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真是

“下去吧。”

雖然心裏很氣,但是還是得微笑着原諒,司寇哲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還很貼心的叫了太醫。

這一場小風波很快就過去了,殘局被迅速收拾好,宴會正常進行着,只不過,淳于瑛看着卿瑤音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那個女子,好深的心機!竟然控制了卿奕安的神智,這個反應,即使他不屑于這種方法,但是還是不得不佩服卿瑤音的勇氣。

敢在那麽多人面前下手,膽子真是不小……

而司寇凱澤玩味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答應和她解除婚約,是不是太容易了呢?

終于把卿奕安帶到了房間裏,卿瑤音看着那些宮女們,開口道。

“你們去打些熱水去,你們,去拿些潤胃的吃食,你們去找幾套衣服來,你們……”

卿瑤音将所有人都支開,然後遠遠的看着床榻上的卿奕安,慢慢的靠近。

一步步,清晰而又漫長,就好像是踏在卿奕安的心上一樣煎熬。卿奕安瞪大了眼睛,想要喊人,可是張了張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雙眸子中滿是恐懼。

卿瑤音看了看周圍,笑的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卿奕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卿瑤音。

“周圍都沒有人诶……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麽?”

“唔……唔……唔……”

喉嚨裏說不出話來,卿奕安拼命的掙紮着後退,卻沒有什麽作用,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卿瑤音慢慢逼近,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千鈞一發之間,卿瑤音感覺到,有人來了!

宮女的效率很高,不過轉眼間,便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人很不舒服,只見卿瑤音正在坐在榻邊,給卿奕安清理手上的碎碴。

卿瑤音擡頭,看到來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快來,太醫,請看看我妹妹怎麽樣了,在宴會上摔了一跤,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是。”

被一群太醫簇擁着的王太醫上前,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卿奕安的脈搏上面,探出一絲玄氣去查探卿奕安的身體。

卿奕安的眼神之中,滿是激動。

宮裏的太醫,一定可以看的出來,這一切都是卿瑤音在搞鬼!快把她抓起來!卿奕安滿懷着激動,不過,太醫說出來的結果,卻是讓她渾身發冷。

“回禀卿小姐,令妹這是在宴會上沖撞了龍氣啊!”

王太醫抱着拳,義正言辭的胡說八道,卿瑤音心裏都快笑出花來了,這個王太醫還真能扯,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卿瑤音臉上卻是一副擔心而又緊張的模樣。

将王太醫拉到沒有人的地方,避開那些宮女太監什麽的,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太醫,您該不會是看錯了吧!怎麽可能呢!我妹妹可聽話了。”

“老夫行醫幾十年,一定不會看錯的。”

王太醫有些不高興了,雖然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可是這門匾不能丢了,他祖孫三代在宮為醫,怎麽可能出現看不出來病症的這種情況,再說了,就算是沒有,也會有的!太醫的名號可不是白挂的。

她不是摔了一跤麽,那就是沖撞了皇帝想要往外逸散,造福人類的龍氣。

卿瑤音驚訝的捂着嘴,沖撞了龍氣?這就不是病,而是罪了皇上!這個罪名可就厲害了啊。

“那……太醫,這可怎麽辦啊?您可要救救我妹妹啊。”

“這個倒也不是不可以……”

太醫說話說到一半一臉為難的樣子,卿瑤音笑了笑,利索的摘下卿奕安手上的儲物戒指,塞給王太醫。

“太醫,您可一定要盡全力。”

王太醫瞥了一眼将其收好,摸着胡子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個嘛,令妹只不過是吓着了,待老夫給她開一劑藥方,紮兩針便好了。”

王太醫命藥童将藥箱過來,卿瑤音默默退到一旁,看着王太醫取出來的二十多厘米長的銀針,冷冷一笑,這是什麽,自作孽不可活。

她下的毒,若是她自己不動手解毒,那就沒有人可以解開了。

卿奕安身上如同萬千螞蟻在共同啃食一樣,奇癢難耐,可偏偏身上還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王太醫手中的銀針越來越近,銀針接觸到肌膚,卿奕安感覺自己好像炸了一樣,如果她能夠說話,現在天地間一定都充斥着卿奕安的慘叫。

外面陽光明媚,卿瑤音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張開雙臂去擁抱這溫暖的陽光,感覺到暗處的那一雙眼睛,卿瑤音嘴角輕輕彎了彎,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想回到宴會上繼續去爾虞我詐,可是因為那件事情又不得不回去,卿瑤音懊惱的揉了揉頭發,看着一池子的荷花。

真想跳下去啊。

卿瑤音在這裏百無聊賴的耗時間,仿佛是心有靈犀一樣,卿小北也在無時無刻的和計如雲鬥智鬥勇,活脫脫的演了一出宮心計啊。

計如雲遠遠的看着碧凰園,那裏正燃着熊熊烈火,黑煙冒了滿天,顯得格外的壓抑,而計如雲的心情卻恰恰相反,感覺舒坦極了。

卿瑤音去了聖儒會,而卿思遠不在府裏,她偏要看看這次,還能有誰能救得了那個小野種!

“夫人,都辦好了。”

手下回來報告,計如雲看着火勢變得越來越大,冷冷一笑,轉身回屋,不知道卿瑤音回來之後看到死了的卿小北和毀了的碧凰園,會是怎樣呢?

卿小北坐在牆頭,隔着熊熊烈火看着計如雲,這個蠢女人,他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嗎?擡手摸了摸将烈火完全阻隔在外的保護罩,軟軟的,彈彈的,一點熱度都沒有傳進來,還不錯哦,自己又進步了嘛。

“小北,快下來了,別坐在那裏。”

沈明珠向着卿小北招了招手。

卿小北猛的回眸一笑,身後的陽光在他身後凝成了一個光圈,耀眼而又吸引人。沈明珠被迷住了,好美啊……

卿小北得意的一笑,而後迅速躍下牆頭,這麽好的天氣不出去玩玩,多浪費!

第 144 章 你不服?

有專人取了血玉斷鳴琴和玉如意拿給卿瑤音,紅色的匣子古香古色,散發着古老的氣息,綠色的如意清新脫俗,所有人都在伸着脖子想要看一看這傳說中的血玉斷鳴琴到底是是什麽樣子。

沒想到,卿瑤音素手一揮便将其收進了玉佩之中,連看都沒看。

卿瑤音對着司寇哲微微俯身行禮。

“臣女謝皇上賞賜,同樣謝過左丘公子,竟然舍得拿出這樣的寶物來,着實慷慨。”

這一番話顯然很對司寇哲的胃口,既給足了司寇哲面子,又不留痕跡的幫左丘明朗說了話,雖然卿瑤音不知道左丘明朗想要幹什麽,但是看在左丘明朗給自己“提供”了血玉斷鳴琴的份上,幫他說一句話,也未嘗不可。

“哈哈哈,卿小姐的琴技着實不錯,朕今日可真是飽了眼福,這個開頭,開的不錯!”

皇上都這樣說了,大家自然不敢有什麽異議,所有人不論願意不願意的,都在附和着。

“卿小姐真真是生了一雙妙手啊。”

“那可不是,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曲子,可真是沾了皇上的光。”

卿瑤音不很喜歡這樣站在中間讓其他人評頭論足的樣子,找了個借口便先坐回去了。

卿奕安跟着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卿瑤音什麽時候學的琴,她咋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卿小姐師從何處?可否介紹神樂認識一下卿小姐的師父?”

神樂對卿瑤音的“師父”很感興趣,開口便問到。

在之前他從未聽說過卿瑤音有這樣好的琴藝,能夠在她這個年紀練就如此高朝的技藝,一定有個好師父!

卿瑤音剛坐下就不得不站起來,雖然臉上帶着微笑,但是心中的想法卻是大不相同,這個人,長得醜也就算了,還不懂得看眼色,他是個智障嗎,沒看出來自己很累?

而且,為什麽一開口就問她的“師父”?這全都是自學成才,卿瑤音,還不需要師父!因為,只要她想學,沒有人可以超越她。

有資本,就是這麽狂妄。

沒錯,那些卿瑤音不會的,都是她不想學的,真的!就是這樣。

卿瑤音笑了笑,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回答道。

“我師父淡泊名利,隐居山林慣了,還請神樂琴師見諒,實在是不方便說出來。”

“這樣啊。”

神樂臉上有些遺憾,并不年輕的年紀卻絲毫看不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比卿瑤音要大上一倍的年紀,面容竟然還像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那我可以時常去和卿小姐商讨琴藝嗎?”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神樂将重心轉移到了卿瑤音身上,臉上全都是那種多年第一,忽然遇到了對手的激動。

“當然可以。”

她若是說不可以,豈不是顯得心胸狹隘。

卿奕安看着卿瑤音和神樂的對話,一雙手在桌子下面攥得緊緊的,用力到指尖泛白,憑什麽,憑什麽卿瑤音可以得到那些贊譽,在她沒回來之前,那些都是她的!

天空中忽然一只燕子飛過,陰影落在卿奕安臉上,只一瞬間,那無盡的陰暗便消散,卿奕安的嘴角忽然詭異的揚起。

卿瑤音眼角的餘光看到卿奕安的表情,眉頭緊緊的蹙起,怎麽感覺……有什麽要發生了呢?莫非!

果然,不出所料的,卿奕安動了。

司寇哲心情正好,又趕上大好的天氣,正準備要再吟詩一首,來抒發一下心中無限的感慨。

卿奕安慢慢優雅的站起來,嘴角挂着的是得體的笑容,一步一蓮花的朝着卿瑤音走過來,全然不顧司寇哲看着她的怪異的眼神。

在皇帝跟前随意走動,他還沒走呢!卿奕安就這麽不尊重他?也太過分了吧!司寇哲的表情慢慢的歸于平靜,笑意全無的看着她。

而卿奕安絲毫沒有意識到,或者說,她現在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哎呀!”

卿奕安腳下“一滑”,直直的朝着卿奕安面前的桌子撲了上去,“噼裏啪啦”的,珍馐玉盤碎了一地,卿奕安身上的衣服也變得髒亂不堪,這裏突然發出這麽大的聲音,原本有說有笑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目光全部彙聚到卿奕安身上,皇帝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愈發的陰沉,故意來砸場子嗎?卿奕安前幾次來參加都沒有什麽問題,而這次,因為有了別的國家的皇子等幾位尊貴之人,她就這樣的想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直接給她賜個婚不就得了,省的她如此費勁心機。

身為皇帝,後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哪一件他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理會罷了,可這不證明他就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就這樣耍心機。

司寇哲平生最讨厭心機重的人,相比較來說,他還是喜歡單純好控制的人。卿瑤音突然一擡頭看到司寇哲的眼神,看着卿奕安冷笑了一聲,這下卿奕安要遭殃了。

事實證明,卿瑤音猜對了,不久之後,司寇哲也确實是這樣做了。

卿瑤音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過去扶起來卿奕安,還因為着急,裙角挂到了桌子邊上的酒杯,杯子被帶了下來,沒酒撒了一身卿瑤音也沒有空去理會。

“妹妹,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

語氣中有些責備,卿瑤音一邊扶起來卿奕安,一邊關心的看着她手上的玻璃碴子,上面的鮮血已經順着胳膊淌了下來,看起來血腥極了。

而卿奕安好像摔傻了一樣,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大叫了一聲,而後被吓着了一樣,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卿瑤音又搖了搖卿奕安,發現她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就好像是快要哭了一樣,讓人看的都覺得姐妹情深,卿瑤音回過頭看着司寇哲,請求到。

“皇上,家妹身體不适,還請皇上準許臣女帶她下去,不要擾了皇上的興致。”

已經驚擾了怎麽辦?他能不能下去踹她兩腳?

第 143 章 贏了

伏羲伏羲,作為傳說中帶給人們美好生活的神,毋庸置疑的是人們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明心明心,只不過是讓人們撥開眼前的迷霧,看到隐藏在各種各樣表象背後的真實。

去假存真,這才是真正伏羲明心曲的奧義。

卿瑤音彈着彈着,忽然皺起了眉頭,後面的最後一段,她怎麽都看不清楚了,這該怎麽辦?

手下的動作戛然而止,讓人們聽起來有些突兀,司寇哲意猶未盡的睜開眼睛,表情裏蘊含着無數的表情,讓人揣摩不到他的想法,而除了上座的幾個人之外,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掩面而泣,哭的不能自已。

“怎麽不繼續彈下去了?”

司寇哲問到,卿瑤音有些尴尬,該怎麽回答呢?

她只會這一段,後面的不會了所以不會彈!她只喜歡這一段,所以後面的從來沒有練習過。怎麽的,上來咬她啊!

“禀告皇上,臣女的琴藝,是由師父所教授的,但是師父在離開之前特地囑咐,沒有他的監督我自己不可以随意聯系,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後果,所以說,臣女不是故意不彈,而是不會。”

卿瑤音耿直的說法讓皇帝對她另眼相看,現在這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可不多了。

“如此這般,那你的師父是誰,朕可否一見?”

“這個……不瞞您說,師父之前去四處游歷了,至于什麽時候回來,臣女也不知道。”

有時候,一個虛拟的人物真的很重要,你任何不想要承擔的事情,都可以推到那個虛拟的人身上。

卿瑤音這麽說着,倒是讓司寇哲皺緊了眉頭。不過身為一國之君,這點理解能力還是有的,只聽那司寇哲繼續說到。

“那若是什麽時候令師歸來,一定要通知朕前去拜訪!”

聽到這話,卿瑤音嘴上答應,在心裏卻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等到她師父回來去通知皇帝,不說別的,誰能有那個膽子主動讓司寇哲去見一個琴師,更何況,那個琴師還是一個現實生活中并不存在的人!

“卿姑娘,不知,我們之後可否讨論一下琴藝呢?!”

卿瑤音轉過頭,只看見神樂一臉激動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睛裏都可以看到小星星了,這麽多年以來,神樂終于遇到了一個可以超越自己的人。

人們都知道,在人生前進的路上,需要四種人,一個給你指路,指引你前進方向的人;一個給你意見,不斷完善你的人;一個給你支持,背後默默守護着你的人;還有一個對手,需要時刻監督你不放棄不抛棄,努力發展的更遠的人。

而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沒有人可以超越自己,神樂的內心是很絕望的,現在突然看到了這麽一個能夠超過自己的女子,心情自然是異常的激動。

卿瑤音臉上的肌肉用力的抖了抖,輸了的人,為什麽要這麽高興呢,真是有病!

在卿瑤音答應了之後,神樂這才又坐會了之前的位置裏,但是眼神還是一直焦灼在卿瑤音身上,不肯離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帶着敵意的眼神逼向神樂,而後,神樂不得不将眼神離開……

無需質疑的是,卿瑤音得了冠軍,只要是懂行的人,不用說都可以自己聽出來。

但是卿奕安就不一樣了。她一臉的不敢相信,看着那個抱着血玉斷鳴琴的女子站在前面光芒萬丈。而自己只能一直的站在旁邊,當一個陪襯。

“為什麽!憑什麽冠軍是她的!”

卿奕安一手指着卿瑤音的頭發,一臉的不願意相信。

太監正要解釋,看了卿奕安一眼,緩緩解釋着其中的原因。

“第一曲,第一曲,丹霞玉環曲。卿瑤音小姐揚長避短,不和神樂比拼他最擅長的高音,反而開創了新的指法,以低聲來迎合,裏補充了原先在聲線層次上的不足,又使整個曲子顯得活潑而又明朗,而在第一曲之中,神樂琴師的造詣為很好,兩個人平手。

至于卿奕安小姐。”

說到這裏,太監!轉過頭淡淡的,瞥了一眼卿奕安,說道。

“至于卿奕安小姐,您的曲風笨拙不堪,其中還有錯的地方,與兩人相比,完敗。

而第二曲,水霧流光曲。原本由六名宮廷琴師一起合奏,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有了如此之多的樂器,再彈就會顯得原先的調子笨拙混亂,最好的合奏方法就是,不彈!

參賽者除了卿瑤音小姐的不動彈之外,神樂和卿奕安,兩個人都有動手,所以這第二場,還是卿瑤音勝!

至于……這第三曲,伏羲明心曲。相信衆人心中都有了一個答案。

神樂和卿瑤音,兩個人都分別彈奏出了伏羲明心曲,至于誰彈得更好,我相信大家心中也一定自由休想!所以,這第三曲的勝利者,還是卿瑤音!”

太監事無巨細的解釋,讓卿奕安有些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不是應該出醜的嗎,為什麽卿瑤音什麽都會?而皇帝在場,親自獲取皇上默認的結果,就算是卿奕安想要做些手腳都不可能。

就在卿瑤音抱着自己的“勝利品”坐回座位的時候,那衆人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完全就不一樣了。

由原先的不屑和嘲笑,變成了現在的佩服。

就在低頭的一瞬間,卿瑤音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直空着的司寇哲身旁的座位,竟然有人了!

一名男子,帶着金色的面具。讓人看不清面目,只不過是靜靜的坐着,卿瑤音就能感覺到,她背後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她,心頭湧上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個就是西祁國哦皇帝吧,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但是已經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

而淳于瑛看着卿瑤音的目光,已經俨然變成了一種探究和貪婪,那樣的曲子,若是自己得到了之後,會是怎樣?

太監宣布完之後,卿奕安都是一副逼了狗的模樣,原本想偷只雞,沒想到撒了幾把之後,沒想到原來的都收不回來了怎麽辦?

第 142 章 勝負

三個人表情各不相同,看不出什麽。

宮裏的那些琴師聚在一起,咬着耳朵商讨了半天,終于得出了結果,由一個高嗓門的太監宣布進行下一項。為了不影響選手們的發揮,結果在三輪比賽之後,才會宣布

“咳咳……下面,我宣布,進行下一項。”

第二首曲子,水霧流光曲,總共由宮中的六名樂師先行彈奏。

頓了一會兒,在一個長長的轉音之後,神樂加入了演奏,而卿奕安,看到神樂加入其中,雖然自己很吃力,但還是緊緊跟着,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音符,但對于那些精益求精的宮中琴師來說,他們都是被百裏挑一選出來的,聽起這來,便是瑕疵百出了。

卿奕安自己也知道她彈錯了不少,但是心裏越是着急,便越是錯的厲害。不過看着卿瑤音一直閉着眼睛,一點動作都沒有,卿奕安心裏就舒服了許多。

雖然自己的失誤比較多,但是卿瑤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那獎品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可能是卿瑤音的!這樣一想,卿奕安就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

又一曲畢,卿瑤音還是保持着最開始的姿勢,沒有動!

等到歌曲完了的時候,在座的大多數人,全都都一臉惋惜的看着卿瑤音,這本來和神樂一起比賽,竟然有一場什麽都沒有做,這不是完全輸了麽,毋庸置疑的事情,卿瑤是與血玉斷鳴琴無緣了。

在所有人都質疑卿瑤音的時候,左丘明朗卻是滿臉笑意的看着卿瑤音,好像完全不在意這結果,仿佛那血玉斷鳴琴都不是從他這裏拿出去的一樣。

第二曲完了,太監又站了出來宣布到。

“第三曲,開始!”

伏羲明心曲,最難的一個,傳說這個曲子是上神伏羲所創,為的是幫助人們找尋到心中最光明的那種正能量,專門為了對抗歪門邪道的,別說是彈了,這東宵大陸上,擁有樂譜的人,恐怕都沒有幾個,畢竟這個曲子真的是太難了。

那是一種常人想象不到的難。

卿奕安到了這裏難住了,她能說。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曲子嗎!那該怎麽辦?

卿奕安擡頭看了一眼神樂,發現神樂已經開始準備着要開始彈了,而卿瑤音,同樣的還沒有動,反而是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全場都在屏息凝神,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神樂一人身上,這個時候,萬籁俱寂,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神樂一人,那廣闊的空間就是一個巨大的舞臺,等着他去綻放。

忽然,神樂動了。

蔥白般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微風都為其靜止,每一個音符都落在心上,直擊心底,不知不覺之中,人們好像看到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一片僅有的寧靜,看到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心靈都跟着飄蕩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天使在前方引領着,飄蕩過山川大海,環游了名山大川。

那種空靈的感覺,在人們意猶未盡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神樂收了手,眼神之中是對自己滿意的神情,看着卿瑤音和卿奕安,有些淡淡的不屑,有時候,無敵是多麽的寂寞,寂寞是多麽的難熬,終究還是沒有人可以超越自己啊。

卿瑤音還是沒有動作,閉着眼睛,衆人等了片刻,卿瑤音仍舊是沒有反應!

太監詢問的看了看司寇哲,司寇哲又看了看卿瑤音,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孩子,恐怕也不會吧。他故意出這樣的題,就是想要看看現在的崇明國到底有沒有什麽後起之秀,看來,還是沒有人可以超越神樂啊。

太監慢慢的向前走着,準備宣布最後琴師總結出來的冠軍。

而卿瑤音此刻,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伏羲明心曲,她好像曾經聽過啊。

當年,一個小女孩兒在別墅裏肆意的奔跑着,綠草如茵,春光正好,微風不燥,一個慈祥的老人張開雙臂抱住沖過來的小女孩兒,輕輕拍去她身上不小心沾染的泥土。

“瑤瑤,快過來,爺爺給你看點好東西。”

“神什麽呀爺爺?”

小女孩兒兒似懂非懂的看着老者從匣子裏拿出一張看起來十分老舊的羊皮卷,攤開在小女孩兒兒面前。

剛剛開始學習樂理的小女孩看着上面對于她來說還是晦澀難懂的音符,惆悵的皺起了眉頭,看着哈哈一笑,憐惜的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發。

“現在還小,爺爺給你留着,以後長大了再學也不遲。”

“嗯!”

小女孩兒還尚且年少,聽到這話便去開心的玩耍了,轉眼便把這件事情抛在了腦後,而老者看着小女孩兒的背影,慈祥的笑了笑。

卿瑤音皺着眉頭,十分困難的想着小時候看過的那一張樂譜,她現在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麽爺爺會有伏羲明心曲的譜子她,她只能用力的去看,那經過多年,記憶已經有些模糊的譜子。

就在太監要報出結果的那一刻,卿瑤音忽然動了。

她仍舊是閉着眼睛,手自然的搭在琴弦上,淡淡的玄力包裹在指尖,一點都不受外界的影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卿瑤音看着那個在時間裏遙遠的譜子,華潤如流水的曲子,響徹心間,世上,沒有了叫嚣,沒有了戰争,沒有了争吵,沒有了一切一切的負面情緒,就像是處在傳說中的天堂一樣

然而,忽的,琴聲一轉,眼前的畫面都開始跟着變化,蔚藍的天空變得黑黝黝的,烏雲密布,遮住了所有的明朗和未來。一樁樁一件件人們曾經做過的錯事,就像是VCR放映一樣,在眼前一一劃過。

小時候搶過隔壁小胖的糖葫蘆,道歉之後阿姨理解的眼神。那年去吃霸王餐,跑掉之後,老板看着你消瘦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的憐惜和理解。娘親已去才意識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含義……

真正的伏羲明心曲,能夠讓人們看到的,不是世間那無可挑剔的美,而是可惜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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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章 自找的

卿瑤音走了出來,站在大殿上,司寇哲看着卿瑤音,神色有些放空,好像想起了什麽,左丘明朗則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卿瑤音,她真的可以嗎?那可是目前為止最好的琴師了。

“開始吧。”

神樂直接坐在琴前就要開始,卿瑤音不急不緩的看了看,說道。

“神樂琴師請稍等一下,既然是妹妹叫我們出來比拼,那最後分出了勝負必須得有個彩頭啊,不然這幹巴巴的撫琴該多枯燥。”

卿瑤音看着卿奕安,既然你要把卿瑤音拉下水,那就別怪卿瑤音再給她綁一塊石頭讓她沉得更快了。卿奕安愣了一下,彩頭?什麽彩頭,這個女人怕是瘋了吧,聖儒會上,這等表現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竟然還敢要彩頭?

“姐姐,這恐怕不妥吧!”

如此勢利,讓人聽起來該是多麽的反感,卿奕安這樣想着,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可就不這麽認為了。

“哈哈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真是率直無比,好!朕就允了你的請求,來人,把朕的那對玉如意拿來,就作為這場比賽的彩頭。”

司寇哲下令,倒是驚到了其他人。那玉如意不是去年皇帝才得到,喜愛的很嗎,怎麽能舍得拿出來!

卿瑤音笑了笑,謙讓道。

“皇上,那可舍不得,太貴重了。”

這麽慷慨,有點不同尋常啊,萬一自己贏了之後,皇帝和自己秋後算賬怎麽辦。

“無妨。”

司寇哲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然而,更驚人的還在後面,左丘明朗抛出了另一顆炸彈。

“既然皇上都已經如此割愛了,那我也來下點彩頭吧,下什麽好呢,唔……如果誰贏了的話,那我就把那個血玉斷鳴琴給她吧。”

“明朗出手很大方啊。”

司寇哲看着左丘明朗笑的開懷,左丘明朗同樣回了一個笑容,他既然想要和司寇哲合作,就得拿出點誠意不是,這樣才能為下一步更好的做生意做準備嘛!為了聖儒會出彩頭,就是給足了司寇哲面子,這樣一來,雙方才能更好的談事情。

“好!那想必這場比賽一定會很精彩的,讓我們拭目以待。”

司寇哲轉頭将視線放在了場上。而場上除了卿瑤音,所有人都變得激動無比。

今天不僅可以見識到神樂的琴技,還能有幸一睹那傳說中的血玉斷鳴琴,當真是來的值啊。

卿奕安在聽到血玉斷鳴琴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沸騰了,手心的汗都快淌了出來,那可是傳說中東宵大陸上唯一的半神器,自出世以來就不知道流落在了哪裏,沒想到,竟然在左丘明朗手裏,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若是自己能夠得到那血玉斷鳴琴,那未來的日子,豈不是如日中天!卿奕安心動了。

如果說最開始卿奕安是為了把卿瑤音拉下水才提出的比賽,那現在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贏了,雖然說神樂在東宵大陸上早有盛名,但是,自己多年來苦心練習琴藝,也不是白練的。

不光是對于卿奕安,這對于神樂來說,也是極為具有誘惑的,确切的說,在場的人之中,恐怕只有卿瑤音不是為了彩頭才想要贏吧。

比賽開始,三人找好自己的座位,神樂在東面,卿瑤音在西面,和神樂對着,而卿奕安在北面,三個人,三個方向,可以互相很清楚的看到對方。

“比賽分為三輪,三人同時奏響,精者獲勝。

第一曲,丹霞玉環曲。

第二曲,水霧流光曲。

第三曲,伏羲明心曲。”

看似簡單,只有三個曲子,但是這三個曲子,無一不是驚天動地之曲,對于尋常人來說,別說是分出勝負了,就連完整的彈下來都是艱難無比的!

前奏開始了,由宮裏的琴師起頭,最先開始的,是神樂,他對于琴譜,天生就有一種神一般的理解能力,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诠釋這世上最好的曲子一樣,從古至今,無人能夠超越。

神樂的手指纖細,白皙而又充滿着力量,在琴弦上一撥一弄,一個個音符從神樂的手下漏出來,慢慢的彙成了旋律,曲子,神樂閉着眼睛,沉醉其中……

丹霞玉環曲,雖然名字叫的是這樣,但是曲子卻是很有力度,好的琴師彈出來的,可以讓人聽得激情澎湃,人們紛紛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着這難得一遇的樂章。

漸漸的,卿瑤音和卿奕安也開始加入其中。

宮中的琴師已經停了手,現在完全就是卿瑤音,卿奕安和神樂三個人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演奏難度極高,神樂功力深厚,每一個轉音,每一個升調降調,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而衆人正沉浸在其中的時候,很明顯的可以聽到,在那絕美的琴聲之中,夾雜了一個調,在快速的轉音的時候,一直在走調,人們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你知道睡得正爽卻一直被別人拿個喇叭在耳邊吹的感覺嗎,知道被一只腦子抽住了的醜陋的驢子吼的感覺嗎,知道貓爪子在心上一直撓的感覺嗎?

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人們都想要睜開眼睛,過去将那個一直跑調的人給扔出去了,但是神樂的曲子還在演奏,他們不忍心睜開眼睛!就那麽忍受着。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另一道聲音,細膩溫婉,在神樂高的時候,她便低,在升調的時候,她便降調,完全和之前的曲子反着來,而這反着來,恰好填補了這首曲子在別的音階的空缺。

就連那個跑調的聲音,在這個調調的襯托之下,也顯得好了很多。

仿佛還一眨眼的時間,曲子便已經奏完了。衆人遲遲不想要睜開眼睛,仍舊沉浸在那餘音之中。

好的曲子,就像是在幹涸的日子裏遇到的一場雨,淋得酣暢淋漓,滋潤不已。睜開眼睛才發現,那場中的三個人早已停手許久了。

第 140 章 正式開始

除此之外,還有乾國的二皇子,淳于瑛,還有一些能人異士,據說那位把生意在做到了每一個國家的商業巨頭今天也會來。

卿瑤音百無聊賴的坐着,果然,從古至今,每一個正式的場合,等人是最常見的事情。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人才差不多坐全了,只有皇帝旁邊的那個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卿瑤音,都對西祁國的皇帝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先是由太監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開場白,然後皇帝講話,講一下去年的發展以及今年的趨勢,再歌頌一下先人偉人,最後總結一下聖儒會舉行的意義之後,卿瑤音以為,聖儒會就要開始了,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在皇帝之後,又開始其他的大臣的表演時間,偏偏那些文臣還極為?嗦,酸腐氣息嚴重,等的卿瑤音都快要睡着了。

終于文臣們講完了,太監開始一一介紹今天來參加聖儒會的具體人員,當然只是那些很重要的地位比較高的一一介紹。

卿瑤音終于來了一些精神,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在聖儒會開始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名男子,竟然是乾國的二皇子,淳于瑛。

淳于瑛,瑛,玉光也。多麽好聽的名字,卿瑤音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啊,一個國家的皇子怎麽會那麽陰暗,一點都配不上這個名字。

到了最後,那個一直被衆人所期盼的商業巨頭,原來也是卿瑤音認識的人,左丘明朗!

卿瑤音抽了抽嘴角,她當時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可以随随便便的就答應卿小北的敲詐,連眼睛都不眨的人,怎麽會是一般人嘛,自己研究應該想到的。

除了這些,剩下的其他人,就是一些大家都認識的人了,比如說沁陽王司寇凱澤,一出場就引起了一片吸氣聲,實在是太帥了有沒有!

遠遠的,左丘明朗就一眼在人群中認出了卿瑤音,沖着她友好的笑了笑,這不由得引起了周圍的一大片的女子的嫉妒,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和看怪物一樣,沒辦法,卿瑤音只能回了一個尴尬的笑容。

而由于卿瑤音身邊的異動,淳于瑛也看見了卿瑤音,側了側頭,吩咐到。

“去給我查查,那個女子是誰。”

“是。”

下人靜悄悄的走掉,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在太監介紹完這些人之後,就開始了聖儒會的第一項內容。

聖儒會嘛,顧名思義,就是一些人比拼才藝的地方,而這才藝之中男女又通用的才藝,莫過于詩詞歌賦了。

崇明國皇帝司寇哲最先開始起頭,吟了一首不算出彩,但也算得上是詩的詩,為什麽這樣說呢,因為人家是皇帝啊,就算是再不好也要給一個面子嘛。

司寇哲說完,男席那邊起來了一個男子,規矩而又工整的對了一首,司寇哲一高興,揮手便是一個賞賜,這是為了呼籲大家的積極性,不然一個人都沒有,這聖儒會還怎麽開下去。

有了開頭,之後自然也就變得順利多了。

“聽說著名琴師神樂來參加聖儒會,今日有幸,小女子鬥膽請求和神樂琴師一較高下。”

卿奕安突然站起來,看着男席的某個方向,款款而談,得體的禮儀和恰當的話語,讓人們對她心生好感。

“這位小姐有意,樂某怎麽能拂了小姐的美意呢,自然可以。”

神樂站起來,淡淡的笑了笑,卿奕安見神樂答應,又加倍的說道。

“神樂琴師,我的嫡姐早已仰慕您多時,盼着這次在聖儒會上能和您一同演奏,每日在家裏刻苦練習,還望您……”

“那就一起來吧。”

神樂轉過去的眼睛裏,分明有着厭惡,原本還以為終于有人可以挑戰自己了,心情不錯,沒想到對方是為了給姐姐牽橋搭線,神樂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差極了,琴師是一個高尚的職業,他們的職業素養,是不允許別人輕易踐踏的。

卿奕安一說完,衆人就在人群中四處搜尋着,那不是卿家的小姐嗎?這麽多年來,在聖儒會上表現一直很好,人們因此記住了她,可是誰知道她竟然還有一個姐姐?

難道是想要借卿奕安上位?

還未曾謀面,衆人在心裏就給卿瑤音打上了一個陰險有心思的标簽。

卿奕安這次學聰明了,她知道公然和卿瑤音正面對抗是沒有勝算的,所以,就借助別人的刀來削一削卿瑤音的銳氣咯。

卿瑤音從小就在後院長大,沒有娘親的日子裏,她一直被計如雲刻意“關照”着,別說是琴棋書畫了,就連認字想必都有些困難吧!卿奕安故意那麽說,就是要讓卿瑤音在聖儒會上出醜。

她都那樣說了,看卿瑤音還怎麽拒絕!

心裏正得意的卿奕安不知道,一個正宗的琴師在東宵大陸上,比皇子都要受人尊敬,就她的這個行為,足以讓琴師讨厭她。

看着衆人游離尋找的目光,卿瑤音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臉上笑着,心裏卻在想,卿奕安這是又在玩什麽花樣。

“妹妹這就說笑了,我自前些日子才剛剛回來,妹妹又生病,每日在屋裏躺着,哪只眼睛看到了姐姐每日練琴呢?開玩笑這樣可是不對的。

不過既然妹妹這樣說了,姐姐再拒絕豈不是打了妹妹的臉,既然妹妹那麽想要和尊敬的琴師一較高下又不好意思,那姐姐就陪妹妹這一次好了。”

卿瑤音完美的把話題又轉到了卿奕安身上,看來卿奕安在她這裏吃的教訓還是不夠啊,竟然還敢這麽光明正大的跟她玩陽謀,這種勇氣值得嘉獎啊。

原本臉色陰沉的神樂,在聽到卿瑤音的話之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看向卿瑤音的眼神也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原先他以為卿瑤音是一個軟弱無能又愛耍小聰明的女子,自己身為姐姐,卻偏偏要讓妹妹替她說,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他想得那樣。

第 139 章 聖儒會

“妹妹小心點,可不要再像剛才那樣,說錯了話。”

卿瑤音淡淡一笑,看着卿奕安的背影說着,明顯的,卿奕安的身子頓了一下,而後僵硬無比的走了,遠遠的,卿瑤音還能看到那位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在好奇的詢問着。

聖儒會還未開始,卿瑤音在濱水閣裏漫不經心的溜達着。

一會兒瞧瞧這,一會兒看看那。

半晌,卿瑤音都快要迷路了,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卿瑤音将手中的柳條狠狠地抽在石頭上,這哪是濱水閣呀,叫濱水莊也足夠了。

這麽大的地方,那些宮裏的人不會迷路嗎?

“什麽人!”

忽然從樹後面傳來一聲怒喝,卿瑤音坐在石頭上面,之間一個紫衣男子一臉憤怒的從後面走了出來,目光在四處搜尋着。

而這方圓目光所見之處,只有卿瑤音一人。

“你是什麽人?”

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卿瑤音,身上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那眼神,仿佛要把卿瑤音吃了一樣

“我是什麽人?我是女人啊。”

這還用問嗎?難道這個男人是大腦有毛病,小腦有瑕疵,連男女都看不出來了。

“本王在問你話,好好回答。”

男子的眼神中滿是陰暗的氣息,讓人看上去不自覺的覺得冷,不是威壓所造成的害怕,而是單純的,不摻加任何雜質的冷。

卿瑤音揉了揉鼻子,站了起來,她實在是不習慣去仰望一個人。

向後退了一步,與男子之間拉開距離,卿瑤音分明看得到,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男子眼神之中隐藏去的殺意。自己惹了他?

不會吧,什麽時候,她不過是來這裏坐了一下,屁股還沒有坐熱乎,這就想要殺她?他剛剛是有秘密皇位要傳還是怎麽的,讓她看見了就不能活!

男子的五官長得端正,甚至可以用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去形容,原本英倫帥氣的模樣,卻因為一種很陰郁的氣息而顯得十分怪異。

卿瑤音正要回答,這時候,突然過來了一個太監,對着男子說道。

“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沁陽王在等着您呢。”

男子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卿瑤音而後轉身離開。

卿瑤音打了個哈欠,這麽狗血,剛才那一眼是想将她映在腦海裏嗎,難得自己長得那麽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竟然能夠一眼就吸引到別人,哎,長得漂亮真的好煩啊。

小小的自戀了一下,卿瑤音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怪異的人那麽多,她可顧不過來!而且聖儒會快開始了,雖然說卿瑤音不在乎去晚,可是這是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還是不要給人抓了把柄的好。

卿瑤音往回趕,到了的時候,差不多快開始了,卿瑤音靜靜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這裏的人她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太過于虛僞的人,不配和她做朋友。

随着開始時間的拉近,越來越多的人入座,卿瑤音的兩邊,是兩個不認識的女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勢力的樣子,以前從來沒見過卿瑤音,想必她的家境也不會很好吧,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才第一次參加聖儒會。

兩位女子看都沒有看卿瑤音一眼,而卿瑤音喝着茶,也樂的清閑。

卿奕安好像是不想再看見卿瑤音,本應該兩人坐在一塊,可是卿奕安卻坐的遠遠的,和卿瑤音之間隔了幾個人。

卿瑤音靜靜的喝着茶,突然眉毛皺了起來,怎麽感覺有人一直在看自己?神識順着那股視線看過去,卻突然失了方向,看不到那抹視線的主人,卿瑤音有點不舒服,不動聲色的繼續喝着茶。

“有些人啊,就是土包子,把這茶水當成什麽好東西呢,一看就是家裏面窮的要緊,連茶都買不起。”

卿瑤音左面的那位淺粉色衣服的女子揶揄的說道,她是朝內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嫡女,名姝芳,本來卿瑤音今日穿的也是淺粉色,衣服遠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樣式,偏偏兩人還坐在一起,卿瑤音還比她漂亮,這樣一來,兩人就有了比較。

殊芳看着比自己漂亮的卿瑤音,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不知名的官家小姐,也敢和她比美!真是不自量力。

卿瑤音對這莫名的敵意有些無奈啊,長得漂亮也錯咯?

“那是當然,皇家的茶都是從天山上采下來由,專人烘幹制造的,品質可謂一斑,尋常人家別說是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皇上大方,心胸寬廣,用這樣好的茶來款待我們。

你竟然公然侮辱皇上,該當何罪!”

卿瑤音說的義正言辭,倒是把殊芳給吓着了,急急忙忙的解釋。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的形象有些不文雅而已,絕對沒有侮辱皇上的意思。”

“哦?是嗎,那你是說這茶不好,所以我才會這樣的嗎?”

卿瑤音把話題就圍繞在茶上面,她倒是要看看,她還能說什麽,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罷了。

殊芳的功力還是不夠,對抗起來卿瑤音那結果高下立斷,雖然心中萬分不願,但是也只好規規矩矩的道了歉。

卿瑤音這才轉過頭,不和她計較了,和這種級別的人較量,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嘛。

殊芳轉過頭,眼神裏面滿是怨毒,這個女子究竟是誰,竟然敢這麽說話,害她在好姐妹面前把臉都丢盡了!

就這麽不知不覺中,卿瑤音遇到了這場宴會上第一個和自己作對的人。

這次的聖儒會貌似格外的隆重,在皇帝的座椅旁邊,還有一個同樣的座椅,說是西祁國的皇帝這次聖儒會也會過來。

據說西祁國的皇帝面貌和沁陽王不相上下,因為早年西祁國前國君昏淫無度,所以整個國家動蕩不已,正是因為有了現在的皇帝,所以西祁國才能如此迅速的安定下來,并且在各個國家的排名中也十分靠前。

不過令人們有些不解的是,為什麽西祁國的皇帝這一次會來,前幾次別國皇帝都是沒有來參加的。

第 138 章 看戲

這話從司寇凱澤嘴裏說出來,對于卿奕安來說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偏偏卿瑤音有點看不下去了,她說的是什麽話?她求她幫自己頂罪了嗎?自己撲上去還能怪誰。

“呦,這話說的,我剛才可是一句話沒說,妹妹你自己提出來的要幫姐姐受罰,怎麽就成了姐姐推脫責任了呢,這說話可要有理有據,憑空胡言亂語只會讓人以為你沒教養不說,還沒有信譽。”

原本在之前卿瑤音剛回來在軒轅閣的時候,就和卿奕安交過手,沒想到,她一點教訓都不吸取,還敢這麽說話,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差,想要讓她幫幫忙好好踩兩腳不是,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人。

卿奕安的這番話,原本就有一些對她不是很支持的人,聽到這話更加不爽了,原來他們一直喜歡的卿家小姐真是狀态竟然是這樣?真真是瞎了狗眼,看錯了人!

衆人不滿的小聲議論,,而看到管家過來的卿奕安都快哭出來了也不肯走,下面應該是沁陽王殿下處罰卿瑤音了吧,她要留下來,好好看戲。

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為卿瑤音!她一定要看得卿瑤音身敗名裂。

管家将手中的書握在手裏,恭敬的低頭。

“殿下,您忘了,我們出來什麽都沒帶啊,從何查起!”

司寇凱澤摸着下巴思考着,半晌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天意如此那就算了,本王看在卿小姐與其相公是真心相愛,敢于突破傳統的舊觀念來向本王請求,就允了他們吧,這件事情,本王事後會親自禀告父皇,給大家一個好的交代。”

看着人群中的司寇凱澤,卿奕安仿佛石化了一樣,任由風吹亂了她的發,怎麽會是這樣?!

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一片空白,反反複複環繞在其中的,只有三個字,她完了。

卿奕安都不知道,若是今天的事情被傳出去,對于她來說,該是怎樣的一種災難,最可怕的是今天的聖儒會,能夠去到其中的都是皇室,或者名門望族,若是被他們得知了,她還怎麽面對那些人啊。

卿瑤音看着司寇凱澤,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麽,天上從來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司寇凱澤幫了自己這麽大的一個忙,究竟是因為什麽?

說完之後,司寇凱澤就走了,衆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俯身行禮,卿瑤音盯着那馬車,久久不能回神。

卿瑤音手中抓着的男子劇烈掙紮着,胯下濕漉漉的一大片,沁陽王殿下都已經默認這件事情走了,那他剛才那麽說,豈不是會被殺死?男子想想就覺得可怕,竟然被吓尿了。

卿瑤音回過神,看了一眼之後嫌棄的轉過頭,看着衆人帶着警告的意味。

“若是以後再讓我聽到有人侮辱我們卿家,這就是下場!”

将男子扔到空中,卿瑤音一躍而起,一腳重重踩在男子身上,面朝下,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個窟窿。塵土飛揚,鮮血濺了滿地,生死未蔔。

殺雞給猴看,卿瑤音轉身之後卻發現,卿奕安早就偷偷溜回馬車上了。

面對着這麽多人,她可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那麽多的譴責,雖然說她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可是在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慫了。

卿奕安可以看出來,司寇凱澤是有意幫卿瑤音的,不然她也不會輸得這麽慘,可是,卿奕安想不明白,司寇凱澤對于卿瑤音,到底是什麽感覺,若是喜歡那為什麽要答應退婚,若是不喜歡那有為什麽要幫她!

卿瑤音回到馬車上,看着臉色煞白的卿奕安,冷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靠在車壁上閉着眼睛假寐。

前面司寇凱澤的車架走了,路自然也就通暢多了,這件事情之後,一路寬敞無阻。

到了宮裏,有專人過來接待,卿奕安換了一套輕盈一些的衣服,之前的那套衣服,繁重極了,在路上已經被卿奕安的冷汗濕透,穿在身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到了宮裏,卿奕安才暫時的松了一口氣,索性路上發生的那件事情沒有傳進來,不然今天這聖儒會,她也不用參加了。

聖儒會,顧名思義,只有那些聖儒和皇室大家之人才可參加,卿奕安一邊由宮女帶路向前走着,一邊思考着,要盡快告訴娘親,按照計家的人脈,如果及時的話,一定可以把那件事情給封鎖住,這樣她的名聲就保住了。

理想很豐滿的卿奕安還在往好的方向想着,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經把她傳成了什麽樣子。

欺負嫡姐,道貌岸然,笑面虎,白蓮花……

聖儒會的具體地點定在宮裏的一處僻靜的地方,濱水閣,池塘荷花,垂柳綠蔭,貌美舞姬,華麗建築,格外的清新。而對于那些尋常人來說,就算是宮裏的一草一木,也是新鮮的。

一路上,路旁的梅花開的正好,鳥兒隐藏在林子裏放聲歌唱,微風吹着臉龐,一切都顯得那樣美好。

可是,卿瑤音知道,這只不過是表象,自古以來,宮裏就是陰謀奸詐最多的地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是這種地方,才最危險。

卿奕安仿佛忘記了路上所發生的事情,舉止間也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微紅的臉龐讓卿瑤音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卿奕安很激動。

“兩位小姐這邊請,裏面就是濱水閣了。”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就可以看到濱水閣三個大字了,一進去,就有幾個衣着豔麗的女子,看起來正值青春年華,好像是卿奕安的朋友,一看到卿奕安進來便迎了上來。

“诶奕安,這是誰啊?”

一位鵝黃色衣服的女子親切的挽着卿奕安的胳膊,看着和她站在一起的卿瑤音,她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女子呢。

“沒什麽小月,我們去那邊吧。”

現在的卿奕安對卿瑤音的感覺,可謂是厭惡極了,若是沒有卿瑤音,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第 137 章 不可思議

“我娘曾經救過太後,太後高興之下賜了一紙婚約,這是無上的榮譽,但是當時我尚在娘胎,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喜歡上那個從來沒有見過,便已經有了婚約的沁陽王殿下。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愛情和自由了,我們向往的,為什麽不能勇敢去追求呢!

不瞞大家說,我這次參加聖儒會,就是為了和聖上請求,同時征得沁陽王殿下的同意,取消這幢婚約。”

字字珠玑,擲地有聲,卿奕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她都聽到了什麽?

愛情,總是那樣的缥缈,總是有人向往,而少有人勇敢的追求,人們習慣了一成不變的指腹為婚,在心裏,也同樣認定了被指腹為婚的男人,就一定會是自己喜歡的。

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反抗皇家婚姻的人,卿瑤音還是第一個。

“啪啪啪。”

人群中突然響起了掌聲,在這寂靜中顯得那樣突兀,人們尋着聲音看過去,司寇凱澤正面帶笑意的鼓着掌。

卿奕安看見這一幕,心裏面滿是得意,卿瑤音竟然敢這麽對沁陽王殿下說話,她一定死定了,在卿奕安的映像中,皇家的威嚴,是不可蔑視的,卿瑤音這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殿下,您不要生氣,瑤瑤她只不過是不懂事,這婚約怎麽可以取消呢,太後親自賜下的婚姻,若是這樣随便便取消了,那置太後為何地啊。

瑤瑤還小,不小心犯了錯,還請殿下原諒,奕安,奕安願意代妹妹受罰,還請殿下饒過瑤瑤啊!”

卿奕安又是一個火上澆油,看的卿瑤音真真是想要上去賞她一腳,不踢死她,是對她最大的溫柔。

這一番話,聽起來像是為卿瑤音在求情,可是細細品味,這明明是想要将卿瑤音至于死地。

先是說了卿瑤音不懂事,而後又說這是太後賜下的婚姻,若是取消了和太後會沒辦法交代,然後說卿瑤音一不小心犯了錯,讓沁陽王殿下原諒。

試問,一個都已經有了孩子的女人,卿奕安硬求着司寇凱澤原諒,這對一個男人是莫大的侮辱。

最後,卿奕安冠冕堂皇的像是在為卿瑤音考慮,提出為卿瑤音受罰,又不留痕跡的顯現出了自己的“大無畏”精神,不得不說,這短短的一段話,可謂是把卿瑤音踩在了泥裏,把自己捧上了天。

不出意料的,卿瑤音看到,司寇凱澤的臉色變得黑到不行。

“那就麻煩妹妹了,姐姐很是感激。”

卿瑤音加重了語氣,既然她想要受罰,那自己又怎能拂了卿奕安的意思呢,卿瑤音清楚的看到,卿奕安的身子變得僵硬無比,在前面就像是定住了一樣。

“殿下,請問悔婚之後,我該接受什麽懲罰呢,都一一列出來吧,妹妹要替我受罰,殿下可不要一生氣就将妹妹砍頭了呀,話說,瑤瑤可要好好謝謝妹妹,不然瑤瑤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卿瑤音催促到,餘光瞥了一眼卿奕安,看到她那一副好像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卿瑤音的心情,分外明朗,這天都跟着明亮了起來呢!

司寇凱澤聽着卿瑤音的話,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呀,這樣耿直不做作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如此,那麽……管家,你去查查文案,看看該怎麽處理。”

司寇凱澤看得出來卿瑤音是故意揶揄卿奕安,不知道怎麽的,他忍不住順着卿瑤音的話接下去。

“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轉身進了馬車,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要查文案的樣子,跟了司寇凱澤這麽多年,只要一個眼神,他他們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

卿奕安聽到司寇凱澤的話都快要哭出來了,五官糾結在一起,怎麽回事,按照劇本來說的話,不是這麽演的呀!只不過是為了彰顯一下自己人格的高大和寬闊的胸懷,她可不要真的替卿瑤音受罰!

“殿下!”

這樣恐怕不妥吧,卿奕安驚叫一聲,看到司寇凱澤那張絕美的臉龐,後半句話被噎在了嗓子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在沁陽王殿下面前,自己說出去的話,轉眼就收回來,這會不會讓沁陽王殿下覺得自己的品行有問題!可是不說的話,萬一真的讓自己為卿瑤音受罰怎麽辦。

思慮再三,卿奕安反悔了!

司寇凱澤似笑非笑的盯着卿奕安,等着她的下文,卿奕安低頭咬着嘴唇,欲哭未哭的樣子,別說是男人看到了,就算是女人看見,也會有一種沖上去保護她的感覺,但是,司寇凱澤并沒有動。

卿奕安糾結極了,怎麽司寇凱澤對于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殿下。”

管家從那車中出來,手裏拿着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卷起來,讓人看不到具體的封面。卿奕安吓壞了,也顧不得再拖了,急急忙忙的說道。

“殿下,奕安認為,既然瑤瑤都已經有主張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人了,那就應該有自己承擔責任的能力,一味的依靠其他人,對于她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

“哦……這樣啊,那你具體是想要說什麽呢?”

司寇凱澤仿佛是想要卿奕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故作不懂的問到。

卿奕安手中的手帕都已經快要被她扯壞了,內心轉過了好多想法,最終還是決定了,什麽都沒有她的命重要,娘親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要是死了,那多憋屈。

“我……我……我認為,誰犯下的錯誰就得承擔,推脫責任,不是大丈夫所為!”

司寇凱澤看都沒看卿奕安,反倒是看了一眼卿瑤音。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的話都不算數,不想幫你姐姐承擔責任咯?”

卿奕安咬着嘴唇說不出話來,司寇凱澤則是繼續自顧自的的說道。

“哎呀呀,本王還以為你們的姐妹情有多好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說出去的話都當屁放了,本王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家閨秀’。”

第 136 章 好的壞的?

卿奕安祈求的目光看向司寇凱澤,寄希望于他身上,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可是司寇凱澤完全忽略了卿奕安的目光,任由周圍的人們肆意議論着。

“這是什麽情況……”

“奧,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卿将軍的正妻叫安慕朗,當年還救過太後呢。”

“太後?就是之後被賜了婚約的那個安慕朗嗎?哎我去,那這卿瑤音确實是卿府的大小姐啊,可是……她不是還有個孩子嗎?那是誰的!”

這話一說完,人們忽然都意識到,他們剛才讨論的是,卿瑤音的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衆人有點蒙啊,啥時候他們被帶跑了?

卿瑤音就那麽站着,面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靜靜的俯瞰着所有人,就像是一個天上一不小心掉落下來的天使,在旁觀世人的喜怒悲歡。

司寇凱澤這個人,倒是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卿瑤音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既沒有幫自己,也沒有幫卿奕安,像是一個事外人,看着這一切,完全不像是人們議論的主角,淡定的有些過頭了。

這個男人不簡單!

這是卿瑤音對自己的這個“未婚夫”下的定論,還好現在是自己,若是之前的卿瑤音,那不得被人家玩死啊。

“你這個蕩婦!竟然在和沁陽王有婚約的時候就有了孩子,這是蔑視皇室威嚴啊!你把我司寇皇室,把我崇明國當成什麽了。”

人群中有一個男子情緒分外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沁陽王呢。

卿奕安看着這戲劇性的轉折,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意識到衆人攻擊的矛頭都指向了卿瑤音那邊,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吓死她了剛剛。她還以為……她還以為自己的名聲要毀了呢,現在看來,卿瑤音在這裏,既然卿小北的事情就爆出來了,她不推波助瀾一下,不就辜負了“一家人”這個名頭了嗎。

“瑤瑤,你別任性,快回去,這裏有姐姐在呢!”

卿奕安一副很着急的樣子,打着馬虎眼。

明顯的欲蓋彌彰讓衆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卿瑤音是未婚先孕,出軌了!如此勁爆的消息,他們怎麽會将卿瑤音輕易放走。

立馬有幾個人悄悄地擋在了卿瑤音的退路上,請卿奕安則是“保護”的擋在卿瑤音面前,眼神之中滿是惶恐,就像是卿瑤音的秘密被衆人發現,她很慌忙一樣。

“快走,瑤瑤,快走!”

卿瑤音瞥了一眼站在身前張開雙手護住她的卿奕安,心中滿是不屑,她說走就走,當她是傻的麽。如果在這種緊要關頭走了,那她就徹徹底底的淪為被人們恥笑的笑料了。

卿奕安這算盤打的還真是好哇。

“看來,卿府的兩位小姐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司寇凱澤的一句話,讓人聽不出喜樂,但是衆人的被主導的潛意識就是認為,司寇凱澤生氣了。

場面更加激烈,有些人甚至想要直接沖上來施展拳腳以洩心頭之恨。

差不多了,卿瑤音撥開卿奕安站了出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她就直接說好了。

“沒錯,我确實是有一個孩子。”

卿瑤音的話仿佛在沸騰的油鍋裏加了一桶涼水一樣,人們都快要炸了,卿奕安低下去的嘴臉高高揚起,再擡頭,便是一臉的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麽了呢。

“你這個婊子,這麽賤你……”

還是之前那一名激動的男子,聽到卿瑤音竟然承認了之後,破口大罵,卿瑤音眼神一淩,在激動的男子一句話還未說完的時候,一只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速度之快,令在場的人都沒有看到卿瑤音的動作到底是怎樣的。

卿奕安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她……竟如此厲害!司寇凱澤靠在車轅上,看着卿瑤音的眼神越發的有趣,這個女子,行事作風如此“不同尋常”,她究竟是什麽人呢。

他記得,那個小時候的卿瑤音是那樣的膽小懦弱,看到他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而眼前的這個,行事利索,做法果斷,和他映像之中的卿瑤音完全就是兩個人。

那消失的五年裏,卿瑤音到底經歷了什麽。

卿瑤音單手捏着男子的脖子,慢慢的,男子的雙腳在衆人的眼睛裏緩緩離開地面,男子“嗬嗬”的直喘粗氣,雙手雙腳在空中無助的撲棱着,眼神裏滿是驚恐。

在大庭廣衆之下,卿瑤音怎麽敢出手!

但實際上,卿瑤音就是出手了,面對着這麽多人的議論和辱罵,她出手了。人們驚恐的離卿瑤音遠遠的,方圓二十米之內,空無一人,就連卿奕安,也躲在了人群之中,她也怕了!

卿瑤音一手按着男子的命門,壓制他身上的修為,一面看着周圍的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深知,在輿論面前,你越是躲避它就越是強大,随着時間的發酵,它最終會漲成潮水将你淹沒。而如果你迎風招展,在它還尚處在搖籃之中的時候,就将它扼殺,那就會輕松許多了。

男子在卿瑤音手中不停的掙紮着,他的修為也不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使不出來,沒了修為,幾乎是相當于一個普通人的身子,還被人捏在手裏,那該是多麽令人害怕的一件事情。

男子瞬間慫了。之前的嚣張氣息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沒有水的魚一樣,走投無路。

那些剛剛附和他的人也躲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場面終于安靜下來了,卿瑤音這才看向手中的這個男子,眼神淩冽冷冷的開口。

“是誰給你的勇氣來污蔑我們卿家?我父親卿思遠作為開國元老,當武将守護了整個國家大半輩子,就是你這種社會敗類可以侮辱的嗎?”

卿瑤音冷冷的眼神環視着周圍,目光所及之處無不噤聲,不敢與其對視。

司寇凱澤站了起來,看着那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女子,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