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霸氣出手

剛喘過氣的範承業看到卿瑤音抓住了曲東旭,眼睛裏閃着精光,這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嗎,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來人啊,給我上,拿下這個妖女!”

範承業一聲令下,帶刀的捕快紛紛亮出了手中的長刀,就算是劉麟相信卿瑤音,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确實是她的不對了,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呀,只能聽令于縣令。

現在,看着這個場面,曲東旭慌了,她也就是平日裏欺負別人底氣足罷了,到了現在,可算是慫的不行。

前一刻還在和她友好合作的範承業,轉身就把她賣了。

“範承業,你不能這樣啊!”

曲東旭着急的喊到。

範承業則是眼睛眨都不眨,看着曲東旭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長得挺漂亮的,就這麽死了有點可惜呀。

“放心吧,曲小姐,等我們抓到這妖女,一定會追封你一個見義勇為的名號,這樣,你們曲家也算是為朝廷鞠躬精粹,死而後已。”

曲東旭原本還抱着希望,以為範承業會忌憚曲家,不顧一切的救她,可是,照現在看來,他哪裏有半分救她的意思!

什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寧願當個社會的蛀蟲,每天吃飯睡覺打豆豆!

卿瑤音嘲諷的笑了一聲。

“看到了嗎,人家縣令的命最寶貴啦,人間自有天收,你造了那麽多孽,也該還了。”

身為富商家的小姐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在想象中生活,可不是一件好事。

“上!”

捕快一擁而上,卿小北窩在玉琴池懷裏,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着急,他剛才可是看到了百裏池淵叔叔。

他的修為那麽高,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啦。

也不知道卿小北是哪裏來的信心,不過,百裏池淵還真是這樣,就要捕快們出手的同時,他動了。

渾身的虐氣掩飾不住,眸子如同海一般深邃,速度極快,就連卿瑤音也只是看到一些殘影,他到底達到了什麽境界!這是卿瑤音正在想的。

如疾風閃電,百裏池淵出手,不過眨眼間,所有的捕快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刀齊齊斷裂,“铛”的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說別的,就這一招便可以看出,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全部加上也不敵這個男人一半。

範縣令要哭了,誰能告訴他,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若是早知道她背景這麽厚,他就不會這麽做了。

百裏池淵從玉琴池手中接過卿小北,看向卿瑤音。

“邪修在什麽地方,還不帶着大家去,萬一跑了,一個小小的宜禾鎮縣令,擔當得起嗎?”

百裏池淵一句話把範承業堵住了,若是去的話,他會完,若是不去的話,他現在就要完。

而且,百裏池淵的意思是,如果抓不住邪修,這一切的責任都是因為範承業。

範承業真的要哭了,硬着頭皮苦笑着帶路。

“這邊……大俠這邊走!”

“範縣令不是剛剛還說,并沒有這個密室,是我胡編捏造的嗎,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建好啦?”

範承業忙不疊的回答。

“剛剛…剛剛是怕你有什麽預謀,萬一是為了套話。”

“那現在不怕了?”

“不敢不敢,卿小姐一看就是正派,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邊走,這邊走,小心臺階……”

範承業低三下四的模樣和剛才的劍拔弩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百姓現在倒是反過來罵範承業了。

卑躬屈膝,範承業不求弄死卿瑤音,只求上天能保他一命,褚烈啊褚烈,這麽大的動靜你還沒聽到嗎?

卿小北抱着百裏池淵的脖子,軟軟糯糯的一團,手感特別好,百裏池淵捏了一下還不夠,又捏了幾下。

直到卿小北幽怨的看着他才停手。

百裏池淵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卿瑤音總喜歡蹂躏卿小北了,原來真的感覺很好啊。

陰暗的密室被打開,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其間夾雜着絲絲血腥氣,範承業一臉菜色,面如死灰。

百裏池淵第一個走進去,遠遠的可以聽到女子微弱的求救聲和男子不耐煩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最近不要打擾我!又來幹什麽。”

褚烈對于範承業很不耐煩,死胖子屁事還挺多。

這時候,跟進來的人聽到這話,已經差不多知道裏面是誰了。

卿瑤音勾了勾嘴角,好戲,馬上要來了。

随着人群的慢慢深入,褚烈對于範承業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很是憤怒,然而現在他正處在修煉階段,能分神來說話已經不錯了。

遠遠的看到夜明珠的陰冷光芒,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着門口站着。

“不是說了不讓你進來嗎?!莫非,你想死?”

一股強大的氣息迸發出來,血腥氣之中夾雜着腐臭味道,就像是海鮮市場腐爛魚肉的升級版。

百裏池淵寬大的手掌将懷中的卿小北小心翼翼的護住,卿瑤音以及玉琴池的體表生成一層保護層,沒什麽事,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人群被這股強大的氣息吹成一團,有幾個還磕到了牆上,鋒利的石頭劃破皮膚,鮮血順着牆壁流了下來,慢慢彙聚到地上。

進來的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壯年男子,精血的味道自然也和女子的不同。

褚烈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這血腥氣的不同,鼻翼輕輕煽動,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看來,這是範承業帶來人要給自己“補補”的嗎?

還挺懂事。

匆忙忙結束目前精血的吸收,在停止的那一刻,對面的女子像是木偶突然失去了支撐,雙目無神,肢體僵硬地倒在地上。

褚烈興奮的轉過頭,男子的精血可比女子的在某種程度上要好很多。

之前因為範承業的強烈反抗,他才答應只吸收女子的精血,現在他自己帶人送上門來,可就不怪他了。

不過,當褚烈轉過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身形修長比例極好,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氣勢威壓的男子抱着一個小孩子站在不遠處,他的身後是一群修為并不高的人。

第 32 章 變動

“小女……小女……嗚嗚嗚……”

曲東旭幾次欲說還休,又一直用眼神瞟着卿瑤音,一副受了驚的小白兔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看來這曲東旭和卿瑤音之間也發生過一些故事啊,而且曲東旭和卿瑤音的關系是敵對方的。

範承業看準了這一點,抓住機會,義正言辭,一身正氣,堅定的勸着曲東旭。

“無礙,大膽的說出來,什麽冤情也都得你說出來本官才能解決不是,放心,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

看到時機差不多了,曲東旭事先安排好藏在人群中的人忽然高喊。

“該不會曲小姐是被那個死囚犯威脅,所以才不敢說吧?”

剛說完,立馬出來幾個人應和。

“我去!好像真的是這樣,剛才我還看到那個死囚犯推了曲小姐一把呢。”

“哎呀呀,真是人心隔肚皮,原來她是這樣的人,我說呢,死囚犯的話怎麽可以相信,若是她說的話是真的的話,那也就不會被判死刑了。”

“我們差一點就被這妖女蠱惑了!”

“上啊,打死這妖女,為民除害。”

曲東旭見達到了預料之中的效果,笑了笑沒說話,範承業自然也不會出聲,站在一旁看好戲。

曲東旭挑釁的看向卿瑤音,卻沒有得到一丁點回應,卿瑤音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臨危不懼,發絲輕揚,猶如九天神女,居高臨下,俯瞰着一群無事生非的蝼蟻。

然而實際上,卿瑤音心裏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誰能告訴她為什麽曲東旭會突然出現!

“本姑娘倒是不知道,曲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深明大義了,在這宜禾鎮中竟會吃虧。”

人群中有幾個想到了曲東旭平日裏的行為處事,顯然動作放的遲緩了些,在思考。不過更多人則是在曲東旭的策劃煽動之下沖昏了頭腦,仍舊把矛頭指向卿瑤音。

卿瑤音皺着眉頭看向曲東旭,眯了眯眼睛。

玉琴池抱着卿小北在後面也遭殃了!不知是誰偷襲,一個火球擦着卿小北的頭發就飛了過去,燒焦了一縷頭發。

這還是玉琴池反應得快,躲了一下之後的結果,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結果。

卿瑤音看見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可怕,深黑色的眸子看向衆人,氣勢如虹,全數威壓直接放到了曲東旭一人身上。

她可沒忘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若不是曲東旭突然出來插上一腳,這件事情早就解決了!

“天吶,妖女要殺人了,救命啊!”

之前放火球的那名男子高聲喊着卿瑤音的“罪行”,全然把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放在腦後。

這些百姓也是如此認為,先入為主,卿瑤音原本死囚的身份擺在眼前,就算是她們做的再對,也只不過是被看做将功贖罪,人們不會感激。

但如果卿瑤音說錯了,人們便翻臉無情,人性的弱點就是如此,除了修為,無所愛,亦無所求。

人情冷暖,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卿瑤音的眼神慢慢劃過那幾個推波助瀾的人,把他們的面目一個個都記下,傷害她兒子,罪無可恕!當然,傷害她也不行。

既然好話好說行不通,那就來硬的好了,她卿瑤音重生一世,還沒有怕過誰。

曲東旭害怕似的看着卿瑤音,好像是被吓得腿軟一樣,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指伸出指着卿瑤音,微微顫抖着。

“就……就是這樣,她欺負我們曲家,還妄想要誣陷縣令,大家好好想想,宜禾鎮,自她們來了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說不定,他們還想要借助這件事情,完成什麽其他的事情呢。”

“對,我們一起,拿下這妖女,不能讓她再禍害宜禾鎮了!”

“拿下她!”

“殺了她,幫曲小姐出氣!”

卿瑤音看着不遠處張牙舞爪的人群,不屑的冷冷一笑,人心不古,不值得幫的人,還是袖手旁觀比較好。

不然,不僅不會被感謝,還可能落得一身腥。

心情就像是落到了寒冰之中,不知道怎麽敘述。

不過,自始至終,還有一個人,默默的站到了卿瑤音這邊,劉麟一直在卿瑤音身邊,沒有動過,甚至在百姓想要殺了卿瑤音的時候,他還不動聲色的錯了一步,擋在她們面前。

這可以說是唯一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吧。

卿瑤音撥開劉麟的身體,速度飛快,快到人們都看不清她做了什麽。

“啊!”

随着一聲慘叫,卿瑤音已經站到了曲東旭身邊,手指輕輕扣着曲東旭的脖子,看起來随意至極。

只有曲東旭知道,她現在處于什麽境地,卿瑤音的手指正搭在她的命門上!根本不需要別的,只要輕輕一用力,她的小命就就危險了。

“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縣令還在這裏呢,你不要自找死路,我勸你還是繳械投降,坦白從寬比較好。”

事到如今,曲東旭還是不相信卿瑤音會動手,畢竟,公然和這麽多人作對,是她曲家也不敢的。

卿瑤音倏地湊近,在曲東旭的耳邊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更何況,若是他們動手,我至少能拉的上幾個墊背的,一點不虧。

倒是你,若是死了,曲家家産就得落到你那個庶出的弟弟身上吧?”

卿瑤音說着,還在曲東旭耳後吹了一口氣,曲東旭吓得一激靈。

她怎麽知道她們家的情況?

如果說剛才是勝券在握的話,現在,曲東旭是真的怕了,她不敢動,僵直着身子。

“你到底想怎麽樣,只要不傷害我,我一定放了你。”

“呵,你以為,現在你說的話,還管用嗎?”

卿瑤音看着前方,早在一開始卿瑤音抓住曲東旭的時候,範承業便屁滾尿流的跑的遠遠的,身上的濡濕和地上那片突然出現的泥濘彰顯着範承業的狼狽。

範承業臉色通紅,這個小賤人,害他丢這麽大的人,他這次能放了她才怪。

第 31 章 遭遇阻攔

不過範承業這一次可要失望了,褚烈正在吸食消化着前天剛剛抓來的女子的精血,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女子被反手綁在鐵鏈上,渾身被縛,動彈不得,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但是渾身被劉麟貼滿了奇怪的符咒,修為被完全封印,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鮮血從脖頸流出,懸空漂浮在劉麟頭頂上,閃耀着嗜血的紅色光芒。

血液流失,那種死亡的冰冷氣息和重重的無力感灌注全身,意識卻還是清醒的,在恐懼和死亡的雙重壓力之下,女子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像是不要錢一樣,大顆大顆的掉落。

褚烈看着這一幕很是興奮,變态般的笑着,渾身沐浴在血液中,女子越是掙紮,他便越是有動力,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麟的修為也在不斷的增長着。

“大家稍等,畢竟縣衙是官府重地,這麽多人一同進去恐怕不妥啊。”

範承業在心中還抱有一絲絲希望,把百姓們攔在門前,故意高聲說話,希望以此來警示密室中的劉麟。

可是別說劉麟此時此刻正在修煉之中,就算是沒有在修煉,以密室的厚度以及建築材料的特殊性。

就算是他想要看到外面的情況的話,也是有一點費力的,畢竟他的修為還不如卿瑤音那般,只不過是剛剛踏入辟心境罷了。

而且還是強行提升上去的,一點都不穩固。

卿瑤音已經從囚車上下來了,抱着手在後面看好戲。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即将可能要出現的邪修身上,倒是沒有過多的注意卿瑤音。

而劉捕快倒是多少知道一點卿瑤音的修為的,想必若是她想要強行逃走的話,以他是攔不住的,現在不走,就說明她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那不如選出幾個代表,随範縣令進去一看便好。”

卿瑤音提議到,人群聽到這話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後又開始為讓誰去做這個代表而讨論着。

範承業眼前一亮,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等到代表選出來了,那麽他就可以在這個過程之中偷偷找個機會給褚烈通風報信了!

不過,下一刻,卿瑤音所說的話徹底的粉碎了他的這個夢想。

“大家不要吵,我們就簡單選一下,站在第一排的十個人如何?”

簡單粗暴,直接明了。

剛才卿瑤音查看過了,褚烈還在密室裏,而且,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範承業還沒有機會給他報信呢。

“可以,這個提議不錯。”

十個人站出來走到前面,範承業只覺得,全場的焦點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他想耍賴!

“卿瑤音,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階下囚吧,誰允許你自己掙脫管束的!

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麽密室,本官上任至今都不知道,該不會是你胡謅的吧,故意拖延時間,莫非你有什麽陰謀!”

“我不知道,為什麽範縣令如此義憤填膺,如果是有異議的話,為什麽之前在道裏街的時候不提出來。

非要到了縣衙門口才這麽說,莫不是範縣令想要故意掩蓋什麽?”

卿瑤音可不是好欺負的主,事情發展到現在,哪裏容得下範縣令三兩句話就把局勢扭轉過來。

人們在兩人的唇槍舌戰之中已經蒙圈了,這……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他們該相信誰?

“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蹊跷啊……”

一個一直沖在前面,表現突出的男子突然摸着下巴沉思到,不過短短幾個字便引起了人們的深思。

範縣令上任已經許久了,算得上是衣食父母官,可是這個卿瑤音,只不過是來了宜禾鎮幾天的一個過路人。

二者相比,好像是他們更應該相信範縣令一點。

空氣靜默無人說話,沒有人表态,局勢不明,明明偏向卿瑤音的好勢頭突然變得搖擺不定,範縣令驚喜,急忙幫腔。

“卿瑤音,你可否是不滿本官判案的結果,如果你有什麽冤情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如此拐彎抹角,這就沒意思了。”

範承業的這一步,以退為進,大大贏得了民心,卿瑤音的處境危機。

偏偏在這種時刻,往往禍不單行,曲東旭也來了!

“縣太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曲東旭的聲音尖細,極其富有穿透力,遠遠的便聽到她在那裏哭訴。

曲家在宜禾鎮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家族了,曲東旭這個平日裏的大小姐當衆大哭,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曲東旭吸引過去,等待着她的下文。

曲東旭雖然嘴上哭的傷心,走起來卻是不緊不慢的,路過卿瑤音的時候還故意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故意撞上去,狠狠地踉跄一下。

又慌忙向前跑兩步,臉上是驚恐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了一樣。

曲東旭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沖着卿瑤音笑了一下,這一次,還整不死你!

她可是一接到消息就趕過來的,她就不信,公然和縣令作對,卿瑤音還能全身而退?

身旁一直攙扶着曲東旭的婢女不動聲色的朝着人群中的某個地方使了個眼色,暗中示意着。

“範縣令,你可要為小女做主啊!嗚嗚嗚……”

曲東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十分傷心,就像是被誰誅了九族一樣,讓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戲的卿瑤音也忍不住贊嘆。

啧啧,這演技,說哭就哭,若是在現代的話,可以演一個人人喊打的反派角色了。

卿瑤音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她的下文。

範承業正愁着沒有辦法呢,曲東旭就來了,這下子正好,有了曲東旭的幫忙,他還整不死一個小賤人?

假模假樣的扶起來曲東旭,範承業“十分關心”的問到。

“怎麽回事,不要害怕,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有什麽冤情盡管說出來,本官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範承業這麽一說,再加上剛剛曲東旭那故意的一摔,百姓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懷疑了,難道是因為她?

第 30 章 戳穿

“是嗎,那不知道縣衙裏那位吸人精血的邪修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也是範縣令寬闊的胸懷所包容的,任他在眼皮子底下犯罪也不聞不問?”

輕飄飄的話語落在人堆裏,像是石子扔進平坦的湖面,激起千層波浪。

百姓人心惶惶,即使是抓到了“兇手”卿瑤音三人,再一次聽到有關于采花賊事件的話題,還是會忍不住的恐慌。

人們齊齊的看向範承業,範承業坐在馬上,只覺得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樣,懸浮在身旁,一不小心便會刺進身體。

範承業感覺很惶恐啊,額頭上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衣襟,最令範承業想不通的是,她怎麽知道那件事情?

難道……

範承業不敢繼續深想下去,若是她早就知道的話,那麽她輕易的就被抓緊牢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

她的目的是什麽,沖着褚烈還是他?

範承業現在比較擔心這一點,若是沖着他來的話,那他就危險了,因為有把柄握在卿瑤音手裏,範承業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軟了許多,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帶着谄媚。

“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姑娘有什麽冤情,不如直接說出來,本官清正廉潔,只要你說出來,本官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是有冤情,我只想知道,縣衙裏的邪修到底和範縣令是什麽關系,範縣令是知道這件事故意坐視不理,還是說,連這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範縣令都不知道。”

卿瑤音說話一點點餘地都沒有給範承業留下,想轉移話題?那你的功力還是弱了一點。

周圍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範承業身上,範承業現在是如坐針氈啊,答是也不對,不是更不對,進退維谷。

“範縣令,她說的是真的嗎?”

人群中一位膽子大的男子打破沉默,高聲問道。

“這個……這個……”

“大家信不信,随我去看一看便知,若我剛才說的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卿瑤音繼續添油加火,人群中開始有些人小聲的議論,大有答應的趨勢。範承業慌了,急忙說道。

“大家不要相信她,她犯下了滔天大罪,現在又想花言巧語來挑撥離間,這居心叵測是你我若不及啊!

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卿瑤音眼眶一紅,淚水在眼睛裏打轉,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偏向她這一邊。

人嘛,總是容易同情弱者。

“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含辛茹苦得帶着孩子,還要被人冤枉是采花賊,大家好好想想,我一個柔弱女子,采花做什麽!”

卿瑤音一說完,人群的矛頭全部指向了範縣令,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質問。

“縣令,難道真的是這位姑娘說的那樣嗎,你為什麽不說話?”

“天吶,該不會這其中有什麽內幕吧!”

“我看也像是。”

“信口胡言!”範承業不知是氣得還是吓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着,裏衣早就濕透了。

“是不是真的,大家去看一看便知,邪修就在縣衙中的密室裏。”

卿瑤音見時機差不多了,繼續添油加火,煽動着大家的情緒。

“她說的是真的嗎?”

“縣令,認證不怕影子斜,我們一同去看看,也落得個心服口服,不然這樣,恐怕難以服衆啊!”

範承業倒是想帶人們一起去,可是他不敢,因為,卿瑤音說的都是真的!

“劉捕快,還不把那蠱惑人心的妖女拿下,你身為捕快,怎可放任其不管,該當何罪。”

範承業走投無路,情急之下便随便指了個人,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他的身上,急忙想要把自己撇清楚,可是,就因為他的這一個動作,讓原本就不是很确定的劉捕快産生了懷疑。

“縣令,劉某認為,百姓說的有理,讓他們一同看看,也好服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衆怒難犯啊。”

“是啊,縣令!”

“縣令,就讓我們去看看,千萬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啊。”

人群中一呼百應,卿瑤音也不忘了假裝抹兩把眼淚喊冤,把人們的情緒推到下一個高潮點。

“走……走吧。”

範承業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別說是保劉麟了,就是自保也是個大問題。

回縣衙的路上,範承業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斷的祈求着,快來一個英雄踏着五彩祥雲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吧。

可是,這個想法顯然是落空了。

百裏池淵正在看着手下傳來的密函,隐約聽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吵鬧的不行,似乎還有卿瑤音的聲音?

放出神識一看,果然如此。

卿瑤音,卿小北和玉琴池三人被困在囚車上,身上的衣服雖然整潔卻顯得三個人有些頹然,從表面上來看就知道她們三個人這些天過的什麽樣的日子,而且,卿瑤音還哭了!

那個女人竟然哭了,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百裏池淵只覺得心中怎麽都不對勁,推掉所有事情,放下手中緊要的密函便沖了出去。

匆忙趕到現場,範承業帶着一些心腹走在最前面,腳步有些沉重,看似鎮定的神色下是掩飾的慌張。

其餘人跟在一旁,群衆緊密的圍在四周,龐大的隊伍緩慢的向着縣衙移動着。

現在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卿瑤音口中所說的邪修身上,卿瑤音三人反被遺忘在了後面,由劉捕快看着。

畢竟相對于卿瑤音來說,邪修的危害可要大多了!

卿瑤音也樂的清閑,掏出了栗子和花生,三人一邊悄聲吃着一邊等着看好戲。

百裏池淵本來還挺擔心的,後來看到卿瑤音這個樣子,便放下心來,饒有趣味的乖乖跟在後面看好戲。

身後追來的暗衛幾次想要說什麽,百裏池淵随意的揮了揮手。

“無礙。”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盡管一路上再拖延時間,但還是到了縣衙門口,範承業冷汗連連,他又不能去提前報信,只希望褚烈自己可以機靈一點,快點察覺到外面的異樣!

第 29 章 表皮下的險惡

“哼,不過是一個連武階都沒跨過去的蝼蟻罷了,有何懼。”

大不了殺了,一了百了。

縣令範承業有些猶豫,肥膩膩的臉上蕩漾着油光,一雙眼睛都快被擠沒了。

“這樣恐怕不妥吧?”

他才剛剛上位就發生這麽多事情,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啊?

褚烈臉上閃過厭惡,只一瞬間便恢複到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他才不會在這裏和你廢話。

轉身冷冷的說道。

“無礙,只要你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別的,無需擔心。”

範承業安心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贊同,竟然對褚烈說的話深信不疑。

而令卿瑤音震驚的是,褚烈的臉上萦繞着縷縷黑氣,印堂發紫,雙目略顯呆滞無光,瞳孔擴散,整個人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竟是邪修!

卿瑤音聽說過,邪修是一類借助外力,以他人身軀血肉輔佐自己修煉的一類人的總稱,因殺戮過多,所以雖然他們的修為提升飛速,但卻有衆多副作用。

陰氣圍繞,靈魂不穩固也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啊,朝廷命官竟然會和邪修勾結,怪不得這個鎮子上的“采花賊”事件久久不能告破,看來也是這個縣令範承業搞的鬼吧!

卿瑤音只覺得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算計別人也就算了,竟然敢把她一起誣陷,這怎麽能忍得了。

“我們回去。”

卿瑤音惡狠狠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娘親,那個黑黑的叔叔是怎麽回事啊?難道他是黑人嗎?”

卿小北的修為也不弱,自然也看到了密室裏面所發生的事情,稚嫩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卿小北撲閃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

在他的認知裏,還沒有邪修這一類。

卿瑤音摸了摸卿小北的腦袋。

“小北啊,這種人是世界上最壞的人了,他們用殺人來修煉,小北一定要記住他們的特征,遇到這種人要殺了他們為民除害。”

“嗯嗯,小北知道了。”

卿小北似懂非懂的點頭,卿瑤音氣呼呼的帶着兩人重新回到地牢,殊不知,就因為她剛才的一句話,讓卿小北以後的生活産生了一個很特別的習慣:看到臉黑的人就會一臉的嫉惡如仇,并且死追爛打。

獄卒幽幽醒來,揉了揉腦袋,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咋突然睡着了呢。

突然,獄卒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向地牢裏跑去,當他呼哧呼哧的終于到了地方,看到卿瑤音三人還好好的在牢裏,終于松了一口氣。

重新檢查了鎖頭和周圍的環境,确認沒有異樣之後,獄卒這才滿頭霧水的離開,自己怎麽突然就睡着了呢?這是個問題。

卿小北看着獄卒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好像看到自家養的豬腦袋被門夾了了一樣,真笨吶。

“我們要怎麽做?”

玉琴池身體還有些虛弱,說起話來輕飄飄的,不過相較于昨天來說,好了很多。

“既然我們發現了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藏私,要讓大家一起知道哇。

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說出來了。”

卿瑤音似笑非笑,讓人看的忍不住脊背發涼,瘆的慌,縣令和褚烈要倒黴咯。

時間一過兩天,卿瑤音不知道他們又掌握了什麽“證據”,反正這罪是定下來了。

結果一發布,引起了廣大民衆的強烈回應,簡直是人聲鼎沸,萬人空巷啊,由此可見“采花賊”事件對人民的影響有多麽巨大。

卿瑤音等人被判處游街示衆,雖說聽起來很輕,不過,在一群盛怒之下的人群中游街,還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這結果就不一定能夠預料的到了。

縣令範承業為了體現自己的愛民之心,親自押送。

卿瑤音一聽笑了,她還愁着怎麽找一個正大光明的地方揭露範承業的罪行呢,這一次剛剛好,邪修神馬的,還是不要存在的比較好。

蘇暮澈快馬加鞭,連夜離開,此時此刻在路上還不忘一邊趕路一邊看着手中的密函,一改往日模樣,嚴肅的如同是另外一個人。

卿瑤音三人被拉到囚車上,領頭的還是劉捕快,雖說案件已經經縣令判定,但是他感覺這其中還是有不少疑點,直覺告訴他有蹊跷,但又找不出其他證據。

因為有小孩子,所以待遇還不算太差,相較于以往的,劉捕快還特地挑了一輛最大,最新最豪華的囚車。

不過還是四面透風,在卿瑤音眼裏看來,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暫時上去坐一會兒罷了,劉捕快雖然心懷正義,但是腦子太木了,怎麽提醒都無濟于事,朽木不可雕也。

範承業坐着高頭大馬,一身紅衣,身上一坨一坨的肥肉把駿馬壓的直喘粗氣,範承業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滿面紅光,意氣風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迎親呢。

百姓們圍在道路中間,義憤填膺,但是忌憚範承業在場,才沒有動作,卿瑤音相信,如果現在範承業一句話令下,這些人絕對會一擁而上。

範承業清了清嗓子,說得激昂。

“大家不要擁擠,目前,我們已經将兇手捉拿在案,我向大家保證,在以後的日子裏,類似的事件不會再發生了。”

“這話說太滿容易栽跟頭啊!”

卿瑤音冷冷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中融合了玄力,可以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人群中靜默了兩秒,而後“轟”的一聲炸裂開來,議論聲,怒罵聲,甚至有些人都要忍不住沖上來了,但是迫于衙役和範承業在場,強忍着沒有發作。

不光他們,範承業聽到這話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身為階下囚,馬上就要見閻王的人了,本縣令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卿瑤音冷笑一聲,心胸狹隘的人裝什麽宰相,嘴上說的不計較,那你頭上都快要氣得冒煙是咋回事?

第 28 章 小白醒了

“好啊,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劉捕快一定會遵守自己所說過的話,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走吧,正好我還沒有見識過縣衙呢,去長長見識也好,不過,劉捕快可要照顧好了我這位朋友,若是有絲毫差池,那就不要怪我翻臉了。”

玉琴池暫時不能再經受一次打鬥了,她現在必須靜養。

而劉麟看到了躺在床上,渾身是傷的玉琴池眼神變得更加懷疑。

為什麽她會受這麽重的傷,而且看起來,好像都是新傷,在宜禾鎮,最近發生的打鬥時間,無非就是采花賊事件了。

莫非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們做的?

卿瑤音三人被帶走,圍着的人群中發出陣陣唏噓,人心就是這樣,深不可測,變化多端。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百裏池淵突然看向卿瑤音。

在她身上有一瞬間的玄氣波動,極為強悍,這成功引起了百裏池淵的注意。

這到底是她的氣息波動,還是暗中有誰在保護她,在卿瑤音身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有想要繼續探究下去的欲望。

還真是有趣,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會有多少故事呢?

地牢裏潮濕不堪,蟑螂老鼠叢生,牢房裏只有一些并不幹燥的稻草和破舊發黴的被子。因為玉琴池受了傷,卿小北又是個孩子,所以三個人被關在一塊。

卿瑤音看了看地牢裏惡劣的環境,直接忽略劉捕快的震驚,當着他的面從空間中拿出嶄新的棉被和食物。

小孩子和病人神馬的,最不能受委屈了!

而劉捕快在看到卿瑤音徒手變出這麽多東西的時候,很是驚訝。

據他所知,儲物空間是極為珍貴的,可遇而不可求,不是用錢就能換回來的,而卿瑤音看上去滿臉淡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她們并不簡單啊。

重新布置好牢房,玉琴池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如果是不經歷什麽劇烈的打鬥的話,都是沒問題的。

衙役都走了,偌大的地牢裏只有三個人,顯得格外空曠,見玉琴池的傷勢好了不少,卿瑤音問到。

“那天你怎麽突然不見了呢,這些日子裏你都經歷了什麽。”

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呢!玉琴池的修為可不弱啊。

玉琴池咳嗽了半天,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緩了一會兒才回答。

“那天我暈了過去,醒來,就落到了一群神秘人手中,她們一直拷問我的身份自己你們的身份以及弱點,目的不明。

而且,他們的修為要比我高處很多。”

卿瑤音摸着下巴輕輕的點了點頭,思考着。

這就有點麻煩了,若是這麽說的話,修為比玉琴池還要高的一群人,如果對付起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

正思考着,卿瑤音的儲物空間突然一陣震動,內視一看,原來是小白正在突破,劇烈的玄氣波動而引發的。

小白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毛色也發生了變化,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和之前不同。

過了片刻,氣息穩定,卿瑤音把小白揪了出來。

一出來,小白就火急火燎的,好像在尋找着什麽,一頭紮進卿小北的懷抱中,親昵的舔着卿小北的頭發。

卿小北也格外高興。

而玉琴池看到這幅場景,突然低下頭,垂下來的發絲遮住眼神,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麽。

“咯咯,娘親,小白說它想我們了。”

卿瑤音聽到這話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她才不信呢。

“小白說,在它突破的時候,一直有一樣東西在吸引着它,但是醒過來又找不到了,它很着急。”

小白有些狂躁不安的上蹿下跳。

“吸引它?”

之前一直可以感受得到。現在出來了又沒有感覺,莫非是蘇暮澈或者說是蘇暮澈身上的某樣東西?

現在看來也似乎就只有這一個答案可以解釋的通了。

想到蘇暮澈,卿瑤音氣的牙癢癢,什麽都不說就走了,下一次見到他,她一定要揍他一頓!

“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玉琴池發問。

“走咯,難不成你要在這種環境下睡一晚?”

什麽逮捕令,她卿瑤音從來都不喜歡受人限制,這個小小的地牢還困不住她。

帶着香甜氣息的迷藥蓋過了地牢裏的其他味道,守在地牢門口的衙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便“通”的一聲倒地。

三人一獸像是郊游一樣,游蕩在縣衙裏面。

卿瑤音是這麽想的,自古以來朝廷多貪官,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可能辦成最難的事情,萬一這縣令貪污,手裏有寶貝,那誰都說不準。

不過,此心雖沒找到寶貝,卻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夜半,萬物俱寂,縣衙後的府中,只有一間小小的書房還亮着燈光,神識蔓延,裏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事出蹊跷,必有因果,難道是有密室之類的東西?

神識繼續向遠處蔓延,在地下部分,不出意料,還真的是有一個密室!

密室是用可以防止別人用神識查探的黑曜石制造,可以抵擋住一般人的神識。

不過,這對于卿瑤音來說,可就是形同虛設了。

辟心境高階的修為因為是魂穿,神識已經達到了飛雲境初階,黑曜石對于卿瑤音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令卿瑤音疑惑的是,一個小鎮的縣令竟然有錢有精力去用黑曜石來建造密室,還真是天下官都是一樣貪啊。

遠遠的,對話聲傳入腦海。

“不是,我說你這也太勤了吧,就不能等過幾天風頭松一點再動手?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好嗎!”

“這個就交給你了,我想,相對于我開出的那些條件來說,讓你解決這些事情,應該是很容易才是。”

最開始的那個聲音裏滿是無奈。

“是是是,我已經找好了替死鬼,這次,你可千萬要沉住氣,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不然我很難和大家交代!”

“這個我盡量,你這件事情可要早點結束。”

“嗯,抓到這兩個替死鬼,你再下手就跑到遠一點的地方,不然,再做下去朝廷就該下來人查我了。

還有那個劉麟,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太認真了。”

第 27 章 氣憤

黑衣人離開,偌大的密室裏只一人,夜明珠的幽暗光芒盡職盡責的照亮其間,人影轉身,一雙眸子裏倒影着幽光,晦暗不明。

想要得到神劍,現在出手還不到時候,看來,自己還得回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有十幾天神劍就可以煉制成功了,這對于卿瑤音來說,可謂是最近發生的最好的事情了。

至于百裏池淵,兩天不見人影,卿瑤音也懶得去找,那人一看就不簡單,自己沒有必要去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兩天卿瑤音帶着卿小北把鎮子上的小店和風景都逛得差不多了,買了一堆紀念品,什麽東面的桂花糕,西面的小花燈,張老伯家的糖人,李嬸家的玩具。

卿小北怎麽說還是個孩子,拿着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卿瑤音也樂的清閑,一邊看兒子玩,一邊吃着桂花糕,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從兒子那裏扣錢出來,太不容易了!

這個時候,卿瑤音才意識到,帶個有錢的兒子在身邊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門外熙熙攘攘,大街上仿佛又有什麽新出的活動,卿瑤音打開窗戶,陽光趁機鑽了進來。

卿瑤音張開雙臂,沐浴在陽光下,享受着鮮少有的空餘時光。

突然一個人影劃過,卿瑤音睜開雙眼,眸色準确的鎖定。

“什麽人?”

“嘭。”

回應她的是一聲墜地的響動。

這個人貌似是受了重傷,衣服是還有斑斑血跡,卿瑤音走過去,撥開她的衣服,一張秀氣的臉露了出來,正是多日不見蹤影的玉琴池。

卿瑤音見狀急忙蹲下來檢查。

“感覺怎麽樣,沒事吧?”

卿瑤音的手指劃過玉琴池的身軀,指尖玄氣滲入其體內,好看的眉毛蹙起,怎麽傷的這麽重。

右肋斷了三根,身中劇毒,內髒挫傷,就連丹田上也有裂紋,這到底是受了什麽待遇?

卿瑤音急忙把玉琴池抱到床上,卿小北見狀,也很聽話的讓開位置,乖巧的站在一旁。

玉琴池看到卿瑤音仿佛見到了家人一樣,一直強撐着的意志也仿佛抵達了臨界點,忍不住暈了過去。

卿瑤音忙給她喂了幾顆回玄丹,穩住其體內紊亂的氣息,另外用玄氣一遍遍的沖刷着她體內的經脈,配合着解藥,将毒素排出體外。

玄氣流走于經脈之中,每到一處,便變得溫和一分,細小的裂紋在這玄氣的滋潤之下漸漸愈合,毒素也盡數去除。

肋骨接了回去,玉琴池哼了一聲,睜開雙眼,眸子裏布滿血絲,一臉疲憊。

“先休息吧。”

卿瑤音安慰,什麽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啊。

玉琴池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雙眼,片刻便睡了過去,卿瑤音起身一看,不知不覺之中,夜幕已經降臨,又到了晚上。

客棧還算是寂靜,卿小北體貼的在第一時間送上茶水,卿瑤音欣慰的一笑,捏了捏兒子的臉蛋。

“哈哈,臭小子也知道心疼娘親了。”

卿瑤音還以為他只喜歡錢呢。卿小北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撅着小嘴。

“小北最喜歡娘親了,娘親排第一,金子只能排第二!”

“那麽,把你的金子都給我怎麽樣?”

卿瑤音故意戲弄,卿小北被吓到了,緊緊的抱着錢袋。

“想都別想!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都可以。”

正休息着,門突然被踹開,卿瑤音一臉不爽的瞪過去,十幾個衙役把屋子緊緊圍住,又是劉麟。

“呦,這不是劉捕快嗎,今天怎麽有空私闖民宅,破門而入啊?”

卿瑤音嘴下不留情,對于這個劉捕快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她敬他一心為民,可不代表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他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劉捕快似乎是沒想到卿瑤音會這麽回答,愣怔了一下,神色一淩。

“請問和你們同行的男子哪裏?”

“我怎麽知道,他又不是我的狗,怎麽會聽我的話随時向我彙報行蹤,再說了,就算是狗也不會到處亂吠吧?”

卿瑤音的話語中指桑罵槐,暗喻劉麟實在是太煩人,絲毫不給他留情面。

劉捕快也聽出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臉色不太好看,直接拿出了逮捕令。

“昨日發生的采花事件,我們懷疑與外來男子有關,現已經縣令同意逮捕,還請姑娘配合告知。

如果劉某沒記錯的話,姑娘前幾天可是很有信心的擔保你們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現在,為了證明你們的清白,還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劉麟說的深明大義,就好像自己是救世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如何公正。

卿瑤音不屑一笑,什麽逮捕令,她不順心,就算是聖旨下來了也別想她同意。

這時候,一個衙役進來通報。

“劉捕快,客棧都搜過了,并沒有發現外來男子的行蹤,掌櫃的說他已經兩天沒露面了。”

劉捕快懷疑的看向卿瑤音。

“卿姑娘,這件事情你們怎麽解釋?”

“解釋?你說哪件事情。”

卿瑤音睜着大眼睛裝傻,并不想理會他。

“哦!你是說我那個侍從的事情啊,可能是他有什麽事情出去了吧。”

卿瑤音雖然嘴上這麽回答着,但是心裏卻在疑惑,蘇暮澈到底去哪了。她不在乎名聲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也不能讓別人就這麽輕易抹黑呀!

“掌櫃的說已經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劉麟不依不饒,似乎已經确定蘇暮澈就是采花賊一般。

“你到底什麽意思?”

卿瑤音挑了挑眉毛,現在的人們都這麽會玩心機,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不行?

“沒有什麽意思,只是麻煩姑娘幾個人随我們走一趟,等到案件真相大白,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置,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那若是我說不呢?”

“那我們只好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動了。”

劉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沉睡着的玉琴池。卿瑤音在心中罵了一句“卑鄙”,扯了扯嘴角。

第 26 章 被算計

蘇暮澈眼前一亮,美男?是在說他也是個美男嗎!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是這樣的呀,蘇暮澈有些受寵若驚,當即回答道。

“去,本公子怎麽可能會讓美人月下自惆悵呢,走吧,舍命想陪。”

蘇暮澈說的幽默,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卿小北看着笑出了聲,十分可愛。只有他知道,娘親從來不會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什麽賞月,一定還有其他問題啦。

他還在那裏傻樂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卿小北摸了摸兜裏的銀子,想了半天還是沒有說話,雖然有這麽多錢,但是娘親生氣更可怕。

白雲千裏萬裏,明月前溪後溪。

清風迎流水,明月照松間,皎潔的月光撒下,萬物都沐浴在其中,吸收着精華,寂靜的空間中呈現出一種無聲的活力。

卿瑤音蹲下撩撥着溪水,溪流中倒映着的月光被攪得細碎,卿瑤音彎了彎嘴角,起身就走,把蘇暮澈晾在原地。

“喂,你去哪兒?”

這裏不正好賞月嗎?難道還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

“我回去啊。”

“回去,不是賞月嗎?”

“是啊,你慢慢賞月,我先回去了。”

卿瑤音笑的單純,一臉無辜,絲毫沒有愧疚,蘇暮澈只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冉冉升起!

把他叫來賞月,卻把他自己丢在這裏,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你……!”

“就是她。”

陰暗處鑽出一隊黑衣人,不過看起來貌似身手不怎麽樣,有一個在跳下樹的時候,還被刮花了衣服。

卿瑤音搖了搖頭,曲家就這麽低估她嗎,這種修為的人也敢派出來,不過既然這樣,她就可以放心的把蘇暮澈自己留下來了。

那些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蘇暮澈氣到噴火,偏偏這些黑衣人還像是挑事一樣,攔在身前。這下子,就算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原本蘇暮澈還手下留情,但是後來,黑衣人發覺自己不敵,紛紛掏出了武器,在月光下幽幽發亮,反射着不同尋常的光芒。

一看就知道這是淬了劇毒。

招式狠毒,絲毫不留餘地,蘇暮澈震驚之餘又在想,卿瑤音到底得罪了誰,人家要置她于死地。

蘇暮澈不再保留實力,在修為的壓制之下,優勢明顯。

其中一個黑衣人在受了蘇暮澈一掌後,捂着傷口說道。

“曲家小姐要的是卿瑤音的命,不要在此多浪費時間。”

黑衣人欲走,蘇暮澈卻緊緊咬着不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躲過一把橫劈過來的長刀,蘇暮澈身子一晃,身影鬼魅似的出現在黑衣人身後,手刀狠狠斬下去,奪過黑衣人的武器。

鮮血濺到衣角,蘇暮澈一改往日溫婉模樣,眼神狠厲,這一刻,他如同從地獄上來的惡魔,看一眼,便令人膽顫心驚。

蘇暮澈,真的怒了。

慘叫,求饒,最後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哆哆嗦嗦的。

“饒命,這位兄臺……饒命!”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以後有意見給我站出來說,別搞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不然,我滅了他曲家!”

蘇暮澈惡狠狠的威脅,雖然不知道他們背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黑衣人之前不是說過他們是曲家小姐派來的麽。

索性就一起解決好了。

黑衣人忙不疊的扣頭道謝,蘇暮澈沒有說話,越過他,腳下踏着鮮血,染紅了溪中流水,魚兒都避了開來。

客棧,蘇暮澈衣角上還帶着血,用力踢開卿瑤音的房門,滿身的怒氣遏制不住,兇神惡煞的模樣。

卿瑤音擡了擡眼皮,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的對面。

“怎麽這麽暴躁,快坐下歇歇,站着多累呀。”

蘇暮澈冷哼一聲。

“你倒是坐着說話不腰疼,把我自己扔在那裏給你收拾爛攤子,你……”

眼前倏地放大的臉,蘇暮澈心神一晃,忽然忘了要說什麽。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吻,蘇暮澈反應過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卿瑤音笑了。

“然後呢?”

“然後……你都得罪過誰啊,怎麽感覺你的仇人那麽多呢?”

蘇暮澈有些心不在焉,語氣也溫和了許多。想要說些什麽,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感覺,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到!

卿瑤音無所謂的聳聳肩。

“一堆跳梁小醜罷了,不必在意。”

看她再不順眼那又怎麽樣,他們打得過她嗎,在東宵大陸,說什麽都不管用,修為才是硬道理。

你修為高,別說橫着走,就算是倒着走都沒人敢說什麽!

“哦哦,那…你小心點,我先走了。”

看着卿瑤音的面孔,蘇暮澈總覺得不自在,她剛剛吻了他,怎麽能和沒事人一樣淡定。

他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結束話題離開。

卿瑤音搖了搖頭,這樣就受不了了,還真是清純。

屋頂上,百裏池淵原本是想要同卿瑤音談談那天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的事情,他發覺,這件事情可能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但是,他來的時候屋裏有人,本着禮貌的原則,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順帶用神識小小的查探了一下。

誰能想到,這一看竟然看到了限制級的畫面!

百裏池淵只覺得胸口悶得不行,想要發火又沒有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麽。

身側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百裏池淵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卿瑤音,快速離開了。

在屋裏的卿瑤音突然皺眉,看向屋頂。

怎麽回事?剛才明明感覺到一道很強烈的視線在窺探自己,可是看過去又沒有人,到底是誰?

黑暗中,陰冷的氣息深入骨髓,坐落偏僻的密室将一切與外界隔絕開來。

“又失敗了?”一個聲音響起,聲音沙啞,聽不出男女。

“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之前自稱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低頭認錯。

“這次就算了,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你先下去吧,有其他消息再聯系。”

“是。”

第 25 章 坑爹啊

不過劉麟可不相信這個說法,一臉正氣,不容置疑。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不是這個由我們調查之後就真相大白了,而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

蘇暮澈冷嗤了一聲,配合什麽?關小黑屋還是嚴刑拷打,他又不傻,自找罪受?還是因為一些跟他根本沒有關系的事情。

蘇暮澈一點都不松口。

“想都別想,說了不是就是不是,廢話那麽多有什麽用。”

若是真的惹急了他,他就直接動武好了,又不是打不過!

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讓誰,劉麟身後是一群手持着武器的衙役和百姓,蘇暮澈身後空無一人,這樣不平衡的對峙,蘇暮澈卻絲毫不顯的不敵。

以一敵衆,不落下風。

卿瑤音看着兩幫人馬上又要打起來,站出來笑嘻嘻的打圓場。

“誤會誤會,什麽采花賊,他就是我的一個侍從別說是采花了,就算是踩根草他都要內疚半天,采花這種高難度高技術的事情,他是做不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又怎麽知道他看來清秀的皮囊之下沒有一副醜陋龌龊的心。”

劉麟不是很相信卿瑤音說的話,咄咄逼人的問到。

“剛才劉捕快也說了,在我們來之前,采花賊就已經出現,而我們不過是路過這裏,過幾天就走了,并沒有什麽惡意。

他和我們是一起的,我用我的人格擔保,他是清白的!”

劉麟被說的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情,仔細想想,卿瑤音說的也确實有道理。

卿瑤音看到劉麟的表情比起之前的堅定松動了許多,繼續說服到。

“劉捕快,這叫事情還有很多疑點,不能一概而論,如此莽撞的就冤枉好人啊。”

果然劉捕快在掙紮了半天之後,憋的臉色微紅,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那……那……這件事情是我們欠考慮了,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嗯,今天就算了,以後劉捕快可要看清楚了之後再抓人啊。”

卿瑤音語重心長的說道,看起來,這個劉捕快還是挺正義的一個人哇。

“不行!劉捕快,這人還沒有抓到,萬一又出現事故怎麽辦!”

一直跟在劉麟身後的一位老者強烈反對,他的兩個孫女都死于這起連環事故,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兇手”,雖然目前來看只是嫌疑人,可是骨肉分離的痛,銘心刻苦,怎麽能這麽容易放過。

劉麟皺了皺眉頭,勸導老者。

“張叔,這件事情疑點還太多了,我們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是采花賊。”

張叔還未說話,就已經淚流滿面。

“可是……可是……”

若是這樣,那他的兩個孫女難道就白死了嗎,他不甘心啊!

劉麟看出了張叔的想法,心中不忍,卻也只能這麽做。

讓人把張叔扶下去,劉麟轉過身看着卿瑤音說。

“今天的事情,是我們打擾了,若是你們有采花賊的消息的話,記得告訴我們,林某,感激不盡。”

“嗯,好的。”

卿瑤音答應,看着劉麟的背影心裏卻泛起波濤洶湧的疑惑,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

采花賊,不是被百裏池淵殺了嗎?她當時也在場的,完全沒有感覺到采花賊的一丁點兒生命跡象啊。

難道采花賊真的不止一個人,還是說她們殺錯人了?

見人們都走了,蘇暮澈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做個男人怎麽就那麽難。

“怎麽樣,找到玉琴池了嗎?”

思緒被打斷,卿瑤音回過神來。

“沒有,被他逃走了。”

“啥?逃走了,那玉琴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他們回去會不會直接撕票?”

蘇暮澈一臉震驚。

“應該不會,他們的目的尚不明确,據我所知,若是沒有達到目的就撕票的,一般人是幹不出來的,而且他們的修為并不高,若是這樣的話,玉琴池在那些人手裏自保是完全沒問題的。”

卿瑤音說的很輕巧,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這話讓別人聽了去會是什麽反應。

辟心境初階的人被說成如此這般,會不會氣的吐血。

百裏池淵去調查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的身份,說來也奇怪,明明他和她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每當他看到卿瑤音,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那是之前的他從未體驗過的。

在他着手去調查的時候,才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想起,自己為什麽要幫她。

進到客棧,卿小北慢悠悠的從房間裏晃悠出來。

蘇暮澈看到他這副模樣,氣沖沖的又沒有地方撒,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旁惡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卿瑤音向卿小北擠了擠眼睛。

“他這是怎麽了?”

感覺這狀态不太對啊。

“小北猜,他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噗。”卿瑤音直接笑噴了,人小鬼大,你知道更年期是什麽意思嗎。

“娘親,小白還沒醒嗎?小北想它了。”

卿小北抱着卿瑤音的脖子撒嬌。

提到這個,卿瑤音才想起來,小白好像已經沉睡了很久,最近的氣息波動有些厲害,恐怕是要醒了。

“嗯,可能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太惡劣了,所以小白才不願意醒。”

卿瑤音一臉正經的說着,順帶着瞥了蘇暮澈一眼,意味不明。

母子連心,卿小北瞬間意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小的身子一聳一聳的,嬰兒肥的小肚子堆在了一起,讓人看到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去捏一把。

蘇暮澈看着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來。

就連剛才卿小北趁火打劫拿走他的錢袋順帶一腳把他踹出去的事情好像也不那麽令人生氣了。

“今天晚上有空嗎?”

“啊。”蘇暮澈突然回過神,看向卿瑤音。

“有啊,有事嗎?”

“奧,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我們去賞月吧。”

卿瑤音輕飄飄的說道,一邊還揉捏着卿小北圓圓的臉蛋。

“為什麽找我啊?”

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蘇暮澈有些懷疑。

此時此刻,卿瑤音秀氣的黛眉皺了皺,小巧的嘴巴動了動。

“不去就算了,良辰美景,當有美男相伴,我還是找別人吧!”

話語間有些遺憾。

第 24 章 尴尬

一種聲音直直的撞入耳朵,一開始愣了一下,待卿瑤音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臉紅了。

原來庵堂這樣清淨的地方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大師也是性情中人啊!

嘆服了一番,卿瑤音正準備轉身離開,去別處尋找,沒想到,一回頭卻撞上了百裏池淵。

看到卿瑤音神情怪異,百裏池淵有些疑惑。

“看到什麽了?”難道是有什麽危險嗎?

百裏池淵皺了皺眉頭,欲上前查看,不大的縫隙裏透出微弱的光芒,卿瑤音吓了一跳,急忙跳出來攔在百裏池淵前面。

“等等!不許去!”

但是百裏池淵的力氣怎麽能是卿瑤音比得上的,百裏池淵一手抓着卿瑤音的手腕,一邊向前湊。

本來想要離開的卿瑤音被迫帶着向前,那尴尬的一幕又重新展現在眼前。

身後抵着的是百裏池淵堅硬的胸膛,卿瑤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看到屋子裏面發生的事情身子清晰的頓了一下。

空氣似乎都寧靜了一樣,屋內的兩人旁若無人,屋外的兩個人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喂,還不走?”

卿瑤音沒好氣的說道。

“等等。”

百裏池淵示意她繼續聽,并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幾日不見,可是讓我好想啊!”

男子說着。

“都怪你,這麽久都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這不是最近那事情鬧得嘛,人心惶惶,我也不能太張狂不是,我就算是忘了什麽,也不能把你忘了呀。”

“哼。”女子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撅着嘴巴鬧別扭。

卿瑤音聽得入神,那件事情?最近能讓別人人心惶惶的事情,只有采花賊那一件,地上的衣服雜亂無章的堆放着,可是還能清楚的看出來其中有一身并不是道袍。

而且,那男子言語中還說出自己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這裏。

那就是說……屋子裏的女子是庵堂中人,那男子并不是!而且這個男子和采花賊之間一定有一種莫名的關系。

到底是什麽呢?

卿瑤音思考的入神,突然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人呢,開口問到。

“你知道這個男子是誰嗎?”

“不知道。”

百裏池淵回答聲中帶着不同尋常的氣息。

卿瑤音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神色大變,氣惱的突然起身,順帶着還踩了身後之人一腳。

百裏池淵沒有防備,忽然被踹了一腳,下意識的運氣,腳下的屋頂怎麽能承受的住如此力量。

一下子坍塌下去,卿瑤音躲在其他建築物後面,看着這一幕,既生氣,又有些想笑,混雜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麽情緒。

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百裏池淵也迅速找了個地方隐藏起來,臉拉的老長,黑的可怕。

片刻,廢墟中首先出來一個男子,氣勢洶洶的朝周圍審視着,神識蔓延開來,搜尋着周圍的一草一木,卿瑤音和百裏池淵屏氣凝神,将自身和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

男子搜尋了半天,沒有什麽收獲,心裏很納悶,自言自語到。

“怎麽回事,屋子還能自己塌了?”

女子從廢墟中艱難的爬出來,撥了撥頭發,說道。

“庵堂年久失修,承重柱都快被蟲子蛀光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是嗎?”

男子聽了女子的解釋之後,還是有些懷疑。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房屋坍塌的聲音在夜晚變得那樣明顯,讓人不注意到都不行,燭火漸漸亮了起來,依稀可以聽到人聲。

男子和女子二人均是光着身子站在院子裏,女子最先反應過來,拔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慌忙的說道。

“快走,待會兒有人來看到你就完了!”

若是讓人看到,她還怎麽待下去!

男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什麽都沒說,沉着臉拿起衣服走了,不過瞬息便消失在黑暗中。

庵堂中人陸續趕來,場面混亂不堪,卿瑤音和百裏池淵趁亂溜走。

一晚上的驚心動魄,驚險刺激,好不容易回到客棧,沒想到更好碰到蘇暮澈被一群人揍出來。

雖說蘇暮澈修為不低,可是寡不敵衆,而且也不忍心去出手傷害那些比他修為差好多的普通人,一直閃躲着。

“怎麽回事?你又闖什麽禍了!”

卿瑤音站在蘇暮澈和衆人之間,攔住他們蠢蠢欲動的雙手,一邊問道,一邊還抽空瞪了蘇暮澈一眼。

一天到晚什麽用都沒有,只會惹事。

不知不覺之中,卿瑤音已經把蘇暮澈在某種意義上定義為自己人了。

領頭者是小縣衙捕快,劉麟。

他和卿瑤音之前并沒有見過,不過因為看到是個女生,與這次的事情并沒有多少關系,語氣還是稍稍放緩了一些,還算是客氣。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此人本不是宜禾鎮之人,而自他來了之後,原本就有的采花賊事件愈發厲害,近幾日則是更加的猖狂。

就在昨天,又發生了一起采花事件,被害的姑娘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這也就說明,之前死了的那個采花賊,不是真的采花賊,或者說是,他們,并不是一個人。

蘇暮澈看到卿瑤音來了,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急忙躲到卿瑤音身後。

聽到劉麟這麽冤枉自己,坐不住了,當機反駁到。

“不要血口噴人,本少爺才不屑于做那些事情!”

他這些天為了找玉琴池就已經夠費心的了,那裏還有精力去做別的事情?呸!他就算是有功夫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