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0 章 豬頭少年!

七天的考核時間終于結束了。

顏沖他們這支隊伍,沒有一個人犧牲。

除了山頂上安再紮營的那片區域之外,整座藤襲山的山洞基本上都被這支隊伍掃蕩幹淨了。

而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就在考核快要結束的時候,鄧玉壺和維羅妮卡所率領的那支部隊竟然消失在了顏沖的感知範圍裏。

哪怕是顏沖使用單人飛行器繞着藤襲山又飛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

這兩個人總是不走尋常路,希望不要再幹出什麽奇怪的事兒來就好。

顏沖也不管他們,等天亮之後,就讓我妻善逸等人收拾一下,準備下山。

這個時候,顏沖之前在旁邊埋設的陷阱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好像是有東西掉了進去。

那只是顏沖用來故布疑陣的陷阱。

難道還真有鬼會傻到掉進這個陷阱裏?

顏沖自己都不信。

于是他趕快跑過去觀看。

那裏面是一個赤膊着上身,長着一個豬頭的怪物。

他的手裏拿着兩把布滿了鋸齒的日輪刀,竟然掉落在了最深的那個坑裏。

這是個什麽妖怪?

顏沖擡頭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是白天了。

那就應該不是鬼。

而顏沖覺得這座山裏應該也不會有野生動物了吧?

“你是個什麽東西?”顏沖問道。

“我是人!”豬頭怪說道。

然後他非常氣憤地從坑裏面跳了出來,行動非常的迅捷。

你的反應這麽靈敏,怎麽還能掉到坑裏?

腦袋不好使嗎?

那個豬頭怪看起來非常的生氣:“你竟然挖坑害本大爺,我跟你拼了!”

說完,他揮舞着雙刀就向顏沖砍了過來。

顏沖忙道:“挖坑是為了抓鬼的,你怎麽掉裏面了?”

“我沒看到!”豬頭怪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到,這不就是個傻子嗎?

不過他的刀還是很快的。

顏沖出于自保,也只能連忙抽出最方便的一對日輪刀與他打了起來。

豬頭怪的戰鬥力竟然很不錯,不但速度快,力量也很大,而且身體還非常的柔韌,能夠從不同的角度發動進攻,刀法不拘泥于一套動作,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以顏沖現在的刀法,竟然只能招架,無法反擊。

真厲害!

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過後,顏沖竟然還吃了點小虧,肩膀被這個豬頭砍中了一刀。

只不過那個豬頭怪好像只是想擊敗顏沖,來發洩一下情緒,并沒有真的想砍死顏沖。

所以他的刀砍過來,都不是致命的攻擊,而在命中的那一瞬間,竟然還收了收手。

所以這一刀砍在了皮糙肉厚的顏沖身上,竟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哼哼哼,你服不服?”豬頭怪說道,“本大爺是最強的!”

“服?”顏沖笑道,“這只是個意外罷了,你也沒傷到我啊!”

說完,自信心作祟的顏沖竟然向豬頭怪發起了反攻。

顏沖現在越發地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坦克而不是輸出,竟然會經常性地出現對方打不動他,但是他也打不中對方的情況。

看起來,提升刀法還是有必要的。

而難得有一個雙刀流的對手,跟他一起切磋,倒也有一種別樣的體會。

在他們兩個纏鬥的時間,我妻善逸和其他後備隊員也全都圍了過來。

他們的手裏拿着自制的滅鬼長槍,腰間別着日輪刀,排成了陣型,也頗有威懾性。

“他不是鬼。”顏沖叫道,“不要用長槍。”

紫外線手電現在還算是稀缺資源,顏沖可不想浪費在了這裏。

“你們人多,不跟你們打了!”誰知道,那個豬頭怪竟然主動萌生了退意。

他三蹿兩蹦跳上了旁邊的一棵樹,然後縱身一躍跳出了包圍圈。

這麽靈活的嗎?

如果他能逃跑的話,就說明厲害一些的鬼也有逃脫的機會。

這個長槍小隊的陣型還需要進一步地提升。

不過現在,顏沖可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地逃跑。

瞄準他的落點,顏沖彈出了忍義手,一發巨型忍者突刺就追了過去。

那個豬頭怪竟然識破了顏沖的意圖,知道他有位移的本領,竟然又一個翻滾,躲開了顏沖的突刺。

顏沖卻還有後手,落地之後,立刻擺出了拔刀的姿勢。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顏沖腳呈弓步,将重心壓低,突然之間快速前沖,瞬間拔刀,一刀向那豬頭的脖子砍了過去。

豬頭方才剛在樹上借了幾次力,落地又進行了翻滾,已經徹底沒有躲閃的能力了。

眼見顏沖又是一招快速的攻擊,他只能本能地舉刀招架。

“當啷”一聲,顏沖的單刀和他的雙刀碰在了一處。

顏沖的力量要比他的更大,這一次蓄力之後的霹靂一閃,不但快,而且力氣非常大,直接把他的刀磕開了。

那個豬頭怪的雙刀砸在了自己的臉上,并向上揚起,那顆豬頭“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顏沖當時就吓了一跳。

霹靂一閃這麽厲害的嗎?

說斬首就斬首?

哪怕是招架住了,腦袋也飛了?

顏沖原本只是想控制住他,審問一番,倒也沒想真殺他。

這一下倒好,連腦袋都挑飛了,哪怕是“神龍露水”,恐怕也救不回來了。

不過結果跟顏沖想象得不一樣,這并不是一頭豬妖。

那個豬頭只是這個人戴着的一個頭套而已,在頭套下面的,則是一張俊美得好像女人一樣的面孔。

長發齊肩,一雙水汪汪的綠眼睛,嬌俏的鼻子和嘴。

如果不是他赤膊的上身上帶着明顯的方塊胸肌和八塊腹肌,顏沖非得以為他是一個女人不可。

“你這個家夥。”豬頭怪徹底生氣了,“你竟然能打飛我的毛皮?”

顏沖這下明白了,原來對方只是一個帶着野豬頭套的普通少年。

你能因為他形象怪點,武功高點,就硬說他是妖怪嗎?

那顏沖自己還有三只手呢!

還能飛天遁地呢!

還能……

是吧?

“對不起。”顏沖連忙道歉。

既然是人,而且還手拿日輪刀,那麽自然就不是敵人。

“你跟我道歉也沒有用,”少年說道,“你現在徹底把我惹怒了。今天咱們不分出個勝負,誰也不許走!”

說完,他也不逃了,竟然又沖了過來。

顏沖:“???”

第 408 章 ∶聚餐與膽寒

第四百零七章∶聚餐與膽寒

雖說地獄列車內并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不過人的生物鐘卻依舊還是要按照24小時為标準,所以當時間進入夜晚19.00以後列車內的衆人們便紛紛來到了錢學玲的房間以參加本次列車的晚間聚餐。

由于這一次聚餐是衆人一致決定贊同的,所以也并無一人缺席,至于錢學玲也是在忙碌了一個下午後親自做了一桌子與詛咒空間出産的食物口感完全不同的飯菜,然而現在坐于桌子旁的何飛其心情卻是有些複雜,看着身旁左右那一個個都在聊天吃飯的衆人,何飛先是一陣沉默,最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注意到何飛的動作後,桌旁的其他輪回者們則紛紛一愣,最後也都一起停下了交流與手裏的筷子并将目光一起投向了這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上身上,只見何飛在起身後便主動端起了一杯他一般不怎麽喝的酒杯,接着在目光掃視完衆人後神情凝重的說道“我已經從學玲姐那裏聽說了,在我昏迷期間大家為了救我而所做出的努力我也都知道了,最後大家甚至還帶着昏迷的我度過了一場靈異任務,我在這裏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能夠救我,聚會結束後我會把之前大家為了救我而消耗的生存值補償給大夥…”

“喂喂喂,你小子先給我打住!”

不料何飛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立刻被坐于他右側的張虎給出言打斷了,而當何飛面露差異的同時張虎卻似乎是生氣般的盯着何飛的臉張口說道“你這小子說的什麽屁話?啊?大夥兒救你那是因為情誼,并不是因為你是這個隊伍的隊長而是因為你是大家的夥伴,你感謝我們那我們還可以欣然接受,可你別在提什麽生存值的事,你要這麽說那我可就生氣了啊!”

張虎的這段話頓時把何飛說的一臉尴尬,而的姚付江也是在張虎說完後急忙在一旁接話道“對啊對啊,何飛你不用太在意這件事,也正如張哥說的那樣救你是因為你是我們大家認可的夥伴,夥伴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種事完全不用往心裏去的。”

或許是受到了張虎與姚付江二人的感染,所以在二人都紛紛表達完自己的立場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程櫻也是在白了眼身旁的何飛後便撇着嘴用嘲諷的口吻說道“切,誰稀罕你那點破生存值…”

程櫻此言一出,何飛的臉色轉而又變得一陣通紅,是的,雖說程櫻的話明顯說的比張虎與姚付江要難聽得多,不過何飛也完全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那就是…衆人救他根本不是圖他的什麽回報,而是真心實意的完全是為了救一名夥伴而自願做的事情,不論是陰山之行還是上一場靈異任務,大夥兒都是真心在救他與照顧他,他剛才向大家道謝或許沒什麽問題然如果要是提償還生存值的話那可就真的見外了,這也難怪張虎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何飛何其聰明,這種道理他自然瞬間就明白了,所以被程櫻說的一臉通紅的他接下來便立即低頭認錯并重新坐了下去,當何飛坐下後對面的錢學玲在強行給趙平夾了一筷子菜後也是向何飛露出笑容的寬慰道“隊長你不用道歉,你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夥都清楚,別說生存值了,其實我認為你連向我們道謝都沒有太大必要,想想之前你在靈異任務裏救過大家夥這麽多次,你也沒朝我們索要什麽感謝,這一次大家夥救你難道不應該嗎?”

錢學玲話音剛落就立即獲得了餐桌前衆人的頻頻點頭,不得不說錢學玲的這句話說得确實很有水準,不僅瞬間化解了現場的尴尬氣氛,同時也能夠讓何飛放寬心,所以一時間餐桌前的衆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其樂融融的氣氛當中。

另一方面,在衆人紛紛吃飯聊天的時候,之前一直都在悶頭吃菜的陳逍遙卻是時不時的端起身邊程櫻用過的茶杯偶爾灌一口水,自然的…他這種明目張膽的猥瑣行為也引來了一旁程櫻那頻頻包含着殺意的怒視,而位于陳逍遙右側的姚付江卻是在看的冷汗直流的同時其心中也不由暗自乍舌…

(我日哦,這姓陳的果真是不怕死啊…之前明明被暴被打了一頓結果吃飯時居然還敢厚着臉皮坐到程櫻身旁,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如此猥瑣的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裏,又偷偷掃了眼程櫻看向陳逍遙的那個眼神,一時間姚付江也忍不住在心裏替不要臉的陳逍遙捏了一把汗…

由于之前的教訓,所以在随後的聚餐時間裏何飛也不在提及任何關于感謝的話題而是開懷的與衆人聊天閑扯,至于其他人在聊天時也都是有意識的刻意避開有關于詛咒空間與靈異任務的話題,很顯然大夥都明白這是一場調節心情的聚餐也是一場放松式的聚會,所以為了不破壞氣氛大夥兒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任何有關于以上兩方面的事情,但此時此刻,看着周圍的資深者們一個個都聊得這麽開心,同樣坐于餐桌中的高繼坤現在的心情卻是頗為複雜…

是的,他那複雜心情并不是因為他是新人而無任何他聊天所産生的的複雜與尴尬,畢竟一旁的那名眼鏡男倒是資深者可也依舊一言不發也少有人和他聊天,但他與眼鏡男最大的不同便是眼鏡男的沉默完全是性格使然,而一旦到了靈異任務裏他在隊伍裏的威信與發言權也是依舊極大,可他高繼坤就不同了,加入隊伍時間短新人一個不說,雖說僥幸活過了一場靈異任務但是這也讓他心下疑惑萬分,因為至始至終有一個謎團都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那就是…月曉到底是怎麽死的?

或許有人會說此刻的高繼坤完全就是因閑的蛋疼而胡思亂想,你都活下來了還琢磨這些有什麽用?然有句話說得好…只有你和那個人換位思考後你才會理解那個人心中最大的憂慮!

很簡單,雖說高繼坤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傻子,相反也更不會狂妄的認為自己是一個智慧卓越的天才,只是他高繼坤由于在黑暗的社會中摸爬滾打久了才自然而然的養成一種特有的思考方式,他很有悟性,也很有自知之明,同時也明白在做一件事情前三思而後動為最佳,就比如之前那場靈異任務中他就很清楚就憑自己的智慧根本就別想找到生路,所以他就琢磨着退而求其次的找一條大腿抱住,而這條大腿也不是随便抱的,并非只要是資深者就可以,因為資深者與資深者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最後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先是從姚付江那得知了這些資深者的簡略個人資料,最終他決定在那場可怕的靈異任務裏抱那名眼鏡男的大腿。

之前說過高繼坤的智商并不是天才級別,所依靠的是多年的社會經驗與自身的看人眼光,他也能夠感覺到那名叫趙平的眼鏡男或許很難靠得住,但與直接毫無希望的被鬼殺死比起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眼鏡男,這其實就是一場大損失與小損失的區別,明顯就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如此,最終他這招險棋走對了,趙平找到了生路,他也一起跟着沾光活了下來,然而也正是如此,他就越是對月曉的死耿耿于懷,并不是說月曉是他親戚相反兩人也根本就是非親非故且毫無瓜葛,真正讓他恐懼的則是…當初眼鏡男明明看到女鬼後眼珠變紅也很快就要死了,可眼鏡男那依舊鎮定得有些過分的神态卻是讓他不寒而栗!

最後,眼鏡男奇跡般的沒死,反而是從沒有看到過女鬼的月曉卻莫名其妙的卻死了…高繼坤是一個比較在意細節的認,所以從那一刻他就懷疑月曉的死與那眼鏡男有關,而如果往更深成琢磨的話…甚…甚至方海的死…

每每當想到這裏,高繼坤就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三個新人,兩個都死得莫名其妙,卻只有他一個僥幸活了下來…他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死亡真相,但每當他看到趙平掃向他的眼神時…他就莫名的心驚膽顫!一時間一種兩害相較取其輕的念頭不知怎麽的居然再一次從他的腦海裏油然而生…

(莫不是…我…我與月曉就是那兩害?而眼鏡男就是從我們二人中做出了一個類似的選擇?)

張虎一般很少喝酒,不過一旦喝起來就絕對是海量,而且還是每喝必醉的那種,所以僅僅一個小時間內他就喝了近乎兩斤的白酒,最後當他喝的神志模糊拍着錢學玲的肩膀稱呼其為鄭璇并向對方述說有些想念她的那一刻,一旁的何飛與程櫻二人也都聽得有些傷感,幸虧本身聚餐就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所以接下來在何飛的建議下大夥兒開始散席,之後衆人也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情紛紛離開了錢學玲的房間,可這一次扶着已經伶仃大醉的張虎回去的人卻不是何飛,而是由何飛特意吩咐過的姚付江代勞。

直到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且最終房間裏只剩下何飛、趙平以及正忙着收拾碗筷的錢學玲三人時,何飛就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這名聚餐期間始終一言不發的眼鏡男那裏,至于眼鏡男也注意到了何飛投來的目光。

二人在沉默的對視了片刻後,何飛便首先用平靜的口吻對其說道“能否來我房間?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趙平聽後則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接着也淡淡的回答道“可以,我也正有此意。”

未完待續…

第 407 章 此間高手

其實那兩個分身在“龍門”中的遭遇,并不像費真人和殷正真臉上表現得這麽風輕雲淡。

他們此時正被一條巨蟒追殺,這只半路上突然蹿出來的巨蟒赫然是只化神期妖獸,對二人充滿了敵意,燈籠大的眼睛一片腥紅,幾乎要滴出血來,三兩個回合便打得兩人抱頭鼠竄。

這麽久了,不要說靠近了看看那座廟宇,兩個分身被那只大家夥追趕,且打且逃,早不知道東西南北,他倆之所以還硬撐着,一是想再觀察一下廟宇周圍的環境,再者,不外是希望對方倒黴,被巨蟒纏上,那自己說不定就有了機會。

沒想到這座廟宇竟有化神期妖獸看守,只憑這個,不管是不是蜃景神殿,裏面的東西都足以令人期待。

這時候“陰陽蠱花鏡”突然如離弦之箭出現在了那面虹牆附近,虹牆裏極具壓迫的龍威好像對這法寶完全不起作用。

紅箋和石清響一齊自空間裏伸出手,氣浪翻湧,包括“九尾飛魚”在內的十幾只元嬰妖獸正跳至半空,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推,自然而然又拔高了十餘丈,輕松躍過了虹牆,這些妖獸進去了!

只是瞬間,它們就消失在衆人眼前,但費真人和殷正真卻随即清晰地感覺到分身附近多了十餘道氣息。

兩人俱是一凜,不約而同選擇了召回化神分身。

費真人惡狠狠望向“陰陽蠱花鏡”,這會兒紅箋已經收了手,和石清響二人駕禦着法寶攸地同龍船拉開了距離,見狀她一聲輕笑,笑聲清清楚楚回蕩在海面上空。

殷正真勸道:“算了,正事要緊。”

費真人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對面兩個年輕人擺明了就是來搗亂的,多餘同他們生氣。

他吸了口氣,陰着臉沉聲道:“那條巨蟒不好對付,只怕你我需要聯手,才能盡快将其鏟除。”

殷正真答應得十分幹脆:“行。”說完了,他擡腿邁步,離開龍船,進入了虹牆背後的那個世界。

費真人往船上看看,除了程氏姐妹,自己那幫徒子徒孫個個露出緊張向往之色,遂大手一揮,道:“好,本宗主帶你們一起去!”催動龍船,自後面追着殷正真而去。

“咦,這兩人就這麽進去了。咱們怎麽辦?”紅箋征求石清響意見。

“我覺着還是應該跟去看看。”

石清響所言正合紅箋心意:“好,那咱們就進去繼續給他們搗亂去。”“陰陽蠱花鏡”驟然暴發出刺目的光亮,破開虹牆附近幾乎凝滞的虛空,直奔廟宇方向而去。

少頃,停留在遠處窺探的元嬰修士們斷定兩大化神進入了虹牆之後,陸續有人圍攏過來細看究竟。

大批妖獸還在徒勞地想要躍過“龍門”,幾個元嬰圓滿躍躍欲試,立在虹牆外頭,這幾人相互認識,一個大胡子提議道:“适才那個,我看着像條真龍,說不定就是仙界下來的那條,不如聯手沖進去,拼一拼運氣。”

“應該便是,這麽強大的龍威。”

“試試。”衆人七嘴八舌。

便在此時,“嘩啦”一響,虹牆內清晰地傳出了擊水聲,自裏面突然探出一個巨大的蟒蛇腦袋。太意外了,一衆元嬰猛然見到它那血盆大口就在眼前,無不駭然失聲。

叫聲未畢,這只巨蟒将頭一擺,長長的舌頭伸出來一卷,這七八個修士毫無反抗之力便被它吞入了腹中。

跟着虹牆搖動,“砰”的一聲消散無形。海面上再也沒有什麽真龍、廟宇,只剩下許多妖獸愣怔了一會兒,慢慢往四下散開。

按下這些不提,單說紅箋和石清響。

二人飛進“龍門”之後,已經看不到費真人的龍船,更不用說先行一步的殷正真。

紅箋毫不猶豫,催動“陰陽蠱花鏡”直奔那霞光之中廟宇而去。

“望山跑死馬,那廟我以神識全然感覺不到,只怕距離不近。”紅箋道。

“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什麽東西控制了那周圍,不讓咱們的神識深入進去。我命魔魂到前面探一下路。”說着石清響收了腳上的“天魔聖足”,将裏面的魔魂放了出去。

“真是蜃景神殿的話,魔魂能進去嗎?”紅箋見那條魔魂乖覺地飛走,心中一動。

“它沒有肉身,應該能進,只是它進去之後與‘天魔聖足’的聯系必将會切斷,也不會再聽我的話,對咱們而言并不是好事。”

“這樣啊……”紅箋眼望霧氣迷蒙的前路沉吟未語,過了一陣皺眉道:“太順利了,我有點兒擔心。你進到神殿的那次,可有看到真龍出現?”

“沒有。但路上确實經歷了不少考驗,是咱們一起闖過去的。”

這些都是他“明心聚魂燈”裏的那個魂魄的記憶,紅箋感興趣地望了他一眼,道:“哦?說一個聽聽好不好?”

石清響半天未吱聲,明顯是兩個魂魄在緊張地溝通,紅箋耐心等着,突然她目光一凝,“陰陽蠱花鏡”放慢了速度,很快停下來。

适才沒有發現,在法寶下方,白色霧氣中竟也隐藏着一座寺院。

寺院不大,不過一座大殿,幾間齋房。

但随着“陰陽蠱花鏡”下落接近,石清響已經顧不得再講往事,他二人都覺着這座小小的寺院很有點兒意思。

寺院建在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頭連同寺院的青色圍牆都浸在濃霧中,以兩人不弱的神識也不過能深入霧中十餘丈遠。

兩行青翠的松柏掩映着上山的白石小路,這條路自山下蜿蜒至寺院門口,路上落葉稀少,應該是寺院裏的僧人常常打掃之故。

大白天寺門緊閉,顯是寺中僧人不願有人打擾,可這時候,偏偏有一個人守在門口,要求見方丈。

二人深知這地方絕不會有普通人涉足,一見活人,連忙悄悄湊近了多看幾眼。

這是一個中年婦人,個子很高,穿了件淺黃色的長裙,手裏挽了個食盒。她臉上雖有些風霜之色,但生得眼深鼻高,是以到顯得別有一番風韻。

紅箋詫異地同石清響互望了一眼,這個中年美婦是個生面孔無疑,她身上氣息很強,若紅箋的感覺沒有出錯,這赫然是一位化神初期的魔修。

這化神女修很是謙恭有禮,叩門半晌,不聞裏面有人應聲,退後了幾步,溫言懇求:“龍大師,我特意拿‘天半蓮’和‘明川錦紅’調味,給您做了幾樣下酒的小菜,送來給您嘗嘗鮮。這些年多得您照顧,特來感謝,我沒有什麽要求,也不敢叫大師為難,您給開下門吧。”

停了一停,一個蒼老的聲音遙遙自寺院裏面傳出來,中氣十足:“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老和尚修身養性,不見外人,尤其是女施主。”

那化神女修不由撅了下嘴,她将食盒放在了地上,躬身一拜:“大師,那我就放在這裏了。過幾天我和外子就要搬走了,以後估計着再也沒有外人來煩您,尤其是我這女施主!”

說完她嗔怪地“哼”了一聲,又扭頭往“陰陽蠱花鏡”藏身之處掃了兩眼,方施施然轉身而去,未等走完下山的白石小路,身體閃了閃,不知施展了什麽法術,就此消失不見。

這女修是位化神強者,發現紅箋二人并沒什麽奇怪,何況他兩個不知深淺,上來還用神識查探過人家。

“龍門”裏竟然發現了陌生的修士,紅箋和石清響自是大感興趣,甚至不急着去核實遠處的廟宇到底是什麽地方,他們想先看一看這位龍大師的真面目。

不大會兒工夫,寺院中依稀傳來了開門聲,有高牆阻隔,不知是哪一間齋房開了門,跟着腳步聲、門栓拉動聲,寺院的大門開了道尺長的縫隙,一個白眉毛白胡子的光頭自裏面伸了出來,左右看看,沒看到人,那老頭兒才放心地開門出來,來到地上的食盒前,鼻子用力嗅了嗅,低聲笑道:“算你個小丫頭還有點兒良心。”

紅箋心中巨震,同石清響面面相觑,無需以神識悄悄察看,這老和尚一出來,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巨浪般向四下裏洶湧壓下,若非他此舉本是無心的,攻擊也漫無目的,只這一下就會叫“陰陽蠱花鏡”現出形來。

這老和尚多高的修為?紅箋不敢确定,但她立刻便意識到這是她所見過的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元嬰後期、大圓滿?抑或真仙?

那化神女修叫他龍大師,他會不會就是适才驚鴻一現的那條仙界神龍?

不提紅箋心下驚駭,那老和尚這會兒已經打開了食盒,他喜形于色,“吆喝”一聲,伸手自盒子裏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酒壺,砸吧了一下嘴,道:“怎麽會真的有酒?下酒菜,嘻嘻。嗯,這靈酒聞起來不錯,看在姓金那丫頭一片誠心,我老人家就勉為其難,成全她這一回吧。”

說着他把酒壺放回去,收拾了食盒抱在懷裏,高高興興進了門,“咣當”将寺院的大門重新關上。

第 408 章 僵持

第四百章零四章 僵持

“不瞞幾位,剛剛我已和他們溝通過,他們對于北寒仙宮此番封印仙府入口的行為同樣頗為不滿,暫時聯手絕對沒有問題。仙宮布置的那處禁制雖然堅固,但是只要有十名金仙聯手,同時攻擊一處,絕對可以破開。”麻臉老者眼中厲芒一閃,說道。

旭陽子聽聞此話,眉頭微皺,下意識的看向呼言道人。

麻臉老者眼見此幕,神情間閃過一絲驚訝,暗中再度審視起了呼言道人與雲霓二人來。

“蒼流宮之人也在這裏,陳宗主為何不與他們聯手破解禁制?”呼言道人瞟了蒼流宮衆人一眼,問道。

“蒼流宮……嘿嘿,人家是大門大派,豈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小宗小族,更別說和我們聯手了。”麻臉老者嘿嘿一聲的說道。

呼言道人聞言,略一沉吟,單袖輕揮。

一股柔和光芒散發開來,瞬間形成一層光幕,籠罩周圍十幾丈範圍。

“陳宗主,以在下看來,這禁制還是不要由我們打破為好。”做完這些,呼言道人這才淡淡說道

“哦,古道友此話何意?”麻臉老者雙眉一皺,臉色頓時冷淡了幾分。

“北寒仙宮封印入口的做法,我想只要是有能力前來探尋仙府的各大勢力,定然都不會茍同。我們三方此刻若是聯手破開禁制,接下來定然要會和北寒仙宮正面沖突,就算我等聯手,能抵擋的住北寒仙宮,也只會便宜了別人。”呼言道人也沒有生氣,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麻臉老者聽聞此話,緊皺的眉頭慢慢松了下來。

“以古某的意思,陳宗主何必心急。按推測,此時距離仙府開啓還有一段時間,就算北寒仙宮的人在裏面守着那入口,也無法進入仙府中,此消息早已流傳已久,等所有勢力到齊,仙宮難道還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堅持此大不韪之舉嗎?”呼言道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古道友此話不錯,我們破開禁制确實不妥。蒼流宮之所以沒有出手,恐怕他們正巴不得我們和北寒仙宮的rén dà殺一場,他們好坐收漁利。洛青海這只老狐貍,最擅長做這種坐山觀虎鬥之事了。”旭陽子連連點頭,瞅了一眼洛滄海,說道。

“呵呵,好!古道友此舉甚妙。在下是有些心急了,這北寒仙宮仗勢欺人,在下本已抱着放棄此次入府機會,也要攪一攪這北寒仙宮興致的打算。如今看來事有轉機,該從長計議。”麻臉老者眼睛很快明亮起來,抱拳說道。

“哪裏,陳道友過獎了。”呼言道人搖了搖手,謙遜了一句。

麻臉老者和呼言道人他們又聊了兩句,告辭轉身離開,朝着那群南黎族飛了過去,和那四個異族金仙交談了起來。

南黎族兩個黃臉大漢神情呆滞,沒有絲毫反應,但那古稀老者和鶴發老妪二人神情略微變化了一下,朝呼言道人這裏看了一眼。

然後二人點了點頭,帶着其他人走到一旁站定,沒有再動手攻擊那黑色光幕。

旭陽子,呼言道人見此情形,也帶着韓立等人找了一個地方站定。

洞窟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不遠處的洛青海深深看了呼言道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宮主,看起來這群烏合之衆之中,總算來了一個有些腦子的。”那個白面生走了過來,說道。

雖然呼言道人剛剛展開了禁制,外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事情發展一目了然,看一眼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樣也好,他們此刻若是冒冒失失破開了禁制,對我們也未必真的有利,我們靜觀其變就是。”洛青海若有所思的說道。

“宮主說的是,還是等所有人到齊,逼迫蕭晉寒打開入口禁制才是正理。”白面生說道。

洛青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

黑色光幕後面,是一個山洞,往裏走了幾步,山洞空間陡然變大,又形成一個小些洞窟。

北寒仙宮衆人盡數站在此處。

歐陽奎山等幾個在石柱上施法的修士,此刻也停止施法,盡數落到了地面上。

不過石柱上的法陣并未撤銷,仍然牢牢将光門籠罩在裏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穿黑風島服飾之人圍在周圍,包括陸均,陸雨晴還有幾個黑風島長老。

此刻所有人都低頭而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因為此時居中而立的仙宮宮主蕭晉寒正臉色鐵青,身周黑霧翻滾,雙眸中隐隐透出一絲紅色,全身散發出擇人而噬的可怕兇厲氣息,駭人之極。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消息怎麽會無端洩露出去了?”蕭晉寒目光緩緩掃過在場諸人,緩緩開口說道。

北寒仙宮衆人面面相觑,沒有人說話。

蕭晉寒目光一轉,落在了副宮主雪莺身上。

“禀宮主,所有可能知道入口位置之人,早已被全部監視起來,此刻也都已經在這裏。此處周圍的禁制能夠隔絕一切傳訊,應該不會洩露消息才對。”雪莺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你來說說,外面那些人為何會出現?”蕭晉寒目光變得尖銳起來,盯着雪莺,冷冷說道。

“這……”雪莺被蕭晉寒這麽一看,面色頓時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哼!我将此事交給你們來辦,你們就辦成這個樣子的嗎?”蕭晉寒目光掃向其他人,冷冷說道。

他視線看到哪裏,哪裏的人頭再次低了下去。

“啓禀宮主,現在看來,只有兩種可能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卻是那盧越。

“哦,說來聽聽。”蕭晉寒道。

“第一種,自然是我們這些派來的人中出了問題,将消息透露了出去。”盧越輕聲說道。

蕭晉寒聽聞此話,目光閃動了一下。

“不可能!這次選派而來之人,都是我們北寒仙宮的忠實幹将,絕不會有任何問題,且即便是你我這樣的金仙,也斷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透過這斷言禁制,将消息傳出去分毫。”雪莺秀眉微皺,忍不住說道。

“雪副宮主,我也相信此刻在這裏的,都是忠實可靠之人,所以這個可能性極小。”盧越說道。

“那另一個可能呢?”蕭晉寒問道。

“第二個可能,就是此處仙府入口的位置,早已被輪回殿的人探查到了,也正是他們洩露了位置所在。”盧越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面色都是一變。

蕭晉寒眉頭微皺,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他身上翻滾的黑氣慢慢蟄伏起來,沒入其體內,那股可怕的戾氣也飛快消散開來。

北寒仙宮衆人眼見此景,緊繃的面容都是一松。

“宮主,這些年來我們牽着輪回殿之人的鼻子,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追逐着那些假入口,此刻回想起來,事情進行的未免太過順利了些。以輪回殿和我們仙宮對峙多年的能力,應當不會如此不堪,恐怕是他們早已看出了我們的用心,這些年只是假裝上當,用以麻痹我們,掩蓋他們真實的行動。”盧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周圍諸人聽到這裏,不少人面露異色,似乎回想起了什麽,嗡嗡議論起來。

“聒噪!”蕭晉寒開口喝道。

衆人頓時噤若寒蟬,再無一絲聲音。

“不管是什麽原因,現在都無所謂了,你們仍舊各就各位,餘下之事我自有安排。”蕭晉寒淡淡說道,神情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

他身上的黑氣也盡數消失。

“是。”北寒仙宮衆人答應一聲,各自忙碌起來。

歐陽奎山等人再次飛上了九根石柱頂端,盤膝坐了下來,催動法陣。

也有幾人走到山洞口的黑色禁制旁,坐了下來。

山洞入口附近,也有一個龐dà fǎ陣。

其他人也沒有閑着,各司其職。

蕭晉寒朝着外面望去,眼眸閃動,其中隐隐有冷笑之色,不知在考慮什麽。

……

外面洞窟之中,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無比。

韓立站在呼言道人和雲霓身後,暗暗打量周圍衆人。

蛟三等輪回殿之人目的也是這冥寒仙府,此刻或許也已來到了這裏,不過輪回殿的人都和他一樣,有無常盟面具,可以幻化容貌,遮掩氣息。

他細細審視周圍衆人,想要找到一星半點的線索,可惜始終沒有什麽發現。

就在此刻,韓立神情忽的變了一下,朝着外面望去。

他心底忽的傳來一陣悸動。

“這是……”韓立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怎麽了?”呼言道人注意到韓立神情變化,傳音問道。

“沒什麽,好像又有人來了。”韓立心中一凜,神情立刻恢複了平靜,傳音回道。

呼言道人聞言,朝着洞口望去,面色頓時為之一變。

但見洞窟入口處銀光一閃,一名身穿銀袍的女子身影浮現而出。

此女面無表情的目光朝着洞窟內衆人掃了兩眼,目不斜視的緩步走了進來。

洞內幾大勢力一陣騷動,真焰宗,鬼泣宗,甚至那些南黎族等人面上都是一陣變色。

洛青海眼睛也是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

第 408 章 天羽峰

“帝一”消失了,地變榜、靈慧榜、天象榜,全部看不到。

方雲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默坐良久,随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能讓天機臺,都查不到他的底細。帝一顯然不是短命之人。

既然不在天象榜,那解釋之有一個,帝一已經領先一步,進入天沖境了。

天沖境的榜單,在天機亭是看不到的。大凡進入天沖境的武者,都是極為可怕的存在。把武者比作為一個戰亂國度的話。那這些天沖境強者,就是一方的諸侯。

就算是天機臺的三位天機先生,也不輕易招惹這些人。

傳聞中,天機臺确實有制定一份天沖榜,不過,這種東西,相比天象榜之類的,就簡單多了。只有一個粗略的排名。不會給出對方詳細、具體的信息。這其中,一個方面,是因為這樣得罪很多天沖境強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天沖境武者,已經能部分看到自己命運運行的軌跡。要想推演他們的底細,比之其他武者,要難多了!

“在這場競争中,帝一毫無疑問,已經徹底的擊潰了其他人!”

方雲相信,自己看到這份消息的時候。其他人必定也會收到這份消息。相對來說,自己畢竟比他們少了十歲,帝一突破天沖境的事,對自己的震動,還不是太大。但對十三皇子、冥王太子之流,必然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帝一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也沒有人見過他,但他卻以這種方式,将天象榜上,所有人狠狠打了一次臉。再一次,證明了他的無可撼動的地位!

“帝一,已經踏足天沖境了。他們受到的沖擊,必定極大。下一刻沖破天沖境的,不知道是十三皇子還是冥王太子!”

十三皇子和冥王太子的積蓄,已經足夠厚實了。二十條天龍之力的,已經接近于天沖境的最低限。而且,他們還擁有神獸、兇獸之血,單純論力量,還要超過天沖境初品的武者。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

趙伯言道。

“說吧。”方雲道。

“據我們在天邪宗的蛾子回報。薛烈在天邪山內,苦修了一段時間。又借助宗派太上長老之力,煉成了一件極品法器。我估計,他不久,就要來挾仇報複了。”

趙伯言道。

“哦,上次收了他的空間袋。他還沒收取教訓。居然又來了。他既然煉成了極品法器,那就正好給我用。這種東西,連我都沒有。”

方雲笑道。他現在吸收“角瑞”之血,變化兇獸,力量能飙升到二十六條天龍之力。現在薛烈過來,他都不屑用什麽詭計。直接力量狂砸,都能砸死他。

“原來大人早有準備。”

趙伯言松了口氣,他和方雲的實力差別太大。加上方雲又有收斂氣息的習慣,一時間,也看不出來,方雲到底實力到哪種地步了。

“不過,你這麽一說,也提醒了我。我最近得了一些火屬性的兇獸內丹。合該凝煉第三座火獄峰了。”

方雲揮了揮手,趙伯言立即退了出去。心念一動,方雲立即召出了“天地萬化鐘”,進入到了天地萬化鐘內的空間。

寬蕩蕩的空間中,孫世堃正在盤膝閉坐。他如今已經達到一條地變級巅峰,達到了一條天龍之力。要想突破到靈慧級,必須積累強大的精神力,然後才能突破。

天地萬化鐘內,可以提高八倍的時間。可以極大的縮短孫世堃積累精神力,所需要的時間,對他大有裨益。

“嗡!”

方雲大手一招,房屋一般巨大的“巫鼎”,立即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中。方雲身軀一飄,立即跨入了巫鼎內,然後盤膝坐下,然後招出了五獄峰,并且把五獄峰變到,大約一個磨盤大小。

“可以祭煉了。”

方雲取出四枚窮奇內丹,一枚火蛟內丹,一枚畢方內丹,全部懸浮在周圍,用真氣托着。這些都是火屬性的神獸內丹,極為珍貴,裏面蘊含了豐富的火元素能量。是祭煉火獄峰的極佳材料。

“丹、元互解!”

方雲把手一指,懸浮在身邊的火蛟內丹首先飛出。這些火屬性兇獸的內丹,看起來不大。也就是拳頭大小,但裏面卻集中了磅礴的火元素能量。

大量的火元素能量聚集在一起,已經呈現出晶體化的趨勢。

方雲真氣飛了,包裹住火蛟內丹,然後按照解丹之法,開始分離火元素能量。一絲火元素飄逸出來,聚集成一絲火苗。這絲火苗,很溫暖,也很柔和,并沒有火蛟吐出來時,那麽霸烈。

“噘——咴——唣——”

方雲掐動整巫鼎的陣法法訣,立即一股無形的力量,彙集到了方雲體內,再滲入到了火蛟內丹裏。

高級的鼎爐之中,一般都含有一些特殊的陣法。這些陣法和鼎爐結合在一起,或者可以提高煉丹者的實力,或者可以增加藥性,提高藥力。而大部分的鼎爐,都能促進材料,迅速融解,加快祭煉的過程。

一絲絲無形的力量,侵入到火蛟內丹中,這塊晶體狀的火蛟內丹,慢慢開始變軟,并且融化。

大約三個時辰後:

“唳!——”

一絲極低的尖嘯,傳入耳中。火蛟的內丹,變軟拉長,居然變化成一條蛟龍的樣子。蛟龍的內丹、性命相合,它們死亡的時候,一絲意識就會烙在內丹上。所以,內丹一旦融化,激活了這些烙印,依舊會變化成它們生前的樣子。

方雲一面控制着內丹分解,一面掐動火獄峰的祭煉法訣,慢慢的吸收這些火蛟內丹中的豐富火元素。

就在雷獄峰和水獄峰的旁邊,點點的火元素,如同砂霧一般,聚集在一起,凝而不散。星星點點的紅光,每一點就是一顆火元素,這些火元素隐隐化為一個巨大的旋渦。

第一顆蛟龍內丹吸完,這個火元素的旋渦,也就是一個極淡的影子,薄得好像輕紗一樣。接着是窮奇的內丹。

窮奇的內丹,比火蛟強大太多了。方雲剛剛分解,巫鼎內,就發出一股燥熱的氣息。虛空中,更是有窮奇的低哮。是這條兇獸死後,不滅的意思,盤旋在周圍。

天地萬化鐘內,時間流速加快。節省了祭煉法器的時間,但相對的,肚子餓得也快。一天之內,就必須得進食,否則就要餓死。

中間和孫世堃吃了點東西,表兄表弟二人,一個人祭煉法器,一個練功,相安無事。

……

裂天宗。

一座新的宮殿,聳立在裂天宗諸峰諸殿之中。這座宮殿裏,無數美豔、嬌俏的女子,穿梭如織。

這裏就是“天羽殿”,裂天宗新晉核心弟子陸羽的寝宮。這裏數百名美豔的女子,全部都是門派賞賜下來的。只有他願意,可以随意采撷,任其玩弄。

陸羽赤裸着胸膛,披着一件黑色及地長衣,靜靜地站立在宮殿的門口處。他的目光望向虛空,漆黑的瞳子,如同雄鷹的翅膀,永遠向着虛空。至于虛空之下的東西,永遠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一陣腳步聲,從天羽殿外傳來。這陣腳步聲,極為熟悉。陸羽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孤雨,你來了。”

陸羽的聲音,平淡從容,透露出一般磐石般的堅韌。

“師兄。”

張孤雨躬身行了一禮。他身上不再是仆役的衣服,改穿上了華麗的內門弟子服飾,腰間還挂着一柄長劍。

核心弟子的權限極大,陸羽做為裂天宗核心弟子之一。只是輕松一句話,就讓做裂天宗做了八年的張孤雨,苦盡甘來,成為了內門弟子。而且,由于陸羽在宗內極受重視的原因,連帶的,張孤雨也跟着水漲船高。人人見要,也要叫聲張師兄,而且要百般讨好。

張孤雨翻身後,倒也争氣。憑借着陸羽提供的一些丹藥,他硬生生的在短時間內,進入了氣魄級。這種成就,放在別人身上,是不可思議的。不過,張孤雨在衆內待了八年,雖然沒有練習宗內頂級的功法,卻把一些基礎,打得紮紮實實。基本比同輩弟子渾厚八倍以上。

有這種紮實的底子,加上陸羽的扶持,他的進境,倒也突飛猛進。曾經欺辱過張孤雨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被他挨個報複了。

邪道宗派,有恩報不報,不一定,但有仇,那是一定要報的。沒有人料得到,這個平時沒人正眼瞧上一眼的雜役房弟子,居然能得到陸羽青睐!真是野雞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了。

現在,誰都知道,這個張孤雨是陸羽的心腹。

“嗯。”陸羽微微颔首,沒有說話。

“師兄,哪位,又托人帶信來了。”

張孤雨低着頭,說道。

“哦,”陸羽冰山般冷峻的臉孔上,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拿來。”

張孤雨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陸羽也不顧忌,直接就在殿門外拆開了。他現在是核心弟子。力量直接就是一條天龍之力,同輩之中,根本沒有敵手。宗派內更是極受重視,倒不用像以前那樣,畏手畏腳。

陸羽看完信,手掌一振,便将掌中的信紙震成飛灰。

“天羽宮,這段時間,就交給你打理了。”

陸羽說着,大手一招,從屋內招過一柄劍,一套黑色長袍,然後直接從天羽峰上,飄身而下。

“師兄,那您呢?”

張孤雨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陸羽是要離開宗門。

“我也該下山行走了。山上的事情,你放心吧。誰敢到天羽宮來叨難你,那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聲音一落,陸羽就消失在了天羽峰外,袅袅的煙波中……

第 412 章 魔物現

“啥?”卿瑤音并沒有搞清楚魇為何這般激動,不過依舊将小北從玉佩空間之中移出,放到了淳于靖的身旁,多日以來一直被逃避的事情就這樣直接擺在卿瑤音的面前,讓卿瑤音忍不住微微一顫,卻被一個堅實的臂膀擁入懷中。

“淳于靖腹中的靈胎恐怕要出世了,你在這裏照看着小北。”說話間,百裏池淵便猛然之間來到淳于靖身邊,将杜生直接抛了出來。

整個小院之中,仿佛置身于龐大生命力營造的旋渦之中,卿瑤音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機上幾下不停膨脹着,靈魂之上發出的愉悅感,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淳于靖的身體,但卻硬生生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只不顧總有人的控制能力微弱,在靠近淳于靖身旁之時,整個身軀便如同被什麽東西吸幹了一般,化為粉末消散在空氣之中。

看的卿瑤音是一陣後怕,但身體卻又不由自主的朝着淳于靖所在的方向而靠去。

“我去!不是靈胎要出世嗎?為什麽會這樣,我感覺我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卿瑤音緊緊抱着小北身下的玄冰床,用冰氣刺激着自己逐漸迷茫的神志,可有些東西卻并不是在寒氣的刺激下就能夠清醒過來。

顧瑜雙眼空洞的望着面前的一切,一雙白玉一般的手指緊緊握着身旁輪椅的扶手,額上青筋高高暴起,豆大汗珠不斷從其臉頰滑落。

對于一個茍活在人世之人,最致命的吸引莫過于活下去,當一個散發着精純生命力之物出現在他面前之時,就算是一向冷清的顧瑜也無法抵抗來自靈魂深處的誘惑。

活下去只不過是他的一種本能,一種迫切想要汲取生命力,填滿自己已經逐漸衰敗身軀的本能。

“我去!魇你的老相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眼看着顧瑜驅動着自己的輪椅便要朝着淳于靖所在的方向而卻,卻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樣子,卿瑤音當即便急了。

這人一旦焦急起來,總是喜歡口不擇言,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究竟說了什麽,或者是把自己的心裏話直接說了出口。

原本還在玉佩空間之中享受的魇,當即便蹦了出來,指着卿瑤音的鼻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你個臭丫頭,胡說什麽啊,你知不知道有些東西不能亂說好不好,就他n那個老東西,本大爺的老相好?開什麽玩笑!”魇氣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開始不停的顫抖,眼看着就要散架了。

對此卿瑤音只是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家老相好快要貼到淳于靖身上了,到時候被吸幹了,哭得還是你……”卿瑤音滿不在乎回答道。

反正那是魇的老相好又不是她的,恩百裏池淵那個混蛋還在哪裏盡可能将想要靠近的人丢在一邊。

“他不是!”魇的話剛說到一般,下巴卻突然從頭骨之上掉了下來,在淳于靖高聳的腹部之上,緩緩發出一根細小的藤條……

“不!這不可能!不!”魇猛地後退一步,眼中滿是震驚,怎麽可能,這種東西不是一直存在于傳說之中嗎?

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什麽不可能啊!”用腳踹開了另外一個想要接近淳于靖的仆人之後,卿瑤音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看,整個大宅之中的人,并不多,但整個大屯鎮之中又有多少人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靈胎有了反應要出世了嗎?

為什麽在淳于靖的肚皮之上,竟然會長出了幾根細小的藤蔓?難不成這靈胎是植物?

“那并非是靈胎,而是魔物。”百裏池淵随手将一旁的水缸朝着顧瑜丢去,希望可以阻擋顧瑜前進的腳步,只可惜對方早已經失了神志,被本質所占領了自己的全部。

“是聖蓮,曾經神族的聖物,這可惜傳說它被魔女引誘堕入了魔族,原本潔白的蓮花也變成了血紅色,喜歡吸食人類鮮血。”魇輕聲道:“若是讓它長成,只怕整個大屯鎮都會成為它的養料。”

說話間,魇已經來到了顧瑜的身旁,猛地在他脊柱上用力一戳,原本氣勢洶洶的顧瑜在一瞬間癱軟下來。

小院之上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血紅一片,就像是曾經卿瑤音發現魇的那個血煞池一般,原本壓制在卿瑤音體內的煞氣,開始蠢蠢欲動。

卿瑤音的臉色之上也多了幾分凝重,這一切并非是巧合。

“哈哈哈,不曾想到原來這些事情,竟還會有人記得,只可惜卻記錯了一點,并非魔女引誘,而是聖蓮自甘堕落,入了魔。”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天邊傳來,不知為何,卿瑤音竟是覺得對方語氣竟是如此熟悉。

尤其是對方的聲音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一般,而原本一直藏在卿瑤音懷中不會輕易出現的小藤蔓,竟然十分歡喜的從衣衫之中探出頭來,細小的藤蔓不斷的在空中揮舞。

魔鬼藤!回想起自己上一次被人截胡的事情,卿瑤音的心裏就非常不爽,結果現在截胡了自己一次的家夥,又想要來截胡自己第二次!當真以為她卿瑤音是好欺負的不成!

“上一次就是你搶了我的東西,現在又想來截胡了嗎!”卿瑤音雙手叉腰對着那人說話的方向就是一聲大吼!

而此時正在阻擋一群瘋子進入內院的銀衣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她只不過是想要好好調教一下自己的小對象,為什麽就是那麽難呢!

求一個不打擾的秀恩愛時間!

“卿瑤音這個混蛋究竟在裏面幹嘛了!整個大屯鎮都暴動了嗎?”一邊将想要擁入大宅之中的人清掃幹淨,銀衣一邊吐槽。

身為靈獸,她能夠感覺到在內宅之中有一股龐大的玄力,同時還有來自強者的威壓,雖然對方散發出來精純的生命力對她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可獸類遠離強者的本能,卻她不願踏入那片區域,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第 410 章 血族的優待

現在,劇情突然又反轉了。

血族三嫡女一直呆在紅粉戰隊,參加過吳莉壯烈犧牲的那一場人屍大戰,後面整個紅粉戰隊,也沒有參加什麽危險戰鬥了。

此後她們一直都呆在王宮基地,除了嚴格訓練之外,執行的也就是在滬都內城巡守的任務,南海僞鲲鵬之戰沒讓她們去,太空戰隊也沒讓她們參加……

實際上按照她們的戰力,絕對是紅粉戰隊前二十名的佼佼者。她們也很清楚,是因為自己的血族身份,讓人對她們“刮目相看”。

慢慢的,她們也把自己,視為血族留在漢王宮的“人質”。

這麽長時間,尤其是人屍大戰後期,每天都有城市陷落的消息,她們雖然惦記着血族栖身的城池安危,為了避嫌,她們也強忍着沒有跟血族聯系,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伯父了。

今天,她們的父親、伯父和一班家族高層突然來到軍營,她們就意識到會有大事發生。黛安娜的伯父藍血王,甚至是當着她親生父母的面,要她過繼做他的女兒,而親生父母,都在旁邊表示贊同……這麽做,也是仿照漢唐秦統帥家的先例,秦夢裳是秦懷德的侄女,過繼給秦懷德做女兒,那麽

秦懷德在田末面前,才能有特殊的發言權。

黛安娜就是做了田末的女人,她的親生父母,也是很難在田末面前說得上話的,在別的漢唐大佬面前,更不可能有什麽地位。

她過繼給藍血王,那就不一樣了……

人族也就是認可血族三巨頭,藍血王在田末面前有了“岳父”身份,西洋吸血鬼一族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的重視和保障。

跟着三大巨頭,把血族三嫡女單獨叫到一個房間,說了不少話。很多具體內容,都被她們忽略,只記得最重要的一件事:今晚,她們就要與漢王“洞房”!

在血族三巨頭看來,這是要自己的女兒,為族人做出犧牲。

他們哪裏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對那小子芳心暗許、求之不得了?

沒有名分又如何?

她們是鬼族,走到哪裏,都會引來人們異樣的眼光……

若是做了田末的王妃,以後抛頭露面、說話做事,會有更多的不自在……反而是像林飄香那樣既無名分也無約束,對于她們更好!

所以她們對父親的許多交代,有點心不在焉,無非就是要她們有什麽覺悟,她們與漢王的關系牽涉到族人的生死存亡,不管受多大委屈也要忍耐,要想進一切辦法取悅田末、取悅田家……

然後,靳妩媚、李晶晶、林飄香親自出面,把三女帶去女權委林飄香原來的私邸,把她們叫做妹子,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就這麽着,折騰了半天,終于在此刻,見到了田末。

這場喜宴,竟然是由何大壯來主持。一向不顯山不露水,默默站在靳妩媚身後的何大壯,是以田末師兄的身份來做這場特殊婚禮的證婚人,這也是靳妩媚的意思,要在今晚,正式推出“仙女宮”的概念。

何大壯說得甚是有板有眼,首先是闡述什麽叫做修煉?

現在地球的幸存者,因禍得福,擁有了超能力和三四百年壽元,但這是被動的,從魔族破滅的制造靈種計劃中得到的好處,遠遠談不上“修煉”兩個字,要想真正強大起來,那就要正兒八經的修煉。

今日漢王田末,與拓跋蘭、黛安娜、山本芳華結成道侶,就是修煉的道途上,司空見慣的事情。這種事情若是在仙界,那他們就可以叫做“神仙眷侶”……

“谪仙”這個詞,從統帥部高層流傳出來,很多人都已知曉。

也有很多傳說,田末和靳妩媚、何大壯都是谪仙。

甚至以訛傳訛的,許多人都以為,皮俠客戰隊的太保們,都還是谪仙,所以才能與魔族抗衡、拯救世界。

何大壯也不解釋什麽,只是在主持的最後發布一項通告,仙女宮建立起來以後,靳妩媚、李晶晶兩個會招收一百個女弟子,而他自己也會招收五十名男弟子,幫地球人類,正式開啓修煉之路。

一時間,整個喜宴都是轟動起來,無數人向往能夠加入仙女宮,成為谪仙的第一代弟子。這時候,也沒有什麽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一套,何大壯引着田末這個“新郎倌”,走向靳妩媚、李晶晶、林飄香陪同的拓跋蘭、黛安娜、山本芳華,互相鞠了一個躬,然後向田雲老爺子、薛中華幾個長輩大

佬敬酒,再去四家父母所在的酒席上敬酒,就算禮成了。

血族三嫡女,先被不喜熱鬧的靳妩媚、李晶晶和林飄香帶入“洞房”,田末則在外面與賓客們喝到半醉才離開……這一夜,又有三朵絕世嬌花被他采摘,個中旖旎風光,就無需贅述了。

次日一早,血族三巨頭,早早來到“史渣樓”等候。

田末睡了人家女兒,不管怎麽樣,嘴上不稱岳父,對血族三巨頭,也要執女婿之禮、恭恭敬敬叫一聲“大人”了……這時候,正式确定,讓血族全部遷居到澳洲,把那裏作為血族的地盤。

而且,也許是血族三嫡女,把素來憐香惜玉的田末“征服”,田末給血族的待遇,比三巨頭原本提出的條件更優厚……

首先是無需三巨頭家族待在滬都做人質,只要他們跟若幹妻子住在滬都、履行上将戰争議員職責就好,戰争議會,會有很多事情交給他們去做,他們不會無所事事的留在滬都做寓公。

但非經統帥部批準,血族三巨頭,不得私回澳洲……這條禁令,如果消滅魔方的魔族之後,血族的血脈不再受到藍月洗禮的制約,就可以自動解除。

其次,田末原本答應給血族三千架頂級超級機甲,按原數照給。澳洲那裏不會派遣機甲軍團監視他們,但是會派去一個總督,作為象征性的行政長官存在,至于澳洲如何治理,還是由血族自行決定。田末收了血族三嫡女,給出如此豐厚的回報,實在是讓三巨頭喜出望外。

第 407 章 後事(1)

第407章 後事(1)

屍身,兇手,人證,樣樣俱全,黃家已經沒有狡辯的餘地了,黃員外張牙舞爪的咒罵着範縣令,但兩口子還是被緝拿歸案開堂審理了,蘇金企圖在公堂上繼續狡辯,但旁邊有一個滿門心思想要自首的鄒靈,又怎麽可能叫他如願。

“縣令大人,他在撒謊,老婦其實沒說的是,當初的綁架案,蘇金并不是給老婦吃了假死藥,而是真想殺了老婦!”

鄒靈字字铿锵的說着,哪怕不惜叫自己背上一個做假供的罪名,也要弄死蘇金,這變故叫所有人唏噓。

尤其是遠遠看熱鬧的泉寶和蘇清雲,兩顆小腦袋上大大的疑惑,完全想不到老太太為什麽要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但不管怎麽樣,之前的綁架案蘇金逃得了,這一次殺了人,哪怕律法再講究情面,蘇金也逃不掉了!

泉寶拉了拉蘇清雲的袖子,說道:“大哥哥,我們回家吧,已經沒什麽事情是需要咱們做的了,小萍姐姐快要‘走’了,我想趁着這個時候,給她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後事,咱們去白事鋪子看看,好不好”

兩個小孩去白事鋪子,多瘆人啊,但一想到是給岑小萍布置後事,又是妹妹親自說的,那肯定要做。

蘇清雲想了會兒就答應了,只是來到白事鋪子之後,他總覺得很奇怪,妹妹自言自語的,好像在和誰說話,再想到路上妹妹說過自己能看到岑小萍,難不成……

咦惹!蘇清雲不敢再往下多想了,打了個哆嗦,站在白事鋪子外頭的陽光底下暴曬,只可惜秋日的陽光到底是帶着一股涼意的,冷風卷過,蘇清雲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泉寶,你哥哥好像被吓傻了。”岑小萍掩着嘴咯咯笑着,看了一眼門外。

泉寶頭都不擡:“大哥哥看着挺膽大的,可實際特別膽小噠,小萍姐姐你不要随随便便吓唬他哦,他不禁吓噠!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給你入殓的時候穿,再多買幾件換洗的。”

小奶娃手裏捧着紙紮的衣服,但人鬼兩界,審美不同,在活人看來這是紙紮的白事貨品,但在鬼魂看來,卻是一件件由上好綢緞裁出來的成衣。

岑小萍搖搖頭,“我比較喜歡紫色的那一套,好漂亮,泉寶,可以把那套買給我嗎還有綠色那套,藍色的,我都想要!”

“都買!”泉寶笑眯眯的說,這些白事用的紙紮衣服,一件才三十文錢,相比于小萍姐姐在山裏幫自己标記,采來放在空間裏的藥材,這點小錢不算什麽。

那些藥材是小萍姐姐給岑奶奶準備的生活費,足夠支付未來二十年的了……

岑小萍得到泉寶的同意,又繼續去看別的。

“這些頭花我想要!”

“哇!這鞋子金燦燦的,上面還嵌了珍珠,可太漂亮了!!說到珍珠,泉寶,到時候奶奶将我的屍體拿回來以後,你能幫我把塞嘴裏的珍珠取出來,賣成銀兩給奶奶養老嗎投胎之前,我想盡可能給奶奶創造更多的生活條件!”

泉寶面露為難:“這……小萍姐姐,恐怕不好賣啊,不是我不尊重你哦,而是那些東珠雖然價格昂貴,但畢竟是塞屍體嘴裏的陰損之物,別人會介意的。”

“但那老道士的邪術不起作用,證明東珠幹幹淨淨的呀,有人會介意,自然就有人不介意,咱們賣便宜點嘛!”

岑小萍雙手合十,面露哀求,“拜托拜托,泉寶你最好啦!大不了我到時候投胎做你妹妹,天天叫你泉寶姐姐,行不”

“……”

第 409 章 喜宴

而田雲老爺子,對軍中事務所知不多,讓他負責遴選名單,主要就是照顧私人……田末當着秦懷德岳父大人的面……王妃秦夢裳本來是秦懷德的侄女、秦觀海的堂妹,可是秦家商議,秦夢裳生父秦懷宇和生母都已經死了,她與秦懷德的叔侄關系,就是做了王妃,跟別的統帥比起來也還差

了一層……所以,秦家就讓秦夢裳過繼給秦懷德做了父女。

這樣,田末也得叫秦懷德一聲岳父大人了。

田末毫不避諱的,當着秦懷德的面,告訴田雲老爺子,這時候吃相難看一點也不打緊,反正田末和田家的親友,以及各親家統帥家族的嫡系族人與可以信任的幹将,都必須優先照顧到。

現在所做的這些事,實質上,也都是為田末離開地球以後布局了。

當然,在太空中可以大幅提升修煉速度的秘密,整個太空戰隊,回來都是守口如瓶,僅有統帥部少數高層知曉。

不過世人都不傻,看到太空戰隊進入地球軌道打一仗回來,清一色晉級八級超能者,自然也會猜想到什麽。

但是世家大族,已經被剝奪了特權,他們有什麽不滿意,随便他們怎麽去哀嘆,都無需去理會了。

還有就是“收複失地”的作戰安排。

以漢唐全境、印支全境和西域東部區域為核心,每一個末世後“淪陷”的地區,都要派出得力戰将去收複,這些地區已經沒什麽屍人魔種和喪獸兇禽了,所謂“收複”就是一句口號而已。

收複就是占領、然後就是實質上的殖民,整個地球最終将成一統,只有一個版圖一個聲音,那就是漢唐!

而東洋本島、美太、黑非等大陸的收複,那就要經歷真正的殺伐了,那裏的屍人魔種和喪獸兇禽,在陽光突然照耀東半球的時候,正是黑夜,沒有第一時間灰飛煙滅,可以躲藏起來,晝伏夜出。

漢唐也不會由着這些末世餘孽自生自滅,給他們喘息乃至坐大之機,也要派出遠征軍,駕馭七級以下機甲去統治那些無主之地……

太空戰隊的一千多架九級超級機甲和新生産的九級機甲,在閱兵儀式結束以後,就讓第一批遴選出來的金牌機甲戰将們,駕馭到地球軌道去晉級超能修為了。

派出去收複失地的軍事主官,都将獲得“總督”一類的名分和權力,開疆拓土之後,成為封疆大吏……但是決不允許他們做土皇帝。

因此收複失地的戰将派遣,交給薛中華親自部署,田末只是露一下面,鎮住被剝奪特權後撒潑耍賴的世家大族的牛鬼蛇神,不肯擺正心态收斂個人野心的,直接踢出局。

一直忙碌到夕陽西下,瑃娘第三次派人催促,田末才換了一身新衣服,來到滬都大學,原來林飄香在這裏女權委員會的私邸。

這裏已經粉飾一新、張燈結彩。

雖然沒有一個地方貼着大紅喜字,也看得出一點結親的喜慶……

選擇這裏作為田末今晚的“洞房”,是林飄香提出來的。田末與拓跋蘭、黛安娜、山本芳華“結成道侶”的儀式,本來主要就是為了安撫血族,否則像林飄香、靳妩媚、李晶晶那樣根本不需要操辦。

這場特殊“喜宴”,既不能在王宮舉行,也不适合在田家雲宅舉行,到女權委員會來,林飄香原來的私邸也還不錯,正好合适。

賓客足足有三千人,席面都擺到了“史渣樓”。

重要賓客,首先是田家田雲老爺子領銜的族老們,田末的倆爸倆媽,田未央、田之瀾、蔣慧慧、宋月如,與血族三巨頭就算是親家了,坐在一席。

統帥只邀請了閱兵儀式後直接留在滬都辦公的薛中華,他帶着喬欣欣出席……有他認可田末與血族三嫡女的親事,三大巨頭才放心。然後就是皮俠客戰隊各太保夫婦、在滬都的軍政高官、戰争議員、女權委重要人物……跟以往這一類大場面最大的不同,是世家大族的大佬們大幅減少,這場可以意會不可言傳的“喜宴”,幾乎就是宣告,漢

唐沿襲下來數千年的世家大族特權社會,正式瓦解!

大部分太空戰隊隊員,以及一千名紅粉戰隊美女戰将,成為今晚喜宴的座上賓。

晚宴由靳妩媚主持,她是按照仙界的儀式,讓拓跋蘭、黛安娜、山本芳華,穿上有如仙女一般的長裙,頭發挽成高髻……血族三嫡女在靳妩媚親手裝扮下,當真是高貴雍容、美豔不可方物。

三女看到田末進來,都不由得低下頭,臉紅到脖子根。

她們最初被送到漢王宮,都明白家族的意思,是讓她們向田末獻身……那時也沒有什麽名分考慮,只要田末睡了她們,以後自然會由血族她們的父親、伯父出面向田末交涉,換回血族滿意的利益。那時候,她們也是無所謂了,不論她們之前是什麽嬌貴的公主、小姐,在家族需要的時候,她們也該做出犧牲……那時她們對田末沒有一點好感,畢竟田末之前在愛丁堡、在屋脊之城,殺了大量的鬼族,在

鬼族看來就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并且傳言是嗜殺好色的無恥之徒。

沒有想到,田末沒有睡她們,還把她們打發到紅粉戰隊當了機甲戰士,從小隊長迅速成長為大隊長。

而在此期間,她們也親眼看到,這個漢王的人品魅力,跟鬼族內部傳說的完全不一樣……他女人衆多不假,可是哪個世家大族子弟,不也一樣的三妻四妾、女人成群?這算不得污點。

田末的一言一行,完全無愧于救世主的尊號啊……

如此年輕英俊、如此戰力超群、如此得到子民愛戴,天下還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的男人嗎?不知不覺中,血族三嫡女,對田末都生出異樣的好感。私下說起來,她們對他都懷有一份仰慕之情,甚至是對他當初沒有睡她們,生出一份怨悵……田末把她們打發到機甲戰隊,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私下見

她們,仿佛眼裏都沒有她們的存在。在紅粉戰隊,她們都知道,林飄香就是田末睡過但是沒有給她名分的女人,這樣也很好啊,那家夥為什麽看不上她們呢?

第 408 章 人窮怪屋脊

古河凜曾經也是有着天才之名的美少女劍士,當然不可能像一般人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但男女之間的差別,還有本身實力上的差距,依舊讓雙方有着天淵之別。

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劍道,去年的比賽失利,只是讓她放棄了曾經堅持的夢想,但是對于劍道,她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從小到大堅持了十幾年,又怎麽可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呢?

在一開始的時候,古河凜是教導彥真輝的那個人,随着彥真輝對于劍道的理解加深,古河凜和彥真輝之間的角色很快就調換了過來。

最近這半年,古河凜自己練習的時候,彥真輝沒有少從旁指導。

古河凜的基本功其實非常紮實,實力也很強勁,在島國女性劍道圈子裏絕對算是首屈一指,只是她關鍵時刻總是莫名其妙掉鏈子,才導致她沒能拿到太出色的成績。

而古河凜面對的茨城播界,卻是新當流最為重視的年輕一代天才,在鹿島幾乎無人能敵,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而且現在還有了殺人的經驗,古河凜能夠抵擋嗎?

用彥真輝的話來說,實力不夠,嘴炮來湊,古河凜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放一炮。

“茨城先生,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現在收手吧,還來得及。”

在獵物面前舔舌頭,那是三流獵手才會做的事情,但可惜茨城播界不是什麽一流的獵手,他只是一個已經有些癫狂的殺人魔。

聽到古河凜的話,茨城播界猙獰地笑了起來:“收手?我為什麽要收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勇往直前,哪怕是殺人,同樣也是如此。”

“而且害我變成這樣的,不就是你親愛的男朋友嗎?”

茨城播界本就醜陋的臉,因為表情太過猙獰,顯得更加醜陋了。

“那些家夥在暗中取笑我,說我是個垃圾,是個廢物。這樣的屈辱,只有用你和你男朋友的血才能夠洗刷。”

古河凜暗暗咋舌,這家夥,果然是瘋了。

有的人遇到問題,首先會想到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更多的人,一旦遇到有什麽情況不對,立刻就會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尤其是在島國,這種現象極為嚴重,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職場,勇于承擔責任,在島國都是一種極為稀有的品質。

茨城播界顯然比普通人更加扭曲,他把內心的不甘全部都轉嫁到了別人的身上,可以說他會成為殺人魔,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古河凜還想再說,就算勸不了茨城播界,給近江由衣逃跑争取一點時間也不錯。

但茨城播界卻已經注意到了正在往後面悄悄退開的近江由衣,立刻惱怒地大吼起來:“你在騙我!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他就像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突然向古河凜撲了過去,武士刀劃過一道寒光,直取古河凜面門。

古河凜定了定神,顧不得叮囑近江由衣,立刻往旁邊閃躲,同時自己的武士刀斜向一帶,躲開茨城播界的同時反擊。

茨城播界沒想到古河凜居然如此靈巧,險些吃了個虧,頓時氣得哇哇大叫,收刀格擋。

“铛!”

刀刃撞擊,力道還未接實,古河凜已經靈巧地再次閃身後退。

古河凜知道,最近這段日子,自己在彥真輝的指導下,不僅學習成績進步了很多,就連劍道方面,也有了長足進步。

跟茨城播界交過手之後,古河凜才發現,自己的實力真的比以前強多了。

以前她的基本功很紮實,對敵的時候也多是用基本功欺負對手,但如今面對體力、實力、力量都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古河凜才發現,原來走靈巧的路子,更加适合自己。

她在心中對彥真輝暗暗感激了一聲,雙手握住武士刀,堅定地選擇了搶攻。

想要以弱勝強,只是一味的防守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在剛才交手的時候,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古河凜還是察覺到了,茨城播界的身體右半部分非常不協調。

她立刻就想到,這是之前茨城播界跟自己父親交手的時候,受到的傷還沒有痊愈。

實際上,如果當時古河涼介手裏拿的是真刀的話,現在茨城播界應該已經死了。

即便只是木刀,古河涼介用來臨危反撲,依舊産生了極好的效果。

攻他右路!

這是古河凜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少女身姿婀娜,跳躍之間宛如舞蹈,武士刀在她手中輕如無物,沒有漂亮的花招,也不追求力道的強大,單純只突出一個快字。

茨城播界心中暗自驚訝,沒想到一個年輕女孩,居然有如此實力。

難道天取本間流的家夥,都是這樣的強者?

他的內心迅速被嫉妒填滿,下手更加狠辣。

但古河凜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卻是并不跟他硬碰硬。

茨城播界身上有傷,古河凜只想牽着他,跟他拼消耗。

白光翻飛,武士刀在兩人之間飛舞,竟極少産生直接碰撞,兩個人就好像排練好了一樣,各自跳着自己的舞蹈。

看到自己的策略奏效,古河凜頓時心中大喜。

茨城播界見久攻不下,心中卻是越發焦躁起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就像是一只聒噪的蒼蠅,要不是之前受了些傷,現在哪裏會這麽辛苦?

茨城播界心中殺意更加濃烈,看準機會,賣了個破綻,假裝右半身傷口被牽扯,武士刀遞出去的動作微微一頓。

高手相争,只差毫厘。

古河凜終究還是在硬實力上稍微差了一些,而且從來沒有跟其他人真刀對決的經驗,一時不查,中計了!

看到茨城播界武士刀慢了半拍,古河凜心中暗道一聲“機會”!

武士刀幾乎是本能的刺向了茨城播界的破綻。

但看到對方空門大露的胸膛,古河凜內心卻産生了猶豫。

如果自己不收手,是不是會一刀殺了他?

這不是古河凜太過聖母,而是一個正常人的本能反應。

殺人,遠不像想象中那麽輕松。

古河凜的猶豫只是一瞬間的本能,她其實內心很清楚,如果自己敢有所保留,自己很可能會死。

但這一瞬間的猶豫,卻已經足夠致命了。

茨城播界的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