若隐若現,完全是一副标準模特的身材,可能健身教練的身材也不及他的。

“還帶着面罩,這麽神秘。”

卿瑤音将面罩一把扯下,随手扔在一旁,不過,長相有些令人失望。

五官沒有任何特點,也就是能看,丢在人群裏找都找不到,這麽好的一副身材,這完全是白瞎了呀。

之前情況緊急沒有注意,現在看來,這個男人的身高怎麽也得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

正當卿瑤音在“欣賞”黑衣人的身材的時候,卿小北不知從黑衣人身上哪裏摸出來一塊玉佩。

上面的一條錦鯉與真龍戲珠,活靈活現,仿佛放在那裏下一秒就能躍然紙上,仔細看來,又看不到龍的影子,仿佛最開始時看到的都是幻覺。

玉佩做工精妙,可以看得它的價值不菲,一個“雲”字刻在上面,凹凸有致,。

卿小北如獲至寶的将玉佩拿在手裏,無辜的大眼睛睜着,說道。

“娘親,這個叔叔好像也很有錢的樣子!”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我們救了他,那他也得留下點醫療費吧,他看這個玉佩就不錯,剛剛好。

卿瑤音還不知道卿小北肚子裏那點花花腸子,這是又看上人家玉佩了吧,不過也是,救了他不留下點利息怎麽成。

“拿着玩吧。”

卿小北滿意的抱着玉佩,卿瑤音這才有空給黑衣人處理傷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腰上的一條傷口,幾乎要将他的行動肌割斷,深約五厘米,長十幾公分,不斷的向外流着血。

黑色的夜行衣早已被浸透。

而令人奇怪的是,黑衣人失血這麽多,嘴唇卻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紅紅的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這也是卿瑤音之前沒有發現他失血過多的原因。

按照常理來說,嘴唇是一個人身上表皮厚度最薄的地方,毛細血管的顏色可以直接被映出來,這也就是人的唇色正常為紅的原因。

但是黑衣人流了這麽多血,嘴唇卻沒有任何變化,有些蹊跷呀。血越流越多,情況緊急,卿瑤音沒時間想太多,只好先給他處理傷口。

衣服被暴力撕開,黑衣人精裝的小腹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古銅色的肌膚沒有半點瑕疵,卿瑤音老臉一紅,而後不動聲色的繼續上藥。

“娘親,你臉紅了。”

卿小北很是新奇,貌似在他的記憶裏,這還還是第一次!娘親為了某個男人臉紅。記得娘親以前給自己洗澡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只會雙眼放光,手下更加過分的蹂躏他圓鼓鼓的小肚子。

“沒有,你看錯了。”

不!他并沒有!事實就是那樣,可是他不敢說了,卿瑤音一個眼神瞟過來,卿小北立刻安靜了。

這還差不多,臭小子,竟然敢打趣你娘親。

利索的清理傷口,露出卷起來的皮肉,,将金瘡藥在上面粗魯的撒了一堆,剛止血的傷口重新滲出血來,黑衣人在昏迷中疼的皺了皺眉頭,

繃帶纏過腰間,包的很厚,原先的精裝腰身變得十分臃腫,卿瑤音還好心情的在上面打了個蝴蝶結,這樣就好多了嘛,紅顏禍水什麽的,最讨厭了。

卿瑤音看他呼吸微弱,一副快要歸西的樣子,掰開嘴給他喂了一顆還魂丹。

丹藥表面坑坑窪窪,毫無光澤,讓尋常人看的話恐怕連二品都沒有,卿瑤音将黑衣人放在榻上,黑衣人側過頭去,發絲淩亂。

第 12 章 殺手

感覺到掌心的潮濕,黑衣人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黑暗中埋伏的人不少,一旦放開手,這個女人肯定會叫出來,所以,黑衣人沒有什麽動作。

內心卻對自己有些疑惑,他不是最讨厭別人的觸碰嗎,怎麽這個女人在他手裏流口水他竟然不感覺有那麽惡心?

卿瑤音翻着白眼,瘋狂的吐口水,惡心死你!

黑暗中,物體大多只能看到大概輪廓,無知的東西似乎隐藏了無數的危險,空氣在一分一秒中變得凝結不少,卿瑤音也感覺到不對勁,警惕的搜尋着。

三只飛镖破空而來,速度極快,射向卿瑤音,黑衣人一閃,抱着卿瑤音堪堪躲過,卻也因此暴露在外面。

黑暗中,沖出十名刺客迅速将兩人圍住,手中的彎月刀反射着寒冷的銀光,黑衣人放下捂着卿瑤音的手,沒想到口水太多,順着手心流了下來,黑衣人滿頭黑線,雖然帶着面罩,可是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卿瑤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忍得很辛苦。

莫名的有些想笑。

被束縛的雙手解放開來,卿瑤音第一件事就是把下巴接上,這樣也太沒有形象了!雖然這是晚上。

自己都有些嫌棄的擦幹淨臉上的口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黑衣人,閣下好耐力啊!

“十位壯士,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苦苦相逼,走上絕路,逼我們殺人呢?和平相處不好嗎?”

卿瑤音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黑衣人轉頭看過來,那一瞬,卿瑤音的背後正對着月光,微風拂過,長發飄飄,此情此景,竟令黑衣人産生了一種錯覺,卿瑤音宛若九天神女,背後閃動着五彩光環,魅力四射。

雖然是晚上,卻像是照亮了周圍的所有,整個林子都安靜了下來,為之傾倒。

刺客很有素質,冷冷的目光絲毫不變,眼中除了他們此次要殺的目标之外,再無其他。

卿瑤音眯了眯眼睛,神色一片清明,手中長劍準備就緒,要殺她的人,會是誰呢?

倏地,刺客動了,黑衣人也動了。

黑衣人一人靈活的穿梭在刺客之中,一人戰十人,絲毫不落下風。卿瑤音抱着劍站在一旁看戲,還抽空喊了聲“加油”。

黑衣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甩手不管的卿瑤音,她那無所謂的模樣讓他莫名的生氣,難道他是她的侍衛嗎?

手中的匕首輕巧的穿過層層障礙,刺穿對面刺客的肩頭,匆匆躲過另外一個刺客的攻擊,黑衣人周旋之中又在其餘幾人身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傷痕。

卿瑤音痞痞的吹了一聲口哨,從樹上摘了幾個野果,坐在上面一邊啃一邊看着這場十分精彩的打鬥。

黑衣人一對十,目前為止還占了上風,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的話,贏是一定的了,厲害!

可自己突然有種自家養的狗狗打敗了獅子的自豪感是什麽情況。

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照以往的情況來看,這些人自己根本看不上,現在,那些仇家竟然會雇傭如此低劣的刺客來殺他,是太相信自己還是覺得他今時不同往日好欺負呢?

呵呵,黑衣人在面罩下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願意,那他就陪你們慢慢玩。

局勢愈發的傾倒,已經有兩個刺客倒下,剩下的八個也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黑衣人打的解氣,卿瑤音吃的忘我,別說,在這種情況下感覺還真不錯。

領頭的刺客看向另外一個刺客,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彙,無聲的傳遞着某種信息,黑衣人正背對着領頭的那個,但是卿瑤音将這一幕全部看在眼裏,直覺告訴她有危險。

“小心!”

黑衣人聽到卿瑤音的聲音迅速閃開,手中的匕首散發出死亡的氣息,狠狠刺向前方阻攔的人。

一個刺客不偏不倚的擋在面前,黑衣人的匕首氣勢絲毫未減,刺客不退反上,揚出白色粉末,匕首劃過脖頸,動脈血噴湧而出,頭顱滾到腳下,眼睛大睜着,空洞而無神,沒有絲毫情緒。

這是死士!

沒有感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其餘刺客對這一幕沒有過多的情緒,甚至沒有再多看一眼。

不過,讓卿瑤音更擔心的是黑衣人,那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麽,她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毒性!

可那粉末就像是封印白娘子的雷峰塔,對黑衣人起到絕大的克制作用,局勢瞬間逆轉。

卿瑤音坐不住了。

黑衣人若是被殺,那些刺客們的下一個目标不就變成自己了嗎?

看到黑衣人落了下風,刺客們一擁而上,眼前變得模糊,一陣一陣的眩暈,黑衣人勉強躲過面前的攻擊,卻被另一人一刀砍在腰間。

卿瑤音長劍一挑,将黑衣人解救出來,扔到一旁,墨發飛揚,身形雖不及黑衣人,但也是極快的。

手中長劍靈活穿梭,還時不時的射出幾根淬了毒的銀針。刺客雖然配合緊密,但對毒卻沒有過多的防備,片刻間便倒下三人。

還剩下四個。

剩餘的刺客吸取了教訓,不再硬抗,開始靈活的閃躲,但因為他們之前和黑衣人的交戰,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玄氣,現在剩下的也不過是丁點,戰鬥力上也大打折扣。

解決完刺客,黑衣人躺在地上,已經快無意識了。

如果把他扔在這裏,會不會半夜就被妖獸給吃了……

想了一下,卿瑤音還是覺得帶上他比較好,畢竟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對付這些刺客也不會這樣輕松。

抓着黑衣人的胳膊,并不溫柔的甩到肩上,還好自己現在在灏翰大陸,可以修煉,若是在21世紀,背這麽一個人還不得累死啊。

利索的将刺客們的屍體一把火燒個幹淨,卿瑤音扛着黑衣人順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經過一個晚上的打鬥,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嗯……滾開……”

黑衣人難受的直哼哼,卿瑤音看都不看他一眼,救了你就不錯了,竟然還敢讓她滾開,不知好賴。

第 11 章 意外

“今日怎麽有空到我這裏?”江濯淡淡的開口。

自己這個師弟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突然到來,不可能只是為了喝茶這麽簡單。

記得上次,溫良為了京都的王小姐死乞白賴的來求他,他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後來才知道,只是為了個女人。

從那之後,他就很少相信溫良的話。

“莫不是又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江濯打趣着溫良。

溫良掀開袍子坐下,露出白色的裏褲,衣角打翻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三瓣,溫良好不容易維持的形象徹底破裂,吊兒郎當的樣子。

“可不是!最近宜禾鎮來了幾個美女,說是什麽京都的頭魁路經此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說的那麽好。”

“喜歡就去追,幾日不見,最近怎麽變得含蓄了許多?”

江濯微微一笑,抿了口茶,沒有別的動作,等着他的下文。

見江濯竟然沒有反應,溫良頓感無趣,師兄總是這樣,一本正經,連個玩笑都不會開。

“聽說,他們是來找練器師的,修為還不低。”

“與我何幹?我只不過是你師兄罷了。”

什麽練器師,他可不是。江濯飲盡杯中物,輕擡手,為自己又添了一杯。

溫良撇了撇嘴,他又沒有把他會煉器的事情說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你現在是江游。”溫良有些不耐煩的随意回答,令人尊敬的練器師不當,偏偏要做個無名之士,有意思嗎。

“哦對了,除了那幾個女子之外,那人也來了。”

溫良突然想起來,又補充道。無聊的拿着桌上的棋子随意把玩,轉眼間,原先的棋局早已變得一片混亂,江濯冷冷的看着溫良,陷入自己的思維邏輯的溫良壓根兒沒感覺到。

要怎麽才能泡到更多的妹子,還能讓她們自動上來讓他挑呢?難道是因為他現在的魅力還不夠?

溫良瞅了一眼江濯,師兄長得也一般啊,為什麽當初在師門的時候,總有自家的師妹和別家的弟子隔三差五的送師兄東西,而把他當成空氣,明明他要帥上許多的好嗎!

女人心,海底針。

空氣慢慢變得越來越冷,溫良只覺得後背“嗖嗖”的冒涼風,和以前大冬天被師傅罰跪一樣,冷到心裏了。

寒氣越來越強烈,溫良四下裏尋找寒氣來源,正巧對上江濯的臭臉,溫良還還拿着棋子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突然想到,師兄最讨厭別人打斷他下棋了。

“嘿嘿嘿。”溫良把棋子放回棋盤,手忙腳亂卻怎麽也拼湊不回原先的模樣。

“師兄,我待會兒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下次請客,我先走了!”

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人已經跑遠了。

直到逃出江府,溫良這才停下來喘了口氣,他可沒忘了當年師兄把那個一手甩了一包袱吃的打翻他棋盤的女生揍成豬頭的樣子,太可怕了,還是泡妞比較有趣。

府中,江濯執起一顆黑子,落在星位上,毫無溫度的勾起一側嘴角,棋局未開,誰輸誰贏,現在言之為時尚早。

樹梢晃成幻影,卿瑤音和黑衣人在樹林裏一前一後追趕着,速度極快。

中了她下的毒竟然還能保持如此速度,看來此人的來頭不簡單啊!

突然,黑衣人腳下踉跄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卿瑤音卻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來說,她下的毒并不很強,依照黑衣人的修為,此時應該是速度越來越快才對,現在這樣,難道是為了引誘她上鈎?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氣,原來他受了傷,怪不得!

那麽,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她下狠手了,一般的高手都會随身攜帶着幾件極品靈器吧?卿瑤音笑的奸詐。

灏翰大陸上的武器等級這樣劃分:普通武器和靈器,靈器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一般的大家族裏都會有幾件極品靈器鎮宅。

在靈器之上,還有其他等級,不過在灏翰大陸上,極品靈器就是頂級的了。卿瑤音這一開口就是幾件極品靈器,胃口還真不小。

卿瑤音正沉浸在其中,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錯愕了一下卿瑤音迅速反應過來,抽出長劍,斜着揮了過去。

黑衣人錯身一躲,抓住卿瑤音手腕,手中用力,卿瑤音只覺得手腕像是被捏斷了一樣,長劍落入黑衣人手中,高大的身軀一晃,卿瑤音只感覺一股力量,順着手臂傳來,大到無力反抗,下一瞬,鼻腔裏充滿了淡淡的鳶尾花的味道。

“噓!”

黑衣人壓低聲音在卿瑤音耳邊說到,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卿瑤音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靠。

一個手肘用力,黑衣人預料不及,被重重打在肋骨上,悶哼了一聲,眸子黑的像墨。

還不放手?還挺耐揍,卿瑤音感慨。

“你放手……唔……”

黑衣人的大手緊緊覆上卿瑤音的嘴唇,還未說出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卿瑤音奮力掙紮着,老馬失蹄呀!

想當年叱咤江湖無敵手,今朝竟被人擒住動彈不得,一種恥辱感襲上心頭,卿瑤音張口,咬在黑衣人手上,在這期間,不知不覺竟然被他帶到角落。

小樹林,大晚上……哎呦我去,她敏銳的感覺到這是個圈套。一開始的不敵都是他裝出來的,真陰險!

卿瑤音嘴上更加用力,牙齒深深地嵌入黑衣人手心,黑衣人痛的吸氣,另一只手捏上卿瑤音的下颌骨,輕輕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

掌心的疼痛消失,黑衣人專心的盯着周圍,黑色的夜幕下,萬物俱寂,樹葉在夜風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落下三兩片,掉落身前。

卿瑤音欲哭無淚,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來,下颌骨刺痛又無力的感覺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的下巴,脫臼了……她的內心現在就如同決堤的大壩,是崩潰的。

而罪魁禍首現在就在她身後,宛若無事。卿瑤音感覺一口悶氣憋在胸口,就像是小學期間,老師心情不好打了你一巴掌,你氣的要死還不能還回去。

第 10 章 交手

蘇暮澈十分不雅的打了個哈欠,鄙視的看着臺下那些眼神都直了的男人,心裏滿是嫌棄,這群庸俗的人類。

玉琴池緩緩向前走來,一步一蓮花,搖曳生姿,五彩光芒四射,宛如一副絕美的畫卷。

忽然,燈光滅了!畫卷像是被墨浸染,人群中傳來不小的躁動,蘇暮澈急忙上手查看,後勤可是他負責的,要是出了事,那個女魔頭還不得壓榨他更多呀!

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裏那個默默喝酒的身影也随着黑暗消失了。

蘇暮澈親自出手,很快,光線恢複正常,他也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這一顆心又被吊到嗓子眼。

“诶,怎麽回事,頭魁呢?!”

“該不會是被人擄走了吧?”

“別瞎說,萬一這是人家故意設計好的,接下來有更精彩的呢!”

衆人竊竊私語,在臺下交談着。蘇暮澈聽得冷汗連連,哪有什麽特別節目,接下來不是歌舞時間嗎?玉琴池怎麽會突然消失,他咋知道!

四下裏尋找卿瑤音,卻發現連個影子都沒有,蘇暮澈愣住,麻蛋,該不會是人走了,把他自己扔在這裏處理爛攤子吧?

該死!

臺上遲遲沒有動靜,人們坐不住了,他們花了大價錢來就只能看這麽一眼?逗誰呢!當他們一個個都是飯包?幹不幹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

“人呢人呢,這是咋回事?”

“沒頭沒尾的,連個交代都沒有,把我王東強當什麽了!”

大堂裏肥頭大耳的那個胖子,穿着土豪的标配,金色錦袍,一身金飾,十個指頭上帶了八個玉扳指,滿臉肥肉泛着油光,一腳踹倒桌子,大聲質問。

蘇暮澈冷笑,不好意思啊,在他眼裏,你還真算不上什麽。

雖然如此,可衆怒難犯,蘇暮澈只好笑着打圓場。

“今日的門票票據可用作日後下一場所用,頭魁身體不适,今天就這樣,日後定會好好補償各位。”

“哼!本少爺就暫且信你一次。”

王東強本來要發飙,但是想到頭魁的絕色,強忍住體內的暴虐因子,甩袖離去。

黑暗中,百裏池淵輕巧而又快速的掠過樹梢,如履平地,肩頭扛着的玉琴池已經被他打昏,毫無重量的随着百裏池淵的跳躍而晃動。

卿瑤音緊跟在後,在心裏算了算,嘴角揚起輕微的弧度,時間差不多了。卿瑤音速度猛然加快,追上百裏池淵,擋在他前面。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摩擦出火花,硝煙味四起。

“膽子挺大嘛,什麽人都敢動。”

卿瑤音開口說道。

百裏池淵沒有出聲,這個女人,莫非是保護江濯的?還是和他同樣的目的,找江濯?

二者之間,不論是哪一種,對他都是不利的,最好的方法,便是解決她!百裏池淵身上的氣勢忽的增大,衣角無風自動,一朵鳶尾花悄然在月光下綻放。

“嘿嘿嘿。”

卿瑤音笑了,笑聲清脆,就像是清晨鳥兒啼鳴,不摻雜一絲雜質。

“還敢運功,不怕經脈爆了?給你個機會,現在求我,我就把解藥給你。”

百裏池淵感受到體內的一股暴亂的氣息橫沖直撞,凝聚起來的玄氣被生生撞散,手上失力,玉琴池掉了下去,卿瑤音用玄氣把她拖住,将其緩緩放到地面上。

竟然給他下毒?而且他還絲毫沒有察覺到,有意思!百裏池淵背後倚着樹幹,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試着順理體內那股氣息。

“你是何人,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給我下毒?”

“無冤無仇?”

卿瑤音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這是什麽臉皮,竟然敢這麽說,擄走她,還劫持玉琴池,就這兩條,就夠他吃一壺的了。

“閣下未免太健忘了吧?不如讓我提醒你一下,昨夜,你在哪裏?”

卿瑤音向下瞟了一眼,他的衣角還殘留有自己昨日撒下的藥粉,別給她裝傻充愣,事實就擺在這裏!

昨天晚上?果然是江濯!百裏池淵顯然是誤會了。

“我找江濯只不過是讓他幫忙罷了,并無其他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大可不必這樣擔心,他不會傷害江濯的性命。

但是卿瑤音聽到這句話卻是不明所以,江濯?是誰?卿瑤音問神劍。

“墨羽,你認識這個江濯嗎?”

“聽聞他是煉器大師,享有盛名,或許,他可以幫我們煉制千年血參!”

卿瑤音歪打正着,找到了練器師的線索。這個男人是來找江濯的,那他就不是采花賊咯?但他還昨夜還去過采花賊那裏,這麽說來……

卿瑤音摸了摸下巴,這麽說來,江濯和采花賊之間有關系。

“幫忙?那你……”

百裏池淵終于将那股氣息捋順一點,轉身離去,剛才卿瑤音那一瞬間的遲疑,已經讓他看出來,玉琴池并非江濯。

他中了毒,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狠狠的盯了卿瑤音一眼,給他下毒,等着!

卿瑤音話說到一半,百裏池淵突然行動,向一個方向逃走,把她吓了一跳。他竟然還敢運功?卿瑤音自己下的量有多少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樣一來,嘶……那他的修為,該有多強!

不行,必須要今天解決他,趁他病,要他命!不能為己所用便毀了,卿瑤音眸子中生起殺意。等到他恢複了,那就難辦了。

卿瑤音提氣追了上去,身影越來越遠。

這時候。原本“昏迷”了的玉琴池擡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他們兩個怎麽遇到一起了?

而此時此刻,真正的采花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溫良手持一柄折扇,風度翩翩,道貌岸然,精致的娃娃臉,薄唇性感,桃花眼勾人,這樣的人女子倒貼都來不及,怎還需要去當采花賊。

“師兄,你最近真是清閑啊,離開那裏,躲在這麽一個小鎮子上,尋常人想都想不到!”

“坐。”

江濯一身白衣勝雪,靜默而安然,面前放置着棋盤,自己與自己對弈,溫良過來,江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實在是讓人想不到,煉器大師竟會是如此溫婉如玉之人。

第 9 章 誤會

就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另外一隊人馬,出現在,夜已深了,一天中最沉靜,最黑暗的時刻,月光照不到他的面孔,只能在隐隐約約的月光下,看到那衣角,一朵如火的鳶尾花,一閃而過……

客棧裏。

卿小北大早上一睜眼便看到床邊的錢袋子,欣喜若狂,“嗷”的一聲,敏捷的跳下床,小胳膊将其摟得緊緊的,瞌睡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卿瑤音推門進來,就看到卿小北一副小財迷的樣子。把手裏的早飯放在桌上,卿瑤音眼神中透露着嫌棄,上去擰住卿小北的耳朵。

“有了金子,連娘親都看不見了是吧?虧我還給你精心準備了早飯,氣死我了!”

“哎呦哎呦,娘親放手!”

卿小北掙紮着逃出卿瑤音的魔爪,揉着發紅的耳朵,笑的狗腿,上前獻殷勤。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娘親,我不是愛錢,而是為了我們的将來做準備!小北最愛娘親了…”

“嘿你還挺有理。”

這麽會說,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別看了,金子放在那裏跑不了的,過來吃飯,晚上有好玩的。”

“我們是去找采花賊叔叔嗎?”

卿小北吃了一口桂圓蓮子粥,擡起頭,眸子裏閃着精芒,他昨天晚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有黑衣人把娘親帶走了!

看到卿瑤音略顯驚訝的眼神,卿小北笑的有些得意,果然,一切蛛絲馬跡都逃不出他銳利的雙眼。

“咳咳,确切的說,是等他來找我們,小北,記住了,這一招叫引君入甕……”

卿瑤音轉頭看向窗外,笑的神秘莫測,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空氣寂靜無聲,卿小北默默的向旁邊挪了挪,遠離真空地帶。

玉琴池匆忙收拾好大大小小的藥罐,這才打開門。

“在幹嘛呢?”

卿瑤音無意的四處瞟了一眼,沒有什麽異常,随意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沒什麽,剛才小憩了一下,沒聽到,怎麽,現在來找我,有事嗎?”

玉琴池笑的溫婉,如同夏日春風拂面,心情也在這閑适中,不知不覺地緩緩平靜下來。

“恐怕,要讓你重操舊業了,幫我抓一個人。”

卿瑤音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衣服,大紅色的衣裙性感妖嬈,趁得玉琴池的肌膚愈發的白皙透明,而她自身的妩媚被散發到極致。

“好啊,把具體計劃和我說說。”

“計劃是這樣的,晚上,你先是……”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華燈初上,燈火輝煌。卿瑤音看着布置好的客棧,嘴角扯起一抹邪笑,既然采花采到她頭上,那就讓你采個夠,有去無回。

她不喜歡記仇,一般都是直接出手,記仇什麽的,太浪費時間了。

蘇暮澈氣喘籲籲的扶着柱子,他長這麽大,受到的恭維奉承都快有城牆厚了,還是第一次被拉過來做苦力。

“我說,這算不算還了你一個人情?”

“當然不算,我只是叫你幫忙,僅此而已。”

這麽簡單就想還一個人情,想的也太美了。

“你!”

蘇暮澈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棍,悶悶的難受,卿瑤音轉身潇灑離去,蘇暮澈一腿踢在柱子上,又疼的飽腳,他這是上輩子造孽了吧?怎麽遇到如此“狠毒”的女子。

客棧裏燈紅酒綠,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怡紅院。卿瑤音放出消息,京都名魁路經宜禾鎮,要小住兩天。

就像是小北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不足半日,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鎮子,讓卿瑤音感嘆錢財的強大的同時,又胸有成竹。

她就不信,那個采花賊還能不上鈎?

百裏池淵接到密報的第一時間就親自帶兵趕去宜禾鎮找江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傳說中,江濯煉器術卓越,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江濯的性格卻是十分的怪異,而且行蹤不定,世人少有見到,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

若是這次不能找到他,那就麻煩了!

從當時的現場來看,江濯應該剛離開那裏不久,沒過多長時間,又突然傳出京都頭魁的消息,着實可疑。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百裏池淵易了容,準備去那裏看看。

客棧裏人頭攢動,時至午夜,仍舊很熱鬧,客棧老板在櫃臺後笑開了花。原本卿瑤音把他的客棧改成這個樣子,他還是很反對的,沒想到,現在的人們都好這一口。

看來,他以後可以考慮考慮轉型……

忽而雙眼一亮,自門口進來一男子,身形修長,夏日的衣衫下隐約能透出來緊密的肌肉,無須其他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便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息,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歸來,讓人從心底裏生出敬畏之意。

回過神來細看,他的五官平平,毫無突出之色,只看臉的話記都記不住。莫名的讓人惋惜,氣質與顏值完全不搭……

只一瞬,百裏池淵帶來的驚豔便消失的無聲無息,衆人繼續同別人三三兩兩的交談着。

百裏池淵找了個靠邊的位置,點了一壺酒,自顧自的喝着,眼神亂飄,和那些尋花作柳之人完全相同,毫無異樣,之前的驚豔仿佛只是一個美麗的錯覺。

卿瑤音靠在欄杆上,嘴角輕輕揚起,靜靜地等着,所有人待在一旁,只等她一聲令下。

大堂裏的人們慢慢的有些不耐煩,不過是個戲子,架子也太大了!

四周光線驟然變暗,人群慌了一瞬,接着,絲竹之聲由四方悠悠蕩蕩、直入心底,五彩燈籠整齊擺放在高臺兩側,玉琴池由閣樓緩緩落下。

如同九霄仙女,無人能及,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天地都在那一刻失了顏色,所有的焦點都落在玉琴池身上。

人群寂靜無聲,仿佛群臣拜倒在皇帝腳下,那樣虔誠而又貪婪。玉琴池彎起嘴角,一颦一笑間風華絕代,薄紗下的眸子卻是一片清明。

臺下傳來一陣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