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 小家夥你不行啊

秦凡說話的時候有一種杞人憂天的感覺,畢竟這不是在他所管轄的範圍之內。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皇帝帶出去就行。

“這個地宮不要也罷,都已經被外人攻破了防禦,我要他還有何用。”

秦凡仔細想想,發現說的也對。

這個地方明顯就被盜墓賊來過了,現在也不具備多少的防禦性。

聽那些考古學家說,這皇陵裏面應該有水銀灌注。

但是秦凡進來看了這麽長時間,仍然都沒有發現水銀。

秦凡有些懷疑的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的皮肉才剛剛長出來,在看到了秦凡懷疑的目光之後,臉上一瞬間十分的尴尬。

秦凡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覺得自己所在地方,很可能不是真正的地宮。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秦凡開口問道。

現在想來,這絕對不可能是真正的皇上。

那位再怎麽說也是千古一帝,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的平易近人。

就算是說話的語氣,和身上無意之間顯露的氣勢,也足夠說明秦凡的猜想。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秦凡再一次回頭看着那位自稱皇上的骨頭架子。

“你到底是誰?”

秦凡開口喝道,聲音十分的沉悶。

他對那些欺騙他的人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尤其是這種騙他卑躬屈膝的人。

還好秦凡不要臉,不然還真就被這個人拿捏住了把柄。

“我……”

聽到了秦凡的話之後,那位自稱皇上的人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随後像是忽然想通了,看着秦凡。

現在兩個人還在地宮當中,也就是說還在他的地盤,所以他為什麽要怕這個家夥?

那人揮了揮手,就看見兵馬俑在他的身後自動排列成一種序列,眼神忽然也變得冷冽起來。

只是對着秦凡招了招手,那群兵馬俑立刻就确認了目标,朝着秦凡現在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秦凡吓得後退了幾步,心裏面罵了一句自己蠢貨。

這種事情應該出去了再說,現在兩人還在這個鬼地方,自然要受這個假皇帝的牽制。

偏偏現在的情況,還打不過這個家夥。

“放我一馬,咱倆好說話。”

秦凡當即認錯低頭。

但是這位假皇上明顯已經不想聽他說話了,他現在只想讓兵馬俑趕緊殺了這個礙事的,識破了他身份的男人。

“等一下,死之前我想死一個明白,我想知道,您到底是一個什麽身份?”

秦凡開口說話,十分的恭敬。

那假皇上在聽到了其他的話之後,十分的受用,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招手讓兵馬俑加強攻擊。

秦凡意識到這家夥居然不吃自己的這一套,手掌一翻,黑色的匕首就出現在掌心上。

直接在他的掌心上劃過,劃出了一條血口。

血液把整個刀都染紅了,秦凡對着前方一刀劈出真氣灌注在刀中。

他前世看見的功法肯定很多,關鍵是記性還好,那些刀法只是看一眼就記下來了。

而現在,這些刀法剛剛好派上用場。

秦凡在自己的腦中微微搜索了一下,找出了一冊名為逐浪刀法的功法。

逐浪刀法取海水奔騰逐浪之意,一浪疊一浪共有十三疊。

秦凡想到了這裏,直接真氣灌注在手中的匕首上,真氣浩浩蕩蕩的進入匕首。

手腕一翻,匕首在他的手中翻出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随後短劍向前一刺,他的手臂好像已經變得柔軟無骨。

一次橫掃,像是波濤洶湧一樣,把那些想要沖上來的兵馬俑全部都擋在了一旁。

緊接着,秦凡直接向上一提,水波再一次襲來。

秦凡此時像是進入了另外一種境界,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現在的他就像是身處在大海當中,看着大海上面的海浪一陣接着一陣。.

“你這小東西有點意思,不過我說了,你今天必須要死在這裏!”

假皇帝開口。

秦凡感受到了,此處空間當中出現了巨大的靈力波動。

睜開眼來,才看見前方的在皇帝手上居然出現了一個靈氣光球。

“咋的,你還想搓一個螺旋丸?”

秦凡開口,語氣當中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但是那假皇上聽到了之後,好像是覺得這事情是對他的侮辱,手中的丸子向着秦凡推了過來。

秦凡看到了丸子飛行的很慢,但是偏偏一瞬間就已經到了自己的跟前。

下意識的閃躲,但是那丸子好像是磁鐵一樣,跟他之間有着強大的吸引力,就要把他吸到另一邊去。

秦凡這才發現這東西的詭異之處,但是現在發現已經晚了。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被吸了過去,穩穩的接住了假皇帝的這一記攻擊。

“我……”

秦凡知道,如果他先行動手,肯定是能躲過這一記攻擊的。

這次受傷,完全是因為他自己輕敵不小心。

“我保證,以後你再能找到我一次,我就不姓秦。”

秦凡開口,像是在賭氣發誓。

“我……”

秦凡慘叫了一聲,倒飛了出去。

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居然真的被第二次擊中了。

一種濃濃的屈辱感襲上他的心頭。

“我特麽……”

秦凡的身體再一次倒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兵馬傭的攻擊。

在吐了一口瘀血之後,秦凡後退了一步。

“小家夥,你不行啊。”

看着假皇帝侮辱自己的樣子,秦凡絕對有些熟悉。

細細想來,才發現居然和外面那個水人有點相似。

只是看了一眼之後,秦凡就全部都明白了過來。

“外面的那一攤污水,其實也是你吧?”

秦凡開口說道,語氣十分的肯定。

這麽相像,絕對就是這樣。

聽到秦凡的話之後,皇帝好像是比他更加的驚訝。

“你說什麽?”

秦凡被這家夥突如其來的問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明白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家夥還和自己裝傻有什麽意思。

“外面有什麽東西?”

看到假皇帝有點懵逼的樣子,秦凡也搞不懂。

“外面那個水人護衛,不是你放的?明明就和你長的那麽像。”

秦凡摸了摸腦袋。

一瞬間,幾十個逃跑方案就已經制定好了。

第 391 章 為何不理我

“我說這位工作人員,如今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足球俱樂部,我們先前從來沒有犯規,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們足球大賽的事情,你們如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呢?”

此時那李翺一邊沖那名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說着,一邊是滿臉不解的看着他,而這時那名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根本就沒有搭理李翺,而是再度冷聲沖那李翺說道:“我告訴你李翺,如今之所以要取消你們小男孩兒俱樂部的參賽資格,這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哦,那是誰能夠決定的?”

“很簡單,這乃是我們這邊區域的負責人,周曼姿”

“周曼姿是什麽東西?”

“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句話,我們的負責人周曼姿,就足以将你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在本市除名”

“呵呵噠,我說你們這個負責人的官威還真是大,我不過是說了她是什麽東西,她就将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除名,我告訴你如今我之所以要說它是什麽東西,就因為他下令要将我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除名,我告訴你,我李翺可是铮铮鐵骨男子漢,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先前從來沒有搭理過你們,而且我逢年過節還給你們送禮,而且你們那足球大會主辦方,每次親戚朋友來看我們家小男孩兒俱樂部的比賽,問我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我都沒有問你們要過門票,難道照樣還不可以嗎?難道我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跟你們這足球大會主辦方的關系還不好嗎?為什麽如今你們要這樣對付呢?”

“呵呵噠,我告訴你李翺,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自然是我們的負責人說什麽,我就聽什麽了,因此我也不想搭理你,至于你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為什麽要取消資格?那麽你就去問我們的負責人周曼姿吧?”

這名工作人員是一邊說着,一邊立即開着汽車揚長而去,而這時那李翺可謂是氣憤不已,因為他先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足球大會主辦方周曼姿這個人的名號,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怒了這個周曼姿,這個周曼姿為什麽要沖他喋喋不休,不依不饒,甚至還要取消他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的參賽資格呢?

要知道他們這小男孩俱樂部,能夠成立已經實屬不易,而且在成立的這段時間,還沒少遭到那其他俱樂部的打壓,如今居然又被這足球大會主辦方給欺壓,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無比。

于是這李翺立即和那蘇亞、唐尋路商議了起來,要這個周曼姿不過是一個足球大會主辦方的一個負責人而已,又不是那正兒八經的。領頭人,居然敢将他們的小男孩兒俱樂部給取消,那蘇亞、唐尋路二人此時也是震怒不已。

而這時那李翺再度沖唐尋路問道:“唐尋路啊,如今你可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你們家族在這一片區域那也是頗有威望,那麽你認識這個周曼姿嗎?這個周曼姿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什麽在如今這般的嚣張跋扈呢?”

“這個嗎?”

一經聽聞李翺此話,那唐尋路也立即思索了起來,可是随後思索了許久,依然是搖了搖頭。

“李翺其實不瞞你所說,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周曼姿的名號,而且先前我雖然見過那球賽大會主辦方的一些負責人,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周曼姿這一個人物,莫非這個周曼姿是新加入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嗎?”

“很有可能”

“那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很簡單,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這樣,那麽我們現在那就馬上前往到那個足球大會主辦方,找到那個周曼姿負責人,看看他如今到底想幹什麽,要知道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先前,之所以跟那另外兩個俱樂部産生産生沖突,這都是那另外兩個俱樂部率先對我們攻擊,又不是我們率先挑起攻擊的,我們也是正當防衛,為什麽這個周曼姿要對我們喋喋不休?你們說對不對呢?”

“你說的非常之對,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那李翺、蘇亞、唐尋路三人,立即是開車前往到了那個足球大會主辦方,周曼姿的辦公室之處,這時那李翺三人一經來到這個辦公室,當即便見到了這個這個取消他們俱樂部參賽資格的周曼姿,正在翹着二郎腿,然後一邊看着電視劇,一邊喝着茶。

而這時那李翺一經見到這個周曼姿,居然在那上班的時間看電視劇喝茶,當即便知道,這個周曼姿也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足球大會主辦方,要找這樣一個,沒有職業道德的負責人。

雖然說李翺是這樣想的,但是出于尊重,那李翺并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畢恭畢敬的沖那周曼姿說道:“相比這位就是周曼姿負責人了吧?”

“廢話,我那辦公室上寫的不都是有我的名字嗎?你們還需要明知故問嗎?”

“什麽?我說你這個負責人啊,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呢?”

就是那李翺一經見到這個周曼姿,居然是敢說自己說的話是廢話,這當即令他惱怒不已。

而這時那周曼姿根本就沒有搭理李翺,而是立即冷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啊,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如今我可是忙得很,你有什麽事馬上給我說出來,如果沒有事就給我滾到一邊去,我本人可沒有時間搭理你們這些足球運動員”

“呵呵噠,我說你這個周曼姿啊,雖然你是足球大會主辦方的負責人,可是你的工作就是跟我們這些足球運動員溝通,如果說你沒有時間跟我們溝通,那麽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麽呢?”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乃是那正兒八經的足球大會主辦方負責人,所以說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們根本沒有資格質問我,而且我也告訴你李翺小雜毛,你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要以為你是那小男孩兒俱樂部的當家球星,你是本市的足球天才,你是五好青年,我就能夠對你卑躬屈膝,我告訴你,不要說你是五好青年,即便是你現在六好青年,七好青年,我周曼姿依然不想搭理你”

“哦,你憑什麽能不搭理我呢?”

第 402 章 曾經的那個男人!

“鋪路?”顏沖說道,“我沒覺得有多順利啊?”

顏沖有好幾次就差點死在副本裏。

“啊,不是那種鋪路。”顏沖的母親說道,“給副本裏面安排幾個大Boss,激活幾個隐藏怪物,用等級提升一下副本的總體難度。那麽順風順水的,有什麽意思?”

顏沖:“!!!”

合着你專門是為了坑我去的啊!

我說我從美國回來,你上美國出差;我從日本回來,你上日本出差呢!

全都是為了坑我啊!

顏沖都有點想掀桌了。

“那我沒什麽問題了。”顏沖堵着氣,開始猛吃桌子上的好吃的。

顏沖的母親似乎也不想說太多,見顏沖不問了,她就開始跟井寒音敘舊。

她甚至還搬出了一箱啤酒,“咕嘟咕嘟”喝得可開心了。

井寒音還對左俊楚念念不忘,不過顏沖的母親對左俊楚可沒有什麽好印象。

這個左俊楚比她高一年級,比井寒音低一年級,雖然被譽為黃金戰士,但是在他們學年裏,他可不是最出風頭的那一個。

回想起他們那個學年裏有一個醜鬼,別看長得醜,但是力量非常大,而且運氣也不錯,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學校格鬥俱樂部的冠軍。

“沒錯,我從小就跟着家裏練功,結果也沒打過他。”顏沖的母親回憶着說道,“他那一身板甲,是真硬啊!”

到後來,進行班級間的團隊作戰,每個班級出十個人參賽,結果他自己一個人就能打十個。

很多時候,為了保證自己班級的同學能夠得到鍛煉,他都不上場,在旁邊看着。

直到快要分出勝負的時候,他才出來力挽狂瀾。

即使是被譽為學年最強的“天驕”左俊楚,在跟他相處的第一個副本裏,也吃盡了苦頭,別提有多慘了!

關于他的趣事還有許多,兩個人回憶起來就沒完了。

直到井寒音說了一句:“可惜他後來消失了。”

兩個人一時間沉默了。

那個拉風的男人,就好像昙花一般,閃爍了一下便消失了,成為了清北高中史上最神秘的人。

而其他人,雖然也有很多的趣事,但是跟他一比,就什麽也什麽也不是了。

“對了,學姐,”顏沖的母親又道,“你怎麽會到這個大千世界來呢?”

“什麽意思?”因為見到了以前的同學,所以井寒音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雖然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非常的陌生,但是她以為是因為更換了城市的緣故。

而且她也在《網球王子》的世界裏耽擱了太長時間,世界發生變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我先生,才搬遷過來的。”顏沖的母親說道。

按照之前顏沖的了解,宇宙裏有大量的大千世界,歸屬不同的主神管理。

大千世界就好像是一臺臺服務器,而主神則是服務器的管理員,一個個副本則好像是服務器裏面一個個不同的應用。

在不同的服務器裏,應用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但是數據不會共通,極少有跨服務器行動的情況。

顏沖的母親是因為有“跨服務器比賽”時,作為該境界的佼佼者,被選拔出來的,在認識了顏沖的父親之後,兩個人兩情相悅,在商量之後,申請了搬遷。

這還是她獲得了同級別比賽銅牌的獎勵。

而井寒音的戰鬥實力明顯要弱一些,其實是沒有參賽資格的。

她想不出,井寒音為什麽也會跨大千世界,來到這裏。

井寒音立刻扭頭看向了顏沖。

因為她也不知道。

顏沖連忙擺了擺手:“我怎麽會知道?”

事情的進展一下子就卡住了。

“這麽說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見左俊楚了?”井寒音當時就有些低落。

如果說她跟左俊楚不在同一個大千世界的話,那麽他們自然是無法相遇。

“別這麽想,既然你能來,說不定他也能來。”顏沖的母親連忙安慰她。

當然,在她看來,這種事兒有點瞎扯,怎麽可能!

但是井寒音偏偏還就信了!

如果這個世界只有她自己的話,也就算了。

但是董立這不是也來了嗎?

左俊楚說不定就是為了讓我“偷渡”到這個大千世界,才故意把我留在那裏的!

她竟然重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真好騙……”顏沖的母親小聲說道。

但其實這并不是井寒音好騙,而是她不得不進行自我欺騙。

這大概是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顏沖看場面有點悲傷,連忙轉移了話題,想聽聽他父親的事情。

因為顏沖小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但是現在看來,不但他的父親是一個輪回者,他的母親也是,而且還是那種能在“跨服務器比賽”裏面拿到名次的人。

“死了。”顏沖的母親說道,“他本事不怎麽行,又老想去幫別人平事兒,他不死誰死。”

一提起他,顏沖的母親态度急轉直下。

說來也是,黃以山現在還在桌子上呢,而且顏沖的母親也已經和醇厚先生登記了,當着黃以山的面,如果說太多顏沖父親的英雄事跡,好像不太合适。

不過顏沖也能感覺的出來,他的母親對他的父親還是有感情的。

“唉……”顏沖嘆了口氣,“不說就不說吧。”

有的時候,父母的感情變化,也不是當兒女的能夠理會的。

“什麽玩意兒,不說不說的?”顏沖的母親看見了顏沖的态度,不高興了,“你自己不也處對象了嗎?你說我?”

顏沖看了看蘇雁回:“你說她嗎?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別跟我倆在這兒扯犢子!”顏沖的母親已經喝了不少啤酒了,而她并不像是一個酒量特別好的人。

“普通朋友,你帶回家來?”她大聲地質問道,“你之前不是帶過一個來見家長嗎?”

“那個也是普通朋友!”顏沖連忙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有點怕蘇雁回誤會。

蘇雁回聽話聽聲,也怕顏沖為難,連忙說道:“阿姨,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上外面住旅店也行。”

然後她轉頭向顏沖道:“把你的身份證借我用用吧……”

她還沒說完,顏沖的母親更翻了:“你們這是要出去開房?門都沒有!今天你們倆都得給我留下。”

然後她頓了一頓,說道:“分房睡!”

第 391 章 兩大化神

一個宗門要想發展壯大,不搶不奪,那就必須有紮實的外門基礎。

紅箋深知這一點,只是無名天道宗剛剛建立,在魔域像夜叉澤裏這支道修這樣靠得住的勢力實在可遇不可求,如今難得有人送上門來,紅箋詳細問了問,得知對方連個築基都沒有,便打發了個金丹過去看看,對方人數不少,若願意依附過來畢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姜夕月覺着很不可思議:“師父,宗門裏既有魔修又有道修,你準備怎麽教他們修煉?”

紅箋沖遠處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自己去看:“他們不是正練着。”

她帶着姜夕月在幹勁十足的人堆裏走了一圈,道:“這是一個古宗門留下來的強體之法,你看為師現在,其實寶寶陪着我如此練了七年。”說話間她擡手摸了下寶寶獸的大頭,寶寶獸惬意地蹭了蹭,擡起兩只前爪叫紅箋抱。

紅箋便将它抱過來,對眼熱的姜夕月道:“寶寶和我現在都刀槍不入,尋常法術傷不了我們,就是這個秘法的功勞。”其實不全是,苦修部的傳承是苦修為主,丹藥為輔,紅箋故意如此說,是為了叫姜夕月能夠重視弟子們的修煉,這可不是兒戲。

說歸說,她知道依姜夕月個性之跳脫,不可能見獵心喜,就此加入到苦修的行列。

果然姜夕月只是啧啧兩聲表示了意外,提都沒提自己也要試試,轉過頭便問紅箋:“師父,你要教我什麽?”

紅箋望了他一眼:“你已經是元嬰了,好好修煉原本的功法即可。”

姜夕月未答,臉上有些陰沉。

紅箋權當沒看到,對姜夕月而言,無名天道宗現有的傳承最直接有用的就是丹鼎部的丹藥,紅箋眼下卻沒有空幫他煉制,就先叫姜夕月失望一陣,挫挫他的銳氣。

去招攬外來勢力的道修很快回來,帶來了對方兩位首領,其中一位紅箋竟然見過,原來夜叉澤外邊來的這群人其中大部分竟是先前她自甄三娘和張鶴手中救下的那些山民。

他們不知道陰陽宗已經覆滅,而發覺他們體質異常的一男一女早被紅箋殺掉,害怕那些修仙者再回去找麻煩,那日等紅箋一走,便聯絡了附近的村落一起抛家舍業另遷它處,一路走走停停,幾經遷移,竟然來到了夜叉澤。

沒想到竟連夜叉澤這等窮山惡水也有修仙者的足跡,且還這麽快找上門來。

紅箋派去的金丹修士因為大家都是原住民,對他們很客氣,山民這邊聽說了無名天道宗的情況十分想要投靠,便由兩位首領先到夜叉澤來看看。

那金丹道修這時候才發現山民們大多因為天生五行均衡,長不出靈根來,導致無法修煉,向紅箋回報時有些忐忑。

紅箋卻沒怎麽在意,這些人身體強健彪悍,輔以丹藥,很有可能在苦修上另辟蹊徑,而且沒靈根對她而言也不是大問題,真有必要,她可以施展“萬化生滅功”幫他們造出來。

紅箋叫兩個金丹自去處理這些事情,眼下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石清響魂魄在天魔宗這件事上。

她和石清響商量:“‘天魔祭’很快就到了,咱們的時間不多,不如試試那魔魂,看它如何在這夜叉澤裏修煉,咱們幫着它變強,下次對上藍绛河,也能撐得久些。”不到萬不得已,她本不會做這種決定。

石清響對紅箋向來是言聽計從,紅箋說如何他便如何,這會兒也是一樣,這趟天魔宗之行,他除了變得有些沉默,與以往沒什麽不同。

除此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盡快找到天魔宗化神厲名。紅箋分身乏術,這件事她打算交給姜夕月去辦。

“各大宗的情況你最熟悉,別怕,只是去探聽一下消息。那藍绛河現在應該抽不出空專門對付你,實在擔心,你就把飛馬留在宗門,再摘了你那面具,我也可以教你個法門叫旁人認不出你來。”

“哈哈,大爺橫行魔域這麽多年,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到是師父,你就那麽相信我,不怕我就此一去不回嗎?”姜夕月聽紅箋這麽安排,是真有些好奇。由始至終,他對紅箋這師父和無名天道宗都沒什麽感情,相信紅箋也應該感覺得到。

紅箋沒有計較這小子又在自己面前口稱大爺,聞言将他上下打量了兩眼,篤定地笑了笑:“你不會。”

姜夕月并不知道由于《大難經》他在紅箋面前幾乎就是透明的,雖然覺着對方這種古怪的信任來得有些莫名,不過還是頗受感動,笑道:“那可不一定,殷宗主對我也不錯,宗門裏法寶丹藥随便拿,比師父你大方多了。”

他所說的殷宗主是地魔宗宗主殷正真,也是一位化神初期的強者。

紅箋笑笑,沒有趕着承諾,姜夕月有些洩氣,道:“算了,你那什麽法門,教我吧。”說是不怕藍绛河報複,其實他确實是有些外強中幹,心裏發虛。

紅箋便将“生命假面”傳授給了姜夕月,并沒有多提這功法的來處,也沒有細說這個連化神都能蒙蔽的功法是何等了不起。

姜夕月是元嬰,本身修為不弱,功法優劣他自己便能體會,姜夕月學了“生命假面”,臉上神色正經了不少,同紅箋、石清響和寶寶獸都告了別,這才獨自離去,走時即沒摘了面具,也沒有把飛馬留下。

“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紅箋評價完姜夕月,搖了搖頭,将注意力放在了“天魔聖足”上。

因為猜測石清響的魂魄藏身于“天魔聖手”,紅箋很想好好了解一下這些天魔宗供奉的所謂“聖魂”是怎麽回事,由自己接觸的這一條就可以看出,它們其實有自己的思維想法,但想與它們溝通很難,連《大難經》都不行,只能是魔文、魔血與“大天魔三目離魂經”。

而眼下,這條魔魂舍棄“陰陽蠱花鏡”跑到了“天魔聖足”裏,雙方就更是難以溝通了。

紅箋在內門弟子中找到秦灼,把她叫過來,秦灼滿身泥水,連漂亮的臉蛋都未能幸免,但她精神很旺盛,沒有絲毫疲态,紅箋知道這是得益于自己所煉的丹藥,估計着照此下去,不用三年,這群內門弟子都能達到“不疲”境,而他們的修為也能跟着水漲船高。

紅箋沒有問她修煉的事,吩咐她快去找族長爺爺要張夜叉澤的完整地圖來。

秦灼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偷偷望了石清響一眼,笑道:“宗主,您這是準備要去對付那些鬼怪了?”

紅箋點了點頭:“快去吧。”

秦灼領命而去,很快帶回來一塊玉簡,夜叉澤的詳細情況盡皆記錄在玉簡中,為這個,他們數十代人付出了巨大代價。不過現在原住民們已同紅箋的無名天道宗息息相關,紅箋要看,他們自不會舍不得拿出來。

紅箋神識一掃,便将裏面的地圖以及說明都記不來,将玉簡還給秦灼,秦灼站着沒走,目光亮閃閃的,紅箋笑了,道:“這回不能帶着你們。去吧,好好修煉。”

秦灼其實已經猜到是這麽個結果,不過抱着一線希望試試,聞言也不見失望,笑道:“那宗主您和石先生一定要小心啊。”

紅箋擺了擺手示意知道,接下來便和石清響乘着“陰陽蠱花鏡”往附近幾個危險區域轉了轉。

經由原住民們标出的危險區域原因五花八門,有瘴氣帶有劇毒的,有生活着高階妖獸的,也有因為大群毒蟲在那裏安家繁衍,秦氏族人最強不過金丹,無法對付,只得退讓,把那裏劃為了禁區。

這些對紅箋自然夠不成威脅,遇上妖獸毒蟲就順手宰殺了,他倆這麽一逛,到将原來的地圖拓開了不少。

幾天下來也遇見過時空裂縫,不過這東西雖然可怕,在夜叉澤卻并不是無跡可尋,原住民們對此總結出了一些規律,加上“陰陽蠱花鏡”躲避得及時,二人總算沒有被送到什麽稀奇古怪的地方。

魔魂只在遇見大群毒蟲的時候主動出擊,吸收了有限幾次,實力看上去也不見有什麽變化。

紅箋暗暗着急,不由将目光投向夜叉澤深處的那一大片陰影。

在決定去那裏冒險之前,她先回到無名天道宗,準備等一下厲名的消息。

算一算姜夕月也走了好幾天了,依他的本事,真真假假,總會聽到些風聲。

姜夕月回來時狼狽而匆忙,紅箋沒有想到,那家夥連飛馬都沒有騎,明顯是施展了“生命假面”。

“出了什麽事,你的飛馬呢?”

“哎呀,別管飛馬了,我見着天魔宗那化神厲名了。”

“他在哪裏?”只看姜夕月這慌裏慌張的模樣,紅箋隐隐覺着厲名大約就在附近。

果然姜夕月咒罵了一聲,道:“我不但見着他,還和他說話來着。奶奶的,你道這些日子他去了哪裏?他和殷宗主在一起呢,兩人往夜叉澤來了。”

第 391 章 仙劍出鞘

重裝機甲的每根手指都有一米多長,手掌更是有将近兩米直徑。

不過,握着三尺多長的寶劍,李晶晶的機甲手掌相當靈巧,就像自己的小手捏着一根繡花針,一點沒有違和感。

很快,她就面露喜色。

田末丢給她的,竟然是一把品級不低的仙劍!

李晶晶是仙帝世家公主,她在仙界別的兵器,品級不知要比這把仙界高多少……然而這裏是地球啊,能夠有這種品級的仙界,那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手裏有如此寶器,才能真正叫做谪仙啊!

被迅速拉遠距離的靳妩媚和何大壯,不約而同的,用機甲掃描器把田末和李晶晶手裏的“繡花針”拉近到眼前視頻細看,感應到田末和李晶晶手裏兩把仙劍的氣息……

靳妩媚與何大壯,來到地球這麽久,在西洋也得到一些谪仙帶到地球上的寶物,但是品級,都沒有那兩把劍那麽高。

靳妩媚臉上也不由得浮現羨慕之色。

同時也有些搵怒,李晶晶跟田末才多久,就得到這麽好的東西……這可惡夫君,提都不跟自己提起,他身上有如此高品級的仙劍!

田末手裏握着和剛才丢給李晶晶的仙劍,正是冷月仙子所留的那兩把……激光炮轟在僞鲲鵬的眼睛上,都不能把它轟瞎,用仙劍總能把它刺瞎吧?

別說它只是魔族以秘術培育的僞神獸,就是仙界品級不低的真妖獸,怕是也抵敵不住這兩把仙劍的攻擊吧?

當然,因為地球天地法則的壓制,這兩把仙劍,也不能發揮原有的威力,否則冷月仙子夫婦當年就該地球無敵了,也不會被心懷叵測的邪修谪仙追殺。

拓跋雲天、藍血王、忍鬼皇都倒吸一口涼氣,暗暗慶幸,他們現在沒有與田末為敵……

他們是鬼族後裔,眼界沒有那麽高,也能感應到這兩把仙劍的厲害,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身上有此神兵利器,一直都沒有拿出來!

鬼族三巨頭,也有各自的寶物,輕易不會示人。

但是跟那兩把仙劍比起來,他們的寶物那就弱爆了……他們戰力本來就比田末略遜一籌,再遇上這樣的神兵,那他們絕對就死定了!

田末其實也不想暴露冷月仙子遺寶的秘密,所以他跟靳妩媚在一起恩愛纏綿,也沒有說這兩把寶劍的事。

只想着真的離開地球以後,再跟她說,并且是打算好,将冷月仙子的那把女式仙劍送給靳妩媚,他自己留下那把男式大劍就夠了。可是眼下,兩只僞神獸,吞噬了恐怕是大半海洋裏的變異海鳥和喪魚怪獸,吸取它們的血肉和能量精華凝成的巨大肉身,簡直就是不壞之軀……這樣打下去,三萬多機甲全軍覆沒,也未必能消滅這兩只僞鲲

鵬。

無奈之下,田末只能動用壓箱底的這兩把仙劍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晶晶握劍在手,歡喜的嘴裏吐出一個字:“好!”

就要跟田末錯開,去攻擊白羽鲲鵬另一只眼睛。

田末急叫:“留它一只眼睛,我們牽着它走!”

李晶晶立刻完全明白了田末的意思。

那白羽鲲鵬威風凜凜、拍翅騰飛的氣流,把底下的海域卷起十米高的巨浪,拍落機甲無數,周身激蕩的強大氣流猶如它的護身符,哪裏想到,有兩只蝼蟻般的機甲,竟然能穩住方向和速度沖向它?

白羽鲲鵬此時的心思,重點放在越來越有章法和頻率的飛翔能力上,以它僅長到三成的羽毛,能夠支撐如此龐大的身軀飛起來,絕對是奇跡了,它都為自己驕傲。

對于閃電襲來的田末和李晶晶,它只當是兩只臭蟲,全然不以為意,一會它擺擺頭,就能把他們撞成齑粉。

然而随着田末的接近,白羽鲲鵬眼裏的兇光,露出一絲驚悸……這臭蟲手裏亮晶晶的小玩意,怎麽給它一種致命的危機感?

“嚯嗚……嗷——”白羽鲲鵬迅速張嘴咆哮,它已經很清楚,自己吹口氣,就能把這些蝼蟻臭蟲吹飛,剛才它的同伴嚣張開嘴,被兩百個不知死活的蝼蟻臭蟲飛進嘴裏自爆,造成重創……可是眼前只有兩架機甲,白羽鲲鵬也不

怕他們同樣闖進它嘴裏自爆,區區兩只臭蟲的自爆還傷不到它。

這聲咆哮,即是白羽鲲鵬想在危機感中化解田末和李晶晶的攻擊,同時張嘴瞬間,它巨大的頭顱也做出沖撞動作,逼迫兩架重裝機甲,要麽被它咆哮的氣息吹飛,要麽就被它撞成齑粉!兩架重裝機甲,在白羽鲲鵬的狂暴中,也如驚濤駭浪的兩葉扁舟飄搖不定,但是田末和李晶晶兩人卻穩穩的把握着航向,同等級重裝機甲的機殼質材、力量速度都是一樣的,但是駕駛員的實力,卻可以決

定機甲的戰力能夠發揮出多少,甚至加成……這就是超級機甲與傳統機甲的本質差異之處,除了融入天外隕石輕金屬之外,一個特殊的系統裝置,還可以把駕駛員的力量,轉化為機甲的加成動力……這一點在七級超級機甲中加成效果還不是很明顯,但

是在九級超級機甲的設計中,将會有巨大的加成跨越。即便如此,田末和李晶晶駕馭的重裝機甲,也遠非普通重裝機甲可比,在白羽鲲鵬咆哮噴發的飓風氣流中,甚至敏銳地抓住了氣息波動頻率,猶如老練的帆船健将懂得如何借助風勢逆流而行一樣,居然瞬

間還加快了速度,向白羽鲲鵬的左眼沖刺!

尋常的話,白羽鲲鵬就是用眼珠子,都能将一架重裝機甲撞毀,但是它感覺到這兩個小臭蟲手裏捏着的一根細小“銀針”,蘊含着讓它驚悸的某種東西,想要再甩頭,已經遲了……

“刷——”田末機甲握着的仙劍,無堅不摧地在白羽鲲鵬的眼珠上劃出一道數十米長的口子,在它的灰暗眼簾快速閉合眼看就要夾住他的機甲時,輕靈地一閃,迅速向外側一閃而過,同時躲過吃痛的白羽鲲鵬擺頭撞

擊。

“刷——”

跟着又是一道銀光閃過,李晶晶手裏的仙劍爆出劍氣,緊跟在田末後面,在白羽鲲鵬眼簾閉上的一瞬,将它七八米厚的眼膜刺穿,也跟着在它百畝大小的眼珠上劃出數十米長的口子!“嗷……嚯嗚——”白羽鲲鵬高亢的嗷叫,瞬時變成凄慘的哀嚎!

第 403 章 躲是躲不過去的

“是,是麽?”古月華聞言,略有一絲緊張。

皇帝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道:“自然,這一天。就連七弟母後也是不見的。”

嗤!皇上這句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一下子戳進了古月華的心髒,痛不可抑。她在這裏之所以能冷靜的呆這麽久,就是因為相信趙靖西會進宮來救她的,可是此時此刻,就連趙靖西也進不了宮,她要依靠誰去?

誰能解救自己?

古月華的心登時慌亂了,然而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她擡起頭來瞧了皇帝一眼,面色平靜道:“原來如此,不過臣女在家中之時,曾經為太後娘娘抄寫了一些經文,娘娘禮佛,這些倒是應的上,臣女應該親自送過去,以表誠意。”

“誠意都是在經文裏的。既然是古二小姐抄寫的,那麽誰送去都是一樣的,高公公。”皇上笑着對一旁的高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高公公立刻走上前來,彎腰對着古月華笑道:“二小姐,請将經文交給老奴吧!老奴替您送去給太後娘娘,可好?”

古月華敢不答應麽?

沒有辦法,她便從随身所帶的包袱裏取出經文來,遞給了高公公。

“你坐吧!”皇帝沖着她微微一笑:“古二小姐對母後的心意當真是感天動地,值得衆位都來學習。”說着。他的目光在在場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所有人都底下了頭去。

“你怎麽還不走?”就在這時,皇上轉過頭來,對着像根柱子似的跪在大殿中央的趙钰問了一句,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趙钰聞言。登時吓了一大跳,忙跪下身去,但卻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不甘心就這麽離去!

“钰兒,你母妃将你養了這麽大,你就連給她拜個年都不肯去麽?你的孝心呢?跟華兒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皇帝擡起利眸來,狠狠的瞪了趙钰一眼道。

趙钰簡直無地自容,他不是不孝順!相反的是,對于母妃辰妃娘娘,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孝順!可是皇帝為了趕他走,竟然用這樣的言語來激他,一時之間,趙钰臉上根本就挂不住。

古月華遠遠的坐在那裏,瞧了一眼趙恕。她忽然覺得,趙钰此刻受這麽些委屈,根本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想救自己出這個宮殿!

但是,皇上實在是太強大了,這根本就不是趙钰能夠抵抗的!

罷了,何苦再讓一個無辜的人遭殃呢?想着,古月華在趙钰瞧過來之時,沖着他緩緩的搖了一下頭。

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趙钰看懂了古月華眼神裏的意思,不知道怎的,這竟然一下子激發了他的潛力,作為一個男人,他才不要眼睜睜的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認輸!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趙钰忽然間大聲的喊了一句,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哦?你要求什麽?”皇帝緩緩開口問,目光銳利之極的在趙钰身上掃視了一眼,但眼中的情緒卻相當陰郁。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個兒子想說什麽,可是,他堅決不會答應!

果然,趙钰張嘴便道:“父皇!兒臣心慕古家二小姐由來已久,想趁着這個機會請求父皇替我們賜婚!”說着,他轉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

但此時,古月華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已經微微有些僵硬。

老天!她只是想要拜托眼前這個困境而已,不想要嫁給趙钰啊!

“可是不巧的很,朕已經替你定下了張丞相嫡女張嫣為妃,聖旨不日便會下達。”皇帝慢悠悠的道。

“什,什麽?”趙钰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得刷白。

“你不願意?”皇帝聞言立刻挑起了眉頭:“钰兒,你可知道張嫣是多少人夢想着娶回家的女子!朕現如今将她許配給了你,你難道不謝恩麽?”

“不!我不要娶一個被人退婚的女子!”趙钰氣的立刻大叫!

張嫣算是個什麽東西?是圓是扁?他才不要娶!

“钰兒,你最好還是慎言!”皇帝聽了這話,面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這話要是被張丞相聽見了,你覺得會怎樣?你覺得他還會同意将女兒許配給你為妻麽?好了!你什麽都不要再多說了,退下去吧!”

皇帝說着,不耐煩的擺擺手。

趙钰聽了這話,想死的心簡直都有了,皇上不同意他的請求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塞一個女人到他懷裏來?

古月華坐在一旁,十分同情的瞧了趙钰一眼,再次示意他趕快離開,什麽都不要說了。

皇上已經暴怒了。

趙钰終于是心如死灰的退下了,臨走之時,他十分絕望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如此美人兒……

真是可惜了!但他已經盡力了,再說下去,恐怕他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裏。

趙钰沒有錯過剛剛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一離開,皇帝便重新恢複了興致,重新叫了歌舞坐在上首慢慢欣賞起來。

至于古月華,他沒有朝她望去一眼。

但是,古月華這邊的所有動靜,皇帝都一清二楚。

眼看着時辰快要到正午了,皇帝轉過頭來,朝着坐在古月華身邊的靜嫔使了一個眼神。

“古二小姐,這是禦膳廚做的千層酥,您嘗嘗看?”靜嫔立刻笑容滿面的對着身邊的古月華勸吃勸喝起來。

就在趙钰落敗的當口,錢侍衛所嚴密看守的皇宮門口,卻緩緩的駛來一行人。

華麗的馬車,成群的仆從,當這一行人在宮門口停下之時,錢侍衛瞧見那馬車上的簾子緩緩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來。

“屬下參見朝陽長公主!”錢侍衛連忙率領着守門侍衛全都跪下來請安。

來人正是當今皇上唯一的親姐姐,朝陽長公主。

“起來吧!”馬車簾子放下,裏面一個沉沉的女聲傳了出來。

“謝長公主!”錢侍衛長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是不由問道:“公主今日怎麽進宮來了?”

“放肆!我們公主想要進宮拜見皇上,這關你什麽事情?”錢侍衛話一出口,公主馬車前頭一個年輕的婢女便立刻沖着他怒叱一句。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錢侍衛連連道。

這位朝陽長公主平日裏很少進宮,但是她很得皇上重視,再加上她是長公主,基本上全京城裏沒人敢得罪她的,更不用說錢侍衛長這樣只是看守大門的人了。

“那你還不快開宮門,讓我們公主進去?”那婢女立刻呵斥道。

“屬下這就開門!”錢侍衛長立刻一揮手,下一刻,那禁閉的宮門便緩緩的從裏面打開了。

他退到一旁,任由長公主的馬車緩緩的進了皇宮。

直到這一行人的身影消失,錢侍衛長才猛的回過頭來,對着身邊的侍衛們問道:“你們剛剛可曾看到靖王殿下混進去不曾?”

“回,回錢隊長,屬下們剛剛只顧着磕頭了,沒有瞧見啊!”侍衛們紛紛應道。

錢侍衛的心裏面登時咯噔一下子。

但就在此時,人堆裏忽然有一個侍衛出聲道:“回隊長,小的剛剛悄悄擡頭瞧了,公主的馬車四周站的基本都是婢女嬷嬷,沒有一個男子!想來,靖王殿下沒有混進去才是!”

“真的?你可看清楚了?”錢侍衛長聽了這話,面上立刻出現一絲狂喜來,他命人将那侍衛帶到了自己面前。

“是的!看的真真的!”那侍衛斬釘截鐵的答道。

錢侍衛長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頭兒,可你說會不會那靖王殿下躲在長公主的馬車裏了呢?剛剛我們可是沒有查看馬車!”就在這時,一旁又有一個侍衛開口道。

“不可能!”錢侍衛立刻搖了搖頭:“靖王殿下與朝陽長公主很少來往,兩人交情也不深,公主不可能讓他進自己的馬車的,你們多慮了。”

侍衛們聽他這樣一說,俱都不啃聲了。

随後,再有人進宮,這些守門的侍衛們檢查的更加仔細了,簡直都要到了變态的地步。

可趙靖西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而皇宮內,朝陽長公主的馬車穿行過長長的宮道,行到一處僻靜地方之時,馬車便停了下來。

随即,一個站在馬車前頭的‘婢女’打扮模樣的人便伸手做了一個揖,沖着馬車裏的昭陽公主沉聲道:“多謝皇姐幫忙,今日大恩,靖兒必定會銘記于心!”

“好了好了!你趕快去将你這一身的妝容都洗了吧!”下一刻,馬車的簾子便從裏面打開,朝陽長公主擡眸瞧了趙靖西一眼,笑道:“這不算是什麽大事,不過順手罷了,瞧你還感激上了!”

她是一個快四十歲的婦人,但是一張臉卻保養的很好,直如少女一般。

“不!這不是小事!皇兄今日不讓臣弟進宮,但皇姐卻助我進了宮。這就是違抗皇兄旨意,要是被皇兄知道,您肯定是要落埋怨的。”趙靖西沉聲答道:“所以還請皇姐一定要小心,要是皇兄問起你,你就矢口否認。”

“好!我知道如何做。”朝陽長公主微微一笑,卻是放下了簾子。

不一會兒,便有婢女上前,遞上趙靖西進宮之時,原本穿着的衣裳。

“多謝皇姐。”趙靖西伸手将衣裳接過來,再次道了謝。

那宮女瞧着趙靖西打扮成女人之後,比所有人都還要嬌豔的臉蛋嘻嘻一笑,轉身回到了馬車旁。

等昭陽公主的馬車離開,趙靖西才抱着自己的衣裳閃身去了隐蔽的地方。

一刻鐘之後,他便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樣貌身份,但為了避免被太監宮女們發現引起皇上注意,趙靖西運用輕功悄悄返回到了慈寧宮。

一來,他從小在宮裏面長大,對宮中地形十分熟悉,二來,他熟知宮中侍衛換崗時間,因此才能避開大多數人的耳目,不被發現。

而此時此刻,乾清宮裏面,古月華正對靜嫔的熱情似火無法招架。

“古二小姐,是這些東西都不合你的口味麽?”靜嫔失落不已的望着古月華,道:“還是說,您根本就不想給我這個面子?”以吉豆技。

古月華聞言,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面前幾乎堆成小山的食物,還有斟滿的酒杯,不由的在心裏面苦笑一聲。

她是學醫的,又豈會看不出來這糕點裏是被人下了藥的?雖然不是什麽毒藥,但是她吃了那些東西,絕對會跟喝醉了酒一般的昏睡過去!

她能在這宮裏面昏睡過去麽?這豈不是将身家性命都交付到了別人的手上?

可是靜嫔一個勁熱情的勸說,她不好不給她面子,只是,那些東西,她真的難以下嘴。

“靜嫔娘娘,月華這兩日腸胃不适,大夫說不能吃這些油膩的東西,還請娘娘見諒。”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腸胃不适?”就在這時,坐在上首的皇帝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古月華一呆,忙點了點頭。

皇上微微一笑,轉頭對着一旁的高公公吩咐道:“你去禦膳房,讓禦廚為華兒做一碗燕窩粥來,記住,要熬的時間久一些。”

“是!皇上!”高公公應了,笑眯眯的轉身退下。

“不用了!”古月華拒絕的話才一出口,眼前已經沒有了高公公的身影,她不由的一陣郁悶。

皇帝笑着望了她一眼,道:“華兒,你身子不适,享受這些待遇也是應該的,你無須自責。”

現如今,他瞧着古月華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慈愛,盡管他的語氣還像從前那般溫和。但是眼神變了。

“多謝皇上。”古月華勉強一笑,道。

這種地方,尤其是面對這樣的皇帝,她真的是度日如年,她的身邊四周,坐着的都是皇帝的嫔妃,還有一兩個年紀不足十歲的公主,古月華真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刻意的,還是故意的。

她想離開了!

“不過是一個外臣之女,憑什麽享受這般待遇?就連真正的公主,也沒有沒皇上如此噓寒問暖過!”

“噓!你小聲些!被皇上聽見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有人用低如蚊吶的聲音悄悄的議論起來。

古月華登時一陣無語。

當她稀罕這種待遇似的!

她一擡起頭來,便瞧見皇上正好将目光也朝着這邊轉了過來。

那眼神很是溫柔。

古月華心中一震,立刻低下頭去。

時間慢慢的過去,大殿正中央的歌舞依舊繼續,皇上依舊在與坐在自己身邊的衆位嫔妃聊天,興致看起來高昂的很。

看來段時間內,這宮宴是一時半會兒的解散不了了。

古月華默默的在心裏面計算着時間,也在絞盡腦汁的想法子自救。

她不能總是依靠趙靖西,不是嗎?

不一會兒,高公公便親自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走進了大殿,直接端到了古月華的面前。

“二小姐,粥做好了,您嘗嘗。”高公公放下粥,笑眯眯的道。

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親自給她端粥,這是何等的榮耀!

可這份榮耀古月華寧願不要!

“多謝公公。”她低低的道。

“姑娘不用謝奴婢,您該謝的人,是皇上。”高公公瞧着古月華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才轉身回了皇帝身邊。

古月華低頭瞧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粥,香氣撲鼻,顆顆晶瑩,的确是熬了很長時間的粥。

而且,也聞不到一絲異常的味道來。

“古二小姐,這是皇上的心意,您快趁熱喝吧!”一旁的靜嫔又開始熱情無比的勸說起古月華來了。

“臣女知道。”古月華轉過頭來,沖着靜嫔勉強一笑,然後慢慢拿起了湯匙。

坐在上首的皇帝,轉過頭來朝着這邊望了一眼。

衆目睽睽之下,古月華已經沒有了退路,畢竟,這是皇上專門命人做給她的!

她敢拒絕麽?那就是抗旨不尊!

古月華垂下眼眸,一邊慢慢的攪拌碗裏的粥,一邊道:“有些燙了,晾一下再喝。”

“是麽?”靜嫔聞言,立刻伸出手來在碗邊上一探,疑惑道:“不燙啊!溫度剛剛好。”說着,她沖着古月華微微一笑,道:“二小姐一定是覺得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吃東西不好意思了。沒關系,你放膽吃,沒人敢說你的。”說着,她擡起頭來沖着皇帝道:“皇上,歌舞怎麽停下來了?快叫她們繼續啊!不然古二小姐吃不下去!”

她這幅略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登時惹的皇上哈哈一笑,他大手一揮,停下的歌舞又繼續了起來,大廳上到處都是絲竹樂聲,但這對于已經聽了好幾個時辰的嫔妃們來說,不亞于催眠曲。

“二小姐,您快吃啊!不然涼了!”靜嫔不遺餘力的勸說道。

“好。”古月華嘆息一口氣,知道有這個人在,她想躲是躲不過去的。

靜嫔面上登時出現一絲喜悅來。

古月華就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舀起一勺粥吃了,但卻馬上放下勺子,用帕子捂着嘴巴輕輕的咳嗽起來。

“古二小姐,你怎麽了?”靜嫔立刻大驚失色,忙問道。

古月華放下帕子,喘息道:“沒什麽,不過是嗆着了。”

靜嫔聽了這話,低下頭去,朝着古月華手中的帕子望了一眼,見上頭幹幹淨淨,她登時放下了心來。

東西吃了就好。

第 402 章 勇敢的趙钰

“華兒,你一定要當心!”在出侯府大門之前,錦安候忍不住又附耳在古月華耳邊叮囑了一回。

“爹爹放心,靖王殿下已經得到消息了,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古月華不忍心看着父親為自己如此擔憂。于是便附耳在他耳邊道。

錦安候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驚喜來:“這樣啊!那爹爹就放心了。”

“二小姐,請上車辇吧?”就在這時,高公公笑着從後方快走幾步,來到古月華面前笑眯眯道。

“有勞公公了。”古月華點點頭,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停在們侯府們前的那輛華麗車辇,對着高公公問道:“公公,皇上今日只召見了我一個人入宮嗎?”

“宮外的人只有古小姐一人了,不過乾清宮裏面有衆多公主皇子,大家都在,二小姐無須擔憂。“高公公低着頭禀報道。

古月華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公主皇子都在,後宮的嫔妃們豈會不在?她幾乎能想象得到那些莺莺燕燕聚集的場面。

可她并不是皇宮內眷,皇上為何要她也去?

”古二小姐,請吧?“高公公見古月華一直都呆呆的站在那裏遲遲不上馬車。便低低的開口催促了一句。

古月華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點頭便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上了車辇。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就進宮去看看皇帝到底要玩什麽把戲!

……

靖王府裏,趙靖西正立在庭院前呆呆出神,身後忽然便響起腳步聲來。

“又有什麽情況了?”他沒有回頭,懶懶的問了一聲。

“回王爺話。琥珀傳來消息,就在剛剛,皇上将古家二小姐召進宮裏去了!”墨雲在身後沉聲禀報道。

趙靖西立刻就是一驚,他猛的回過頭來問道:“這消息可屬實?”

“自然屬實!是琥珀的筆跡沒錯!”墨雲當即答道。可是話一說完,他眼前忽然一花。

再一擡頭,趙靖西早就沒影了!

“王爺這速度……簡直神了!”墨雲不由的暗暗咂舌。

一炷香之後,趙靖西便騎着高頭大馬來到皇宮門前,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守門的官員與侍衛并未放行。

“王爺!皇上吩咐過,今兒個諸位王爺皇子都不得入宮!”

趙靖西聽了這話,面色立刻就是一沉,他冷了聲音道:“那如果是太後召見,也不能放行麽?”

“王爺請見諒,今兒個太後娘娘身體安康,并無不适,皇上特地交代了,靖王殿下您。不得入宮!”侍衛首領一字不落的轉述皇上的交代,但卻低着頭不敢去看趙靖西的臉色。

面前這位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他即便有皇上的口谕為借口,卻又怎能真的不怕?

“本王進宮給母後拜年,也不得進入嗎?”趙靖西冷冷道。

“這個,這個……”侍衛首領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讓開!”趙靖西忽然暴喝一聲。

那守衛首領登時心中一凜,然而他卻不敢後退一步!今兒個他要是不把趙靖西攔下,皇上會活寡了他!

“王爺!這萬萬不可!奉皇上口谕,今兒個王爺不能進宮!”

“不能進宮也要說出個不能進的理由來!”趙靖西怒道:“憑什麽不讓本王進宮去給太後娘娘拜年?”

侍衛苦着一張臉正要答話,就在這時,衆人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來。

趙靖西猛的回過頭來,便看見三皇子趙钰騎着一匹寶駒風馳電掣一般的趕了來,在衆人前面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七皇叔,你怎麽會在這裏?”趙恕翻身下馬來,大步走過來對着趙靖西好奇的問道。眼中有着幸災樂禍。

趙靖西冷哼一聲。問道:“趙钰,你也是進宮向皇上拜年的?”

“是啊!也順便向我母妃拜個年,怎麽了,七皇叔這是要進宮去給祖母拜年?”趙钰微微一笑,道。

趙靖西聽了這話,目光一閃,當即問道:“趙钰,你恐怕進不去了,剛剛錢侍衛長對本王說,皇上下了口谕,今兒個諸位王爺皇子都不得入宮。”

“他放屁!本殿下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命令!”趙钰一聽這話,立刻就反駁道。

趙靖西微微一笑,轉頭瞧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侍衛長,冷哼一聲道:“你在造謠?若想保住你的狗命,那就趕快将城門打開!”他眼中已經有了殺意,剛剛這個人是在騙他!

“這……”錢侍衛長苦着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要打開城門放趙靖西進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放他進去,那總要放我進去的吧?耽擱了本殿下給父皇拜壽,你有幾個腦袋能擔待的起的!”就在這時,一旁的趙钰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被趙靖西曾經整的那麽慘,如今好容易有個機會能羞辱他一番,他怎麽會放過呢?

可令趙恕沒有想到的是,此言一出,那侍衛長站在那裏磕磕巴巴的說出一句話來:“三皇子,請見諒,屬下實在是怕城門打開,靖王殿下會趁機竄進宮去,所以,只要靖王殿下在,這城門,就不能打開!”

“什麽?你這是連本殿下一起攔了?”趙钰一聽這話,立刻就怒了!

“請三皇子見諒!”錢侍衛長看了趙钰暴怒的表情,吓的後退了好幾步,然而他就是不将城門打開。

趙钰回頭看了一眼趙靖西,面上登時露出一絲諷刺來:“那要是今日靖王殿下在這裏待一天都不肯離開,是不是你這宮門就一天也不打開了?耽擱了衆位皇子向皇上請安,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麽?”

趙靖西站在那裏,面沉如水。

華兒正在宮裏頭,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如何能在這宮門前呆上一整天?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錢侍衛長聽了趙恕的話,臉色憋的通紅,支支吾吾的,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靖西瞧了他一眼,心知這樣不是辦法,他不能再在這裏等下去了!

他務必要想出法子來進宮,而且還要先找個人進宮去幫助華兒,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說不定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趙钰……

趙靖西轉過頭來仔細的瞧了趙钰兩眼,見他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色,心中不由的嘆息一口氣。

但凡有點辦法,他都不會求趙钰,可是為了華兒,他拼了!

趙靖西将眼睛一閉,再睜開來的時候,臉上有着豁出去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走過去一把将正在與錢侍衛喋喋不休的趙钰拉到了一旁。

“趙靖西!你到底想做什麽?”趙钰冷不防被拉過來,登時氣的臉色發黑,連皇叔都忘記叫了,直接喊了趙靖西名字。

“你喊什麽喊?”趙靖西白了他一眼,忽然湊在他耳邊道:“趙钰,今日古家二小姐被皇上召進宮了。”

“她進宮關我什麽事情?”趙钰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緊跟着便想起這次回京之時宮門口的那一遇,還有那雙清澈透淨,與他記憶裏一模一樣的眸子。

當然還有那場烏龍賜婚,古家二小姐竟然拒絕嫁給他!

這件事情讓趙钰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成為了衆人的笑柄,可是奇怪的是,他心中只有傷心,沒有憤怒。後來那位二小姐在青雲山出了事情,一直養病在家,他也沒了見面的機會。但是那時候,他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這位向來霸道,并且無情的小皇叔,竟然是真的愛上了錦安候府的那位二小姐!就是那位拒絕嫁給他的古家二小姐!

否則沒有哪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如此拼命的。

“你到底幫不幫忙?”就在這時,趙靖西低低的一句喝問,打斷了趙钰的回想。以吉狀技。

“我為什麽要幫你?”趙钰邪邪一笑,裝作毫不在意的道:“這位古家的二小姐當衆拒婚,害的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我為什麽要幫她?”

“因為她是藍衣。”趙靖西忽然一字一句道。

趙钰聽了這話,臉色猛的一下子就變了。

“你胡說八道的吧?藍衣不是已經跳河自盡了麽?怎麽還會有另外一個藍衣?”下一刻,他便嗤笑出聲。

但是心裏面,趙钰的心猛然的慌亂起來,若不是同一個人,她們的氣質怎會如此的相像?

還有那雙眼睛……

可是現在,它的主人卻被困在了皇宮裏。

趙钰心中登時一緊。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不會放任不管的,皇上對古家二小姐的特殊,你也是看在眼裏的吧?”趙靖西淡淡道:“若是沒有什麽陰謀,他絕不會不讓我進宮!”

趙钰靜靜的聽着,一言不發,過了好久,他才淡淡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我去救了她,估計會讓古二小姐對我刮目相看,說不定還會以身相許,你為什麽要将她拱手相讓?”

“那不是因為我現在進不了宮門麽?”趙靖西微微一笑,道。

趙钰定定的看了他兩眼,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想法子進宮的。”

“沒錯!”趙靖西斬釘截鐵的答道,末了,他瞧了趙钰一眼,定定道:“光憑你一個人是救不了她的,所以我必須要進宮!不論你要如何跟我争奪她的芳心,都請等她平安了以後再說,可以麽?”

事實證明,趙靖西這最後一句話根本就是騙人的。

可惜的是,趙钰信了。

他實在是舍不得那雙清澈的眼眸,而且人被拒絕,心裏面都壓抑着一股氣,趙钰對于那次賜婚,心裏面一直都耿耿于懷,他更想借着這次機會贏得芳心,一雪前恥!

“好!”他答應了。

趙靖西唇畔當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來,他點點頭,轉身上馬,飛一般的離去了。

趙钰神色複雜的瞧着他離開,這才打馬回到宮門前,對着錢侍衛道:“現在,我可以進宮了吧?”

“打開城門!”錢侍衛瞧了趙钰一眼,轉過頭來沉聲吩咐道。

皇上只吩咐了他不許趙靖西進門,但卻沒有說過不允許他與別人說話,更何況現在趙靖西的确已經離開,這城門自然就能打開了。

趙钰回過頭來再次瞧了一眼城門口,這才轉過身來打馬進了宮門。

随後,又有一兩個府邸在宮外的皇子進宮,錢侍衛仔細的檢查過每一個人的随從,這才放行。

與趙钰一樣,他也不肯相信趙靖西會甘心就此返回去。

……

趙钰一路進了宮,直奔乾清宮而去。

遠遠的,他就聽到宮殿裏有不少的笑鬧聲,趙钰心中一凜,當下加快了腳步。

古家二小姐,此時就在裏面的吧?不過看樣子裏面人多,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趙钰慢慢的放下了心。

等到了乾清宮門口,他剛一站定,立刻便有侍衛進去通禀去了。

趙钰便站在那裏等了起來。

好一會兒,那侍衛才慢慢的從裏面出來,對着趙钰請了個安,恭敬道:“三皇子殿下,您請進去吧!”

趙钰點點頭,穩住心神朝着殿內走去。

大殿上陳設多個案幾座位,分列兩側,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都是一些皇室宗親,有男有女,那一群群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趙钰一時間分辨不出古月華坐在哪個位置,而且他也不敢細看,只能先去上首位置給皇上叩頭。

“兒臣趙钰,給父皇拜年!”趙钰說着,當即在殿前跪下身去。

坐在上首的皇帝呵呵一笑,擺手道:“好了,快起來吧!”

“謝父皇!”趙钰這才站起身來。

“钰兒,你進宮來可曾給你母妃拜過年沒有?”皇帝撚起面前桌案上擺放着的一粒香瓜子,瞧了趙钰一眼,問道。

趙钰連忙答道:“回父皇,還不曾。”

“那你就先去給你母妃拜壽吧!今兒這樣喜慶的日子,你多陪陪她。”皇帝擺擺手,道。

趙恕聞言,臉色立刻就是一沉,趙靖西對他叮囑了那麽多,可他這才一進來,都沒顧得上去打量古月華在什麽位置,沒想到皇上竟然就要攆他走!

這要怎麽辦才好?

好一會兒,他才想好措辭:“禀父皇,兒臣雖然應該去叩拜母妃,但也想多與父皇相處片刻,兒臣這一年來,甚少見到父皇,很是想念。”

“钰兒有心了。”皇帝聽了這話,擡頭瞧了趙钰一眼,但卻回答的漫不經心,他的目光,在下首某個位置上一掠而過。

趙钰有心,順着皇帝的視線望去,果然便看見古月華坐在東南面的位置上,與幾個公主嫔妃坐在一處!

他心中登時一凜。

就在這時,皇帝又開口道:“钰兒,你在看什麽?拜年要趁早,你既是想見父皇,那就先去給你母妃拜了年,再回來陪着父皇坐坐也行。去吧!”

這逐客令下的可真夠迅速的!一道接着一道!

趙钰不由的變了臉色,之前進宮,他還沒有覺得父皇對他如此冷淡,可是不曾想,今日竟然會這般無情,一進門便要他離開!

這更加應驗了趙靖西所說的話,皇上今日召見古月華,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陰謀!

趙钰始終割舍不下心中那對清澈的眸子,他咬咬牙,豁出去一般道:“父皇,兒臣聽聞古家二小姐也進宮了,便想起之前母妃曾經說過,她想見一見二小姐,如今正是新年,不知兒臣可否趁着這個機會,請古家二小姐去兒臣母妃那裏拜個年?”

此言一出,大殿上忽然就是一靜。

古月華坐在一堆嫔妃與公主之間,虛與委蛇,早就不耐煩了,聽了趙钰這話,簡直是眼前一亮!

太好了!只要能出得了這裏,讓她無論去哪裏都行!

“辰妃想見華兒?”良久之後,坐在上首位置的皇帝才沉沉開口。

他竟然直呼華兒?這是何等的親密!一時之間不少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古月華的身上,神色各異。

“母妃只是那麽随口一說。”趙钰生怕自己會自家娘親招攬麻煩,連忙解釋道:“不過作為兒子的,應該對父母的話句句重視,難道不對麽?古家二小姐平日難得入宮,也應該到處去走走不是麽?”因為緊張,他的額頭上當即冒出一絲冷汗來。

今日此舉,堪稱是他這一輩子以來,最壯觀的舉動了!

此言一出,殿內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低了許多。

皇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慢慢的消失了,他冷冷的瞧了趙钰一眼,道:“既然辰妃只是随口一說,那麽想必她早就忘記了也說不定,你這麽貿然的帶了華兒過去拜年,恐是不妥,還是算了吧!”

“皇上!”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站起了身來。

皇上一瞧見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柔和了起來,他瞧了古月華一眼,道:“你有什麽事情?”

“回皇上話,臣女先前曾蒙太後娘娘多次召見,她老人家對臣女也甚為關愛,如今臣女進宮,卻還沒有去給她老人家拜個年,甚是失禮,請皇上恩準。”古月華的聲音平淡無波:“另外,既然辰妃娘娘記得臣女,臣女就去她宮裏拜個年也是好的,順便而已。”

趙钰跪在一旁,聽着古月華這番話,登時松了一口氣,他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兩道淩厲的目光已經轉移了方向。

果然,皇上的目光正盯在古月華臉上。

“不巧了,母後每年大年初一這一天都會在慈寧宮裏戒齋拜佛,她是不會見外人的。”良久之後,皇帝淡淡開口。

第 390 章 ∶惡毒與陰狠

第三百八十九章∶惡毒與陰狠

另一方面,在注意到時間已經快接近中午時分後,之前一直行走在西面街道上的錢學玲便打算原路返回,畢竟之前在出發前衆人已經商議好中午12.00之前無論找到多少食物都要按原計劃返回他們所住的那棟民宅裏。

然而…

“學玲姐等一下,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沒想到她身旁的月曉卻是在這時候叫住了正打算回身往回走的錢學玲。

“怎麽了?已經11.30分了,是該回去了啊?”

而在錢學玲回身說出那一臉不解的話後,月曉之前那有些古怪的表情則是突然恢複了正常同時也點了點頭,然而她卻依舊沒有贊同錢學玲的立即回返,反而是對其微笑道“其實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這些人雖說都分別收集了不少食物但是貌似都沒有肉食吧,你看看你我二人手中袋子裏裝的都是一些土豆地瓜什麽的,就連蔬菜都很少。”

月曉一邊說還一邊低下頭看了眼自己以及錢學玲手裏各自拎的袋子,至于視線之中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二女手中的袋子裏基本上都是一些土豆地瓜還摻雜着其他少量的蔬菜。

“嗯…”

或許是從月曉的那句話中明白了什麽意思,錢學玲先是一陣猶豫,不過最終她還是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月曉問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找些肉食?”

錢學玲此言一出,月曉便急忙附和道“對啊對啊,這幾天以來咱們這些人吃的一直都是沒什麽營養的土豆地瓜,雖說可以填飽肚子可也畢竟沒有一絲葷腥,而且這一路上尋找的幾家我們都忽略了冰箱裏的肉食,你想想就連我們這些細心的女性都忽略了,你認為那些男人會考慮那麽多麽?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咱們在回去前帶些肉食回去怎麽樣?”

不錯,月曉的這個建議讓錢學玲有些意動了,雖說目前他們這些人都處于靈異任務中按理說能活着就已經不錯了,可是…可是她也想為團隊做些貢獻,就算她的膽量并不大,然一想到趙平在親口吃到她做的葷菜後或許會對她另眼相看…

“走,咱們去那家看看!”

很顯然,剛剛一直在察言觀色的月曉在盯了一會錢學玲的表情後便趁機一把拉住了錢學玲的手,接着就拽着對方一起朝街道一側的一家民宅奔去。

在廢了半天的力氣後二女終于合力踹開了這棟民宅的房門,率先進入客廳的錢學玲直接按照之前幾次的習慣徑直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只不過…落在後面的月曉卻是在走進房裏後偷偷的将門關了起來,接着又把門上的安全鏈悄悄地挂了上去…

或許是這家民宅裏的碎屍都集中在房門緊閉的卧室裏,所以當兩人進入客廳後既沒有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碎屍也沒有聞到腐臭的味道,這不得不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畢竟之前的幾次兩人都是強忍着惡心的臭味在收集食物,而在發現這裏沒有碎屍後,錢學玲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之前已經提過這座小鎮雖說居民全部死絕但卻沒有斷電,所以兩女也自然不會懷疑冰箱裏儲存的肉食會腐爛變質。

由于這次的目标是尋找肉食,所以在進入廚房後錢學玲既沒有理會靠在牆角的那幾捆大蔥也沒有蹲下身翻找下面的櫥櫃,而是徑直走到廚房右側的一臺老式冰箱前打開了冰箱,入目一看…裏面果然有一些冷凍的肉類以及一些速凍火腿!

看到這裏,錢學玲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喜色,同時在側過頭與月曉對視了一眼後便毫不猶豫的伸出手開始拿起了裏面的肉類食品,只不過有一絲細節錢學玲卻并沒有注意到…那就是前幾秒她與月曉對視時月曉與她一樣臉上都是一臉的喜色,然而…當她重新回過頭并開始搜刮冰箱裏的食物時…下一秒月曉那一臉的喜色竟是剎那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臉的陰狠之色!同時她臉上的那道傷疤也因這為她那扭曲的表情開始像一條蜈蚣那樣在臉上緩緩蠕動,不僅如此,接下來她看向錢學玲後背的那雙眼睛裏則更是布滿了惡毒與憎恨!

而正在收集食物的錢學玲卻是對此茫然不知…

或許是找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般,在月曉那一臉陰狠的表情出現後,下一刻她便偷偷把挂在對面牆上的一把用來削皮的水果刀取在了手裏,而當水果刀被月曉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她那在次看向錢學玲的目光中也早就是布滿了濃烈的殺意!

“呼…呼…”

此刻,盯着身前正背對着她依舊在收集冰箱食物的錢學玲,無與倫比的緊張感也同時在這一刻席卷了月曉的全身,一時間緊張的她其呼吸也忍不住開始急促起來,同時因過于緊張其後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液浸濕…或許是怕拖得太久被對方察覺,所以接下來…她先是舉緩緩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最後用刀尖對準了錢學玲的脖頸處…

其實月曉在現實世界裏的職業是一名實習醫生,雖說只是處于實習階段可畢竟也是從醫學院畢業的,她自然也清楚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在哪裏,之前在剛進入列車時和她一起進入列車的高繼坤與方海都報出了各自的職業,但她卻是隐瞞了自己的職業反而是故意報了個虛假職業,而在這一刻她也在心裏開始暗自慶幸當初自己的明智,不錯,別看這個叫錢學玲的女人看起來并不像其他資深者那樣有本事,但怎麽說也是一名資深者,如果她把對方殺了,那麽其餘資深者在察覺到錢學玲失蹤後無論如何都會尋找的,而萬一找到了屍體,在通過對傷口的檢查,那麽身為醫生的她就會有很大的嫌疑。

(既然我的職業是虛報的,那幹脆就直接割斷她的大動脈好了,這樣她死的也快,錢學玲啊錢學玲…我雖然與你無冤無仇,可如果你不死那我就永遠沒有接近趙平的機會,為了将來我能像你一樣依靠着趙平活下去…所以…你去死吧!!!)

想到這裏的月曉在也不猶豫,所以下一刻她就舉起手裏的那把水果刀對着錢學玲的脖頸處狠狠地刺了下去!!!

——哐當!!!

然而…正當月曉手裏的那把刀即将插進對身後情況依舊茫然不知的錢學玲脖頸處時…猛然間!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卻是在這一刻赫然從客廳處響起!而聽其聲音則明顯是房門被用力踹開的聲音!

至于這突然傳來的撞擊聲頓時就把月曉給吓得全身猛地打了哆嗦,觸不及防之下她那刺向錢學玲脖頸的刀刃也随着月曉的這個哆嗦停止了刺下去的動作,幸虧之前她由于過度緊張将手裏的這把水果刀握的極緊,否則随着剛剛她的那個哆嗦水果刀也很可能脫手掉落在地上。

話歸正題,別看形容起來很複雜,其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僅僅只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當然,月曉被這聲音給吓了一大跳的同時之前一直在專心往袋子裏裝食物的錢學玲同樣也是一驚,在踹門聲消失後錢學玲就一臉警惕的急忙将身體轉向了廚房的門口處,而直到這時月曉也是反應了過來,并且趁着錢學玲不備将手裏之前握着的那把水果刀迅速放在了身後的廚臺上面。

很快,随着那聲踹門聲的消失,緊接着一陣響亮的腳步聲也從客廳的方向傳來,這一刻無論錢學玲還是她身後的月曉都是坎坷不安的盯着廚房的門口,不過…

不過…幾秒後當一個在陽光照射下反射着些許亮光的光頭出現在二女面前的時候,錢學玲之前那提着的心也是在瞬間放了下去,不錯,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虎!

至于張虎在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也是一愣,随後他就一臉疑惑的盯着二女問道“咦?你倆怎麽也在這裏?”

這是肯定的,當錢學玲與月曉看到張虎的同時張虎自然也發現了兩女,至于張虎為什麽會用疑惑的口吻問二人其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之前當他推門發現這道門推不開後就立即認定這一家應該沒人來過,畢竟凡是收集食物的人在進入房子時肯定都會踹門,所以他自然也會認為這棟房子裏不會有人,可沒想到在他把房門踹開後卻是在裏面發現自己的兩個隊友!?

“原來是張哥,呼…我們在收集食物啊,怎麽了?”.

看到來人是張虎後,錢學玲一時間不僅不害怕了反而還有些安心,是的,不管怎麽說她在團隊裏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對于張虎的能力以及他在團隊裏的地位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其在隊伍裏的綜合地位與程櫻持平,并且別看張虎長得一臉兇狠可實際上卻是個好人,而有張虎在身邊錢學玲更是不會擔心什麽了,然而月曉與張虎的接觸時間卻是非常的短,同樣她也幾乎不了解這個面容兇狠的壯漢,所以當她在看到張虎出現後在一聯想之前她要做的事…一時間她面色蒼白的同時心裏也更是後怕不已!幸虧…幸虧她沒有提前下手,否則萬一她前腳剛把錢學玲殺死後腳這個家夥就進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錢學玲的這個回答卻是讓對面的張虎更加的不解,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濃密的胡渣子,接着就一邊瞥了眼身後客廳的房門一邊對錢學玲兩女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倆當初是怎麽進來的?”

“當然是踹門進…”

可正當錢學玲随口就要敘述出當初情況的時候,下一剎那間,她後面的話則是瞬間戛然而止,因為這時候她也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不錯,那就是之前她與月曉兩人明明是通過出踹門才進入的房子,可剛剛張虎進來的時候卻依舊是把門踹開後才進來的,按理說既然門之前已經被她與月曉被踹開了,那麽後來的張虎無論怎麽樣面對的都應該是一面敞開的房門才對。.

“月曉,我記得你是在我後面進來的吧?莫非你在進來後又把門關上接着又鎖上了?”

“沒…沒有啊?怎麽可能呢?我們是來搜集食物的,搜集完就走,又不是來這裏住,我怎麽可能會鎖門呢。”

“那門是怎麽又重新鎖上的?奇怪了…”

月曉在聽到錢學玲的疑問後自然立即矢口否認,而得到這個回答的錢學玲又重新看向了張虎,至于張虎在聽完二女的對話後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所以不解的他這一次則是眉頭緊皺的摸起了自己那光滑的腦袋,似乎這件事對他的困惑很大一樣。

然而完全明白事情真相的月曉可不希望身前的這兩人繼續在這件事上猜疑下去,所以待看到錢學玲與張虎兩人的反應後她便急忙轉移話題的對張虎問道“啊…對了張哥,你怎麽也來這了呢?我看你手裏拎着的袋子裏也裝了不少食物啊。”

或許是因想不通而不打算想了又或許是月曉的真的轉移了張虎的注意力,所以待月曉的問題問出口後張虎就撇了撇嘴回答道“嗨,其實剛才我就打算回去的,可是一想到這幾天一直都在學和尚吃素這嘴巴都淡出鳥了,所以我就打算随便找一家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肉食,反正有擅長做菜的學玲妹子在,這炒個葷菜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沒想到巧了,我選的這一家恰好你倆也在裏面。”

張虎的這番誇贊似乎讓錢學玲心下很高興,在聽完張虎的回答後錢學玲也慌忙解釋道“其實我們也是抱着和張哥你同樣的想法與目地來的,而且這個提議還是月曉提出來的。”

“哦?”

聽到錢學玲的話後,張虎不由得看了月曉一眼,當然,更加引起張虎注意的則是已經被錢學玲裝在袋子裏的那些冷凍肉以及速凍火腿。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裝的差不多了,那麽咱們就回去吧,反正這也快到12.00的返回時間了,袋子裝得這麽滿挺沉吧,嗯…來,學玲,把你手裏拎的袋子交給我,讓你張哥我替你拿。”

沒過多久張虎便于錢學玲以及月曉三人離開了這棟民宅,然後一起向着來時的路返回,只不過…走在最前面的張虎在行走的過程中其布滿胡渣子的臉竟是不由的抽搐的一下,當然…這個細節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呼…呼….呼…”

此時與趙平一起走在回返路途中的劉東其狀态非常之不好,一路走來冷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留下,并且他那原本還算白淨的臉上在這一刻也全都是惶恐之色,同時在行走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也時不時的打着哆嗦,似乎…似乎他正處于無與倫比的恐懼之中。

這時可能有人要問了,為什麽這光天化日之下劉東會有這種反應?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

那就是在幾分鐘前…他看到了那名衆人曾說過無數次但他卻始終一次沒有見過的…粉裙女鬼!!!

當時在看到女鬼的第一時間劉東就已經忍不住尖叫了出來,只不過他身旁的趙平卻是詭異的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恐之色,反而是語氣平淡的對劉東說他會盡可能地救他,雖說劉東也同樣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了趙平的身上,然而昨晚張齊風那凄慘的下場卻是時時刻刻在刺激着他的神經,同時也讓他更加的驚恐不安,要不是走在前方的趙平那淡定的樣子隐約在鼓舞着他,或許恐懼過度的他真的連路都不一定走得了。

而正當一衆收集食物的人們都在紛紛回返的時候,另一方面,此時在衆人住宿的那棟民宅內…這一刻,姚付江其身體也早已是抖如糠塞,同時他的面色也是一臉的慘白其一雙眼睛也始終是布滿驚恐的盯着前方,目前的他就這樣保持這副樣子呆立了好幾分鐘,而如果此時将鏡頭拉至姚付江正前方,那麽就會看到…

方敏那已經變成一堆碎塊的凄慘屍體!!!

不錯,就在三分鐘前,方敏最終還是在驚恐到極限的尖叫聲中瞬間碎裂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屍堆,其整個轉變的過程不足一秒!她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其餘人回來想辦法救她,至于姚付江也只能在恐懼中眼睜睜的看着方敏在絕望到極限的哀嚎中慘死在他的面前,并不是說姚付江見死不救…而是…

而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救方敏!這只鬼的殺人手法實在太過于詭異也太過于迅速,甚至就連驅魔炸彈這種超強的消耗性道具也僅僅只能讓其顯性而根本無法驅逐女鬼,所以對于絕望的方敏他完全無能為力!!!

太可怕了!太殘忍了!幾分鐘前方敏在臨死前那絕望的哀嚎聲此時依舊深深地回蕩在姚付江的腦海裏,而他也完全能夠體會到這種無力阻止的恐怖感是多麽的讓人絕望。.

目前為止這只粉裙女鬼一旦選中了某個人,那麽這個人将會100%必死無疑,毫無例外,難道…難道他們這些輪回者就注定全部要團滅在這場靈異任務裏了嗎?

未完待續…

第 391 章 四方約戰

三長老本來心裏還存有一絲僥幸,但此刻,看到這只兇焰濤濤的大手抓進來,頓時面色如土:“完了,這個是來尋仇的!”

宗派界,仇殺乃是正常。哪個宗派能沒敵人。自己威脅要毀掉藏寶圖,對方卻毫不在乎,分明不是沖着這個來的。

“拼了!”

萬象宗三長老怒叫一聲,猛的霍了出去。身居高位,養尊處優,自有一股魚死網破的氣度,這一下,所有人都把真氣注入到了這件上品法器中,轟了過去。

“轟隆!”

方雲變化“角瑞”後的實力,何其恐怖。當初冥王太子以二十條天龍之力,施展“獨臂冥王一叩首”,就擊敗了聖巫教一幹長老,擊傷了他們的法器器靈!

如今,方雲施展地變之法,化為“角瑞”後,足足有二十六條天龍之力,比冥王太子都要高出了六條天龍之力,哪裏是這些萬象宗長老能擋得了的。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上品法器“蜃珠”中器靈尖叫一聲,瞬間光芒黯淡,如同一件廢鐵,跌落到地上。而洞窟後面,一幹萬象宗長老、弟子,則被這股力量撞得飛了出去,一個個“砰砰”地撞到洞壁上,跌落下來,立即一動不動。居然是直接被震死了。

轟隆,洞窟承受不了這股大力,立即坍塌,大片的土石落下,把這條洞窟,直接掩埋了。

“嘩!”

一只山峰大的手掌,突然從外面探了進來,抓起大把泥土,抛了出去。接連幾次挖掘後,山體上,直接被挖出一個缺口,露出裏面的屍體來。

十多條人影懸浮在缺口外,默默地注視着裏面。

“小侯爺,你還真敢幹。你就不怕他們把藏寶圖給毀了。”

尹微涼站在虛空中,望着眼前這副慘狀,說道。

“只要他們還反抗,就是心裏還存有僥幸心理。只要他們覺得自己還會活下來,就會好好保存藏寶圖,因為那是他們保命的東西。”

方雲望了一眼缺口中,被土石掩埋,橫七豎八的萬象宗弟子屍體,道。聲音一落,立即飄身而來,萬象宗的三長老懷裏,取過一件空間袋,看也沒看,就直接抛給了十三皇子。

“東西就在這裏面。”

十三皇子瞧了一眼,右手食中二指一夾,手中便多了一張老舊的藏寶圖殘片。上面顯露出許多金色的符線,這些符線跳動着,有種虛幻的感覺。

“這件空間袋,是你取得的。還是給你吧!”

十三皇子把手一扔,又把這件空間袋扔給了方雲。對于方雲剛剛展露出來的,雷霆風行的行事手段,十三皇子還是挺欣賞的,絕的挺對胃口。做為主上,劉徹自然不會自己的屬下争利!

“多謝殿下!”

方雲也沒推脫,直接就接了過來。祭煉一番後,收入丹田。

十三皇子并不知道,方雲身上,加上這件,已經有四件空間袋了。如果知道的話,未必會這麽大方!

空間袋的核心材料,是小塊的空間碎片。這種東西,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少的。萬象宗這麽多人,也就一個長老身上,帶有這種東西。

“第一張藏寶圖已經到手,現在再去找尋天魔宗的人,就能得到第二張圖了!”

十三皇子篤定道,目光望向西方,準備收集第二張圖。

衆人身軀一動,立即動身往西方去。方雲心中猶豫了一下。因為天魔公主的原因,他暫時還不想和天魔宗的人對上,不過,形勢所逼,現在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

“吟!——”

突然之間,群山東面,一道長吟,滾滾如潮,直上蒼穹,磅礴的氣息,震動山谷,輻射八方。

“嗯?”十三皇子驀然停步,望向長嘯傳出的地方。這個發出嘯聲的人,氣息如潮,居然是和他一樣,二十條天龍之力的修為!

“所有人聽着,如果想離開這個空間的話。帶上各自的藏寶圖,今天晚上,子時,就在這個空間中央山谷聚集。要想奪取憑取藏寶圖,各憑本事!”

這股聲音,帶着一股飄逸的清氣,飄散四方。

“君念生?!”

聽到這個聲音,方雲頗為意外。他和這位太素派的首徒,也有幾次接觸了。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生性灑脫,沒什麽鬥志,也不太愛管閑事。

但是現在,他居然主動出面,要搓合各方,決定五份藏寶圖的去留。

“這個家夥天生大氣運,一向順風順水,飄逸灑脫。換句話說,就是一生太順了,胸無大志,不成氣候。莫非,這次受了點挫折,受到刺激,居然性格大變了?”

方雲心中暗自忖思。

君念生此人,胸無大志。能修到天象級,已經是奇跡。他的奇運雖強,就憑他那份心性,也不足為懼。不過,他如果幡然悔悟,一改秉性,那就真的是個大敵了!

君念生的聲音一落,萬山俱靜,片刻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響徹四方:“好!晚上子時,我會帶上兩份藏寶圖殘圖,如約到達!”

這個聲音,居然是冥王太子的。

“天魔宗的藏寶圖,在我手上。你們要取,就憑本事來拿吧!”

冥王太子的聲剛落,立即傳來第二道聲音,聲音平平淡淡,不高不低,卻流露出一股百折不撓的意志!

“風太蒼!!他居然得了天魔宗的藏寶圖!”

方雲也吃了一驚。道、魔、儒、朝廷四方的青年第一高手中,風太蒼的實力,相對來說,是最低的。甚至還不如現在的他,但現在,居然有這個膽魄,要和其他人争奪藏寶圖!

這個不得不令方雲震驚了。要知道,風太蒼一向氣運太差,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寒酸的不得了。方雲現在得了“角瑞”精血,真要鬥起來,一掌就可以打死。

方雲不明白,他到底是憑什麽,有這種底氣,跟其他勢力叫板。他卻不知道,風太蒼在他離開之後,無巧不巧的登上了“邪神之卵”所在的山峰,平白撿了個大便宜,得了“計蒙”精血。

“計蒙”精血比“角瑞”都要強得多。真要論起來,方雲施展地變之法,還不一定鎮壓得了,變化神獸“計蒙”的風太蒼!

“哈哈!好!第五份藏寶圖碎片,在我這裏。今夜子時,大家就憑本事來取吧!”

十三皇子大笑道。五份藏寶圖的持有着,莫不是當今的青年才俊。面對着這些天資縱橫之輩的挑戰,十三皇子劉徹心中,也為禁激起了一股豪氣!

“本宮深居皇宮,也曾聽說過,道門、魔門、儒家和朝廷四大青年第一高手之說。今日,我倒要瞧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十三皇子哈哈大笑道,一身金黃的衮袍簌簌而抖。片刻後,不無惋惜道:“可惜了,李億玄不在這裏。否則的話,本宮倒要和他過過招!”

不管劉徹、君念生、風太蒼、楊弘還是冥王太子,都是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區區一個天象榜樣的排名,哪裏能讓他們信服。不說別的,君念生排名在冥王太子之下,卻能憑借一手無敵的法器自爆,壓制冥王太子和楊弘的聯手圍攻!

這一點,就不是天機榜能推算準确的。

方雲聽十三皇子提起李億玄,腦中下意識的掠過了李億玄的樣子。這位儒家傳人,最是低調,也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從拜入太保名下後,總的出手次數,就遠遠低于君念生、風太蒼這些人。在方雲的記憶中,他總共出過五次手。

第一次是奉朝廷命令,護送朝廷元士之一,經過礦山,而且身上也帶了朝廷命令,所以出手。後面四次,全都是因為稷下學宮的命令。基本上沒有一次,是他自己自願的。

和李億玄的接觸,也不算少了。不過,方雲總覺得這位大周狀元郎,臉上總是蒙着一層迷紗,怎麽都看不清楚。

“我欠了他四份人情,以後遲早是要還給他的!”方雲心中默默道。搖了搖頭,方雲把心思放到了目前的事情上。

“冥王太子、君念生、風太蒼、十三皇子,哪個都不是易予之輩。哪個也不是那種大方的,能把自己的藏寶圖讓出去的人。看來,晚上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四方人馬,共得五塊藏寶圖碎片,如果大家一起拿出來,湊出完整的圖,那是最好不過。不過,方雲清楚,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只獅子,絕對不會和一只兔子和平相處,除非證明對方不是一只兔子,而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老虎、雄鷹,雙方才有可能坐下來言談。

……

另一座山峰上,楊弘盤膝而坐。

“被這四人排除在外,有什麽想法沒?”

戒中靈魂戲谑道。

“這種東西,不是他們說排除,就能排除的。能不能坐在圈子裏,不是看有沒有藏寶圖,而是看拳頭夠不夠大。”

楊弘淡然道,心态倒是挺平靜。

戒中靈魂,沉默了一會兒,道:“君念生居然主動挑起這場争鬥,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不過,他吞了一顆神丹,現在足足有了二十龍之力,是天象巅峰。倒是有這個實力,說出這種話。”

君念生這個人,沒有人能看透。誰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藏有什麽頂級神獸、兇獸之血。而且,就算沒有這些東西,憑借着他那一手,以法器自爆戰鬥的作戰方式,也讓人頭疼不已。

第 394 章 酒鬼豪九

方蕩一腦門子官司,自己好不容易壓下好奇心,不想惹事,只想好好呆呆,仔細想想‘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之言,卻沒想到,就在自己馬上就要找到關鍵的時候被生生打斷,還險些就被引入一場漩渦争鬥之中,現在思維被打斷了,那本來已經抓在手中的關鍵,轉瞬溜走,方蕩現在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說起來,那個女人下手還真是毒辣,動手就要殺人,方蕩此時微微一愣,對了,在莫問城中不是不能殺人麽,那麽那個女子當時在做什麽?

方蕩将那女子的兩枚冰晶放出,這兩枚冰晶當即就想要逃走,不過方蕩早有準備,怎麽能夠叫她們溜之大吉?

方蕩一伸手将兩枚冰晶攏住,仔細觀瞧,這冰晶還真古怪,被方蕩攏住逃不脫,就互相敲擊得叮當作響,顯見是在召喚自己的主人。

不過方蕩以五品玄丹的力量将其控制住,這兩枚冰晶撞擊的聲音根本傳遞不出去。

方蕩因為沒有将這兩枚冰晶煉化,所以暫時不能知道這兩枚冰晶究竟有什麽作用,不過現在細細想來,這兩枚冰晶入腦或許并不會殺死自己,但卻能操控自己,到時候,只要自己走出莫問城,怎麽死還不是女子說了算?

這樣一想,方蕩不禁在心中告誡自己,下次尤其要小心法寶,對于女人更是要小心。

方蕩不是怕這個女子,而是不想節外生枝,惹沒有必要的麻煩。

方蕩随便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方蕩就聽到了一陣喧天鑼鼓在遠處響起,着鑼鼓一路走來,歡天喜地,方蕩納悶,他這邊的房間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方蕩摸了摸臉,換了一張面孔後,上了房頂,遠遠眺望。

就見那敲鑼打鼓的全都是一個個紙紮人,一個個竹編骨頭紙做的皮,紅仆仆的圓臉蛋,一臉假笑,敲鑼打鼓賣力無比。

在這鑼鼓喧天之中,有一座八匹紙馬拉着的紙紮靈車緩緩行來。

紙片漫天飛舞,猶如下雪了一般。

方蕩大白天看到這一幕就覺得頭皮發麻。

“第一次見仙君出巡吧?”方蕩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方蕩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比他晚來片刻,不說感知如何,方蕩的腦後可是還有一雙眼睛的。

“仙君出巡?”方蕩扭頭望去。

在方蕩身後屋瓦上半躺着一個胡子拉碴的丹士,這丹士手中拎着一葫蘆,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一股濃郁的酒香蔓延開來。

方蕩皺眉去看這丹士的眼睑,完全沒有沉迷醉生夢死的黑眼袋,這說明這個家夥至少只是嗜酒。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莫問城,對了,你該不會是新晉的丹士吧?”那酒鬼男子,沒有直接回到方蕩問題,反道好奇的問了方蕩一個問題。

方蕩并不喜歡別人打聽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回答。

這酒鬼卻似乎完全沒有這個覺悟,繼續問道:“兄弟,說說看,你是為啥來莫問城?避難的?尋仇的?買兇的?還是貪圖城中金丹女修的美色?”

這些問題問出來本身就犯了大忌,方蕩雙目微微眯起,眼睛卻依舊看着那在大街上蜿蜒而來的紙紮隊伍。

“你的金丹是丙級還是乙級?”那酒鬼絲毫不理會方蕩對自己問題的不理不睬,繼續問道。

此時這房頂上又上來幾個丹士,愛看熱鬧的不光方蕩和酒鬼兩個。

這個問題問到方蕩的痛處上了,方蕩有些後悔了,應該将自己的金丹提升到乙級水準,不然這麽一點點的米粒金丹不露出來還好,一旦露出來,就等于暴露了身份,他的金丹太特殊,太容易辨認了。

對于這個問題,方蕩就更不願意回答了,對于酒鬼徹底無視,方蕩此時将注意都放在了底下敲鑼打鼓的紙紮小人身上。

這些紙紮人一個個真人大小,曲樂軒昂,整個隊伍中沒有一個活人。

從方蕩的角度看下去,還真就有種在看大戲般的感覺,只不過這場大戲看上去叫人毛骨悚然,大白天都能生出一層白毛汗來。

在這些小人簇擁之下八匹紙馬拉着的靈車緩緩行來,靈車也是竹編紙紮,內中有一團靈光,一呼一吸,其餘的方蕩看不真切,方蕩也敢輕易用五賊觀法觀瞧,現在的方蕩已經明白,五賊觀法觀瞧修為高深之輩,對方會立生感應,并且極端排斥,這靈車中的所謂仙君修為絕對不低,一但惹毛了他,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方蕩在這莫問城中還沒有待夠,暫時不想被人攆跑。

此時那酒鬼打了個長長的嗝,四周不少丹士紛紛避開,丹士們的嗅覺本就靈敏,這味道又沖,一個個膈應至極。

方蕩揮袖一掃,酒氣全消,方蕩的位置很好,正好能夠看到街上的全貌,所以方蕩沒動,繼續觀瞧着那如同流水般從街道上湧過去的紙紮小人還有那八馬靈車。

“仙君巡街是什麽意思?”方蕩捏着鼻子開口問道,聲調古怪。

酒鬼雙頰紅潤,見方蕩沒跑,大笑道:“你不怕我的酒氣。”

“收起來吧,那個丹士喝酒還弄得滿身酒氣?”方蕩随意說道。

酒鬼聞言呵呵一笑,大口一張,四周濃郁的酒氣立時被酒鬼收入葫蘆中,空氣立時變得清新起來。

“仙君就是莫問城的管理者,他們受仙宮委派,執掌天罰,誰若是在莫問城中殺人,仙君就會出手,劈死對方。”

方蕩看着那靈車漸漸遠去,對于執掌天罰四個字,他天生就有一種反感,天罰?就算是上幽界的丹士也不能代表天吧?畢竟上幽界之上還有太清界甚至還有道鏡界,動不動就用天罰這樣的詞來壓人,叫人聽着就覺得不爽。

方蕩正在心中琢磨,那胡子拉碴的酒鬼忽然一伸手抓向方蕩的手臂,方蕩微微皺眉,連忙扯手,卻不料這酒鬼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沒有抓住方蕩的手腕卻依舊還是抓住了方蕩的袖子。

酒鬼顯然也有些意外,沒有料到方蕩竟然能躲開自己的一抓。

酒鬼笑得更開,如花一般,晃了晃空空的酒壺,扯着方蕩的袖子拽着方蕩就走,一邊大步走一邊道:“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好為人師,看你是個雛兒,我來給你講講這莫問城中有趣的事兒。不過有個條件,就是你得陪我喝酒。”這酒鬼渾身上下都是疲賴氣息。

方蕩确實沒有在這酒鬼身上感受到什麽惡意,更別說殺機之類的東西了,正好這莫問城對他方蕩來說,就是一個謎,有個人願意給他講開,方蕩是求之不得。

酒鬼拉着方蕩走入一家酒館,酒館掌櫃是個凡人,見到酒鬼來了,當即臉上露出剛吃飽了一堆屎,又看見熱乎乎的屎被端上來的表情,這個表情叫方蕩感到不妙。

“菜掌櫃好酒好菜擺上來,今日我豪九宴客!”酒鬼一臉豪氣的叫喚起來。

“九爺,我姓張,不姓菜,您老在我這吃了八年了,從未給過分文,你看是不是今日結算一些?我這小店兒也不容易。”這張掌櫃跟豪九說話,卻用眼睛看着方蕩,一臉期待,那模樣似乎方蕩能替豪九結賬一樣。

不過方蕩總覺得這掌櫃眼神中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