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4 章 嚣張的小屁孩

第444章 嚣張的小屁孩

李執劍的妻子生了

“不是才六個月嗎難道夜娘背叛了執劍。”

慕容七的眼神晦暗極了,隐約還帶着一絲殺氣,顯然,李執劍的地位在他眼裏并不僅僅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侍衛這麽簡單,是家人,更是兄弟。

泉寶知道他感興趣,連忙擺擺手道:“是六個月沒錯,但夜娘嫂嫂沒有背叛任何人哦,是因為孕期的時候吃太好了,所以才早這麽多生産的,這種事情很少,但不是沒有。”

慕容七聽完這句話以後,臉色忍不住幽深了許多,原來是這樣嗎

他其實也是早産兒,但當初生的太早了,和母妃懷孕的時辰對不上,便被先皇認為是野種,是恥辱。

從小養在冷宮裏面長大的,從小到大受盡了白眼,而母妃出生後郁郁寡歡,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沒有沒有。

他三歲的時候,母妃就病死在了冷宮裏,就連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冤枉。

他曾經也多多少少覺得自己不是先皇的子嗣,但如今泉寶說的這番話,卻讓他看到了希望一般,覺得或許這其中還有隐情也說不定,又或許,是母妃懷孕的時候吃得太好了,天天燕窩魚翅、人參安胎藥層出不窮……

慕容七深吸了一口氣,揉着脹痛的眉心說:

“沒背叛他,那便算夜娘是個好人,若不然本王……罷了罷了,執劍已經不是我身邊的人了,日子過得如何與我無關,小丫頭,你刻意跟我說這些話做什麽,別人的孩子如何,我不在乎。”

“不在乎嗎我看你這個樣子,就像是要迫不及待去準備賀禮了喲,王爺哥哥,你心裏有什麽想法,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明明關心執劍哥哥,想要執劍哥哥回來,為啥就不肯承認呢”

泉寶搖搖頭,賊兮兮的笑着說:“放心吧,我已經替你開口了,如果不出意料,執劍哥哥明日就會上門,然後,到時候跟咱們一塊上路去嶺南的……”

慕容七傻眼,錯愕。

旋即好氣又好笑:“他們夫婦二人好不容易才能團聚,你這丫頭倒好,又去把他們拆散了,本王好不容易才割舍了執劍這一等一的護衛,你倒好,又來!”

“停,不許罵我,我請執劍哥哥過來保護的人,是我,不是你哦!只是說平日裏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借用一二罷了,記住是借用!!”

泉寶哼唧唧的說,“要是夜娘嫂嫂不同意,那執劍哥哥肯定不會來呀,他要是來了,定是夫妻倆商議過後,才做的決定,你羅裏吧嗦的,幹什麽呀!”

總之,她今日說這話,只是給慕容七報備一番罷了,誰知道等上路了,這臭王爺會不會有出什麽幺蛾子

看着小丫頭我行我素的背影,慕容七頭更疼了,到底為什麽啊,他為什麽要糊裏糊塗的帶着小屁孩上路,好嚣張,真的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

雖說有時候她的話,确實算得上至理名言,可次次都把他打個措手不及的感覺,真叫人油然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第 444 章 震動

方雲見狀也不驚訝,只是哂然道:“借用你的一句話,你還高興的太早了。”

“轟!”

方雲胸膛一震,無數的五彩小人化為煙霧,立即被他被震出了體外,狂暴的力量,直接将這些五彩小人撕成了粉碎。

早在七十二層天煞世界時,他就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此時拿出來對付天罡世界的天魔,自然不是問題。

将這些五彩小人震出體外,方雲只是把手一拍,立即化出一只無邊大手,将頭頂落下的巨掌震碎,同時向前一抓,從茫茫多的五彩小人中,将一只一尺多高,滿臉驚恐的天魔抓了出來,握在手中。

“快逃啊!”

“大王被抓了!”

“這個人類太強大了。他的精神核心,根本攻不破!”

……

一道道微弱的意念波,在虛空中湧過。所有五彩小人,四散奔逃!

“你的精神和意志,怎麽可能這麽強大。百萬的天魔,天象級強者的精神,都能吞噬了,居然吞噬不了你的精神力!”

這只天魔首領大叫着,身體劇烈的扭動,試圖從方雲手中掙脫出來。

“上的億陰魔、地魔都奈何不了我,何況是百萬的天魔。你從心靈攻擊,我或許還有些顧忌。但正面交手,天魔這種東西,實在是比蝼蟻還要可憐。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方雲淡然道。他心知肚明,自己服食了化龍草。精神力凝結無比,比之普通的天象級強者,還要強大許多。這頭天魔首領,按照普通武者的标準,來對付自己,失敗那也是必然。

“等一等,等一等。”頭頂王冠,看起來像個中年國王的天魔首領大叫道,蒼白的額頭上,居然流下了冷汗:“不要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很多秘密。比如說,我就不奇怪,謝翩翩和謝翩然兩姐妹是怎麽回事?”

“哦?”方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說吧,怎麽回事?”

天魔首領松了口氣,趕緊道:

“天罡世界的一切,都不是憑空産生的。都必須得有根據。你記憶中的那個女孩,以前到過天罡世界,是肯定是沒錯的。只要你們人類武者,進入這裏,立即就會留下一些自己的信息。并且被所有天魔感知道。我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但她們不像一般的姐妹,是毫無疑問的。”

它所知道的,明顯也是有限的。

“那我大哥呢?既然天罡世界一切,都需要有現實中的依托。那我大哥是不是真的到過天罡世界?”

方雲帶着一絲希冀道。

“沒有。”天魔首領搖了搖頭,随即道:“我知道的都說了。那個女子的靈魂,根本沒有進入這裏。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天魔,攻擊進入這裏的武者,是我的本能。就算沒有我,也有其他的天魔攻擊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頭天魔首領居然有強烈的求生意志。

方雲冷笑:“其實殺不殺你都無所謂。就像你說的。這是你的職麗。不過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将我最敬重大哥,牽扯進來。還塑造成這個樣子。就憑這一點,我實在饒你不得!”

五指一握,這頭天魔,立即在方雲手中炸成粉末。

“吟!——”

方雲猛然一聲長嘯,整個人化為一道長虹沖天而起,向天罡世界的最高處沖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方雲終于撞到了一層巨大的五彩光膜。方雲想都不想,直接沖破這層光膜,進入到了第二層世界。

一片熟悉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進入第二層天罡世界後,方雲赫然發現自己回到了四方侯府,到處張燈結彩。

“侯爺回府了,侯府回府了!”

丫鬟們興奮的歡迎聲,從府中各處傳來。

“雲兒,你終于會來了。快來見見你父親吧!”

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大堂內傳來。

方雲心中深深的嘆息一聲,猛然一聲暴喝,在天魔變幻的華陽夫人走出來之前,将整個四方侯府震成粉碎。

天魔實在太難纏了,比之陰魔,地魔都要難纏得多。就算方雲明知道,那些都是天魔變化的。但要他在幻境之中,将自己的母親擊殺,這種事情,他實在做不出來。所以,方雲只能在母親露面前之前,把這座府第以暴力炸彈。

方雲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消耗的速度很快。他終于有些明白,為什麽天罡世界,比地煞世界要兇險的多了。

是人,就會有心靈上的破綻。這跟意志堅定與否無關。是純粹的情感上的破綻。任何人心中都有依托,堅守和堅持。而天魔就能根據這個破綻,創造幻境進行攻擊。

天魔創造幻境,是天賦,也是本能。它們制造的幻境太過真實,那種感覺,就像親手把親近的人殺死。親手摧毀掉內心最珍貴的東西!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陰魔、地魔的攻擊,是明刀明槍,而天魔的攻擊,卻是無聲無息,兵不血刃,直指人心,殺人于無形之中。

震碎一個幻境,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方雲不願把能量浪費在這種地方。但是也沒有辦法。親人是方雲內心中最看重的東西,他不可能做出弑親的事情,哪怕是在幻境中!

“不行,再這樣下去。這些天魔不斷的創造一個個幻境。我恐怕還沒闖過幾層,能量就耗光了。但如果不震破這些幻境,在幻境中做出弑親的事情。內心中最重要的堅持被舍棄,意志就瞬間崩塌,比之震破幻境的損失還要大!——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方雲心中權衡不定,天罡世界雖然只有三十六層,其中的天魔也不見得有厲害。但方雲卻感覺比自己所面對的任何情況,都要難對付。

方雲眼神微眯,瞳孔中掠過一個個想法。片刻之後,方雲大喝一聲,搖身一晃,化為一尊佛陀:“佛力浩瀚剛正,最能破除陰邪之物,正好拿來試試!”

方雲對于佛宗也了解不多,這還是第一次運用佛力來對付天魔。也不是很有握。

“大力金剛佛陀!”

只聽得一聲恢亮的佛號,一尊巨大的古佛,背後閃爍着兩輪代表智慧和毅力的光圈,端坐在虛空中,一動不動。

“金!”“剛!”

佛陀單手合一,念動佛門禪唱之力,滿空佛力震蕩。這些佛力化為一個個小佛陀。這些小佛陀素衣僧袍,雙手合什,神态虔誠,随着佛力,滿空飄走,四處游蕩。所到之處,所有天魔紛紛慘叫,所有幻境,一一破碎。

“佛力對天魔居然有這麽大作用!”

方雲心神大定。身軀一晃,便以佛陀形态,向更高處的天罡世界飛去。

“嗯……啊……”

兩名身材妙曼,婀娜多姿的女子,嘴裏發出誘惑的呻吟聲,不斷向方雲招手:“春宵苦短……快和我們一起來吧!”

“春宵苦短,那就早點上路吧!”

方雲大手一抓,立即就這兩名女子抓碎,同時念動佛門禪唱之功,滿空佛力震蕩,一條條五彩天魔,全部被震死。

“大力金剛佛陀!……”

一陣陣佛號聲中,方雲不斷的穿過一層層世界。越往上,天魔的實力越強。最開始的時候,是面目模糊的五彩小人。但只不過數層,這些五彩小人,立即有了細膩的五官,氣息也以迅速增強,連帶長度,也幾寸變化到數尺長。

三層,四層,五層,六層……

當方雲進入第六層後,前方出現了一座恢弘而浩大的黃金城池。在城池上,有無數金甲神人巡邏。

“大力金剛佛陀!”

方雲念動禪唱,就準備震碎了這個幻境。不料,四周毫無變化,倒是遠處黃金城池中的金甲神人感覺到異狀,發出一陣暴喝。

“不是幻境,是真實的!”

方雲先是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這是類似于地底的存在。

“什麽人敢在黃金城喧嘩,死來!”

一句死來,天空湧起無盡的瑞雲。一只比城池還大的手掌,從雲盡探出,一把抓向方雲。

“這頭妖魔倒是有變本身!”

方雲身形一晃,直接幻化為一只更大的神魔之掌,向天空抓去。在這種狀态,是不容肉身限制的。只要精神力夠強大,可能随便變多大。

“轟隆!”

城池大的手掌被方雲一把捏碎,雲層之上,一名數十丈高的金甲将手托鐵塔,搖搖晃晃,墜出瑞雲。方雲二話不說,一掌捏死了這名金甲将軍。然後大手随勢往下一壓,只聽“轟隆”一聲,整座城池,頓時夷為廢墟。城池中的一切,全部化為齑粉。

身軀一晃,方雲正要沖向第七層天罡世界,突然之間,心神顫動,好像腳下的大地在搖動。

“肉身震動,有人動了我的肉身!”

方雲心中一驚。靈魂有肉身之間有種微妙的聯系。這種情況,正是肉身出現問題,才會産生的感覺。

“我的軀體藏在天地萬化鐘內,難道大瀛洲的神宮,發現了藏在地底的天地萬化鐘?”

方雲心中一緊,再沒有了沖擊三十六層天罡世界的欲望。武者在這個武道層次,若是肉身被毀,基本上也要灰飛煙滅了。

砰!砰!砰!

虛空震動,方雲化為一道金虹,接連貫六層天貫世界,落回了本體之中。

“吼!——”

意識剛剛歸體,一道洪荒、古老、暴戾的吼叫聲,遠遠的傳來。吼聲中蘊含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整個大地連同大地深處的天地萬化鐘在內,都被這股力量,震撼的搖動起來。

第 444 章 救人計劃

林國泰和王家的老爺子打了幾通電話過後,都是非常憤怒的甩掉了手中的手機,兩人也是走到了一邊,商量了起來對策。

唐钰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郭陌陌打來的,看來她知道林菲菲出事了,唐钰馬上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郭陌陌的聲音急切傳來:“現在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我跟林叔叔在想辦法。”唐钰沒有隐瞞道。

“那些警察都沒有辦法嗎?”郭陌陌又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那些警察好像不太願意配合那些歹徒,想要靠強硬手段救人。林叔叔那邊打了不少電話,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現在警察跟那些歹徒對持了起來。”唐钰簡單的解釋道。

“那些警察這樣,唐钰你一定不能讓菲菲受到了傷害,警察那邊的情況我去詢問一下,先這樣了。”郭陌陌也是有些氣憤,說了一句就挂了電話。

林國泰跟王家老爺子商量了一下,寒森着臉走了回來。

“林叔叔,怎麽樣?”唐钰問道。

林國泰搖了搖頭道:“這裏面應該是有人背後調動這事,說是上面的人下的命令,無論如何不能放走雲省三虎,一定要将這三個大毒瘤留在東臨市,不惜一切代價。”

唐钰眉頭皺了起來,竟然是上面下的命令,這個上面顯然不是東臨市的市記什麽的,而是京城的那些大人物。林家和王家雖然是七富勢力,財富滔天。但是他們兩家在政界上的力量卻是比較薄弱。這一句是上面下的命令,就完全把他們的話全部堵死了。東臨市的那些大人物是不敢得罪這兩位,也不敢不給他們面子,但是上面的命令,這就是一個好的擋箭牌了。

“這樣的事情,怎麽會被上面知道?就算是知道,怎麽可能會這麽快,而且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唐钰皺眉道。

林國泰道:“所以我才說,這裏面應該是有人在搞鬼。雲省三虎的名頭我到是早就聽過,這是一股非常可怕的黑暗力量,在雲省做威做福,出過好幾起轟動全國的大案子。而且我們華夏國的兩三層的毒品和軍火生意都是從雲省三虎手中走私過來的,對國家的危害确實是很大。據說,雲省那邊軍區都派出過一個團的兵力,卻沒有在雲省三虎手上讨到一點贏頭。這些年來,雲省的政-府力量也是一直在跟雲省三虎打着激戰,卻一直拿雲省三虎沒有辦法。京城,乃至中-央對這件事情,都是有些懊惱,這次據說是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下的格殺令。”

唐钰搖了搖頭,這裏面的情況太複雜了:“林叔,那我們怎麽辦?這件事情一定不能交給警察去處理,不然的話菲菲他們恐怕是有危險了。而且那些歹徒知道菲菲的身份,也點名了要拿他們來當籌碼。這樣下去,對菲菲很不利。”

“是啊,我已經打電話給了很多人了,都各有說詞,說是沒有辦法,我也在想着辦法。”林國泰陰沉着臉,有些難看。他心中此時是憤怒滔天,只是被壓抑着,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林叔,我到是覺得這些歹徒的行動應該不止這麽簡單。這體育館裏,也不過才二十多人而已。聽你們介紹這雲省三虎的勢力應該是非常的龐大,大虎被東臨市抓了,他們要救人的話,雖然說雲省距離東臨市有兩千多裏之遙,但他們的動作和規模,我都感覺小了點似的。我在想,他們應該還有後招吧?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這裏只是一個掩護而已。而且,我發現他們控制住了體育館之後,并沒有馬上急的行動,而只是口頭的威脅,提出要求,并且給的時間還很充裕,并沒有馬上采用極端的手段來。我總感覺,他們這是在打幌子。”唐钰道,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如果這裏只是一個幌子的話,那情況還要更糟糕。

林國泰也是深皺起了眉頭,考慮起了唐钰的擔憂,也是點頭道:“确實有些奇怪,雲省三虎個個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手裏都是沾過不知道多少人鮮血的惡霸,他們要是遠赴東臨市來營救人的話,不應該只出動這麽點人馬,必然還會有後手。這裏,或許還真的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裏,把大部分的警力都吸引過來。”

“不好,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直接去救大虎。”唐钰道。

一傍的宋清雨神色一動,道:“你說的極有可能,大虎被關在黑山監獄,那裏的的守衛力量到是不錯,不過三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最主要的是,他們是專門走私軍火的,手裏有着大量的重型武器。如果那邊得不到及時的支援的話,還真有可能被攻破。本來防爆部隊和武裝特警隊是在那一塊,不過這兩個部隊的人都被抽調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了配合那邊的行動,這邊應該會搞出大動作出來。”唐钰道,這些人在教學樓下面裝了定時炸彈,恐怕就是為了搞出大動靜出來了。一旦炸彈引爆的話,那後果将是不堪設想,要是死傷了很多學生,那絕對要讓東臨市都轟動起來了。

“我去跟霍廳說說。”宋清雨道,說完她就向霍廳長走了過去。

“林叔叔,不管他們的目的到底如何,他們這些人要撤退的話,應該是會劫持人質的。而體育館裏,就菲菲和王霸的來頭比較大了,他們如果要撤退,我想應該會是劫持他們。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會讓那些學生受到牽連,我敢說時間一到,他們必定會動手殺人。他們給的十分鐘時間,應該是給其他人行動的緩沖時間。時間一動,這邊必定是會有大動作的,好将這邊的人全部拖住。所以,我必須要想辦法進入到體育館裏,那樣我就有辦法保證菲菲的安全。”唐钰一臉正色的道。

林國泰看了看唐钰,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唐钰眼裏一抹決色的道:“放心吧林叔叔,我從來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我已經叫了幾個幫手過來,只要我們有辦法悄悄的進入到體育館,我就有辦法解決那裏面的歹徒。他們的人并不多,依靠的就是地勢和手上的人質而已。”

“想混進到體育館裏面,就算有警察的協助,也不太可能。除非,另有路。”林國泰道。

唐钰也是道:“我也是在想,這體育館除了明面上的路,還有沒有其他的路。那些警察要是靠不住的話,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這時,唐钰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又是郭陌陌的電話,唐钰接了起來。

“唐钰,警察那邊我已經說通了,他們全力的配合你們救出菲菲他們。”郭陌陌道。

唐钰也是猛一楞,這麽一會兒,郭陌陌就搞定了?把上面那個發號命令的大人物也搞定了?連林國泰和王家老爺子兩人出馬都沒有搞定的事情,她郭陌陌這麽輕易就搞定了?這确實讓唐钰覺得很驚訝,郭家的勢力跟林家也差不了多少吧,不過在白道上的力量,肯定要比林家強上許多。只不過,這樣的能量,還是讓人不得不訝異的。畢竟,這次的背後,可是牽扯到了京城的大人物。

“好的,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我會盡快救出菲菲他們的。”好半晌唐钰才回過了神來,馬上道。

挂了電話,林國泰的目光也是落到了唐钰的身上,唐钰道:“是郭陌陌的電話,她說警察這邊他擺平了,他們會全力協助我們救人。”

林國泰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許激動之色:“這太好了。”

唐钰向霍廳長看了過去,只見霍廳長和宋清雨向這邊走了過來,霍廳長的臉色顯然有些奇怪。他剛開始接到的幾個死命令都是不管如何,一定不能答應對方的條件,要不惜一切代價将雲省三虎留在東臨市。接到這個命令,其實他也很頭痛。一方面上面的死命令他不敢違背,另一方面,林家和王家的巨大壓力,也是讓他有些顧慮和忌憚。雖然說他的位置不低,但也不敢輕易的得罪了林家和王家這兩個巨頭勢力。那樣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要是這兩家有意的要搞自己,不一定把自己搞不下來。

但是剛才,他卻又接到了幾個電話,又讓他放棄先前的命令,要全力配合林家,救出所有人的人質。電話裏只提到了林家,而沒有提到王家,很顯然這件事情是林家請動了有手腕的大人物,撤銷了這個命令。霍廳長的心中,也是暗松了口氣,這樣不用去得罪林家和王家,他也是樂意的。至于雲省三虎,可以先将人救出來,再全力的去抓捕,實在抓不到的話,那就表明自己無緣立這次大功了。不過,坐到了這個位置,他也知足了。要不是這次幸運,他恐怕一輩子連這個位置都坐不到。

“林總,我剛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讓我們全力要救出林小姐。”霍廳長走了過來。

林國泰神色還有幾許激動,道:“霍廳長,那一切就有勞了,我先在這裏謝過了。如小女能安然無恙,這份人情我林國泰一定記下。”

“呵呵,林總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現在,我們還是商讨一下怎樣的營救方案吧。”霍廳長道。

王家的人也走了過來,王家老爺子眉頭也舒展了一些,他也是對林國泰點頭示意。

“這裏雖然被我們控制了,不過裏面有大量的人質,而且我們也難沖進這體育館裏面,如果強攻的話,那後果難以預料,我們也不敢輕易的強攻。他們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只不過我擔心的是,我們就算是按照了他們的要求去做,恐怕他們也不一定會乖乖的放人的,他們還要撤退,只怕還是會拿林小姐和王公子來當擋箭牌。這個,是我比較頭痛和顧慮的事情。林總王總,不知道你們有什麽高見?”霍廳長道,他到是精明,将這個頭痛的事情丢給了林家和王家。那樣的話,如果出個什麽意外,就不全是他的責任了。

(本章完)

第 447 章 賣寶珍寶閣

丹宮仙尊凝神細聽,随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淡淡的開口道:“爆丹?你以為在我面前你可以死得輕松容易?你錯了,不過我今天不想叫你死,因為還有另外一個從極荒古域之中活着回來的家夥,你應該也認識他,本來我找到你後,也想要去找他的,但他竟然去八荒探寶了,我本以為他會死在八荒之中,卻沒料到,他竟然又活着回來了,真是出人意料。”

陳娥當然知道仙尊說的是誰,心頭微微一驚,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方蕩,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火毒仙宮的小醜宮主,我會将他抓來與你一起拷問,我不知道你們隐藏了什麽秘密,但敢殺我丹宮仙尊的存在,絕非善類,是妖族還是蠻族?要不然是就是龍宮的那幾個半死不活的龍子龍孫,亦或是那幾個和我丹宮不對付的老家夥,要知道我丹宮仙尊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把他們挖出來,本尊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娥聽到仙尊的言語心中不免冷笑,估計這位仙尊打破腦袋都想不出在極荒古域中殺死丹宮仙尊的正是他口中小醜一般的方蕩。

說起來,若非親見,恐怕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猶如小醜一般的千年垃圾金丹持有者方蕩,能夠殺掉堂堂的丹宮仙尊,要知道丹宮仙尊即便是綠丹丹士見到了都要恭敬,畢竟對方身份地位非同尋常。

現在眼前這個家夥将仙尊之死歸結于妖族蠻族亦或是龍族的存在,想必将她和方蕩當成了知道內情的小蝦米,不,或許眼前這位仙尊色厲內荏不過是在詐她,畢竟若真是那樣的存在殺了丹宮仙尊的話,沒有理由叫她和方蕩活着回來。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陳娥越發堅定了咬緊牙關不放口的策略,她咬緊牙關,或許丹宮仙尊一樣不會放過她,但若是她不咬緊牙關,說出仙尊的死因,那麽她一丁點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

現在,陳娥雖然為方蕩從八荒之中回來感到高興,但更多的則是擔憂,因為方蕩已經丹宮仙尊盯上了在這個世界上,被誰盯上都比不上被丹宮這個龐然大物給盯上。

陳娥心中焦急,卻無法可想,人力有窮盡,總有些事情叫人無可奈何,陳娥自然也是如此。

陳娥其實很想現在馬上承認自己和妖族勾結,是古妖巨擘殺了丹宮仙尊,但對方不是傻的,仙尊一提到方蕩,她這邊就有什麽交待什麽,只會叫仙尊生疑,覺得方蕩是個極為重要的存在,如此一來,仙尊非但不會就此為止,反而一定會将方蕩抓來,破解她和方蕩之間的關系,并以此來要挾她,或者要挾方蕩,這樣耍小聰明非但于事無補,反而會将事情變得更糟糕。

所以,陳娥在仙尊提起方蕩的時候,最佳的選擇就是保持和方蕩之間的距離。

“太好了,只要你找到了方蕩,就一定知道我說的沒有錯,我們是真的沒有見到仙尊的。”陳娥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來。

丹宮仙尊看了陳娥一眼,随即冷笑一聲道:“或許他會說出一些和你不同的東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嘴硬。我看出來了,你想要包庇他,但他未必會包庇你!人們為了丁點利益反目成仇的事情我見得太多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在本尊抓到方蕩之前老實交代吧,總之,你和方蕩之間,只有一個能夠活下來,不是你就是他!”

丹宮仙尊說完呵呵笑着離開。

房間中就只剩下陳娥一個,陳娥的心情卻一點都不輕松,對于她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她只能祈禱方蕩不要被丹宮仙尊抓到。

同時,陳娥開始打量這個房間,雖然她早已經将房間裏裏外外琢磨個透,但她依舊希望能夠找到一線逃亡的希望,如果她能夠逃走,她一定會找到方蕩和他一起跑得越遠越好,最好跑到蠻族的地盤或者龍宮中,也只有這樣才能避開丹宮的恐怖大手。

陳娥被關押的這座房間其實也很平常,乃是莫問城中的仙君府邸中的一處建築。

仙君府邸沒有什麽亭臺樓閣,花魚水榭,有的是陰森森的堡壘一般的房屋,這些房屋極簡,只是一些四四方方的石牆建築,至少從外面看來,什麽裝飾都沒有,青磚綠瓦,房屋四周只有青磚道路,沒有栽植任何草木,在整座城市的最中間,和周圍的喧嚣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一頭渾身上下散逸着腐臭氣息的怪物,蟄伏在莫問城中,遠遠看去透着一股股陰森氣。

房間之內,其實也沒有什麽,只有桌椅還有一些簡單的物件而已,丹宮仙君們一向古怪,出巡都是坐在紙紮馬車裏面,紙人吹吹打打猶如出殡一般,居住在這樣的猶如墓穴般的房間內,也并不叫人有什麽疑惑,反倒有一種這裏和仙君很配的感覺。

這房間自然是關不住陳娥的,但這房間中懸浮着一顆圓珠,這圓珠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光芒所及之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将一切都圈禁在這光芒之中,這就是個牢籠,陳娥如果想要從這個房間中走出去,就得想辦法将這散發着光芒的圓珠給破壞掉,但她顯然沒有這樣的力量。

陳娥吐出一枚冰魄針來,這冰魄針緩緩游弋,貼着地皮朝着光芒邊緣飛去,就算她無法逃走,只要冰魄針逃走一枚,或許也能給方蕩示警。

冰魄針一觸碰到光芒邊緣,嘭的一下暴起大團火花,冰魄針被直接彈飛回來,整枚冰魄針都變得暗淡下來。

陳娥長長地眼睫毛不由得抖動一下,這籠罩着房間的光芒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此時,仙尊的話語開始在陳娥的心頭如同魔鬼般翻湧浮現,丹士們為了一丁點的利益争鬥得你死我活,互相出賣本就是平常事,畢竟來到這裏的都是人中精華,都太聰明了,聰明人往往更看重自己的利益,修道修道就是直奔大道,沒有那個丹士願意中途而卒。

若是仙尊真的将方蕩給抓來的話,方蕩會不會出賣自己?

方蕩一路疾馳直奔莫問城,同時方蕩在心中開始琢磨事情的脈絡,如果陳娥陷在了莫問城中,如果他殺仙尊的事情爆發,那麽接下來他面臨的就是整個丹宮,丹宮是什麽,丹宮就是整個上幽界的人族。

方蕩因為醉生夢死的事情,開始對丹宮生出警惕,并且越發不喜歡丹宮,但正面和丹宮對上方蕩還完全沒有這樣的準備,如果丹宮要殺一個人的話,那麽就只有逃出人族所在之地,雖然說不上是天上地下再無容身之所,但卻也差不多了。

方蕩能面對雄主門,卻根本無法面對丹宮。

不過,事情若是真的到了眼前,方蕩也不怕什麽,于天下為敵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

一天之後莫問城出現在方蕩面前。

方蕩換了賈元君的面目,随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莫問城。

這座城池對于方蕩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方蕩直奔珍寶閣,來到珍寶閣外,方蕩卻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選了一家酒樓,進去要了幾碟小菜一壺春江燒,慢吟吟的喝了起來。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珍寶閣中的一角,那位臉上猶如硬殼一般的店小二正在用手中的浮塵一絲不茍的打掃着櫃臺,這家夥一定是就潔癖的,邊邊角角都不放過,認認真真的好像是在做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方蕩坐在這裏兩個時辰,這家夥就在那裏掃桌子兩個時辰。

“還真閑。”方蕩夾起盤中最後一根小菜,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方蕩在自己的一衆寶貝中歸攏一番,找出兩件生鏽的法寶,這兩件法寶應該是一對的,形狀短粗,方蕩沒見過這種類型的東西,但也并不在意,朝着珍寶閣走去。

方蕩本身就想要将先天之寶賣給珍寶閣,珍寶閣什麽都不好,但有一點非常好,那就是信義極佳,你只要拿東西去賣,對方又覺得你的東西不錯,總會給你價值相差不多的東西來交換,絕對不會出現随便吞沒你的東西的情況,原因也很簡單。龍族是很驕傲的生命,他們性子雖然貪婪,卻不屑用手段搶奪你的寶貝,當然,或許也是因為龍族見慣了的寶貝太多,丹士們無法拿出能夠真正打動他們,叫他們去掠奪的寶貝。

方蕩對于龍族沒什麽好感,所以雖然要和龍族交易,但依舊保持着相應的戒心,先天之寶,方蕩并不打算現在就直接賣給珍寶閣,并且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是賣先天之寶。

方蕩走入珍寶閣,小二依舊還是當初那種模樣,并不搭理方蕩,甚至連眼皮都不擡,手指捏着那把浮塵塵尾,在櫃臺角上挖洞般的清掃着看不見的灰塵。

方蕩化為賈元君,整個人的身形和言語神情都和真正的賈元君無二,這種變身的好處是,完全沒有破綻。

賈元君本身對于珍寶閣顯然是相當尊敬的,不光賈元君如此,一般的丹士都差不多,龍族雖然子孫不昌眼瞅着氣數将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龍族只要還有一頭,那麽就得小心翼翼的對待。

同時,方蕩有種感覺,似乎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這個小二雖然那硬邦邦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方蕩就是感覺到這小二此時正在為什麽事情發怒。

賈元君臉上挂出笑容,恭謹的道:“小二哥,我在睚眦荒域中得到兩件寶貝,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您受累幫忙張張眼。”

小二終于擡眼皮掃了賈元君一眼,随後似乎對于賈元君的這張臉并不喜歡,或者說以小二此時的心情來講,沒什麽東西是能夠叫他看順眼的,但東西送上門,總得看一眼,所以,小二并未掩飾對賈元君的厭惡,冷哼一聲,卻也并沒有拒絕。

賈元君連忙将這兩件寶貝雙手奉上,放在櫃臺上。

這兩件寶貝是一對,形狀規格都是一模一樣,也都已經在千萬載的歲月中消磨光了本身的靈性,光芒不再,看上去和廢銅爛鐵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放在櫃臺上小二掃了一眼,随即方蕩就看到小二眼角抽了抽,一雙眼睛中迸出幾根血絲來,小二曼斯條理的将手中的浮塵放下,拿起其中一件看上去短粗的匕首般的寶物,這東西說是匕首其實也不是,中間一根圓棍兩邊是猶如五指般的葉子模樣的東西,鈍而無鋒,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是裝飾不錯的擀面杖,但因為兩頭高又不實用。

小二在手中掂了掂後,那張嘴巴也開始裂開,一直裂開到了耳根,鼻孔中噴出兩股清氣來。

賈元君的外殼下還有一個方蕩,方蕩當然知道,這是這小二吃人發怒的表現,賈元君當即掉頭就跑。

小二拎着匕首般的短粗匕首追着賈元君就殺了出去,老實說,珍寶閣開了這麽多年,還是首次有丹士膽敢拿着破爛來賣錢,當他們珍寶閣是收破爛的不成?

這樣的家夥,出現一個就直接弄死!

小二本來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偏巧這個該死的人族丹士又跑來那破爛撩撥他,當真是找死!

嘴巴裂開的珍寶閣小二追着賈元君在大街上狂奔,不少丹士看到了這一幕,驚訝的駐足觀望。

珍寶閣中,龜老緩緩踱步從後屋走出,此時的龜老臉上滿是陰郁之色,那小小的身子上似乎正在醞釀着可怕至極的力量,龜老用力的吸溜着手中茶壺中的茶水,一雙眼睛之中滿是陰毒,這樣的龜老和之前那個總是掌握一切怡然自得的龜老完全是兩個人。

龜老看了眼狂奔出去的小二的背影,他知道這小家夥現在也是滿心憤怒,既然他想要發洩就發洩一下吧。

龜老收回目光,看了眼櫃臺上剩下的另外一件廢銅爛鐵,龜老的個子很矮,遠遠沒有櫃臺高,按理說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櫃臺上的東西的,目光全都被櫃臺擋住了,但他就是能夠看到,只是掃了一眼,龜老嘴角也抽了抽,若不是自持身份,有人拿這種廢物送到他這裏,他也會追出去将對方揍個半死!

“真是人善被人欺,丹宮那幫狗崽子敢在他珍寶閣門前抓人,現在倒好,連尋常丹士也敢拿廢銅爛鐵來招搖搗亂!”

龜老手中的茶壺被捏得咯咯作響,扭頭就要回到內屋,但龜老忽然頓住腳步,沉吟了一下後,重新扭頭,看向桌子上的那個猶如匕首擀面杖般的東西。

龜老眉頭擰在一起,又沉吟了一下,一伸手,桌面上的那早就沒有了靈性的寶貝當即飛到了他的手中。

龜老能夠成為珍寶閣的掌櫃,自然眼光獨到,非是小二可比,一般的寶貝在他手中一過就能看出個大概,并且龜老在出任珍寶閣的掌櫃之前,也曾在龍宮的珍寶庫中參觀學習,見識非同一般。

眼前這塊猶如廢銅爛鐵般的東西叫他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在人族丹士之前的傳說。

龍族是古神鄭最先打造出來的生命,在漫長的歷史之中,龍族簡直就是世界的見證者,在人族丹士之前,曾經有一個同樣輝煌的人族文明誕生,只不過,那個輝煌的文明如同昙花一現,出現了不過千年就泯滅掉了,千年時光看起來很漫長,但和龍族生命和整個世界的生命比較起來,卻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罷了。

眼前這件寶貝身上帶着那個文明的味道。

龜老仔細打量手中的這件寶貝,這寶貝被鏽蝕的比較厲害,雖然被精心打磨過,但依舊能夠看出上面的歷經歲月的那種痕跡。

龜老閉目似乎在回憶,那個文明實在是太短暫了,留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即便是龍族對于那個文明的記載也相當有限,龜老在龍宮中見到的也不過區區百十件那個文明的寶物。

那些寶物形制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寶物上都有八種圖案之中的一種,少數的有兩種,甚至是三種,據說那個文明中最厲害的寶貝上面有全部的八種圖案。這八種圖案形象別致鮮明,叫人一看之後就能記憶。

所以雖然看到這些圖案的龜老還是年幼之時,但現在還能依稀記得。

龜老張開雙目,開始在這形制古怪的匕首上查找,尋找自己記憶中的圖案。

不過,這寶貝被歲月洗禮鏽蝕得表面斑駁,就算有什麽圖案也看不出來了。

龜老想了想随後當即開口說了句什麽,在外面快追賈元君的小二一愣,扭頭看向珍寶閣的方向,此時小二已經追賈元君追出了三條街,并且已經現了原形,變成六頭大魚,怪眼亂翻,滿嘴利齒,相當兇悍。

四周街面上的丹士全都避在一旁,天知道龍宮的妖怪為何發瘋?

小二緩緩收了本相,賈元君已經又跑出一條街了。小二揚聲道:“那雜碎,滾回來,我家掌櫃有請!”

說完小二也不理會賈元君自顧自的走回珍寶閣。

賈元君停住腳步,滿臉惶恐驚懼,眼中卻有一絲明亮的光芒閃爍起來。

第 446 章 價值與尊嚴

這圓盤本身并無什麽特殊之處,不知道多少年的風雨早就耗盡了圓盤本身的力量和靈性,完全沒有了法寶特有的那種光色,不過,叫方蕩感到這個圓盤絕對不能被丢入熔爐中給化掉的原因是,在這圓盤上陰刻着一行蝌蚪文。

這蝌蚪文方蕩在幽冥鬼蜮的通天柱上見過,在鳳鳴八荒震散了整個上幽界雲海的時候在水晶一般的大地上看到過。

這是被石頭右衛稱之為洞文裂刻的蝌蚪文字。

按照石頭右衛的說法,洞文裂刻是古神鄭一手打造出來的文字,不過,眼前這些文字還達不到洞文裂刻的古拙程度,是從洞文裂刻中發展改良出來的品種,更接近與方蕩在幽冥鬼蜮的通天巨柱上見到的蝌蚪文字。

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真正的洞文裂刻方蕩根本記憶不下來,無論如何将其烙印在腦海中,用不來多久那些文字就會彼此糾纏消失得無影無蹤,方蕩最多只能知道自己曾經見到過一種古怪的蝌蚪文字而已,而這些從洞文裂刻中發展出來的文字方蕩卻可以進行記憶。

不過可惜,方蕩雖然能夠記憶這些文字,卻無法破解這些文字。

方蕩覺得這些洞文裂刻之中一定記載着什麽非常重要的信息,只可惜面對這些洞文裂刻,方蕩只能是一個睜眼瞎。

方蕩對此也感到相當無奈,就好似重寶在前,卻沒有鑰匙打開寶箱,叫人着實感到焦急。

不過就算方蕩再怎麽焦急也沒用處。

随後方蕩将那一堆的寶物挨個驅除掉上面的鏽蝕,有些寶物品級或許是太差,方蕩稍稍用力就徹底迸碎,變成滿地鏽渣,剩下的大多數寶物被驅除掉鏽斑後也只能被當成是材料回爐再用,二十餘件寶物中,方蕩又找出了一件上面有着洞文裂刻的寶物,這寶物形制奇怪,是一尊光頭雕像,寬衣大袖坦胸露乳,臉上表情嬉笑,方蕩從未見過這種雕像,這雕像有十幾厘米高,乃是純金打造,背後有一串蝌蚪文字,只可惜,方蕩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過方蕩法決,越是這種烙刻着洞文裂刻的寶貝,保存的越好,尤其是這個雕像,被方蕩将上面的污漬和鏽斑驅除後,幾乎沒有任何的歲月痕跡,看上去光澤如新。

石頭右位也在觀瞧這兩件寶貝,方蕩問道:“這兩件東西,你有印象麽?”

石頭右衛搖頭道:“這兩件東西或許比我的年紀都大,我完全沒有印象,我所知道的各種記載各種傳說都沒有關于這兩件東西的內容。”石頭右位最近的情緒不怎麽高,最初收獲了許多寶貝的喜悅過後,石頭右衛就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态,情緒低落,沒什麽精神,方蕩詢問過,石頭右衛卻什麽都沒有說,此時在說出他也不知道這兩件寶貝的來源之後,石頭右衛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了。

石頭右衛不說,方蕩又不是神仙,只能嘆息一聲,将這兩件寶貝收起。

石頭右衛是有理由情緒低落的,他當初在火毒仙宮雖然是看大門的,但其實身份還是比較特殊,被稱為鎮宮石衛,和鎮派之寶這四個字比或許差一點,但基本上也差不太多。

石頭右衛有着自己的驕傲,石頭右衛一直堅信自己擁有着不可替代的價值,尤其是在門派被毀之後,石頭右衛肩膀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重擔,石頭右衛無時無刻不在準備為了門派複興而奉獻自己的生命,這個時候方蕩來了。

石頭右衛覺得自己會扶植方蕩,幫助方蕩打下一片天地,就在石頭右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詭異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就發生了——他竟然沒用了……

方蕩在這短短一年內做了不少的事情,不,或許應該說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內,殺雄主門弟子,去極荒古域尋找火毒花,殺丹宮仙尊,奪丹士金丹,收了陳娥成為火毒仙宮弟子,随後又再入睚眦荒域,殺人奪寶,搶了八荒吞石鳥的鳥蛋,甚至連先天之寶這樣以往火毒仙宮數千年都只得到一塊的寶貝都弄到手了,稱得上是有着赫赫戰功,但在這些功績背後,他這塊驕傲的大石頭卻什麽都沒幹,這種感覺,非常不好,非常不妙。

一個自認為有價值的人最終卻發現自己毫無價值,這種失落感,簡直要叫石頭右衛崩潰掉。

偏偏這種事情,石頭右衛又沒有辦法與人訴說,自己沒用,還嚷嚷什麽?現在方蕩拿出兩件寶貝來詢問他這個有着萬載壽元的家夥,他竟然依舊只能搖頭說不知道,實在是太沒用了,石頭右衛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一塊毫無用處的垃圾,對了,就是這個詞,和方蕩那枚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比起來,他就是塊萬載才有的垃圾石頭。

在這種重壓下,石頭右衛心情自然相當的滴落。

方蕩沒有太在意石頭右衛的低落心情,事實上他越是在意,恐怕越叫石頭右衛感到難堪。

方蕩将那些準備熔了的法寶材料收斂在一起,堆放在先天之寶旁邊,然後心中微微一動,飛到了這一界的盡頭,當初在這天書天地盡頭處,有一個擁有蒼老聲音的老者,方蕩一直都沒有搞清楚這家夥是怎麽回事,只是覺得這家夥古怪無比,畢竟按照方蕩的估算,那老家夥約麽得有數千歲了。

這一次方蕩站在這天書天地的邊緣,那一片虛虛的混沌前,在那片混沌裏隐約有一個身影盤坐在哪裏,就像是一株老樹的樹根一樣。

“有人麽?”那樹根般的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聲音蒼老無比,開口問道。

方蕩沒有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回答,那老者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老者又問了一次後,放棄了繼續追問。

而方蕩在一旁凝視許久之後,才緩緩退走,他并不清楚這老者的底細,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方蕩并不想招惹是非。

方蕩退出天書天地的時候,客棧中已經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時間已經是清晨,這座客棧之中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南來北往的商戶,不過因為上幽界有雲海的關系,城池與城池之間想要溝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不可能,一種叫做雲舟的小船能夠在雲海上行駛,将旅客從一座城池載入另外一座城池。

這個時候正是商戶們忙碌的時刻,他們要去趕最早的雲舟。

事實上方蕩一直都對這種由丹宮打造出來送給凡人們使用的雲舟的存在感到好奇,因為這些雲舟對于丹宮來說,簡直毫無價值,不過,又不得不說,這些雲舟對于凡人們來說用處實在是太大了,更是直接将各個孤島般的世界串聯在一起,成為一個大花園,使得文明和文明終于能夠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火花來。

可以這麽說,雲舟的出現,改變了整個上幽界的格局。

越是如此,方蕩越是不能理解,方蕩能夠看得出來,畢竟一艘雲舟的造價極高,方蕩甚至覺得,若論價值而言,他也就是抵得上幾艘雲舟而已。

以這樣的造價打造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東西,對于方蕩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方蕩不是利他主義者,就算是,也是針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方蕩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以無條件付出一切,但卻絕不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至少方蕩不會對一些他完全不認識,根本不熟悉的凡人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方蕩不能理解丹宮的想法。

雲舟其實看起來并不像是一艘船,大約五十米長短,無帆無舵,其實就是一塊柳葉形的平板,這可以說将一切東西全部簡化掉,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存在,雲舟上有一位擺渡獸,是一頭大猴子,這大猴子極通人性,專門收錢,同時客滿之後則用一根通天長棍探入雲海深處,敲擊那水晶一般的地面,從而駕馭雲舟乘風破浪。

當然雲舟并不是只有這樣一種狀态,在凡人的過渡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改良的雲舟,這些雲舟是凡人的王國打造的,有用來戰鬥的雲艦,也有用來給達官貴人們旅行的奢華雲船。

眼前這艘雲舟是最簡陋的一種了。

方蕩雖然對此感到新奇,但在凡人們看來這些卻都是尋常無比的東西。

随着雲舟靠岸,商旅們一**的走掉,随後又有一**的商旅走來,最終這些商旅住進客棧中的院子成為方蕩的臨時鄰居。

客棧從喧嚣到喧嚣,周而複始,只要雲舟不停,他們就不愁生意。

方蕩走出房門,院子裏面有一株老樹,看上去像是槐樹,但又和凡間的槐樹不大相同,葉子如同手掌一樣鋪散開,每一片都有蒲扇般大小,層層疊疊,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長在樹上的寶塔。

方蕩伸手摸了摸這株大樹,他最近一年很少有如此放松的心情,心中開始懷念起在凡間的洪靖還有弟弟妹妹,母蛇蠍母女三人,鴿子鄭守等人,這些人都是方蕩最要好的夥伴,方蕩進入上幽界的最初每每會想起他們,後來因為諸事繁忙,就開始逐漸将他們放在腦後,此時驟然響起,對他們的思念忽然層層登高,一同想起的還有那雙在狹窄的黑暗縫隙中望出來的充滿慈愛和愧疚的眼睛。

方蕩怕了拍樹身,嘆息一聲,一時間竟然興趣全無,重新返回房間裏,緊閉房門,不再出來。

方蕩在這客棧中一連呆了五天,出乎意料之外,一直都沒有陳娥的消息,這叫方蕩終于感到事情或許變得嚴重起來。

方蕩沉吟許久之後走出客棧,開始在城池中尋找陳娥,其實方蕩也知道這樣的尋找毫無意義,陳娥如果在城池中的話,就一定能夠看到他留下的标記,自然而然會去找他,如果陳娥不在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找到陳娥?

雖然明知道是無用功,方蕩還是将整座城池逛了個遍,從清晨到夜晚,最終方蕩确定陳娥應該是不在這座城池中,而陳娥究竟去了那裏,什麽時候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就是完全不可知的事情了。

上幽界太大,太複雜,一個人忽然之間消失了,沒有必要詢問緣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就如同叢林之中的一只動物出去狩獵之後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一樣,如同空氣板幻滅無蹤。

世界就是如此,或許有些人見一面,就再也無法相會,或許有人相處百年,在某一天毫無征兆的無影無蹤,人們聚聚散散,猶如天上的雲彩一樣,浮雲相會又被風氣撕裂,随後各奔東西,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就永不相遇。

方蕩不可能一直都在這座客棧之中等着陳娥,而方蕩确定陳娥如果找不到他的話,一定會回到火毒仙宮,所以,方蕩決定回到火毒仙宮去等陳娥。

方蕩在掌櫃的那裏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四個字——我回家了,旁人不知道是何意思,陳娥看到的話,一定立刻就能明白。

方蕩希望陳娥已經先回到了火毒仙宮中,但方蕩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陳娥不在,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她去辦事,就是她出事了。

方蕩心中忽然一動,想起當初從珍寶閣中走出來的時候,龜老曾經對陳娥說過一句話,那就是那五顆人頭很快就會送到你的手上,陳娥如果不在這裏,那應該就是去珍寶閣收回當初前往極荒古域尋找血毒花的報酬去了,正好,這裏距離莫問城也不算太遠。

這樣一想,方蕩心中越發沉重,如果陳娥去了莫問城的珍寶閣卻沒有回來的話,內中的緣由恐怕非常不妙。

方蕩當即改變行程,準備莫問城。

此時石頭右衛開口道:“不要去!如果陳娥沒有出事,她早晚會回來,如果陳娥出事了,你即便去了也毫無用處,還有可能将自己也搭進去。”石頭右衛的言語很正确,陳娥如果出事了,那或許就是仙君仙尊出手,也就證明方蕩他們在極荒古域殺了一位仙尊的事情暴露了,接下來,方蕩最該做的就是逃命,天涯海角,有多遠逃多遠,甚至直接逃到蠻族的地盤上去,這樣此時保命之道,而不是自己跑去送死。

方蕩卻看了石頭右衛一眼道:“在我心中,沒有被遺棄的夥伴,除非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裏,現在大概知道了,就必須去看看。”

石頭右衛皺眉的時候,方蕩又道:“我會小心的,如果真的事不可為,我也不是迂腐之人。”

石頭右衛臉上依舊有着濃濃的擔憂,但宮主已經決定,他能夠提建議,卻是無法對宮主的決定作出反駁的。

……

“七天了,你還不想開口吐露實情?我丹宮仙尊死在極荒古域中的時候你也在場,你竟然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真的以為本尊不會對你重下殺手?”一名渾身上下全是虛影籠罩的人影開口說道,聲音之中充滿威嚴。

在這虛影對面,是一名被蛛網纏繞着的女子,女子眼神雖然滿是不屈,但口氣卻也并不頑強,對虛影恭敬道:“仙尊,我們在極荒古域中并未見到什麽仙尊,當初我們一行去尋找火毒花,找到的時候只看見火毒花在一片火焰之中冉冉開放,随後我們就動手摘花,為此死了好幾名丹士,取了血毒花後我們就回到了珍寶閣複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何不相信我?如果仙尊那樣的存在都會被殺,我們若是見到了什麽,現在那裏還能活着回來?”

丹宮仙尊聞言發出呵的一聲:“我信不過你,你以為我丹宮就沒有辦法叫你開口吐露真言?随即丹宮仙尊站起,朝着女子緩緩飄來。與此同時,丹宮仙尊胸口處那一團五色氤氲的光芒中開始有電流閃爍起來,這電流一道道的不斷向上,進入虛影的腦中,團團電光在虛影中猶如烏黑濃雲中炸裂的雷電般,簡直就是一場風暴,在這電光中,仙尊的真實模樣竟也逐漸顯現,那張猶如水晶般的透明面孔,看着就叫人感到驚悚。

女子臉上當即露出驚恐的神情來,開口道:“仙尊,我知道你丹宮的手段,你若是侵入我的腦中,我就會變成傻子癡呆,我寧可死也不願變成那個樣子,所以,你若靠近,我就爆丹!”

女子臉上雖然有驚恐的神情,但眼睛深處,卻有着堅硬不動的光芒,任誰都不會懷疑女子的言語是在虛張聲勢,事實上女子也不是在虛張聲勢,她此時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彙聚在金丹中,只要丹宮仙尊再靠近一步,她就爆丹!

一名丹士在仙尊面前想活難,想死還不容易麽?

爆丹,是古神鄭賦予丹士們的最後尊嚴!

丹宮仙尊腳步微微一頓,似乎在思考,就在此時遠處飄來一道流火,這流火從窗外飛了進來,随後這流火嘭的一聲爆為一團花火,內中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猶如看得見的音符一般,飛入丹宮仙尊的耳朵裏面。

耳朵

第 444 章 煉劍

第四百四十章 煉劍

韓立之前被劍海遮蔽了視線,等看到血色劍芒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躲避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心中飛快默念口訣,煉神術運轉而起,驚神刺驟然發動。

這一刻,熊山只覺得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冷哼,聲音冰寒無比,令他整個識海一瞬凍結,整個人頓時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那道直刺而來的血色劍芒,在臨近韓立丈許的地方忽然一顫,也随之出現了短暫的停滞。

可就是這瞬間的變化,改變了整個戰局!

韓立體內真言寶輪急速逆轉,背後風雷翅疾扇,體內青鸾血脈同時激發,身影一個模糊就來到了血色劍芒一側,手中五柄飛劍集zhōng zhāo着劍芒上的一點,突刺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血色劍芒轟然炸裂開來,劇烈的氣浪沖蕩而出,将韓立震得吐血不止,倒飛出去數百丈,撞入了萬劍洪流之中。

與此同時,爆炸開來的血色劍芒中,一塊塊烏黑鐵片飛射而出,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着,重新凝聚成了一塊黑色鐵券。

一道人影随之從虛空中跌跄出來,頭發散亂,面無人色。

不是別人,正是熊山。

但見其胸前破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巨大空洞,心髒已經被徹底攪爛了,身軀之上遍布暗紅色的細紋,看似尚且完整,實際上卻已經被劍氣撕裂成了無數塊。

此刻的他神色癫狂,單手拄着長劍,在虛空中一步一步,走向那塊“萬劍鐵券”。

然而他每跨出一步,向前靠近一寸,身上的血肉便會掉落一塊,等到了鐵券旁邊時,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形銷骨立,僅餘下了一副雪白晶瑩的骨架。

随着“啪”的一聲響!

骨架手中抓着的那柄金色長劍,也随之崩裂開來,化為了無數碎片,四散飛落。

“嗖”的一聲!

一道金色光芒從骨架天靈蓋中飛出,化成了一只數寸大小的金色元嬰小人,滿臉疲憊地望向數百丈外堪堪站穩身形的韓立,目光之中似有疑惑,喃喃道:

“這難道……就是命數……嗎……”

一語說罷,這具元嬰也随之化作一片金光,消散了開來。

韓立遙望着這一切,心中也是不由嘆息一聲。

對于熊山,他事實上并無多少恨意,甚至在某些層面還算是同道中人,若非其對自己執念太深,他甚至根本不願有此一戰。

熊山一死,高空劍陣瞬間失控,所有懸于高空中的飛劍如暴雨一般墜落而下,重新落回了無生劍海之中。

韓立身形飛掠而上,先是随手一招,将熊山的儲物镯收起,後又探出一掌,将萬劍鐵券一把抓在手中,随後身形幾個起落,再次落在了懸空祭壇上。

他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鐵券,卻發現其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摔碎了的瓷片,上面布滿了極深的裂痕,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之徹底掰碎。

韓立略一沉吟,神色微微一動。

到了此時,他心中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之前他也看過了那片金色光幕中的萬象圖景,知道如何催動這座煉劍陣法,但又有些擔憂這塊鐵券,不知其破碎至此,還能否作為陣樞,支撐着讓他完成煉劍?

他想了片刻,盤膝坐了下來,将鐵券放在一旁,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後閉目調息起來。

半晌之後,他從地面上站立起來,再次拾起了那塊萬劍鐵券,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不管如何,還是試上一試,也算完成你未竟的遺願吧。”韓立目光微凝的望向虛空某處,緩緩說道。

說罷,他手掌一抛,黑色鐵券上光芒一亮,重新飛到了祭壇上方。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十指如車輪般變化,祭壇之下的雲團重新被點燃,化作了一片赤紅火海。

……

與此同時,冥寒仙府某處。

高空之中,一架十來丈長的碧玉飛車青芒閃爍,疾馳而過。

飛車前端,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長身而立,手中捧着一個圓形羅盤狀的法寶,上面籠罩着一層白色雲氣,正中處卻有一道紅色光點,不斷閃動。

“咦,莫非是輪回殿那些橐蟲嗎?”男子有些疑惑,喃喃輕語了一聲。

其身後站着的兩名手持長戟的金甲傀儡,依舊肅立不動,對此沒有半點反應。

……

無生劍宗半山腰上,陸雨晴銀色長劍倒持在身後,仰頭望向峰頂。

濃厚的雲霧依舊遮蔽着視野,先前還能聽到上面不斷傳來的巨大轟鳴,感受到上面傳來的驚人波動,現在卻已經停歇了許久。

似乎那裏經歷了某種變故,但終于再次恢複了平靜。

在她的腳邊,那幾具木質傀儡早已崩碎,散落了一地。

陸雨晴眸光微閃,猶豫再三之後,才擡起腳步,開始緩緩石階而上,往峰頂方向漸行漸遠。

……

不知過了多久。

懸空祭壇之上,韓立周身青光湧動,已是滿頭大汗。

他的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如今正懸停在祭壇正中的镂空區域上方,排成了某種特別的形狀,如同一個劍陣,彼此之間金色電絲環繞,發出陣陣電流湧動之聲。

在其下方的熊熊烈焰之中,正有一枚枚各色劍元光球不斷漂浮而上,湧入劍身之中。

随着時間的推移,下方劍海中的劍鋒越來越少,青竹蜂雲劍中吸收的劍元越來越多,七十二口飛劍上逸散出來的氣息,就變得越來越盛。

韓立一直緊盯着這一切,他的心也随之越來越緊張起來。

當最後數十枚劍元湧入劍身之上,被纏繞着的金色電芒分解吞噬的瞬間,高空之中突然傳來“咔”的一聲響。

“糟了……”韓立心頭頓時一緊,驚叫道。

其話音剛落,懸于高空中的萬劍鐵券,裂紋之中就綻放出刺目金光,眼看就要崩碎開來。

有了熊山的前車之鑒,韓立很清楚鐵券崩毀的後果,連忙一卷袖袍,想要将青竹蜂雲劍拉出祭壇,遠遁離開。

然而,他的法力波動剛一觸及自己的本命飛劍,劍身之上便有一道混雜着磅礴劍氣的電光爆射而出,将他的袖袍打成了粉碎。

他的身軀也随之感到一陣麻木,一時間竟無法動彈了。

就在此時,他手腕上的儲物镯上,忽然白光一閃,一塊外形細長,巴掌大小的古怪玉牌,從中一飛而出,直奔萬劍鐵券而去。

“那是……”韓立目光一凝,望向那物,疑惑道。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那物的出處,正是得自那位聖傀門長老齊珩之手。

齊珩當年與他交戰之時,也曾使出過出自于無生劍宗的七殺劍陣,這麽看來的話,那古怪玉牌很有可能本就是無生劍宗之物!

韓立正驚訝間,就看到那塊玉牌之上忽然光芒大亮,變得通透無比,其內部有金色光絲凝成了四個古篆小字:

“o生δ”

金字浮現之後,那白色玉牌便與萬劍鐵券光芒相合,漸漸融為了一體。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祭壇上方的天幕之中光線驟暗,一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濃重烏雲遮蓋了過來,裏面青紫光芒頻頻閃動,傳來陣陣滾雷之聲。

四周圍的根盤龍巨柱上,顆龍首雙目驀然間金光一閃,突然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散發出陣陣滔天氣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從根巨柱上飛升而起。

緊接着,張龍口紛紛張開,朝着祭壇正中方位噴吐出了滾滾赤焰,大片烈焰在半空中交彙,化為了一片翻滾不休的火海。

韓立見狀,身體剛一恢複知覺,便立即閃身而出,懸立在了祭壇之外。

火海中熊熊翻滾的烈焰傾瀉而下,瞬間将整個祭壇吞沒了進去。

與此同時,高空之中傳來一聲震天霹靂,一道青紫雷瀑自烏雲之中垂落而下,淹沒進了熾烈火焰之中,久久不息。

電光烈焰之中,已經完全看不到青竹蜂雲劍了,就是神識也完全無法滲透進去。

熔煉萬劍的鑄劍爐,至此才真正形成!

韓立神色複雜,遠遠地懸空坐了下來,凝神望向其中。

時間一晃,已是三日之後。

祭壇四周的根盤龍巨柱上,顆龍首仍然大口張開,朝着祭壇噴吐出滾滾赤焰。

淹沒整個祭壇的火海,比起三日前更加大了幾分。

半空之中,一道青紫雷瀑仍然從烏雲中垂落而下,轟入熾烈火焰之中,範圍比起之前也更大了不少。

韓立站在火海附近,氣色平和,看起來之前戰鬥所受的傷勢已經恢複了過來,只是神情隐隐有些焦急。

這次煉劍竟然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想要加快進度也無法插手,只能在一旁等待着,幸好血寒等人一直沒有出現。

下方道觀之內,一名身穿黑衣的美貌少女正俏立于此處,正是不知何時已來到此處的陸雨晴。

此女在道觀內各處仿佛閑庭信步一般走動,時而駐足于一間破舊閣樓前,時而又在一口早已爬滿苔藓的枯井前蹲坐下來。

其一雙美眸不時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帶着幾分茫然,還有幾分無法言明的迷離。

第 443 章 天魔

謝翩翩的身體,明明還在天地萬化鐘內,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方雲心中極度的震驚。驀然腦海裏掠過剛剛那幾個的議論,心中一驚:“難道我将她擊昏後,居然無意中導致她的靈魂進入三十六天罡世界?”

這個結論掠過腦海,方雲真的是手腳冰冷,又驚又悔。謝翩翩雖然性格可能蠻橫了一點,但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在這個天罡世界中,遭受污辱。那就真的不可原涼了。

方雲雖然一心想要挽救家夥的命運,但并無意,将這一切,建立在其他人無辜的犧牲上。

這就在這個時候,花園中央,正在茍合的兩人似乎也被方雲出手驚動了。那穿着一件薄薄單衣,曼妙的身軀惹隐若現的銀發女子,也扭過頭來。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謝翩然!”

方雲全身劇顫。眼前的女子有着謝翩翩的銀發,但長的卻是謝翩然的臉孔。她回頭看着方雲,春意湧動臉龐上,還殘留着深深的欲望、迷醉和誘惑。

方雲這一下,驚得呆若未雞。對于謝翩然,他還有着極度的好感,純真而率直,特別是書房中,她解下發帶,散落滿頭如雲秀發的樣子,深深的印入了方雲的腦海。他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這一幕。

銀白的頭發,率真的面孔,兩副本來有七分相似的臉孔,驀然重疊在一起。

“她們居然是同一個人!”

方雲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謝翩翩的頭發是銀白的,謝翩然的頭發是黑的,兩人截然不同。但眼前又算是怎麽回事。

時間這一剎那,似乎變得極其緩慢。關于謝翩翩和謝翩然兩姐妹的資料,迅速從眼前掠過。方雲發現,除了謝翩翩自己聲稱是謝翩然的姐姐外,謝翩然在淮安城的時候,居然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有個姐姐。

回想起來,謝翩翩和謝翩然最大的區別,是頭發的色澤和面貌。

“銀白……銀白……”方雲的思維這一剎那,快捷了無數倍,許多平常沒怎麽注意的細節,猛然在腦海中放大,然後迅速分析透徹:“中土神洲的人,從來都是黑眸黑發。根本沒有什麽銀白的頭發。就算是十三皇子劉徹,長了一頭金黃的頭發,也是因為他修煉了皇室功法。所以才轉變成這樣。而他原本的樣子,也是黑眸黑發。根本不可能有人,頭發天生是銀白色。謝翩翩的頭發,是功法造成的!”

腦海中掠過這個念頭,方雲腦中狠狠的震動了一下。把謝翩翩的頭發,還原成黑色,就沒有那麽大差別了。兩人相貌雖然相差三分,不過,方雲清楚,要是自己願意,可以瞬間變成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謝翩翩和謝翩然難道真的是一個人!”

方雲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對謝翩翩他還能處之态然,畢竟關系不是很近。謝翩翩對他也沒什麽好臉色。但是謝翩然就不一樣了。方雲絕不願意,在這裏看到她。

“方雲!……”

謝翩翩此時似乎也認出了方雲,口中發出一陣甜美的聲音。那是她妹妹謝翩然的聲音。謝翩翩似乎也感覺到了問題,立即聲音一變,恢複了原本的聲音,冷冷道:“方雲,你來這裏幹什麽?”

這道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拒人于千裏之外。正是方雲熟悉的謝翩翩的聲音,但方雲心中卻是一片冰冷。謝翩翩的表現,更加認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謝翩翩赤着兩條白皙、修長美腿,神色自然地站起身來,就那麽面對着方雲。女人身上隐秘的地方,全部暴露無疑。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雲盯着謝翩翩,冷冷道。

“什麽怎麽樣?你是指我和翩然共用一副軀體的事嗎?”

世情坦白,謝翩翩反倒坦然。

“翩翩,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一個醇厚的聲音從謝翩翩身後響起,緊接着,一名高大魁梧的青年,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站立起來。青年無意中一擡頭,神色驀然一凝:“小弟!!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人,居然是方雲的大哥方林。

方雲臉色蒼白,隐藏在袖袍下的手,更是微微顫抖。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他震驚的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大哥方林。

不管是七十二層地煞世界,還是三十六層天罡世界,都浩大無邊。武者只要進入其中,在理論上,是有可能互相碰到的。只不過,這個機率極低。因為進入之後的位置,是随機的。就如同進入“上古戰場”一樣,所有人都會随機的抛到一個地方。

不過,地煞世界和天罡世界,比之上古戰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以百萬倍計數。這麽龐大的區域,在理論上,兩個認識的人碰到,很難很難。但并不是不可能。

在這個地方,碰到謝翩翩就已經夠意外了,方雲沒有料到,居然還會碰到大哥方林。

“大哥!”

方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覺自己有些渾身泛力。

“小弟,你不是封了平妖大将軍,去了淮安城嗎?還有,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這麽快就達到天象級了?天罡世界非常浩大,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方林言下之意,還在詫異,方雲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方雲只是呆呆地站着了,眼前這一幕,完全颠覆了自己心中的認知。和謝翩翩在一起茍合的,居然是自己最敬重的大哥!

“哈哈,不管怎麽樣。能在這裏見到你,大哥還是挺高興了。”

方林只以為方雲見到自己,太過驚喜,太過意外。他也不介意,滿臉的笑容,一步跨過花園,出現在方雲面前,作勢要和他擁抱一下。

“大哥,你!——”

方雲只說了幾個字,看了一眼旁邊謝翩翩,還是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抱向大哥。兩兄弟快要抱住的剎那,方林突然神色一變,大笑道:“凡人,去死吧!”

大笑聲中,方林的一手臂突然分化成十多根利錐,從後方,刺向方雲的身體。

“轟!”

一只拳頭仿佛鋼鐵,先一步洞穿了方林的心口。方雲站在花園外,臉上一片平靜,但瞳孔深處,卻泛起一陣波瀾,并不是很好受。

方林的手臂,再無法刺下去。但也并沒有立即死,他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我實在很詫異,我弄出謝翩翩來,應該确實是擊中了你的要害。讓一個無辜的女子,因為你而遭到玷污,你必然良心不安。而事實上,我也感覺到了,你的心靈出現了空隙。這一點,我實是應該沒有做錯啊?”

方雲哂然:

“怎麽?難道天魔也有吸收教訓,不斷完善的習慣?”

“回答我!”

“方林”沉聲道。

“好吧。看在你這張臉的份,我直接告訴你。其實,不管你弄出什麽來,只要合理,并且理論上有可能,我都不敢這麽絕對的下手。畢竟,三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雖然可疑,但并是不可能。更何況,如果我大哥真的出現在這裏,而且就是那麽巧合。我如果僅僅因為一個可疑,就下手殺了自己的大哥。那真的就是百死莫辭,這樣的損失,我承受不起!”

方雲漠然道:

“可惜,你不該變化成我印象中,大哥的形象。我大哥參軍一年多,要說相貌,那當然是沒多大變化。但氣質,要說還是東郊獵場那個樣子,那根本不可能。任何人在軍中殺伐一年多,都不可能,沒有一點變化!”

戰場是改變人最快的地方。原因很簡單,戰場上就要不停的殺人。而幾乎所有人,在從軍前,可能連雞都沒殺過。

大哥方林就算在獵場教訓許權,也沒敢把他打死!一個從沒殺過人的人,進了戰場,每天厮殺,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變化?!

“而且,我了解我大哥。他和福康公主相情相悅,絕對不會對她不忠。你雖然從我這裏,得到了我大哥的資料,但對于人性,還是鑽研的太少了。”

方雲搖了搖頭,漠然道。

“原來如此。”

“方林”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只要你們武者心靈産生空隙,我們天魔就能乘隙而入。給你一個忠告,以後,不要因為女人而露出破綻。”

說罷,“方林”身軀猛的炸裂開來。方雲眼前的世界,整個崩塌。所有宮殿、樓宇,花園、水池,仙子、仙女連同謝翩翩在內,全部崩塌,消散。

方雲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群五彩的小人,包圍在虛空中,一動不動。在自己的胸膛,正對胸口的位置,開了一個裂縫。源源不斷五彩小人,化為一道道洪流,不斷鑽進裂縫。就像一群螞蟻,不斷将自己噬空。

方雲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力量,居然下降了許多。

“一切都結束了,人類,死吧!”

一個洪亮的聲音,震動虛空,接着一道鋪天蓋地的五彩大手,以太山壓頂之勢,拍向方雲。

第 447 章 演技之神附體!

一道恐怖的力量陡然間便在淩霄拳頭上凝聚,下一刻淩霄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朝着異界黑袍強者疾馳而去!

不過眨眼間工夫,淩霄出現在黑袍強者近前。

“殺!”淩霄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殺字。

旋即,他就一拳轟向黑袍強者。

而黑袍強者反應也是不慢,只見他的指尖橫在了小女孩兒的脖頸上,随時都能将小女孩兒給殺死!

轟!

淩霄見狀,不由得心頭一跳,這一拳方向一偏直接轟在了空處。

一拳轟空之後,淩霄與黑袍強者拉開了距離,他一言不發地看向黑袍強者,眼神中殺意閃爍。

即便淩霄速度再快,也是沒有辦法保證在殺死對方同時,确保小女孩兒的安全。

如果不是對方手裏有人質的話,淩霄這一拳可能就已經對方打成重傷或者當場擊殺了!

黑袍強者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

他連連怪笑幾聲之後,不屑地說道:“你根本就不配當武者!心腸軟的武者,一般都死的比較快!

你不是想救這個小女孩兒嗎?可以啊。

只要你在我眼前自殺,我就把這個小女孩兒放了。

我很想看看,你會做出什麽選擇呢?”

“淩霄,千萬不要聽他的!就算你真自殺了,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小女孩兒的!”後方一衆戰友趕到現場,聽到黑袍強者這話之後,都是紛紛驚呼出聲。

淩霄卻是擺了擺手,看向黑袍強者,道:“只有我自殺,你就放了她?”

“不錯,本座一向說話算話。”黑袍強者肯定地說道。

一衆戰友的臉上都是露出焦急之色,他們都知道淩霄很年輕,年輕就意味着容易上當受騙。

更何況,淩霄這麽年輕的超脫境強者,未來無可限量!

說句冰冷一點的話,就算是1000個小女孩兒的生命,都比不上淩霄這一條命。

不過,他們卻是關心則亂,淩霄是什麽人?

他就是神級大坑貨,從來都是他坑人,別人想坑他,那簡直就是活在夢裏。

淩霄心中冷笑連連,但是他的臉上卻是裝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這一刻,他演技之神附體,哪怕是整個蔚藍星所有影帝加在一起,都沒有淩霄一人演技強大!

畢竟淩霄對于坑人,他是最專業的!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不要食言。”淩霄沉重地說道。

後方一衆戰友聞言,都快瘋了。

“淩霄,千萬不要!”

“你別犯傻!”

“淩霄你想幹什麽,千萬別沖動!”

“……”

一衆戰友說着話,朝着淩霄就是沖了過來。

而淩霄卻是往後打出一道柔和的命魂之力,将一衆戰友推回原位。

下一刻,淩霄手中刀芒凝聚,徑直斬向自己的脖頸!

瞬間,血液從淩霄脖頸處濺了出來。

旋即,淩霄雙手死死地捂着脖子,身體不斷抽搐,臉上的表情更是無比痛苦。

而黑袍強者見狀,卻是瘋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就是個傻子!放人?你做夢!”

就在他大笑的同時,淩霄的身影卻是驟然消失了!

第 447 章 殺不完的

玉琴池告訴沈怡紅藏寶洞有她需要的材料後,就只身一人前往了。出發前玉琴池意外的體貼起沈怡紅,“你這身子我看還是少折騰了。”沈怡紅照着鏡子,也越發的覺得自己面目可憎,就決定安心的培養着自己的傀儡大軍,讓玉琴池一個人去了。

“反正她的把柄還在我手中。”沈怡紅想着,給了玉琴池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樣需要玉琴池帶回來的東西。

只有玉琴池自己知道,她去藏寶洞還有別的事要幹。

玉琴池用神識探究了周圍,發現這群人的玄力竟然已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自己雖說已經是影月境初階,但是終究是吸收靈物的玄氣而來,根本不牢靠。

玉琴池眉頭一皺,用黃暈劍在自己身上劃了一道,劍吸食了人血,散發出異樣的光芒,玉琴池一個箭步,手起劍落,周圍的人牆硬生生被削落了一層。

此時的天行山下,滿地的人血,玉琴池吸了一口氣,眼睜睜的看着倒地的人又一個個站了起來,有些“人”少了胳膊斷了腿,甚至腦袋也沒有了,但直愣愣的只管前進,眼睛都沒眨一下。

“殺不完的。”一個身着紅衣蒙着面紗的女人站在玉琴池身後,妖媚的聲音略有一絲僵硬。

也許是異性相斥,玉琴池舉起劍,警惕的朝後退。

“什麽人?”“路人。”女人笑了笑,舉起長鞭狠狠一抽,玉琴池才發現自己和女人被包圍起來了,僵屍們一步一步将大圓縮小,很多“人”臉上帶着滿足又扭曲的笑。

“跟我走。”紅衣女人攬住玉琴池的腰,從剛剛被鞭子劈開的空隙飛了出去。

“謝謝。”沖出重圍後,玉琴池冷冰冰的道了句謝,也不等對方回答,就一路往藏寶洞所在的方向沖去。寶物的數量有限,先到先得,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

紅衣女人笑眯眯望着玉琴池離開的方向,面紗下是一張僵硬枯死的臉,沒有肉,只有骨頭。

此時的藏寶洞裏,卿瑤音倒在地上,嘴張的很大,一條巨大的玄蛇正扭動着身體往卿瑤音的體內鑽。卿瑤音疼得眼淚流了滿臉,但是因為嘴被塞滿了,根本喊不出來。

卿瑤音此刻的腦袋裏只剩下一件事,她只希望百裏池淵能盡快趕到深海之巅,找到聖物,救醒小北。@&@!

“小北,媽媽不能陪你了…沒關系,你要好好聽爸爸的話。”卿瑤音的五髒六腑被玄蛇的毒液塞滿了,身體溫度急劇升溫,而此刻,小白蜷縮在一旁,身邊散落着一地蛇的屍體,瞳孔也有正常變為全白。他舉起地上的石頭,猛地往脈搏一紮,血噴薄而出。

剩餘的玄蛇嗅到血的氣味,都急匆匆的朝小白爬去,轉眼間小白身上爬滿了一堆急切渴望鮮血的蛇,它們吐着信子,争先恐後的舔吸着人血。

卿瑤音體內的蛇後在她體內吐盡了毒液,從卿瑤音的喉嚨爬了出來朝小白的脈搏游去。

“桄榔”一聲,玉琴池站在後頭,看着這人蛇交纏的一幕,驚的劍都掉了。這個女人,就這麽死了嗎?玉琴池的心中沒有竊喜,甚至還有一絲悲涼,自己追逐嫉妒了十幾年的女人,居然死在了藏寶洞的入口?

這個藏寶洞裏面,究竟有着什麽樣的秘密?連影月境初階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

“別碰她!”

紅衣女人不知什麽時候跟上來了,反用長鞭挑起卿瑤音柔軟的軀體,不知為何,玉琴池感到一絲反胃,她讨厭陌生人碰卿瑤音。

“她的體內有不少蛇卵,再不救會死。”紅衣女人聽話的把卿瑤音放下,又看了一眼小白。

這個孱弱的少年渾身被毒液包圍,頭發已經被全部腐蝕掉了,其他部位也在漸漸脫落。

“這個已經沒救了。”紅衣女人的口吻突然變得急切,她靠近小白,雙手直直的插入了小白的胸口!玉琴池突然發現紅衣女人的袖管空蕩蕩的,似乎裏面只是兩根棍子。

“啊,真香啊。”女人手伸出來,上面是血淋淋的一顆心髒,連着血管,甚至還在微弱的跳動着,女人背過身去,大口大口的吞食起來,吃完後,用手抹了抹嘴,再把面紗放下,甩掉手裏的血,滿足的長嘆一聲,“太嫩了點。”

玉琴池胸口一陣反胃,女人擡頭,尴尬的笑了起來,“對不起啊,我太餓了,下一個讓給你。”

“我不吃這些。”

“那你吃什麽?”女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一陣風吹過,玉琴池看見,女人的臉竟然是一個骷髅!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紅衣女人“呵呵”笑起來,伸手撩起玉琴池的面紗,在她看到玉琴池的臉上如此飽滿豐盈時,紅衣女人笑得更“動人”了。

“太久了,我都忘了,呵呵呵。”

“你是活人死人?”

“你說呢?”紅衣女人笑嘻嘻的撩起自己的上衣,指着自己胸和腰的位置“我以前啊,身材也不比你差。”玉琴池的眼裏,只有一具骷髅架子在扭動。

第 456 章 果不其然!

第456章 果不其然!

洪陽很期待,也無比好奇。

和唐敏相識,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兩人在一起過兩次,每一次,洪陽都是能夠得到顯着的實力提升,甚至,就是身上有重傷時,所有的傷勢也是能夠盡數痊愈。

那種效果,簡直是比任何的靈丹妙藥,還要更加的令人垂涎。

“究竟是不是因為她,很快就揭曉了!”

咖啡廳。

此時唐敏還是坐在沙發上,并不着急去找洪陽。

一對寶石般的眸子中,仿佛是藏着一個星空,又有着一些妖嬈之色,仿佛誰站在她面前,都是能夠被她給看穿心事一般。

這樣的眼神,讓秋妙白不太舒服。

“你…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呀?”抿了抿嘴,秋妙白不由問出聲來。

“沒什麽。”

唐敏莞爾一笑,道:“就是以前都沒在洪陽身邊見過你,對你有點好奇罷了。”

提及洪陽,秋妙白臉色頓時又不好看了。

她沒好氣的說道:“我和他是剛認識的,他偷了我三千塊錢,到現在還沒還給我。”

“他偷你錢?”唐敏愕然。

“是啊,你還不知道吧?”

秋妙白忽的靈光一閃,盡情的開始诋毀洪陽,道:“我跟你講啊,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惡心的很!”

“……”

唐敏一陣無言,不由發笑:“看起來,你好像對他有着不小的怨氣。”

“哼,就是打不過他,不然我非得把他打殘了不可!”秋妙白憤恨的說道。

“好吧。”

唐敏似是沒什麽好說的了,提着包包起身道:“我也去一下廁所。”

說完,她直接走了。

留下秋妙白一人,望着唐敏離去的背影,半天不能回過神來。

她能感覺到,方才唐敏看她的眼神,并非是因為好奇什麽,反而是更像一種打量。

仿佛,她身上有着什麽寶貝一般…

“這女人,奇奇怪怪的。”

撇了撇嘴,秋妙白也就沒多想,她不認為她會和唐敏有太多的交集,畢竟兩人所生活的層次,根本就是不一樣的。

頂樓,總統套房門口,洪陽蹲着抽了好幾支香煙,适才等到唐敏的身影出現。

“你怎麽現在才上來?”

看到唐敏,洪陽滿臉的不爽,這女人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你才剛走,我就跟着走,那丫頭要是跟着我一起怎麽辦?”

唐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随即又頗有興致的問道:“小弟弟,你也有夠厲害的啊,這麽個小女孩,哪裏拐騙來的?”

“還小女孩呢,老道的很!”

洪陽無語道:“行了行了,先不管她,咱們先辦正事。”

“什麽正事?”唐敏望着洪陽,滿臉的奇怪。

“噶——”

洪陽一愣,随即怒了:“你耍我呢吧?”

“咯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就這樣猴急了?”唐敏嬌笑,卻是也沒過多的啰嗦,摸出房卡就打開了房門。

洪陽有點尴尬,他是猴急了。

這種猴急,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他也堅定不移的認為,即便是在李若曦那裏,他都不見得會這麽猴急。

雖說兩人還沒成,但洪陽有着這般自信,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那他也不會擁有今天的實力。

可在唐敏這裏,他還真就沒有半點定力,兩人之間,宛如是有着一種冥冥之中的相吸…

砰!

當房門被砸上,兩人瘋狂。

約莫一個小時後,兩人的瘋狂總算是緩緩平息了下來。

洪陽一咬牙,翻身便是站起身來,跑到窗戶旁深吸了幾口氣,随即就地打起了一套拳法。

一套拳法打完後,他劍眉緊皺。

“果然…”

果不其然,一套拳法之後,洪陽清晰的感覺到,他那處于內勁巅峰的實力,又是得到了一番提升。

這種提升,雖說不及前面兩次那般幅度驚人,卻至少,也是能夠讓他明顯察覺到進步…

“怎麽了?”

唐敏玉手拖着那精美的下巴,笑吟吟的望着洪陽,如妖精一般的笑問道。

洪陽沉吟片刻,沒說話,跑到唐敏那邊再來一次…

又過去一個小時左右,洪陽又急匆匆的像個瘋子,跑到窗戶旁的空曠場地上,動作娴熟老練的打了一套拳法。

“又提升了一些…”

打完拳法後,洪陽細細感受回味了一番,發現本身的實力,再次有了新的進步。

形象點來說,那便是他距離氣功之境,更靠近了一步,如若這種進步每天都有,那他達到氣功之境,想來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僅僅,用了一個小時,而在這個小時裏面,他所做的事情,還是大多數人認知中,極其虧損精氣的事情…

“再來!”

洪陽再去找唐敏。

幾度瘋狂,當第三次結束,第三次感受到實力的提升時,洪陽皺着眉頭,站在窗旁,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他那眉宇間,困惑之色湧動不休。

實在是匪夷所思!

前後三次,每一次結束後,他都及時的去打拳感受實力,每一次,都能夠感覺到清晰的提升,三次籠統的疊加,洪陽更是發現,總共增加的實力,竟是和前兩次極其吻合。

也就是說,前兩次的實力提升,和今天是一樣的!

那麽…

洪陽猛然看向唐敏,一雙虎目中,暴掠出凜人尖銳的寒芒,其整個人的身體和情緒,也都是瞬間變得極其警惕:“你是誰?”

“你絕對不是普通人!”洪陽萬分肯定的說道。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洪陽死死的望着唐敏,那謹慎的眼神,就宛如是在看待一個妖女,不敢有片刻的松懈,也是充滿了質問之意。

而唐敏也正身姿妖嬈的躺在床上,美眸平靜的和洪陽對視着,面不改色,嘴角噙着一抹淡雅的笑意,似是對洪陽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般。

洪陽知道,這一切詭異的情況,都是源自于唐敏。

而唐敏,對于這一切,也都是心知肚明,她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不知道過去多久。

唐敏美眸眨了眨,終于是願意打破這房間中的死寂氣氛。她輕笑道:“看來,有些事情,我是不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