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7 章 卑鄙的外鄉人!

只見這只融合鬼的胳膊、腦袋都胡亂地集合在一起,好像是一坨融化在一起的爛肉。

只有他們的雙腿非常的粗壯,好像兩根柱子一樣,支撐着這個臃腫的身體。

好兇!

現在的問題在于,他們總共有五個腦袋,長得到處都是,到底需要砍掉哪個腦袋才能擊殺他呢?

顏沖沒有多說,緩緩地把兩把日輪刀拔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雙刀流的劍士。”融合鬼笑道,“看起來很強的樣子,你的味道一定很美味。”

“你剛剛聞了那麽多的怪味,竟然還能吃得下去啊?”顏沖笑道。

一聽顏沖又提起這茬,融合鬼頓時生氣了。

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沒受過這麽大的屈辱呢!

鬼殺隊抓他,他也認了,但是你們不能這麽惡心人啊!

融合鬼的五個腦袋一起對顏沖破口大罵了起來,好像一場小合唱演出。

顏沖趁着他分心,直接沖了過去,對他發動了進攻。

相比之前擊殺的那些鬼,這個身體巨大的融合鬼在靈活程度上明顯下降了好幾級,防禦也沒有那麽強。

顏沖雙刀齊出,“唰唰”兩聲,把他最靠前的兩顆腦袋砍了下來。

兩顆腦袋咕嚕嚕地在地上亂滾,帶出了一地的污血,但是融合鬼并沒有因此而死去。

那兩顆腦袋并沒有像照過太陽一樣消散,只是失去了活性而已,而在融合鬼那扭曲的傷口上,很快就又長出了兩顆一模一樣的腦袋。

“這個家夥!”顏沖低吼了一聲,“腦袋也可以随便長的嗎?”

難道說,只有同時砍掉他的五顆腦袋才行嗎?

顏沖再次飛撲上去,開始攻擊其他的腦袋。

這個融合鬼的反應雖然慢,但是手臂很多,立刻舉起手來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一次,別說把他的五個腦袋全砍掉了,就連一個腦袋都沒有砍掉。

而且因為融合鬼的胳膊多,在防守的同時,他還能揮拳進行反擊,幾條長短、粗細不同的胳膊分別擊中了顏沖的身體。

好在他的力量比多角鬼要小不少,傷害遠沒有那麽高。

但是每一拳下來,總也有一兩點的傷害。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他一拳也就打死了。

“你就只有這樣的本領啊。”顏沖并不服輸,“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單次傷害越低,對總減傷已經堆積起來了的顏沖來說,總體傷害反而降了下來。

這樣一來,顏沖最起碼還有恢複的時間。

不能砍腦袋,那就砍你的胳膊!

把你的胳膊全都砍掉,我看你拿什麽擋?

顏沖立刻行動,改為優先攻擊融合鬼的胳膊。

這樣一來,效率就高了很多,十條胳膊,只一次交手就砍掉了一半。

不過融合鬼雖然力量不強,速度也不快,但是恢複速度卻非常的不錯,起碼是其他鬼的五倍以上。

顏沖這邊砍掉五條胳膊,他那邊眨眼的工夫就能恢複兩三條,而等顏沖錯過身來,再次攻擊的時候,那五條胳膊就基本上複原了。

顏沖只能是趁着胳膊剛剛複原,行動還不方便的時候,砍掉他一兩顆腦袋。

但是只是掉了一兩顆腦袋,對融合鬼來說,也是毫無問題。

顏沖一刻不停地持續攻擊,打了足有十五分鐘,地上堆滿了胳膊和腦袋。

但是這個融合鬼偏偏就是沒有死。

這時候雨已經下起來了。

烏雲、暴雨,滿地的鬼手、頭顱和污血。

顏沖累得不得不大口呼吸。

而且因為脫離了山洞,呼吸逐漸順暢起來,這只融合鬼竟然看起來狀态好像更好了一些呢?

而相對的,顏沖在進攻的過程中,也難免挨了些拳頭。

雖然單次的傷害只有一兩點,但是次數多了,顏沖也有點受不了。

這個家夥,恢複能力怎麽就這麽強呢?

你殺人的方法就是把對手活活累死嗎?

要是這麽一直耗下去,顏沖覺得自己還真未必能耗得過他。

顏沖有些生氣,覺得自己是個傻子,白白地浪費了十五分鐘的生命。

早知道你這麽厲害,我就等紫外線燈落實之後再來跟你打了。

所以顏沖決定改變戰鬥方法,他虛晃了兩下,沒有繼續看融合鬼的腦袋和胳膊,而是轉為了攻擊融合鬼的下盤。

融合鬼的兩條腿雖然粗壯,但是被日輪刀砍中,該斷也是一樣會斷的。

“咔嚓”“咔嚓”兩聲,融合鬼便栽倒在地。

但是他的腿恢複的速度也是一樣的快。

而且他身上的這些手一起支撐地面,完全沒有露出破綻來。

但是顏沖也沒打算再和他就這麽打下去。

“不跟你打了!”顏沖也不戀戰,轉身就跑。

融合鬼之前被顏沖欺負成這樣,哪能就這麽讓他跑了啊?

話說雖然顏沖是因為體力耗不過,而選擇了放棄,但是實際上,剛才一直是顏沖占據上風啊!

放火的也是你,扔臭罐頭的也是你,砍出來一地胳膊和腦袋的也是你,然後你說不打就不打了?

融合鬼都快氣瘋了!

眼看着顏沖跑得并不快,融合鬼爬起來之後便在後面一路“狂奔”追了過來。

誰知道他剛跑了一半,顏沖突然一個回馬槍,沖過來把他的兩條腿又砍斷了,然後折返了回去,一直跑到了他的洞口,掏出兩顆手雷,把他的洞口直接給炸了。

随後顏沖再次揚長而去。

融合鬼:“???”

這又是什麽騷操作?

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洞口被炸,意味着他将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了。

而現在并不是真的天黑了,只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這種突然的暴風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眼看着就要放晴了。

如果這朵雲彩真的飄走了,太陽一出來,那麽他就死定了!

所以當他從洞窟裏出來的那一剎那,顏沖就已經贏了。

眼看着自己失去了藏身之所,融合鬼心中大駭。

他也不追顏沖了,一邊回憶着其他鬼的洞窟,一邊快速地奔跑了起來,比之前他追顏沖的時候還快。

他現在只是想找個藏身之所,先茍過這一天再說。

誰知道這片雲彩啥時候散啊!

等天真正地黑下來之後,他再研究找這些卑鄙的人類算賬也來得及。

但是很遺憾,他走的這條路剛好就是顏沖剛才來的那條路。

這一路上所有的山洞都被顏沖炸毀了。

來一處,毀一處,一個都沒留下!

而廢墟之中,竟然偶爾還藏着一兩顆帶引信的手雷。

他一碰就炸。

融合鬼都快哭了。

你們人類做事兒做的這麽絕嗎?

第 417 章 艱難的任務!

第417章 艱難的任務!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望着李若曦走出房門,最後留下來的背影,洪陽內心悲涼,有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領證都好一段時間了,居然到現在還沒一起睡過,做男人做成我這樣,也算是悲劇了啊!”洪陽欲哭無淚。

“你也知道悲劇呀?”這時候,熟悉的調笑聲,忽然是響了起來。

洪陽一愕,目光轉去,只見那一身緊致皮衣的蕭筱,正從窗戶外爬了進來,那纖長的身姿,在這黑夜中,顯得極其的優美動人。

她臉上的笑容,卻是充滿了嘲諷的味道:“要我說啊,就你這種老婆,休了就好!我這麽漂亮能幹的人選,才是最合适你的知道不?”

“漂亮是真的,能不能幹,那就沒人知道了。”洪陽瞥了蕭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渾身是毒的娘們,鬼知道幹了會不會染上一身毒?

“喲,幾天不見,我看你說話是厲害不少了啊。”

蕭筱眯着那漂亮的眸子,滿臉戲谑:“怎麽着?這是太久沒有嘗嘗我的毒了?正好我研究了一味新毒,要不你試試,你這百毒不侵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

“可別!”

洪陽臉色一變,當場就沒了脾氣:“嘿嘿,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嘛…咳咳,找我什麽事?”

“有個新任務。”

蕭筱伸了個懶腰,随意的躺在了床上,繼而看着洪陽笑吟吟的道:“昨天師父說了,只要你能夠鏟除鬼醫堂,你功德錄所欠缺的功德值,一次性給你滿上。”

“這對你來講,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只要完成這個任務,你的名字就可以刻上功德榜了,以後也完全擁有了自由,咯咯,是不是開心壞了?”

“……”

洪陽啞然,愣是開心不起來。

他滿臉奇怪的看着蕭筱,道:“你确定這是好事情?”

“難道不是嗎?”蕭筱看洪陽的目光更奇怪。

“肯定不是!”

洪陽登時急眼了:“你們這是對我好,還是想把我往死裏坑啊?鬼醫堂是那麽好鏟除的?人家有多少高手?人家根據地在哪裏?他們這些年又研究了什麽鬼藥?”

“你确定,這種任務我可以完成?”

并非洪陽不自信,實在是這個任務,太過于離譜了一些。

鬼醫堂,那是整整一個勢力,數百年前自神醫門中分離出去,至今都是沒有被鏟除,反而愈發壯大,豈能容易摧毀?

一,鬼醫堂現在有多少高手,無人知道。

二,鬼醫堂向來行事詭異,根據地在哪,也是沒人知道。

三,鬼醫堂素來喜歡研究一些致命極端的藥物,那‘神力丸’便是其中一種。并且,洪陽斷定他們還會有比‘神力丸’更令人心悸的産品。

若說天下奇毒,絕對不是出自于蕭筱之手,也不是任何一方勢力,而是鬼醫堂無疑。

縱然洪陽百毒不侵,可要是鬼醫堂使毒,他心裏也是沒有多大的底氣,能夠保證身體吃得消…

“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情?”

瞧着洪陽那一張苦瓜臉,蕭筱嬌笑不止:“正因為這個任務的艱難,所以師父才會給你這麽好的福利啊,能不能完成,就看你的能耐咯。”

洪陽無言,想了想,感覺蕭筱說的也有道理。

付出和回報,往往都是呈正比的。

“這麽艱難的人物,龍虎軍和神醫門,總不至于半點資源都不給我吧?”摸了摸鼻子,洪陽無奈道。

“這是當然。”

蕭筱道:“龍虎軍的情報部門,已經開始調查鬼醫堂的根據地,一旦找到他們,神醫門也會出動一定數量的高手,幫助你完成任務。”

“有多少高手?”洪陽問。

“肯定不多。”

蕭筱輕笑着道:“時代不同了,若是動靜太大,即便鬼醫堂被鏟除了,那對于神醫門而言,也會後患無窮。”

洪陽翻了個白眼,感覺生無可戀,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是啊,時代不同了。

如今的華夏,愈發重視安定的問題,若是鬧出太大的動靜,有些站在真正高位上的人,斷然是不會答應。

這個任務,顯然又是平添了幾分難度。

另一邊。

李若曦走出房間後,徑直的去了許曼雯房間,但是,她卻沒能進門。

當她那白玉般的小手放到門把上,正欲推門而進的時候,忽然發現,許曼雯已經是将房門給反鎖了。

“搞什麽?”

李若曦不由一愣,許曼雯睡覺,什麽時候還會鎖門了?

當初洪陽剛剛進入她們的生活時,都不見她鎖過房門!

叩叩叩!

李若曦擡手敲了敲門。

良久,房間裏頭都是沒有動靜傳出。

無奈,李若曦只好是摸出手機,給許曼雯打了一個電話,對面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

“開一下門。”李若曦淡淡的開口道。

“開什麽門?”許曼雯問道。

“你說呢?”

李若曦無語:“當然是開你房間的門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和我一起睡?”

許曼雯似是有些驚訝,随即發笑:“咯咯,表姐,吳媽不是給你和姐夫打理了一個房間嘛,正好外公舅舅都很有想法,要不你就和姐夫一起湊活湊活得了呗!”

李若曦皺眉,自然是能夠聽出許曼雯這話的意思,她不由有些惱怒:“雯雯,你是故意鎖門的?”

“是呀!”

許曼雯嬉笑道:“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我房間的,幸好我機智,及時的鎖了門!表姐啊,晚上你就和姐夫好好恩愛吧,我保證不會過來打擾你們的!”

“你有沒有搞錯?”

李若曦俏臉通紅,她懷疑許曼雯不是她表妹,而是洪陽的!

“我沒搞錯啊,我不也是看你和姐夫發展慢,心裏為你們着急嘛!”

許曼雯态度明确的說道:“表姐你看啊,你們都領證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我可不是賣你啊,我這是為你好!他們都說了,高齡産婦不好,你年紀不小了,要生孩子得趕緊的!”

“開門。”李若曦冷冰冰的喊道。

“不開。”許曼雯很堅決:“除非外公開口,不然今晚我打死都不開門是。”

第 407 章 :中毒

她的臉很小一張,削尖的下巴,畫着精致的妝容,雲髻高聳,一身朱紅色嵌金絲霞衣,腰身纖細,柔柔軟軟地站在那裏,婀娜多姿。

要不是知道江盈惠的底細,江芙蕖絕對不會把眼前這個柔媚如妖精的女子跟那個粗笨醜陋的江盈惠聯系在一起。

堯國這片陌生的國土,當真是滋養了江盈惠太多精華。

江芙蕖垂了眸子,目光看向江盈惠的右手腕。

她的那個靈藥空間手鏈,就是戴在她的右手上,常年不離身,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呢,跟查探江盈惠的身體比起來,江芙蕖更感興趣的,是這串手鏈。

吳緒說,那七星花跟江盈惠搭不上多大的關系,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七星花就是江盈惠所說的牽牛花。

差的,也只是确認而已。

“靈國公府周無雙小姐,三箱棉衣,一千斤大米,一馬車蔬菜,兩千兩白銀。”

“周小姐。”聽那小丫頭報完周無雙捐贈的物資,江盈惠眸中帶笑地看向周無雙,“勞您你駕光臨,辛苦了,不知府上太夫人身子可好?前些日子我送她的那副生靈水,她可用了?”

“祖母很好,生靈水……”周無雙的眼睛眨了眨,“祖母說太珍貴,所以留着沒用,不過祖母說那是好東西,讓我謝過世子妃的善意。”

江盈惠眸子閃了閃,輕輕瞥向周無雙旁邊的江芙蕖,“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府上何人?”

“江大夫不是我們府上的,她是仙府醫館的大夫。”周無雙搖搖頭,推了江芙蕖一把,“江大夫,你不是要捐藥材嗎?快與世子妃說啊 。”

周無雙的力氣不大,江芙蕖卻順勢往前走了兩步,離江盈惠更近了些。

江盈惠面上的肌膚如白玉,晶瑩有光澤,遠看着還以為布了粉脂,近看才知道,并沒有施粉,這樣粗粗看着氣色,并無異樣,“世子妃,小民是天行街仙府醫館的大夫,今日來為鎮國公夫人看診,聽聞世子妃在為九江城的災民募捐,便想盡一分綿薄之力,也不知是否冒昧。”

“怎麽會冒昧呢?”江盈惠眼角的一絲粉紅掀動,“大夫有此心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大夫只管說要捐什麽。”

“都是些尋常的傷風驅寒藥草,有兩馬車。”江芙蕖聲音溫和,擡起頭溫溫地看着江盈惠,“不知是否要具體報藥草名?”

“不用了,小雲,你帶幾個人與江大夫走一趟,去她醫館中将江大夫捐贈的藥草拉回府中來。”江盈惠轉頭喊了一個面容清秀的丫頭上來。

江芙蕖聽到小雲這個名稱,愣了一下,她有些不确定地看了那喚小雲的丫頭一眼,卻見小雲低着頭,她旁邊站着的一個瘦弱丫頭卻拿一雙大眼睛盯着她,察覺到她的視線,瘦弱丫頭慌忙低下頭。

這瘦弱丫頭認識她!江芙蕖的腦子裏瞬間跳出這麽一個念頭來,她對人的目光有過研究,能看懂一些門道,更何況這個瘦弱丫頭目光太過直白,完全不帶掩飾。

有意思。

江芙蕖的視線停在那瘦弱丫頭身上幾秒鐘,記住了她大概的模樣,然後便笑着對江盈惠道,“如此,勞煩世子妃了。”

“說什麽勞煩,還沒有多謝江大夫一片仁心呢,改日得空,我定要去仙府醫館坐坐的。”江盈惠落落大方地應着。

“好了,江大夫,我們走吧。”周無雙見兩人說完了話,伸手就要拉江芙蕖,誰知她手上力道沒有控制好,竟是直接将江芙蕖往前推了。

江芙蕖打了個趔趄,“啊”地一聲,栽倒在江盈惠身上,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拉住了江盈惠的手,就會摔倒。

“江大夫,小心!”

“對不住,世子妃。”

江芙蕖和周無雙的聲音同時響起。

江盈惠身邊的瘦弱丫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江盈惠,江盈惠似乎也沒想到這個意外,差點倒下去,慌亂之下,被江芙蕖抓着手臂,她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兩人堪堪站定,江芙蕖緩緩地将手從她的手上拿開。

“沒事的,江大夫。”江盈惠面上雖然還帶着笑,但那笑意淡了許多,她往後退了一步,離江芙蕖遠了些,目光看向周無雙,“周小姐,我這邊還要些功夫,我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周無雙見江芙蕖沒摔倒,松了一口氣,她心中有些奇怪,她明明就沒有推江芙蕖,可江芙蕖怎麽倒了,難道是不小心碰着了?那她的力氣也沒有用多大啊。

聽明洛奚說,江大夫的身子骨有些差,時常喝藥,看樣子是真的,外面看着沒什麽異樣,實際是個紙片人啊。周無雙打定了主意,以後離江芙蕖要遠些,她可不喜歡跟病弱的人玩。

許是出于這個想法,才出鎮國公府,周無雙就跟江芙蕖分開走了。

江芙蕖對周無雙的去向并無興趣,她坐在馬車上,閉眼沉思了一會兒,仔細回味着剛剛把到的脈息。

江盈惠是真地有病,但是這病又有些奇怪,跟尋常的病症不同,似乎是人為而致的毒症。

有人對江盈惠下毒?在江盈惠有解百毒的靈泉水的情況下?據說她還有解一切毒素的靈藥,到底是誰那麽厲害,能給她下毒?

江盈惠自己知道嗎?

江芙蕖緩緩睜開眼睛,撞進一雙有些慌張的眸子裏,她心頭一動,溫溫笑道,“小雲姑娘,你跟着世子妃很久了吧?”

“江大夫怎麽知道?”小雲聽江芙蕖語氣溫和,十分親近,心中慌張去了一些,她好奇地看向江芙蕖。

江芙蕖心道,果然是江盈惠從吳寧侯府帶出來的貼身丫頭如雲,她還以為自己認錯了,“當時小雲姑娘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世子妃卻問都沒問就把運藥材回府這麽掙臉的事情直接交給小雲姑娘,可見是覺得小雲姑娘辦事穩妥,更得她心。”

“真地嗎?”小雲眼中一亮,似乎頗為驚喜。

江芙蕖看着她,但笑不語。

她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認真思考江芙蕖說的話,過了一會兒,她十分開心道,“江大夫果然慧眼如炬,難怪夫人不用太醫,卻特特點了江大夫到府上看診呢。”

第 404 章 集合

第四百章 集合

結果就在此刻,韓立身旁的那個傳訊法陣忽的一亮,一個赤紅人影出現在裏面,正是呼言道人。

“厲道友,速至海榕島集合。”赤紅小人開口說道。

“海榕島……前輩,莫非冥寒仙府的入口真的在紅月島下方?”韓立略微一怔,此島正是他初次執行無常盟任務是集合的島嶼。

“哦,看來你也看到了盟內流傳的那條消息了。此事十有七是真的,你先速來和我們彙合吧。”呼言道人不置可否的催促道。

“好,我馬上過去。”韓立點了點頭,掐訣中斷了通訊,收起了傳訊陣盤,朝着海面之下飛去。

片刻之後,一道青色長虹從海中飛射而出,在半空一個盤旋,朝着一個方向迅疾無比的飛去。

……

黑風海域一處海面上,蒼流宮的衆人盡數站在一艘大型藍色飛舟上,往前迅疾飛射。

“紅月島,此島地理位置既不偏僻,也不靠近黑風海域中心,确實容易讓人忽略。”洛青海站在船頭,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在其身前,浮現着一小塊藍色光幕,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星羅棋布于蔚藍海域上的島嶼。

在其身後,還站着數人,除了一名羽冠中年男子外,還有三人。

一名二三十歲年紀的白面生,手持一柄藍色羽扇,看起來頗帶幾分儒雅之氣。

還有一名神情嚴肅的黑須老者,正低着頭似乎在看自己的雙腳,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不拘言笑。

最後一人是個頭戴鬥笠之人,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容貌,只能隐約看出是個男子。

此人兩只手臂赫然齊肩而斷,身體仿佛一個**一般,看起來滑稽中,隐隐又帶着一絲可怖。

其他人包括南柯夢和絡腮大漢等人,都站在稍遠的地方。

“宮主,這紅月島我先前也曾去探查過,當時并未發現有何異樣之處,或許是我等疏忽了。”白面生有些自責的說道。

“若真是北寒仙宮處心積慮設下的禁制,尋常手段肯定是探查不到的,這并非你們之過,無須自責。雖然不知這條消息是何人流出來的,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應該是真的。”蕭晉寒擺了擺手後,緩緩說道。

“宮主,您的意思是指……”白面生微微一怔,繼而面帶幾分興奮的說道。

原本低頭看腳的黑須老者也擡起了頭,雖然面色依舊嚴肅寡言,但雙目之中似多了幾分神采,連那名鬥笠男子所戴的鬥笠也是微微顫了顫。

在不遠處的南柯夢等人聽聞蕭晉寒如此說,臉上也露出興奮之色。

蕭晉寒沒有再多說什麽,手中掐訣一點,藍色飛舟光芒大放,速度更快了幾分,隐隐化為一道巨大藍色幻影,朝着前方疾馳而去。

……

黑風海域另一處海面上空,一群灰袍人影站在空中一動不動,正是伏淩宗衆人。

“師兄,你覺得這個消息是真是假?”獨目大漢看向封天都,問道。

“空穴來風,必有其因。你們這麽多人至今都找不到什麽線索,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了。”封天都面無表情的說道。

“師兄此言極是,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的仙府入口着實有些古怪……”獨目大漢有些尴尬的賠笑道。

未等獨目大漢說完,封天都驀的一擡手,袖子一揮,大股黑雲浮現而出,将所有人籠罩在內,陰風大作,包裹着所有人往前滾滾而去,瞬間消失在天際。

……

一座蔥蔥郁郁的海島之上,一個銀袍女子懸浮在半空,正是渠靈。

她臉上戴着一個青色面具,明亮青光從面具上泛起,形成一個青色光幕。

渠靈看着青色光幕,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就在此刻,遠處天際浮現出一團白光,迅疾飛射而來。

渠靈轉頭朝那裏看了一眼,取下臉上的青色面具,收了起來。

白光落在海島上,閃爍了兩下消散開來,現出了方面老者一行人,人數比起之前多了幾人。

“渠道友,你可聽說那個傳言,仙府入口的位置出現了,是在紅月島下。”方面老者向前走了兩步,興奮的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在無常盟中已經鬧翻了天。”渠靈點頭說道。

“你覺得,這個消息是否可靠?”方面老者聲音不覺壓低了幾分,問道。

“無常盟中質疑這個消息的人很多,卻沒有多少人拿出确切證據否定此消息,看來有幾分可能是真的。不過不管這個消息真假,自然都要去紅月島看看再說了。”渠靈不置可否的說道。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方面老者若有所思的點頭應道。

“只是有關這紅月島,我現在知道的信息不多,你們雪家以前是這黑風海域的本地勢力,雪山道友應該對此島了解一些吧?”渠靈話鋒一轉的問道。

“渠道友有所不知,紅月島在黑風海域本來并不怎麽出名,而雪家早在數萬年前便遷離了黑風海域,對其了解也不多,只是聽說紅月島主是一位頗有名氣的地仙,修為不俗,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此人被殺,紅月島便一直荒廢了下來,至今那裏也無人管轄。”方面老者想了想,說道。

“這樣啊……”渠靈聞言眼睛微眯,露出一副沉吟之色。

“既然決定要過去,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吧,萬一這個消息是真的,莫要讓其他勢力的搶了先機。”方面老者等了一會,渠靈仍在沉吟不語,不由得有些着急的說道。

“好,那走吧。”渠靈目光一閃,收回心緒,嗯了一聲。

方面老者一喜,轉身揮手發出一股白光,罩向雪家衆人,便要飛射而出。

就在此刻,老者後背一陣微風吹過,然後小腹一涼,一股劇痛傳來。

他全身力氣飛快消散,低頭一看。

一只碗口粗細的白色蛇頭從他腹部伸出,口中叼着一個白色小人,五官面目和老者一模一樣。

方面老者雙目圓瞪,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身上雖然看不到多少靈光,但身上穿着一件貼身靈甲,乃是他花費數十萬年心血辛苦祭煉的寶物,但在此蛇面前,竟然仿佛紙糊一般。

白蛇口腔深處白光一閃,一縷白焰飛射而出,打在元嬰小人上。

咔咔!

方面老者的元嬰頓時被白色冰晶凍結。

白蛇大口一張,赫然将老者的元嬰連同外面的冰晶一起吞噬了下去,然後身體一縮,驀然倒射而去。

方面老者悶哼一聲,身體被白蛇一帶,轉過身來。

他的身後,渠靈面色冷漠,身上纏繞着一頭白色大蛇,狹長的蛇目冰冷之極,口中蛇信輕吐,發出嗤嗤的聲音。

“不好!”

“瘋女人,你幹什麽!”

“老祖……”

這一連串的變化快如閃電,雪家衆人此刻才反應過來,眼見老祖被暗算,立刻連連怒喝,飛撲了上來。

各色光芒的靈寶頃刻間傾瀉而出,彙聚成一條巨大靈光洪流,朝渠靈而去,似乎這些人早有所備一般。

渠靈冷笑一聲,單袖一揮。

一團金光飛射而出,化為一頭數十丈大小的金色巨蟲,擋在那靈寶洪流之前。

“為……什麽……”方面老者盯着渠靈,全身力氣飛快消散,仍然艱難的開口問道。

“我邀請你們雪家,不過是因為不熟悉這黑風海域,需要一個合适的探子罷了,現在仙府入口既然已經出現,自然也就用不到你們了。”渠靈淡淡的說道,屈指一彈。

方面老者眉心處頓時“噗”的一聲,憑空多出一個血洞,眼睛黯淡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渠靈目光一轉,看向另一邊。

一道道靈寶轟擊在那金色甲蟲身上,掀起一連串的轟轟巨響,光芒狂閃,卻見所有靈寶被輕易彈開,甲蟲身上一絲白痕也無。

不過被靈寶轟擊了這麽幾下,金色甲蟲眼睛中露出惱怒之色,兩只前爪一揮。

兩道晶光飛射而出,斬在兩件靈寶之上。

“嗤啦”一聲輕響,兩件靈寶仿佛泥捏一般,輕易被晶光斬成兩截,光芒盡失的掉落在了地上。

雪家衆人眼見此景,盡數目瞪口呆。

“別犯渾!此女非我們可以力敵,快分散逃走!能逃一個是一個!”那長臉男子大吼一聲,連祭出的靈寶也來不及收回,身體化為一道白光,朝着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其他人如夢初醒,盡數轉身逃走。

“來了何必還走?都給我留下吧。”渠靈冷笑一聲,屈指一點。

金色甲蟲兩只前爪金光大放,再次猛地一揮。

兩道十幾丈長的粗大晶光飛射而出,發出嗡嗡顫鳴。

兩道晶光輕輕一顫,然後赫然化為十幾道較小的晶光,分別朝着雪家衆人斬去。

晶光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一閃便出現在衆人身後。

“噗噗”幾聲,雪家衆人的護體靈寶在晶光之前,仿佛紙紮一般,輕易斬碎。

在一連串呼天喊地的凄慘叫聲中,雪家衆人無一例外,身體連同靈寶化為漫天瑩光,消失無蹤。

渠靈微微一笑,揮手發出一股銀光,将方面老者的屍體卷住到身前。

“金仙修士氣血充沛,倒是不錯的血食。別急,好吃的還在後面呢。”此女打量這屍體兩眼,點了點頭,收了起來,随後目光一轉的望向金色甲蟲,笑道。

說完,此女又揮手召回了甲蟲,身體化為一道銀光飛射而出。

第 416 章 ?害羞的人與撿漏的人

砂隐的戰争攻勢如同狂風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留下了一地屍體、造成了大量傷亡,同時讓相當一部分木葉忍者中毒、陷入了不停呻吟的狀态之後,砂隐又重新龜縮了回去。

漲潮退潮,前後也不過五天時間而已。

只有千代這種的少數精英忍者,依然隐藏在木葉與砂隐勢力交叉地帶的某片密林之中,時不時的會對着木葉露出獠牙,抓住機會就會進行一場無聲無息的戰鬥,然後留下幾具渾身帶着膿包的屍體。

一周之後,羽生勉強算是恢複了行動能力,盡管他的左臂依然活動不便,但身體的恢複程度已經能夠支撐他跟人動手動腳了,只是不能過于激烈。

緊接着,就是各種消息接踵而至。

羽生在恢複了活動能力之後,加藤斷也剛好結束了前線的戰鬥任務,而且……他沒死,所以他就又來到了羽生的身邊……毫無疑問,這只是一種巧合。

而他為羽生帶來了一個比較确切的情報,但嚴格來說,那并不算什麽好消息。

“羽生大人,三代風影應該還活着。”加藤斷是這麽說的。

這樣的消息是應該告訴羽生的,畢竟他是那場戰鬥的當事人,志村團藏就算想要讓羽生“隔絕內外”,但這樣的消息也沒有理由隐瞞下來,而且團藏也沒有那樣的心思……他只是不想羽生插手前線的指揮而已。

“那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真不愧是三代風影,然而三代土影與大批的岩隐忍者都是吃幹飯的嗎?

不過,你的消息是哪來的,你們滲透進了砂隐的營地?”

羽生先是抱怨了幾句,緊接着又開始關注消息的來源。

靠譜的來源才能保證情報的準确性。

然而他的抱怨是沒有理由的,當時的戰況是“三敗俱傷”的局面,如果三代土影沒有受傷的話,那情況另當別論,可土影當場都扮演了花灑,那三代風影能夠逃走也不是什麽特別難以置信的事情。

本來就是這樣,在羽生沒有親手解決三代風影的時候,他就有預感對方是能夠活下來的。無論如何,三代風影的“最強”之名并不是靠吹噓而來的。

深入現在的砂隐營地,得到最關鍵的三代風影的相關情報,這難度是有點大的,畢竟那等于是砂隐的核心機密了……所以羽生在詢問這個消息的來源。

“并不是從砂隐營地那邊得來的情報,事實上這個情報是從風之國的砂隐村得來的,我們的間諜證實了三代風影已經返回了砂隐,而且對方似乎處于重傷狀态,返回砂隐已經是為了得到更好的治療以及更安定的治療環境。”加藤斷解釋道。

“風影返回了砂隐?不得不返回的?那他現在得多慘?”

這問題問的有點多餘,先前風影被他搞得斷手斷腳還不夠慘麽?

“這麽說來,之前砂隐突然暴起對我們發動攻擊,在報複之餘還隐藏着掩護重傷的風影秘密撤退的意圖?”接着羽生又意識到了先前砂隐的攻勢并不單純。

“應該是的,羽生大人,團藏大人那邊也是這樣判斷的。”

加藤斷臉上波瀾不驚,但此時內心之中已經被眼前這個人的強大而深深折服了……能帶着三代風影闖入岩隐營地的智勇(?)姑且不論,現在三方戰鬥的結果是三代風影重傷撤回,三代土影據說做了花灑,而羽生呢?居然跟沒事人似的在活蹦亂跳。

那場激烈的戰鬥在他身上唯一留下的明顯痕跡,大概只是一條還挂在他脖子上的左臂了。

…………

同樣是這一天,另一個遠比三代風影重傷撤回還要更能影響當前戰局的重大消息再次傳到了木葉營地這邊:

雨隐的偉大首領山椒魚(X)半藏,趁着岩隐營地遭受重創、陷入混亂的時機,帶着雨隐的大隊忍者果斷出擊,以雷霆之勢,快如閃電的将整個岩隐勢力硬生生從雨之國逼了出去。

就連那個素來強橫的三代土影都對雨隐的半藏束手無策。

以弱而擊強,力戰而勝之,家國大義加持、個人情仇發洩,山椒魚半藏無愧于雨隐最偉大的首領,他在一戰之後完成了從凡人向神仙的華麗轉變。

此戰之後,雨隐也一掃開戰以來的頹勢,轉而士氣大振,他們的戰鬥風格再次變得悍不畏死起來。

這個小小的忍村,開始變得如同上一次大戰一樣瘋狂了,雨隐忍者們表現出的戰意大致是這樣的:誰敢踏足雨之國,我就弄死你,我弄不死你,你就弄死我。

光腳的,确實不怕穿鞋的。

士氣這玩意,其實是蠻玄的一種東西,在這種悍不畏死之下,像木葉這樣的大國忍者們,雖然不至于畏縮,但似乎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而當羽生聽到了半藏完成的“偉業”的時候,差點沒被嗆死……可不是三代土影都對半藏束手無策麽,他老人家這段時間肯定飛不起來了,指不定在一直躺着呢。

我……你……艹……

山椒魚半藏,無負于狡詐之名,這活幹的真是漂亮。

随後羽生想了想,岩隐之所以被從雨之國清出去,一來半藏的突然打擊确實有一定的影響,無論如何這人的行動時機把握的太好了,畢竟岩隐營地才剛被某些人翻了個底朝天。而在四方混戰之中,唯一本土作戰、因為弱勢而不得不龜縮的雨隐,可能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在等待着這樣的機會出現。

二來,岩隐也剛好利用這件事從雨之國撤出,本來這裏的戰鬥對他們來說就已經形同雞肋了,盡管這種撤退方式在名聲上可能不大好,但也總比一直陷入戰争的泥潭要好得多,要知道他們現在開始雙線作戰了。

所以,在這件事上,盡管岩隐與雨隐稱不上是一拍即合,但到底還算是“合”了。

只是他們明裏争鬥、暗通款曲,戰略轉移玩的不亦樂乎,可某些人的郁悶又何處排解呢?

羽生,乖乖去木葉前線醫院接受下一次的治療。

綱手他們三人,應該是出任務去抓砂隐的千代了,所以這次換別人來幫他處理傷勢。他的傷勢經過綱手的幾次治療之後,一般醫療忍者也能夠“照方抓藥”了。

而所謂的“一般醫療忍者”即年輕漂亮的女忍者。

在前線醫院……應該說在整個木葉醫療體系之中,羽生都是一個很有名的人,實力方面的傳聞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則是因為他是綱手大人的男朋友。

這當然不是一件需要隐瞞的事情。

但戰争以來,大多數醫療忍者對于羽生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所以當他出現在醫院的時候,理所當然的會迎上很多好奇的目光。

“羽生大人,聽說先前你重創了風影與土影,很多人都說這是導致目前戰況突轉的原因所在……”負責給羽生治療的女醫生這樣說道。

然而好奇歸好奇,羽生畢竟只是一個陌生人,所以他們也不好切到自己最好奇的問題上,于是只能從這種話題上開始閑聊。

而這是一個目前羽生最郁悶的話題。

“啊,沒那麽誇張,我的所做所謂并不值得稱道,因為反過來說也成立,即我本人遭到了風影與土影的重創……事實上很多人對我都特別失望,居然連一個影都殺不了,這是很多人十歲就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基本上等同于廢柴。”羽生很謙虛的說道。

對于醫生,他從來都是很耐心的,尤其是女醫生。

可不就是麽,羽生已過而立之年,靠爆種才能打一打風影土影,基本上可以判定為廢柴了。

不過這種說法反而讓醫生們隐含在眼底的崇敬顯露了出來,“羽生大人說笑了,您的敵人可是世界上僅有的五影之二,如果這樣的戰鬥都不被認可的話,那我們這樣連戰場都走不上去的醫療忍者,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不,你們的工作比我重要多了,正是因為你們的努力,木葉的戰鬥力才得以維系下去……”

嗯,這肯定僅僅是商業互吹,完全沒有別的意思,羽生從來不會說醫療忍者的壞話。

“羽生大人,治療完成了……”

“是嗎,謝謝。”

與塑造強大又溫柔的人設、增加與醫療體系的感情、進而收獲迷妹完全無關,羽生對醫生表達謝意只不過是人之常情,而離開之前握個手也是基本禮儀,只不過……

“咦,綱手大人您回來了?”

第 418 章 :洛河之畔的守望

金烏未能飛破南溟的海水,白銀的戰馬已天神般占據了夜與汪洋裏的空間,那杆金色的長槍高舉着,哪怕海水跌宕,金槍在水中的倒影亦呈現着違背常理的筆直。

水鏡裏,它的身影也驟然清晰。

它與青銅神駒大抵是相似的,只是以白銀為漆,于是,它在威嚴與高俊裏,更顯現出了一種聖潔的美。

白銀神駒的剪影被金烏照亮,那半人的上身依舊披着黑鐵色的重铠,将身軀裹得密不通風,他與身後散開的長劍擺在一起,遠看過去更像是一只即将發動進攻的蜈蚣。

寧長久看到了它,心思凝沉——這匹戰駒趕來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白銀神駒已在海面上靜止,馬蹄聲卻并未停歇。

水鏡的畫面上轉,便可以看見天空上,出現了無數觸目驚心的白點。那些白點的排列遵循着星星的位置,它們的本身卻是一杆垂直的長槍。

海面上高速移動的金烏已被長槍籠罩了,千萬道光點被同時點燃。

滿天槍雨随着神駒手中的金槍落下。

寧長久與陸嫁嫁沒有任何交流,但兩人的身影幾乎同時動了,柳希婉立在原地,還在感慨着水鏡中波瀾壯闊的畫面,一轉眼,卻發現金烏神國裏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了。

她回過神,同樣沒有猶豫,立刻動身沖了出去。

金烏神國裏太陽光芒不滅,神國之外的南溟大海卻是海潮陰冷,狂風陣陣的,萬象皆透着瘆人的殺氣。

金槍砸落的那刻,寧長久的身影已沖撞了出去。

那杆長槍在白銀神駒的手中顯得纖細,但實則卻有塔樓般的大小。

寧長久撞向了那杆金槍,修羅拔出軀體,金色的手臂将長槍擒住,他摁住眉心,拔出了從柳珺卓那搶來的白銀之劍,再以磅礴的劍招直壓槍尖,打滅它一往無前的氣勢。

陸嫁嫁則立于海面上,以劍靈同體的神通,将周圍的海水盡數同化為劍。

陸嫁嫁拇指與無名指虛扣,手腕輕輕擰轉,萬劍得到感應,同時升空。

柳希婉從金烏神國中沖出時,恰好看到了海水劍群與白銀槍雨撞碎的畫面,天空被染成了銀白色,一場萬千劍意凝成的鹹澀大雨瓢潑落下。

這是真正的劍雨。

柳希婉看着陸嫁嫁于海水潮浪中綽約的背影,心緒不由自主地激蕩了起來,她本就是劍,如今置身于陸嫁嫁劍靈同體的範圍裏,身體也得到了莫名的感召,發熱發燙……那是血液沸騰的感覺。

失神的時間裏,寧長久已與白銀神駒完成了第一輪的交手。

白銀神駒根據記憶裏的刻錄,完整地打完了一套大開大阖的槍法,收尾處,黑甲戰将提槍,神駒馬頭半身一甩,這個發力如擰動腰肢的動作裏,長槍以刺的形式沖出,撞破了寧長久接下的劍陣,刺透了修羅的手背,将其身影與萬千劍暫且逼退。

寧長久并未受什麽傷,身影飄然而回,落到了陸嫁嫁與柳希婉的身邊。

“在劍閣養尊處優久了,許久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了吧?”寧長久看着柳希婉,輕輕笑了笑,溫和問道:“害怕麽?”

“你才是養尊處優,我明明在刻苦修行!”柳希婉回怼了一句,旋即正色道:“這有什麽怕的?當初斷界裏,我們不還一起面對了開啓了神話形态的罪君麽?都是拿槍的,這匹馬還能比罪君更強不成?”

柳希婉同樣劍目如銀,她懸空而立,對着寧長久擡起了手,冷冷道:“拔劍!我們一同宰了它。”

寧長久與她五指相合。

陸嫁嫁背過了身,為他們抵擋滿天白銀之槍的落下,于此一幕視而不見。

柳希婉輕哼了一聲,她感覺身體被點燃了——像是死寂的火山亮起了光,有什麽東西要從中噴薄出來!

如果一切進行順利,她的身軀将會飛快地靈化,變成一個環繞在寧長久身邊的白銀‘幽靈’,但這幽靈不僅是修羅道的大道本源之一,更是劍意一詞的具體顯化,她将與寧長久共生,寧長久劍意尚存一線,她便也不死不滅。

但事情的進展卻出現了問題。

他們五指相合,明明已有了共鳴,卻始終差一線,無法達成真正的相契。

陸嫁嫁感受到異樣,望了過來,眉尖蹙起。

寧長久同樣不解其中緣由,先前在去缥缈樓的路上,他已與柳希婉測試過道心的共鳴,并無問題,為何此時卻無法達到圓滿了?

白銀神駒顯然也不可能讓他們去深究這個,他轉動着手中長槍,如舞雷鞭,下半身的馬蹄踏動,已然高速奔來。

寧長久與柳希婉暫時松開了手。

白銀神駒不愧為中等馬,無論是力量和速度上,都要比洛河上的青銅強上許多,驚人的爆發力裏,神駒已撲至面前,長槍一挑便是萬千光點,似有萬箭齊發,要将人捅得千瘡百孔。

寧長久護在了柳希婉的身前,他手掌一抓,猛地握住了那把纖細的白銀劍,劍訣的斬出幾乎是随心而動的,三千道截然不同的劍影幾乎是同時激發出來的。

柳希婉看得吃驚,不曾想這些日子沒見,他的劍道竟已到了這種境界……二師姐輸的果然不冤呀。

沖殺在海面上空爆發。

柳希婉無法變成劍氣的靈态,以她紫庭境八九樓的戰鬥力,在如今的戰局裏是不夠看的。

後方,陸嫁嫁已将滿天槍雨斬了個大半,前方,寧長久的三千道劍影也随着本體一道殺了過去。

但白銀神駒非但殺力強悍,本體亦是穩若泰山,他舞轉着長槍,同樣在極短時間內揮出三千槍,每一下的攻擊皆無一例外地打在了寧長久劍影的最薄弱處。

三千道劍影被轉瞬擊潰,叮得一聲裏,寧長久向神駒斬去的白銀之劍恰好被金槍截住,一蓬神火從碰撞處迸發。

厮殺再度開始。

寧長久覺得一定是這幾個月過得太順遂了,蒼天看不過去,總要找些恐怖的對手來為難自己。

他能感知到,如果自己可以登上金烏的神位,那他必定能斬殺這頭野馬,哪怕是獲得完整的修羅之體,他也有斬殺對方的可能。

但這兩者皆差了一線。

這一線的偏差,使得這匹山岳般的神馬在他面前充滿了壓迫力,他的每一次斬擊,每一記劍招凝練出的鋒芒,皆被長槍挑破,本該行雲流水的攻勢亦被屢次打斷。

但白銀神駒槍式雖烈,也無法真正刺中寧長久,反而被對方連綿不休的劍影控制了走勢,看上去反倒像是陷入了被動。

兩者尚在僵持之間,陸嫁嫁已斬破滿天劍影跟來了。

多年的并肩作戰讓他們充滿了默契。

寧長久幹脆放棄了攻勢,只負責幫忙牽引,單論劍意而言,陸嫁嫁更為純粹,更适合進行這種殺伐。

兩人的劍氣如雨般轟炸了上去。

白銀神駒将長槍揮舞成圓,漠然地抵擋着他們聯袂的攻勢。它的鐵蹄踏在海水裏,身軀卻依舊微絲不動。

柳希婉眯起眼,無法正視前方刺目的光,他們戰鬥引起的狂風也推得她連連後退,一點點離開戰場的中心。

寧長久與陸嫁嫁的身影在白銀神駒的兩側飄忽不定,尋找着任何有可能的進攻間隙。

尋常的五道高手,在神國的力量下是很難有抵抗餘力的,但寧長久同樣擁有一座上古神國作為靠山,金烏神國的力量不枯竭,白銀神駒也不可能将其斬滅。

浩瀚的南溟上,劍氣宛若海嘯,一波接着一波地爆發着,他們哪怕打上三天三夜,恐怕也無法真正分出勝負。

距離南溟遙遠的大海上,柯問舟踏着海水,還在徐徐趕來的路上。

此處遠未被南溟大海上的動 亂波及,但柯問舟可以通過星象察覺到一絲端倪,他伸出手,落下的星光便凝在了掌間,化作了一柄古劍。

他将此劍負在背上,閉上了眼,進入了冥想。

他的殺意越來越盛。

此去南溟,此劍必能飲血,必将殺人。

距離劍聖抵達南溟,尚有三日。

而此刻,南溟的清晨還未到來,被圍攻的白銀神駒在瀑布般的劍氣裏來回沖撞,始終未能取得任何階段性的勝利。

這是白銀神駒不知多年沒有遇到過的事了。

在清晨到來之前,激戰中的神駒忽然收槍,黑甲之下,它的瞳孔變作了濃郁的血色。

這與神主顯露神話真身,以陷入瘋狂為代價換取力量有異曲同工之處。

白銀神駒主動陷入了狂暴裏。

寧長久與陸嫁嫁皆察覺到了危險,身影一閃,收劍散開。

尚被夜色籠罩的南溟裏,卻有大量的白光湧了起來,那些白光是不平整的,層疊交錯,閃着鋒芒,轉眼之間,他們置身的海域被虛影覆蓋了。

虛影呈現的,是一片遠古的戰場。戰場上,數萬柄長槍斜插在地。

從高處俯瞰,這片海域一下子變成了劍冢。

戰馬狂嘶,黑甲戰将的口中噴吐出古奧音節,戰将與此同再度拔槍,目标卻不是寧長久與陸嫁嫁,而是在遠處觀戰的柳希婉。

柳希婉置身槍冢,也感受到了驟起的殺意,臉頰被映得煞白。

寧長久去阻攔白銀神駒的動作,陸嫁嫁則化虹去救。

一切的發生皆是電光火石。

殺意絞來之際,柳希婉已被陸嫁嫁握住了手腕,升至空中。

狂暴之下的白銀神駒身上散發着紅光,紅光濃郁,似燃燒的血。

響鼻聲裏,戰甲握槍影為牢,暫時困住了寧長久,同時直接以拳對轟,砸向寧長久的身軀。

寧長久與修羅融為一體,棄劍不用,幹脆與神駒對轟了起來,但神駒的軀體在天骥年的庇護下,真似堅不可摧的城牆,根本無法撼動。

兩者尚在厮殺之際,白銀神駒前蹄忽動,将斜插的金槍猛地一踹。

來不及阻止,長槍飛出,直刺向了陸嫁嫁。

陸嫁嫁一手拉着柳希婉,側身擋在她面前,一指點向了飛來那杆金槍。

人的身形在金槍的對比下是渺小的。但陸嫁嫁所修為仙道,如今白裳卷動,劍氣噴薄,她的身後,隐約勾勒出了一個更為巨大的仙體形象。

金槍在陸嫁嫁身前停止。

陸嫁嫁的靈力也急劇消耗着,臉色煞白。

劍靈同體催動到了極致。

可陸嫁嫁境界終究不足,無法壓制着這竿陷入狂暴的槍。

也正當她的劍意要被長槍磨盡時,她忽然感受到身邊有精純而磅礴的劍意湧了起來,陸嫁嫁神識之眼一瞥,發現她握着手腕的柳希婉已經閉上了眼,抿緊了唇,身軀變成了白銀的顏色。

先前與寧長久未能共鳴的少女,竟在她劍靈同體的催化下,開始成靈。

但猶差一線。

這最後一線,很快由寧長久補齊了。

寧長久喚出金烏,借助神國金日的遮蔽,掙開了神駒的糾纏,轉眼來到了陸嫁嫁的身邊。

他分化出修羅之體去暫時抵抗金槍,然後握住了陸嫁嫁的另一只手。

轟!

白光大盛,劍意沖天而起。

陸嫁嫁的劍靈同體是最後的催化劑,在她的幫助下,寧長久與柳希婉的心神終于共鳴合一,融為了一體。

此時恰是黎明初至,東方白光微露。

陸嫁嫁的右手邊已是空空如也。

黑衣勁裝的少女化作了銀色的靈态,蛟龍般環繞在了寧長久的身邊。

斷界城之後,寧長久自斬的修羅之體,終于在此刻完整了。

寧長久伸出雙臂。

被金槍刺透了修羅陡然發出了咆哮。

在白銀神駒憤怒的嘶吼裏,寧長久握住金槍,将其一寸寸回推,然後舉重若輕地将其擡起,向着白銀神駒的所在擲去。

大海上,古戰場的虛影被一掃而空。

白銀神駒接住了槍,反手将其握住,但槍尖依舊刺透了黑铠,铠甲在重壓下化作了碎片,墜入海水,露出了早已枯竭的身軀。

……

……

洛河之底,水流不停地晃動着。

“師尊,真的不用擔心白藏嗎?”司命還是有些擔心。

葉婵宮輕柔道:“三匹神駒雖烈,但對于今後的戰鬥而言,充其量不過開胃小菜而已……更何況,白藏可不是什麽小貓,你沒有經歷過當年的神戰,未嗅過當初屍山血海累成的腥氣,每一個神主走向神位,其下殒命的大小神靈,都是數以百計的,何況白藏這樣主掌殺伐的神呢。”

司命輕輕點頭,不再有多的擔憂。

她低下頭,繼續看向了這本冊子。

“九月二十一日。洛河的上空久違地下了一場暴雨,今天很早我就醒了,我知道你不會淋雨,但還是用龍骨做了把傘,嗯……其實是做了兩把的,因為我怕你不是一個人來……你看,我沒那麽小氣的。”

“九月二十二日。洛河的雨還沒停,也不知要下多久,下雨天是耽誤趕路的,所以我原諒你的遲來了……但遲來也要來啊。”

“九月二十三日。外面越來越亂了,反叛者被殺掉,屍體又凝成怨靈,依舊是反叛者,我殺死了好多人,可無濟于事,你當年與我說的規則已經行不通了……今天我煮了粥,按照那本書上煮着,當年去神殿時,羲和說你最喜歡喝她煮的粥,我買了一本教材,打算以後學一下,也做給你吃。可是這個做法這麽簡單,你真的會喜歡嗎?”

“九月二十四日。雨越下越大了,我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了,若有急事也當寄信過來呀,我也不是多蠻不講理……”

“九月二十五日。雨停了,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你來了。”

“因為太陽升起來了……”

“九顆太陽。”

司命神色微顫,睫羽翕動,心中泛起了澀澀的意味,她仿佛可以看見當年有一個女子坐在這裏,無比絕望地寫下這些文字。

天空中出現了九輪太陽……

日記與神話結合到了一起,時間重疊了起來,司命心神恍惚,知道如今的羿遠在南荒,斬殺九嬰猰貐修蛇,然後趕赴中土,以貫徹整個中土的長弓,将天空中的太陽射下來。

那時的羿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自己與洛神的約定。

但無論記憶與否皆是枉然。

羲和戰死,天生九日,他為了蒼生,哪怕再心如刀絞,再悲憤欲絕,也必須親手毀去它們,那時的他,應已将此外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腦後吧。

司命回過神,目光在筆記上悄然游走着,她看着女子有氣無力的字跡,想到了邵小黎天真無邪,沒心沒肺的樣子,心如刀絞。

葉婵宮在一旁靜靜立着,燭火将她的手指照亮,泛着玉色的光芒。

接下來的幾頁的日記寫得很亂,語無倫次,其中很大的篇幅,都是在描寫當年自己與羿一同經歷的往事,那些文字化作微弱的畫面,浮光掠影般經過了識海,然後被洛河的濤聲淹沒。

司命輕輕翻着,大致知道了當年的來龍去脈。

帝俊在轉世為羿以後,洛神成為了他的第一個老師,洛神教導他多年,兩人互生情愫,其後羿與姮娥成親,洛神與之分別。幾年後,神戰徹底爆發,戰力不算強大的洛神被神魔圍攻,羿聽聞這個消息,以萬裏之箭連殺數個神魔,然後連夜趕回,替洛神解圍。

那之後,洛神陪在他們身邊,一同出生入死,其中雖也經歷了愛恨情仇的糾纏與誤會,卻終究結下了深厚情誼。

後來洛河有難,洛神必須回去,分別之際,她将洛河之圖贈給了羿作為信物,羿與她許諾了日期,說九月十七日,他會回到洛河來找她。

以他們當時的情感而言,這應是定了婚期了,姮娥知道他們的心意,但她生性淡然,對此并不關心。

司命翻動着書頁,目光閃爍,她能将字裏行間的哀愁感同身受。

臨近十月九日時,洛神在河底建了個小樓,埋了顆辟水珠,作為他們以後隐居的地方。

她布置好了婚房,褪去了湛藍的裙袂,換上了紅色的嫁衣,然後不分日夜地等待着。

當時的她或許還抱有一線希望,但司命卻已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這根蠟燭名為‘長明’。”葉婵宮忽然開口。

司命望向了屋中最後的燭火。

“長明?”

她是知道長明燈的說法的。

“嗯。”葉婵宮道:“帝俊的權柄也叫長明。”

司命感知到了一絲哀傷。

她低下頭,目光從日記的最後掠了過去……日記的最後裏,洛神坐在孤零零的小樓裏,依舊沒能等來羿,但她看到了九顆太陽一顆顆破碎,知道羿還在世間,依舊露出了微笑。

九顆太陽破碎,鴉羽炸開,飄向人間。

就當是你送我的煙花了……

十月九日,羿射九日,神與魔,古妖與古仙,世間所有勢力的争執,也進入了下一個轉折點,同日,太初六神龐大的勢力席卷而來,洛河陷難,她穿着嫁衣,拔出戰刀,誓死守衛洛河……最終也真切地死在了洛河。

神話故事寄托的大都是人美好的願景。

于是羿射九日,姮娥奔月流傳至今,當年洛河之畔拄刀而死的嫁衣女子,卻很少被人提起了。

怕是邵小黎自己也不記得了。

“小黎……幸好小黎的神魂保存了下來,當年留下的遺憾,應是能彌補些的吧?”司命說。

姮娥輕輕嗯了一聲,道:“洛神的魂魄是我與舉父護着的,後來我殺了鹓扶,開辟了斷界城,便将她的魂魄保存在了那裏,之後我決定收寧長久為弟子之時,也讓洛神的魂魄進入了輪回,所以他們幾乎是同齡人。”

只是出乎姮娥預料的是,這一世裏,她起初未能找到寧長久。

司命點了點頭,将書合上。

當初在雪峽裏,夜除便已說過,邵小黎有白猿星與玉兔星作為伴星,有洛神星居于正位。*

猿與兔便是舉父與姮娥的意象,洛神星便是她身份的象征。

“我們要上樓看一看麽?”司命問。

“不必了。”葉婵宮柔和道:“等将來,讓小黎自己回來吧。”

“嗯,也好。”

司命将書放回了原位,只收下了羲和的那本菜譜。

葉婵宮看了眼那菜譜,忽然道:“這是當年羲和唯一賣出去的一本。”

司命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葉婵宮抿了抿唇,似也想輕輕笑笑,情緒終究還是淡去了。

司命看着葉婵宮,悠悠:“也不知現在,他們那裏的戰局怎麽樣了。”

葉婵宮道:“不必擔憂,寧長久并非是最弱的。”

“嗯?”司命沒太明白。

葉婵宮繼續道:“鹓扶神國裏,神禦與五帝為了壓制白藏,消耗了極大的力氣,而他們的存在本就依托于不可觀,此刻更是無根之萍……我這兩位弟子,現在是要弱于寧長久的。”

“如果寧長久能得到完整的修羅之體和神國,那他與陸嫁嫁聯手,應比我們更強。”葉婵宮說。

司命思考了會後反應了過來。

天骥的思路是以上壓中,以中壓下,然後犧牲下等。

但天骥所以為的上中下卻是錯誤的。

實際上,寧長久是隐藏的上,她們是中,神禦與五帝是下……

此番格局比照之後,局勢反而徹底颠倒了過來!唯一有危險的,則是西國的神禦與五帝,但西國靠近三千世界……

“師尊聖明。”司命心悅誠服道。

“好了。”葉婵宮說:“我們回去吧……将這座小紅樓,一并帶回去。”

“這座樓怎麽帶?”司命不解。

葉婵宮看着門外,道:“拉車的神駒,不就已經在外面了嗎?”

……

第 416 章 山鬼清繳計劃!

顏沖不斷地體會着不同流派呼吸法之間的區別。

但是他卻覺得這些呼吸法好像都還算适合他,但又都不完美。

他總覺得其實還可以進行一些改進。

難道說,傳說中的日之呼吸法才是最适合我的?

不過顏沖可沒有途徑學習日之呼吸法。

現在最後一個掌握了日之呼吸法的人已經死了。

也只有炭治郎能從潛意識裏回憶起當初他父親所跳的火之神-神樂,通過這種方法,慢慢地讓這種呼吸法重新現世了。

顏沖就算是現在對着竈門炭治郎使用技能複制卷軸,也絕對學不過來日之呼吸。

所以顏沖就只能自己體會、改進,或者等待其他柱級高手的指導,着急不得。

顏沖就這麽一邊走,一邊體會全集中呼吸法,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旁邊的我妻善逸就感到非常的神奇。

“你一直這麽使用全集中呼吸不累嗎?”我妻善逸問道。

“難道不應該這麽呼吸嗎?”顏沖問道。

“不是,我是說……你不累嗎?”我妻善逸說道,“這種呼吸法會讓人非常的疲勞。我爺爺說過,只有達到了柱級水平,才能一直保持這種呼吸,也被稱為全集中-常中。”

“我嘛……”顏沖又呼吸了一次,進行了體會,“不累。”

我妻善逸:“!!!”

怎麽着了,你就不累啊?

難道說你已經達到了柱級水平?

不過顏沖能夠使出炸毀掉山洞的招式,确實也不是一般人。

我妻善逸現在更想抱大腿了。

而其他幾個人則根本就沒有問,反正抱就對了!

他們就這麽一路走着,又來到了一個山洞的前方。

這一次,我妻善逸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我妻善逸道,“怎麽可能,不是說鬼都不喜歡群居嗎?我在裏面聽見了起碼有五只鬼的聲音,而且他們還都醒着,正在聊天!”

“好戲終于開場了。”顏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眼看現在時間還早,那些鬼也不敢出來,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嗎?

顏沖便讓我妻善逸和其他的後備隊員,把辛辛苦苦背過來的柴火放在了洞口,然後又就地砍了一些樹枝堆在了一起,直接點了一把火。

背了一天的柴火基本上都幹了,而上面的那些濕柴和樹葉在加熱之後則會冒出濃煙。

“往洞裏面用力扇。”顏沖命令道,“他們不敢出來的。”

“好嘞!”我妻善逸擡頭看了看太陽,知道這些鬼就算是熏死,也不敢出來,于是便帶着小夥伴們,用衣服用力地扇風。

很快,火焰燃燒的濃煙便随風進入了山洞,裏面很快就要看不見人了。

裏面很快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咳嗽聲,而那些鬼即使難受,也不敢出來。

這麽看來,鬼雖然不需要靠呼吸來維持生命,但是從人類變化而來的鬼還是保留了基礎的呼吸和嗅覺。

顏沖就是想把他們逼出來,而如果如果他們不出來的話,最起碼也要讓他們足夠難受來削弱實力。

随後,顏沖又拿了些幹辣椒、芥末粒扔到裏火堆裏。

得,這回更嗆得慌了!

不過這些鬼還是沒有出來,畢竟被煙熏着只是難受,而被太陽曬到了,可是會死的。

裏面住了這麽多的鬼,顏沖便讓我妻善逸好好地聽一聽,這個山洞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有,在那邊!”我妻善逸往一個方向指了一下,“他們在往那個方向逃,而且咳嗽得很嚴重!”

看來火候差不多了。

“讓他們繼續燒,你跟着我去堵鬼。”顏沖說道,“別讓他們逃了。”

顏沖有些擔心這些鬼還有防護措施,會用打傘之類的方法,暫時屏蔽陽光。

我妻善逸明顯不太想去,因為那可能意味着危險。

而顏沖才不管那一套呢,直接抓起他的胳膊就跑了起來。

“撒,撒,撒開我……我還不想死!”我妻善逸連忙叫道。

“你是不是傻?”顏沖說道,“你覺得是跟着我安全,還是跟一群連基礎呼吸法都不會的人在一起安全?”

“咦?”聽顏沖這麽一說,我妻善逸頓時覺得有道理。

這回也不用顏沖拉了,他跑得比誰都快。

他們兩個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比之前那個要小很多,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通風口。

“都在裏面呢,躲到了角落裏,有五個呼吸聲。”我妻善逸道,“他們的呼吸很粗重,似乎是在尋找新鮮的空氣。”

“收到。”顏沖點頭。

然後他掏出了一罐鲱魚罐頭,打了開,順着通風口扔了進去。

鲱魚罐頭的氣味很快就散發了開來,裏面的那些鬼都快瘋了!

這是幹什麽啊?

一面是煙,另一面是這個?

你想惡心死誰嗎?

雖然鬼本身也散發着一種獨有的惡臭,但是相比發酵之後的鲱魚罐頭,那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群鬼在跟人類比惡心的過程中,突然覺得自己輸了……

按照顏沖的估計,只要再熏一會兒,裏面的這些鬼就會被熏迷糊。

等他們呼吸停止之後,自己就可以帶着口罩,快速地進去進行斬殺了。

一口氣殺五個,不費勁!

不過天不遂人願,他們熏了能有一個小時,那些鬼的呼吸明顯已經很微弱了,但是卻始終沒有終止。

而此時天上飄過來一小片烏雲,在短短的時間裏,天就開始陰了下來。

天黑之後,鬼就能從山洞裏出來了。

“不好!”顏沖連忙道,“你快跑去找那幾個人,讓他們不要管火了,馬上撤離。天如果真黑了,這些火就封不住他們了。”

我妻善逸這麽膽小,當然不敢跟鬼打,所以立刻跑了起來。

別說,修煉雷之呼吸的他,跑得還真快。

眼看着天開始下雨了,山洞裏面也傳來了“桀桀”的笑聲,當然中間還伴随着大量的咳嗽聲。

“你們熏了我們這麽半天,也該付出代價了!”裏面的鬼說道。

到最後,還是要硬碰硬嗎?

接着,顏沖就看見了一只複合型的大鬼從裏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并不是各自獨立的五只鬼,而是一只大鬼集合了五具身體。

難道這只大鬼的名字叫做“五條人”?

第 416 章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下)

“你是誰!你要做什麽?”巨大的驚慌之下,古潇安立刻叫喊出聲。

“不是我,是我們!”燈火通明的屋子裏,那粗啞難聽的聲音嘿嘿一笑,緊跟着,一只糙黑的肉掌探上了古潇安的臉頰。

古潇安羞憤欲死。幾欲作嘔,他猛的掙紮起來,想要将壓在他身上的婦人推開,可這一運氣之下,古潇安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你省省力氣吧!中了催情香的人,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的。”就在這時,古潇安猛的聽到了謝煜的聲音。

電光火石之間,古潇安明白了一切,他立刻大叫起來:“謝煜!你個狗娘養的!你将我抓來這裏做什麽?”

話音剛落,古潇安便感覺到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抓的他頭皮生疼,似乎那一根根的頭發就要從頭皮上豎起來了似的,疼的他立刻不住的呻吟起來。

“這句話送給你更合适吧?”謝煜陰測測的一笑,手下一使力。便将古潇安的頭擺正,讓他的視線正對着自己。

古潇安的面孔上全都是暴怒,他緊緊的盯着謝煜,怒火沖天道:“謝煜!我可是侯府世子,你難道就不怕我爹麽?”

“你也就拿你爹做擋箭牌了,這樣的人有什麽出息?”謝煜冷冷一笑,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古潇安的臉上,氣的他差點昏死過去。

“你閉眼做什麽?好好看一看,這是本公子專門為你挑選的美人兒。古世子,你今晚上可有一個銷魂蝕骨的美好夜晚呢!”謝煜說着,嘿嘿一笑,松開手命人将古潇安從床上擡了起來。

就在古潇安躺着的那張床前。一共站了有十幾個中年婦人,或肥胖如牛,或雞皮鶴發,或醜陋如男人,或歪眉斜眼,總之,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也不知道謝煜是從哪裏找到這麽多極品的。

古潇安一看見這些奇形怪狀的女人,當下腦子裏便嗡的一聲。

更可惡的是,謝煜還貼着他的耳朵淫笑道:“古世子,這些個絕世美人兒都很漂亮吧?本公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你找到的,怎麽樣,對你不錯吧?今晚,你就好好的享用她們。哦不!是她們享用你。”說着。謝煜伸出手來在古潇安白嫩的臉蛋上撫摸了一下,笑道:“在她們眼裏,你可是少見的美味。”

“哈哈哈哈!”謝煜說完,便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肆意張狂。

古潇安看看他瘋狂的模樣,再瞧瞧自己面前站着的這些個醜陋如斯的婦人,終于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不由的害怕道:“謝公子,我錯了!我将蝶舞姑娘的賣身契給你,你将那十萬兩銀子給我,咱們倆再無恩怨怎麽樣?”

“你現在才想通?晚了!”謝煜聽了這話,停止了笑聲,從懷裏抽出一張賣身契來,正是古潇安塞進胸口裏的哪一張:“現在,它已經是我的了。”

古潇安氣的目眦欲裂,怒吼道:“那是我花錢買的。你憑什麽說是你的?謝煜!你放開我!”

“放開你?”謝煜涼涼的瞧了古潇安一眼,道:“今日,你在玉香樓裏讓本公子丢了那麽大的臉,處處與本公子作對,現在,該是受到懲罰的時候了。你當初敢做,現在就不要怕受折磨!”說着,往後退了一步,給站在床前的那些個婦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的,那些婦人便如狼似虎一般的奔了過去,團團将古潇安給包圍了起來!

“謝煜!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古潇安氣憤之極,卻也害怕之極,因為那些個醜陋如豬的婦人們一個個已經對他伸出了魔掌!

謝煜好整以暇的瞧了他一眼,似乎對眼前這幅景象很滿意,他微微一笑,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享受美人兒吧!本公子不跟你閑聊了,蝶舞還在隔壁房間裏等着本公子寵幸呢!走了!”說着,邁開腳步懶洋洋的走了出去。

“謝煜,你給我回來!”古潇安眼睜睜的看着謝煜離開,急的目眦欲裂。

謝煜回頭沖着他抛下一個媚眼,轉身離開了。

房間們重重的在他身後關上了。

古潇安絕望之極的閉上眼睛,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根本就阻擋不了那些在他身上揉捏的女人之手。

他這輩子,玩弄過的女人不少,個個都是拿的出手的!可是沒想到最後,他自己卻要被這麽多醜陋如斯的女人玩弄一回!

天啊!誰來解救他?

古潇安痛苦至極的在心裏面大聲的吶喊着,但卻知道,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漸漸的開始絕望起來,可不知道為何,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古潇安心裏面竟然生出了幾分渴望來,那些撫摸在他身上的手似乎也有了魔力。

空氣裏,一股淡淡的焚香味道,夾雜着一絲情欲之氣。

古潇安感覺到,有人在親吻着他的臉頰,嘴角,還有人親吻着他的胸膛,小腹,一路向下,那處的火焰被徹底點燃了。

古潇安猛的睜開了眼睛。

擺在他面前的是那一張張蒼老猙獰的婦人面孔,一個個嘟着肥厚的嘴唇,伸着大手,鋪天蓋地,緊緊的包圍着他,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這一切沒有改變!

“啊!”古潇安大叫一聲,徹底的痿了。

“切!還侯府世子呢!原來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啊!哈哈哈!”婦人們都開始低低的嘲笑起來。

古潇安絕望的閉上了眼,只覺得自己此生從未受到過如此之大的羞辱,他都想咬舌自盡了!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女子呻吟聲:“啊……公子,你輕點!”

“蝶舞!”古潇安登時大大的喊叫了一聲,怒火再一次的被點燃了。

可惜的是,随着他的大喊大叫,隔壁房間裏的呻吟聲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劇了。連床板子似乎都搖動了起來。

自己在這邊被這群醜陋如豬的女人包圍着,那邊謝煜卻在享受着原本屬于他自己的美人兒!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加悲慘的事情麽?

古潇安氣的肝膽欲裂,痛不欲生,可偏偏,他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力氣阻止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的動靜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古潇安閉上眼睛,眼角有兩行清澈的眼淚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那些個婦人見再怎麽擺弄他都無動于衷,便漸漸的失去了興致,沒人再動古潇安了。

良久之後,謝煜才一臉餍足的穿着睡衣從隔壁房間裏走了過來。

“呦!不是叫你們好好伺候他的麽?怎麽讓他睡着了?”謝煜看了一眼死豬狀躺在那裏的古潇安,懶懶的問了一句。

“這小哥不經吓,已經昏迷過去了!”婦人們微微一笑,解釋道。

然而對于她們的‘魅力’,謝煜也承受不起,看到這個笑容,他差點就吐了,忙擺擺手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公子!”婦人們見了他其實還是害怕的,忙低下頭去一個個麻利的退了下去。

古潇安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陰毒的瞪了謝煜一眼,怒道:“我跟你勢不兩立!”

“蝶舞跑了。”謝煜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淡淡道。

古潇安登時一呆。

“這個女子,竟然會武功,還沖破了本公子的重重防線,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謝煜冷冷一笑,低頭瞧了古潇安一眼,道:“她在玉香樓裏面的時候,對你那般青睐,她的過去,想必你應該是知道的了?”

“謝煜!你騙人也該有個底線的吧?”古潇安反應過來之後,壓根就不相信謝煜的話,他怒道:“蝶舞已經被你給睡了,我自然就不會再要她了,你不用為此費盡心機!”

“你當本公子是騙你的?”謝煜聽了這話,忽然冷冷一笑,狠狠一拳打在了古潇安的肚子上。

“啊!”古潇安痛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直翻白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剛在隔壁的,是本公子的婢女如霜。”謝煜冷冷一笑,道:“現在你信了吧?”

古潇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說吧,你們怎麽認識的?蝶舞的真實姓名到底是什麽?她為何要隐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謝煜冷冰冰的追問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嗜殺的光芒來。

可想而知,已經逃跑了的蝶舞要是不幸被他抓回來,會面對怎樣的結果。以史大扛。

古潇安直到此時才信了謝煜的話,可是剛剛那一拳挨的不輕,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平靜下來,當即喘息着道:“我也不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麽,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武功!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

“少他娘的在這裏騙人!”謝煜聽了這話,猛的一掌捏住了古潇安的下巴,冷笑一聲道:“你是第一次見到她?放屁!第一次她會為了你甘願與薛媽媽翻臉,第一次她會當衆說出你就是她看中的心上人?”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下巴被捏,古潇安痛急,忙不疊的開口解釋起來。

“你覺得我下手太輕了是不是?還是說剛剛那些個美人兒很對你的胃口?要不要我再給你送來幾個更美的,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謝煜冷笑道。

第 404 章 三巨頭跪見

末世降臨,到田末成為救世共主的時候,地球人類可謂百不存一。

而兩波人屍大戰,最後十多億幸存者,又傷亡超過九成……

印支聯盟、西域聯盟幸存的人口幾近死絕,那是兩個聯盟背叛全人類的人渣統帥部自找的,連累數億人的聯盟分崩離析、各自為戰,哪裏能夠抵擋屍人魔種的肆虐?

那麽,漢唐的世家大族,傷亡率又是多少呢?不到兩成!

本來,能夠躲開末世初期的劫難、存活比例最大的一群人,就是世家大族。然後兩波人屍大戰,超過一半的城市陷落或主動放棄,優先逃出來的,也是世家大族,他們具有逃生的最大便利。

因為歷史頑疾的慣性沿襲,世家大族在末世社會結構中,基本都占據高位、掌握生存資源和戰争資源。

田末分封爵位之後,世襲的侯爵、伯爵世家大族,其家主和精英子弟,不是二線、三線部隊的司令、軍長、師長,就是軍管會高官……

統帥部知道這其中有很多弊病,也無可奈何。

因為每一個統帥世家,就是世家大族特權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而西洋那邊也是一樣,世家大族的存活率,遠遠超過平民。

那麽現在,有了田末這個神女婿撐腰,幾位統帥,就要向世家大族舉起“革命”的大刀了,砍倒百分之九十九的世家大族,自己的家族利益得到充分保障就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漢唐戰區和西洋戰區一億一千五百萬幸存者,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以及他們控制的私軍人口,就占到三千多萬……

這是尾大不掉的局面啊!

不徹底解決好這個問題,等田末離開地球以後,統帥部恐怕都控制不了那些世家大族了。

将來人類幸存者再爆發內戰,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統帥部還頒發兩項法令,一會将由田末親自宣布。

第一是包括統帥家族在內,所有的世家大族,都不允許蓄養私人保镖、家丁、奴婢和私軍。

第二是所有軍民人口,都必須重新登記在冊,就算是在戰争中留下重度殘疾的人,也由統帥部統一管理、調配工作和分發生存資源。

這兩項法令,幾乎在事實上,将世家大族“解散”。

——你連個保镖、家丁、奴婢都沒有,什麽家主、少爺、小姐……飯得自己煮,衣得自己洗,跟普通人有什麽兩樣嗎?

那些妻妾成群的世家公子、少爺,恐怕是連女人都養不起了,感情不夠深的話,将來恐怕也留不住了……

那時候,還有什麽狗屁的世家大族存在嗎?

而且下一步,全世界的資源,就是一草一木,都将變成公有,由全球聯合統帥部統一分配、使用、開發。

世家大族原有的固定資産,相當于充公……

世家大族就算知道這兩條法令,如同血淋淋的大刀,向他們當頭砍下,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在現實上,有田末這尊大神鎮着,他們不敢造反。

在理論上,漢唐的統帥世家以身作則,帶頭執行這兩項法令,他們還怎麽可以反對?

是的,在座七個……不,加上新晉統帥薛中華,八個漢唐雲端上的頂級大佬,就帶頭放棄家族固定資産資源,遣散家族保镖、家丁、奴婢,相當于讓他們自己的族人,以後變成自己煮飯、洗衣的平民。

當然他們才不會作繭自縛這麽蠢……實際情況則是,統帥的身份地位,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合理合法的,每人配備一個警衛團。

一個警衛團,可是标準三千人的編制啊!

警衛團裏不光有男兵,還有女兵啊!

統帥們不可能把三千人的警衛團随時帶在身邊,于是他們的辦公地、居住地随時都需要安全保衛,派駐警衛啊……

那麽這個警衛團,實際上就是他們的保镖、家丁、奴婢、私軍。

而且,這些統帥家族本來就是軍界世家,許多精英子弟,都在軍隊中的一線部隊擔任要職,遠非那些政客世家、資本世家、地主世家子弟在二三線部隊當什麽司令、軍長、師長可比。

将來,也不會再有什麽二三線部隊,能在末世之戰中活下來的都是精英,接下來統帥部肯定是要大刀闊斧整編所有部隊的……

那麽,成千上萬的世家大族,就是真的要被拔牙剁爪了。

戰争議員也會有警衛部隊配備。

“一刀閹割”世家大族的法令,也不能把所有人“殺死”,留下一部分可以掌控的“鷹犬”還是有必要的。

新的安全法令,規定上将戰争議員配給一個警衛連,中将戰争議員配給一個警衛排……這點私人力量,翻不起什麽浪花。

而且基本上,現在所有活着的戰争議員,都依附在統帥們的羽翼下……那些跳一些的、桀骜不馴的,早在戰争中死光了。

至于軍中高級将領,也一樣受到限制。

上将軍事主官配給一個警衛排,中将軍事主官配給一個警衛班,少将軍事主官,以及各城市軍管會大佬,一律只配給四個警衛員。

對于岳父大人們的腹黑,田末還是很佩服的……他們的遠見,當初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強行嫁給他,不就是為了今天麽?

田末對這些腹黑無所謂。

他最在意的,是自己離開地球以後,愛妻和家人們的安全……

統帥們的腹黑手段,可以确保田末的妻子家人們高枕無憂,田末也就放心了。至于,那麽多原本踩在平民頭上耀武揚威、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田末本來就看不慣,他們什麽感受,田末才不管。

田末和統帥們再說了一些事情,閱兵的時間也快到了。

這時,王宮總管安德烈侯爵卻來通報,說血族三巨頭,有要事求見漢王。

田末皺了皺眉頭。

血族三巨頭也知道閱兵時間,怎麽這樣不知趣,這個時候來求見,真有什麽大事情?

統帥們想回避,田末擺擺手,示意大家一同見見那三個家夥。

拓跋雲天、藍血王、忍鬼皇一進來,看到七大統帥和薛中華都在,也不避諱什麽,直接向田末單膝跪下……這态勢,跟諸位統帥當初宣誓效忠田末的漢唐傳統最高禮儀,一模一樣啊!他們這是……也要奉田末為主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