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8章

周鳴玉信他的話才有鬼。

此地已是在端王住處之外,她是憑着祝含之給的玉腰牌才能靠近此處。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方才絕對是利刃刺進人身體的聲音。

要是沒猜錯,楊簡是在這裏殺人了。

她若是這時候睜眼,保不齊楊簡直接殺人滅口,到時候她別想活着出去。

還不如搬出祝含之的名字,希望他看在自己如此識相又背靠祝含之的份上,放過自己。

楊簡看她死死閉着雙眼,眉尖緊蹙,整張臉都表現得格外緊張的模樣,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收回手,放開了她。

他再一次道:“睜眼。”

這一次,口吻褪去了冰冷的溫度,不再像冷厲的刀鋒。

周鳴玉覺得他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

她雙手環抱住自己,揉了揉疼痛的肩骨,側過頭去睜開了眼。

但她的眼皮低低地垂着,只是看着一旁的地面,半分也不看他。

周鳴玉向後靠着樹幹,盡可能想要離他遠點。

“閣下究竟要做什麽?我已經說過,我路過此地,不曾看見什麽,也不曾聽見什麽。閣下若是放我走,我只當今日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不會與任何人說。”

她嗓子被他掐久了,此刻不大舒服,說話間咳了好幾聲。

她沒忍住,拿手捂住嗓子揉了揉。

楊簡一直站在她對面,借月色在樹影的縫隙裏看她。

她長得不像。

聲音也不像。

楊簡其實想過,那把扇子,完全有可能是有心人,借當初他與謝家的關系作以試探。

也許就是原之瓊,故意拿出謝惜的舊物,想來試探他如今究竟是什麽性情,與過去相比又變化了多少。

茂武已經查過周鳴玉的生活和房間。她交際的範圍幹幹淨淨,除了上門為官眷量體,平日就一直在繡坊做活,少有的幾次出門,也只是買線之類。

她房間也沒什麽東西,身契和傍身錢鎖在櫃子裏,翻過之後也沒什麽特殊。

茂文已經從南方給他傳過消息。周鳴玉的過去十分普通,就是個普通的貧民出身,被賣出去當了仆婢,艱難地換了幾個主家,才遇到祝含之。

檔案算不得全,也算不得毫無漏洞。可茂文一一查下去,都不曾得出什麽可疑的結論。

她就是個和謝惜毫無關系的女子。

也許那把扇子,也只是被有心人擺了一道。

但他還是想要親眼來瞧一瞧。

這世上還活着的人裏,若是還有誰仍舊記得謝惜,那他一定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他只記得她十二歲前的樣子。

如今,一晃都八年。

楊簡看着周鳴玉巴不得退避三舍同他保持距離的模樣,忽而開口道:“我是龍爪司指揮使楊簡。”

周鳴玉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句,立刻伸手去捂耳朵,但是已來不及了。

她側着身狠狠跺了下腳,又急又氣,但嗓音仍舊壓得低:“你別說你別說!我都說了我什麽也沒聽見,你到底想幹嘛!”

她要被楊簡氣死了!

這個人是不是鐵了心想要她的命,所以故意在這裏折磨她?

聽說有些野貓,吃飽了肚子也要去抓鳥,不是為了吃,就是為了玩。

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無辜喪命的鳥。

她甚至想,祝含之是不是知道今天這裏有這麽一出,所以故意把她派過來受罪的啊!

楊簡心裏想,到底是誰說她謹小慎微膽子小的,這又跳又叫的,不是挺大膽的嗎?

還敢拿祝含之威脅他?

祝含之有幾條命?

楊簡故意道:“你若聽我的,我可以不殺你。”

周鳴玉頓了頓,遲疑問:“你要幹什麽?”

楊簡問:“肯聽?”

“……閣下請說。”

“晚了。”楊簡複又伸手,動作極快,就将她手擒在背後按住,押着她一路往旁邊林子裏去,“說了讓你睜眼,誰讓你不聽?”

完!了!

周鳴玉心裏罵他一萬遍,腦子裏不停地想辦法。

祝含之一貫心細,等時間到了,不見她回去,又不見端王府上有人回去傳信,肯定會想到她出了事。

但祝含之會不會出來找她,周鳴玉心裏還真不太有底。

再者說,真等到了那個時候,她有沒有命還不好說。

周鳴玉盼着那個掉在路邊的箱子會被人發現。此處已在端王住處之外,想來被發現也是很有可能。

而她心裏剛想完,便聽楊簡吩咐道:“去将路邊那箱子搬進來。”

周鳴玉聽見有人迅速應聲而去。

該死的楊茂武!

這麽蠢的護衛,楊簡怎麽還留着?

茂武飛快鑽出去把箱子搬進來,楊簡押着她走到牆後,兩人的身影徹底被林木和牆壁遮住。

楊簡将她一推,她便撲到了地上。

她心裏再罵一遍楊簡,但好在自己沒有直接磕到磚石上,下面還墊了個肉墊。

周鳴玉坐直了一看。

好家夥。

剛死的,還新鮮着的。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正要轉過去找楊簡理論,看到他衣擺的那一瞬間想到自己如今的性格設定,立刻又轉回去,硬是把自己的目光拉了回來。

結果這一下,正巧看見那屍體的全貌。

手腳的骨頭明顯都是斷的,眼角和耳朵也有流出來的血跡,看起來可怖至極,八成是受了楊簡私刑拷問。

不過他脖子上那一刀倒是十分利索,血濺了老遠,應該一下就過去了。

周鳴玉光看着都覺得脊背發涼,心裏有一股異樣劃過,但又一下沒明白過來是哪裏奇怪。

她覺得自己這樣柔弱的女子一定是要害怕的,于是啊了一聲又火速轉到另一個方向去。

楊簡挑了挑眉:是不是有點遲鈍啊?

一般人不是看見就要叫了嗎?

他現在拆穿她是不是不太好?

周鳴玉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問楊簡:“大人究竟想要做什麽?我是跟着祝當家來的,她要我給清河郡主送東西,若是見我這麽久沒回去,肯定要來找的。大人放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多說的。”

她試圖再把原之瓊搬出來。

楊簡道:“現在放了你,你回去也遲了。”

周鳴玉連忙道:“我就說是我自己找錯路了,所以晚了,不會抖出大人的。”

“找錯路了?”

楊簡輕輕笑了一聲:“這是小路,離大門近。我看你抄近道倒是挺熟練的。”

他笑得周鳴玉心裏發毛。

這什麽冷面閻王?

誰給他取的這樣名不副實的外號?

這分明是笑面虎!

周鳴玉飛快解釋:“我手裏抱着的東西重,一路過來實在拿不動了,看這裏似乎能過來,便走着試試。”

“對,你還抱了件箱子。”

茂武拿着箱子過來,楊簡的手放在那箱子的鎖扣上,問她:“這裏面是什麽東西?”

周鳴玉哪裏知道?

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楊簡抓住了。

這裏頭的東西不知道要不要緊。如果祝含之和原之瓊之間有什麽秘密的關聯,在裏頭放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她小命鐵定保不住。

周鳴玉果斷推卸責任:“我不知道。祝當家只說讓我送給郡主,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楊簡問:“是祝含之給的,還是原之瓊要的?”

周鳴玉道:“不知道。”

在不知道那箱子裏到底什麽東西之前,她絕對什麽都說不知道!

楊簡輕輕笑了笑,伸手拉開了那個鎖扣。

周鳴玉的心砰砰跳。

楊簡瞧了一眼,還伸手進去查看了一番,最後又将箱子合上。

他讓茂武把東西放在一邊,又問了周鳴玉一遍:“大晚上的,你送這麽沉的東西來找原之瓊,不奇怪嗎?你沒問過祝含之?”

他聲音裏聽不出情緒,周鳴玉摸不準,只得道:“我只是按照祝當家吩咐辦事。”

楊簡似乎又笑了一聲:“祝含之要你做什麽,你都聽嗎?”

周鳴玉道:“我在繁記做工,自然是要聽的。”

楊簡問:“這樣明事理,方才怎麽不聽我的?”

周鳴玉心裏在咆哮。

有完沒完了!

楊簡從前也算潇灑爽朗的性子,怎麽如今這麽難纏,一句話揪住人把柄,半天都不肯放過?

周鳴玉腦子裏不合時宜地想到今日下馬車時,想寧願被楊簡抓去都不要和祝含之再下棋。

報應!

這就是報應!

周鳴玉幹脆把裝傻示弱這條路走到底。

“大人,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什麽都不說,我保證絕對不會供出大人來。”

她一直側身對着楊簡,不曾看他。楊簡好整以暇地對着茂武做了一個手勢。

茂武明白,走到周鳴玉面前,拽着她胳膊往楊簡面前拉。

“大人你放過我罷!”

“不許叫。”

他淡淡開口,讓她閉嘴。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今日既看見我殺人了,又聽見我說自己是龍爪司指揮使楊簡,仍舊不肯看我一眼嗎?”

“不看!”

周鳴玉堅決道:“我沒看見大人的臉,就是有人拷問我,我也不會供出大人的。”

楊簡問:“若我不是楊簡,又将這些嫁禍到楊簡的頭上。你是唯一證人,難道要看着他蒙冤而死嗎?”

周鳴玉的腦子被當頭一棒。

嫁禍。

蒙冤。

她的心突然一瞬間冷了下去。

是,她謝家滿門上百口人蒙冤而死,不就是楊家人害的嗎?

如今楊簡是她的仇人。

他今日戲弄她,拿她當跳梁小醜,還敢問她,若他死了,難道她要眼睜睜看着不成?

她的沉默讓楊簡的心也漸漸平寂下來。

周鳴玉正要擡頭看向楊簡,回答他的話,茂武忽然一伸手在周鳴玉頸後來了一手刀。

該死的楊簡!

這是周鳴玉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楊簡看着周鳴玉身子軟軟地滑下去,腳下下意識向前一步接住了她。

茂武自信開口:“聽主子的,打暈了。我把那畜生的屍體收拾了,這女人怎麽辦?殺了還是扔了?”

他等待着楊簡的肯定。

楊簡黑着臉看向茂武,涼涼道:“你可真是好樣的。”

就差一點,她就要擡眼看向自己。

就差一眼,他就能判斷清楚。

十一娘,究竟是不是你。

第 1 章 盜神劍

月光寂靜,透過天窗滲透下來,銀白色的幻影裏,夾雜着些許細碎的元氣,在卿小北背後凝聚成一個人形,氣勢冷峻。

啊嘞,這是什麽。卿瑤音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什麽都沒有?一定是她守了三天沒休息太累看錯了。

此時,卿小北的突破已經進入到關鍵時刻,四周的元氣朝着他不斷湧入,形成一個細小的元氣漩渦,吸引着更多的元氣湧來。

忽而,“轟”的一聲,強大的氣流迸發開來,所有東西都沒能幸免,全部碎成了渣渣,還好卿瑤音及時結了法印,才保住一頭秀發沒被吹亂。

“恭喜小北成功突破!”

卿瑤音直接撲上前,抱着兒子“吧唧”親了一口。“準備準備,我們明天去偷神劍。”

卿小北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無奈道。

“娘親呀,你要矜持,矜持……”

天仙派山腳下,鎮山獸一只前爪撐着腦袋昏昏欲睡,胖胖的身子堆了一坨在山口,月黑風高,幾道身影倏地越過它遠去,沒有引起它的注意。

商量好接頭地點之後,卿小北貓着身子,躲過層層守衛,溜進了禁地。

肅穆的墨源閣,散發出陣陣陰森的氣息,門口的守衛突然大喝。

“什麽人!”

“送你上西天的人。”

辟心境的卿瑤音,對付這個低她幾個等級的守衛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拍了拍手,這種等級還妄想要攔住她,自不量力。

順利的進入墨源閣,卿瑤音開始仔細檢查,據說神劍被封印在這裏,可是這麽多書是怎麽。

一樓的武學基礎,二樓的術法專攻……一直到六樓,別說神劍了,除了書,毛都沒見到一根。

“快點!你們去那邊,把後門圍住!”

外面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卿瑤音一看才發現,樓下已經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竟然這麽快,該死,剛才的守衛一定捏碎了傳信符。

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走哇,這可不是她的風格,素手輕翻,片刻,一個個書架被卿瑤音直接收到空間裏,整個六樓變得空曠。

卿瑤音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擡頭一看,梁上的龍紋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光芒,将她吸了去。

迷迷糊糊的被傳送到一間密室,通體黑色,四周環繞着熒光綠的池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散發着刺鼻的氣息。

水池中間是一個高臺,淡紫色神劍被粗大的寒鐵鏈束縛着,絲毫不能動彈,高臺上,晦澀難懂的法印散發出的金芒不斷壓制着神劍的氣息。

就是它了!

卿瑤音越過水池,懸浮在高臺上,手指翻飛,同樣複雜的印記交疊落在高臺上,印記開始有些松動了,整個密室都開始微微顫抖,卿瑤音甚至感覺到,神劍在高興的與她共鳴。

額上有冷汗滴落在水池,一只巨大的金色蟾蜍跳了出來,眼睛不斷打量着周圍,鼻翼輕輕嗅了嗅,人類的味道。

它在這裏已經守護了千百年,身藏劇毒,法力高強,好多年沒見過人了呀。忽的,它轉過頭來,眼睛靈活的轉了轉,鎖定卿瑤音。

正在專心解封印的卿瑤音突然感覺到身後涼嗖嗖的,一道陰冷的視線一直在盯着她,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氣息,但是手上的法印結了一半又不能斷開。

冷汗順着臉頰滴到衣服上,她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術法太複雜了,怎麽這麽慢吶!

金蟾看着卿瑤音,臉上竟然浮現出人性化的嘲笑,一代不如一代,什麽人都敢來盜神劍了,當它是吃素的嗎?

它守護了這麽多年都沒解開,就憑這麽一個黃毛丫頭來解封印,真是癡心妄想。金蟾眸色漸漸變得狠歷,帶着粘液的舌頭迅速襲向卿瑤音。

卿瑤音身子一偏,險險避過金蟾的攻擊,心裏受到的震驚卻不小。金蟾舌頭上的粘液散發出腥臭的氣味,哪裏還有半點守護神清明獸的樣子,分明是貪欲入魔了!

怪不得神劍的神氣流失這麽嚴重,原來都用在壓制它身上了呀。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卿瑤音忽然笑了,甜甜的說到,“你想要嗎?待會兒我解開之後送給你怎麽樣。”

金蟾雖然沒同意,但是也沒有繼續攻擊,貪婪蒙蔽了它的雙眼,讓它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若是這丫頭真能解開,那自己到時候再搶過來不就得了,反正自己還有底牌。

這樣想着,金蟾倒是乖乖的蹲在一旁,像個聽話的幼兒園小學生。

小樣兒吧,她還治不了一只癞蛤蟆?笑話。

活了千年的老古董怎麽能和她一個21世紀頭腦伶俐,冰雪聰明的無敵美少女媲美。

沒了外界的打擾,卿瑤音很快進入狀态,封印也在她的手下一點點變得松動。

卿瑤音只覺得手下對抗着的力量陡然增大,而後迅速迸發開來,卿瑤音敏捷的抓住光團之中的神劍,向着飛速趕來的金蟾一劍劈下去。

笑話,姑奶奶廢了這麽大力氣才得到手的神劍,怎麽可能給你嘛。

金蟾在看到神劍出來的那一刻,仿佛整只蟾都升華了,馬上,神劍就是它的!這麽多年,沒白等!

雖說金蟾現在眼裏只有神劍,但是它這麽多年的修為也不是白練的,堪堪避過神劍,落在地上,滿臉怒氣的看向冷菲兒。

竟然出爾反爾,金蟾很是生氣,把地上都砸出了一個大坑。

神劍早已産生了器靈,看到曾經守護它的神獸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心裏頭不知是什麽滋味。

它并不喜歡人類,但是,現在看來解決金蟾的問題更為緊要,若是放任它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禍患。

卿瑤音舞動着神劍,突然發現自己速度變得更快了。

之前連金蟾的邊都擦不到,現在,竟然直接将它的皮膚割了一塊下來,腐肉一般的皮膚落在地上,發出“咝咝”的聲音,冒出白色的具有強烈刺鼻味道的氣體。

卿瑤音看着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簡直堪比現代的硫酸嘛。

第 6 章 收到了一筆三十萬的錢款……

修仙界,異空間。無論是哪一個,放在平常若有人告訴他們有這樣的能力,他們都會認為這人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沉迷于此精神出現了問題。

可眼下的情況卻讓他們不得不相信。不然,要怎麽解釋這個憑空出現的黑洞?還有黑洞之間的傳輸?

“這是我從那個喪屍世界帶回來的晶核,你們可以拿去檢測檢測。”楚念摘下脖子上的棱形晶體吊墜,對着他們晃了晃,“應該是一種新物質,在那個世界是拿來掩飾人類的氣味不讓喪屍們察覺的。”

透明的晶體在亮堂的光線下反射出銀白的光芒,卻又帶着點點灰色,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測。

“你們要還不信,我感應到我能打開的空間門對面是個古代世界,你們若是現在做好了準備,也可以讓人跟着我一起去。”楚念把晶核置于桌上,往背後的沙發一靠說道,“裏面的時間流速我還不清楚,不過你們說撿到我的時候是昨天上午十點多,但我是昨天上午八點左右進入的,在那邊過了一天一夜。”

中年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桌子上那枚晶核,不知道再想什麽。

過了片刻,他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留在這裏關起來?”

她沒築基之前自然是怕的。但現在嘛,一個瞬移她就能溜出至少百裏之外,打不過她還跑不掉嗎?

楚念知道這人是在試探她,照實說了:“我有這個能力難道沒有自保能力嗎?一個瞬移我就能離開這裏。”楚念眼睛四處看了看,“哦,瞬移不能直接用,因為這裏是封閉的,但可以用空間傳輸出門以後一個瞬移你們就找不到我了。”

減弱空間穿梭的威力,空間傳輸還是能用的,剛才那個茶壺就是用的空間傳輸。

“你想要什麽?”中年男人見她非常配合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裏有數了。

“唔……現在的話我希望你們給我十萬塊錢,然後如果我加入你們,不管有沒有職位,我希望有份不錯的工資。”楚念聳聳肩,攤手,“你們也查到我是個孤兒了,現在和我一個孤兒院裏出來的姐姐她需要手術費,而且我準備上大學也需要學費和生活費。”

“你只要這些?”中年男人和顧懶回對視一眼,眼中都帶着詫異。他們都做好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沒想到就只是這麽簡單的條件。

這些條件對于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上條件,随口一句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再要個房子?”楚念領會了他們的意思,立即順着杆子爬再加了一個。她并不是很想住那個租來的小破屋子。

在修真界時候雖然他們淩空峰日子過得也是緊巴巴的,但居住環境上還是很好的,楚念一百多年住的都是幹淨雅致的屋子,那小破屋子只是一時半會兒沒錢換。

“……行。”中年男人噎了噎,見她這幅冒着窮酸氣的模樣有些無語。就是她不說國家也肯定會讓她住去安保極好的房子且還配備專人的,有這麽個能力誰敢讓她随便在外面晃蕩?

顧懶回則是眼裏充滿笑意,用手抵了抵嘴唇掩飾嘴角的弧度。

“你馬上就能開啓空間門?”中年男人又問道。

“随時可以,不過開啓一次就要消耗掉我全部的靈氣,不管進不進入都得等一個月才能再次開啓。”楚念道,“若是去往異世界的話,回來開啓的空間門則是按照那邊的時間流速來,也是一個月。”

“那你為什麽在喪屍世界,可以一天一夜就回來?”顧懶回發現了這個沖突點。

“應該是因為我築基了。”楚念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力的變化以及使用方法,而且能動用的靈氣也不多,“我是莫名其妙進去的,後來才發現我的能力。”

“那對面的異世界是你可以選擇的嗎?”

“我現在還選擇不了。”楚念想了想,道,“只能感應到對面大致是個什麽世界,但具體細節需要進去了自己了解。”不過以後修為提升了,能不能選擇這個問題才能被解答。

“現在?也就是說以後可以?”中年男人有點期待。

“這個不好說,得等我修為提升上去才能确定,但現在在這裏的話我根本感受不到什麽靈氣,呃……根本修煉不了。”楚念剛飛升回來這個世界靈氣還有一點能吸收,但她從喪屍世界回來後就少到像是一滴油丢進大海裏面一樣,難以感應。

“……”

“都有什麽世界?”中年男人梗了梗,轉移了話題。

“那可多了,喪屍世界你們知道了,應該還有其他表現形式的末世世界,古代世界、魔法世界、廢土世界等等。”楚念這個修為只是入門,這些世界是莫名出現在她記憶裏的,知道的也不多。

“行,接下來我會去報告首長,楚念你這幾日先在這裏住吧,小顧你幫忙照顧一下。”中年男人問完問題,摩挲了一會指腹說道。

若真的可以去往異世界……對他們雖是個挑戰,但異世界的資源肯定會不少。中年男人能做到如今的地位,眼光自然不缺。

“好的,部長。”顧懶回應了下來。原本這件事不應該到他來參與的,但他親眼目睹了楚念來到槐山的場景,又是幫忙收留了楚念,加之楚念一見到他時候的失态,又有若有若無的親近信任,他們覺得他對楚念有些影響力,他才被準許來和部長一起詢問楚念。

楚念舉起了爪子。

“還有什麽問題?”中年男人挑挑眉,問道。

“能不能先付個五萬定金?”楚念眼神飄忽,她黎穎姐還缺着治療費呢。

“我先墊付着吧。”顧懶回看了看中年男人答道,“流程走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看楚念這個樣子這筆錢應當是有急用。

“成。”

于是楚念收到了一筆三十萬的錢款,看得她想要熱淚盈眶了。真大方!

她,還沒有這麽多存款過!即使是在修真界!

淩空峰雖然是靈瑤山實力最強的一峰,人也是最少的,但裏面各個都天賦極高,所需的資源也很多且很貴,好在靈瑤山撥給他們的資源也是最多,日子都還過得富裕。

然鵝,她這個稀少的空間系靈根進去後,就成了裏面最大的“飯桶”。靈根罕見且強悍意味着需要的資源同樣罕見珍貴,一個她生生把整座峰的生活水平降低了好幾個檔次,資源是不缺,但口袋沒幾個錢,她去換條裙子都得跟人掰扯讨價還價……簡直是貧窮的悲傷。

楚念非常高興地先給院長媽媽轉去了十五萬塊錢,且給她打了個電話,開了免提。

“院長媽媽,我給你打了十五萬塊。”楚念被顧懶回暫時安置在了一個隐秘性和安全性都很好別墅,據他說等上面指示下來肯定還會換,手機和一些生活用品也是他讓人買來的。

“您先用十萬塊給黎穎姐治病吧,剩下五萬給弟弟妹妹們買些新書什麽的,也吃得好些。”

“小念你哪來這麽多錢?”那邊的院長媽媽驚愕,拔高了聲音,“小念你可不能去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啊!你還得去上大學呢!”

“院長媽媽您放心,放心,”楚念也知道突然來了這麽一大筆錢院長媽媽肯定懷疑,“我沒去幹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錢的來歷……”她看了一眼剛進來的顧懶回,顧懶回輕輕搖頭,“是有個同學願意幫我,十萬塊是他借我的,五萬塊是他說捐給藍天孤兒院的。您放心,他家很有錢。”

“真的?以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院長媽媽半信半疑,但她也了解楚念的品性,相信她不會去幹什麽壞事。

“當然,”楚念篤定地胡扯道,“我那高中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同學呢,不過那時候在學校大家看重的都是學習,特意說也不好。”

“……”顧懶回見他就這麽被強行安了個高中母校且和楚念一屆同學的身份,嘴角抽了抽。

他還在這裏呢,是不是該小聲點。

院長媽媽那邊應該是相信了,楚念争氣得很,小學初中是義務教育上的不是很出色的學校,但她考上了K省最好的高中,那是所有學生家長都想去的高中,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稀奇。

院長媽媽在電話裏交代着楚念得記着人家的恩情,以後好好還錢之類的,然後問了一下她那同學的情況,想要寫信感謝他。楚念都應下了,但是無中生友的人她便說那同學讓她不要告訴別人他的身份。

院長媽媽也沒追問,給她們孤兒院捐過錢的人中也有喜歡匿名不想讓他人知道的,言語間還是很感激。說了幾句後院長媽媽以為她還在忙着兼職,便讓她好好工作挂了。

顧懶回聽楚念這麽一通電話,也大致清楚了楚念要錢來幹什麽。他們開始時只是調出了楚念的檔案确認身份,但更多細節還需要K省D市那邊的專人調查,所以楚念身邊的關系背景他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上頭來了消息,說是同意你的條件。”顧懶回見她通話結束,告訴她這件事,“晶核檢測結果出來了,确實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物質。”

“他們已經在選人和你一起去異世界了,等确認無誤後便會讓你入編制且進入紅色檔案。你能帶多少個人?”

“現在能帶兩個人。”楚念不意外國家的行事效率,他們越快确定越好,“什麽時候出發?”

“還得再過一段時間。但也不會很久了。”

第 7 章

大廳裏,霍桑俯首跪在閻浩天面前,全部的人都被屏退,只有柳煙和後來才聽聞堡主已回堡內而前來請安的霍爺兩個人在大廳門外。

廳內,靜得不象話,廳外的人,更是一聲也不敢吭。

“你跪在我面前,代表的意思是什麽?”閻浩天氣怒不已地瞪着跪在他前面的霍桑。“你默認了你的罪行?你當真夜夜上主屋去幽會我閻浩天的妻子?該死的你給我說話!”

霍桑直挺挺地跪着,無畏無懼。“是,我是在深夜去過幾次夫人的香閨,但絕不是堡主所想的那樣,我和夫人絕對是清白的。”

“那就把理由告訴我。”

“小的沒有理由。”

“霍桑!”

“小的不想說謊,但也不能說出實話,堡主要怎麽處罰我都沒關系,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和夫人是清白的,絕對沒有對不起堡主,我霍桑可以以我的命對天發塹舀。”

閻浩天看着他良久。“你和冬豔是舊識,對吧?”

霍桑愕然的擡起頭。“堡主……”

“你們當真以為瞞得過我嗎?”新婚隔日的大廳池畔,霍桑拉住冬豔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不說破,不代表他不知情,也不代表他不介意。

“小的知罪!”霍桑的頭叩到地上,久久沒有再擡起。

“你與冬豔是舊識,為何要瞞我?”本來,他是沒打算追究這件事的,畢竟,她的過去也沒必要全部告訴他,她若想說,他就聽,他等着那一天到來,卻沒想到會先發生這種事。

要他信他們兩個是清清白白的?

他很想信,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甚至,他寧願相信他們是清白的,只要他們随便找到一個可以說服得了他的理由拿來搪塞他都可以,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這麽做。

“這個……小的一樣不能說。”他們兩個之所以相識,事關冬豔的過去,她真正的身世,如果他說了,她懂武一事也會讓人知曉,堂堂上官千金卻打小去山上習武,能為何事?所以他自然不能說,閻浩天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那古董桌幾應聲而裂……

“你真不說?”他當真氣得想揍人,卻怎麽樣也動不了手,只因霍桑的那句清清白白。

他叫自己去信他,至少信這一樣,若他真信,就無法讓自己的拳随意揮在人家身上。

“請堡主責罰。”霍桑咬牙,依然跪在地上動也不動。

“你這個畜生!”霍爺終于忍不住破門而入,手腳并用的便往自己兒子身上狠狠招呼過去。“你給我說!你究竟為什麽不能說?既然你跟夫人清清白白的什麽事也沒有,你為何不說?你給我說清楚!在堡主面前給我說清楚!”

霍桑被踹倒在地,再爬起,給自己的爹打。

霍爺甩了他好幾個耳光,打得他的唇角都流出血來。

“夠了,霍爺。”閻浩天上前制止了他。

霍爺心痛的望着自己的兒子,最後連自己都跪下來,跪在閻浩天的面前。

“養子不教父之過,堡主就連老夫一起責罰吧……

柳煙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是她告的狀,她不能裝作不知情,她也不想見到霍桑這樣,但也同時無法原諒他對堡主做的事。

“起來吧,霍爺。”閻浩天伸手扶起他。“我相信霍桑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這件事……你們全都當作不知情吧。”

“堡主……”霍爺不知該說什麽的望着閻浩天,心裏既感激又慚愧。

柳煙更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若有閑話傳出去,我絕不會饒了你們,聽見了嗎?”嘴裏說你們,閻浩天看的人卻是門邊的柳煙。

那是警告,柳煙曉得,她氣不過,轉身跑開,卻一個不小心撞上站在她身後不遠的人……

“是誰站在這裏?”柳煙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和臉,擡眸,卻看見一臉冷冰冰的冬豔,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月光下,冬豔的身影看起來

第 2 章

第 2 章

不再潮濕寒冷的夜晚很适合做夢,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青年木着臉在夢中飛速看完名為艾爾洛斯·梅爾的少年短暫又倒黴的一生。

出生在赫赫有名的“神棄之地”,父母不詳,作為“極端政治正确團體代表”被附近公國王室創辦的孤兒院收養。八歲被發現擁有魔力波動,雖然微弱但确實存在,而後迅速作為吉祥物被瓦爾哈利亞斯魔法學院煉金專業的導師收入門牆。

看上去似乎挺幸運對吧?

實際情況完全是另一回事。

“神棄之地”乃是中央大陸人人談之色變的可怕之處,倒不是說那裏有什麽大型魔獸群或直通虛空深淵的次元裂縫存在,“只不過”原名豐饒平原的神棄之地從數百年前開始莫名其妙出現魔力消退現象,并且一直持續到現在。魔力消退不僅發生在新生兒身上,原本身體狀态很好的成年法師、神官也一并跟着逐漸虛弱,到後來幹脆發展成無論是誰,只要踏入此間通通禁魔。

好在“神棄之地”的範圍在擴張到一定程度後便穩定下來不再變化,往昔水草豐茂的平原随着時間慢慢成為後來人們記憶裏的“世界終焉之處”。這種奇異的變化自然引起當年乃至現在無數學者的好奇,然而沒有人能找到答案。無論何種境界的施法者、神官、聖騎士……亦或随便什麽物種,人類也好,矮人也好,精靈也好,樹人也好,獸人也好,進了神棄之地就都像是被所信仰的神明抛棄,再也無法使用上天賜予的超凡力量。

多番求索未能找到原因,探求答案而不得的人們只能使用常識以外的理由去解釋神棄之地禁魔現象的由來——有人說因為這裏的人懶惰肮髒失去信仰才導致被神遺棄;有人覺得或許是哪個黑魔法瘋子在這兒做了什麽可怕的實驗導致地脈魔力枯萎;還有人認為這将會是場最終席卷全世界的風暴,魔力終将從整個大陸上徹底消失,豐饒平原只不過是個開始。

總之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平原上的人憑空背了口大鍋,無論走到哪兒,只要報上出身就必定遭遇歧視,但凡有點辦法的無不削尖腦袋四處奔逃遷徙,希望過上幾代以後能找到新的落腳處。類似人人喊打的情況延續了很久很久,直到距今六百年前曾經統一半個大陸的弗列吉那帝國發起了一場“光榮改革”,世俗政權終于從宗教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這種不合理的偏見才得到修正。

當然了修正的原因并非學者們總算意識到神棄之地的出現與居住在神棄之地的人之間毫無關聯,而是鳶尾花三世急需一個能夠借以宣揚人間帝王比天上神明更加慈悲仁愛更懂得人心的招牌。

備受信任的樞機大臣推薦了已經不剩什麽居民的神棄之地——人口少,用來作秀時錢花的也少,就這麽簡單。

因為各種原因沒能找到機會從神棄之地遷走,祖祖輩輩過得都像過街老鼠似的原住民們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變成了帝國施加憐憫的對象。無論他們願不願意,從此他們被形容成替全大陸所有生靈承擔罪孽的特殊群體,只能留在被劃定的“保護區”內活動,終生不得擅離。

一百多年的時光匆匆流逝,野心勃勃的帝王早已躺在泥土下的棺椁裏腐朽,帝國也四分五裂再無當日盛景。倒是神棄之地這塊非常合适用來打gg的招牌,這麽多年始終屹立不倒。只要是有志氣的國王,誰都不會吝啬朝這片禁忌土地扔上三核桃倆棗,轉身和各大教廷掰腕子時聲音也能更大些。

這個時候降生在這裏的艾爾洛斯·梅爾運氣還不錯,他是幾百年來神棄之地頭一個天然出現魔力反應的孩子,因着這份珍貴的魔力而被特赦允許離開保護區。但他也是不幸的,魔力反應相對較為微弱,準确的說是弱到連一般元素魔法學徒都無法勝任,只能先去給對魔力反應要求極低的煉金術導師當當小雜工……要不他怎麽會被煉金術專業錄取而不是其他更顯赫的鄙視鏈上游專業?

其實這也不能說就是件壞事,如果一直沿着這條道路繼續前進,再過上幾年煉金術專業便會招納一個特別笨拙但足夠勤勉的雜工成為正式學生,艾爾洛斯·梅爾本人也極有可能成為一個不一定大紅大紫但絕對養得活自己的蹩腳煉金術士。然而大家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裏必然會發生意外,于是意外果然發生了。艾爾洛斯的煉金術導師阿德裏安·拉萊納在不久前的王位更疊中投錯注選錯邊——嚴格來講這件事本身問題也不大,煉金術士的評價雖然在施法者同行中總是墊底,但好歹是掌握知識與力量的人,新王再如何也不至于半分薄面也不給。最多驅逐出境罷了,說不定将來有機會大家還能合作。

奈何拉萊納先生出身城市中産,背後無有大貴族的支持與資助,國王給予的寬容僅限于他自己,手底下的學生尚且需要其他同事出手幫忙分流保護,就別提區區一個小雜工了。所以倒黴的艾爾洛斯被株連進了監牢,導師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上關照一個沒啥天分的學徒(雜工)呢?自然放他自生自滅,聽天由命。

無緣無故在監獄蹲了一百多天,還是前來義務為死囚做臨終彌撒的聖光教廷主教偶然發現這孩子特殊的魔力屬性他這才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被人提出牢房——珍惜又罕見的光屬性,哪怕弱了些,也足以令這位主教欣喜若狂。想想看,以這孩子的出身與經歷,稍加潤色便是一個光明神憐愛世人救濟弱者的精彩故事,真是走起運氣天上也會掉餡餅。

今年教區關于聖子候選的推舉工作總算有了着落!

能産生魔力反應的人本就不多,其中屬性為光的就更少,哪怕平日多加注意,找到的孩子養上幾年又不一定還能符合年齡标準,所以每次推薦各教區的紅衣主教都會為此事頭疼不已。眼下好不容易薅到一根能搪塞任務的羊毛,絕對沒有誰肯輕易放過。

于是一番PY交易後新王将這個一看就知道非常無辜的煉金學徒交給主教大人,後者又飛速把人送進教廷聖地哈蘭德隆。

原主本就是殺雞儆猴時被人拿來湊數的一只雞崽子,用這麽個小東西換取紅衣主教的友誼,比起失去其他明顯能在施法者行列有所建樹的學生,國王一點也不覺得可惜。至于艾爾洛斯本人的意願……一個平民不需要有意願,他只需要服從國王的命令。何況去聖光教廷的聖地做聖子候補又不是什麽壞事,嚴格算來這小子還占了便宜。

所謂“聖子”,乃是聖光教廷根據教義和經典從所有魔力屬性為光的少年中專門選拔出來的幸運兒。每一代聖子都會從數名候選中脫穎而出,成為教廷的象征。所有候選均由各教區向聖地推薦,上位的聖子将在慶典時替代不能留下人形造像的光明與誓約之神接收信徒朝拜,也得在必要時四處巡游以向各教區信衆散布神的福音,簡單點理解當成吉祥物看也沒有什麽毛病。他手裏沒有實權,不會被人懷疑,類似教廷對外的展示窗口。

聖子選拔的過程也不複雜。首先重要的是容貌長相是否符合信徒期待的“聖子”形象,其次看候選者魔力波動的強弱,然後考察背誦經典的熟練度,再然後這些半大少年們就要分散去往各個教區最偏遠的角落待上一個月,由随行的苦修士判斷其信仰是否足夠堅定虔誠。所有信息彙總回到聖地,最終由教宗及樞機主教們以會議形式投票選出最優秀者成為新一代的聖子。

沒錯,就是投票,非常的……公平。

有新的聖子上位,那麽舊的聖子去了哪裏?

在這一點上聖光教廷還是做人的,超過服役年限的聖子可以自行選擇進入裁判所或是成為苦修士或是離開聖地去教區從主教助理做起。這個起點不可謂不高,理論上終身守貞的神職人員不應該存在下一代直系血親,那麽退下來的聖子之于這些主教即是名望之源又是難得的穩妥繼承人,正常情況下都能順利繼任成為下一屆主教,進而重新回到教廷權利核心。就算事情偶有例外,絕大多數聖子也會在卸任前找好退路,進入裁判所有利,成為苦修士有名,總歸都是不錯的選擇。

至于那些落選了的聖子候選,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好處。這些孩子仍舊可以選擇進入裁判所或是成為苦修士或是離開聖地,但他們就只能從各大教區下轄的布道者做起,慢慢熬資歷。也許終其一生最高成就無非一區主教,不過比起在社區教堂混一輩子的普通神父來說還是強上不少。

也許大家會覺得可憐的艾爾洛斯這回終于交上好運要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了?

不不不,從聖子候選成為聖子或者說熬到最終結果出現,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聖子候選們的飲食起居一言一行全都毫無隐私可言,只有成為聖子或是落選另尋出路,才能和其他神職人員一樣每日三餐吃飽穿暖無憂無慮。

現在的他們是教廷對外宣傳的重要“窗口”,會被散布于大陸各處的信徒們拿着放大鏡仔細觀賞。這些十二歲至十六歲之間的青少年們必須嚴格依照教義行事,生活要簡樸,信仰要虔誠,身心要純淨。別看頂着“神明心愛的聖潔孩子”這個名頭,平日裏連晚飯都沒得吃,衣服也不能穿得像主教大人們那樣溫暖厚實。

錘煉身體時有苦修士們從旁輔助,揣摩經典時有樞機主教們諄諄教導,一整套下來完全不考慮青少年身心發育的需要,只有刻板枯燥的說教與嚴格苛刻的學習。對于其他有志在此的孩子們而言或許還不是那麽難熬,但原本的艾爾洛斯·梅爾……他根本不想過這種多吃一塊混了白面的面包就要被訓誡的日子。無論主教們描繪的未來有多麽光鮮亮麗,這孩子明顯更願意回到位于瓦爾哈利亞斯魔法學院的煉金工坊繼續當他的小雜工。

無緣無故被拉來收拾善後的青年看完這段記憶後覺得……倒也還好。

從原身回憶中翻出的畫面可知,這裏并不是個半夜三更出門基本只有長胖風險的安全世界。聖光教廷确實有虐待未成年人的嫌疑,且嫌疑甚大,不過對于成為聖子候選的平民小孩來說,遇上這等好事還是跟中了彩票大獎一樣值得為之驚喜。畢竟暫時吃不飽不代表一輩子吃不飽,進了教廷肯定不會被餓死,身為神職人員一輩子都不必繳納各種稅金……無論王室的人頭稅車馬稅還是教廷的什一稅除罪稅。天生擁有光系魔法共鳴能力的聖子(包括候選)更是有效規避了各大教派教義中關于惡魔附體以及污穢污染的種種可能,換句話說,誰家的裁判所也不會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去指認他們。

賦稅與魔鬼,普通人看來最可怕的兩大類危機這些青少年們終其一生也不必擔憂,幸福指數遠遠超過中央大陸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常住居民。基本可以等同于考公上岸,幹得好了甚至有可能升職加薪,比起從生到死連名字都不一定會寫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完全能用“一步登天”形容。如果好好活着,倒黴的艾爾洛斯·梅爾說不定還真能有翻身轉運的一天。

可惜他死了,死于兇手未知的毒殺,再也沒有未來可言。

看到這裏情況還算能讓人勉強捏着鼻子接受事實,然後很快他又從艾爾洛斯的記憶裏看到了更加糟糕的展開——聖光教廷,聽上去挺有氣勢,它也确實挺有氣勢。奈何所謂的氣勢已是昨日黃花,如今教廷從上到下正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原因很簡單,中央大陸上被廣泛認為是正經神明的并不僅僅只有光明神一位。先不說非人物種信奉的生命女神、大地之母、海洋之神等等等等,單就人類內部各家教派也經常在一片“和諧友好”的氛圍下争奪信徒,相比那些更接地氣的競争者,連個具體形象都沒有的光明神未免太過虛無缥缈高高在上了些。

再加上許多艾爾洛斯少年看不明白但有眼睛的華夏人都能看懂的局勢——他所在的這一屆聖子候選們被迫承擔起比以往更加嚴格的“教導”,就為了向世人證明教廷還是那個嚴格奉行教義的教廷。

所以一定還存在着外人不知道的危機。

“唉,簡直就是個糞坑開局。”

要不是不确定能不能死回去,他絕對第一時間想盡千方百計弄死自己。

來都來了,人都死了,孩子還小,大過年的……四大金句裏有三個能用在這會兒,青年不由抱頭哀嚎:“放我回去啊!”

“#!@¥!@#%#%&¥%*&%@#¥!”

被社會摁頭毒打過一回的人忍不住罵出一句很髒很髒的髒話。

第 8 章 開局的自我介紹!

見顏沖不想說話,費斷鴻又轉向了他人:“既然我們要找出誰是叛徒,大家最好坐下來自我介紹一下。”

但不只是顏沖,就連其他幾個人,也不太想理這個家夥。

就憑他那芯片藏的位置,想想都惡心。

但是費斷鴻卻絲毫不在意,直接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叫費斷鴻,是工業大學大四的學生。閑暇時間做了幾個項目,誰知道就賣出去了。哈哈,所以我現在也可以說是一個年輕的千萬富翁了!”

他這麽一說,周圍的人自然都對他另眼相看。

“淨吹牛。”精神小夥突然對他發表了質疑,“我們現在已經被傳送了,誰也沒法證明身份。你說你是美國總統都沒問題。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叛徒,炫富就是想騙取我們的信任。”

“這點事兒有什麽好吹的?”費斷鴻說道,“你們聽說過硬邦邦社區和軟綿綿交友網嗎?那都是我做的。”

這兩個網站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的網站,但卻能成天出現在廣告推送當中,據說用戶量還不少。

費斷鴻拿出手機,翻出了企查查,給大家進行了展示工商局備案的股權信息。

“看見了嗎?注冊資金一個億。費!斷!鴻!占股百分之十五,也就是我。”費斷鴻說道,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那你又怎麽能證明你就是費斷鴻呢?”那個胖子這時候也開口道,“這數據可能是你提前查好的。”

“你這不是擡杠嗎?”費斷鴻道,“我有必要跟你們證明什麽嗎?還用我給你們看身份證嗎?”

“你拿出身份證來,也有可能是重名……”胖子繼續說道。

費斷鴻:“……”

你是想氣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軟綿綿交友網嗎?

“我相信你。”這時候,那個年輕姑娘說道,“我叫蘇雁回,社區醫院的護士,很高興認識你。”

精神小夥和那個胖子見蘇雁回相信了,便不再多說。

他們本來就是想通過質疑來削弱費斷鴻在蘇雁回心中的地位。

現在适得其反,心情自然低落。

顏沖卻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

這蘇雁回雖然可能是個情場高手,很有手段,但是她卻也絕非什麽國色天香,只能算是個七分美女。

如果只是普通的大學生、死肥宅、社會閑散人員,對她感興趣倒也算是正常。

但是這費斷鴻既然是個千萬富翁,想要追什麽樣的姑娘沒有?

他又何必在這裏對蘇雁回獻殷勤呢?

難道說他就是那個叛徒,想要拉攏蘇雁回,分化大家的陣營?

這時候另外兩個男生也做了自我介紹。

“我叫呂香車,香車寶馬的香車。”那個胖子說道,“我是視頻網站的一名up主,主做外國的懸疑電影和游戲。”

那個精神小夥這時候也說話了:“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我的名字就取自這首詞。”

蘇雁回沒想到這個精神小夥人看起來粗俗,名字取得倒雅致。

“你叫花飄,還是思愁?”蘇雁回笑問道。

“不,我叫一兩,”精神小夥說道,“趙一兩。”

蘇雁回:“???”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所以你就叫趙一兩?

你不會是你父母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吧?

顏沖也介紹了一下自己,但是像他這樣普通高中生,也沒有社會身份,自然不被大家重視,也沒什麽好說的。

至于那個中年男子,他的經驗就豐富多了。

他并不告訴大家他的真正名字,只讓大家管他叫“醇厚先生”。

醇厚這個詞,似乎像是個喜歡喝啤酒的家夥。

他們這邊正說着,忽然集體收到了消息:“傳送已完成,請進入任務界面查看主線任務。”

于是大家對望了一眼,都開始擺出了自己設定的古怪姿勢,進入各自的操作頁面。

有摸自己肚臍說繞口令的,有用手結印說日語的,有用刀子在指間跳舞,然後背乘法口訣的,還有跳着廣播體操詩朗誦的……

這場面看起來就好像他們集體中邪了一樣。

因為昏迷而沒有這段記憶的費斷鴻突然顯得與集體格格不入。

費斷鴻:“要不我給你們唱着《十八摸》跳段肚皮舞?”

……

顏沖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務目标,他們這次進入的是《驚天魔盜團》故事剛開始的時候,天啓四騎士還沒有組成,依然是散落在各處的普通魔術表演者。

顏沖的任務目标是取代他們當中的某人,加入到天啓騎士團當中,或者徹底阻止天啓騎士團的成立。

“兩種完成方法……”顏沖沉吟了一下。

如果完不成,就毀掉?

這似乎更證明了他就是那個叛徒,可以通過摧毀的方式,不讓其他人完成任務。

顏沖擡頭看了一下其他人:

趙一兩身體強壯,少說力量也有八,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九。

呂香車,不用說別的,單看他那一身的肥膘,顏沖就覺得自己打不過他。

至于費斷鴻,雖然看起來猥瑣,但是年紀輕輕就身價千萬,也是一個狠角色。

而且他畢竟是成年人,身高也比顏沖高出了半頭。

這三個人,顏沖很有可能一個都打不過,何況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蘇雁回。

難道說,這個任務的真正完成方式,是需要借用醇厚先生的力量嗎?

顏沖開始考慮借力的方法。

從醇厚先生的話裏,似乎他們這些新手不對他主動發起進攻,他就不能反擊?

但即使是最莽撞的趙一兩,在被激怒的時候,都沒有對醇厚先生動手。顏沖非常懷疑以自己的煽動水平,能不能成功。

而且四個人的面子,總歸要比一個人的面子大,自己一旦被識破,可就慘了。

這時候,總喜歡帶頭的費斷鴻又開口了:“大家既然都已經接到任務了,那就來說一說吧。看看大家的主線任務有沒有什麽不同。”

他這一招就很直接了,大家都把任務目标說出來,如果有人說得不一樣,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是叛徒!

他們甚至可以在這間屋子裏,直接就把那個叛徒解決掉!

顏沖的汗都快冒出來了。

他把書包放在了身前,右手摸着一塊石頭,随時準備變成石頭人。

厲不厲害不說,最起碼抗揍!

第 2 章 我是青丘靈狐

我是青丘靈狐

白月初背好蘇蘇,正要開始走,卻見青丘靈将自己的傘變大變大變大,然後坐了上去,還對他們招招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月初将蘇蘇扶好坐穩,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了下來問:“狐妖小姐姐,我該怎麽稱呼你啊?”

“我大名叫青丘靈,你可以叫我靈姐姐,靈兒,靈靈,阿靈,小靈,或者是清冷無敵超級冰山美女!”青丘靈暗示:“我覺得……”

話沒說完,白月初道:“好的金主姐姐!”

青丘靈道:“金主姐姐?是在說我很有錢的意思嗎?”

白月初點頭,“你是我永遠的姐!”

青丘靈一掌拍過去,“我刷視頻緊跟潮流,別給我玩這些梗,本金主現在命令你,叫我清冷無敵超級冰山美女。”

白月初差點給拍岔氣,但是優秀的職業素養讓他瞬間調整好,比了個ok的手勢谄媚道:“好嘞!”

蘇蘇乖巧道:“好的,清冷無敵超級冰山美女姐姐!”

青丘靈心都要化了,“小蘇蘇,你叫我靈姐姐就好,容容她們都這麽叫我。”

“嗯呢,靈姐姐!”蘇蘇笑着回答,“對了,靈姐姐,為什麽我在塗山都沒有見過你呢?”

青丘靈:“因為我用了全部的妖力,在養傷呀。”

白月初道:“什麽?!那你還有這麽強的法力!”

那鼎盛時期,不得毀天滅地啊!

青丘靈笑眯眯道:“這就是強者,膜拜我吧,盡情的誇獎我吧,本金主愛聽。”

白月初折服的透透的,這是頭一回見比王傻蛋更拽的人。

只是王少爺沒那實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內心盡情嘲笑中)

蘇蘇道:“靈姐姐,我們要去哪裏呀?”

青丘靈拿出地圖道:“小公雞點到誰就選誰……唔……哎呀塗山。”

白月初道:“您可真是神來一指啊!”

青丘靈:“這就是緣分,很好,我們趕回去!”

白月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到西西域了,這也太快了吧!!!

……

他們真的又回來塗山了,白月初嘴角抽搐,但又奈何不了,只能開始拉路上的人,塗山的人類少,找的快!也就這唯一的好了!

找了半天都是妖,好吧塗山沒有人類,該下一個了,白月初正要叫青丘靈卻發現她手中提着一個少年,少年好像暈倒了。

蘇蘇道:“道士哥哥你看漏了一個!”

白月初尖叫吶喊:“不可能,剛剛還沒有!”

蘇蘇道:“因為這個哥是剛從天上掉下來的。”

白月初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白月初道:“既然這樣,我們清冷無敵超級冰山美女你能說一說,他長什麽樣子嗎,好辨別這個人是不是,形容一下,用你豐富的語言描繪一下!”說着拿出紙筆。

“不用了。”

白月初瘋狂了,“什麽情況你不會連人都沒有見過吧!!!”

青丘靈笑了,“冷靜點,因為我已經找到他了。”

白月初瞬間恢複,他仔細瞧了瞧青丘靈手裏的少年,膚白貌美,長的不錯啊!

不對,三只眼睛……楊家人?!

青丘靈笑着笑着,周身氣息卻冷了下來,“有髒東西跟來了呢。”

白月初還沒搞清楚什麽意思,就見青丘靈閉上了眼睛。

“喂喂,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啊!快醒醒!什麽髒東西啊,你理理我啊!”

青丘靈睜開眼睛,眼中忽然變黑,吓了白月初一跳,她卻還是笑眯眯的,“哎呀,手沒空,就只好用眼睛了。”

一團黑霧從眼中飛出來,“想逃,逃是沒有用的哦~”

就見她眼睛彎了一下,那黑霧便已人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白月初哆嗦着手問:“這是什麽?”好熟悉的感覺。

青丘靈抱好少年,輕描淡寫說:“沒什麽,黑狐而已。”

大神啊,金主啊,跟着你肯定吃香!白月初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了,實力又強出手闊綽的富婆大金主姐姐啊!

蘇蘇內心OS:“道士哥哥笑的好邪惡啊!”

來到苦情樹下,白月初見那少年還沒有醒,就問:“他怎麽還沒醒啊,不會是……”

青丘靈搖了搖頭,“沒有,他只是不願意醒而已。”

蘇蘇道:“姐姐,蘇蘇想知道,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樣也能更好的幫助你們呀!”

當年啊……很遙遠了。

在傲來國第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她一來到圈內,就沉睡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醒過來,發現三少爺被靈寶所制,嘲笑時有點過頭就被自己打的哈欠帶走了。

沉睡的太久,對身體的掌控都有的不熟悉了,只記得醒來時,看到一個小孩,他有三只眼睛,很是特別。

“小孩,這是哪裏?”

“你是誰?”小孩問她。

“我不知道啊。”

“怎麽會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呢?”小孩歪了歪頭,疑惑的發問。

“哈哈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好可愛啊!”我捏了捏小孩的臉,軟軟的手感真好。

自那以後,我就天天跟着小孩,他練功我睡覺,他練功我還是睡覺,因為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也并不在乎。

終于有一天,小孩忍不住了,他說:“我知道你是妖怪,為什麽要一直跟着我?”

我恍然大悟,“我是妖怪嗎?可是我們長得一樣啊。”

小孩這下子被我的反問震撼了心靈,“從今天開始,請讓我認識你吧,也讓你認識,真正的自己。”

小孩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了青丘靈宛如剛化形的妖怪,什麽都不知道卻會一些常識和有幾分人性。

她需要一位老師。

我答應了。

“你知道自己的原型是什麽嗎?”

“本體嗎?我是青丘靈狐哦!”

“青丘靈狐……”小孩低頭沉思了一番,這是他從未聽過的妖怪。

“嗯!”

“你有別的族人嗎?”

“沒有,最開始我是一團氣。”

小孩很快領悟,“莫非是混沌之氣。”

這是一個新發現,據他所知,混沌初開之際,混沌之氣乃是萬物本源,她的來歷,很可能會超脫他的認知。

但是既然是他提出來的,他就要負責到底。

“那,你想給自己取一個什麽樣的名字,每個人出生後都會有一個名字。”

“名字,你叫什麽名字?”

“我嗎,好像從來沒有跟你介紹過自己,你好,我叫……”

記憶被打斷,青丘靈久違的感覺頭部暈厥,她道:“不好,我頭有點暈,這段記憶被人抹除了……”

青丘靈暈了過去,白月初手足無措之際幸好容容和翠玉靈趕了過來。

“沒事,就是暈倒了,休息一下就好。”翠玉靈看向一旁的少年,“這少年好生眼熟,莫非……”

天眼楊家,可是……楊家有這號人物嗎?

第 2 章 十分鐘四個球

面對李翺的突然發飙,二班的球員們可謂是怒不可遏。

只可惜這個時候的三班,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随着李翺的崛起,如今的三班已經是成了蘇醒的雄獅。

面對二班的瘋狂攻擊,三班沉穩防守,終于在禁區前方,由己方後衛隊員搶斷成功,直接傳給了前方的李翺。

一般的前鋒隊員,都是在自己前場拿球,最不濟也是在中場拿球,可是李翺如今居然是在自己後場拿球,而且就直接開始朝對方球門單刀攻去,這簡直是前所未聞啊!

“攔住他!”

此時對方球員已經有五人,同時朝李翺壓了過來,可是李翺卻絲毫不懼,因為他盤帶技能早就加強了10點,粘球度可是很高的,對付這些人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只見那李翺左右腳不停來回變化,一個傳檔過人,之後緊接着又來了個彩虹過人,最後一步踩單車,瞬間便連過對方五人。

李翺硬是靠着自己的個人突破能力,将球一直帶到了對方中前場。

“怎麽可能!”

看着李翺一人在球場上的表演,不僅是對方球員無法相信,就連場外助威同學,似乎都覺得如今的李翺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是國際聯盟當家球星啊。

“李翺加油!李翺加油!”

此時那場外的同學們,全都自發當起了李翺的拉拉隊。

而那李翺加速越來越快,瞬間便将和其持平的對方球員再次甩在身後。

“我靠!不是吧!又來單刀!”

對方門将還沒有從先前的失利中回過神來,便見到李翺又是一人一球,以天神般的姿态沖到了自己的禁區之內。

“來啊,我不怕你!”

面對李翺的瘋狂沖擊,那對方門将立即大聲的為自己打氣。

“怕不怕不是你說了算的!”

李翺一聲大喝,全力奔跑途中左腳将球挑與半空,接着身子一躍而起,右腳瞬間淩空射門。

可就在李翺射門完成的那一剎那,對方幾名球員終于忍不住開始了犯規。

畢竟李翺一個人在這球場上出盡了風頭,任誰都會眼紅的。

其中兩名球員随即一躍而起,全都撞向了空中的李翺。

當時就把李翺撞倒與地,連翻了數個跟頭,這才停了下來。

裁判見後哨聲立即響起,不僅表示着剛才李翺的淩空射門球進了,更表示對方球員在禁區內犯規,一人贈送一張黃牌,還給了李翺一次禁區內點球的機會。

“什麽?怎麽可能?”

“我們只是在搶球,并不是故意侵犯他啊!”

面對裁判的判罰,這幾名球員自然是不服氣了。

只可惜不服氣也晚了,因為這時候的李翺已經重新起身,站在了點球之處。

雖然李翺因為先前被撞到與地,渾身酸痛無比,但是他依然沒有放棄進球的決心。

如今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一分鐘了,而他們和二班也已經是三比三打平,若要成功擊敗對方,那這點球就必須進。

此時那李翺的眼神随即變的犀利了起來,對方的球門就是他證明自己的畢竟之路。

“這都是幻覺,我們二班不可能輸的,三班是出了名的綠茵場窩囊廢,怎麽可能會打得過我們二班的夢之隊呢?”

就在這名門将碎碎念,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之時,忽然聽得一道哨聲響起。

這名門将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臉旁一陣疾風掃過。

“球進了!”

面對全場的歡愉雀躍,三班終于在十分鐘之內,憑借那李翺的個人能力,逆襲翻盤。

當天下午,李翺一人獨中大四喜的新聞,就已經是傳遍了整個三中的角角落落。

就連那一直在廁所拉肚子的李翺死黨蘇亞,此時高興的連屁股都忘了擦,就直接跑到了李翺如今所在的醫務室之內,準備為他慶賀。

畢竟先前李翺被那二班的幾名球員撞倒在地,身上多處擦傷,自然是要來醫務室治療一下了。

“你以前不是不會踢球嗎?怎麽今天如此神勇?難道你以前都在騙我嗎?”

蘇亞來到李翺身邊後,立即開啓了連珠炮模式,對其不停的問道。

“我…”

此時李翺剛想将自己體內,有了散步變強系統說出來之時,頓感這種事情太過玄妙,即便是自己說出來了,對方也不會相信的,說不定還會被當成神經病。

于是李翺只能是随便找了借口,說自己一直都在私下練球等等,将蘇亞給蒙騙了過去。

“想不到你們巾帼三班,還有高人啊!”

就在李翺和蘇亞交談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

接着一個留着長發,滿臉壞笑的人便走了進來。

此人名叫唐尋路,乃是李翺擊敗的那個二班班長,也是二班球隊的隊長。

不過剛才的那場比賽,唐尋路并沒有出現在賽場上,因為此人在前幾次比賽多次犯規,已經被紅牌罰下,并且禁賽三場。

唐尋路在球隊當中乃是中後衛,雖然防人技術不錯,但是更為出名的還是他那犯規的小動作。

他的犯規小動作不但可以阻止對方球員攻破自己的防線,還有很大幾率能夠隐瞞裁判。

因此這唐尋路在他們三中足球社裏面,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人稱水貨唐尋路,也就是嘲諷他技術太水。

“唐尋路,你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家夥,你們才是巾帼,你們全家都是巾帼!”

蘇亞深知這巾帼雖然是好詞,但卻是侮辱他們這些男足全都是女足的詞語,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反駁了。

“哼!我可沒空搭理你!”

唐尋路面對蘇亞的回敬不怒反笑,反而是立即沖着坐在床上的李翺說道:“李翺,贏了我們二班不是你有本事,而是我沒有上場,有本事放學後和我一對一單挑,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參與鬥毆打架的!”

“喂!李翺…”

此時蘇亞趕緊沖其小聲說道:“唐尋路說的一對一單挑,是球場上的比拼,不是打架”

“是嗎?還有這種黑話啊!”

聽聞了蘇亞的解釋,李翺這才明白了過來。

“你小子自認為很幽默嗎?說!你到底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就我們兩個人,我守你攻,你要是能過的了我,我就把整個足球場的草皮都給吃了!”

“哼,這可是你說的,好,那就放學見!”

不顧蘇亞的勸阻,李翺當即便接下了唐尋路的挑戰。

“好,你小子有種,等着吧,哈哈!”

唐尋路立即狂笑着離開了醫務室。

第 4 章

兩日之後,君璟、霜華站在天辰派的正殿裏,左右觀望,覺得十分新奇。

這次天辰派只收了他們和另外兩個人為弟子,其他報名的人想必都未通過百妖谷的試煉。

年輕弟子們依序站立,全都恭恭敬敬的,目不斜視。正殿中的掌門座位上坐着一位白眉老者,四周環繞着七位長老,秦垣、譚問隽等都站在其中,謝淵微赫然位列第七,肅然而立,一張臉仿佛美玉雕就。

霜華見到他,心裏一顫,歡喜激動之情陡然膨脹起來,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謝淵微起初未曾覺察,後來接觸到她火熱目光,怔了一怔,矜持地轉頭,不再理會。

君璟斜目看到霜華滿臉歡喜,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麽丢本少的臉?”

霜華不明白,歪頭道:“我怎麽丢你的臉了?”

君璟悻悻然地說:“你還好意思問,本少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旁邊一位弟子咳嗽了一聲,君璟立刻閉上了嘴。

天辰派考核的程序很嚴苛,但入門儀式卻很簡單。兩名指引弟子給三個新入門的弟子發了佩劍、衣飾等物,再教他們依次向掌門和各位長老恭謹行禮,排行第一的長老出列,藹然道:“我是宋迢,不管你們拜入哪位長老座下,若有疑難,均可向我提出。”

霜華見這位長老和藹可親,對他好感大增,只聽他朗讀完了天辰派的各項門規,再命三人給歷代祖師的畫像上相跪拜,入門儀式便完成了。

掌門無塵子平平正正地道:“新入門的三個弟子應該拜在哪位長老座下,諸位有何高見?”

謝淵微出列道:“禀掌門,新弟子中,霜華體質柔弱,靈力微薄,适宜修習醫術,應拜入宋師兄座下,君璟體質特異,很适合修煉劍術,淵微不才,願意授給他一些劍道。”

霜華本來很想讓他當自己的師父,但聽到他這麽提議,也不敢反駁,委委屈屈地看着君璟,君璟不料謝淵微竟提出要收自己做徒弟,不禁愣了一愣,急忙道:“禀告掌門,弟子上山之前,就已經學習了不少醫術,還是讓我拜入宋長老座下,讓謝長老收霜華當弟子罷。”

謝淵微一拂袖,淡淡道:“正因你入門之前,已學習過醫術,不必再學,霜華體質柔弱,不适合修煉劍術,我才如此安排,并無不妥。”

無塵子對謝淵微頗為倚重,撚須笑道:“就依謝師弟所言罷。”

另外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則拜入了秦垣長老門下,三人分別行了拜師禮之後,宋迢長老向霜華招了招手,等她走到面前,藹然笑道:“霜華,為師給你一份見面禮。”取下腰間懸挂的一個羊脂玉瓶,遞到她手裏。

大殿裏響起一陣驚呼,霜華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玉瓶,無塵子笑道:“宋師弟一向大方,連随身煉魔的‘四海瓶’都給了弟子,這女娃兒好福氣啊。”

宋迢長老呵呵一笑,向霜華藹聲道:“出去和弟子們認識一下,中午時分,再來元清殿,為師授你醫術。”

霜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又望了謝淵微一眼,走到君璟身邊。

君璟見她得了個寶貝,大為豔羨,向謝淵微道:“師父,你有沒有什麽要給我的?”

謝淵微面無表情,端然道:“為師贈你一句話,身為天辰派的弟子,須得尊師重道,友愛同門,練功勤謹,不可偷懶。”

君璟垂頭喪氣地轉身就往殿外走。

中午時分,霜華依照師父吩咐,去了元清殿。君璟換上弟子派服,四處溜達,正感嘆天辰派的景致果然和山下的人間不一樣,天辰派的弟子三三兩兩地從他身邊走過,均是行色匆匆,各自走向不同的大殿丹房。

君璟拉住一個男弟子,賠笑道:“師兄,你們這行色匆匆的,都是去哪兒啊?”

那男弟子奇道:“你是新入門的?現在正是練功的時候,我們都是去找各自的師父練功啊,你的師父是誰?”

君璟道:“哦,我師父是謝淵微。”

那男弟子吃驚地睜大眼:“執劍長老收徒了?哇,師弟你運氣忒好了,都說執劍長老是咱們天辰派第一高手,但他性子清冷孤傲,從來不收徒弟的,你,你居然入了他的法眼,必然能夠學到一身神功,可喜可賀。”

他感嘆了一陣,突然又驚道:“哎喲,聽說執劍長老最是嚴厲,你還不去試劍亭找他練功,耽誤了時辰,必受重罰的。”

君璟聽他說得鄭重,也吓了一跳,忙道:“師兄,請問試劍亭在哪?”那男弟子向東側一指,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君璟想起謝淵微的一張冰塊臉,急忙沿路拼命跑向試劍亭,前方果然有一個亭子,亭子外繁花似錦,幾只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分外雅致清幽。

君璟正想道:“霜華見了這些蝴蝶,肯定高興。”亭子裏一個紫袍身影慢慢轉過身來,冷冷地道:“你遲到了半刻鐘。”

君璟大呼冤枉:“師父,你又沒跟我說什麽時候要來試劍亭練功,還是弟子自己打聽着拼命趕來的,這怎麽能怪我遲到呢?”

謝淵微怔了一瞬,道:“我以為你知道……”

君璟深深吸了口氣,憤然道:“師父,弟子的的确确不知道!”

謝淵微遲疑了一會兒,聲音低了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收徒弟,沒什麽經驗,也忘了告訴你,這時候該來試劍亭練功。也罷,這次就算了,下次卻不可再遲到了。”

君璟摸了摸鼻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暗自懷疑自己是否找對了師父。

謝淵微一身仙術果然就如傳聞一般超凡脫俗,他位列執劍長老,劍術一道更是出神入化。

君璟進入天辰派之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遇到危險,還要靠霜華這個小蝶妖相救,以至于欠下她一份大人情,但只跟着謝淵微學了一個月,他的劍術已小有所成,在天辰派一衆年輕弟子中排得上名號了。

日子一天兩天地過去,君璟的修為也有了質的飛躍。

謝淵微平素沉默寡言,不茍言笑,但傳給他課業的時候,卻是毫無保留地盡心相授,君璟有這麽一個玄功通神的師父,雖然學得懶散,修為卻仍是突飛猛進,羨煞旁人。

一晃之間,他已和霜華在天辰派呆了半年,霜華在宋迢長老門下,也學了不少精妙的醫術。

但宋迢長老人雖和藹,布置的課業卻很繁重,每天除了睡覺休息之外,只有一個時辰可以自由活動,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打着找君璟的幌子來到試劍亭,見上謝淵微一面。

第 5 章 能力變化

楚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忽忽的,來到了一個四周白茫茫空蕩蕩的空間裏。

随後四周升騰起她功法改變的示例畫面。她的空間絞殺和空間傳送融合為了一體,變成了撕裂空間壁能穿越到各種各樣的世界。

這看得楚念要跳腳了。她唯一能攻擊的也就空間絞殺這個技能,沒了這個高殺傷力的攻擊技能,她和一個手無寸鐵之力只能抱頭鼠竄的菜雞有何區別?!

就是她修為上去了,她也還是一個沒有攻擊力的菜雞!

“我的空間傳輸技能都能跨空間傳送了!幹什麽還要融掉我的攻擊技能!”楚念惱怒地祭出自己的空間黑洞往那畫面丢過去,發出了強烈抗議,她不接受!

“你那是只能橫跨同一個時空的不同世界空間,現在你可是能橫跨不同時間不同時空的世界,這能一樣麽?”一個慢慢吞吞的聲音響起。

“……我要它何用?!”楚念繼續蹦迪。在修真界她就知道能有力量抵禦別人的重要性,在那個喪屍世界她更是久違地再次體會到了弱小無力任人宰割的感覺,還想着哪日她修為上去殺過去呢!

那聲音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我檢測到你的願望,你是希望與你自己原來世界的一個政權合作,那我給你改成一個收益最大化的技能有什麽不好。”

“而且我記得你所在的那個政權不能持/槍且世界管制核彈吧?你有這麽個攻擊力強悍的技能,修為上去了可比持/槍和核彈還可怕,他們能放心讓你提升修為?”

“我要遇到危險了呢?!”楚念立馬反駁道。

“你這還不是有瞬移嗎?跑都還不會?其餘輔助技能會随着你修為上升也一起回來的。”若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能具體形象化,絕對是個正在攤手耍無賴的家夥。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而且你可得适應你的世界呢,這麽強悍的力量可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你才掌控不住。”那個慢慢悠悠的聲音怎麽聽都有一股欠扁找打的味道,“這樣一改造,你就可以掌控你的力量啦!”

那我還得謝謝你哦。楚念面無表情。

“滾滾滾!趕緊送我回去。”楚念嫌棄擺手。她知道再怎麽說這家夥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好嘞。”

——

楚念掙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頭頂金色繡着花草紋飾的幔帳,背部傳來軟綿綿而有彈性的觸感,蓋着的被子應該是絲綢之類的材質,溫暖滑潤。

她這是又到了哪裏?是現代世界還是其他一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世界?

楚念翻了個身,她腦海中出現了一段突兀的記憶,是關于如何使用空間門穿梭各種世界以及如何判斷空間門對面世界的狀況的,而原本她該有的對空間絞殺和空間傳輸功法運行走向記憶被删得一幹二淨。

真是删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完全不懼她有以前對這兩個技能的一點印象,然後發現是它删的。

也确實,就算是知道是它删的她也毫無辦法。楚念悠悠地嘆口氣,又翻了個身,打量着四周環境。

這裏是一個很漂亮的很大的房間,和她那個小破屋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那租來的小破屋就是賣了都不一定能買得起這裏的一塊地磚。

在楚念面對着門打量着四周時,門口處傳來一聲咔嚓的開門聲,楚念聞聲擡眸望去。

入眼的是一排整整齊齊對着她的槍/支,他們還謹慎地只開了條門縫,沒有把整個門打開。

“……”啊惹,這又是掉進什麽奇怪的世界了嗎?楚念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準備随時跑路。

诶?楚念感受到了自己充盈的力量,她什麽時候突破築基了?這下楚念更有底氣了,再怎麽樣她走為上計。

于是楚念面對這一排槍口無動于衷,掖了掖被子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麽,是個什麽物種。

見她沒反應,門外的人将門拉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持槍魚貫而入,簇擁保護着中間的兩個人。

“你是誰?”中間一個人開口道,還分別用上了不同語言詢問。當然,現在成了個學渣的楚念只能聽得懂他的第一句通用語。

因為他們被這些全副武裝的人護得嚴嚴實實的,楚念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通過聲音判斷這是個年輕男人。

“楚念。”楚念警惕地回答。她被子下的手指微擡,随時準備逃之夭夭,同時也緊緊地盯着這些人型物種,有了高級喪屍的前車之鑒,她已經無法判斷這是不是人類了,只希望這個物種長相不要太辣她眼睛。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槐山裏?”那人繼續問道。

“……槐山是什麽?這裏是哪裏?”楚.學渣.念對于地理知識早就忘得精光,連省份多少個都不一定記得清楚,哪裏記得這個什麽槐山,說不定她連聽都沒聽過,何況她現在還在猜測這是個什麽世界呢。

中間那兩人好似低聲商量了幾句什麽,那人回答她:“這裏是藍星花國。”

“!!!”她回到現代啦?

“這是哪年?現在什麽時間了?”楚念語氣突然變得驚喜。

“現在是XX年XX日,10點23分。”那人答道,又問:“你是花國人?”他們還以為這是個外星人呢。

“是!我叫楚念,K省D市人,還有半個月就會去A市讀A市大學!”知道是花國政府或者軍方的人,楚念很痛快地報上自己的來歷。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檔案,還可以做指紋驗證!”楚念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已經辦了身份證的,應該還是有記錄的。

那兩人沒說話,應該是讓人去調查去了。

原本他們也在調查的,楚念給提供了方向查得更快,很快他們就得了結果回來。

楚念說的是真的。檔案上她的照片相貌和眼前這個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姑娘一模一樣。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槐山那裏?那裏可是外人禁止靠近的秘密重地。”他們又問回了這個問題。

楚念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他:“你能做主嗎?或者說你知道我出現時候的情況嗎?”

“能。”說話的不再是那個年輕男子,而是另一個應當年歲也有四五旬的中年男人。

他們兩人好似下了什麽命令,原本全副武裝拿槍對着她的士兵們散開了,暴露出裏面的兩人。

楚念看清了那個年輕男人的容貌,心中震撼來了一個病中垂死驚坐起。她的動作讓那些士兵更加警惕了,但楚念并不在乎。

她滿眼震驚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老頭!

她是這麽想也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

——

那并不是老頭。楚念抿着茶掩飾自己的尴尬。她一聲老頭讓那兩個人都震驚了。

楚念被他們請到了一間會議室裏交談了幾句後,楚念發現這個和老頭同名又長相一樣的顧懶回對她沒有任何一點記憶。

雖然她稱他為老頭,那是因為她初始在修真界時對年齡感觸很大。大了她幾百年,在她還是十八歲的心态時候自然覺得他是個老頭。

實際上老頭那容顏還年輕着呢,和老頭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眼前這個顧懶回雖有和他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相貌,但氣質截然不同。老頭是“取次花叢懶回顧”的潇潇灑灑,這位顧總卻是個儒雅有禮的貴公子。

楚念端端正正地坐着,交代那黑洞什麽的時候根本不敢看顧懶回。她剛剛經歷了一次社死現場。方才知道她喊的老頭是顧懶回時候這兩人雖沒有很明顯的表情,但眼裏寫得清清楚楚:她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她牽強解釋說見過一個老頭,他年輕時的照片和顧懶回長得相似。也不知道這話他們相信沒有。雖說這話她也不算撒謊,畢竟那老頭元嬰之後容貌定格不再改變,但楚念還是覺得絲絲心虛。

“你說的是真的?”顧懶回與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坐在她對面,中年男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姑娘怕不是出現了幻覺?可想起顧懶回和楊工以及一衆士兵與他描述的場景,又覺得楚念也不是撒謊。

顧懶回也瞪圓眼睛。世界上還有這麽奇幻的事情?

楚念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這是不相信。

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他們中間茶桌上煮着茶的茶壺道:“我對這附近的環境不熟悉,就不帶你們瞬移了,給你們倒杯茶吧。”

楚念微擡手指,她現在确實能完完全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了。

于是在兩人的注目下,茶壺上方空間扭曲出一個黑洞,釋放出吸力将茶壺吸了上去,進入黑洞。然後兩人手上茶杯上方分別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黑洞。

先是中年男人手上那個茶杯上方的黑洞探出茶壺壺口,給他的茶杯倒滿了茶後又收回黑洞裏,他茶杯上方的黑洞就快速減小消失。與此同時,顧懶回手上茶杯上方的黑洞也探出茶壺壺口,給他添茶後重複了一次剛才的情形。

原本處于茶桌上的黑洞吐出茶壺讓它緩緩降落之後,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茶壺在茶桌上繼續煮着茶,水煙袅袅,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不是他們手中滿茶的茶杯,他們還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