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6 章 人妖混戰

方蕩當即駕馭森達的身軀朝着城中的那座宮殿飛去。

方蕩看着那座宮殿,他知道內中是紫丹丹士,甚至還有一位是一品赤丹丹士,那名叫做仆固城主!也正是有這位一品赤丹丹士坐鎮,才使得千尋城能夠在這裏屹立多年而不倒,也正是因為這位一品赤丹丹士,才能平衡千尋城中的三個門派,并嘗試将三個門派捏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嶄新的門派。

方蕩不大清楚自己的六子陰珠是不是能夠将一品赤丹丹士都給瞞過,一旦露餡,方蕩的結局不言自明,絕對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但這個時候方蕩也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硬着頭皮也得進去看看!

方蕩走入那座殺伐之氣凜冽的宮殿中,一步踏入方蕩甚至覺得空氣都變得冷冽刺骨起來。

身為藍丹丹士的森達在千尋城中地位說高不高,但也不算太低,能夠統領數千戰士,自然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如果用官職來形容的話,森達至少也算是一個将領了。

“森達,你放螢蟲回來有什麽事情發生?”一道聲音從殿中響起,聽到這聲音森達不由得停住腳步,站在這裏,距離宮殿內部還有數十米的距離,這座宮殿中雖然燈火輝煌,但方蕩就是覺得自己的目光無法深入那燈火之中,看不清內中的任何存在。

方蕩不敢輕易動用五賊觀法或者是佛門的諸相非相來觀瞧宮殿中的情況。方蕩甚至将自己的一切想法全部收斂起來,只叫森達來自己回答問題。

“城主,我在城外那個村落處遇到了抵抗,那村落中有一對道侶,手段頗為了得,并且法寶極多,我很難應付,險些就葬身在他們手中了……”

宮殿中顯然還有別的事情要談,聽到森達回禀的事情并不重要,一道聲音頗不耐煩的響起:“好了,下去吧,帶着你的人準備禦敵!”

這是穿血門門主的聲音,森單連忙應是,退出了宮殿。

走出宮殿,森達身軀之中的方蕩長出一口氣,幸好那些大家夥們有別的事情在分散精力,方蕩現在覺得,若是那位一品赤丹丹士真的用力觀瞧的話,方蕩覺得自己的六子陰珠立馬就會露餡。

雖然這只是一種直覺,但方蕩知道自己必須盡量避免和一品赤丹丹士碰面,甚至是那些紫丹丹士也應該少接觸,方蕩并不認為自己沒有被雷正看穿就安全了,因為他沒有暴露很有可能是對方沒有懷疑他,所以才沒有仔細查詢他的底細,相差兩個境界,距離實在是有些太過遙遠了。

此時一隊人馬飛奔回城,方蕩知道,這是屬于他的那幾千人。

方蕩方蕩和他們彙聚在一起,随即一名戰士頭領出列,禀報一番,方蕩得知,他手下的這三千多人這次圍攻村落死了六十多個,受傷七十多個。

方蕩點了點頭,随即就吩咐他們休整随時準備出擊。

森達手中的這些戰士在這座千尋城中遠遠稱不上是精兵,但常年累月的和妖族戰鬥,是的他們這裏最普通的家夥也比其他城池之中的戰士要強大數倍不止,在這裏他們只是普通戰士,但若換個地方,他們就是所謂的精銳了。

千尋城中丹士們其實并不直接管理戰士,森達也并不算是這些戰士們的首領,真正管理這些戰士的,是那些凡人的将軍,森達在這裏的位置更像是鋪助,但同時森達如果有命令的話,那這些戰士們必須遵守。

平時這些戰士都受一名叫做道疤的小将的管理,操練之類的事情都是他在負責。

森達将事情交代下去,道疤就自然回去做。

森達此時走上城牆,朝着外面望去,大戰還在繼續着,方蕩能夠看到城外的堅硬的土地如同河流上漂浮的碎冰,殘破得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大地在劇烈的搖晃着,空中炸開一個個暴雷,千尋城有保護罩保護,所以在這裏一切雲淡風輕,也不怪不得城池之中的百姓們該怎麽過日子依舊怎麽過日子,如果不是站在這城牆上往外觀瞧的話,根本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此時妖族那邊有一頭如水缸般的怪物飛了過來,這怪物看上去就像是一腌酸菜的缸一樣,但這模樣一點都不好笑,因為那家夥的圓口之中有滾滾妖氣噴出,漆黑滾滾,如有實質一般,這樣的家夥,方蕩覺得自己完全應付不了,一旦正面撞上,轉瞬間就會被對方吞沒掉。

那妖物猛的噴出一股妖氣,如同一道煙柱一般朝着千尋城撞了過來,若非森達的記憶對于這座由一品赤丹丹士城主仆固親手打造出來的護城大陣相當有信心的話,此時方蕩應該已經掉頭就跑了。

果然那道煙柱撞擊在千尋城上空,千尋城猛的晃動一下,随即猶如黑夜降臨一般,黑煙将整個千尋城包裹住。

随即千尋城上的禁制開始閃爍起明亮的光華,猶如一柄柄利劍刺出,将那包裹全城的黑煙給刺個體無完膚,重新将光明帶回千尋城。

“貪圖老妖,我來會會你!”此時方蕩身後猛的飛出一道流光,穿越那禁制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破天般的巨響,方蕩站在城牆上被氣浪推的搖擺幾下。

一道紫色的流光,一沖而出。

這沖出去的丹士應該是一名二品紫丹丹士。

雖然沒有怎麽接觸,但方蕩知道,這個家夥比雷正還要厲害。

随後方蕩就想起了那是誰,那是千尋城中巨蛇門的長老采虛,确實是紫丹丹士。

事實上那一道流光中就還有另外一道紫色流光,只過不那采虛的流光太勝,将那流光壓制了下去。

方蕩知道,那是采虛的道侶。

方蕩對于道侶的了解還非常少,此時正好大開眼界。

那個被稱為貪圖老妖的家夥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攻城了,此時用古怪的強調桀桀笑道:“采虛你這糟老頭子還沒有死麽?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敢冒頭,顯然你忘記上次被我轟掉一只胳膊的痛楚了?”

采虛哈哈一笑道:“水桶貪圖,我曾經傷在你的手中不假,但你卻莫要忘記,當初是誰殺得你如喪家之犬,一路潰逃,結果被我的巨蛇一口咬成兩瓣的時候了?當初沒有要了你的性命,今天,老夫絕對不會放你離去!”

随着采虛的言語,采虛的道侶從采虛身邊飛出,方蕩一愣,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采虛的道侶竟然是一個男子,方蕩之前沒有來得及調看采虛的道侶的資料,此時一個男子站在那裏,對于方蕩的沖擊力絕對不小。

方蕩畢竟在這方面相當保守,對于男男雙修這種事情能夠理解,卻很難完全接受,尤其是在采虛這樣的紫丹丹士身上看到這一幕更是覺得震驚。

原本方蕩一直都在懷疑男男雙修這種假鳳虛凰的事情究竟能不能帶領丹士一步步走上大道的更高處,現在看到二品紫丹丹士都是如此,那麽很顯然,男男雙修并不影響修行效果。

其實方蕩也知道,雙修更重要的還是修心,這和男女本身關系不算太大,但這樣的事情出現在眼前,方蕩還是覺得對不大容易完全理解。

此時采虛和他的道侶求凰,兩名二品紫丹丹士一起出手,在他們身後一頭頭巨蛇憑空竄出,直奔那水缸一般的老妖貪圖。

老妖貪圖顯然也變得非常凝重,畢竟是兩個紫丹丹士一起出手,對方還是道侶,這樣的兩個家夥一起出手,不誇張的說,連一品赤丹丹士都能滅殺,這老妖貪圖修為相當于人族紫丹丹士頂點,明顯鬥不過采虛和求凰兩人的一起出手。

此時方蕩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那一條條怪蟒巨蛇猶如撞在了一張大網上,那大網虛若無物,在空中扭曲變形,扭曲的卻不是那張網,而是那張網包裹的空間,怪蟒巨蛇在這大網扭曲之中也開始不斷變形扭曲,繼而那大網猶如打包裹一樣,來回折疊,越折疊越小,內中包裹的空間也在折疊中不斷壓縮,最終那數百米長得大蛇怪蟒,就這樣被折疊得無聲無息的消失無蹤,就好似從未曾存在一樣。

“無恥的人族,兩個欺負一個麽?”一個聲音從戰場之上炸裂,随即又是一張大網從天空中憑空落下,直奔采虛求凰兩個,那大網之中的空間來回搖擺扭曲。

采虛、求凰兩個此時頭發盡皆豎起,身後一頭頭的巨蟒直射而出,直奔大網,這些巨蟒的數量多得就像是一個杵天巨柱,牢牢頂住那落下來的大網,緊接着大網之中發出一聲破裂巨響,那能夠将空間扭曲的大網竟然被巨蟒們給生生撐裂了。

那聲音轟隆隆的炸裂,即便隔着一層禁制,方蕩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的戰鬥,方蕩別說參與進去,就算是旁觀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幸好有這護城禁制,不然方蕩覺得那爆裂的巨響足以撕裂他的耳膜。

就在此時方蕩身後的巨鼓猛然敲響,方蕩心中一驚,低頭看去,就見城牆下無數妖族如咆哮的洪水一般撲了過來。

第 494 章 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

幸福小區。

“就是這家了。”唐钰按響了門鈴,很快門就被打開了,十多天沒見的李香興高彩烈的站在門口看着唐钰,笑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就像是遇到了多開心的事情一樣。不過當李香的目光看到了挽着唐钰的手的林菲菲身上時,臉上的笑也嘎然而止了,嘟了嘟嘴,眼裏滿是幽怨的瞪了瞪唐钰。剛才還晴空萬裏,現在就是烏雲密布了。

“這是我女朋友林菲菲,我帶她過來替你慶生,這些都是我們給你挑的禮物。”唐钰道。

李香的嘴嘟的更歷害了,簡直就是對她狂風爆雨的洗禮啊。

李香的情況林菲菲也知道,來的路上唐钰就跟她說了,林菲菲沖李香一笑道:“你好李香,我常聽唐钰提起過你,說你是個非常懂事溫柔賢惠的小美女,見到你真高興,是我吵着要跟唐钰過來的,沒有接到你的邀請就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來都來了,我怎麽介意也沒用了。”李香嘀咕了一句,道:“知道你是林菲菲,還是我們東臨大學的十大美女,你是大美女我只是小美女。”

這時李傑走了過來:“喲弟妹也來了,真是太給我們家李香面子了,蓬荜生輝啊,快快請進。李香你幹嘛啊,客人來了怎麽還不快點請進來。”

唐钰和林菲菲走了進來,李香請兩人請到了沙發上。

“唐钰你們先看下電視随便坐會,桌上有水果東西,喝水的話有飲料之類的,我就繼續去忙活了,很快就好了。”李傑道。

“沒事你忙吧。”唐钰點頭道。

李香跟着李傑走到了一邊,拉住了李傑嘟着嘴道:“不是說了只請唐钰嘛,你怎麽讓他帶他——女朋友來了,你是不是我親哥啊,你一點都不關心你妹妹的幸福啊。”

“你個傻丫頭怎麽說話呢,唐钰本來就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來給你過生日那是看的起你,給足了你面子。你趕緊的收起你那點歪心思,快點去招呼客人去。”李傑道,說完就進了廚房,他對李傑也是非常的頭痛加無奈了。青春叛逆期的女生,特別的讓人頭痛啊。

李香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到了唐钰的身邊,人有家女朋友在身邊,她也不好意思跟唐钰坐的太近了。一手拿一個蘋果,一手拿一瓶飲料遞給了唐钰道:“給你吃蘋果。”

“哦謝謝。”唐钰接了過來,順手把蘋果遞給了林菲菲,飲料自己開的喝了。看的李香更不悅了:“蘋果是給你吃的,你幹嘛給別人吃?”

“我不喜歡吃蘋果。”唐钰道。

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李香眉頭一蹙,眨了眨眼,她并沒有邀請其他人來給自己過生日啊,怎麽還有人來?難不成是送快遞的,是老哥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不成?想到這裏,李香還是快速的跑去開門。當她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王大壯和文靜兩人時,表情又變得有些精彩了起來:“大壯哥,文靜姐,你們怎麽來了?”

王大壯咧嘴一笑道:“夠驚喜啊,呵呵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了你今天是你生日嘛。昨天我就特意的問了下傑哥,今天要不要給你慶生,傑哥說要啊,那就帶我媳婦過來了。呵呵,今天我可跟我媳婦下了血本了,給你買了一款新出來的手機,你大壯哥自己都舍不得買呢,我可是把你當小妹看啊。诶不是,你幹嘛還擋在門口,這還不歡迎我進去不是?”

李香從王大壯手上接過了那款新出來的手機,看了看這才高興的笑了起來:“還是大壯哥對我好,怎麽會不歡迎呢,這不是跟你在說話說忘了嘛,誰讓你給我驚喜呢。大壯哥文靜姐,你們快進來吧。”

“喲钰哥,嫂子,你們也在啊,我還以為就我們兩個人呢。”王大壯一進來叫了起來,還對唐钰使了使眼色。

唐钰一笑,知道王大壯肯定是李傑叫過來的:“我們也是剛到,我也以為就我們兩個人呢,人多點熱鬧一點。”

“王大壯文靜,你們先随便坐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廚房裏傳來李傑的聲音。

“好勒傑哥,你別管我們,我們不會客氣的。哈哈沒想到,傑哥你也是個标準的好男人啊,不過傑哥你這也不是個事啊,趕緊找個媳婦吧。”王大壯道。

李香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就是就是,我都天天催我哥呢,他不着急我都替他着急呢。大壯哥你要是有認識合适的,給我哥介紹介紹。”

“哈哈是傑哥工作太拼命了,沒時間自己去找。不然以傑哥的條件,找個媳婦,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王大壯道。

有王大壯這個調節氣氛的在,到也讓氣氛一下子就融洽了許多,衆人也是有說有笑的,李香本來不悅的心情,也冰釋了。

說說笑笑時間到也過的挺快,李傑也把一桌子的菜端上了桌,說不上太豐盛,但至少菜市場裏常見的東西也都有了,八盤菜六個人吃,到也算是不錯了。

今天都沒有怎麽喝酒,三個人分了一瓶白的,女生嘛都是喝飲料。所以這一頓飯,到也吃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吃完了。吃完了飯,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自然就是切蛋糕的時間了。

“來來李香,快點許願吧。”王大壯道。

李香一臉甜蜜幸福的走到蛋糕前:“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過的這麽開心,也是第一次有這麽多人給我過生日,我真的很開心,今天謝謝你們,也謝謝你們的禮物,我開始許願了。”

“呵呵只要你喜歡,以後只要我們還在這裏,就年年給你過生日,你是傑哥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們都很疼你呢。要不是你不讓,估計我們部門的人都要過來替你慶生了。”王大壯笑道。

李香幸福的點了點頭,笑面如靥,其實這丫頭除了叛逆了一點,其他方面也還是挺好的。不過年紀還小,就是不太懂事。

許完了願就切蛋糕了,到是沒有玩鬧打砸,不然要弄的到處都是奶油了。

吃完了蛋糕,唐钰便到:“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要是有活動的話就自己安排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

“這麽快就走啊,還說晚上出去玩下呢,唱唱歌什麽的。”李香有些失落道。

“叫你大壯哥和文靜姐去吧,要是嫌不夠熱鬧,再叫點朋友出來。你們要唱歌的話,就去雁蕩KTV吧,那邊都是我朋友,安全一點。”唐钰道。

李香嘟了下嘴,道:“我想單獨跟你說兩句話。”

“李香,別胡鬧。”李傑喝道。

李香跺了跺腳道:“我就是想說兩句話嘛。”

“沒事,嗯說吧。”唐钰淡一笑道。

“那你跟我過來一下。”李香把唐钰帶到了陽臺,還把陽臺玻璃門給拉上了,李香看着唐钰道:“林菲菲真的是你女朋友?”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呢?”唐钰道。

“哦。”李香有些受打擊似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原來是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很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你就沒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喜歡我嗎?”

“沒有,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唐钰搖頭道。

“我不要你把我當妹妹,我就是喜歡你。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我不在乎,你如果喜歡我,我不介意你腳踩兩只船,反正我就是喜歡你。”李香道。

“……我不是那樣的人。”唐钰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可以壞一點的,你讓我追你好不好?”李香道。

唐钰對這個丫頭真的有點無語了,這丫頭腦袋裏都裝了什麽東西,怎麽思想就這麽的——與衆不同呢?

“不好,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就不把你當妹妹了,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唐钰道。

李香馬上跺了跺腳,喊道:“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

“我走了。”唐钰不再理會李香,推開玻璃門就回到了客廳,林菲菲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裏,這些事情她一向都不會去過問,她相信唐钰能處理好。王大壯到是在一傍揶揄偷笑,李傑坐在那裏抽着煙,一臉的無奈。

“李傑,我們先走了。”唐钰道。

李傑起身來點頭道:“我送你們吧。”

“看來今天你們也沒有什麽心情了,我們也先回去了,好好照顧下李香吧,走了。”王大壯也跟着道。

送走了唐钰四人,李傑關了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李香這時跑了過來,撲進了李傑的懷裏抽泣了起來:“讨厭,讨厭,你們都太讨厭了,一點都不知道關心人家,我讨厭你們。”

李傑心痛的輕輕拍了拍李香的背,安慰道:“好好,我們都讨厭,不要哭了。”

“嗚嗚,哥我真的就這麽差嘛,都沒有人喜歡我嗎?”李香道。

“怎麽會呢,你在哥心裏可是最漂亮的公主,喜歡你的男生一大堆呢,你不也總是跟哥說有很多男生追你嘛,那就證明我妹妹很漂亮,很受歡迎啊。”李傑道。

“那又有什麽用,全部都是我不喜歡的,我才不會像其他女生那樣,随便一個男生追就答應了呢,我一定要找我自己喜歡的。”李香道。

李傑抿了抿嘴:“那就慢慢找,別急你現在還年輕呢,你的白馬王子一定在某處等着你,等着你去遇見他。相信哥,你一定能找到屬于你的真愛的,因為你哥心中的白雪公主。”

“嗯嗯,我一定要找個比他帥的比他有男人味的比他有安全感的白馬王子,我氣死他。他太讨厭了,我再也不喜歡他了,再也不喜歡了。”李香點頭道。

“這樣才對嘛,好了不哭了,哥帶你去玩。”李傑心中這才暗松了口氣,知道李香的心結已經基本解開了。

(本章完)

第 493 章 中醫公會的邀請

唐钰雖然說沒有什麽弘揚中醫,讓中醫能夠強盛繁盛,獨領世界的偉大理想,中醫沒不沒落,其實來說唐钰并不是那麽關心。只是自己鬼醫一門不沒落,不失傳就行了,其他的唐钰沒有那麽高尚偉岸的情操去關心。只不過,他骨子裏是流着中醫的血液,對于中醫唐钰自然也是非常的驕傲自豪,也一直相信且堅定中醫的博大精深,中醫的奧妙無窮,又豈是那些西醫所能比拟的?

到不說唐钰看不起西醫,也不是排拆西醫,實際上對西醫唐钰并沒有半點的排拆。只不過,聽到畢會長的話,唐钰對米國人的心思和做法,到是很不爽了。你西醫的發展快,這個唐钰不管,但你不能明目張膽的想要來欺負中醫,想要把中醫踩下去,來達到你西醫橫行的目的。這一點,就激起了唐钰心中的怒氣了,所以此時唐钰也很不爽。

就那些狗屁的米國西醫專家團,唐钰到是不屑。

“是啊,其心可誅啊。所以這一戰,不僅是關乎到中西醫之間的較量,更是關乎到我們華夏國與米國之間的較量。”畢會長也是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畢會長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想讓我跟唐钰代表我們中醫去參加這次中西醫交流大會?”饒遠志道。

畢會長點頭道:“這也是我今天來的意思,饒遠志你不用說,你可是有神針之稱,也算是我們東臨市年輕一輩的傑出代表了。還有唐钰,我雖然對你不是很了解,但就沖饒遠志都說醫術不如你,就可以看出你的醫術有多麽高超。如果這次我們中醫一方由你們出馬,那我到是有些信心可以跟他們西醫好好鬥上一鬥了。這一次中西醫交流會,其實我也很感到慶幸,因為東臨市還能有你們這些傑出的青年才俊。還有饒遠貞,也在我邀請之列。饒遠志,唐钰,不知道你們的意思如何?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我也是非常的肯切的希望你們能加入,壯大我中醫的實力。大話我就不多說了,兩位要是能幫這個忙,畢某一定會感激二位對我們中醫做出的卓越貢獻。”

“畢會長您這麽說我們都要慚愧了,您太客氣了。這件事情我自然是沒問題,一定盡我之力好好的給那些西醫專家看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中醫不是他們所能侮辱的。”饒遠志道,話裏也透露出了幾許鋒芒,他心中對中醫的傲氣還是非常的濃厚的,絕對不容得他人去侮辱。如果給他一個機會,相信他連拯救中醫的擔子都敢挑起來。

饒遠志的這份傲骨,還是讓唐钰很欣賞的。

唐钰微微沉默,有些憂郁。他其實不想出這個風頭,但同時也不希望中醫受到西醫的打壓。他是在考慮有饒遠志和饒遠貞出馬,中醫能不能占到上風。

似是看出了唐钰的猶豫,饒遠志看向了畢會長問道:“畢會長,這次中醫交流的規則是怎麽樣的?我們這邊是作何打算的?”

“是這樣的,這次的中西醫交流會的主題是年輕一代的友情交流會,也就是說這次參加的人員必須都是年輕人,年紀的話最好都是三十歲以下的。人員嘛,米國那邊派出的代表團是由十二個人組成的,所以我們這邊最好也是派出十二個人,只能少不能多。在人數上占便宜,那我們就先落了下乘了。”畢會長道。

“十二個三十歲以下的,這個确實不太好找吧。”饒遠志皺了皺眉頭道。

“是比較因難,要是沒有年紀限制,我到是能請一些老家夥出出面,撐撐場面。但是現在不行了。十二個人,最好是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會被米國人說我們無人,多了就是以多欺少了。”畢會長道。

“是啊,最好還是米國那邊多少人,我們這邊多少人,這樣也不會給別人落下什麽口舌。十二個人的話,如果沒有幾個高手的話,估計這次我們就讨不到什麽好處了。米國那邊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而且他們可是網絡了世界的精英天才,這支隊伍的實力也絕對不能小觑了。我們這邊,确實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饒遠志道,說着目光也是看向了唐钰,他自然非常的希望唐钰能答應下來。有唐钰鎮場子的話,那贏面自然是大了很多了。

“好吧,我參加。”唐钰道。

“呵呵,那我們就更有信心了。”饒遠志馬上笑了起來。

畢會長也開心的一笑,握住了唐钰的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先代表中醫界謝謝你們了。對了,我暫時還沒有湊滿人選,你們要是有什麽好人選的話,可以給我介紹介紹。”

饒遠志搖了搖頭,表示想不到适合的人選。

唐钰心中一動,道:“我到是有一個人選。”

“哦,是誰?”畢會馬上問道。

“柳詩伊,現在就讀東臨大學,哦對了跟饒遠貞好像是一個系的吧。她雖然沒有什麽名氣,不過我覺得她的醫術還可以。”唐钰道,他也是想對柳詩伊一個機會。這樣的機會對于無數學中醫的人來說,那可是一個夢寐以求的機遇,而且是一個極高的榮譽。能被中醫公會邀請,那就代表着你是中醫年輕一代的翹楚,佼佼者,而且能跟中醫公會打上交道,這對日後的發展有多大的好處,就不用多說了。

唐钰自己不在乎,可這個機會對柳詩伊來說,唐钰相信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畢會長眉頭微皺了一下,顯然對柳詩伊沒有聽聞過,饒遠志到也沒有聽過這號人物。畢會長想了想,還是點頭道:“好,反正我暫時也沒有合适的人選,既然是唐钰你推薦的人,那我自然也相信她的實力。那這樣吧,唐钰由你去向她發出邀請吧,畢竟你們認識也好說一點。這件事情,就要多麻煩你了。”

“嗯好,我去說吧。”唐钰點頭。

“行,那就先這樣說吧,我正也要去拜訪下蕭神醫,看看能不能請動她。”畢會長道。

饒遠志也是贊同道:“能請動蕭神醫就最好了。”

告別了畢會長,時間也不早了,唐钰就讓饒遠志直接送自己回公主公寓。

“呵呵唐钰兄,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饒遠志一笑道,唐钰太低調了,這次的中西醫交流會肯定會是一個抛頭露面的大場面,所以饒遠志覺得唐钰應該不太喜歡去抛頭露面。

唐钰撇嘴一笑道:“我是不想答應,不過我骨子裏至少還有幾分熱血,西醫可以繁盛,但我不容許西醫明目張膽的來欺負我們中醫。中醫的沒落的劣根性是我們民族的問題,這怪不得西醫,所以我不反感西醫。但米國這次的作法,到是讓我很不爽,所以我要讓他們賠禮夫人又折兵,自己打自己臉。”

“呵呵,唐钰兄這樣說,到是讓人佩服,有唐钰兄鎮場子,我相信我們不會輸的。”饒遠志一笑道。

“不是不會輸,是一定會贏,而且還要贏的很漂亮。”唐钰道。

饒遠志也被唐钰那種自信感染,點了點頭道:“對,一定會贏。呵呵唐钰兄,你說說,蕭神醫會參加嗎?”

唐钰想了想,然後道:“會。”

“會?為什麽?我覺得不會。蕭神醫的性格你可能不太了解,她可是從來都不會在外面抛頭露面的。我可以敢這麽說,整個東臨市見過蕭神醫尊容的人,不會超過五十個,絕對不會超過。這三年來,蕭神醫一直都是在碧月軒閉世不出,我不認為她會為了這次中西醫交流會而出來。”饒遠志搖了搖頭道。

“一定會。”唐钰肯定的道。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饒遠志不解的看着唐钰。

“男人的直覺吧。”唐钰道。

“哈哈,那要不咱們打個賭吧。要是你贏了呢,我以後叫你哥。要是你輸了,你以後叫我哥。”饒遠志朗笑道。

“成交。”唐钰道。

回到了美女公寓,郭陌陌她們都還沒有回來,饒遠志也沒有多逗留,說有事就離開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放學了,郭陌陌她們應該在路上,唐钰就在家裏等她們回來了。今天,可是第二次唐钰回家這麽早。

沒有等多久,外面就傳了一陣聲音,人未到聲先至,很顯然是趙丫丫的說話聲,這個小丫頭一天到晚就是叽叽喳喳的。

“咦家裏有人,不會是進賊了吧,門怎麽是開的。”趙丫丫忽然怪叫了起來,她到是膽子大的很,直接推開了門沖了進來,當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唐钰時,眼睛也頓時瞪大了,一臉怪異的打量着唐钰,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樣。還走到了唐钰的身前,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疑惑的樣子道:“陌陌姐姐,今天太陽又打西邊出來了嗎?這個是好人哥哥嘛,不會是克隆人吧?”

“我像是克隆人嗎?”唐钰道。

“喲呀,克降人做的太逼真了。”趙丫丫又叫了起來。

林菲菲走了過去:“唐钰,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呵呵沒有什麽事我就早點下班回來了,對了菲菲今天晚上有個朋友的妹妹過生日,非要叫我過去,等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唐钰道。

林菲菲馬上開心一笑,唐钰這是要帶自己去見她的朋友,女生自然都喜歡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這樣她們會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心中有她,非常的認哥她。而且,林菲菲可沒有被唐钰帶出去見過他的朋友之類的,這可是第一次,自然讓她高興了。

“過生日啊,好玩好玩,我也要去。”趙丫丫馬上道。

郭陌陌拉了拉趙丫丫道:“你去湊什麽熱鬧,你留在家裏陪我,難道你想我一個人在家裏嗎?”

趙丫丫這才嘟了嘟嘴:“那好吧,我不去了,我留下來陪陌陌姐。”

(本章完)

第 497 章 :柳岸入獄

“那你回去之後,跟曲曲說說,讓她把那寄生玉佩給你……不,送到我這裏來,我拿去給大祭司看看,幸許其中有什麽古怪,也說不定。”江貴妃沒有看出江子青的驚悸,她也沒有深想,只是直覺那燭一大師不對,便對他給的東西也帶了懷疑罷了。

江子青此時也不好解釋,他心中只急着回去,忙點頭,“貴妃娘娘說地是,我擇日便讓母親把那玉佩送過來。”

“只是,不知貴妃娘娘今日特意讓德忠公公給我帶話,是為了什麽?”江子青想起德忠公公給他塞的紙條。

這德忠,不虧是跟在堯明帝身邊的人,倒是看得比誰都透徹,這個時候便投誠了過來。

“你看我,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江貴妃聞言一怔,她勉強笑了一聲,這才道,“玡兒給我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水患之事已經查清了,與你無幹,是一個叫柳岸的人做的。”

“柳岸?!”江子青聽到這個名字,神情大變。

江貴妃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怎麽,你認識這個人?”

江子青心中思緒翻湧,他點點頭,“這個人對我們吳寧侯府來說,并不陌生,他是江盈惠身邊的護衛首領,當年江盈惠私自領了一個外男進內院,還引得好一陣斥責。”

江盈惠最後拗不過吳寧侯府的規矩,把柳岸養在了外面,後來,江盈惠自請出族,便光明正大地把人提到身邊做護衛首領,江子青千想萬想,都沒有料到水患之事會跟他扯上幹系。

說起來,他當年是調查過這個柳岸的來歷的,似乎是來自于一個江湖小門派,無父無母,被人追殺,差點身亡。

“這江盈惠當真是好不知羞恥,堂堂一個閨閣女兒,居然豢養……外男!”江貴妃聽得江子青的話,瞪圓了一雙眼睛,她對江盈惠的無法無天是有十分了解的,但當真不知道她毫烈至此,便是海外之人開化,只怕也難望其項背。

江貴妃低低嗤笑一聲,“倒是個值得鎮國公求上門的兒媳婦,聽說她如今生了兩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孩子姓不姓榮。”

将江貴妃這聲低語聽得清清楚楚的江子青……

“貴妃娘娘,鳳王殿下與您和好了嗎?”江子青清咳一聲,剛剛聽到的額消息太震驚,讓他忽略了江貴妃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江貴妃剛剛說,是鳳王主動傳消息給她的,鳳王這一趟出去,遭遇了什麽,他不是一直冷待栖梧宮的嗎?

聽到鳳王的名諱,江貴妃神色柔和許多,“幸許是長大了吧,我等了這麽多年,總算是等到了他長大,便是此刻去了,也心中無憾了。”

接到鳳王的傳信,她激動地一晚上沒睡,拿着信紙來來回回地看,便是管彤勸了幾次,也沒把她勸上床,這才冷着了,可她心中高興,精神便十分好,面上看不出一絲疲态,只除了眼底下那一圈淡淡的青黑。

江子青這時候也算是猜着了,為什麽一貫自律的江貴妃眼角下會有青黑,他心中有些詫異鳳王忽然之間的态度變化,聽了江貴妃的解釋,心中也沒有開解多少,只想着等鳳王回來再看。

“陛下那邊……”江子青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江貴妃聽到堯明帝的名諱,面上笑容就淡了,她側過頭,看向瀛明宮的方向,眸中晦暗不明,“這麽些年,他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如今,他兒子倒是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呵呵。”

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江子青……他感覺自己今日可能不适合來栖梧宮。

江貴妃這态度,分明是要跟堯明帝公開打冷戰了啊。

“也好,我就是要讓他看看,什麽是母子親情,血親之心。”江貴妃臉上閃過一絲諷刺,“他幼時受盡猜忌奚落,便也不讓自己的兒子好過,這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他自己。”

……

江子青十分明智地選擇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江貴妃也絲毫沒有跟江子青交流的意思,她又指桑罵槐,不清不明地說了堯明帝幾句,杏眸一掃,看到安靜喝茶的江子青,才想起來殿中還有一個人似的,“這柳岸造水患,旁的不說,時間這麽趕巧,寄梅,你有想過,是江盈惠從中作梗嗎?”

這江盈惠如今膽子是越來越大,竟然還敢插手朝中事務了,也不知道她哪裏得來的消息。

江貴妃才提到柳岸,江子青心中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他剛剛在心裏醞釀此事,此時聽到江貴妃的話,便直言不諱道,“九江城離上京城甚遠,我實在想不到,柳岸是如何在那邊造出水患的,此事為何能瞞天過海到如今,至于蕙蘭縣主……”

“蕙蘭縣主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一般要有人跟她生了事端,她才會出手,若不然,至少要跟她碰上面,我……我已經有幾年未見着她了,此事,是否跟她有幹系,我實在是不知。”

江貴妃細細想了一下江子青的話,也附和點頭,“此事現在知道地不多,确實是不好猜測,我看陛下讓宋伯遠去查,只怕動用了烏衣衛,其中牽扯甚重,我們便等着玡兒回來,再看究竟。”

即便是跟江盈惠無關,她也要讓她沾一身污泥,絕對不能讓她再有爬起來的機會!江貴妃眸子暗了暗。

兩人又說了會兒朝堂上的事情,到最後,江子青正要離開,江貴妃忽然道,“寄梅,此次水患事了,你當真要求娶莊真嗎?”

莊真郡主是周太後身邊長大的,她這個人,從內到外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可是,她的身份太高貴,江貴妃到底有些擔心。

江子青似乎知道江貴妃的心思,他很鄭重地點點頭,“莊真苦等我多年,蹉跎青春歲月,我不會負她,她亦不會負我。”

我不可負她,她亦不會負我。

江貴妃看着長身玉立,君子如玉的江子青,眼前有些模糊,依稀幾何,也有個少年與她說這般的話,但是走到最後,誰都負了曾經的年少,只剩歲月的痕跡累累。

“你既是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多說什麽。”江貴妃回過神,淡淡笑道,“只是在請旨陛下之前,你去問問太後的意思。”

江子青聽明白了江貴妃話裏的意思,她這是讓他不要到禦前求旨意,反而去讨周太後的懿旨,他斂了心思,正要細問,卻見江貴妃歪在美人椅上,對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第 493 章 門後的世界

第四百八十九章 門後的世界

雪莺聽聞公輸久之言,心中微微一動,只感覺周圍有一層似有若無的無形光幕,将他們兩人籠在其中。!

“蕭宮主他近些年來,修為增長了不少,一心想要整合北寒仙域所有勢力,明裏暗裏做了不少事情,所以仙域近千年來很不太平。自從上次圍剿百裏炎之後,伏淩宗和蒼流宮表面上看似老實了許多,實際上不過是蟄伏起來蓄積力量罷了。蕭宮主要是繼續這麽一意孤行下去,只怕北寒仙域遲早要生變,晚輩也是不得已才行此僭越之舉……”雪莺神色凝重的緩緩說道。

“無需作此想,即便是你不與我聯系,天庭也已經注意到這邊有些不太平了。事實上,近些年來輪回殿的活動越來越頻繁,有些動蕩的仙域可不止北寒一處。我先前便是為了處理另一仙域的事情,才晚到了北寒仙域。結果恰逢冥寒仙府出世,我就直接來這邊了。”公輸久擺了擺手,說道。

“此番也是晚輩幸運,能夠碰到公輸世伯,否則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脫困,真是讓您見笑了。”雪莺說着,又抱拳行了一禮。

“這是一處玄武水機陣,只有從外界進入水下,破壞機樞方能破解。你們這些人都已經困入了陣中,只會被越吸越緊,即便有金仙後期實力,也難施以自救的。”公輸久笑着說道。

“我等也是着了洛青海那老狐貍的道。”雪莺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嘆息道。

“蕭晉寒現在何方?”公輸久話鋒一轉的問道。

“晚輩也是來此之前,才與他分別的,我這就帶您去找他。”雪莺微微一怔,忙說道。

“走吧。”公輸久點了點頭,随手朝虛空一招。

那頭巨大的雪白貔貅,已經将那塊黑色磨盤吞入了腹中,正張嘴打着飽嗝,忽然光芒一斂,體型飛速縮小,重新化作了一個白玉把件兒,飛回了公輸久的手中。

只是其腹中位置多了一個黑色小點,形态也還保持着張嘴打嗝的模樣。

而後,兩人帶着那些真仙們,一齊飛出湖泊範圍,朝着遠處飛掠而去。

……

他們皆不知曉,就在這片湖泊的古墓廢墟之下,還有一條延伸向下的黑石甬道,上面鑲嵌着一塊塊形狀很不規則的白色熒石,将整個通道映得雪亮。

而在通道之內,正有一個婀娜身影,正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朝着甬道深處走去。

在熒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年紀約莫二十的樣子,正是陸雨晴此女。

只是此時的她雙目雖明亮如星,面上卻全無表情,只是一步一步走着,朝着地下而去。

……

山谷之中。

那面白色石壁上镌刻的山峰和河流,亮着金色光芒,刻畫得棱角分明的層層f岩和九曲蜿蜒的漫漫江河中,飛出一枚枚金色符紋,直達白色光幕之上。

其光芒忽的一散,随之便會融化進光幕之中。

原本劇烈激蕩的光幕,頓時像是被攪入了大量金汁一般,變得十分粘稠起來,同時也重新變得穩定了起來。

洛青海見狀,眉頭微蹙,雙手法訣一變,口中随即響起一聲低喝。

“起!”

伴随着這一聲響,其身下的蓮臺虛影頓時光芒大作,變得愈加凝實起來。

與此同時,蓮臺四周響起陣陣輕微風聲,一道藍色漩渦凝聚而出,從內裏傳來一股股強大無比的吸引之力。

韓立見狀,神色驟然一變,他只覺得體內的仙靈力,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朝着那蓮臺漩渦之中傾瀉而去。

他目光偏移,掃向陣中其他人,只見他們皆是面有異色,顯然也和自己一樣,被吸取了大量的仙靈力。

“諸位莫慌,這石壁禁制比之前預估的還要強上幾分,需要耗費點力氣。”這時,洛青海驀地開口,聲音從半空中傳了出來。

“洛道友,專心破禁便是。若是想以此手段耗其他人的仙靈力,未免太過粗劣,料你也不屑于此。”封天都嗓音沙啞,開口說道。

“封道友能如此想,我便也放心了。”洛青海笑着回道。

說話間,其身下的蓮臺已經徹底化為實質,看起來如同藍水晶雕琢而出,晶瑩剔透,折射着道道光芒。

“開……”

洛青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口中暴喝道。

那集合了衆人磅礴仙靈力的藍晶蓮臺,立即從其腳下飛射而出,在半空中光芒一閃,所有花瓣飄零而下,飛旋着沖入金色光幕,落入了白色石壁各處。

緊接着,石壁上便有一幕奇景浮現而出。

只見石壁上蓮瓣落下之處,藍光噴湧,當中竟有朵朵幽蓮綻放而出,生滿了整座石壁。

韓立見狀,心中既有贊嘆,亦有警醒。

洛青海令他們一起布下這九宮破陣圖,并使出九靈攝真術,其功用不過是借調衆人仙靈力而已,真正破解此處禁制的手段,應該是這藍色晶蓮才對。

就在他有些擔憂橫生變數之時,洛青海的雙掌已經平推而出,動作和緩随意,看起來就仿佛是在推開自家院落的門扉一般。

然而,随着他的雙掌前推後,又朝着兩側分開,已經遍布蓮花的白色石壁上籠罩的金色光幕頓時砰然碎裂,石壁正中也分開一道金線,如門扉一般朝着兩側打了開來。

石壁朝內緩緩打開,并無半點聲音響起,谷中也是寂靜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後那片炫目白光上,神色也都是異常緊張。

可是,當兩扇石壁完全打開之後,門後仍舊只有一片,明亮到令人無法視物的白光,當中既無任何異物飛射而出,也無任何強烈波動傳出。

韓立翻手取出一枚恢複仙靈力的丹藥服下後,一邊手握仙元石汲取靈力,一邊以靈目神通朝着白光之內探查而去。

但很快,他就發現并無多少作用,入目之處仍是白茫茫一片,就連神識也是半點無法滲入其中。

“諸位,禁制已經打開了,還請按先前約定好的人數進入其中,否則洛某也只好撤去手段,重新關閉禁制,屆時會發生什麽,也就只有天知道了。”洛青海面露笑意,語氣溫和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封天都聞言,只是沖着齊天霄點了點頭,兩個人當先一步,飛入白光之中,身影随即消失不見,伏淩宗其他人果然留在原地,沒有一人跟随。

緊接着,南黎族的兩名修士,也相攜着飛入了白光中。

呼言道人與雲霓低語幾句後,沖韓立點了點頭,兩個人也飛掠而起,進入了白光之中。

進入其中的瞬間,韓立只覺的雙目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當他雙眼重新睜開時,便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另一個奇異世界。

只見四周圍白茫茫一片,盡是渺渺茫茫的白色霧氣,看起來并不濃稠,稍近一些地方,目力還能分辨霧氣與虛空,但數百丈外,兩者就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了。

略一探查後,韓立就發現此處非但目視受阻,就連神識也同樣無法看得太遠。

他發現,先前進入此處的幾人,也都懸立在茫茫白霧之中,彼此之間都拉開了些許距離,皆是神色凝重地四下打量着。

很顯然,進入此處後,所有人的心神都緊張,沒有誰敢貿然沖入濃霧之中。

不一會兒,歐陽奎山與另一名燭龍道金仙也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白霧虛空之中,兩人望了呼言道人這邊一眼,卻只是與之拉近了些距離,并未聚在一起。

很快,洛青海也帶着弟子南柯夢,進入了此處。

“咦,怎麽諸位道友還留在此處,莫非是在等候洛某嗎?那可就折煞在下了。”他臉上笑意和煦,開口問着,眼睛卻是毫不客氣的将四周整個打量了一遍。

在場衆人全都沒有應聲,都在各自動用神通探尋着方向。

韓立看着四周霧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猶豫之色,他的靈目神通在這裏沒有半點用處,若是動用真實之眼的話,或許還能有些收獲。

可這麽一來,又會過早暴露自己的修煉時間功法一事,這對于接下來可能要應對的局面,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與洛青海站在一起的,那名容貌秀美到有些陰柔的男子,眼底之中似乎有白色霧氣升騰,正望着遠處一片虛空,怔怔出神。

而洛青海在他身旁,看似漫無目的地搜尋各處,注意力卻一直都在他的這個弟子身上。

韓立目光一轉,也不動聲色地望向那邊,但目之所及處,仍是只有茫茫白霧,什麽都察覺不到。

難道那人有什麽特殊的靈瞳之力?

韓立心中疑惑,便将注意力分了一部分,留在了他的身上。

“這麽幹等着也不是辦法,諸位不妨各自挑選一個方向,親身探查一下。”片刻之後,洛青海突然朗聲說道。

“哼,這白霧能夠隔絕神識,誰知道裏面藏着什麽古怪?随意飛入其中,那不是找死麽?”南黎族那位鶴發老妪手拄着金杖,冷聲道。

“既然諸位不肯冒險,那洛某就先走一步了。”洛青海笑着說道。

說罷,他便一挽自己徒兒的手臂,帶着他直沖高空那個方向而去。

第 505 章 再現生死針!

第505章 再現生死針!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此時此刻,這鐘點房中的空氣就非常的安靜。

秋農臉色凝固,呆若木雞的望着洪陽,泛動着灰黑之色的眸子中,那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讓他研究多年無果,最後甚至迫不得已的以身試毒,落得如此下場的攝魂草的解讀之法,在洪陽那裏,竟是只用了半個月的功夫,就給研制出來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

頓時間,秋農對洪陽的好感是半點不剩,取而代之的,更多的還是憤怒。

因為他不相信洪陽說的話,他認為,這小子是看他沒救了,存心氣他刺激他來的…

一個年輕人欺負他這麽個老頭子,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瞧着秋農那呆滞的臉色,洪陽直撓頭,尴尬的不行。

他知道,他說出這種事實的時候,秋農心裏一定是很受打擊的,但是沒辦法,為了讓秋農可以完全配合他治療,只能是先讓後者信服他。

醫患關系要處理好啊!

“咳咳。”

幹咳兩聲,洪陽接着笑道:“如果只是攝魂草一種毒,那處理起來并不困難,不過為了壓制攝魂草,秋老體內又多了兩種劇毒。”

“三種劇毒混雜,要解毒着實是有些棘手。”

“……”

秋老扯了扯嘴角,強行控制住自己那郁悶的情緒,似笑非笑的看着洪陽道:“可你剛才說,我還有救?不知你是想如何救我?”

洪陽怔了怔,這老頭子對他好像忽然有些偏見了?

“罷了,誰讓我是神醫呢?既然都看到了,不能見死不救,這老頭子以身試毒好歹也是一條好漢…”

洪陽決定不和秋農計較,說道:“解毒困難,自然是要選擇針灸排毒。”

“針灸?”

秋農搖頭,說道:“劇毒已經有一部分侵入我的肝髒,倘若針灸排毒,一個不慎反而會引着劇毒,盡數進入我的肝髒,何來救命之法?”

“秋老所說的引毒入肝髒,無非就是擔心我碰到你的四滿穴,這也不奇怪,畢竟四滿穴和元關穴距離極近,尋常醫者出手針灸,誤碰四滿穴打開肝髒吸收劇毒的幾率也的确很大。”

洪陽輕笑着道:“不過秋老完全不用擔心,那是尋常醫者才會犯的錯,我不會犯。”

“……”

秋農牙關緊咬,有那麽幾個瞬間,他幾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洪陽就是來羞辱他的。

尋常醫者才會犯的錯?那豈不是說,他這個被許多人尊稱為神醫的人,也是個尋常醫者了?

身為閱歷、功力都不淺的老中醫,秋農自然是知道,積郁在他體內的劇毒,只要針灸元關穴,便是能夠逐次排出體外,得以健康。

但他始終沒去做,因為他自知,自己還沒有去觸碰元關穴的能耐。

元關穴和四滿穴極近,前者解毒,後者則是恰恰相反,沒有登峰造極的針灸之法,根本是無可奈何…

這洪陽說的話,也太過分了!

不過,短暫的憤怒後,秋農又是回過神來,随後他忽然發覺,洪陽眼中充滿了認真和自信。

“這…”

秋農眯眼,陷入了沉吟和思索。

活了大半輩子,黃土都要蓋到脖子上了,秋農眼力自然是過人,他能看出來,洪陽并沒有說謊話。

這讓他震驚的很,也就是說…洪陽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了?

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秋老?”見秋農遲遲不吭聲,洪陽出聲喊道。

“哦。”

秋農驚醒,深深的看了洪陽一眼,終于點頭:“那…那就活馬當作死馬醫吧,讓你試試。”

“行。”

洪陽淡然一笑,道:“先說好,治好之後,你得給我一百塊。”

“沒問題。”

秋農主動将上衣脫去,随後配合的躺在床榻之上,渾濁的雙眼中盡是期待。

他倒是要看看,這叫洪陽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本事,才能說出那般自信,乃至是猖狂的話來。

洪陽能覺察到秋農的情緒,當下也沒理會,摸出随身攜帶的一包銀針,消毒後,便開始施針了。

一針又一針,不斷的落在秋農身上。

“這手法,高明!”

秋農看着洪陽紮針時表現出來的沉穩老練,內心震撼。

這種沉穩,就是比之他,也是明顯更勝一籌,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時,洪陽在施針的時候,看起來還極為随意!

“看來…”

秋農心裏哭笑不得:“看來我是小看他了,他的醫術,的确是比我要好上很多。”

“方才他所說的話,恐怕也是真實的。”

“……”

在秋農做着心理活動的時候,足足十八根銀針,已是盡數落在他身上,封鎖了諸多關鍵的穴位。

洪陽那随意的臉色,也是稍微沉重了幾分。

他取出最後一根銀針,劍眉緊皺,視線凝聚,夾着銀針的雙指一動不動,那銀針卻是隐隐顫抖着,仿佛具有生命。

“這是…”

秋農見狀,登時睜大了雙眼:“手不動,針顫動,隐約之中有股針氣…這是傳說中的生死針?”

“一針令人生,亦可讓人死的生死針法?”

瞬息間,秋農滿腦子的空白,幾乎是連呼吸,都因為那極度震駭的心情而停止了。

而洪陽則是沒猶豫,眯了眯眼,那銀針陡然落下。

毫無意外,銀針紮入了元關穴,卻分毫沒碰到那非常危險的四滿穴。

一氣呵成。

嗤嗤…

随着最後一根銀針的落下,元關穴的位置,忽然發出一系列細微如無,卻又真實存在着的古怪聲音。

那元關穴上的銀針,也是迅速發黑。

宛如肉眼可見,有着一股淡淡的紫黑色,自那元關穴冒了出來,最後沖湧而上,直接到了秋農的脖子。

秋農瞪眼,眼眶欲裂。

緊接着,只見他腮幫子一鼓,猛地偏頭。

“噗!”

一口暗沉漆黑、又帶着極其濃郁的惡臭味的鮮血,自他嘴中噴吐而出。

滋滋…

鮮血落地,盡是猶如硫酸一般的腐蝕了那地毯,烏煙冒起,觸目驚心。

可見,積郁在他體內的劇毒,到底是有着多少猛烈…洪陽看到這一幕,輕輕的松了口氣,笑着說道:“你看,劇毒排出來了,你的命也還在。”

第 492 章 離去

方雲神色從容,對于自己這位外公的反應,毫無意外:“你既然談到朝廷歷法。我且問你,你現在所任何職?六部商議王侯冊封,你以什麽身份摻和其中。王侯冊立,自有六部官員審查,就算他們不審查,也還有資政閣和議政閣的各位大人。再往上,還有三公。”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你即已交出權利,退隐山野。此事便合該有其他大人處置。他們都還沒發表意見,你就越過諸位大人,向六部上文書,此舉置儒家其他大人于何地,置三公于何地?置儒家列位大人于何地?真要論起來,就憑這點,就能治你個暨越擅權,擾亂朝政的罪名!”

方雲說罷,衣袖一抖,目光直視老人,咄咄逼人。

“你!——”

劉正勳心中震怒,便卻啞口無言。方雲一句“不在其位,不謀其職”。正好扣中了他弱點。大周朝歷代的大儒離職之後,一般都會選擇退隐。極少插手朝廷,因為那樣會對繼任者造成影響。

劉正勳若還是元士,那做什麽事情,都是權利範圍。不過,離職就不一樣了。王侯冊立的商議階段,一般是六部官員先做出裁決。然後征詢其他官員意見的。

與武侯冊立不同。方雲也只是在兵家、儒家表态,朝廷分發文書之後,才上奏的文書。而且武侯關系重大,地位和權勢遠在王侯之上,所以征詢的範圍的也極大。但是普通王侯的冊立,一般只征詢兵、儒兩家官員的意見。并不會征詢普通人。否則的話,朝廷一百多位王侯,人人彈劾像什麽樣。

如今方林的王侯冊封還在商議,冊立文書還沒發下。劉正勳在六部商議階段,就上奏文書,進行彈劾。在程序上,是有些愈規矩。

劉正勳乃是周朝大儒,本來這些規矩不會不知道。只是,退隐多年。思想還一時沒從元士的角色中轉換過來。而且太過想當然,潛意識裏依然認為方林是自己的外孫。自己這麽做,是大義滅親。情理可原。

“鎮國侯跟我說,你唇槍舌劍,極善狡辯。我本來還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我在六部商議階段,上奏文書,雖然有違朝廷禮數。不過,國體為重,匹夫為輕。我既然知道他品行不端,又豈能容他占據王侯之位。你也不用多廢辱舌了,回去吧。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收回上奏文書。”

劉正勳嘴唇蠕動,沉聲道。

“哼!好一個國體為重,匹夫為輕。”方雲冷笑:“你也不用扯什麽幌子了。你不就是愛惜羽毛,害怕我大哥方林,敗壞了你的名聲,才上奏的這封文書嗎?你還真以為你是大義滅親?告訴你,別人只會以為你老糊塗了!”

方雲說話,一針見血,直指本心。劉正勳聽了這句話,全身顫抖,臉色氣得一片煞白:“混帳!”

方雲瞥了一眼,一步步逼了過去:

“當年你以為我父親出身草莽,門不發戶不對為由,要拆散我父親。其實,你這麽做,為了一已私欲,想要維護劉氏家族書香世家之名。為了這個‘名’,你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再後來,舅舅棄文從商,你認為這敗壞門風。又是為了這個名,将他逐出家門。甚至為準他用‘劉’姓。因為這個,你又失去了自己的兒子。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儒家又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連做一個父親都不合格,又憑什麽去盡臣子之道?”

“人倫之道,乃是天下最大的道理。你為了名聲,連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都可以舍棄。試問這樣薄情寡恩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盡君臣之道,又有什麽資格談論國體為重,匹夫為輕?”

方雲一言觸及到了劉正勳心底的逆鱗,劉正勳頓時氣得臉都紫,嘴唇都顫抖起來,他手指着門外,道:“你,你……你給你滾出去!”

方雲又怎麽可能會這個時候離開。老頭子氣焰嚣張,向來認為天大地大他最大,不打壓打壓他一番,他又怎麽可能聽得別人的話。方雲得勢不饒人:“你口口生生不認你的女兒,外孫。那你現在的‘大義滅親’又是為什麽?大周朝這麽多大儒,鎮國侯、平鼎侯憑為什麽不找其他人,卻偏偏找上你。如果你不是我和大哥的外公,你真的以為,你有資格讓鎮國侯、平鼎侯來求你?如果你不是我名義上的外公,你以為我會千裏迢迢趕到這裏來嗎?”

“實話告訴你。我其實非常不想來見你!你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我尊敬的地方。我十多年來,每年十月初九,都要看到母親擺上香案,沐浴焚香,默默祈禱。一整天都會以淚洗面。我後來才知道,十月初九,正是二十多年前,你将她趕出家門的日子。”

“你如此刻薄寡恩,不為人父。我母親卻天天惦記着你,為你沐浴焚香,祈求你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并希望獲得你的原涼。但你扪心自問,你到底做了什麽?如果不是為了母親,你以為我偷偷過來求你?我問你,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生的嗎?你知道孫世堃是誰嗎?你知道他長得什麽樣嗎?你知道你還有個兒子叫孫仲榮嗎?你知道他為了你一句,從來不敢踏足上京城嗎?”

“你以為鎮國侯是貴族,出身高貴。你知不知道,他是因為在軍中争不過我父親,又怕我大哥封侯,方家勢大才來找你的?你說我大哥無法無天,把世子許權綁在旗杆上。那又知不知道,我大哥為什麽這麽做?世子許權又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大哥方林與皇室福康公主相愛。當初人皇和武穆約定,福康公主金枝玉葉,不可能嫁給普通人。大哥只有封侯,才能迎娶福康公主。就為了這個約定,他隐姓埋名,投身軍名,在邊荒立下赫赫戰功,才有了今天。眼看終于夙願得成,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卻偏偏插上一腳。你真的以為,我大哥在乎這個王侯之位?你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有道是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因為鎮國侯和平鼎侯随便一句話,你就相信了,還冒冒然上書彈劾自己的外孫!你還真的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了嗎?”

劉正勳盤坐在地上,神色劇震,開始是極度震怒。但自從方雲提及,華陽夫人每年十月初九都要沐浴焚香之後,怒氣突然消散不少,整個人沉默不少,目光十分複雜。

天地人倫之道,乃是一切大義道理的根本。就像心裏再堅固的人,聽到這些,也會心中有所觸動。

“你母親……”劉正勳猶豫了一下,目光有些恍惚:“真的,每年十月初九,都……沐浴焚香……”

方雲也沒在意,随口答道:“當然,這種事情,還能做假不成?”

劉正勳立即沉默了不少,目光閃動。沒要知道他想什麽。

方雲回過神來,感覺到茅屋內不同尋常的沉默,微一沉索,立即明白過來,冷笑一聲道:“不妨再索性告訴你一件事。二十多年來,每天接濟你的那些村民,其實都是舅舅和母親授意的。只不過,怕你發覺,所以不敢送的太頻繁。你的房屋,沒有你的同意,更是不敢修葺。只有每次實在破敗的不像樣了,才會大膽修葺一會。這麽多年,你就沒有發覺嗎?你如果自己覺得懷疑,可以出去找那些村民印證一下。”

“你每個月都會出去幾天,去山間散步。我問你,看到那些田間的老人,兒孫滿堂,你有什麽感受?當別膝下子孫纏繞,你獨自居住在這又舊又破的茅屋裏,又有感受?”

“哼!你剛進來的時候,你出了個對子來考我。現在,我也送你一個對子。”

方雲說罷,袖袍撩起,一根手指伸出,對着地面虛劃,便見一縷極細的刀氣射出,随後一行文字顯現在地板上:“壽至耄耋,喜今世兒孫滿堂!”

“呼!”

方雲寫罷這則上聯,衣袖一振,也不等外公劉正勳回答,徑直走出了茅屋。

走出茅屋,清風徐來,方雲立時清醒了不少。耳中又回想起忠信侯的告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外公這種秉性的人,絕不是一番雄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主意的。這種性格的人,只能是諄諄善誘,讓他自己去思考。而不能太過逼迫。自己再留在裏面,就會使得氣氛僵滞,适得其反。

至于忠信侯所說的“人倫”二字,方雲也已經做到了。餘下的,就只能看事情自己的發展了。若是在外公劉正勳心中,“人倫”二字,已經無足輕重了,他真的做到了無情無義,那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上去!”

方雲坐上馬車,迅速驅車離開了茅屋。

與此同時,極遙遠的一座山上,兩道人影長身而立,正站在山頂,透過一根軍制的單筒望遠鏡,目視着馬車離開。

“大哥,我們真的什麽都不做嗎?方雲擅離職守,離開駐地,跑到上京城來。我們若是把他揭露出來。對于方家必然是個極重的打擊。”

旁邊一道穿着青色錦衣的瘦弱人影道。

第 496 章 :疑

“無事。”江子青掩下心中心思,對江貴妃輕輕搖頭,見她杏眸下帶了些許青黑,便垂了眸子道,“貴妃娘娘要保重身體。”

鳳王一走,堯明帝就把江貴妃強硬地接回了宮中,如今堯明帝的态度,只怕在上京城中已經是無人不知了,這清淨了許多年的栖梧宮,只怕又熱鬧了起來。

江貴妃淡淡笑了笑,并不甚在意,“許是年歲大了,淺眠許多,昨日晚又着了寒,已經召太醫來看過了,并無大事。”

江子青沉默不語,管彤上來給江子青斟茶。

“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往皇宮裏跑,可是陛下苛責于你?”江貴妃揮手讓管彤下去。

江子青端了茶,輕輕抿了一口,“前些日子,曲曲在綠園後的山林中遇險,牽扯出一樁案子來,這個案子,跟蕙蘭縣主有幹系。”

“曲曲竟受了此大驚?”江貴妃有些怔然,她沉吟好一會兒,才道,“有你在,想必定是安然無恙的,這些日子我閉宮自修,竟然未曾得半點消息。”

言罷,她輕輕嘆了口氣,眸中神色暗了些許。

江子青擡頭看她,正好将她面上的失落看在眼裏,他移開視線,“皇姑母務虛如此憂心,吳寧侯府如今倒是無甚大事,曲曲她也與以往大不相同,又有外祖母在,便是父親也說,不要太過煩擾皇姑母,擾了您的親近。”

“你這孩子。”江貴妃眼中添了幾分暖色,她輕笑一聲,“終是最能看人心,這話哥哥是定不會說的,你莫要說來哄我。”

這溫煦的笑聲在偌大的宮殿中響起,聲聲悅耳,直入人心。

“江盈惠到至今,還不願意放過曲曲嗎?”江貴妃的聲音有些冷。

江子青點點頭,“這件事情,也怪我事先未與貴妃娘娘你說,此去西南,我原本是要帶曲曲回京的,可陰差陽錯,竟是錯過了,我心想着,既然人尋着了,倒不如順着這條線去查查看,她這些年到底流落何處,又緣何一點音訊也查不到。”

江子青把自己查到的跟江芙蕖有關的事情全都說給了江貴妃聽。

原來,江芙蕖當年在莊子裏的時候,江盈惠買通了她身邊好些丫鬟婆子護院,這些人原本都是原家之人,也不知道江盈惠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買得他們的衷心。

這群人找了個機會把江芙蕖從莊子裏帶出來,然後搶了她往山林子裏去,這一去,竟然就再沒有半點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是把曲曲藏在哪裏,再回來的時候,只有曲曲的寄生玉佩。

“當曲曲玉佩的人是為了銀錢,他是幫人當的,如今也找不着那人,只說那人大半夜出現在他面前,蒙頭遮面一身黑衣,身量七尺,其他的竟是一點訊息沒有。”江子青的眸色平靜,只內中波濤洶湧,“因是在西南,我求了外祖父和舅舅幫忙探查曲曲被拐去了哪裏,誰知……”

誰知道查到的消息竟然是,曲曲一直瘋瘋癫癫的,跟個乞丐婆一樣,倒是在西南各地出現過,但俱都是些荒山野嶺,旁人哪個會想到她就是吳寧侯府的大小姐?

因着她的瘋癫也不是時常有,她不發作的時候便十分安靜,大略又避着人,所以她這些年具體的軌跡,便是原家也沒查出來,只知道她最後流落到無方山,莫名就清醒了過來,直接要到上京城。

江貴妃聽到這裏,眼中已經是滿眶的淚水,她拿帕子捂了嘴,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來。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查了很久,江子青現在說出來,已經沒有先時的憤怒,他繼續道,“後來,我想着曲曲和燭一大師的淵源,或許曲曲如今的離魂症,燭一大師那邊會有機緣,我便折道去尋了燭一大師。”

“嗯。”江貴妃喉中劇痛,聲音有些幹啞,她強自鎮定心神,想到那日見到的江芙蕖,她的眸子清澈如泉,氣質沉穩,倒像是只有嫂嫂才能教出來的,又想到那卷佛經,那字跡成熟許多,再沒有幼時的稚嫩,可見她也只是淡忘了許多事情,但內裏的品性,竟是半分不變。

“燭一大師沒有見我,不過他帶給我一句謹言,務必讓曲曲遠離蕙蘭縣主。”

話說到這裏,江貴妃還有什麽不懂,她泛淚的目光中帶了絲殺意,“這樣卑賤的女子,偏要讓我的曲曲避讓,哪裏來的道理,這個燭一大師,只怕當日不請自來,也全非嫂嫂說地那般好意”

她與這後宮中大多數的女子不同,她不信神佛,只信自己,這輩子,從少女時期走到現在,每次艱難險阻,最後讓它化險為夷的,都是她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神佛。

燭一大師盛名在外,但江貴妃從來不跟他打過交道,只是看着曲曲甚是喜歡那寄生玉佩,她便想着這也是兩個人之間的額緣分,誰知道最後,這寄生玉佩半點沒幫上曲曲,反而差點害了她性命。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說是不能離身,如今非但離了身,人卻好好地活着呢,倒是惹了他們當年一場哀痛。

“那寄生玉佩,如今在何處?”

江子青不曾想江貴妃會忽然置喙起燭一大師,跟江貴妃一樣,他這個人正好也不怎麽信鬼神,燭一大師的謹言,他也只是做個防備罷了。此前,他一直為此困擾,可如今聽了江貴妃那句無心之話,他腦中卻是靈光一頓,冒出一個有些荒謬卻值得推敲的事實來。

這個燭一大師,真正要幫的人,也許是江盈惠,他那塊玉,或許并不是給曲曲帶來福氣,反而是給她帶去殺身之禍。

他依稀記得,當年江盈惠十分喜歡一種花卉,在各樣的物件兒上都縫上那花樣,那花樣,他只覺得有些眼熟,如今細細想來,竟是跟曲曲的寄生玉佩上那紋樣神似。

他的後背生寒,語氣也有些嘶啞低沉,“外祖母把它還給了曲曲。”

至于曲曲是如何處置它的,他竟是從來沒過問過,依着曲曲對它的喜愛和重視程度,只怕她會如以前一樣貼身戴着,他怎麽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第 493 章 确定萬仙堂所在之處

第493章 确定萬仙堂所在之處

泉寶和即墨觞還在猶豫,但是刀疤臉又一次抛下了重雷。

“放心,把總舵位置暴露了,我在萬仙堂眼裏就已經是死人了,再沒有回去的可能,難道指望着靠自己,把方才殺進山洞抓走我那些弟兄們的士兵,全部都殺了滅口嗎

不切實際,我只想好好活着,既然能好好活着,我為什麽要跟你們兩個孩子過不去”

刀疤臉的面色愈來愈白了,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感覺自己快要看不清楚眼前這兩個小鬼了,必須趕緊治療,否則只會因為失血死在這個山洞裏面。

他不想做孤魂野鬼!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但你如果敢有異心,我會親手殺了你!”

泉寶想過了,這個方法不錯,刀疤臉也說服了她,再不濟她還有癸水神雷,實在不擔心一個刀疤臉能對自己和即墨觞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打神鞭,癸水神雷,還有随身空間裏各式各樣的法器,她還治不了一個惡人的話,那就別說自己是什麽天界第九百九十九公主了,直接回家喂雞喂鴨吧!

“萬仙堂的總舵,在農州東南的一個棉花作坊裏,不過不是明面上,總舵是藏在地下的,有暗道,你可以去查查。”刀疤臉掙紮了一下,“現在我話也說了,你們派人去确定的時間,能不能先給我上藥,我可不想死在這兒!”

“這點血,還死不了!”泉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停在發包上的尋蹤蝶翩翩起舞,在兩個孩子面前優雅地舒展着身軀。

控制尋蹤蝶去報信的辦法和‘密語’她都不知道,所以還得即墨觞來操作,只見小小少年從兜裏拿出來一個哨子,輕輕吹了幾聲,尋蹤蝶就迅速朝着上官乾坤等人離去的方向而去,振翅翩翩。

即墨觞把哨子交給泉寶,解釋道:

“尋蹤蝶可以靠着振翅的方式,發出特殊頻率,有專門的東西可以破譯訊息,所以上官伯伯會準确知道,萬仙堂的總舵就在棉花作坊裏,等他确定無誤了,尋蹤蝶會回來,到時候我再教你如何收取訊息。”

“嗯嗯,好!”泉寶大大的眼睛閃爍着興趣,她對尋蹤蝶是越來越喜歡了,小小蝴蝶,可跨千山萬水,把信息準确的傳到某個人手中,這簡直比信鴿更加安全!

刀疤臉原先以為小小蝴蝶只是裝飾品,沒想到竟是活物,他橫着刀疤的眼睛微閃,一股陰狠油然而生,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居然會折在一只蝴蝶身上,真他娘的嘲諷啊!!

他這般想着,又開始催促泉寶給自己上藥,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後尋蹤蝶才慢悠悠的飛回來,告知即墨觞,上官乾坤等人調查的棉花作坊确實是萬仙堂總舵無誤,并且已經開始着手準備。

等子夜、萬籁俱寂之時就展開進攻,讓萬仙堂總舵徹底消失在大虞朝的舞臺上。

“你們看,我沒撒謊,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吧這破繩子,把老子勒得疼死了!”刀疤臉龇牙咧嘴的抱怨,“還是那句話,我想活,不會對你們怎麽樣,快解開繩子!”

第 504 章 硬是湊了個酒局!

顏沖畢竟不是初哥了。

他以為能發生些什麽,其實暗中也希望能發生些什麽。不過他還是太高估了薛書桃的接受能力。

薛書桃可是沒有這種經驗的好女孩。

雖然她也明白一些那方面的事兒,有一定的心理預期,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顏沖。

這也沒有辦法,感情只能一步一步的來,有一個人覺得不合适,就不能更進一步。

顏沖只能離開了房間,淡淡的說了一聲:“那你早點休息吧。”

他出來找到了杜老三,杜老三見顏沖自己一個人出來,自然就猜到發生了什麽,連忙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往心裏去,這種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什麽正常?什麽不正常!”顏沖一把火撒在了杜老三身上,“你是覺得我沒有魅力?”

“不不不!我怎麽會那麽想?”杜老三連忙道,“大統領看上的人,自然不會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氣節!怎麽可能會主動投懷送報?你只能繼續展現自己的實力,發揮自己的魅力,真正把她迷倒了,才能最終抱得美人歸。”

聽他這麽說,顏沖沒來由地一陣氣餒,掏出了一瓶酒,猛喝了一口。

他都已經這麽優秀了,難道還不行嗎?

可惜酒是好酒,但顏沖喝酒不會醉。

平時裏拼酒,他覺得自己的天賦非常厲害,但是真到了想要借酒澆愁的時候,怎麽喝都不會醉,反倒是個累贅。

顏沖幹脆将剩下的大半瓶酒塞給了杜老三,道:“你慢慢地喝吧!”

杜老三也是有日子沒喝酒了,抿了一口道:“好酒啊!還有沒有下酒菜?”

他這一句話倒把顏沖給逗樂了。

“有有有!”顏沖從牧場的倉庫裏面拿了些便捷的食物出來。雖然食物簡單,但是味道都是過關的。

兩個人就近在薛書桃的房間門口不遠處的小茶桌上擺了一攤兒,一邊吃一邊喝,聊了起來。

顏沖倒是沒有太多心機,也沒必要審問杜老三什麽,就是圖着有個酒友,有一搭無一搭的唠着。

但是杜老三知道顏沖的本事,有心相求,開口便是拜年話,挑的都是好聽的詞兒。

沒多時,他就把顏沖忽悠得有些飄飄然了。

雖然顏沖也能理解杜老三的想法,知道這裏面可能有陷阱,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給杜老三的評價多打了幾分。

馬屁果真是能腐蝕人的!

唠起這次副本的事兒,顏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參加副本時的情景。

其實如果不是系統的殘忍要求,又有誰會願意對一同冒險的其他人痛下殺手呢?

想到這裏,顏沖甚至有些懷念趙一兩。

就因為初始副本時的矛盾,顏沖往後可沒少報複他。

于是顏沖就趁着酒勁,主動召喚了趙一兩。

趙一兩這個時候還真沒有什麽事兒,他一段時間沒被顏沖召喚反倒不習慣了。

他知道即使拒絕,以顏沖的脾氣也會強制召喚,還不如痛快一點,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杜老三見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一身盔甲的陌生男人,先是吓了一跳,但是随後就理解了這是顏沖的特殊能力。

顏沖是怎麽做到的,他不需要知道。

但是既然顏沖想把人招過來,就說明這個人是有用處的。

所以杜老三對趙一兩的态度也非常的恭敬,主動地叫了一聲大哥,給趙一兩搬了一個凳子,拿了一副碗筷,然後還進行了自我介紹。

看他這虔誠的樣子,就是在社會上混久了的。

一般的傳教士,根本沒有他這兩下子!

其實杜老三的年齡,在這些人中是最大的,顏沖叫句叔叔都不為過。

他這一下反倒把趙一兩整得有些尴尬,連聲道:“叔叔,您客氣了!不用不用!”

顏沖在旁邊一邊喝一邊笑道:“叫你過來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就是挺長時間沒見了,找你過來喝點。”

趙一兩當時就是一臉黑線:你找我啥時候有過好事兒?

你說想我了,誰信啊!

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但是也沒有說透,幹脆坐了下來,端起酒杯敬了一杯。

顏沖和杜老三這邊你來我往又還了兩杯。

三杯酒下肚,顏沖果然開始問起了新手副本的事情。

“你都可以帶隊新手副本了?”趙一兩有些驚訝。

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趙一兩也沒有什麽可以隐瞞的。

不過他只是因為初始天賦特殊,所以多體會了幾次當叛徒的過程,他并不知道資深者要怎麽晉升。

“那倒是沒關系,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叛徒的獲勝條件。”顏沖道,“如果輸了,會被抹殺嗎?”

“這個也是要看結算分的。”趙一兩道,“如果分數及格了,就不用死。當然,我的情況有點特殊。”

他就算是輸了,也不會死。

顏沖心裏有了點數,又向他打聽了一下貪婪之島和帕拉迪島的信息。

趙一兩對貪婪之島并不熟悉,可以說是從來沒有聽過,也可以說是相似的名字太多,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但是聽到帕拉迪島,他立刻變得非常興奮。

“那個地方我知道!那是《進擊的巨人》裏主線故事發生的地點!”趙一兩道,“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喜歡《進擊的巨人》,我們就可以是朋友!”

“《進擊的巨人》……”顏沖撓了撓頭,“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過?”

趙一兩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你的年齡還是太小,這部現象級的漫畫引領了一個時代的風潮!它火的時候,你恐怕還在上小學,看喜羊羊。”

顏沖:“……”

喜羊羊怎麽了?

喜羊羊不也很好看嘛!

你們還有人愛看奧特曼呢!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奧特曼!

但是有喜羊羊!

我前天還吃過呢!

過了一會兒,趙一兩嘆了口氣,道:“只不過後來國家下了禁令,所以在通常的渠道裏,你是看不見它了。”

“原來如此!”顏沖點了點頭。

國家禁止,跟清北基金會有沒有這個副本應該沒有絕對的關系。

既然有帕拉迪島這個地方,就一定會有《進擊的巨人》副本可以進。

顏沖感覺自己仿佛找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