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風波再起

卿瑤音淡笑着環顧四周,看着他們一臉的驚恐與不敢置信,心裏很滿意。

“看到了嗎,以後若是誰再敢挑釁,這就是下場。”

如果挑釁是對她兒子的話,她不介意讓那人死的更慘一點。現在,卿瑤音沒有別的軟肋,唯獨卿小北是她的禁忌,觸碰者,她一定不會放過!

全場鴉雀無聲……

衆人目視着卿瑤音三人走出客棧,一直到背影都消失在視線中,這才突然想起趴在地上的曲東旭,掌櫃的立刻差了人去縣令府報信,這人若是死在他這裏,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出了酒樓,原本的好心情也被打擾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着。

遠遠的看到一個人朝着自己狂奔而來,卿瑤音停住腳步,靜靜地等着。

蘇暮澈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卿瑤音,都快激動的哭出來了,姑奶奶這是在玩他嗎?

蘇暮澈咆哮。

“我說,玉琴池在哪兒呢,我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好嗎!”

“什麽?”

卿瑤音敏銳的感覺到有些許的不安,就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而百裏池淵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暮澈,這不是吳國三皇子嗎?怎麽會在這裏,心裏疑惑,但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你都找過了嗎?”卿瑤音關心的問到。

“當然,我辦事你還不相信!”

竟然還敢懷疑他,真是。

聽到這話,卿瑤音在心裏搖了搖頭,說實話,她還真不信,不過說出來的話還算是可以,不是很難聽,萬一打擊到這孩子的積極性就不好了。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卿瑤音委婉的建議道。

“嗯,我告訴你啊,我在那林子裏發現了一種特別好吃的山雞,長得還漂亮……”

蘇暮澈手舞足蹈的向卿瑤音形容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卿瑤音瞥了他一眼,生活如此豐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過去度假了呢。

百裏池淵自始至終沒發出丁點聲音,一直在觀察着蘇暮澈,大腦飛速運轉着。

傳聞吳國三皇子無心朝政,也不顧修為,只想着每日游山玩水,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這個傳聞并不怎麽屬實。

一個修為不高的人如何在妖獸密布的林子裏生存?

看來,誰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四人一同,來到當日玉琴池所在的地方,卿瑤音細細的檢查着。

地上的落葉一層一層堆積,已經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一些蛛絲馬跡自然也提取不到。

卿小北在追着一只七彩蝴蝶,突然看到前面的樹上插着一只飛镖,镖上帶有一張字條。伸手将它取下來,轉身交給卿瑤音。

“若想要她,今日子時獨自到鎮西外三十裏的舟上亭,否則,後果自負。”

卿小北用稚嫩的聲音念出這段話,突然變得一臉憤恨。

“娘親,是有人綁架了琴姨嗎?!”

卿瑤音想了想,回答到。

“我想是的。”

這時候,蘇暮澈趕緊說道。

“這可不怪我,我來的時候,玉琴池就已經被綁架了!”

卿瑤音看都沒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賞了他一個白眼。

“你見過有人不修練就可以成仙的嘛?”

蘇暮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這幹嘛?雖然不知道卿瑤音這麽問是為了什麽,不過他還說如實的回答。

“不知道啊。”

“那不就得了!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得到,想的怎麽那麽美呢,這個賭約作廢,不算數。”

“啊?!”

“啊什麽啊,走啦。”

子時,月上枝頭,星光燦爛,天地被月光晃得亮堂堂的,舟上亭安然伫立湖邊,靜谧而又安詳。

一眼望去,空無一人。

卿瑤音坐到亭子裏,警惕的觀察着四周,一邊還比較有閑情逸致的拿出了茶具,自濯自飲,好不悠閑,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要來幹什麽的。

林葉輕響,微弱的聲音完美隐匿于風中,卿瑤音執着茶勾了勾嘴角,終于來了!

“哈喽。”

卿瑤音熱情的與黑衣人打招呼,先禮後兵。

黑衣人沒有說話,眼睛眯起來,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凝結的像一塊冰,卿瑤音開口道。

“我們認識嗎?莫不是以前有什麽恩怨?”

不然你為什麽要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她,不說別的,就說玉琴池這件事情,若不是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又怎麽可能找到機會擄走玉琴池。

黑衣人忽的出手,沒有說話。

卿瑤音一邊躲過黑衣人的攻擊,一邊還不忘抽空繼續說幾句。

“該不會是讓我猜中了吧,惱羞成怒?還是說這是被拆穿後的不安?”

黑衣人手中短劍招式靈活,在月光下閃着紫紅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卿瑤音沒想到這一點,被算計,節節後退。

紫紅色的匕首忽然收回又揮出,在距離卿瑤音鼻尖只有寸許的地方,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動了。

百裏池淵手中長鞭輕巧一卷,将黑衣人的短劍擊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亭子裏,卿瑤音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幹嘛那麽早出來,她還沒玩夠呢!

亭子外,湖面寂靜如鏡,毫無波瀾起伏,只黑衣人與百裏池淵的一個照面,黑衣人便知道自己敵不過卿瑤音,絲毫不戀戰,轉身離去。

卿瑤音哪裏肯放過他,緊跟在黑衣人身後。

“既然來了,就別着急走嘛,我們一起坐下談談心啊。”

百裏池淵也提氣跟上,月下,三道身影一前兩後的追逐着,不相上下。

雖然黑衣人的修為不及百裏池淵,可是,黑衣人竟然憑借着自己詭異的身法,在兩人的追趕之下顯得游刃有餘。

地勢越來越偏僻,穿過野草叢生的地方,黑衣人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卿瑤音有些疑惑,停在一個庵堂的屋頂上,難道他藏進庵堂了?

四處搜尋了一下,絲毫沒有黑衣人的氣息,反而是腳下的屋子裏傳來了一些不可言喻的聲音。

卿瑤音有些好奇的掀起了一塊瓦片,俯身向下看去。

房間裏閃着昏黃的燈光,一只蠟燭站在桌子上,靜靜的淌着淚,地上,道服被扔了一地。

第 22 章 挑事

卿瑤音心裏對這個女子厭惡極了,還沒回頭,便知道,這個女子一定屬于不長腦子的那類人。

侍衛們聽到大小姐的吩咐,一刻不敢怠慢,上前擋住卿瑤音等人的去路。

面前的路被堵住,卿瑤音停下來轉身,冷眼看着曲東旭越走越近,并沒有說話。

曲東旭看到卿瑤音三人停下來,滿意的慢悠悠的走來,語氣傲慢,一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如果她長尾巴的話,一定會翹到天上去了。

“本小姐和你們說話沒聽到嗎?”

“你是誰?”

卿瑤音嗤笑,一個修為低下的蝼蟻也敢如此嚣張的和她說話,誰給她的膽子。

“呵!”

曲東旭對于這個回答好像很震驚,在宜禾鎮,竟然有人不知道她是誰,真是荒唐。

“你給本小姐聽好了,本小姐就是縣令家的嫡女,曲東旭,縣令家的嫡女,知道嗎!”

曲東旭一再的強調嫡女這個字眼,得意的看着卿瑤音,這個身份曾經令多少人羨慕啊。

而卿瑤音只是輕輕的擡了擡眼皮。

“既然你這麽賣力的介紹,那本小姐就當是認識你吧。”

只不過是兩句輕飄飄的話,那感覺就像是曲東旭上趕着想要讓別人記住她一樣,瞬間讓衆人瞪大了眼睛,她怎麽敢這麽說話!

衆人面前,曲東旭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畢竟是一個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

“你!放肆!來人,給本小姐把那個小娃娃抓過來,剩下的人,我不想再見到她們!”

曲東旭惱羞成怒,下令說道。

侍衛上前,躍躍欲試,卿瑤音冷眼看着,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抗拒。

“娘親,她是說想要把小北抓過去嗎?”

卿小北奶聲奶氣的詢問。

話音剛落,只聽得“嘭”的一聲,離卿瑤音最近的已經伸出手的一個侍衛吐着血倒飛了出去,百裏池淵上前,站在兩人身旁,手上的玄氣還沒有散去,臉色黑的像是要滴出墨來。

不知道怎麽,剛才聽到曲東旭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百裏池淵心裏的怒火直沖沖的冒上來,壓都壓不下去。

在侍衛伸手的時候,他動了,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是的小北,這個壞女人可要記住咯,找娘子千萬不能找這樣的!這種人呀,克家。”

卿瑤音走向旁邊,遠離“戰區”。

曲東旭看到這一幕,臉色發白,吓得向後退了一步。

“什麽人,竟然敢和本小姐動手!來人,給我拿下。”

卿瑤音嘲諷了扯了扯嘴角,這曲東旭和王東強是一家的吧?難道宜禾鎮是專門出敗類的地方?那些侍衛什麽修為,百裏池淵什麽修為。

自己都打不過他,那些侍衛上去了不是送死嗎?

百裏池淵體內的寒氣逼人,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如同一臺中央空調,侍衛們左右看了看,相互對視,都不敢輕舉妄動。

曲東旭急了,生氣的罵到。

“一群廢物,上啊!縣令府是白養你們的嗎?”

侍衛咬了咬牙,硬着頭皮上前,只是,都還未近的了百裏池淵的身,便一個接一個的倒飛出去。

曲東旭看到這一幕臉都白了,嘴上卻仍舊一點都不放軟。

“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別過來……小心我讓我爹爹……啊!”

還未說完,只看到一只沾染了少許鮮血的斷臂掉在桌子上,曲東旭捂着胳膊跌坐在地,鮮血從指縫中潺潺滲出,依稀還能看到黃色的骨髓,曲東旭臉色煞白,怎麽也沒想到百裏池淵竟然敢真的動手。

“恬噪。”

百裏池淵厭惡的轉過頭,這樣的女人,令他惡心。

而奇跡般的,當他看到卿瑤音的時候,心裏突然變得平靜了許多。

卿瑤音把卿小北放在地上,緩步上前,圍觀群衆都像是見了鬼一樣,吓得愣住。卿瑤音走的并不快,但一步一步卻像是踏在曲東旭心上一樣,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強忍着手臂上的傷痛,向後緩慢的挪着。

曲東旭已經領教到了百裏池淵的本事,不敢猖狂,只是用那飽含怨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卿瑤音。

“你要幹什麽!?”

“聽說,你不想再見到我們嗎?”

卿瑤音微笑着反問,鑲着銀線的靴子覆蓋鮮血,如同地獄中的魔鬼,曲東旭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剛才她是這樣說過,可是現在如果再這樣子說的話,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沒有得到回答,卿瑤音也沒惱,繼續逼近,笑眯眯的蹲下,一手擡起曲東旭的下巴,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側臉,引起一陣陣恐懼的顫抖。

“既然你不想再看到我們,那麽,我就大發慈悲,成全你好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席卷心頭,曲東旭下意識的後退,卻被牢牢的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

卿瑤音的臉在眼前放大,曲東旭瞪大了眼睛,從來沒想過,這也是她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啊!!”

大堂裏回蕩着曲東旭凄慘的叫聲,人們這才回過神來。

人們看着倒在地上的曲東旭雙手捂着鮮血直流的眼睛,忍不住自己渾身一哆嗦。深呼吸了兩口,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曲東旭捂着眼睛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再也忍不住,大小姐的那種潑辣勁又來了,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真的大的委屈!

“你們給我等着,一個女人而已,嚣張什麽!還有那個小娃娃,看我不讓爹爹一起把你們滅了!”

正要轉身的卿瑤音又轉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曲東旭,眼神裏還有些悲憫,這個女孩子,除了長得不怎麽滴之外,腦子還不好使。

“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你了,萬一你爹爹真的很厲害,那這多虧。”

卿瑤音一臉淡然,就像是在森林裏踩斷一顆枯枝一樣,眼睛都不眨的踩上曲東旭的髋骨,随着“咔擦”一聲,曲東旭痛的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腳尖還未離開,在上面不斷的碾啊碾。

第 21 章 粘人

從江府出來,得到準确答複的卿瑤音心情格外的好。

月光明朗,擡步踏上青石板,鞋底與路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與路邊的蟬鳴遙相呼應,卿瑤音好心情的颠兒了幾步,嘴裏還哼上了小曲。

百裏池淵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銀光輕鍍,灑在少女絕美的臉龐,輕柔的裙角随風輕輕舞動,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又調皮地落下,就如同畫中人一樣,美麗而又安詳。

“诶,你怎麽還在這?”

一轉頭,卿瑤音發現百裏池淵竟然還跟在身後,有些疑惑,跟着她幹嘛?

“為何不能,可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顆東珠,有債在身,我自然要跟着。”

百裏池淵說的坦坦蕩蕩,無形中身上的氣勢散發出來,讓人不能拒絕。卿瑤音雖然清楚的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壓!但是,對于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并沒有什麽影響。

“又不是我讓你那麽做的,關我什麽事?”

卿瑤音一臉你多管閑事,自讨苦吃的表情,讓百裏池淵接下來要說的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裏。

調節了半天情緒,百裏池淵這才能正視站在他面前的卿瑤音。

“聖人曰,做人應當知恩圖報。”

百裏池淵挑了挑眉毛,怎麽覺得卿瑤音賴賬的樣子竟然又幾分可愛呢?

“聖人是什麽?和我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嗎?姑奶奶我來這世上是享受生活的,不是為了聽那些所謂的聖人賢者們之乎者也瞎扯的!”

“哦?”

百裏池淵抱着胳膊,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原來跟這個女人,不可以講道理。

“東珠已經花出去了,要麽還我,要麽欠我一個人情。”

“嘿,你還挺執着,那你就試試吧,反正本姑娘是一清二白,兩袖清風,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跟着你,直到你東珠還我為止了。”

百裏池淵一臉的不情願,就好像做這件事情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卿瑤音都快氣笑了。

“行,那你就跟着吧。”

反正她也不會還,你別再回去給憋出病來,卿瑤音聳了聳肩,快步走在前面,百裏池淵揚了揚嘴角,悠閑的跟在後面。

而此時此刻,在林子裏尋找玉琴池的蘇暮澈,發絲淩亂,衣衫上布滿灰塵,這裏他都找了幾次,就差翻地三尺了,什麽很容易找到,騙鬼呢?

蘇暮澈一邊繼續找着,一邊在心裏把卿瑤音罵了千萬次。

但是為了抵消一個人情,蘇暮澈還是強忍着堅持。

客棧,卿瑤音将買好的豬臉肉扔給兒子,上前捏住兒子圓滾滾的臉蛋開始蹂躏,完全忽略了身後的某人。

“怎麽樣,娘親不在的時候,又沒有乖乖的呀?”

“沒有啦,小北可乖了。”

卿小北吐了吐舌頭,心想,除了把後院的靈馬放走讓小二追了幾條街之外,他可是什麽都沒幹呢!多乖呀。

一擡頭,正好看到随後進來的百裏池淵,卿小北咧嘴甜甜一笑。

“百裏叔叔好。”

“小北乖。”

卿小北吞了一口豬臉肉,大大的眼睛看着百裏池淵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嗯,今天這身衣服的料子看起來要比之前的好上許多,款式新穎大氣,面料光滑,花紋也好看,鼓鼓的懷裏會不會有很多錢呢?

卿瑤音看着兒子色眯眯的瞅着百裏池淵,臉色不對勁,喜歡兒子的娘親吃醋了呦。

忽然感覺到背後涼涼的,卿小北回過頭看到,娘親正一臉淡然的瞅着自己,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不好。

一般來說,娘親的表情越無所謂,就表示她越在乎,表現出來的狀态越高興,就代表她越生氣,現在這個樣子,有些不太妙哇!

卿小北急忙補救,收回視線,全身心的投入到娘親的懷抱中。

“娘親,聽鎮子上的人說,采花賊走了,是真的嗎?”

卿瑤音想了想采花賊死的時候的慘狀,去西天也算是走吧?

“是的。”

卿瑤音篤定的點頭,一邊贊嘆,這官府的效率也挺高的嘛,她不久前才将消息悄悄傳過去。

“噢耶太好了,原來是真的,娘親,我聽掌櫃的說,為了慶祝這件事情,鎮子上要辦一個大型活動,為時三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卿小北歡呼,連日來的壓抑一掃而光,高興的樣子帶動着屋子裏的氣氛都變得好了許多。

卿瑤音爽快的答應,最近過得有點緊張,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只不過,身後跟着的“小尾巴”有些礙人雖然卿瑤音極力的想要去忽略,可是那強烈的存在感,不動自威的氣勢,讓人怎麽也忘不了身後一直還跟着一個人。

“咳咳,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卿瑤音摸了摸鼻子,開口建議到。

“好。”

百裏池淵跟在兩人身後,卿小北被卿瑤音抱在懷裏,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小身子不老實的扭來扭去。

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臉蛋,隐約可以看到日後俊俏的模樣。

最怪異的是,百裏池淵竟然在卿小北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讓他想起了那件事……

百裏池淵臉上帶着人皮面具,卿瑤音倒是沒有察覺到。

只是感覺,為什麽他看別人的眼神那麽瘆的慌呢,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別人都的心裏一樣。

剛邁進酒樓,就聽到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碰撞聲,還夾雜着女子的怒罵和痛苦的哀求。

看來,又是一件關于女人的糾紛哇。

卿瑤音并不打算淌這趟渾水,轉身欲走,卻聽到一句并不禮貌的喊聲。

“門口的那個小孩子,本小姐看上你了,給我留下來!”

卿瑤音皺了皺眉,沒有回頭,繼續向外走。

曲東旭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那個小孩子,瓷娃娃一樣,可愛極了,眼前頓時一亮,就連剛才那個賤民弄髒自己裙子的事情也忘記了。

沒想到,她竟然沒停下!

曲東旭還以為她們沒聽到,又喊了一聲。

“那個抱着小孩子的女人,給本小姐站住!”

第 20 章 煉器

兩人出了森林,又走了一段,穿過一條條街道,終于,在夜班時分到了一處看起來很簡樸的院落。

門口雕刻的貔貅傲然屹立,審視着來往的人群,紅色木門并不很大,鎏金的門匾置于其上,“江府”二字鑲嵌其中,筆鋒銳利,內斂含蓄而不張揚。

直接翻牆進去,百裏池淵輕車熟路的穿梭其中。沒想到,看起來挺簡單的院落,原來裏面這麽複雜。

“扣扣扣。”

輕聲敲門。

“進來。”一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讓人一聽就能感覺到此人一定是好脾氣。

推門進去,百裏池淵走在前面,卿瑤音跟在他後面,屏風後,一襲白衣在夜晚格外的顯眼,他的面上覆了面具,并不能看清。

月光下,寒鐵制成的面具泛着銀光,高冷而又将人拒之千裏之外,卿瑤音眯了眯眼睛。

“這麽久不見,你還是不愛敲門。”

江濯自屏風後走出來,手中的折扇在胸前晃悠着,分外騷包,話語淡淡的,就像是微風掠過湖面,掀不起一丁點漣漪,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百裏池淵笑了笑,以出手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扔過去一樣東西,江濯迅速反應過來,身子一晃卸掉其中力道,然而還是被那巨大的力道沖的倒退了兩步,手中翠綠色的光芒閃過。

卿瑤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手镯。

空氣中寂靜了兩秒,江濯看着百裏池淵,帶着面具的臉絲毫不可見,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你現在的修為,越來越精進了。”

江濯內心一片冰冷,面上卻絲毫不漏聲色。眼光劃過兩人,殺了他師弟,竟然還敢到他這裏自投羅網,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太低估他了?

不過……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謝謝誇獎。”

百裏池淵一點也不客氣,摟了摟頭發,卿瑤音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要煉制怎樣的?”

“翠玉镯原本是個儲物空間,現在加成一個具有攻擊力,而且遇到攻擊時可以自動防衛。”

“你當我是神仙麽?”

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江濯想了一下說道。

“最多加大儲物空間,遇到致命一擊時含有一個一次性防護罩,其餘的,我也無能為力。”

江濯說着,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卿瑤音。女士手镯,是給她煉制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女人的身份可就不簡單了,江濯陷入了思考。

百裏池淵皺了皺眉頭,似乎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是很滿意,說道。

“三次,至少。”

江濯沒有說話,百裏池淵笑着調侃道。“幾年不見,這魄力真是不如當年了!”

“一顆東珠。”

江濯開了條件,百裏池淵連思考都沒有思考一下,爽快答應。

“沒問題。”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卿瑤音試探着問到。

“你是江濯?”

語氣中有些不确定,她記得她調查過宜禾鎮,這戶姓江的人家因為和江濯一個姓還特別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這家的人叫江游,而且來歷什麽的都沒有問題啊。

莫非……卿瑤音恍然大悟,擡起頭看向江濯,只見江濯輕輕的點了點頭,卿瑤音不禁贊嘆一聲,高啊,真是高,江游,醬油,這麽随便的名字一看就是假的,她怎麽早沒有想到呢!

“相見即是緣分,不如幫我也煉制一樣東西如何?”

卿瑤音笑的歡暢,直接說道,一點也不客氣。

而江濯額頭上劃下三根黑線,這個女人說的真輕巧啊,煉器又不是打鐵,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他和她之間有關系嗎,為何要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這個恐怕不妥吧。”

江濯說的委婉,又看了一眼百裏池淵,就算是有他的關系也不行。

聽到這個結果,卿瑤音自然是不滿意的,不過,還未等她說話,百裏池淵先開口了,身上自然而然的王者氣息随着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猶如九天之上的神衹。

“這有何不可,不就是順手的事嗎,再加一顆東珠。”

卿瑤音瞥了一眼百裏池淵,誰讓你多管閑事,不過,她還是挺高興的,至少省下了一顆東珠啊,不過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絞痛是怎麽回事?好浪費啊!

江濯思考了一下,他最近煉制的一樣武器中正好缺少東珠,現在有機會得到,自然是越多越好。

只要那個女子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苛刻的話,也是可以答應的。

“你要煉制什麽?”

江濯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先問清楚。

從這一點來看就能知道,江濯就并不是一個無腦之人。卿瑤音現在越發的好奇,采花賊和他之間是什麽關系。

“不難不難,就是往劍裏融合一樣東西,很簡單的,放心,原材料我出。”

這樣看起來對江濯來說的确是不難,而且,這個女子也有參與殺死溫良吧!

“可以,二十天後來取吧。”

“好嘞!”

卿瑤音答應的好聽,心裏卻忍不住的嫌棄,還頂級練器師呢,就這麽一點點工作都要二十天,太垃圾了。

把東西都留下來,卿瑤音對墨羽悄悄說道。

“你小心點,我總感覺這個江濯沒那麽簡單。”

“好的!”墨羽雖未劍靈,修為卻是并不比卿瑤音低的,用來自保完全足夠了。

吩咐完後,卿瑤音道別離開,江濯立于門前,看着他們走遠了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煉制是不錯,可是,衆所周知,煉制中途由于種種因素,會造成各種各樣的意外,到那時就怪不得他了。

江濯在心裏暗暗計劃着,不過,若是讓他知道卿瑤音之前在想什麽,恐怕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她知不知道煉制成功一樣東西需要耗費多大的精力,而且還必須是一氣呵成,不可間斷,若是中間出了一丁點差錯,都必須重新煉制,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消耗,這也就是為什麽練器師那麽少的原因,至少,在這片大陸上,他走到今天,還沒碰到幾個能和他媲美的人。

第 19 章 深不可測

卿瑤音最先反應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躲得遠遠的,一只手狠狠地擦嘴,一只手指着百裏池淵,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個大色狼,長得平平淡淡,沒想到心裏竟是如此龌龊不堪!那可是老娘的初吻。”

百裏池淵撐起上半身,臉上的牙印那樣明顯,靜靜的看着卿瑤音睜大眼睛說着瞎話,初吻?那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不說話啦,是不是覺得內心無比的愧疚,面對着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我就忍不住,真是一個沒有原則,沒有下限的臭流氓!

你看你吧,細長眼,高低眉,還長短腿,說你醜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個詞。”

自小到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本來她剛穿越過來就生了個孩子就夠憋屈了,竟然連那個男人的樣貌都沒看到,這說起來多虧!

百裏池淵本來覺得這個女人還不錯,剛才那一刻他竟然不反感她的靠近。長得還算看得過去。

沒想到她是靜若處子,動如潑婦,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子,怎麽一開口那麽讓人生氣呢?

卿瑤音越說越起勁兒,完全沒有意識到百裏池淵愈發深沉的臉色。

天上的雄鷹盤旋許久,眼神尖銳,敏感又不動聲色,毫無預兆的,俯身沖下,劃破長空,準确地抓緊草叢中覓食的小兔。

百裏池淵倏地跳起來,将卿瑤音抵在牆上,雙臂撐在卿瑤音頭部兩側,若有似無地禁锢着,一雙黑色的眸子宛若含有漫天星辰,将卿瑤音深深的吸引。

原本說的酣暢淋漓,正在興頭上的卿瑤音只覺得眼前有個物體快速閃過,下一刻,身體便被一股力量帶着旋轉起來,随後被抵在牆上。

然而,令卿瑤音意外的是,預料中的磚石特有的冰冷并沒有傳來,溫熱的手掌墊在背後。

熱量順着衣服傳遞,如同電流傳遍全身,卿瑤音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生氣的說道。

“你幹嘛?放開!”

百裏池淵的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好歹也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軟香卧懷怎麽能沒有感覺。

卿瑤音本來想說什麽,看着看着,一時忘了。

頭頂上傳來輕笑聲,卿瑤音猛的回過神,瞪了回去。

“笑什麽笑!”

百裏池淵低頭,一張臉在眼前放大,眉眼帶笑。

“既然說我是流氓,那我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這個名聲。”

卿瑤音想要向後退,可背後是牆,無路可退,更何況百裏池淵的手還在身後,卿瑤音只好擡頭,讓他準确的感覺到自己眼中的殺氣。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竟卿瑤音差點撞到了百裏池淵的下巴,如此近的距離,卿瑤音都能看到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細小的陰影,莫名的有些尴尬。

卿瑤音伸出手将兩個人之間的隔開一個手肘的距離,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

話剛說出口,還沒反應過來,唇便被封住了,一個驚雷在腦中炸響,卿瑤音只覺得,百裏池淵霸道的氣息侵占了整個口鼻,腦袋一片空白。

原本,只想淺嘗辄止百裏池淵竟一開始便收不住了,女子特有的馨香令他就像是遇到了蜂蜜的蜜蜂,欲罷不能。

卿瑤音吓了一跳,劇烈的掙紮着,雙手卻反被固定在頭頂上。

破舊的城隍廟內一片旖旎。

半晌,百裏池淵在懷中的小人兒馬上就要爆發之前放開了她,一解除束縛,卿瑤音紅着臉立刻跳的遠遠的,穿越以來第一次,她遇到了對手。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空氣中似乎都擦出了火花,誰都沒有先說話。

“咳咳。”

一直暴露在如此“炙熱”的目光之下的百裏池淵感覺到些許不自在。

想當年在他一人面對一群魔獸攻擊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膽怯,現在竟然在一個女子面前感到不自在,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百裏池淵左腿剛邁出去,還未落到地上,就被卿瑤音大聲喝道。

“站住!你要幹什麽?”

“怎麽,怕我吻你?”百裏池淵調侃道。

“呸!那也能算的上是吻嗎,頂多只能叫做肢體接觸,本寶寶如此大人大量,就當是被驢啃了。”

卿瑤音一開口說話,便是奔着氣死人不償命去的,百裏池淵的臉頓時黑了,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什麽,轉身要走。

卿瑤音見他要走,腦子還沒轉過來,順口問到。

“你去哪兒啊?”

沒想到百裏池淵竟然真的停下來了,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着卿瑤音,反應過來的卿瑤音差點沒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去哪裏關自己什麽事啊!

看到卿瑤音一臉的懊惱,百裏池淵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

“去個好玩的地方,敢嗎?”

呦呵,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咯,卿瑤音脖子一梗,還真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随機朗聲說道。

“怎麽不敢!”

“那走吧。”

百裏池淵嘴角擒着笑,這個女人,到底是該說她聰明還是傻呢?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跟上百裏池淵的卿瑤音走到半路上才意識到不對勁,怎麽在百裏池淵面前,自己整個人都糊塗了,這有些不合常理呀。

他又不是帥哥!

不過既然都走到這裏了,那就去看看,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瞧瞧。

路上,一顆顆樹木化作虛影,連成一片,二人的速度快到轉瞬即逝,讓人都來不及捕捉到便消失在視野範圍。

卿瑤音的修為不低,甚至可以說是這片大陸是領先的一批人了,沒想到百裏池淵悠閑地跟在她身邊,大氣都不喘,一點吃力的感覺都看不出來。

卿瑤音在心裏小小的吃了一驚,同時也意識到,在這裏,唯武獨尊,修為才是說話的資本,看來,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第 18 章 你怎麽來了

溫良一直在大笑,卿瑤音看着看着覺得有點不對勁,突然身後有破風聲,一把匕首擦着卿瑤音的臉頰飛過去,沒入溫良的肩頭,氣勢不減,直接将他帶着倒飛釘在了牆上。

卿瑤音一驚,有人要殺采花賊!

溫良被釘在牆上,渾身開始不斷的抽搐着,口吐湧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一襲白衣,竟然……死了?!

身旁突然出現強大的氣勢,卿瑤音被籠罩在裏面,竟覺得有些壓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其實并不是刻意對卿瑤音施加的。

這個人該有多強大。

卿瑤音捏了捏手中的銀針,快速轉頭,正要射出去,卻發現此人好生眼熟。

修長的身軀,強大的氣勢,同樣的背影,還有那平淡無奇的五官。

“你怎麽來了?”卿瑤音很疑惑,他不是應該在客棧裏面修養嗎,怎麽會出現在這……等等!她好像發現了什麽并不太好的事情。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息相較上一次來說更加強勢,他既然會出現在這裏,那小北……豈不是有危險?!

“找江濯。”

百裏池淵簡潔的回答,沒有多看卿瑤音一眼,走上前去查看,溫良的毒藏在口中,分明是自殺。

卿瑤音走過來,也看出了這一點,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他對江濯的忠誠度就那麽高?

兩人沒有看到,牆角的傳信符散發出的光芒一閃而過。

傳信符附着的玉佩碎裂成粉末,捕捉到它工作史最後一刻的畫面,傳到遠在另一端的江濯手中。

江濯看着師弟的死相和另外兩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手裏的棋子被捏成了粉末,深如寒譚的眸子裏彰顯了他此刻的憤怒。

竟然敢對他的師弟動手!

他和溫良出于同一個師門,兩人同行多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溫良下手,難道是對他的挑釁?

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站在前面的百裏池淵怎麽也沒想到,卿瑤音竟然會對他出手,始料不及。

卿瑤音射出去的銀針被匕首擋住,執劍砍下的一只手被百裏池淵緊緊握住,動彈不得,百裏池淵低喝。

“幹什麽?”

眸子裏帶着危險的警告氣息,卿瑤音咧嘴一笑。

“少俠好功夫,就是不知道少俠還有卸別人下巴的習慣。”

百裏池淵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在記仇?他不嫌棄她吐了自己一手的口水流罷了,她還記仇?更何況自己那天還救了她。

若不是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不說別的,就剛才那一招就夠她死的了,自己這樣容忍,還不滿足?

百裏池淵這麽想着,卿瑤音可不認同,她受了欺負就是受欺負,不論是誰,她總要讨回一點利息的,不然世界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打了人不用負責,那她先折你一條腿行不行。

“夠了!”

“不夠。”

百裏池淵身上的氣勢暴漲,卿瑤音一看形式不對立刻遠離百裏池淵,擡起手做出暫停的手勢。

“好的夠了!此事到此為止,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再計較下去,這頁咱們就算是翻過去了。”

百裏池淵站着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麽現在,我們就來談談賠償問題吧。

第一,你出手太重,卸掉我下巴,就這一點,沒有一件靈器,我告訴你沒完。

第二,我大老遠把你從林子裏背回來,可謂是殚精竭慮,累死累活啊,這件事情,沒有一件靈器,沒完。

第三,為了救你,我耗費了我們家祖傳的一顆丹藥,天下無敵,獨門配方,而且我手裏就只有一顆,這件事情,唔……算你欠我個人情好了。”

“就這些?”百裏池淵挑了挑眉毛,看向卿瑤音。

“是的。”

“好了,你說完你的,那我們也該算算我的了。

第一,那天晚上只有我在對付刺客,而你在旁邊看戲,沒有即使出手,剩下的幾個也不過是歪瓜裂棗,算不得數,害我身受重傷,而且毒發,這件事情,一個人情。

第二,你背我回來,我記得你還脫了我衣服,我尚未娶妻,吃虧了,一件靈器。

第三,你剛剛對我下手,讓我受了驚吓,一件靈器。

不過……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賞你一錠金子好了。”

百裏池淵說完直接扔了一錠金子過去,卿瑤音下意識的接住,有些愣神。她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比她還能扯的人,而且扯的這麽冠冕堂皇!

看着手裏的一錠金子,卿瑤音怎麽覺得,那麽諷刺呢,無名火突然就起來了。

“你故意的吧!”

“難道你不是?”百裏池淵沒有正面回答,反問到。

“才不是,我那說的都是真的,不說別的,就那顆祖傳丹藥,就那麽一顆,都給你用了,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那可是很多年前煉制的丹藥了,再想找到相同或者類似的一顆,不容易啊。

“你不是拿了金子嗎?”

“我TMD不想要金子,我要靈器,寶貝,寶貝懂嗎?”

她又不是卿小北,把錢當成什麽似的。

卿瑤音氣得暴走,從來都只有她把別人氣死的份,還沒有過一個人能像百裏池淵一樣把她氣着的。

百裏池淵眼角帶笑,出其不意,就是現在。

突然,卿瑤音動了,動的那樣突兀,意料未及,百裏池淵還沒反應過來。

城隍廟裏的青石板在卿瑤音的摩擦下發出細微的聲音。門外的黃鹂都忘了鳴叫,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哎呦!”

一聲哀叫響徹雲霄,黃鹂被吓得撲棱着翅膀迅速逃走。

卿瑤音的腳卡在地上特別突出的一個坑裏,直接向前撲倒,百裏池淵下意識的去接,奈何他低估了卿瑤音的沖力。

百裏池淵被卿瑤音撲倒在地,卿瑤音吓得大叫,沒想到身下還墊着一個肉墊,一點都不疼,不過嘴還沒來得及合起來,另一個悲劇發生了。

下落之間,卿瑤音被百裏池淵抓着胳膊一帶想拉起來她,沒想到百裏池淵卻被卿瑤音帶倒。

卿瑤音張着嘴,一嘴啃在了百裏池淵臉上,最近的距離,四目相對,卿瑤音最先反應過來,用手撐着上半身與百裏池淵之間拉開距離。

然而百裏池淵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張并不突出的臉上,牙印是那麽明顯。

從來沒有人能夠對他這樣,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之後,她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着他的極限,百裏池淵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氣,沒有動,他怕自己一動就忍不住打死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第 17 章 采花賊又出現

王老爺白了一眼兒子,沒說話。

“若是王老爺願意相信我,便将此事交給我全權處理,不出七日,我一定會将幕後主使抓出來,若是不信,那便告辭了。”

卿瑤音的短短幾句話,把她的位置從一個王東強帶回來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和他們有密切利益關系的人,局勢瞬間不一樣了。

王老爺不知道在想什麽,遲遲沒有說話。

卿瑤音也不墨跡,直接說道。

“既然王老爺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王老爺最終還是叫住了卿瑤音,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仕途,若是能夠鏟除那個障礙,那以後就一帆風順了。

王老爺想着利用卿瑤音,事實上,這不過是卿瑤音設下的一個圈套而已,不過看來,蟲子對鴨子的吸引力還是不錯的。

她并不知道王老爺的政敵是誰。

卿瑤音在王府裏住下了。王老爺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王東強有些不滿意,這明明是他帶回來的人啊,怎麽會變成這樣?誰能給他解釋一下。

王東強郁悶至極,到手的美人跑了,如果是跑遠了還可以接受,偏偏就在眼前,自己還不能動手。

什麽計劃,什麽大事,全都是狗屁,心裏面極度不爽的王東強早就把爹爹的忠告扔在腦後。

既然家裏這個只能看不能吃,那他還是到外面樂呵吧。

宜禾鎮的人們最近被王東強鬧得惶恐不安,生怕王東強到自家店裏,有幾家還因為被禍害的太嚴重關門了。

卿瑤音告訴王老爺,要做個圈套,引那人自己進來,需要三十個極美的女子,要排練一曲舞。

王老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還是答應了,反正也就這麽幾天,自己還收拾不了一個姑娘麽,實在不行,自己背後還有人呢!

王老爺壓根沒想那麽多,直接答應了。

一時間,王府進了一隊舞娘,長相極美,舞姿動人,有幾家和王家有來往的家族都來過幾次,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舞娘,讓卿瑤音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家族們消息都挺靈通的呀。

結果都是一樣,無功而返。那隊舞娘被傳的更加神秘了。

第三天晚上,卿瑤音突然睜開眼睛,揚起嘴角,終于來了。

溫良身手靈活的越過一個個屋頂,落在舞娘們休息的那間屋子。這王府政事不怎麽樣,愛好和他倒是差不多,府裏面美人兒可不少。

前幾天的那個美人就不錯,不過可惜了,竟然嫁給王老頭子做小,真是不值,若是我花樓裏,可以當個中堅力量了!

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塊瓦片,機關動了。

溫良只感覺周圍突然多了許多人,心中暗道,不好!有陷阱。

王老爺花重金請來的高手和精心布置的機關終于不負衆望,成功的捕獲采花賊溫良一只。

卿瑤音用銀針封了他的重要穴道,修為大減,溫良看到卿瑤音很驚訝,怎麽是她?

“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小賊攪得我王府上下不得安寧,看我不殺了你。”

王老爺看見抓到了人,從侍衛手裏搶過一柄劍就朝着溫良劈了下來,溫良就地一滾,險險避過,轉過頭瞪着王老爺。

可以啊,竟然敢對他下手,不錯,他記住王家了!

溫良脖子後面的啞門穴被卿瑤音用銀針一同封住,話都說不出來,十分憋屈,就在他以為今天要大出血的時候,卿瑤音竟然站了出來。

這是啥意思,不都是她的主意嗎?

王老爺正要出口阻止,卿瑤音直接對他傳音道。

“王老爺,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此人在你王府裏死了,日後有什麽事情發生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卿瑤音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憂,一副全心全意為王老爺考慮的樣子。

果然,王老爺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于是,王老爺說道。

“看在你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就将你交給卿姑娘全權處置,日後若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後果自負!”

王老爺氣哼哼的走了。

溫良直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王老爺做事真寬容,自己的姨娘被人糟蹋了都沒有反應,這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女人了,而是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如此豁達,他服。

卿瑤音如願所償的帶走了溫良。

并沒有回客棧,而是把他帶到了鎮子北面廢棄的城隍廟。

一到這裏,不論三七二十一,卿瑤音對溫良,卷起袖子就是一頓打,可憐溫良還說不出話來,卿瑤音一拳一拳打的好不歡暢。

等到發洩的差不多了,卿瑤音這才停手,把啞門穴的銀針拔出來,溫良疼得直吸氣。

“江濯在哪兒?”

沒有客套話,一針見血,卿瑤音直接問到。

“說什麽呢,什麽江濯呀,男的女的?”

溫良裝傻充愣,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還是被卿瑤音看在了眼裏。

“江濯,練器師江濯。”卿瑤音又重複了一次。

“不要再說你不認識,我既然找上你就一定是确定了什麽,采花賊。”

溫良淡定的站在那裏,笑了一聲。

“我有兩個問題。”

“說。”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采花賊的?還有,你怎麽看出來王府的事情就是我做的?”

溫良怎麽也想不通這一點,按照道理來說,他那天做的很嚴謹,包括四姨娘,他也下藥了,恐怕四姨娘現在都不知道他的長相。

“那天你擄走我,我只不過是順手撒了點茵花粉而已,無意間又看到王府的四姨娘身上有茵花粉的痕跡。

兩件事情連起來一看,很容易啊。”

“你怎麽看出來的?”

溫良繼續問到。

“兩個問題已經回答過,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卿瑤音好心的提醒到。

“哈哈,想不到,我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溫良頂着一顆腫了的腦袋,雖然氣氛很煽情,可看起來還是毫無美感。卿瑤音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江濯在哪!

第 16 章 王家之事

蘇暮澈已經全力飛奔,将整個林子轉了兩圈,可是卿瑤音口中所說的玉琴池在哪裏,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有一塊地方土地焦黑,看起來像是燒過什麽東西。

心下一涼,蘇暮澈有些恐慌,莫非玉琴池被人殺了後一把火燒了,毀屍滅跡?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這個人情不就還不了嗎?他哎呦我天,愁死他了要。

王東強剛進府,就被王老爺叫過去了。

大堂裏,王老爺坐在主位上,一身土豪同款錦袍,十個手指上帶了六個翡翠扳指,就連鞋子上都鑲着金邊,因為姨娘出軌的事情,怒發沖冠,胡子都快要被氣得翹起來了。

看到王老爺這個裝扮,卿瑤音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王東強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今天去哪了?”

王老爺說話還算是客氣,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是他也不能殺了呀!就拿上一次來說,王東強和王老爺的姨娘混在一起,王老爺護犢子,最後的罪名還不是都落在了那個姨娘身上。

而王東強,只是象征性的被禁足了幾日,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出去找女人了。”

王東強笑眯眯的搓着手,淫蕩的看着卿瑤音,王老爺順着王東強的目光看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卿瑤音。

“強兒,以後多看看功法玄技,為父給你找了個老師,以後你就跟着他好好學習,争取将我們王家發揚光大。”

“知道啦知道啦。”

王東強回答的敷衍,這老頭子真煩,天天學什麽功法,有他還不夠麽,真是的,修煉哪有喝酒逛花樓有意思。

王老爺得到了驗證,既然不是自己兒子幹的,那他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來人,給我把那賤女人帶上來。”

一語令下,不過片刻,便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被帶上來,這就是王老爺的四姨娘了。

四姨娘被人架上來,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還依稀可以辨認出原先的美人模樣,衣服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下身沒有穿褲子,衣服上還殘留着點點可疑液體。

家丁們對四姨娘下手一點都不輕,這個府裏,得勢的才是主子。

四姨娘被重重扔在地上,“嘭”的一聲,下巴在地上磕出血來,看到王老爺,掙紮着就往前爬。

“老爺,老爺,冤枉啊,妾身沒有做那些事情,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啊!老爺,您要相信臣妾!”

“哼!”

王老爺一腳踹過去,四姨娘直接倒飛了十幾米出去,從大堂裏飛出去狠狠撞到院子裏的假山上,而後被反彈到地上,嘔了幾口鮮血出來。

卿瑤音搖了搖頭,這個姨娘是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她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以為別人都看不到麽,怪不得王老爺會出手,四姨娘的勇氣可以的,很強勢。

“老爺,老爺,妾身下午一直在屋裏,突然覺得頭暈便躺了一會兒,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老爺,您最疼愛妾身了,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卿瑤音輕輕的搖了搖頭,還看不清形式,果不其然,王老爺聽了之後,更生氣了,坐都坐不住。

站起身來又補了一腳,四姨娘再次被重創,這回直接飛到了假山裏面的山洞裏。

時至正午,陽光明媚,可假山的後面是一個大池塘,洞裏還是很陰森的,濕氣重,而且山洞裏看起來和晚上一樣。

卿瑤音眯着眼睛看了看,沒說什麽,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這一場鬧劇以将四姨娘沉塘為結局。

“王老爺,最近火氣不小啊。”

王老爺本來就正在氣頭上,把四姨娘沉塘了也沒有消氣,這時候突然冒出這個聲音,重新引燃起了王老爺的怒火。

順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姑娘站在不遠處,淡淡的笑着,那一瞬間,光芒四射,閃亮程度幾乎可以與太陽媲美。

看到這麽美的人,王老爺更生氣了!

自己的姨娘出軌,那不就是側面表達出他不行了嗎?一次是巧合,竟然還發生了兩次,這讓外人怎麽看他?

現在的王老爺對于美人都是特別的恨,天下的漂亮女人都是紅顏禍水,他差一點就忍不住出手了。

可這個女人是兒子帶回來的,兒子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個的。

“這位姑娘是什麽意思?”

王老爺回答道,語氣并不友好。

“王老爺不覺得,最近王府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嗎?”

“那又如何。”

王老爺想了一下,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從自己仕途失利到家中出事,之間的間隔并沒有多少。

想到這裏,王老爺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問到。

“莫非……你有什麽好辦法?”

“是的。”

“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有志向我知道,可是有信心和誇大可不是一回事,你知道我王府最近都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王老爺眯着眼睛看卿瑤音,等着她回話。

她若回答是,那就代表這個女子提前調查過他王家,此行而來必是有備,說不定這些事情的發生也和她有關。

若是回答不知道,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連發生過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還談什麽別的。

總得來說,卿瑤音無論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會哦引起王老爺的疑心。

而王東強同樣也不知道卿瑤音為什麽會這麽說,和王老爺一起,看着她要怎麽回答。

卿瑤音看着王家父子倆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勾了勾唇角說道。

“雖然我并不知道王府最近都發生過什麽,但是我知道,發生這一切的原因!”

“哦?什麽原因?”

卿瑤音的這個回答倒是有點出乎王老爺的意料。

“那個人,和你們王家有仇!”

“對對對,就是這樣,你怎麽知道,我爹說那人和我們王家不對頭很長是時間了。”

王東強像是沒有腦子的直接說了出來,還一臉羨慕加仰望的神情看着卿瑤音。

第 15 章 得意的太早了

王東強樂呵呵的在前面帶路,在卿瑤音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

“等等,我讓小厮去通知頭魁一聲。”

“嗯。”

卿瑤音招呼蘇暮澈過來,低聲告訴他。

“你去北面山上的樹林裏找一下玉琴池,大概在林子的中外緣。”

“好嘞,額,等等,不對啊,為什麽要讓我去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蘇暮澈痛快的答應,随機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答應?而且,自己似乎還挺高興?

“找到玉琴池,一個人情,一筆勾銷。”

“成交!”

就喜歡這種爽快的。

卿瑤音和王東強走了之後,蘇暮澈“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找一個人就可以還一個人情,多麽劃算的買賣,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自己欠卿瑤音的兩個人情豈不是很快就會還完了!

哼哼,蘇暮澈邪魅的勾起嘴角,到那時候,若卿瑤音還敢這麽無理的對他說話的話,他就直接把她扔到河裏去。

想想都高興,蘇暮澈更有幹勁兒了,不過,不久之後發生的事情清楚的告訴他,他高興的太早了。

在卿瑤音和蘇暮澈兩人相繼離開之後,客棧裏的人群也慢慢散了,掌櫃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剛才被王家侍衛揍了一拳的臉頰,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吵鬧的客棧終于恢複寂靜,樓上廂房,被粗魯扔在榻上,連個被子都沒有的百裏池淵慢慢睜開了眼睛。

“雲翔叔叔,你醒啦!”

稚嫩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卿小北惦着腳站在小榻旁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分外可愛。

百裏池淵轉過頭打量着這個個子并不高的小孩子,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很有好感,可是百裏池淵的眼裏卻隐藏了絲絲殺意。

因為受傷而沙啞的嗓音,百裏池淵詢問道。

“小朋友,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卿小北歪了歪頭,天真的回答道。

“我叫卿小北,叫我小北就可以,至于你的名義嘛,是玉佩上面寫着的哦!你看……”

卿小北把錦鯉玉佩對着陽光,放在百裏池淵眼前,陽光透過玉佩,其中的形狀在陽光下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百裏池淵”四個字刻在玉佩內壁,這是七品以上的練器師才能煉制出來的。

由此可見,百裏池淵的身份不一般,身價也一定不菲,也就是說,他很有錢!

百裏池淵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這個小孩子也是那人派來的呢。

“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兒?”

百裏池淵重新打量着卿小北,小小年紀,面對生人一點都不怯場,五官精致,就像是名家匠師耗費多年精心雕刻出來的小人一樣,單純的沒有雜質。

“這是我和娘親住的客棧,今天晚上,娘親把你抱進來的。”

“……”

抱進來……進來……來……

百裏池淵閉了閉眼,顯然,他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一手撐着慢慢坐起來,百裏池淵運功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素竟然消失了大半。

盤腿正坐,百裏池淵趁着這個時刻,将剩餘的毒素逼了出來,腰上的傷口也好了很多。

重新睜開眼,卿小北還守在一旁,“嘎巴嘎巴”的吃着松子,看到百裏池淵贏了,“蹬蹬蹬”的跑過去爬進百裏池淵的懷抱。

“叔叔,你的毒解了嗎?”?百裏池淵有些詫異,卿小北怎麽什麽事情都知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中毒的事兒封鎖的很好,根本沒有傳出去。

“娘親早上喂你吃的丹藥可是很珍貴的,能解百毒,生死人,肉白骨!叔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卿小北專注的盯着百裏池淵,這個丹藥這麽珍貴娘親都給你吃了,你難道沒有一點表示嗎?有這麽好的玉佩,家産肯定不會少,怎麽說也得拿出個三五千萬金子吧!

“嗯,感覺不錯。”

這對女子到底是誰,修為不低,還會毒術,百裏池淵在心中思考着。若是讓卿瑤音知道自己給百裏池淵吃的丹藥竟然能夠解毒,一定會驚訝不已,那顆是當初放錯了劑量而且多加了一味藤葉之後導致的煉制不完全的産物,沒想到還能有如此功效。

百裏池淵一低頭,正好看見卿小北滿臉的希冀,忍不住想笑。

“叔叔,這個丹藥很貴哦!”

卿小北見百裏池淵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他想表達的正确意思,再一次強調道。

“哈哈……”

百裏池淵低聲笑了,雖然只一瞬,但這對于平日裏總板着臉的百裏池淵來說,可謂是極珍貴的。

“那好,等叔叔回家的時候,給你帶一大箱寶貝!”

“啊……那好吧。”

還要等他回家,那得多長時間?!卿小北沒有達到自己原本的目的,有些不開心,百裏池淵伸手摸了摸卿小北的發絲。

柔軟的發絲在掌心化開,就像是……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唇一樣。

不得不說,兩個人還真是有着驚人的相似。

“雲翔叔叔,用這玉佩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怎麽樣?”

這玉佩也能賣不少錢,萬一要是他逃票了,自己也不至于啥都沒落下。

百裏池淵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卿小北會這麽說。

“好啊,小北喜歡嗎?”

“喜歡!”值錢的他都喜歡!

王府。

王東強帶着卿瑤音心滿意足的回來了,還沒進門,便收到消息說,王老爺的四姨娘,因為耐不住寂寞,出軌了!

由于之前的教訓,已經有一個姨娘和王東強曾經有過羞恥之事,對王老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現在王老爺,對于這樣的事情,很是忌諱。

“少爺,您快出去躲躲吧,老爺現在正在找您呢!”

一個機靈的家丁,在街口遠遠的看到王東強便跑過來,提前給他通風報信。

可這次的事情真不是王東強幹的,事情發生的剛才,他還在外面呢!王東強沒有做,便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爹他是發什麽瘋,大白天的莫不是魔怔了,什麽通奸,勞資可沒幹過。”

“少爺……少爺……”

家丁攔不住,卿瑤音沒說話,跟在後面,看來,有好戲看了。

第 14 章 鬧事

晨光撒在黑衣人身上,投下了或明或暗的光明和陰影。

耳後的一塊兒皮膚呈現出略微不一樣的顏色,就像是粉底沒塗勻後的痕跡,難道這個男人以前腦袋被驢踢過?

卿瑤音伸出手來,想要摸摸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距離一寸寸拉近,馬上就要碰到了,黑衣人的眼睛輕輕閉着,看不出一丁點兒要醒來的跡象。

就要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

“扣扣扣。”

“死女人,在不在,昨天那個胖子又來砸場子啦,點名要見頭魁,帶了一幫人過來,掌櫃已經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你惹出來的爛攤子,要是不在的話我就跑路了!”

“你說什麽?”

卿瑤音打開門,冷冷的看向蘇暮澈,敢這麽對她說話,活的不耐煩了?

蘇暮澈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下去,被卿瑤音全部看在眼裏,蘇暮澈有點慫了,那眼神,怎麽感覺到了絲絲恐慌呢……

“我說,有人來砸我們場子!要不要一起去教訓教訓他們。”

“敢來我這裏挑事,膽子不小,兒子,在屋裏看好了,娘親給你掙錢去!”

樓下,王東強肥胖的身軀擠在椅子裏,身上的肉都堆成了一團,身上坐着一個貌美女子,身材纖細,穿着暴露,面容姣好,一雙小手軟弱無骨,撩撥得王東強差點就要忍不住就地辦了她。

不過,他可沒忘了今天來這裏的正事。

“快叫昨晚的頭魁出來,本大爺要看她跳舞!”

家丁從桌子下面揪出掌櫃,扔在王東強面前,瑟瑟發抖,他怎麽惹上了這麽一個混世魔王,誰不知道在這宜禾鎮裏,王家和縣太爺有關系,後臺賊硬,不論犯了什麽事,誰的錯,總之到了最後,不會是王家的錯就是了。

王東強的話粗魯至極,十足的草包樣,一手還在身上的妖嬈女子身上狠狠捏了一把,女子嬌嗔的輕錘了下王東強,王東強身上的肉跟着這一錘顫了又顫。

“讨厭。”

卿瑤音下樓,正好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這樣都能下的去手,這個女子也是重口味!

“二爺,我們只不過是本本分分開店的,二爺饒命啊,那姑娘的房間就在樓上,小人這就領您上去。”

掌櫃的卑躬屈膝全部落在卿瑤音眼裏,冷笑一聲,這膽量,怪不得只能開個客棧。

什麽王東強王西強的,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狂。

“誰要找昨天晚上的頭魁啊!”

聲音娓娓動聽,透過層層人牆,衆人轉過頭,紛紛看向樓梯口,尋找着這聲音的來源。

卿瑤音一身淡紫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三千青絲高高挽起,腰間配有一條金色腰帶,淡紫色是一種頹廢的妩媚,金色既彌補了其間的頹廢,又提亮了整件衣服的色彩,趁得卿瑤音膚若凝脂,愈發的美。

她的美不是那種乍見之歡,而更像是久處不厭,細細看來,竟比昨晚的玉琴池還要高貴幾分。

王東強看了看自樓梯上下來的可人兒,又瞧了瞧懷裏的女子,高下立斷。

一把推開懷中人,王東強想要站起來潇灑的甩甩頭發,誰想到,竟然因為太胖卡在椅子裏了!

起到一半,出不來,坐不下,侍衛急忙上前幫忙。

三人合力,兩個拽椅子,一個拉着王東強的手使勁兒往外拉,王東強本人也是十分難受,卡在髋骨處,站不起來,也用不上力氣,而且,一個大美人還站在不遠處看着呢,多丢人,王東強氣的額頭上都出汗了。

“哎呦!”

随着王東強的一聲哀嚎,椅子一分為二,竟生生的被後面的兩個侍衛給掰開了,索性王東強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侍衛們在後面默默擦汗,這年頭,什麽工作也不好做呀。

王東強終于脫離了椅子,站起來甩了甩頭發,頭頂上束發的發冠随着晃動危險的搖了搖,好像下一刻就能掉下來一樣。

發冠的質地為金鑲玉,原本十分契合的搭配放在王東強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城鄉結合部的氣息。

金子太多,包裹的幾乎都看不到下面的玉,圖案誇張而老土,有嬰兒腦袋大小,看起來俗不可耐,偏偏王東強還分外喜歡這個發冠,得意的搖了搖,稀疏的頭發幾乎要支撐不住金冠,馬上就要掉下來,搖搖欲墜。

王東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收起之前的痞樣,一本正經的走向卿瑤音。

“姑娘生的好生俊俏,就像那倒映在水中的玉盤,既明亮,又高潔。”

肥胖的身軀配上賣弄的表情,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搞笑。

而之前被王東強摔到地上的那名女子竟然還一臉痛恨加厭惡的看着卿瑤音,仿佛他從她手裏搶走了王東強一樣。

對于這種人卿瑤音就直接忽略了,胸大無腦。

卿瑤音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這王東強誇別人的詞彙還真是與衆不同,觀點新奇又特別,令人意想不到哇。

“頭魁昨日發病,半夜渾身往外冒血,整個人瘋瘋癫癫的,被連夜送往京都緊急救治,我們還未來得及跟上,現在……哎,生死未知……”

卿瑤音一臉惋惜,拿起手帕擋在面前,不行了不行了,對着這張大肥臉說話,她要吐了。

“還真是令人傷心,這位姑娘,既然這樣,不如去我們家休息休息,想來姑娘昨晚也受了不少驚吓。”

王東強的小眼睛裏迸發出精光,心裏打着小算盤,如果是跟着他去了王府,那他再坐些什麽,想來她也不能反抗了,畢竟府裏那麽多侍衛。

“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煩王公子了,王公子真是菩薩心腸。”

王東強的這番話正好順了卿瑤音的意,她正好想去搜刮一番呢,想來王府能養出這樣一個王東強,錢財肯定沒少花,說不定還有寶貝呢。

王東強現在已經沉迷于美色之中,聽到卿瑤音同意去,心裏滿是得意,天下女人都是一樣的,誰不愛錢。

他的那些個小老婆,甚至爹爹的姨娘,不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