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2 章 大島的遺言

大島夫婦的表現,還真是讓彥真輝有些驚訝到了。

在當時見面的時候,老兩口完全沉浸于喪子之痛中,完全沒讓彥真輝看出異樣來,沒想到居然還來了這麽一手暗度陳倉。

彥真輝相信,大島夫婦的表現,應該是受到了大島潤的叮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實對自己的死亡,早就已經有所預見呢?

一天之後,彥真輝拿到了大島夫婦郵遞過來的東西,是一封信和一個小巧的優盤。

信裏的內容和優盤,印證了彥真輝的猜測。

首先打開書信,內容很剪短,是大島潤的絕筆:“無論是誰,看到這封信的人,一定是我的朋友,我真的是非常慶幸,在自己死後,還會有朋友來吊唁我,這至少說明我的人生并沒有那麽失敗。朋友,如果我是死于一場意外,請不要好奇,就當它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吧。”

信的內容就只有這麽點,看完之後,彥真輝也是一陣無語。

大島潤這心機,有點深啊!

看似在勸說得到書信的人不要好奇,但這字裏行間,簡直就是在蠱惑別人,快來好奇吧。

不過彥真輝猜測,大島潤之所以會這麽做,大概也是逼不得已,否則誰會神經兮兮的,自己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還留下一份絕筆。

看完書信,将信簽收拾好,彥真輝把優盤插進電腦,裏面是一個視頻文件,點擊播放,大島潤出現在了鏡頭裏。

鏡頭裏的大島潤顯得十分憔悴,但還是強顏歡笑道:“勇人君,真的非常抱歉,其實後來我刻意接近你,是因為我有私心。”

古河勇人看到這裏,右手緊緊握起了拳頭。

他不恨大島潤,只是心中充滿了憤懑。

“我曾經有個青梅竹馬,我們兩個的感情很好,不過既然你能夠看到這份視頻,那就證明你應該對我的事情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大島潤說到這裏的時候,用力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強行克制自己的悲傷。

停頓了大概十幾秒鐘,大島潤才再次擡起頭,彥真輝注意到他的眼睛裏有着明顯的淚痕,顯然他女朋友禦子柴琴實的死,哪怕已經過去了半年,依舊讓他無法從悲傷中擺脫出來。

“琴實是個好姑娘,她溫柔善良,性格很好,雖然喜歡玩游戲,還有點腐,但她在我的眼中,是最完美的。”

“大概在半年之前,琴實有一天興奮地告訴我,說她有機會出演電影了,我和她都很開心,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一起,忙碌着烹饪了一大桌料理,好好犒勞了一下自己,喝了一點酒之後,我們甚至暢想起了未來,等我們有點名氣了,賺到足夠的錢,我們要在東京買一套房子,孩子要兩個,一男一女。”

不知不覺間,鏡頭裏的大島潤已經是淚流滿面,說話的聲音都在哽咽着。

“但我怎麽也沒想到,那竟然是我們生死相隔的最後一面!我真的好後悔,我為什麽不阻止她?我更加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踏進這個圈子,在老家老老實實開一家小店,過普普通通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大島潤用力擦了擦眼睛:“那天晚上,琴實沒有回來,我不敢暴露我們兩個的關系,也沒敢給她打電話,但是兩天之後,媒體報道說,琴實因為吸毒過量致死!”

“呵呵!琴實根本就不碰那個東西,怎麽可能會因此而死?而且身為男朋友的我,居然是在媒體報道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女朋友的死訊?她的肚子裏,還有我們兩個的孩子!”

大島潤神情變得猙獰起來,雙手用力握拳,咬牙切齒道:“所以我想要報仇,不論是誰害死了琴實,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他們不僅害死了我的琴實,甚至還污蔑她的清白,我絕對無法容忍。”

“可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藝人,在這個圈子裏有很多人可以輕易的讓我生不如死,我只能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和琴實的過往,白天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要裝出心情很好的樣子,每天晚上回到家裏,只能抱着琴實留下的漱口杯默默流淚!”

彥真輝其實并不是一個心如鐵石的人,看到這裏的時候,也忍不住有些動容。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通過那天跟琴實聯系的電話,找到了導演平野敬一,然後又通過他,順藤摸瓜,慢慢找到了高嶺會所。”

“不過高嶺會所管理非常嚴格,我一個小藝人根本就沒辦法進去調查,為了給琴實報仇,我舍棄了尊嚴,勾搭上了一個富婆,終于進入了那個萬惡的地獄。”

“這半年時間,我碌碌無為,甚至都沒辦法接近我的仇人,這也終于讓我意識到,對方的勢力實在太過龐大,根本就不是我這種小藝人能夠招惹得起的,而且在這期間,我……也陷進去了,為了獲得他們的信任,我開始接觸藥粉,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每天都要承受蝕骨鑽心的折磨。”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我甚至都不太敢确定,我自己調查到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我的仇人?”

“身體的折磨,還有心靈上的悲痛,讓我越來越絕望,有好幾次我都想過要自殺,可每當想起琴實,我都挺的過來。”

“就在我最為絕望的時候,我遇到了你,勇人君!”

“當時看到你那青澀的樣子,在會所裏左顧右盼,因為那糜爛的景象而滿臉驚訝的時候,我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我甚至在想,在自己離開人世之前,最後做一件好事,所以我選擇了勸你離開。”

“當時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你很快聯系到我,并且向我表示感謝,這讓我抓住了希望的曙光,我已經不行了,沒辦法再給琴實報仇,但是我希望你……請求你,如果可能的話,幫幫琴實,不要讓他死後還要承受那些污名,因為我知道,我已經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有你……還有你背後的真輝大人,是我最後的曙光。”

“當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而且那個害死琴實的人有着十分龐大的勢力,如果你們擔心自己安危的話,可以選擇拒絕,只要将我留下的信合這個優盤摧毀,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就可以了。”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彥真輝轉頭看向了古河勇人:“勇人,你打算怎麽做?”

第 470 章 你想追我?

那兩名保安面如死灰,灰溜溜的走了。湯華書跟唐钰一陣客套後,也識相的離開了。

“行啊,看來你還真是條大魚啊,謝了。”那女小偷拍了下唐钰的肩膀道,說完就要直接轉身離去,潇灑無比,不留下一片雲彩。“你好像還欠我一樣東西吧?”唐钰道。

“錢沒有,要色更沒有,我已經謝過你了,還欠你什麽。最多,還欠你一個人情了,不過這東西我暫時還不起你,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你吧。我看你樣子,也不是那種施恩圖報之人是吧,所以應該不會要求我什麽回報吧。所以,我們應該沒有什麽事了,再見。”女小偷飛快的說道,說完就要繼續離去。

“我不要錢,也不要色,只要你欠我的東西。”唐钰道。

那女小偷這才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唐钰,眼裏到是露出了幾分怪異和警惕的道:“什麽東西?要有,我已經謝過你了,還欠你什麽。最多,還欠你一個人情了,不過這東西我暫時還不起你,以後有機。看你樣子,也不是那種施恩圖報之人是吧,所以應該不會要求我什麽回報吧。所以,我們應該沒有什麽。”

這女小偷到是想溜之大吉,前兩次也是如此。

“報答到不用,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唐钰搖頭淡一笑知道肯定。

“名字。”那女小偷看着唐钰,到是微一楞。

“上次你說過的,只要我能再幫你一次,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你不會忘了吧?”唐钰道。

“哦你說這個啊,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不過——你要知道我的名字幹什麽?你是高富帥,我只是個小女屌,我覺得我們的世界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交集。所以嘛,知道跟不知道,其實都是一個樣。再說,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缺女人的,你不會說是對我感興趣了吧?那我真要受寵若驚外加——嗯大仙饒命”那女小偷道。

唐钰到是被她最後一句話給逗樂了,這女小偷的心其實是不壞的,唐钰覺得應該還是蠻善良的。她應該是有好的苦衷才會做這樣出格的事情,唐钰并不是那麽思想古板的人,也不是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別人的人。這世間,本來就無非對與錯,唐钰的觀點或許跟別人有些不同。所以,唐钰到是很能同情這個女小偷,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想要幫助她的意思。

“我不是大仙,也不是黃大仙,我跟你一樣,都是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凡夫俗子罷了。”唐钰搖頭一笑道,跟了上去。

“切,我是普普通通,但你卻不是平平凡凡。你一個高富帥用的着這樣來打擊我嘛,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工作。”那女小偷道,顯然還是不願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訴唐钰。

“喂,我要去工作了,你忙你的啊,你一直跟着我幹嘛啊?”那女小偷忽然瞪了唐钰一眼道。

唐钰淡一笑:“我不忙,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不過這樣的事情對你一個女生來說,我覺得還是太危險了。世道險惡,不是每次你都有這麽好的幸運碰到好心人幫你一把的。”

“要你管,我樂意。你要是想說看不起我,就直接說得了,不用這麽的拐彎抹角。我又沒讓你救我——算了,就當是我讓你救的我吧,我都說過了,你還想怎麽樣呢?你非要一直跟着我不成,難道你對我有什麽企圖?你想追我?”那女小偷道。

唐钰微一楞,忍不住一笑道:“是啊,我想追你。”

“行啊,追我可以啊,先把你身上的錢全拿來給我,我看看你有多少表現。”那女小偷到是沒有拒絕,反到是怪異一笑的轉身伸出了手來放到了唐钰的身前。

唐钰微搖頭一笑,他知道這個女小偷很需要錢,既然她開口,那自己也當是幫幫她。所以,唐钰并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了錢包,将錢包裏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其實也不多,可能也就是一兩千塊吧。沒辦法,誰讓唐钰基本上不用錢呢,所以身上多少錢他其實都沒有什麽概念,放錢放在身上基本用不着,他當然不會想着多放。

那女小偷看到才一兩千塊,顯然有些失望:“才這麽點啊,我還以為你這個高富帥身上會很多錢呢。算了算了,也能夠我撐幾天的了,不謝了。想要追我,今後就看你的表現了。”

“好吧,那你總得把名字告訴我了吧?”唐钰道。

那女小偷怪異一笑,才道:“叫我小微吧。”說完,就快步的離去了。這一次唐钰沒有再追上去,死纏爛打可不是唐钰的性格。

這時,一輛虎路車停在了唐钰的身邊,車裏的揚小宇沖着唐钰笑的很怪很暧昧。唐钰看了揚小宇一眼,知道剛才的情況肯定是被他看到了,而且他應該是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自己光輝的形像啊,罷了罷了。

半個小時後,揚小宇帶着唐钰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四合院,能在東臨市擁有一座占地面積近兩千平的四合院,那絕對是極為的罕見的,也可以體現的出揚家的地位勢力。到不是說一座四合院就有多值錢,那是因為在這樣高速發展的當今社會,尤其是像東臨市這燕的國際化大都市,華夏國的經濟中心,除了偏遠的郊區,該拆的老房子都全部拆了。這個四合院的面積有近兩千方,而且是處于極繁華的地段,周周全是高樓大廈,就這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屹立在這裏,到是樹起了一道非常別致的景致。

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被折,足可以體現出這四合院主人家的勢力有多大了。

可以這麽說,放眼整個東臨市,也絕對找不出一雙手這樣的四合院。在東臨市,能擁有一座四合院,那本來就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揚家,做為将軍世家,更會把這種榮譽看的非常的重,流進了血液裏面的榮譽。所以這座四合院,一直被保留了下來,而且都沒有怎麽去翻新過,所以還有很濃厚的古香韻味。

這裏的守衛雖然不如軍區大院子那邊的森嚴,但那有近十米高的圍牆,也像是一道城牆一般的守護着這座四合院。大門口,也是有着兩名荷槍實彈的軍人在那裏比起的站着崗,讓人不敢在這裏造次。能讓軍人長期的守衛着家門,也可以看出揚家在軍中的能量有多大。

車子進了院子,最後在裏院停了下來,揚小宇帶着唐钰朝一間屋子裏走了進去。還沒走到門口,唐钰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襲了過來,到是讓唐钰的目光一挑掃了過去。一道高大壯實的身影出現在了唐钰的眼前,論身體比揚小宇還要強壯上一些。雖然高大強壯,但卻不會顯得是那種大塊頭,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協調的,就像是一個很标準的型男一樣。

不過他的臉給人的感覺卻是很怪怪的那種,說是冷酷吧,又不全然。但又有點冷冷酷酷的還帶有幾分邪氣,或許也不能說是邪氣,怎麽說呢就是一種很粗犷很豪邁之氣,或許可以稱為魔氣吧。他的眼神,非常的鋒利,很具侵略性和穿透力。被他一看,就像是被兩把鋒利的劍刺中了一般,而且還會讓人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一樣。

這種感覺到是讓唐钰不太舒服,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唐钰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人的目光也向唐钰看了過來,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似是在認真的打量着唐钰似的。沒有一句話,兩人身上的銳氣卻是在空中相撞,擦出了一絲火花。唐钰能感覺,眼前之人很不簡單。

揚小宇對那人點了下頭,就帶着唐钰向裏面走了進去。當從那人身邊過時,唐钰的眉頭又是不由的微皺了一下,好強大的氣息,從這人的身上唐钰甚至能夠感覺到不弱于狂少孫無空和邪少劉定陽身上的那種氣息。這人,顯然不是揚家之人,因為跟揚小宇一點都不像。而且從院子裏停的車可以看的出來,這人應該是客人。

當唐钰走進了屋子後,發現那男子也跟了進來。

“哈哈,小唐你們來了。”揚老爺子站了起來向這邊看了過來,自從上次一別唐钰到是也有很久沒有看到揚老爺子了,揚老爺子的精神到是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揚爺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唐钰也是笑着走了過去。

揚老爺子笑的更是開心,目光在唐钰的身上打量着道:“老頭子我現在身體好的很,吃嘛嘛香,早上來個馬拉松長跑都不是問題,這都是小唐你的功勞啊。一直想叫小宇叫你過來吃個飯,直到今天才得如願啊。哈哈,一個月不見,小唐你到是名聲大震啊,做出了幾件漂亮的事情啊。不錯不錯,後生可畏,英雄出少年啊。小唐你以後可要多帶帶小宇,他這麽大還沒什麽出息。”

唐钰到是有些受寵若驚,受到揚老爺子如此高的贊揚,馬上道:“揚爺爺過獎了,我也沒做什麽事情,小宇非常的不錯,以後一定是個國家棟梁之才。”自己的事情到是全被揚老爺子知道了,看來揚老爺子到是很關心自己,這到是讓唐钰心中一暧。

揚小宇也是一臉羞澀的撓了撓頭。

揚老爺子拍了下唐钰的肩膀道:“年輕人謙虛是好的,不過也不用太謙虛。你的能力的潛力我知道,你的未來絕對不可估量。就是老頭子我一生閱人無數,但你也絕對值得老頭子我贊揚。以後的華夏國,是你們的天下。我家的小宇聽話是還聽話,不過就是少了幾分兒子的氣魄,暫時來說還做不了什麽大事,到是讓老頭子有甚為堪憂啊。”

(本章完)

第 483 章 禍國殃民的目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

原本顏沖體力項下的專長就差心理學這一項,在與街邊一個算命的閑談時,他就碰巧解鎖了這個專長。

也就是說,這些算命的未必有什麽真本事,更多的都是心理分析。

剩下的就是智力項下的那些專長了。

顏沖只解鎖了科學一項,其他的還真就不好解鎖。

于是顏沖就把費斷鴻又召喚過來了一遍,想取取經。

誰知道別看這個家夥智力挺高的,但是實際智力專長也沒解鎖全,只是建議顏沖多去圖書館轉轉。

大正時期也沒有正經的圖書館,顏沖也只能作罷。

不過對不同階層的走訪讓顏沖了解了不少人文的知識,解鎖了人文專長,也算是小有收獲。

他為了解鎖專長,甚至還了解了一下國際形勢。

原本的明治天皇賭上國運發動戰争,日本全國的百姓都把自己家的金銀首飾捐了出來。

戰争勝利之後,明治天皇也沒有還錢。

戰争的賠款雖然讓國庫變得充盈,但是百姓卻依然貧困。

等到了大正時期,随着國家的投資,百姓的生活日漸好轉,但是大部分的錢還是落入到了開辦實業的資本家手裏。

現在顏沖把國庫搬空了,基本上就算是一招釜底抽薪,讓日本再也沒有對外發動戰争的本事。

而天皇本人以及多位高官的陣亡,也讓整個日本政府陷入了癱瘓狀态。

首相躲在了大坂,始終沒敢回來,哪怕是煉獄杏壽郎親自去護衛,也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天皇陣亡的消息正逐漸以謠言的形勢傳了出來,民間開始出現了恐慌。

而于此同時,顏沖手握大量的現金,也開始派人在全國各地收購糧食。

倒也不是顏沖想要趁火打劫,主要是想給牧場裏的井寒音一個教訓。

井寒音總是出來抱怨顏沖拿回了太多的銀子,沒有地方存放。

銀子多是吧?

那我給你換成別的!

所謂手裏有糧,心裏不慌,顏沖于是就想到了買糧。

因為顏沖手裏的資金足夠豐富,相當于是用整個國家的力量來與民間的資本對抗,所以他能給出來的價格是其他商家遠遠給不出來的。

尤其是他考慮到出去時彙率損失的問題,根本就不把這個副本裏的銀子當一回事兒。

他趁機借用鬼殺隊的消息網,在全國招募人手,不惜一切代價收糧,就是要讓整個市面上,再也見不到一顆糧食。

而被鬼舞辻無慘控制了的日本政府,現在也根本騰不出手來進行反制。

最恐怖的是,顏沖行動非常的迅速。

他只要打聽到了糧倉,立刻就趕了過去,只要糧站的老板敢開價,他根本不還價,立刻就交付銀子,等對方同意了,他直接就去把對方的糧倉搬空了。

對方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反正銀子是真的也就行了。

幾天的時間,顏沖就将東京附近的糧食收購一空,而且連大坂那邊,也已經有糧隊開始大量地往回運糧了。

幾天下來,因為顏沖一直沒有回自己的房子,所以他也一直沒有見到來自于鬼舞辻無慘的信使。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又見到了那個女鬼。

“您最近在做什麽?”女鬼開門見山地道,“我聽說您在大規模的收糧?這似乎與你們鬼殺隊的目标沒什麽關系。”

“我要送你們一個禮物。”顏沖道。

“什麽禮物,是用糧食煉制的嗎?”那個女鬼問道。

顏沖聽完之後都想笑了。

你以為我要給你釀啤酒嗎?

“不會是那種還原藥劑吧?”女鬼問道。

“怎麽可能!”顏沖哈哈大笑,“就算是的話,我也用不了收全國的糧食啊!你們還剩下幾只鬼了?”

女鬼沉默了一下,明顯是想不明白。

“你回去照實把消息轉達給鬼舞辻無慘吧。”顏沖說道,“這麽淺顯的道理,他活了那麽久,應該能想明白吧。”

女鬼更加沉默了,而且有幾秒鐘表情明顯變得很奇怪。

最後,她只是說了一句“好”,然後轉身走了。

顏沖撓了撓腦袋。

因為十二鬼月的大量死亡,顏沖認為這個女鬼應該是後補的十二鬼月。

不過她的智力明顯不怎麽夠。

鬼舞辻無慘就已經不怎麽聰明了,活了幾千年,還有那樣的力量,也沒有完成統一日本,圈養人類的功業,可以算是Boss之恥了。

顏沖感覺他甚至都沒有不死老喬的本事。

而且他的這些手下也全都腦子不怎麽正常。

這麽想來,他被一些凡人逼到這種地步,也只能說是活該了。

又過了幾天,安再終于反應過味兒來了,主動過來找了顏沖。

“您這是在做什麽?發國難財嗎?”安再問道,“你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嗎?”

“袁世凱可能會稱帝吧。”顏沖道。

安再:“???”

“之前維羅妮卡和我讨論過這個問題。”顏沖道,“我以為她沒什麽文化,不懂歷史,便沒有跟她說我的計劃。沒想到你也想不明白。”

安再:“……”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日德戰争剛剛結束。現在日本動亂,國力倒退,二十一條就會簽訂失敗,也就不存在喪權辱國的問題,青島依然是天朝得固有領土。”顏沖道,“國內不鬧事兒,袁世凱就不會死,他手下的軍閥也就不會為了争功而自相殘殺,北伐也大概率不會成功。”

安再:“你到底想說什麽?”

“再有兩年,沙俄馬上要迎來十月革命,無暇東顧。西歐諸國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損耗,也沒有辦法插手遠東事物。整個遠東地區,就只有一個日本對天朝虎視眈眈。”顏沖道,“而只要搞定了日本,那麽巴黎和會上,作為遠東地區的第一大國,天朝就會獲得一定的世界地位。經過幾年的穩定發展,未必不能成為另外一個龐然大物。美國即将迎來大蕭條,那麽無論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否爆發,天朝都能置身事外,獲得穩定的發展空間。而且天朝人一向對猶太人态度友好,曾庇護過大量的猶太難民。如果沒有動亂,愛因斯坦之類的科學家未必不會來天朝。如此一來,天朝甚至可能成為世界第一強國!”

第 471 章 ∶鄭重道歉

第四百七十章∶鄭重道歉

列車休息期第二天早上8.00,二號車廂會議室內…

此時在這偌大的圓形會議桌周圍皆是圍坐了很多人,或者說目前整個團隊的人都已經位于這裏,雖然大家聚集在這裏有早期的團隊規矩的原因在裏面不過這一次則還存在着另一個原因。

在圓形的會議桌周圍,如果以位于最中間的何飛向左右兩邊看的話便分別坐着張虎、程櫻、姚付江、錢學玲、陳逍遙以及高繼坤,而在何飛的正對面坐着的則是趙平,由于這僅僅只是一場例行會議并非是即将執行靈異任務的前夕所以此刻大夥兒的穿着都很随意,至少程櫻與錢學玲兩女都是分別穿着一件很簡單的體恤衫與顏色不一的女士馬褲,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其實自從程櫻恢複她的真實性別并開始穿女裝後錢學玲便成了她的女裝指導老師,畢竟整座列車裏就只有她們兩個女性,雖說錢學玲也不是那種特別愛打扮的女人且化妝與衣着搭配也無法和當初的鄭璇相比,但至少在她的指導下最近一段時間程櫻的衣着搭配水平也逐漸有些提高,有些時候其衣服穿着什麽的也比以往合理的多,甚至偶爾還會讓列車裏的男人們眼前一亮。

抛開兩女不談,至于目前的其餘男人也一樣是穿着随意,而且每一個人的衣着風格也略有細微的不同,就比如趙平的着裝,是的,無論面前是誰這名眼鏡男給人的第一眼感覺永遠都是那麽的斯文與富有氣質,他一貫的衣着搭配則是那種看起來非常普通但又不失形象的氣質着裝,只見此刻的他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上身穿着一件白襯衫,左手腕是一塊手表下身則是普通的西褲與一雙蹭亮的黑色皮鞋,整個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給人一種精英人士的第一印象,當然,與他比起來其他幾名男隊員就要随意的多了,反正姚付江和陳逍遙這兩人平常的穿着就很不拘小節,這兩人今日一個穿着米黃色且衣服上印有大大阿拉伯數字8的籃球球衣,另一個則是穿着一件很像是上世紀90年代的灰色襯褂,至于高繼坤倒穿的倒是比這兩人正規,至少他在襯衣外還穿了一件黑色外套。

當然…有一個人何飛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特意的去觀察他的衣服,因為他知道看不看都一樣…

話歸正題,在察覺到衆人全都集合在2號車廂後,穿着一件普通休閑裝的何飛也正欲說話…不料一直坐在他右側的那名身穿黑色背心的光頭大漢卻是在這一刻搶在他前面對其直接問出了他昨晚就一直在意的一個問題:“何飛,你昨晚說在今天例行會議裏你個人要告訴大家一件事?現在說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張虎此言一出,原本把話在腦海裏醞釀半天并打算發表一篇完美解說的何飛這些話皆統統被張虎給堵了回去,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正打算當衆說什麽豪言壯語的人下一秒被一個随風飄來的塑料袋噗的一下罩在頭上的感覺一樣…別提多難受了,當然,何飛是了解張虎的性格的,雖說這名30多歲的豪邁壯漢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但他那粗狂的性子也同樣是屬于那種不拘小節的,所以何飛也沒在意那麽多,只是随之點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這時還不等何飛回答什麽原本坐在一邊也一直不引人注意的高繼坤卻是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時間他的這個舉動也是讓包括何飛在內的衆人皆是不由一愣,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并非所有的人都是這個反應,其實有一個人卻是始終都在用那充滿怒意的眼神在看着這個小眼睛中年男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高繼坤對面的姚付江!

很快,在高繼坤毫無征兆的站起身後他也立刻向衆人張口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在會議開始前我要當着大夥兒的面鄭重的向姚付江道歉,希望可以獲得原諒。”

說罷,不待其餘人的反應一臉真誠模樣的高繼坤便向坐與他對面的姚付江鄭重的鞠了一個躬,同時還說道“姚老弟不要介意,當時的事情的确怪我,我不該把你留在門外,好在你活下來了,所以在此希望你能接受我這誠懇的道歉。”

或許是高繼坤的這番舉動真的有些超出衆人的預料,所以在他做出這個當衆道歉的舉動後一時間不光是周圍衆人有些詫異就連原本一直都在用憤怒目光盯着高繼坤的姚付江也是有些吃驚,不錯,在上一場靈異任務裏高繼坤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居然只顧自己逃命而完全不管身後姚付江死活的把門快速的關上了,如果不是在緊要關頭姚付江拿出了道具的話那麽如今他還能不能活着返回列車都是個問題,至于高繼坤賣姚付江的這件事在返回車廂後姚付江自然也告訴了其他人,只不過衆人在得知後除了張虎與錢學玲兩人分別流露出惱怒與生氣的反應外其餘人卻都是沉默,原本姚付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大不了以後多堤防這個姓高的…可沒想到此刻高繼坤居然會向他其主動道歉不說而且還特意挑選這個所有人都在的場合進了一場公開道歉?

所以這也讓姚付江一時間有些發懵,在看向高繼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顯得有些複雜,但至少之前他那憤怒的表情卻是不見了,不過由于姚付江的一直不回答一時間高繼坤同樣就這樣一直處于彎腰鞠躬的狀态中,或許是這種寂靜的氣氛有些尴尬,所以下一刻…

“哈哈哈哈!”

忽然,伴随着一聲突如其來的爽朗大笑,一旁的陳逍遙先是起身走到了高繼坤身旁将其強行按坐了下去,接着又笑着對高繼坤說道“哈哈,看不出來高老哥還真是一個能夠認清自己錯誤的人呢,來來來,坐下,你的道歉我代表付江老弟接受了。”

說着還一邊使勁向姚付江使眼色…

在看到陳逍遙這番明顯是打圓場的舉動以及對方所投來的眼色後,對面的姚付江最終也沒說什麽只是對着高繼坤冷哼一聲道“哼…算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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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書友「書友5026543」的打賞!

PS:感謝書友「夜浪一」的打賞!

第 471 章 凝煞破境

第四百六十七章 凝煞破境

小半個時辰後,韓立再度來到了暗室中央,擺出一個蒲團,盤膝坐了下來。

他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了進入仙府之後,呼言道人給他的那個儲物袋。

打開之後,從裏面取出了一枚上面鑲嵌着金色紋路的雪白玉簡,神識緩緩沉入其中,仔細查看起來。

這玉簡之內所記錄的,不是他物,正是《真言化輪經第四重功法。

相比于第二重和第三重功法,又是山谷秘境,又是白雀引路,又是殘缺石碑,這第四重功法得來的實在容易了許多,這讓韓立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切。

不過,他後來也想明白了,那山谷秘境中的殘碑,多半是燭龍道主當年得到的前三重功法本卷,故意放在那裏掩人耳目,讓人誤以為燭龍道只藏有這三重。

至于他手上的這枚玉簡,和之前得到的第一重功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是複制品而已。

第四重《真言化輪經的內容,相比前三重更加冗長,也更加艱澀難懂,韓立一頭紮進去苦了一個多月,才總算将整個功法通了一遍。

在有了前三重功法修煉的基礎上,他也不過是僅僅是大致弄懂了這重功法的修煉機制,但當中仍是有些關鍵之處,他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明白。

不過,從中發現的一個特別之處,倒是讓他驚喜萬分。

原來,從真言化輪經第四重開始,因為修煉者體內已經積攢了不少的時間法則之力,在修煉過程中便能通過感悟,凝練出時間之絲了。

至于能夠凝練出多少,就要看修煉之人體內存儲法則之力的多少,和其對于時間法則的感悟強弱了。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裏,韓立并未急于開始修煉真言化輪經,而是又将前三重功法仔細溫習了一遍,與第四重功法相互聯系,互相映照着參悟了一遍。

不過這一過程耗時不少,卻收效甚微,對于一些緊要之處的感悟,仍是停滞不前。

韓立對此毫不意外,也有了充分的心裏準備。如今既然還是無法離開,倒不如靜下心來先行修煉,一邊提升修為,再一遍參悟功法,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一日,他在暗室之內靜坐半日後,服下了一枚精進修為的丹藥後,便開始修煉起真言化輪經來。

其身前一陣金光湧動,真言寶輪悠悠旋轉着,浮現了出來。

韓立舉目一望,頓時眉頭一挑,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只見寶輪之上,正有一團時間道紋亮起,閃爍着半透明的光芒。

韓立瞳孔微微一縮,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之前他一直忙于參悟真言化輪經,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從之前道紋全部消失到現在,至多過去了不過四個月,按理說不應該有道紋恢複的,難道是因為多了那兩道時間法則之絲的緣故?

時間晶絲實在太過神秘,韓立至今也沒能弄明白其究竟都有何用處,不過若是其能夠加快時間道紋恢複的速度,倒是十足的好消息。

韓立一時也想不明白,遂收拾了一下心情,開始修煉起真言化輪經來。

只見其手上法訣掐動,口中響起一陣細碎的吟誦之聲。

懸在其身前的真言寶輪上蕩漾起陣陣金色光暈,悠悠蕩蕩地漂浮到了他身後,懸停在他頭頂上方,開始大放光明。

其上投射出的金色光線,立即映滿整個暗室。

……

時光飛逝,轉眼間便過了百餘年。

暗室之內,韓立盤膝靜坐,仿佛一樽石像般一動不動,身體上下卻浮現出淡金色的光芒。

良久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淡淡的金色光芒略一閃爍,随即隐入眼底。

“看這種情況下去,只怕千年都未必能夠順利打通一處仙竅……難不成真的要修煉那玄煞暝靈功?”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神色有些猶豫,喃喃自語道。

思量片刻之後,他忽然心中一動,低聲喝了一聲“魔光”。

他身前被映照出來的影子一陣扭曲晃動,向前扭動着拉長了幾分。

一陣輕微異響在暗室之中響起,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韓立身前的影子中分離脫出,緩緩站立了起來。

那人影一身黑袍,肌膚黝黑如墨,容貌竟與韓立有幾分相似,一頭黑發披在身後,周身隐隐有黑色魔氣缭繞,卻正是魔光。

經歷了這麽多年時間休養,其似乎已經完全恢複,身上氣息猶勝從前了。

“韓道友,你總算響起在下了。”魔光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笑意,緩緩說道。

一語說罷,他忽然驚覺韓立身上散發的氣息,神色驟然一變。

韓立将這變化瞧在眼中,卻并未有任何表現,只是淡然說道:

“這些年來經歷了不少事情,只是一直不适合讓你出現罷了。今日恰巧有一事相詢,還望魔光道友指教。”

“沒想到上次見過之後,韓道友如今已是一名金仙了,看來魔光挑選主人的眼光,比之前好了不少。韓道友有什麽想要問的,就說吧。”魔光笑着說道。

“對于灰界一事,你有多少了解?”韓立又問道。

“灰界?這在仙域一直諱莫如深,就是馬良,當年應該也沒有參與多少,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是一處與仙域相當的無垠界域。”魔光思量了片刻說道。

“那對于煞氣呢?你可有所了解?”韓立有些失望,繼續問道。

“說到煞氣,你們修士應該比我更了解才是。但凡有行殺戮之舉,便會在體內形成兇煞之氣,就如我們天外魔族殺戮之時,能吸取魔氣一般。只是你們平日裏并不會顯化,除非有些人殺戮實在過重,煞氣化虛為實,才會自行顯露出來。”魔光解釋道。

“那你可曾聽說過,仙界可有何通過煞氣提升修為的功法?”韓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

“據我所知,這種功法的确是有的,只不過一般不會有修士主動修煉,據說會影響到後期某一階段的修行晉升,等于無形中給自己加上了一個修行瓶頸,屬于自找苦吃的行徑。”魔光略一沉吟後,緩緩說道。

韓立聞言,半晌沒有說話,魔光也就靜靜立在一旁,默然打量着他。

“此番有勞了,等此間事了,我會再與道友一敘的。”韓立擡頭看了一眼魔光,袖袍猛地一揮,魔光的身影便再次虛化,融入了他的影子中。

“數萬年歲月,實在等不起啊……”

韓立嘆息一聲後,雙手一掐古怪法訣,周身之上烏光一閃,漫天煞氣頓時洶湧而出,遮蔽了整個暗室。

随着其口中吟誦之聲逐漸響起,看似混亂無序如烏雲湧動的煞氣,忽然像是被勒住缰繩的野馬,停止了向wài wéi擴散,反而開始逐漸收縮聚攏起來。

其顏色變得越來越重,煙氣也變得越來越凝實,朝着韓立的體表附着而去。

煞氣凝實之後再沾上他的皮膚,韓立頓時就感覺到了異樣之感,心中一緊,卻沒有就此收手停下,而是繼續引着這些煞氣,朝着自己身上的竅穴而去。

只見這些煞氣如同法力一般,集結一處朝着自己肋下一處竅穴處沖擊而去,一直以來紋絲不動的竅穴,頓時被洶湧而來的煞氣攻入,有了破潰跡象。

韓立見此,心中一動,當即閉上雙目,潛心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伴随着一聲輕微聲響從韓立身上傳出,緊接着一道小型漩渦浮現在其肋下,吸引着周圍的天地元氣洶湧而至,汩汩湧入他的那處竅穴之中。

數十息後,待所有金光異相徹底消失之後,韓立肋下變多出來一個金色光點。

這第三十七處仙竅終于貫通!

韓立心念一動,朝着那處仙竅探查而去,只見裏面除了凝聚着大量的仙靈力之外,還漂浮着一縷黑色的煞氣,看起來十分淺淡,并無太多異樣。

他心中稍安,手掌又略一揮動,将真言寶輪招至身前。

只見寶輪之上,除了不少時間道紋已經恢複之外,在靠近內圈的位置上,又多出來了兩團,總計變作了三百六十二團。

說起來,自進階金仙之後,這些年他尚無法顧及掌天瓶之事,倒還沒有嘗試繼續通過凝結晶粒增加道紋,唯有等以後離開此地後,再做打算了。

韓立如此想着,手中法訣一變,默默催動起真言寶輪來,只見其上金光蕩漾,釋放出層層金色漣漪,一切都與原先沒什麽兩樣。

之後的兩日間,韓立沒有續修煉,而是悉心觀察着自身的狀況,再确認沒有什麽明顯異常變化後,才逐漸的放下心來。

服用過丹藥後,他便又踏上了修煉的征程。

……

入定修行,歲月不知,一晃竟是千餘載。

這一日,自打韓立破境成為金仙以來,已經沉寂良久廢墟城池上空,忽然有狂風吹卷,烏雲卷動,天地靈氣如江河大潮一般,朝着城中的一個園林內聚湧而來。

昏暗的天色中,一個方圓幾乎大過整個城池靈氣漩渦憑空生成,如同一個貫通天地的巨大漏鬥,瘋狂地将天地元氣灌入園林內一個黑漆漆的大洞中。

狂湧而入的天地元氣,瞬間灌滿整個甬道,如同一條綿延不絕的江河,湧入地宮深處的一個暗室之中。

第 470 章 海上相逢

“轟隆!”

虛空震動,一道巨大的黑色光芒,從天空的星辰垂落,沒入計都刀光中。計都公主的氣息,瞬間暴漲了一大截。

“喝!”

一聲暴喝,計都刀破空而起,一股黑暗、兇戾、狂暴的刀光破空而出,只不過飛出數丈,立即遁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一圈圈黑色波紋,以計都公主為中心,輻射四方。這一刻的計都公主,目光淩利,神态冷酷,猶如黑暗中兇神。

妖女蕭蕭神色一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湧起。這一刀,不止有計都公主本身的實力,還有計都星辰之力和計都刀的力量,讓她産生一種生死悠關的感覺。

“喝!”

蕭蕭暴喝一聲,驀然取出一枚粉色的水晶簪子,一口精氣噴出,便抖手向身後抛出。同時丹田真氣鼓動,瘋狂燃燒,施展出了一門上古秘法“怨情移形大法”,身軀一晃,立即速度暴漲,化為一道血色虹光,疾射而出。

“嗡!”

虛空震顫,大片的空間裂開,一道漆黑的刀氣,如同史前兇獸一般,破空而出,追向蕭蕭。

“爆!”

蕭蕭頭也不回,掐動法訣,引爆了這枚上古怨情道的極品法器。一團比太陽還刺灼目的紫光,在虛空中絢麗的爆炸開來。法器自爆引發出狂暴能力,掀起一波空間亂流,輻射開來,試圖阻擋住這一刀。

“砰!”

法器自爆的氣勁,只堅持了片刻,便被計都噬天斬吞沒。磅礴的刀氣,疾追直上,瞬息間越過層層空間,追向蕭蕭身後。

“喝!”

蕭蕭感覺到背後如附骨之疽的刀氣,神色大變,厲喝一聲,一拳匆匆揮出,滾滾的黑色洪流噴薄而出,洪流有無數癡男怨女,做出各種纏綿緋恻狀,引動人的七情六欲。

“轟隆!”

這道黑色洪流,不但無法阻止計都噬天斬,反而成了這一刀最好的養料。刀光如同一頭兇猛的黑色巨獸,瞬間将這一拳的力量吞噬,然後向蕭蕭撲去。

“啊!——”

蕭蕭低呼一聲,終于忍不住花容失色,在計都刀面前,她這一拳完全發揮不出威力。眼看就要命喪計都刀下。突然——

“轟!——”

斜叉裏一道拳氣突然轟出,這一拳強橫、霸道,氣勢如險峻高山,拔地而起,直指蒼穹。只一拳,便轟碎了計都公主發出的“計都噬天斬”。

“是你!”

計都公主先是暴怒,不過看清楚來人,眼中終于忍不住露出震驚的神色。

不遠處,一道身影頭戴紫金冠,身穿金邊衮龍袍,雖然身袍瘦弱,卻透露出一股無邊的霸氣。如同海中君王一般。

“六姐,我們終于見面了。小弟,有禮了!”

劉啓面帶笑容,不疾不徐的踏步。

“不!你不是他!劉啓不過天象級,五條天龍之力!怎麽可能會這麽強大!”

計都公主搖搖頭,像受到極大的刺激,不可置信道。

劉啓和榮親王似乎關系匪淺,這她早知道。不過,再怎麽搞陰謀。五條天龍之力,再加上神魂被傷,根本就掀不起什麽大風浪。在計都公主看來,劉啓和其他皇子一樣,明明不夠資格參與争奪大統之位,卻偏偏內心不甘,垂死掙紮,搞些小陰謀。

計都公主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沒看在眼裏的劉啓,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六姐,你這是在幹什麽?自欺欺人嗎?我不過是個五條天龍之力的皇子,別人犯得着裝成我嗎?——六姐,你是個聰明人,不會這個時候也糊塗了吧!”

劉啓微笑着,一句話就冷酷無情的粉碎了計都公主的幻想。這次過來,劉啓本來是想隐藏面目的,不過想一想,晉入天沖級時的波動,恐怕早就驚動了天機臺裏的三位天機先生。自己跨入天沖境的消息,恐怕早就傳到皇宮裏那幫皇室兄妹手中。

這個時候,人人都已經注意到了他。這個人人裏面,自然包括太子劉秀和十三皇子劉徹。劉啓雖然隐忍許久,不過,也心知,要争奪大統之位,想一聲不吭,不聲不想的登上皇位,那基本上是做夢。

和十三皇子、太子劉秀的沖突,無可避免。既然遲早要對上,還不如索性以真面目對人。所以,劉啓也懶得遮掩面目了。

蟄伏的已經夠久了,再必要再墊伏下去了!

“劉啓,你,你!——”

計都公主雙肩微微顫動了一下,眼前的劉啓一臉微笑,看起來極為優雅,但卻讓計都公主感覺一種無言的壓力,幾乎要令人窒息。劉啓有如此實力,但卻一直隐藏起來,足足隐藏了十多年,甚至瞞過了三大天機先生,其城府之深,心機之狠,令人心悸。

計都公主嘴唇顫抖了半天,完全找不到形容自己心情的詞語,只是狠狠道:“劉啓,你好城府,你夠狠!——我看走眼了!”

“六姐,你好像失去了理智啊。我這個弟弟武功大進,你做姐姐的,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劉啓一邊說着,一邊慢慢向妖女蕭蕭走去,望了一眼,忍不住贊道:“果然是個奇女子,美豔絕侖不說,而且氣質妖冶。連我都忍不住心動了,怪不得十三哥會情系于她。”

劉啓伸出一只手,挑起蕭蕭的下巴,用一種端詳的審視了一會兒,贊道:“果然不錯。上古怨情道的女子,果然不錯!”

“放肆!劉啓你連你十三哥的女人也敢動!”

計都公主雖然一心想殺了蕭蕭,不過看到劉啓輕薄她,不禁勃然大怒。不管怎麽樣,在她沒死之前,終歸是劉徹喜歡的女子。劉啓輕薄她,等于是在劉徹臉上踩了一腳。

蕭蕭并沒有說話,眼前這位皇室皇子,實力非常強大,根本不是她可以對抗的。而且,她從劉啓的身上,聞到了一名熟悉的真氣氣息。這種氣息源自上古,而且是極為強大宗派的氣息。

至于劉啓看似輕挑的動作,蕭蕭倒并不在意。倒不是上古怨情道的女子毫不在意這個,而是她從劉啓的目光中,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猥玩的意味。

第一眼看到劉啓,蕭蕭的感覺是,這個人外柔內霸,眼中只有皇位,和劉徹是同一路人。不同的是,此人比劉徹更徹底。根本不對耽于女色。

“殿下,五雷……”

蕭蕭輕聲試探道。

“嗯?”劉啓眉頭一挑,蕭蕭不過吐出四個字,就被他打斷了,似是有些不悅。

蕭蕭立即沉默不語,不過心中已經有數。這位果然傳承了上古宗派道統,與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如果真是這一脈,那劉啓和自己還頗有淵源!

“六姐,這裏煙波浩淼,一望無垠。你說,我要是這裏,殺了你。會怎麽樣?”

劉啓突然扭頭,望着計都公主道。

計都公主臉色頓變:“你敢!”

“呵呵,有什麽不敢的。這裏遠離中土,你死了也沒人知道!畢竟,你一直熱衷于幫助劉徹登基。而劉徹,可是我的競争對手!”

劉啓連十三哥都省了,直接稱做劉徹了。

“我要是你,絕不這麽做!”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天邊傳來。衆人擡頭望去,立即見到天邊烏雲滾滾,一道龐大的黑影,遮天蔽日,呼嘯而來。同一時間,一股強大的氣機破空而出,鎖定了劉啓。

“鲲鵬!”

劉啓心中一凜,一眼就認出了雲中之物。他沒想到,有人居然可以弄到天罡神獸榜第三的鲲鵬。此物兇悍,還在雷澤雷神之上。

劉啓心中起了忌憚,立即不敢輕舉妄動。對方的氣息足有五十多條天龍之力。他變身雷神,也不過如此。并無必勝把勝。

“呼!”

一道狂風湧過,雲氣收斂。方雲帶着天魔公主,出現在計都公主身邊。

“方雲,是你!”

看到身畔人影,計都公主心中狠狠震動了一把。才隔多久,方雲居然功力暴漲到如此地步!不過,震驚之餘,心中也寬松了不過。從方雲剛剛展現的實力來看,在他在此。安全不恙。

“才多久不見,你居然又勾搭了一個小姑娘……咦,怎麽有點像那個謝翩翩,你不會剛吃完姐姐,就來吃妹妹吧?”

計都公主心裏一松懈,立即本性流露,立即就開始調戲方雲。

“計都公主,想找死,你就直說。我馬上遁出千裏,等事情結束了,明天回來再替你收屍!”

方雲冷冷道,看都沒看計都公主。

“你!——”計都公主頓時語噎,形勢比人強,方雲現在功力大進,扯高氣昂,計都公主矮了一頭,說話都沒底氣。

一旁,天魔公主聞言,卻是心中一動,立即道:“你見過我姐姐?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計都公主聞言立即知道,這個少女和那個謝翩翩果然是兩姐妹。不由下意識擡起頭來,古怪地看了一眼方雲。剛剛踢去人家姐姐,馬上把妹妹拐來了,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裏可是海洋,距離中土還有近八、九千裏。這個妹妹似乎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目光掠過妹妹身上,計都公主突然眼皮跳了跳,這個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怎麽好像是那個姐姐的?

第 483 章 風雷湧動

“消息可靠嗎?”江明皺眉問。

碧空上人回答:“應該可靠!消息是從參加完北冥聖會,返回東海的散修野聖那裏獲得的!而且……不是一個人這麽說。”

“好吧,你去吧,寡人一會兒就到!”江明微微沉吟。

……

關閉了法印的傳音機關。江明陷入了沉思中,玉飛雪則是走下床來,在屋子裏踱着步子。

“咳!人心難測呀!虧得我一片俠義之心,沒想到……那臭狗熊跟我隔着心眼,拿我當槍使!”玉飛雪忿忿道。

“此話怎講?”江明皺眉問。

玉飛雪便把之前……在北冥宗發生的事情,統統的都告訴了江明。江明聽罷,唏噓震驚不已!

“如此這般說來,他們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呀?”江明不解。

“說的就是!”玉飛雪嘆了口氣:“這說明…..老狗熊早就有所防備,姜還是老的辣,別看他一天熊憨熊憨的,心眼子最多了,我和他聯盟,實際上也是相互利用的關系。”

江明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樣看來,天下大勢,又将是一番新的格局!北冥武神,很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少年天子!”

“哼!”玉飛雪冷笑:“其實,誰也是少年天子那般的打算!包括我也是!我還想着……把天下拿到手後,讓你當五脈至尊呢!所以…..誰也不要說誰!”

江明微微一怔!搖頭苦笑:“我可沒那麽大的心!”

“這由不得你,我的男人,一定會成為定鼎天下的雄主!好了,先不說這些了,下一步……我覺得水脈會觊觎木脈,而不是把心思放在宿敵金脈身上,”玉飛雪沉吟道。

江明說:“這也是我想讓你出來穩定大局的原因,你不出來……木脈一盤散沙,可能發生觊觎盟主的內鬥不說,還會給水脈可乘之機!”

玉飛雪狡黠的笑道:“如此這般,我更不能出山了,而你……又和水脈頗有淵源,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率領着木脈九宗,扮演之前火脈的角色!”

“你的意思是?”

玉飛雪頓了頓繼續說:“我的脾氣,天下皆知,想讓我臣服于某一人,那比登天還難!水脈如今囚禁了金脈的少年天子,那金脈之中新舊勢力必然會相互碾壓惡鬥,狗咬狗亂成一鍋粥,已經不是主要矛盾了!而木脈,則必将成為水脈的下一個目标,敵人也好,友人也罷,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中變化的,如果我沒猜錯,那臭狗熊下一步,肯定是要拉攏你,希望通過你……間接控制木脈,而你也恰恰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借助水脈的外部力量,在木脈站穩腳跟…….”

“我們木脈先蟄伏下來,讓水脈去打江山,然後……等他們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出山,和你一起平定天下”,玉飛雪狡黠的笑道。

江明思索了片刻,說:“大的方略,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想在木脈站穩腳跟,讓其他八宗的宗主都聽我的,這……似乎,光靠水脈的外部力量,怕是很難吧?”

玉飛雪說:“其實也不難,你這樣…….”

她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叮囑交代着江明,已然制定出了一套具有可操作性的方案!

……

碧游宗神殿內,神木宗,青龍宗,以及紫霄宗的三位木脈宗主,已經等候江明多時了,愈發的有些不耐煩,碧空上人和弟子們在一旁緊着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要知道,宗主王神親自出馬,這在五行宗脈中除了重大盛會以外,極為罕見!并不是每一個宗主都像玉飛雪那樣喜歡抛頭露面的。

他們這次來,一是想一睹這位碧游宗新宗主的尊榮,二是……“檢驗”一下,這個所謂的新宗主,到底有沒有資格擔任碧游宗的宗主!換句話說…..碧游宗宗主的繼承權,雖然是碧游宗的內務,但這來歷不明,還曾經是水脈弟子的新宗主,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必須得到其他八位宗主的認可!而他們……就是代表着木脈的其他宗主,一起來檢驗這位新宗主的斤兩的!

倘若江明的實力不配擔任碧游宗的宗主,縱然有法印,也将會被這三位宗主轟走,趕出木脈!然後重新推舉一位新宗主!

其實……檢驗碧游宗新宗主能不能勝任宗主之位這件事,一個宗主就夠了,金丹聖尊面試渣渣還需要三個?這裏面……另有一層隐情,就是這三位,都想一托二,兼任碧游宗的宗主!

他們想着,轟走江明後,讓這些碧游宗的派主門長們站隊,看看相中誰來兼任碧游宗的宗主!

如果哪位能夠一拖二,管理了兩個宗,那顯而易見,他就很有可能成為木脈的新盟主,因為隊伍就比別人大兩倍!所以說…..先到者先得,故而才來了三個!

江明告訴碧空上人,說是一會兒就到,結果……讓這三位宗主,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慢悠悠的從殿宇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的坐在了玉飛雪原來的龍椅之上。

其實江明本并不想這麽延遲,主要是玉飛雪交代了,去早了,顯得他沒面子,可去的太晚,也是太不給三位宗主的面子。所以…..讓他們等上半個時辰,這個時間跨度剛剛好!

三位木脈的宗主王神,看着九宗盟主龍椅上的這個年輕人,嘴上無毛,乳臭未幹,卻又是一臉傲然睥睨的樣子,來的還是這般遲!心中已然是十分的不悅,一個個臉色都陰沉的拉了下來。

尤其是…..看這臭小子的靈韻造化,只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修為,當個派主還差不多,居然也敢忝居宗主之位,還是這般的狂傲,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他們看江明都是餘光瞅,根本不正眼瞧他,自顧自的喝着茶,那神木宗宗主東方傾城,更是借着抿茶的動作,往地上啐了一口,以表示對江明的輕蔑和不屑!

江明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心說……雪兒的盤算,果然是有道理的。自己這一“病倒”,立刻把三個野心家給“勾引”了出來,這幫家夥平時對雪兒,盟主前盟主後的叫的親,實際上……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江明拿回紫晶玉蚌珠的事,誰也不知道,因為他一回來,就直奔瓊仙毓秀山了,故而…..碧空上人一等碧游高層,并不知道飛雪殿下,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實際上,江明走的時候,也沒告訴他們自己去幹啥了?

畢竟王神的行蹤,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誰也不主動開口說話,三位宗主直接無視江明,自顧自的喝着茶,氣氛一時間無比的壓抑和沉悶!

碧空上人和紫衫天女等人也是尴尬,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來…..今天這神殿之內,定然會有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波!

神木宗宗主,東方傾城,是木脈巽聖系的聖神!人如其名,長得花容月貌,千嬌百媚,乃是整個木脈九宗的第二號女神!可以說……除了玉飛雪以外,木脈中人,尤她芳華絕代!

此位王神殿下,雖身高不及玉飛雪,只有一米六出頭,但心氣兒一點也不比玉飛雪低,早就取而代之,對玉飛雪也是“既生瑜何生亮”的那種感慨和嫉妒!

現在來到了碧游宗,看見了這個所謂的新宗主,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心中既是不屑,又覺得可笑!心講話……你玉飛雪,算什麽軒轅重出的女丈夫?不過也是個好色之徒罷了。居然金屋藏嬌,在老窩裏藏了這麽一個水脈的小白臉,難怪和北冥宗的關系那麽好呢?真是自甘下賤!

對江明的看法,更是視之為秦之嫪毐,武周之薛懷義……絕對大毒瘤的存在!留着這樣的人在木脈,簡直是對木脈的一種羞辱!

故而對江明的鄙視和不屑也很直接的表露了出來!

江明則完全不操理她,笑眯眯的坐在龍椅上,給其他二位宗主相着面。

青龍宗宗主端木浩天,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和飛雪殿下同屬瓊仙系,可以說是親師姐弟的關系,師姐受難,自己作為瓊仙系的二號人物,當然要争一争碧游宗宗主之位,不能讓同系的宗派劃歸給了木脈其他系!

這端木浩天,雖談不上野心勃勃之輩,觊觎盟主的位置!但對江明這樣的存在,忝居師姐的廟堂,還是絕對不能忍的!這像什麽樣子嘛!故而…..也是面沉似水,完全無視江明的到來,一如木雕泥塑一般。

紫霄宗宗主禦靈風神,乃是木脈紫穹系的聖神,也是觊觎盟主之位久已!玉飛雪在的時候,他隐忍蟄伏,不敢造次,這次玉飛雪一倒下,立刻像是蒼蠅聞見了血,直接飛了過來!

這家夥……是個骨瘦如柴的道者,骸骨之形外顯,就像是枯木一般,觀之十分的惡心,江明不由心生感慨,看來…..這木脈中人,也不都是像飛雪殿下這般的天人,亦有醜惡之輩!

“咳咳!”東方傾城,喝了一口茶,輕了輕嗓子,率先開口說話了,她根本不看江明,而是瞅着其他兩位宗主,還有碧游宗的這群門人弟子們,說道:“既然…..都到了,那咱們會議就開始吧。”

那架勢,俨然她就是這裏的主人,在召開禦前會議,而江明……只是一個旁聽的擺設罷了!

第 471 章 線索

随随便便套了幾句話,就從大島夫婦嘴裏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啊!

這也全賴于彥真輝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直接擺明了身份,稱是大島潤的朋友,專程過來吊唁的。

夫妻倆正值傷心的時候,兒子意外墜樓,沒了!老兩口心裏正是脆弱之時,被彥真輝和古河勇人趁虛而入了,以至于老兩口對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想想看吧,大島潤死了,喪事都還沒辦呢,人家就專門先跑來吊唁了,這是妥妥的真朋友啊!

現在彥真輝确定了,大島潤的房間肯定是被別人翻過了,就是不知道被拿走了什麽東西。

好在有大島夫婦在,陪着他們收拾大島潤的遺物,總能找出一些不正常來。

随後從大島夫婦的絮絮叨叨裏,彥真輝和古河勇人了解到,大島潤來自于高知縣(古代四國區域),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島潤有一個秘密交往的女朋友,可能就是彥真輝之前看到的另外一套洗浴用品的擁有者。

彥真輝旁敲側擊打聽了好幾次,但老兩口似乎有什麽忌諱,對此諱莫如深,直到他們找到了大島潤的相冊。

看着相冊裏兒子的照片,音容笑貌再次浮現在眼前,大島太太頓時淚如雨下,抱着照片默默哭了起來。

大島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也是不停嘆氣。

夫妻倆肩并肩靠在一起,就這麽看着兒子的照片,陷入了回憶之中。

彥真輝跟着在一邊默默看着,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哀傷。

好在大島家不是只有大島潤這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弟弟,今年才十二歲,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但多少可以沖淡大島夫婦心中的哀傷。

夫妻倆翻了一會兒相冊,大島太太突然咦了一聲。

“怎麽沒看到琴實的照片?”

“或許是不想睹物思人吧。”大島爸爸同樣也有些驚訝,随後搖了搖頭,“琴實她……唉!”

“叔叔阿姨,你們說的這個琴實,莫非就是潤桑的女朋友嗎?”

大島爸爸擡起頭,目光之中有着幾分訝然:“潤沒跟你們提起過嗎?”

彥真輝輕輕搖了搖頭。

大島爸爸沉默了片刻:“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反正現在他們兩個都不在了,你們又是潤的朋友,我也不想把這件事帶進棺材裏,就告訴你們好了。”

大島夫婦所說的琴實,實際上是少女偶像出道的禦子柴琴實,她大概在半年前因為吸毒過量死亡!

她在生前,是大島潤秘密交往的女朋友。

實際上兩個人的感情,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确定了。

大島潤和禦子柴琴實都是來自高知縣,因為是老鄉的關系,作為前輩的大島潤,經常會關照禦子柴琴實,這件事情一直被媒體津津樂道,大家都誇大島潤是個喜歡提攜後輩,幽默風趣的藝人。

但只有真正清楚的人才知道,這兩人其實從小就認識,而且感情特別好,雙方家長也樂見其成,并沒有阻攔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發展。

大概是在七八年前,大島潤和禦子柴琴實剛剛進入高中,就已經确定了戀愛關系。

後來大島潤因為長相出衆,被星探發掘,成為了一名藝人,并且很快就在圈子裏站穩了腳跟。

禦子柴琴實之所以會一頭紮進藝能圈,也是為了追尋男朋友的步伐。

她選擇了更加艱難的少女偶像組合出道,好在有已經站穩腳跟的大島潤的提攜,禦子柴琴實最終還是成功了。

可以說這兩個人,是藝能圈裏少有的那種感情至深的類型,只不過禦子柴琴實和大島潤都沒辦法公開自己的戀情,兩個人只能悄悄暗中交往。

但雙方的父母,對此都是心知肚明。

大島家也很滿意禦子柴琴實這個兒媳婦,也沒有橫加阻攔。

但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半年之前,一切突然都變了。

原本跟大島潤好得日久生情的禦子柴琴實突然死亡,讓大島潤大受打擊,尤其是新聞媒體報道,她是因為吸毒過量而死,更是讓大島潤無法接受。

大島夫婦覺得這件事挺丢臉的,所以彥真輝之前幾次旁敲側擊,兩人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如今看到相冊,悲從中來,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實情說了出來。

大島夫婦并沒有察覺出什麽異常,兩人還沉浸在兒子突然離世的悲傷中,但彥真輝現在已經基本确定,大島潤的死,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半年之前,大島潤的女朋友死于非命。

半年之後,大島潤也因為酗酒過度意外墜樓。

這好像也太巧合了一些!

但彥真輝沒有驚動大島夫婦,如果大島潤真的是被謀殺,那麽出手的家夥,手裏掌握的勢力絕對非同小可,把真相告訴大島夫婦,簡直就是在把他們往火坑裏面推。

已經查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彥真輝就安下心來,和古河勇人一起,陪着大島夫婦把大島潤的遺物收拾妥當。

夫妻倆将兒子的遺物打包,哭着向彥真輝鞠躬道謝。

彥真輝和古河勇人也是哀傷無語,臨分別之前,彥真輝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老兩口,表示如果遇到什麽困難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他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送走了老兩口,之前守門的小警察富堅神神秘秘的靠了過來,低聲道:“你真的是彥真輝,彥君?那個上國的天才少年?”

“是的。”

“看在你給的錢多的份上,我再另外送你一條消息好了,其實今天淩晨,警署有人從大島潤的房間裏搬了很多東西出來,說是證物,不過好像這些證物并沒有入庫。”

彥真輝眼皮一跳,細細打量着富堅。

卻見他已經再次低頭玩起了手機,低聲嘀咕着:“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什麽都沒說,只不過有些家夥,實在太過分了。”

富堅提供的信息有用,卻也沒用。

在知道警察內部可能會有兇手安排的人之後,彥真輝甚至沒辦法讓紗條忠去幫忙調查,怕打草驚蛇。

在回到家之後,彥真輝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是大島夫婦打來的。

“真輝君,今天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潤有東西讓我們教給你,我們已經給你郵遞了過去,請注意查收——另外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可以發郵件詢問,我們會盡量進行回複。”

在電話後面,還跟了一個郵箱地址。

挂斷電話,彥真輝手裏拿着手機,微笑了起來。

看來這次的事情,遠遠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第 483 章 ?登陸與馊主意(求訂閱)

木葉這邊。

先前東線被擊潰的時候,整個村子都緊繃了起來,但是随着新消息的傳回,這裏好像又陰霾盡去了。

對于全部的平民以及一部分留守木葉的忍者來說,戰争是如何進行的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僅僅是勝與敗的結果,能再進一步的知曉這樣的勝利是在何種人的帶領下得來的,就很不錯了。

無論如何,這場戰鬥之後,木葉人對于羽生的印象越發的深刻了,他的形象也再進一步的被拔高……只要稍稍隔上一段距離,就能夠得出“羽生大人是個值得敬佩的人”這樣的結論。

離近了的話……不好說。

坦白說,這已經不是用“過度美化”能形容的了的事情了,應該說羽生這個人正在向着“傳說”邁進。

帶領着少數的殘兵輕而易舉的擊敗了擁有着絕對優勢的霧隐,這樣近乎不可能的事情羽生卻能信手拈來,這樣的戰績顯得缥缈而不真切,也将羽生與“一般忍者”徹底的分割了開來。

戰争的轉折與起伏來的太快,新得到的勝利又帶着點傳奇色彩,所以這幾天在木葉內到處都是有關東線戰況與羽生的話題讨論。

戰争離這個忍村很近,但其實也很遠。

唯有真正的走上戰場之後,才能夠看清楚目前的戰争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且不論主觀因素是什麽樣的,接下來肯定會有越來越多“應該走向戰場的”以及“不應該走向戰場的”木葉忍者走向戰場。

在影流這邊,漩渦紫蔻也正在安排着年輕人去往戰場的事宜。

“現在木葉面臨着極大的兵力壓力,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壓力也會跟着不斷的增加,現在去往戰場的話,有一個好處在于你們的位置是能夠被安排、擁有一定自由度的,可是稍後一段時間的話,那麽一切都會變成‘強制’了。

能趁這個時期提前适應一下戰場氛圍也是一件好事,這肯定比之後直接面對最殘酷的戰鬥要好一些,起碼會有一個比較平滑的過渡過程。

年輕人可能比較渴望在實戰之中證明自己,但是……戰場肯定跟你們想象中是不一樣的。”

紫蔻正在對着玖辛奈與卡卡西訓話。

對面這一大一小兩人,在紫蔻面前的時候總是規規矩矩的站着,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尤其是對于玖辛奈來說,哪怕在羽生面前,她大部分時候都能十分随意,但在紫蔻面前的話,她是肯定不敢的。

“紫蔻大人,因為之前的失敗以及後續的第二次沖突,現在對于木葉各方戰場來說,最缺乏人手的應該是東線那邊吧,所以接下來我們會被派往東邊嗎?”

玖辛奈說話的時候老老實實,但是眼神之中卻不免躍躍欲試了起來。

“如果去往那邊的話,那我肯定是能幫上羽生大人的忙的。”

她的想法很不錯,但是……如果羽生要是允許她跟在身邊的話,那最開始出發的時候就不會把她從隊伍之中踢出去了。

只見漩渦紫蔻搖了搖頭,“東線那邊确實嚴重缺乏人手,可正是因為如此,只有大規模的人員補充才能拉回均勢……一個人兩個人的補充過去,能有什麽意義?

而且更重要的是,既然羽生大人沒有要求人員補充的話,那他自己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至于你們……接下來會去往北線,旗木朔茂現在正在那邊。”

玖辛奈是人柱力,前往戰場盡管會有一些危險,但是在其他忍村的人柱力不會輕易出動的前提下,說不定在特殊情況下她能夠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

人柱力,對于木葉來說這都要屬于“敵無我有”的範疇了……畢竟其他忍村的人柱力現在有等于沒有。

而且站在村子的立場上,從更冰冷的角度出發的話,話應該這麽說……現在的木葉,能夠承受的住損失一個人柱力的代價。

“盡管木葉現在的大局安排是以西、北兩線共同抵禦砂、岩、雲三個村子,但總的來說還是三代火影大人所在的北線承受的壓力更大,你們去那邊更合适一些。”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更本質的理由還是要把卡卡西和玖辛奈往旗木朔茂這個實力強大的“自己人”身邊送。

在紛亂的戰場上,也只有旗木朔茂這樣的忍者才能夠更受信任。

“明白了嗎?做好準備,過幾天你們就可以出發了。”

“明白了,紫蔻大人。”

玖辛奈知道自己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所以立刻答應了下來。

至于卡卡西,也是緊跟着點頭。

紫蔻的想法是,如果必定要走上戰場的話,那麽早一天走上戰場總比突然就面臨最殘酷的場面要好得多,歷練之後人才能得到成長,但這個過程需要循序漸進,如果最開始的歷練就是能直接把人壓死的那種的話,那它就不是歷練了。

漩渦紫蔻确實是在為了後輩着想,只不過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在這場大戰之中所謂的“平滑”是不存在的。

…………

在一場不可思議的勝利之下,在羽生連續展示了自己“非人哉”的戰鬥力之後,他的指揮權與對東線忍者的控制能力就再也沒有任何問題了。

盡管以少人數攻入水之國的做法依舊讓很多忍者心生疑惑,但他們還是願意信服羽生的命令,并且期待着奇跡的再一次發生……這其實是初次與二次的關系,之前羽生已經帶領着他們這樣做了一次了,盡管當時中途折返了,但是大家做好的思想準備可是實打實的。

所以現在羽生又要去攻擊水之國的話,其實大部分人沒什麽太大反應。

要去水之國打霧隐?走,搞起……這是大部分人的态度。他們這麽快就開始習慣羽生的做法了,并且……

有點“慘遭同化”的意思。

攻入水之國可是真的攻入,半點都不打折的。

羽生的計劃很快就得到了實施,他帶着“木葉七百勇士”……這個說法好像有點不吉利,總之羽生帶領着七百多名木葉忍者,從火之國沿岸離開、跨海、然後沖向了水之國。

甚至中間都沒有遭受到什麽阻撓,在廣闊的海平面上,并沒有出現霧隐的規模化隊伍……逼近水之國的過程之中,木葉的行動是沒有理由不被霧隐的偵查忍者發現的。

一直到羽生帶領着忍者們暢通無阻的登陸水之國,霧隐的大隊忍者都沒有出現。

“你們猜猜看,如果我們現在疾奔向水之國大名城,做出要把大名一鍋端掉的态勢的話,霧隐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好奇?”

安靜而迅速的登陸之後,羽生很輕松的對着身邊的忍者們問道。

“羽生大人……這好像不合規矩,越過忍村攻擊大名,是嚴重違背忍界的潛在規則的行動。”日向日足立刻進行了勸阻。

大名很重要,但他終究是普通人,越過忍村攻擊大名?這太不符合規矩了,木葉這麽做的話是會引起連鎖反應的——他們能打水之國大名,那別人就能如法炮制的去打火之國大名。

還是說這就是羽生大人的目的,他格外反感大名這種生物?

“我懂我懂,我就這麽随口一說,接下來繼續向霧隐前進吧……這條路我倍兒熟悉。

霧隐出乎意料的能沉得住氣,那就看看他們能忍到幾時吧。”

霧隐當然忍不了幾時,木葉的隊伍這時候可都到水之國了。

果然,又往前走了沒多少距離,木葉隊伍就一頭撞倒了霧隐的防線上。

第 482 章 宮裏來人

趙靖西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一擡手,便将古月華從地上抱了起來,轉身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準備返回芷蘅院。

“王爺!”就在這時,徐姨娘忽然開口喊了一句。

趙靖西轉過頭去瞧了她一眼。

徐姨娘上前一步。低聲道:“王爺,妾身知道您是想要二小姐好好休息一番,她今日勞累了一天,又太過傷心,再操勞下去,恐怕真的會生一場大病,只不過,我勸王爺還是不要将二小姐帶去芷蘅院的好。”

“這是為何?”趙靖西聽了這話,當即挑了挑眉。

徐姨娘瞧了一眼躺在趙靖西臂彎裏的古月華,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羨慕來,卻是緩緩說道:“王爺你想想看,二小姐要是醒過來以後,得知自己沒有替侯爺守夜,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倒不如将她抱進驚鴻院的廂房裏歇息片刻,王爺看二小姐有清醒過來的症狀。便将她抱過來即可。”

趙靖西聽了這話,低頭瞧了古月華一眼,心道這位徐姨娘還真的了解華兒的性子,竟将她的反應說的一絲也不差。

“好!就按你說的做!”趙靖西點點頭,便轉過了方向,準備将古月華抱去後面廂房裏去。

徐姨娘連忙叫過一個丫鬟來,對着她吩咐道:“西廂房裏我已經命人打掃過了,你帶着王爺去那裏。”

看來,她是早料到這一點了。

“王爺。請跟奴婢來。”那丫鬟應了一聲,便走過來對着趙靖西福了福身。

趙靖西目光閃了閃,卻是沒有遲疑,跟在這丫鬟身後。去西廂了。

這邊,徐姨娘自己也操勞了半夜,将侯府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以後,便跪在了丈夫的靈堂前面。

丁氏當初走的時候,她留在這裏守了七日,如今錦安候走了,她仍是要如此。而她的兒子古承安,還在學堂裏,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大哥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

但是丁氏,已經在三個時辰前,派人去通知他回來了。土剛縱亡。

無論如何,侯府只剩下這一個男丁,古承安都必須要回來!如果因此而耽擱了學業……

徐姨娘想到這裏,便不由的嘆息了一口氣:“耽擱就耽擱了吧?還有什麽是能比的過給父親守靈呢?

這一夜裏。錦安候府徹夜都是燈火通明,上到主子,下到奴仆,全都戰戰兢兢的守在靈堂外頭。

古月華是天亮時分清醒過來的,一睜開眼睛,她便發現自己躺在趙靖西的懷裏。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趙靖西瞧她一眼,笑着開口道。

古月華點點頭,正要問趙靖西為何會在這裏之時,很快,昨晚的種種便湧上了她的心頭……

胸口被利刃刺穿的父親,還有古潇安的苦苦哀求,以及她憤恨到恨不得将古潇安挫骨揚灰的那股子憤怒,全都統統重新出現在古月華的腦海裏,她猛的趙靖西的懷裏掙紮出來。

眼前是素白的靈堂,供桌上的牌位,以及徐徐袅袅的青煙。都在訴說着昨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古潇安殺了父親,而她,殺了古潇安!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心軟留下古潇安這條命,她應該慫恿謝煜殺了他的!

古月華的心中湧上來陣陣的後悔來,不知不覺間,眼淚早已經淌了滿臉。

趙靖西正想開口安慰她幾句,外頭便有家丁急匆匆的進來禀報道:“啓禀二小姐,宮裏來人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果然是夠速度!侯府報喪的家丁也還未曾出府,宮裏就先得知消息了,他們是先知嗎?”

趙靖西未曾說話,一旁的徐姨娘見她表情不對勁,便上前來勸道:“二小姐,現在還不知道宮裏的意圖,咱們……不能将人拒之門外吧?”

“當然不能!”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冷笑連連;“某人精心謀劃了這場好戲,不親自上門來驗看成果怎麽成?我們又何必冷了人家看好戲的心情?叫他們進來!”

“是,二小姐!”錦安候一去世,侯府中身份最尊貴的人便只剩下了古月華與古承安,但是古承安現在不在,自然一切都是古月華說了算。侍衛們聽了這話,立刻退下了。

徐姨娘聽着這話不對勁,不由的道:“二小姐,既然是宮裏來人,那咱們要不要出門去迎接?”

“迎接?”古月華嗤的冷笑一聲,仿若聽見了這世上只好笑的笑話一般,她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哦的瞧了徐姨娘一眼,道:“我還要替父親守靈,沒空去接見什麽閑雜人等,姨娘怕得罪人,那您就自己去迎接吧!”說着,穩穩的在靈堂前的蒲團上跪好了,臉朝着牌位,表情悲切。

徐姨娘看了這一幕,當下便打消了出去迎接的心思,主子都不出去,她一個妾巴巴的跑出去像什麽話?

趙靖西則是完全聽從古月華的,自從古月華醒了以後,他便端端正正的在其身邊跪了下來,以一個親王身份,為錦安候守靈。

在這之前,也唯有先皇一個人享受過這番待遇罷了。

外頭的家丁與丫鬟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的暗暗咂舌起來。但古月華沉浸在悲傷之中,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很快,門外的客人便不請自到了。

打頭一個,正是古月華所猜測的那一個人,高公公。

靈堂之上,沒有一個人去理會他們。

高公公目光閃了閃,徑自走上靈堂,對着跪在那裏的古月華與趙靖西朗聲道:“二小姐,靖王殿下,侯爺既已仙去,二位就不要如此傷心了,倘若侯爺在天有靈……”

“又是在天有靈!能不能不要說這句話?”高公公話還沒有說完,古月華便猛然打斷了他,面無表情哦道:“難道我們就可以借着這句話,連自己該盡的職責都不顧了麽?這樣豈非枉為人子人女?高公公可是在教育小女不孝?”

聽了這話,高公公面色猛然一變,然而下一刻,他卻帶着一絲讨好的笑容道:“二小姐這說的是什麽話!奴才不過是勸慰您罷了,絕對沒有旁的意思!要是奴才說錯了話,還請二小姐贖罪。”

古月華冷哼一聲,便轉過頭去,再也不理會高公公了。

高公公讨個沒趣,站在那裏頗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