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2 章 你詐我?

第432章 你詐我

展天說完這句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馮知州那半青半紫的臉就走了,不懷好意的模樣叫馮知州汗毛豎立,連忙一巴掌拍在身邊心腹的後背上,怒罵起來。

“還愣着幹什麽,快去給本官調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好端端的,當朝王爺怎麽可能盯上我一個小小的知州,是不是赈災糧的事情被發現了,去給我查!”

馮知州向來是個草木皆兵,又膽大又膽小的矛盾性子,這會兒一想到慕容七等人可能是為了前段時間那批赈災糧而來的,豆大的汗珠就從頭頂落了下來,連忙收拾好東西就要去驿館見慕容七。

并且還順路回屋,換了一身極其簡樸的衣裳,看起來倒樸實無華,只是他說到底先行賄了展天,已經輸了第一城,現在還能不能忽悠慕容七,就得看運氣了。

慕容七望着弓了腰,一邊擦汗一邊往這邊走的馮知州,臉上淡淡的笑容愈發濃了,他擡頭望向展天,使了個眼神,對方會意立刻走出去,拖着一道屏風将慕容七的面容遮住,并且暴喝道:“大膽馮煜,你可知罪!”

馮知州貪婪但慫,王爺的面還沒見到呢,就立刻被問罪了,當即整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狡辯,“王爺,下官,下官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呀,下官何罪之有呢請王爺明察,明察!”

這一聲暴喝,叫他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甚至連問一問座上的是哪路王爺都忘記了,一心想着完蛋,肯定是朝廷赈災糧的事情被朝堂知道了,派了個王爺作為欽差下來調查,這下他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好了!

都怪家裏那個蠢貨婆娘,仗着自己娘家是做米糧生意的,有銷路,就撺掇自己做這些事兒,等回去了,定要掀掉她一層皮不可!!

屏風後面的慕容七一副老謀深算,胸有成竹,又更像是戲耍的呵了一句。

“馮知州,你自己什麽罪,自己心裏還不清楚,非要本王将證據擺在你面前,再将你抄家滅族,你才願意老老實實的交代的嗎

你既不想要臉面,那本王也不必給你什麽面子了,來人,去,将東西都拿上來,讓馮知州好好看看,死也做個明白鬼!”

“是!”展天不知道要去拿什麽,但主子叫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于是往外走去,但還沒走兩步就被抱住了大腿。

“別,別去!下官知罪,知罪了!”

馮知州被吓唬了一番,不說全信,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連忙哀求道:“赈災糧的事情真不是下官貪墨的啊,就,就是被山匪劫了,對,山匪劫了!”

慕容七哦了一聲,“本王原本以為只是盤剝入城流民和百姓這麽簡單一點事兒,沒想到這其中還涉及了赈災糧

好一個馮煜,好一個知州父母官呀!展天,去,給本王查!徹徹底底的查清楚,否則食百姓稅收供養,本王寝食難安!”

馮知州傻眼了,“你,你詐我!”

慕容七沒再說話,兵不厭詐,他這麽做,很合理,完全是為了百姓着想。

第 435 章 :歡語

“你若是想看,我寫了便讓人給你送去。”唐暄眼中波光漾漾,“你是第一個誇我游記寫地好的人。”

當然也是第一個看的人,因為旁人根本看不着,唐暄這話并沒有說出口。

絢麗的光芒下,身邊的女子仿佛有了神奇的法術,讓他本來有些抑郁的心情無端地開心起來。

她是有這個本事的,唐暄的手下意識地在自己腿上劃過,熟悉的肌肉跳動的感覺傳到手心,他的心中一片寧和。

他,很快就要站起來了,與常人一般。

“不用了。”江芙蕖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這番好意,她是真地不能接受,因為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待多久,她不想讓唐暄太過失望,便接了一句道,“不用這麽麻煩,若是我想看了,便去找你好了。”

這當然是個謊言,不過謊言說多了,江芙蕖的面皮是連紅都不帶一下的,她仍舊笑着看唐暄。

“嗯。”唐暄的情緒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他低頭繼續挑着吃食,“居士如今是住在吳寧侯府嗎?”

“是吧。”江芙蕖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也許,還要住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唐暄似乎沒再挑到合心意的,他停了動作,擡頭看向江芙蕖,眼中明若清澈的小溪,“其實,我記得你。”

“什麽?”江芙蕖被這莫名地話繞地有些轉不過來,她擡手在唐暄眼前晃了晃,“唐公子,你夢呓了?大白天做夢可不好,快醒過來,醒過來。”

唐暄見眼前晃動的手,還有股淡淡的藥香,眉眼微彎,“你是要去林子裏玩嗎?不知我可有幸陪居士一程?”

“卻之不恭。”江芙蕖拍了拍手,率先跳下了牆頭,擡頭看向唐暄,朝他伸出手,“唐公子,幫我遞一下籃子。”

唐暄伸手将籃子遞給江芙蕖,江芙蕖接了過來,便走到小推車旁,這才轉頭看向唐暄,促狹地笑,“唐公子要把梯子搬出來嗎?”

唐暄看了看牆外,又看看牆內,似乎在衡量自己能不能不用梯子,最後終于說了一句,“好像是要這樣。”語氣裏有些許的遺憾。

看着自己的病人如期期待自己的病好,怎麽說,這是一種很莫名的感覺,好像有點愉悅。

江芙蕖在唐暄下梯子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朝唐暄吹了一聲口哨。

唐暄腳一滑,差點摔下來,他轉過身,疑惑地看向江芙蕖,“什麽聲音?”

江芙蕖擡頭望天,又望望林子,不吱聲。

“興許是小鳥兒吧。”唐暄倒是自己找到了“真相”,他緩緩走到江芙蕖身邊,君子如玉,淡雅如菊,一點看不出腳傷來。

“出一份力吧。”江芙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喜歡捉弄唐暄。

她轉念一想,也許是她的生命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像唐暄這樣一種,小小年紀就看透世事的人,渾身通達,卻淺白如水,仿佛人一眼就能看到底一樣。

唐暄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小推車上,兩人一同推着車往林子裏走。

林子裏的鳥獸似乎不怕生人,兩人走了一路,并沒有遇到什麽驚鳥飛獸之類。

林子裏很安靜,太安靜了,靜地讓人有些尴尬。

江芙蕖停了腳步,側頭看向唐暄。

唐暄也正在看她,“要不要歇會兒?我知道旁邊有條小溪。”

“小溪?”江芙蕖初時還不當真,可她目光不經意地在草叢上一落,便笑道,“嗯,是嗎,在哪裏?”

這個唐暄竟然也知道怎麽辨別哪裏有水源嗎?

“我能聽到。”唐暄仿佛能看透江芙蕖的心思。

聽到????

江芙蕖屏息聽了會兒,萬物無聲,只有風聲,樹葉沙沙聲,鳥獸鳴叫聲,并無其他聲音。

……

若說有,大概就是她自己的心跳聲了。

因為太過專注,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幾分,非但是心跳,連左眼皮都跟着跳起來。

左跳兇。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江芙蕖搖搖頭,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成真,換了個身子,就沒那麽靈驗吧?

“唐公子好厲害。”江芙蕖不怎麽帶誠意地誇了一句。

兩人推着小車繞過一片蔥木,果然見着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溪水細流無聲,清澈見底,只裏面一點魚蝦都沒有。

“難道天氣太冷了?”江芙蕖擡手感受了下陽光的炙烤,這種溫度,現在才剛初秋,不應該啊。

“應該不是。”唐暄竟然也仔細地看着小溪,似乎在不死心地找魚蝦。

什麽事情,兩個人做起來,總是不會太尴尬,兩個老大不小的人跑到一條小溪邊找魚蝦,當真是讓人好笑。

江芙蕖收了目光,對唐暄的認真打趣起來,“哦,那唐公子覺得是何緣由?莫不是這小溪裏藏了一條專吃魚蝦的大鯊魚?”

唐暄沒回應,他似乎很專注,還擡手将腰間的玉笛解下來,緩緩地向水中探入。

他的這跟玉笛通體透白,跟之前見過的那支不同。

看到這東西,江芙蕖忽然想起吳緒來,小短笛已經很久不吹,小黑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不過,以那只小肥鳥的靈性,應該是記得住的。

玉笛入了水,再拿出來,空無一物,江芙蕖本要打趣,眸光卻忽然定住。

無他,只因那白色玉笛前端出,此刻泛了一圈黑。

江芙蕖驚了一下,原來唐暄這支笛子是藥笛,她起身走到唐歡身邊,看着幹淨的溪水道,“有人投毒。”要害這林子外邊的一圈人?

“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唐暄側頭,往溪水的流向看去,那裏似乎望不到盡頭,可唐暄卻說,“若是走地快些,我們幸許可以在一個時辰內知道緣由。”

“什麽?”江芙蕖直覺就想拉住唐暄,他這是有了好奇心了,這人的好奇心啊,就不能有,不然十有八九是麻煩。

可是,往一條貴圈別莊的小溪裏投毒的人,這人的目的是什麽呢?江芙蕖發現,自己竟然也想知道,一定是因為最近太閑了!吃太多了!睡太飽了!

但還是想去看!

江芙蕖渾然忘了剛剛跳動的左眼皮,只道,“那我們得快點,我天黑前還要回莊子裏的。”

第 432 章 三把火,燒震天

昌寶盛的話,到是引起了一些熱議和嘩然。一個被車撞成重傷,斷了十六根骨頭的人,怎麽可能會在短短的不到半個晚上的時間內,完全的恢複呢?真以為現實生活是電視劇不成,就是拍電視劇也沒有這麽假的啊。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還真沒有什麽人相信。不過,揚縣記都沒有說話,其他人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亂說話了。

萬一沒弄好,得罪了昌家,那就不好了。

“你都無可奉告,那叫我們怎麽相信?別說我不信,你到是問問,有誰會相信你說的?難不成你說,有神仙救了你不成?真是笑話。”馬天道。

昌寶盛搖了搖頭道:“不是神仙,是神醫。你不相信,不代表別人不相信。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不一定就真的不可能。世界這麽大,無奇不有,你知道的又有多少?滄海一粟罷了。”

馬天冷一笑道:“好這件事情我不想跟你争論,沒有什麽意義,是是非非大家都有目共睹。還是那句話,說話要憑證據,不然的話,請不要将事情推到我的頭上。我馬天,還受不了那樣的冤枉。縱然是當着揚縣記和你昌家昌縣長的面,我也還是那句話,想要說這件事情是我指使的,可以,拿證據給大家看。”

昌寶盛冷一笑,看着馬天道:“要證據是嗎?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承認的,不過你認為我傻嗎?沒有确切的證據,站在這裏來指認你,我還丢不起那個臉。”

看着昌寶盛一臉的自信,馬天和費陽峙眉頭不由的深皺了起來,心中也是有些擔憂,難不成這件事情出亂子了?不可能啊,自己這麽小心,怎麽可能會出亂子?

唐钰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不多會徐虎就押了幾個人過來,一共是六人。兩人是前天晚上開車撞昌寶盛的人,三人是那天槍殺唐钰的殺手,還有一人則是馬天的心腹。這些事情,都是馬天讓他的心腹着手去按排的。整件事情雖然是馬天和費陽峙聯手做的,不過人主要都是馬天的人。

看到這六人,馬天的臉色也頓時大變,有些慘白了起來。他到是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人,竟然全部被那個唐钰給抓了,而且自己竟然連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就在自己來之前,他還跟他的心腹在一起,這一會就被抓了,顯然就是在剛才被抓的。不然,自己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馬天的臉色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暗咬了咬牙,眼裏閃過了一抹決絕。

昌寶盛指着那六人道:“這兩個人,就是那天開車撞我的人,他們已經招了,是你的心腹外號‘寶哥’的人叫他們做的,給了他們一筆錢。還有這三人,也是你的心腹寶哥按排的殺手,去伏擊我钰哥,用來栽贓嫁禍給衛妖夜。他們六人,都全部招了。馬天,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跟費陽峙聯手密謀,目的就是引起我們昌家和衛家的大戰,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我說的沒有錯吧?”

“哼,現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他們五人我根本不認識,寶哥是我的人不錯。不過,他顯然已經出賣了我,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我不知道他是被誰收賣來做了這件事情。”馬天還想狡辯,死不承認。

“還想抵賴?”昌寶盛怒道。

“不是抵賴,我沒做過的事情,叫我怎麽承認?就憑這些,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好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些事情是我吩咐寶哥去做的?就沒有可能,他是被別人收賣了,來栽贓陷害我嗎?”馬天道。

“哼哼。”一聲冷笑聲響了起來,衛妖夜妖邪一笑,走了出來,來到了昌寶盛的身邊,看着馬天道:“是你自己在栽贓嫁禍我,現在到是反打一钯說別人栽贓陷害你?我到是不明白,你最信任的心腹的招供都不能算是證據,那你要怎樣才算的上是證據呢?是個男人,敢做不敢當,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

“哼,衛妖夜,我當你是兄弟,沒想到你也這樣說我。”馬天怒道。

衛妖夜冷笑森森了起來:“兄弟?你馬天好意思說把我當兄弟?你栽贓嫁禍于我,想要引起我跟昌寶盛的大戰,接而牽連到我們衛家和昌家的大戰,這就是你說的把我當兄弟?別以為你們在背後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們兩個在背後搞的鬼,你們的目的我早就知道了,這兩天我只是一直隐忍着,沒有揭穿你們而已。”

馬天和費陽峙再次一楞,衛妖夜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不可能,絕不可能。

“怎麽,不相信?”衛妖夜看着馬天,妖邪一笑,拍了下手,一名妖豔的少女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馬天最寵愛的玩偶。看到這個女人,馬天臉色再次的大變,為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衛妖夜早就知道了他和費陽峙的計劃,原來自己身邊還有他一個奸細。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自己寵愛了有一年的女人,竟然會是衛妖夜的人。

可惡。

“沒想到,她是我的人是吧?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跟費陽峙的計劃,你們跟那個鳴少的計劃,我早就知道了,現在,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衛妖夜道。

馬天臉色陰寒,再狡辯也已經變得無力了。

“哼哼,好你個衛妖夜,你果然好手段。竟然早就在我身邊按排了個奸細,算你狠衛妖夜。竟然早知道了這件事情,原來這兩天你們都是在演戲,哼哼,果然演的一出好戲。”馬天一臉森然的道,費陽峙也是一臉的死灰,這次事情完全的爆露了,恐怕今天是不好收場了。

馬家和費家的人,也是一臉的暗色,神色難看。

衛妖夜對昌寶盛和唐钰點了點頭,便退了回去。

“揚縣記,我要向您控訴馬天和費陽峙兩人無法無天,目無王法,竟然如此狠毒的手段想要害我跟钰哥的性命,如果不是我們幸運,恐怕早就喪生于這兩人手下。所以在這裏,我想請揚縣記替我主持公道。”昌寶盛對揚天強道。

聽到昌寶盛的話,馬家人和費家人都氣的是牙齒咬癢癢,幾欲吐血了。他昌寶盛,這是一石風鳥啊。這樣的事情,竟然擺在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來鬧,那顯然是想将馬家和費家拉下水。這件事情,對馬家和費家,必然都是有些影響的。

揚天強一臉威嚴,目光掃向了馬天和費陽峙兩人,看到這麽鋒利的目光,馬天和費陽峙心中也是一顫。

“哼,你們兩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如此的目無王法,竟然公然讓人行兇,而且還持槍行槍,簡直就是藐視法律。對于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姑息。羅局長,讓人把他們帶回局裏,成立專案組,對這件事情進行徹查,依法行事。”揚天強道,這一句依法行事,顯然是下了一個殺令。

馬家人和費家人都是拳頭暗握,心中暗恨,但卻也無可奈何。

“是揚記,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羅富春一笑,馬上讓人過來将馬天和費陽峙兩人帶走。

馬天和費陽峙的事情,也讓馬家和費家受到了重重的打擊,要是這件事情真的依法行事的話,那很顯然馬天和費陽峙最少要在牢裏呆個十幾年了。而且這件事情,是揚縣記開了金口,馬家和費家就是再找關系,也是無濟于事了。馬天和費陽峙要是不能救出來,那馬家和費家的第三代,基本上是被擊崩潰了。

這件事情,也算是終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繼蔡龍之後,又是兩個大勢力受到重擊,衆人也不由的有些心顫。甚至有人猜想,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揚縣記一手安排好的,不然昌寶盛怎麽會在這個場合上提這件事情,而且揚縣記還完全站在他一邊,這想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對勁啊。第一把火,燒倒了一個蔡龍,這第二把火,将臨武四少的馬天和費陽峙燒進了局子裏。

這兩把火,也是燒震住了衆人的心了。

這件事情,确實是唐钰一開始就跟揚天強打好了招呼的,不然的話确實也沒有這麽順利。

揚天強再次說話:“不愉快的事情,總是會有的。這樣的事情,我揚某向來只有一個原則,絕不姑息。任何人,都必須在我管轄的地方,尊紀守法,誰想是做出出格的事情,那都必将受到法律的懲罰。公正,廉明,為人民服務,這三條是我執政臨武縣的準則。只要大家都好好的配合,我相信我們臨武縣的明天,會建設的更好,大家的日子,也會過的更好。”

揚天強笑起來,會給人很親切溫善的感覺,但嚴肅起來,卻也讓人害怕,望而生畏。

“呵呵,嚴肅的話題就不多說了。今天,大家都輕松點,吃好喝好,大家暢所欲言,有什麽好的想法和建意,都可以跟我說說,我最需要的,就是大家的支持。”揚天強又恢複了微笑道。

講話結束,事情也處理完了,晚宴也正式開始了。

今天這三把火,也是燒震了天。新官上任三把火,揚天強這三把火,确實是燒出了真火。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建立起了他的威嚴。今天過後,很顯然就是一場整風運動了。多少官員要受到打擊,那就很難說了。

今天晚上,最大的贏家,顯然就是昌家。

所以衆人敬酒的對象,除了揚天強幾位大人物,就還有昌家的人了。而馬家費家,則是完全被冷落到了一邊了,無人問津。本來有些跟他們兩家走的近的,今天也不敢去跟他們走的太近了,不然怕得罪了昌家。衛家受到的影響到不大,不過風頭依然遠遠的不如他昌家。今晚對臨武縣來說,将是一頁新的篇章的開始了。

(本章完)

第 435 章 南城保衛戰!

運輸機內的氣氛很是沉悶,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是嚴肅。

他們知道或許這一去無回,但是他們依然一往無前。

淩霄看着這些士兵、武者們堅毅的臉龐,心中很是敬佩。

“這些人是真正的英雄。”淩霄心中暗嘆一聲。

直到快到泉省的時候,一個消息通知打破了原本的安靜。

“到目前為止,泉省包括天泉市在內,五個地級市淪陷!

根據最新的消息,南城就在十幾分鐘前淪陷了!”

當淩霄聽到這個消息通知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四周一衆士兵、武者們的目光,也是落到了淩霄身上。

他們認得淩霄,知道淩霄是為了南城的親人們才前來支援的。

指揮官開口說道:“淩霄你不要急,說不定局勢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壞,我們很快就會到達南城上空。

到時候,會有100名戰友,跟你共同保衛南城。”

淩霄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他說是這樣說,但是心中依然在擔心陳洛和陳依依的安危。

很快,這家運輸機就到了南城上空。

100名士兵、武者,打開降落傘朝着地面降落而去。

而淩霄就相對簡單很多,大鵬羽翼一振,就朝着地面俯沖而去。

一股股強大的命魂之力波動,正從地面上不斷擴散開來。

淩霄目光何其銳利,哪怕是在半空之中,都是将地面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淩霄就鎖定了目标。

“卑賤的蔚藍星人!就憑你們拿什麽和我們鬥!”一名滿臉紋身的異界武者張狂無比的大笑着,在他身前是一名重傷的華夏武者。

這名華夏武者聞言,目光冷冽地說道:“等待着你們的,只有死亡一途!”

“狗膽!”異界武者臉上笑容一滞,無比憤怒地看向這名武者。

旋即,他右手如同閃電一般,轟擊向這名武者的胸膛。

這一拳如同打中,這名華夏武者必死無疑。

華夏武者雖然心中有着恐懼,嘴角卻是帶着笑容,這是解脫的笑容。

不過就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身影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一手擋住了異界武者的攻擊。

“你是什麽人!”異界武者有些驚怒地吼道。

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淩霄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心中正震驚于淩霄的速度呢。

華夏武者聽到這句話後,立刻擡頭看向身旁。

他立刻就将淩霄給認了出來,“淩……淩霄!”

“嗯,好久不見了林隊,你可真夠狼狽的。”淩霄見到老朋友,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林隊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麽狼狽的狀況下,再次和淩霄相見。

異界武者見兩人聊上了,不由得大怒,“你們竟然敢無視我!”

淩霄這才看向這名異界武者,“抱歉,一不小心把你給忘了。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還沒落地,淩霄右手一揮,拳風呼嘯而出。

在這名異界武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拳頭轟擊在了他的腦門上!

咔擦!

他的頭顱應聲而碎!

第 432 章 源頭

山下遠志一把将木村透的筆記本扔在地上,狠狠用力踩了下去,咬着牙齒道:“木村,注意你說話的态度。”

他原本是想踩頭的,畢竟把昔日老大的臉踩在自己的腳下,只要一想想那種感覺,山下遠志就感覺身體都在顫抖,舒爽到了極點。

但木村透掙紮的很厲害,山下遠志一腳踩空了,有點狼狽的差點摔了一跤。

這讓他非常氣憤,狠狠幾腳踢在木村透的身上:“你好像很在乎這個筆記本啊?不就是記錄的一些菜譜嗎?既然你這麽珍惜,那我就燒了它。”

“你敢!”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大了,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不過我這個人呢,一直都是很寬宏大量的,只要你肯真心實意的求我,我倒不是不能考慮放過你。”

“你休想!”

看到木村透還是挺嘴硬,山下遠志從褲兜裏摸出了打火機點燃,慢慢湊到了筆記本旁邊:“我真的要點了哦。”

眼睜睜看着火苗距離筆記本越來越近,木村透的掙紮也越來越用力,好在山下遠志這邊人多,依舊可以死死地壓制住他。

那可是師父傳授給自己的心得,怎麽能就這麽被人輕易地一把火燒掉?

當火苗接觸到筆記本的時候,木村透終于軟了下來,他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山下,求求你,不要燒。”

山下遠志果然收起了打火機,蹲在木村透身前:“看啊!這可是水野之鬼,從來都是只會流血不會流淚的硬漢,現在也會向我求饒,哈哈哈,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山下哥真是厲害,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什麽水野之鬼,我看他應該改名叫水野軟腳蝦了。”

“就是,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大哥大嗎?”

“山下哥,別管他,不就是一個菜譜嗎,咱們給他燒了吧。”

山下遠志重新站了起來,低頭俯視着木村透:“木村,還記得去年的事情嗎?”

“去年?”

“看我這記性,你木村大哥可是附近好幾個學校的不良少年的頭頭,大家都當你是大哥,你當然不會記得像我這種小人物了。”

木村透看着山下遠志咬牙切齒的模樣,立刻就想到,自己可能是在以前對他的态度可能會稍微苛刻了一些。

不過木村透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将兄弟義氣放在第一位的人,身邊的小弟們,就算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他頂多也就訓斥幾句,絕對不會做更過分的事情。

那些可都是自己真心當做兄弟的人,怎麽可能說重話呢?

但看山下遠志的樣子,顯然死死的牢記着這份仇恨。

木村透很快就想了起來,大概是去年六月的時候,木村透偶然撞見山下遠志正在霸淩其他同學。

當然了,作為不良少年,那時候的木村透并不覺得欺負其他同學有什麽問題。

畢竟人類社會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欺負弱者,弱者狐假虎威欺負更加弱小的弱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像這樣的事情,木村透自己也沒少幹。

但是在勒索完男生之後,山下遠志居然還去欺負女同學,就讓木村透有些無法接受了。

當時他就狠狠教訓了山下遠志一通,告訴他,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利用性別上的優勢去欺負女同學。

當時山下遠志也是不停道歉,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再犯,木村透也就很輕松的放過了他,并且很快将這件事抛諸腦後。

但他沒有想到,山下遠志卻始終牢牢記得這件事情,并且成為他帶人欺負自己的導火索。

“原來你是為了那件事?”

“看來我們的大哥大,現在終于想起來了呢。”山下遠志臉上滿是譏諷之色,“現在呢,被曾經可以随意教訓的小弟踩在腳下,不知道你是什麽感受。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可是真的非常開心呢,尤其是看到原來的大哥向自己求饒,我感覺比跟女人幹了一炮還要更爽。”

木村透低頭嘆了一口氣:“就因為這點小事嗎?”

“哈?小事?”山下遠志神情變得無比猙獰,“對呀!你是大哥大,随意教訓別人幾句,當然是小事了。但是你知道當時我心裏有多麽屈辱嗎,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如果有一天我能夠翻身,一定要把你這家夥狠狠踩在腳下,好好羞辱一番。”

“現在你已經做到了,可以放過我嗎?”木村透本就已經被傷透的心,更是已經一片死寂。

所謂的兄弟義氣,過去曾經重視的好兄弟,原來是這麽看待自己的。

果然人心隔肚皮!

山下遠志卻是哈哈一笑道:“怎麽能就這麽輕易放過你呢,我可還沒爽夠呢。”

說着,山下遠志重新拿起打火機,一把火點燃了木村透的筆記本。

木村透再次劇烈掙紮起來,怒吼道:“山下,你這混蛋,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肯求饒,你就不會燒我的筆記本,你這家夥言而無信。”

山下遠志低頭道:“哎呀,對不起呀,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剛說過的話就忘了,而且我好像沒說過不會燒你的筆記本啊,咱們熟歸熟,胡說八道,我還是會告你诽謗的,你有證人嗎?”

其他不良立刻嘻嘻哈哈的答應起來:“我沒聽到。”

“山下哥怎麽可能跟這種軟腳蝦講條件?”

“根本就沒這種事。”

木村透的筆記本質量挺不錯,火勢很快蔓延開來。

眼看無情的火焰,已經将不大的筆記本吞掉了一大半,山下遠志立刻把筆記本丢在了地上。

那筆記本就跌落在木村透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僥幸殘存的字跡,被慢慢變小的火焰逐漸吞噬,就好像是在嘲諷木村透現在的無力一樣。

木村透傷心到了極點,失魂落魄的看着筆記本被燒到只剩一點點,感覺自己心裏的希望也跟着被燒成了灰燼。

看到木村透都快變成個木頭人,山下遠志終于感覺到了濃濃的滿足,他擡起手招呼一聲:“今天玩夠了,我們走,下次再來找木村大哥玩。”

其他不良嘻嘻哈哈的答應着,松開了地上的木村透。

“木村大哥,等以後我們來你的店裏吃飯,記得要給我們免單哦。”

“就是,以前木村大哥那麽豪爽,現在都已經當上名廚師的徒弟了,一定要請我們吃大餐。”

就在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壓住了不良們的嬉鬧:“我讓你們走了嗎?”

第 444 章 剿木之戰

宏偉浩然之青龍門,猶如一道巍峨的山脈駐守秘境“天門”!蓮花派野修們,要想進入秘境內部,必須翻過這如“長城”一般的荊棘巨龍!

巨龍盤根錯節,藤蔓纏繞,木質交連的“山坡”上,猶如龍鱗一般布滿了鋒利的鱗刀,還有各類荊棘毒刺,腐花惡草,就像地獄奈何橋下沉澱億兆年的骨渣泥垢一般,遠遠望之就令人頭皮發麻!但吓不走來勢洶湧的蓮花大軍!

聖姑派主命令一下,三難聖獸,靈獸大仙們,各自施展看家本領沖鋒陷陣,膽敢有怯陣後退者,後面人直接一刀将其砍翻!

要說這蓮花派,在五大宗脈的眼皮底下生存了這麽多年!定然是有其核心競争力的,就說執行力這一塊兒,要比五大宗脈強太多太多了!

五大宗脈中,執行任務最變态的要屬碧游宗了,不取義便成仁,完不成任務只有死路一條!這蓮花派更加苛刻!有時候聖姑祭祀練法,需要用一潭腐水,一個眼神過去,弟子們想都不想,直接往“緩沖液”裏跳!那跳下去的後果……自然跟跳進硫酸裏也差不多了!

故而…..蓮花派的派規極嚴!打造的軍隊,也都是虎狼之師,根本不考慮生死的概念!號令一發,絕對前仆後繼,比行軍蟻還可怕!

當然,他們的沖鋒陷陣也不是盲目的送死!蓮花派的野修們,雖然來路雜七雜八,五行屬性中,偏哪一種的都有,但總體上,還是向派主的煉體靠攏,以木屬性為本源!門派上下,功法修煉皆成“木風”。

這蓮花聖姑,修得九蓮護體神功,陣法方面的造詣極為精深!攻打青龍門的路數,也是經過反複琢磨和考量的!這打仗,肯定是要死人!哪些人是炮灰,吸引火力必須死的,哪些人是主攻的精尖力量,這些…..在出場次序上都做了周密的安排!

蓮花派廣招“天下賢才”,亂七八糟的村大仙們被忽悠來了不少,數以萬計,在中了“木毒”之後,變得亢奮無比,不顧生死,瘋狂的往前沖當炮灰!那青龍門上分泌的毒液,分割入侵者的鱗片荊棘,在饕鬄吞噬消化這些大仙們的同時,殺傷力也降低了許多,這個時候……人家蓮花聖姑才把自己的嫡系部隊給派出來往上沖!

雖然說,也會死傷不少,但傷亡率卻大大降低了!這個過程……有點像南美洲一些土著民族在橫渡生活着電鳗的小河時,先把牛羊趕入到河水中,讓電鳗充分的放電,然後人類才安全的渡河…….

駐守在牆頭上的玉素派弟子們,看着浩浩蕩蕩的蓮花派門人,像是潮水蟑螂一樣的……不顧生死的往上沖,心頭要說一點不發虛那絕對是假話!

照他們這個沖法,用不了多長時間,前軍的屍體,就足以在青龍門山坡上鋪滿一片屍壤陛道,讓後軍毫無阻礙的沖殺上來!

電火雷石,狂風霹靂,巽雷木法的死亡之美,在這青龍門前淋漓盡致的展現!玉素派弟子們借助地利,各發神威,無情的屠殺着攻城的野修大軍們!一時間,焦糊味,血腥味兒,動物們慘死破肚後的內髒臭味鋪天蓋地,随着巽風飄蕩老遠…….

浩浩蕩蕩的攻城大軍,以生命為代價和守城的玉素派弟子們實現了一種“攻守動态平衡”,相互僵持着,直到蓮花聖姑的嫡系部隊沖殺而出,這個平衡發生了偏移,高聳恐怖的龍身城牆幾次被攻破,又都被碧空上人和幾個門長拼死給打壓了下去!

穩坐後軍的蓮花聖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直接從九蓮玉珊寶銮中飛起,像是一道射向城頭的利箭……直取那仍在揮劍血斬,屠戮來敵的碧空上人!金丹靈族大圓滿對金丹靈尊大圓滿,真正決定雙方輸贏的關鍵時刻到了!

玉素派派主碧空上人,號稱飛天金蠶,那“輕功”自然是了得,和其他各脈不同,木脈之人于空中作戰,好比魚兒在水中翻騰一般,巽法可以大大減輕重力的影響,碧空上人更是這方面的頂級高手!

蓮花聖姑窮兇極惡的朝自己殺來,碧空上人怎能感知不到?直接也硬扛了上去!青龍關上空,紫青兩道厲閃激烈的對撞着,爆發出撕裂天地的電火雷劫,深夜亥時……将整個天都燒亮了!

派主和魔頭在空中激戰,門人弟子們則繼續堅守下方,攻城和守城的對抗仍在膠着中,因為碧空上人去惡鬥蓮花聖姑了,故而……當蓮花派嫡系部隊傾巢而出,持續進攻時,剩下的門長弟子就有些吃不消了,城頭被攻上的次數越來越多,簡直有些招架不住!

更令玉素派弟子難以承受的是,這幫蓮花派的嫡系部隊,簡直就是一群瘋牲口,見利用自身功法,無法突破雷火防陣時,直接以內丹自爆的形式玉石俱焚!

八個三難聖獸級別的蓮花派精英,抱成團,鑽入青龍門牆體內自爆,“轟”的一聲驚天巨響,直接把青龍關城門炸出了一個大口子!同時也炸死炸傷玉素派弟子無數!

這經脈逆轉,引發內丹自爆,是三難聖獸才有的“特權”!雖然說……玉素派中也有七個三難聖獸的門長高手,且基本都是大圓滿的造化,但也扛不住敵人這般的自殺似沖鋒……

人家自爆死了八個,馬上又有七八個三難聖獸的高手沖了上來!而玉素派,只有這七個門長,死了就死了,不會再有預備役!

橫的怕不要命的!玉素派的門長和堂主們,雖然也不怕死,但不敢死!如果自己死了的話,這青龍門就破了!敵人魚貫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唯今之計也只有希冀于派主,快速的打敗蓮花聖姑,然後下來回防,不然的話……甄寶寶和其他門長們,真是吃不消了!

但碧空上人,懸于高空與蓮花聖姑激鬥惡戰,雖是毀天滅地,撕裂蒼穹的電閃雷鳴不斷,但雙方似乎棋逢對手,半斤八兩,誰也打不過誰!碧空上人的青龍滅天雷,根本打不破蓮花聖姑的紫蓮護體!蓮花聖姑的紫瓊蒼雷閃,也無法擊傷碧空上人的金蠶真身!

雙方都是玩電的高手,不存在屬性相克,只能靠比拼技巧和真元內力了!但這就耗時間了!玩持久戰……玉素派根本玩不起!

見情形不對,甄寶寶帶替老師下令,立刻撤回第二道甕城防線,在甕城內繼續拖延消耗敵人!

呼呼啦啦的玉素派大軍撤走,蓮花派攻破了青龍門的外城,妖軍直逼內線甕城腳下!

要說這蓮花派,雖然名字稱為“派”,但絕對是一個“準宗”的概念,只是沒有金丹聖尊那樣的高手罷了!

不過人家的“中間力量”極多,比拼起三難聖獸乃至金丹靈尊中前期的人數,甚至比北冥宗碧游宗這類的名門大宗還要“闊綽”許多!這也為啥……它能在神州大陸上持久“紮棍立足”的原因!

這樣的變态大派,對陣碧游宗一個普通的派,當然是碾壓的優勢,縱然有城牆防守的地利,但在絕對兵力優勢面前,依舊無法長時間抵禦!

東方青龍門的情況不容樂觀,碧游宗另一位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高手,靈桐派靈寶真人,駐防的白虎門,情況也不理想。

那來自天竺的梵僧苦苦大師,好生的厲害!而且……人家修煉的方向,屬性為金!

金克木!靈寶真人面臨的壓力,比碧空上人還要大!碧空上人好歹能夠和蓮花聖姑打成平手,只是一時間……無法将其消滅罷了!

但靈寶真人面對天竺梵僧,卻是能不能存活下來的問題!那天竺梵僧,三頭六臂,各持法器,所用招式,所施功法,完全不同于普通的金脈,詭異至極,殺傷力極大!靈寶真人不敢出去與之單挑,只是和門長們一起,固守白虎門,與攻城的雜妖野修們僵持對壘!

好在一點……天竺梵僧率領的雜妖野修,并非是像蓮花派那樣建制統一,軍規森嚴的“正規軍”,他們全部都是七零八湊組建起來的雜兵!執行力不強,打打退退,簇擁在梵僧身邊,梵僧不向前,他們也不向前。

這天竺梵僧和蓮花聖姑不同,他屬于隐修獨煉的一族!沒有自己的嫡系下屬,管理部衆的經驗也很有限,只是自己沖鋒陷陣的往上沖!

故而,西方白虎門的攻勢,不可能像東方青龍門的那麽猛!也給了靈寶真人及其門下弟子喘息的機會!可以充分的利用白虎門“一線天”逼仄堅固的特點,發揮出地利優勢,抵禦強敵!

但這個天竺梵僧着實有些操蛋,利用自身的金修真元,幻化出一頭頭極具破壞力的金光巨象,鋒利的長牙,如同挖掘機一般,撕裂白虎門“一線天”的壁壘峽谷,蠻橫的往裏沖撞!

而木脈的雷炎電火,對于金元素的幻化物殺傷力有限,無法盡數将其驅趕,只能是……不斷的修複壁壘,拖延時間。

但這治标不治本,如果賽梵天苦苦大師不間斷的持續沖殺,天亮之前,這白虎門鐵定會被攻破!

青龍白虎,前後兩道門,是碧游宗的主要門戶,故而……攻守雙方所用将才,也是最厲害的。至于南北兩道防線,朱雀門和玄武門,雖然說……守将并非金丹靈尊大圓滿那樣的高手,但來犯之敵實力并不強,面臨的壓力也小很多,情況不像青龍白虎二道門那麽嚴峻!

攻打這兩道門的,都是一些小廟小派的主人,拼湊起來的聯軍!各懷鬼胎,心思不一,墨墨和紫衫天女都能勉強應付之!

墨墨率領驚鴻派的七個門長,堅守玄武門,利用北鬥派水法大海無量,一次次擊退來犯之敵,這木和水,組合發威,明顯比單元素要強太多了!派主的水脈功法,和門長們的木脈功法,實現了完美的搭配和統一!

故而玄武門,也成了最硬的骨頭,野修雜妖們在玄武門前死傷慘重,根本沒有攻破的希望!

可要說…….配備給攻打玄武門的野修力量并不弱,蓮花派左使,江山萬裏地靈佛那坤,也在其中!

這個那坤,可不是當初和玉飛雪惡戰三天三夜的那個大蛤蟆了,他只是披了一層蓮花派左使的皮肉,核心本質…….是江明的啓蒙老師,尤教授!

按理說,現在的尤教授,已然有了金丹靈尊中期的造化,想打敗墨墨并非難事!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墨墨和手下的門長們,所施展的水木之法,剛好和自己擅長的土火之術相克!

水克火,木克土!雖然說…….土也能克水,但尤教授非常狡猾,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拒絕沖鋒陷陣,只是假迷三道的在後方吶喊助威,發號施令,靜觀其變!

第 435 章 佛宗殘陣

“三個該死的禿驢,可惡!洪淵,快走,這是三個佛門高手!”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冷冷地掃了女魔頭肖煙煙一眼,突然飛身向被綁在木樁上的歐陽雪撲去,剛要解開後者身上的繩索,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梵唱,神魂震動氣血翻滾,似乎這一聲梵唱直接在腦海裏響起,像一把匕首一樣刺上來。

三個剛剛還在千米之外的禿驢,瞬間就來到了面前,各站一個方位把洪淵包圍起來。

戒酒大師手裏拿着一個酒壺,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戒肉大師手裏拿着一根肉骨頭,滿嘴油膩戒色大師手裏則拿着一串佛珠,每一個珠子上面刻着一個秀色可餐的女子,一雙眼睛色眯眯地在北海郡主肖煙煙和歐陽雪身上掃來掃去。

三人號稱三戒大師,實際上卻是號稱戒掉什麽就專幹什麽,明顯是三個邪僧。

“多謝三位大師。”女魔頭肖煙煙站起來,臉色蒼白,在三個邪僧面前畢恭畢敬,看向洪淵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

“女施主,不用謝,不用這麽客氣,稍後只要兌現你的承諾就行,哈哈哈……”

為首的戒色大師哈哈大笑,一雙眼睛似乎能把肖煙煙身上的衣服剝下來,轉身看着洪淵,“小子,你就是闖入了天火古城的那個家夥吧?運氣真不錯!本僧一向慈悲為懷,只度化女子,對男子沒興趣。這樣吧,交出天火老人傳下的定山臂、天火之心和鴻毛山,貧僧就饒你不死,其它寶物也随你處置,如何?”

戒色大事開門見山,顯然是有備而來。

為了請動他們這三個邪僧,女魔頭肖煙煙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獻上北海郡多年積累的玄石和她玲珑的身體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透露洪淵天火老人傳人的身份,打動了這三個大魔頭。

“不好,本公子超度女魔頭,男魔頭也不會放過!”

洪淵悍然動手,飛身向為首的戒色大師撲去,沉重的黃泉鐘高高舉起。

這三個邪僧一到,他就明白一場硬戰不可避免。

“小子,你還真是頑固不化,見識見識我們上古佛宗的厲害吧!”

戒色大事冷冷一笑。

三個邪僧,同一時間掐起了玄奧的法印。

悍然出擊的洪淵,突然間發現周圍黑暗下來,幾步外就是濃濃的黑暗。

龐大的營地不見了,咬牙切齒的女魔頭肖煙煙也消失不見,似乎一瞬間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擡頭看去,黑暗中隐約有血色光芒閃爍,那是三大邪僧的眼睛。凝神仔細一看,三大邪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兇狠猙獰的羅剎。

佛宗殘陣!

三個邪僧,突然間布下了上古佛宗傳下的一個法陣把洪淵困起來。

這雖然只是一個殘陣,但千變萬化威力驚人,是三大邪僧的絕殺。就是憑這一招,三人在落日府縱橫千百年,斬殺了不知多少強手。

“哈哈哈,天火老人和我上古佛宗有緣,他留下的寶物是我們佛門弟子的。小子,把東西交出來吧。貧僧只把你煉制成一個夜羅剎,饒你不死,賜你永恒的生命,哈哈哈……”

戒色大師的聲音響起,忽東忽西飄忽不定,似乎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濃濃的黑暗中,突然間影影綽綽出現數不勝數的夜叉、羅剎和金剛身影,吶喊着向洪淵撲來。

洪淵身上,冒出沖天的火焰,燃燒殺不勝殺的妖魔鬼怪。

一個個夜叉和羅剎慘叫着、哀嚎着倒下,但沒有留下一具屍骸,駭然全都是栩栩如生的意念虛影。稍不留神,被他們手裏的刀叉或者利刃一劃,洪淵身上卻出現真真切切的傷口。

“哼,果然是佛宗在下屆的餘孽,該死的禿驢!洪淵,小心,這是佛宗有名的修羅戰陣,最擅長圍困強大的高手,虛虛實實法力無邊。還好,這三個禿驢遠遠沒有修練到家,這還只是修羅戰陣的一點皮毛。左走三步,直走,再往右走七步……”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在他的指點下,洪淵邊戰邊退,一雙眼睛金光閃爍施展黃金瞳。很快,就從無邊的黑暗中走到一個邪僧面前,後者手裏拿着一個酒壺,正是三大邪僧中的戒酒大師。見洪淵突然出現在眼前,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殺!”

這時候,不必血蝠王指點,洪淵就狠狠地飛身撲上。沉重的黃泉鐘用力一砸,戒酒大師的胸口就深深地凹了下去,口吐鮮血。

正常來說,就算不展開修羅戰陣,戒酒大師修為也遠在洪淵之上,不可能如此狼狽。只是,這家夥一向自大慣了太過于輕敵,沒想到洪淵竟然能識破修羅戰陣突然出現在眼前,毫無防備之下陰溝翻船。

洪淵雙眼金光大作,施展黃金瞳死死鎖定戒酒大師的身影飛身撲上,要一鼓作氣殺了這個禿驢。

黑暗中,突然響起凄厲的呼喊,洪淵眼前情景一變,出現一個個五米高的金剛堵住了去路。另外兩個邪僧戒肉和戒色大師,同一時間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現出本尊聯手一掌拍出。

“洪淵小心!”

血蝠王一聲厲喝。

可惜,兩大邪僧的速度來得太快了,洪淵剛剛轉身,身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兩掌。咔嚓一聲,身上斷了幾根骨頭,血氣上湧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咬牙祭出定山臂想要還手,兩大邪僧卻突然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數不勝數的金剛湧了上來。剛催動天火之心用天火把這些金剛幹掉,黑暗中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數不勝數的夜叉和羅剎沖了上來。

陷入佛宗殘陣的洪淵,迅速疲于應付。天火雖然威力駭人,連三大邪僧都不敢輕易觸碰,但每催動一次天火之心就要消耗大量元氣。慢慢地,開始力不從心,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在血蝠王的指點下左沖右突,好幾次眼看就要沖了出去,卻在最後時刻硬是被三大邪僧逼了回去,想盡辦法也無法脫困。

三大邪僧不僅修為過人,而且配合默契。洪淵雖然有衆多寶物護身也難以招架,慢慢地,随着鮮血和元氣的大量流失,越來越不妙。如果不是顧忌他身上的天火和定山臂,也許早就被三大邪僧斬殺了!

第 432 章 米拉的抉擇

“沒有什麽真正布局,成王敗寇而已……你們也休要太得意,西王大人和谪仙聯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馬克上将的戰隊被全殲,意味着現在的整個西洋,已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機甲戰力。此時他孤家寡人一個,他的機甲還是幹幹淨淨的沒有參加戰鬥,但被何大壯和血族三巨

頭圍住,沒有絲毫逃走的可能。馬克上将,是第一個投靠谪仙聯盟并且最受重用的西洋大佬。來到這個秘密基地,他讓心腹手下指揮基地工程布局建設,自己則躲在地宮裏面,享用起布魯斯統帥的小妾

和女兒……這不完全是欲望的宣洩,也是被布魯斯老狗這段時間對他壓制的一種報複方式。

孰料他還沒過足瘾,漢唐西征戰隊就殺到了這裏,馬克上将衣服都沒穿整齊就倉皇跳起來備戰……馬克上将很清楚,今日的局面,他是必死無疑了。就算漢唐戰隊不殺他,西洋的機甲精英戰隊斷送在他手裏,丁野不可能再信任他,能不追究他的責任就不錯了,而布魯

斯和克拉克絕對容不下他。

馬克上将這時悲哀地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不知道自己的妻女妾室,會不會也被布魯斯那條老狗同樣的報複糟蹋?

這一刻,他甚至希望漢唐戰隊把西洋所有大佬都斬盡殺絕,這個世界就太平了,他的家人也許就有一條活路了……很硬氣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馬克上将果斷地自爆機甲,把米拉女統帥的秘密帶進了墳墓……是的,除了丁野,也就只有馬克上将,大概知道一些米拉女統帥真正遷移的

秘密機甲生産基地了。只要米拉女統帥的秘密基地躲過漢唐戰隊的搜索,西洋很快就能構建起更精銳的九級超級機甲戰隊,谪仙聯盟就依然具備逆襲漢唐的本錢,丁野師兄弟遲早會把田末和他

的追随者收拾掉。

不過馬克上将的自爆若是稍晚一分鐘,他恐怕會死不瞑目了……只見硝煙散盡之時,一只兩百多架機架構成的西洋戰隊全速飛來。

漢唐戰隊都有些愣怔,這時候,還有西洋白癡過來送死?

但是很快,當先的一架九級超級機甲,打開最高分貝的擴音器高呼:“漢王救我!”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何大壯說道:“是西洋軍工局長米拉女伯爵!”

——米拉女伯爵?田末沒有見過她,但是聽說過這個人。這應該是一個很傲氣的女人,田末跟靳妩媚合并漢唐西洋、來“巡視西洋”的時候,她借口事務繁忙,沒有返回西都拜見田末。此後

全球頂尖的機甲專家集中研究九級十級超級機甲,她也借口西洋機甲生産脫不開身拒絕加入。

她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還向田末呼救?

眨眼之間,這支亂糟糟的西洋機甲隊伍在漢唐戰隊的視線中便清晰起來,田末看到隊伍後面劍氣閃閃。

“是丁野師兄弟!”

不必秦威提醒,田末看到那幾道劍氣,便知道米拉的這支隊伍,竟然遭到丁野師兄弟追殺!

現在,米拉被丁野突擊任命為公爵、全權負責西洋機甲生産事宜的女統帥,只有西洋少數高層大佬知道,漢唐這邊還沒有收到消息。

逃離戰場之後本該躲起來的丁野師兄弟,這時候居然追殺西洋機甲戰隊而出現在漢唐戰隊眼皮底下?

這當中肯定透着蹊跷,甚至有可能是陰謀?

田末卻沒有片刻猶豫,直接一縱身,向米拉沖過去。米拉身後雖有兩百多架機甲,九級超級機甲卻只有數十架,不要命的給她殿後擋住丁野師兄弟,但丁野師兄弟每一道劍光閃過,就是一片機甲紛紛墜落,根本就是擋不住

。漢唐戰隊與米拉距離尚遠,等她自己飛到這裏,恐怕就被丁野師兄弟追斬于途中了……窦環、張壽兩個撕開米拉隊伍的殿後防禦陣型,丁野突前一步驟然加速,劍光向米拉

背後劈下。

“賤人受死!”

“咻——”另一道劍氣,卻把丁野的劍勢擋住,只聽田末低喝一聲:“該死的是你!”

田末搶先一步發動,秦威、靳妩媚、李晶晶、何大壯四大谪仙高手也如影随形跟在他後面,在田末祭出仙劍救下米拉的時候,四道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丁野!

尤其是秦威斬出的血色劍芒,他的仙劍品級不如李晶晶的仙劍,但是力量卻比李晶晶、靳妩媚和何大壯加起來都不差!

丁野感受到致命的殺機,他的劍氣被田末擋了一檔,氣勢以弱,哪裏能跟接踵而來的四道劍氣抗衡?機甲倏然一矮,轉身,向後疾退。

“米拉賤人!我不把你元陰采盡、碎屍萬段,誓不為人!”丁野丢下這句狠話,回身沖向米拉的戰隊狂斬劈落十幾架七級、六級機甲,對身後秦威、靳妩媚、李晶晶、何大壯以及數百架漢唐九級超級機甲追擊,不敢停留半步,協

同窦環和張壽全速遁走。

米拉在最後時刻逃過丁野的斬殺,猶心有餘悸,渾身浸透香汗。

田末沒有搞清楚狀況,讓靳妩媚等人停止追擊。

“怎麽回事?”他凝眸望向米拉。米拉舒了口氣,說:“丁野強行用雙修秘術幫我晉級八級超能,他以為把我被他征服了,讓我全權負責西洋機甲生産……馬克的所謂秘密基地只是個幌子,西洋機甲生産的

九成人力、物力資源,其實都在我手裏,他還給我仙家儲物戒指,裏面有許多天外隕石和稀晶。”

她簡單地把事情真相說出來,随手把幾枚儲物戒指抛給了田末。

丁野這次栽在女人手裏了,而且栽得很慘。他來到地球之後,只要是他“溫柔睡過”的女人,百分百被他徹底征服,沒有一次例外……但是這一次,他自以為也把米拉“睡服”了,把權力和資源,全部交給了這個西洋女

人,卻遭到命運的嘲弄。

丁野小看了米拉的智慧和意志力。縱然米拉是丁野來到地球以後第一個以雙修秘術反哺好處的女人,米拉對他也沒有半點感激或迷戀……米拉十分清醒,丁野這樣的狼子野心之人,對她只會有肉體上的欲望

和機甲生産上的利用。如果相信他向她求婚是什麽一見鐘情,到頭來,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死在他手上。

第 434 章 三戒大師

洪淵飛身一掌拍出,臉色冰冷。

這一次,女魔頭肖煙煙沒有再退避,昂頭一聲歷叫,同樣狠狠一掌拍出,兩人的手掌碰在了一起,以硬碰硬。

帳篷內,陡然掀起一股無形的氣浪,地面上的桌子和躺椅全都掀飛,酒杯掉在地上上裂成碎片。堅固豪華的帳篷,也被撕開了一條條裂縫四面透風。

“刺客,有刺客!”

“保護郡主大人,有刺客!”

……

帳篷外,傳來了守衛們的大呼小叫,數不勝數的守衛舉着火把從四面八方湧來。

洪淵身體接連倒退,退出五步後才穩住身形。

一招硬碰,他的手臂竟然隐隐發麻,體內氣血翻滾。

玄武六重對玄武七重,不施展定山臂和黃泉鐘,不展開生死領域,果然不是肖煙煙這個大魔頭的對手。

上次,在女魔頭肖煙煙和黃泉手這兩個玄武七重高手的攻擊下反敗為勝,不是洪淵修為當真逆天,而是驟然祭出的定山臂讓黃泉手措手不及。目睹黃泉手被殺,女魔頭肖煙煙一瞬間心驚肉跳,被洪淵的噓聲作勢吓跑。

“小子,修為還真不錯,再來!”肖煙煙冷冷一笑飛身撲上,反過來發起兇猛的攻擊,今天非殺了洪淵不可。

女魔頭肖煙煙來勢兇猛,但僅僅踏出一步,突然間臉色大變停了下來。

洪淵面無表情,沒有再和肖煙煙纏鬥,祭出了定山臂,右臂一瞬間青光閃爍。

“小子,你卑鄙!”

女魔頭肖煙煙一聲驚叫,一招懶驢打滾就地滾出去,耀眼的青光擦着她的頭皮劃過,險而又險地躲過一劫。

要是被定山臂定住,她就像黃泉手一樣死定了!09

和措手不及毫無防備的黃泉手不同,她時刻注意洪淵的一舉一動,謹防定山臂的攻擊。關鍵時刻,果然躲了過去。

洪淵一言不發,空中又是青光一閃,但還來不及再次催動定山臂,幾道勁風就從身後傳來。

七個就站在帳篷外的北海禁衛,齊齊飛身撲了進來。實力強大,都是玄武六重的高手,以六對一,瞬間給洪淵帶來沉重的壓力。

一個無形的領域,突然間把整個帳篷籠罩起來。

七個來勢洶洶的北海禁衛,突然間齊齊身體一沉,喉嚨刺痛呼吸困難,感覺炙熱的熱浪撲面而來。

洪淵把定山臂收了起來,手上多了一口沉重的大鐘。也沒有施展什麽玄奧的神通,就抓着黃泉鐘用力一掃,七個北海禁衛就全都倒飛出去,胸口血肉模糊,仿佛被一頭龐大的戰争巨獸碾過。

生死領域!

洪淵突然展開了這個獨特的領域,把狂暴的力量展現得淋漓盡致。

定山臂威力驚人,但每施展一次就要消耗驚人的元氣。一擊落空後,洪淵就明白女魔頭肖煙煙有了防備,不再徒勞地消耗元氣,轉而祭出了黃泉鐘這件從黃泉手的手裏搶來的大殺器。

“殺!”

七個北海禁衛受傷不輕,七個一起上,竟然都不是洪淵的對手。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七個家夥迅速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惡狠狠地再次飛身撲上。修為不怎麽樣,性情卻是兇悍無比!

洪淵臉色一冷,單手把二十萬斤重的黃泉鐘托了起來。

“洪淵,小心!”

血蝠王的聲音突然響起。

正要出擊的洪淵腳步一頓,眼睛的餘光發現女魔頭肖煙煙從側面撲了過來,無聲無息,宛若一個靈。頭頂上,浮現一只巨大的蜘蛛,噴出了數不勝數的蜘蛛絲,一下子像張漁網一樣罩下來。霎時間,洪淵的雙手、雙腳和喉嚨等地方全都被堅韌的蜘蛛絲纏緊動彈不得。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本尊還以為,你有三頭六臂!沒想到,也就只有這樣一點本事,定山臂失效後就現出原形了,哈哈哈……,上,聯手殺了他,砍下他的頭顱!”

肖煙煙哈哈大笑,一臉興奮和激動。

為了對付洪淵,她當真是想盡了辦法,在營地內布下精心的埋伏不說,還不惜耗費驚人的代價從遠方請來厲害的幫手。沒想到,幫手還沒趕到,洪淵就落網了!

七個北海禁衛飛身撲了上來,幾乎在同一時間,洪淵身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七掌,嘴角滲出一行血跡。

見洪淵當真被困了起來無法動彈,生性多疑的女魔頭肖煙煙這才大膽邁出一步,手裏多了一把烏黑發亮的匕首,直刺洪淵的眉心。

帳篷內,迅速多了一股腥臭,顯然,匕首上塗抹了劇毒。

被綁在木樁上的歐陽雪,突然間用力掙紮起來,嘴裏嗚嗚作響。可惜,她自己都自身難保,想要出手相助那是絕無可能。一旦眉心被這把匕首刺中,洪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一死!

“哈哈哈,小子,去死吧!”

肖煙煙哈哈大笑,猛然加速,鋒利的匕首離洪淵眉心近在咫尺。七個北海禁衛,也齊齊再次飛身撲上,要聯手一舉殺了洪淵。

炙熱的火焰,突然間從洪淵身上每一個毛孔滲出來,頃刻間,洪淵就被熊熊燃燒的火焰籠罩。或者說,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火焰。

肖煙煙手裏劇毒的匕首,突然間奇燙無比,然後融化成水,她的右臂,跟着着火燒成了灰燼。七個兇狠地撲上來的北海禁衛,更是失聲慘叫,身體着火在地上拼命打滾,活活燒成了焦炭。纏在洪淵身上的蜘蛛絲,全都瞬間消失不見被燒掉了。

天火焚身!

突然被可怕的蜘蛛絲纏緊後,洪淵将計就計裝作無法動彈,等肖煙煙等人近身後這才瘋狂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全力催動天火老人傳下的天火之心。

“啊……,這是天火!小子,你當真傳承了天火老人的衣缽?”

肖煙煙滾到帳篷另一頭,一臉驚恐地看着沐浴在天火內的洪淵,身體一陣陣抽搐。她生性多疑,為人小心謹慎,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陰溝翻船中計。頃刻之間,失去一條手臂不說,還再次元氣大傷,懸浮在頭頂上的蜘蛛哀嚎一聲就消失不見,神魂都遭受重創了。

“哪來這麽多廢話,肖煙煙,上路吧!”

洪淵身上的天火突然消失不見,轉而舉起沉重的黃泉鐘,正要飛身向肖煙煙撲上去,突然間眉心猛跳,帳篷外傳來三股強大的力量波動。呼的一聲,整個帳篷被無形的氣勁拔起。

“貧僧戒酒!”

“貧僧戒肉!”

“貧僧戒色!”

三個灰衣僧人,遠遠地飛掠而來。還隔着上千米,洪淵就感覺自己被強大的神念鎖定,身上似乎壓着一座方圓十萬裏的大山呼吸困難,壓力驟增。

三戒大師!

女魔頭肖煙煙請來的三個絕頂高手,在最後一刻飛身趕到!

第 432 章 艱難抉擇

這怪物是迄今為止衆人所遇最厲害的對手。

紅箋高聲叫道:“打不打?趕緊做決定。”她的聲音在這搖蕩的空間裏聽上去有些飄忽不定。

寶寶獸在紅箋懷裏蹬動後腿不住扭動,前肢高舉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寶寶獸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自從突破到不破境,小家夥的膽子變得更大,紅箋還從來沒有見過它慌亂成這樣。

“打!”殷正真暴喝一聲,雙臂齊揮,浩蕩魔氣使得寬大的衣袖高高鼓起,法術破空而出,帶着刺耳尖嘯襲向那巨大的怪獸。

這一下可謂全力以赴,這怪獸模樣如此惡心,實在是叫殷正真忍無可忍。

他話音剛落,石清響的“光陰箭”和紅箋的“心劍”也接連出手。

“心劍”的金色光輝映得深淵裏纖毫畢現,那巨形怪獸渾身累累贅贅長滿了球形的小腦袋,卻沒有一張真正的臉,沒有人知道它此時是憤怒還是平靜。

三道法術有前有後,殷正真的那記法術是對準它身體的中間部位去的,突然之間,諸人的識海當中好像打了個炸雷,明明眼睛看不到,腦袋裏卻出現了幻覺:巨形怪獸不高興了,它沖着那道烏光吹了口氣。

如一篷黑色流沙遭遇到龍卷風,殷正真全力打出的法術竟連負隅頑抗一下都沒能做到,登時被卷得七零八落,跟着是“心劍”和“光陰箭”,紅箋眼睜睜看着兩道法術的光芒在迅速減弱,心下不由大駭。

雖然一早便覺出這怪獸實力強悍,可也沒想到它對付自己這些人會如此不費吹灰之力。

還沒有完,當“心劍”徹底熄滅,深淵重陷黑暗,怪獸的還擊到了。

它身上那些累贅之極的黑球猛然飛了十幾個過來,一時黏液橫飛。怪獸身上發出“啾”的一聲怪響,元嬰後期的冷故溪當先承受不住,他乘坐的法寶“飛魂燕曲”不知出了什麽問題,突然“咔嚓”一聲,失去控制,徑直向着鬼怪深淵裏墜去。

冷故溪失聲驚叫:“師叔!”

石清響彈指一道血線,魔魂飛出,往下十餘丈堪堪将“飛魂燕曲”卷住。

此時看不見的深淵之下突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化神期的魔魂竟帶之不動僵持在了那裏,石清響暗叫一聲“不好”,神識中人影晃動,紅箋瞬移過去,伸手托住了冷故溪和他的“飛魂燕曲”。

冷故溪疼得只差在法寶上打滾,紅箋一看便知道他是神識受到重創,竟然連法寶都無力收回,此時顧不得給他拿丹藥,托着他向上飛起,十餘丈路不遠,卻充斥着巨大的壓迫感,大約也只有身體達到不屈境的紅箋才能如此渾若無事。

石清響早打消了試探一下這怪獸的念頭,一待紅箋無事,便大聲道:“快離開,殷宗主,我們先走一步,你給斷個後!”

“呸呸呸!想得到美!”殷正真雖然常這麽算計別人,但換作被別人算計絕不能忍,尤其是以前害他多次吃過暗虧的石清響。

如此一來,他被巨形怪獸惡心起來的暴戾之力到是消散了不少,殷正真心頭凜然,若是他所料不錯,這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無疑會叫人不知不覺間喪失神智。

怪獸發狂,亂流肆虐,鬼怪深淵空間在飛快變大,就算此時要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紅箋将冷故溪塞進了“陰陽蠱花鏡”,沉聲道:“呆着別亂動!”

石清響的魔魂化為“天魔聖足”,與紅箋雙雙帶動“陰陽蠱花鏡”,沿寶寶獸所指方向遁去。

“轟隆隆”,怪獸在後面追逐,腥風拂至,四周突然下起雨來,雨水黏膩,瞬移搶到他們前面的殷正真連忙撐起了靈氣護罩,雨水打在靈氣罩上,像是一道道黑乎乎的鼻涕蜿蜒而下,殷正真咒罵一聲,周身泛起灰白色火焰,将那些東西焚燒幹淨。

與此同時,“陰陽蠱花鏡”的光芒卻很快黯淡下去,紅箋和石清響這才明白殷正真如此作為不光是嫌惡心,這雨水污穢法寶,吸走真元,短短瞬間兩人竟有掙不住之感,幸好紅箋準備充分,連忙和石清響各服了一顆回複真元的丹藥。

石清響抓起一張“真火符”向上打出,道修法術在這深淵裏果然好使,效果看上去與殷正真适才露的那手不相上下。

這三十年紅箋和石清響修為大漲,殷正真也沒虛度。

金雲蛟的妖丹不知他怎麽用的,只看殷化神此時逃命的身法,比當年應對吞天妖蟒時更加神龍見首不見尾,紅箋二人拿出渾身解數,乾坤袋都要掏空,還要仗着寶寶獸地及時指引才能勉強跟上。

“這樣子,說不定還能活着出去。”冷故溪勉強坐了起來,不敢打擾紅箋和石清響,滿懷希翼地想。

殷正真已經逃到了深淵邊緣,身形一晃消失,跟着又在原地現出形來。

身後傳來巨形怪獸的一聲吼,這怪物似是只能通過神識傳音,殷正真猛然一震回過神來,向石清響的方向喝道:“那怪物要将咱們困死在這裏,快,聯手!”

石清響會意,當即便沖着适才将殷正真彈回來的壁壘發出浩瀚一擊,殷正真緊跟着全力施為,情勢所迫,他顧不得還惦着上次和眼前這兩人聯手那些不快的記憶,與石清響的法術在中途會合。

還有紅箋,此時她與石清響都已經晉升元嬰圓滿,三人聯手,便是天幕也堪堪撼動,何況是這巨形怪獸設下的結界。

“轟隆”一響,結界裂開,不等那只巨獸再有何異動,殷正真已經當先沖出了深淵。

紅箋和石清響緊随其後,四人重見天日,一時都有些恍惚,這才覺着筋疲力竭,真元空匮,等回頭看向深淵的陰影,不由暗吃了一驚,就只是四人進去這麽片刻的工夫,鬼怪深淵的範圍已經漫延到了半個夜叉澤。

殷正真白着臉,本來還想和其他三人說點什麽,低頭看看身上的狼狽相,再聞聞那若有若無的臭氣,不禁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閃身消失不見。

冷故溪才真是丢了半條命,服下丹藥好半天緩過勁兒來,道:“師叔,我要趕緊去跟宗主禀報,你看,你和方宗主有什麽話要帶給他老人家?”

石清響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你如實說,宗主心中應當有數。眼下我只盼着他能順利奪舍,別的等以後再說。”

冷故溪強笑道:“就這幾個月的事了,師叔到時候一定會到場的吧?”

石清響也是這麽估計的,由今天“天魔聖胫”的情況看,那條魔魂實力已接近元嬰圓滿,幾個月之後便是天魔祭了,再經過一次獻祭,魔魂就有可能突破到化神,師兄離寒再不奪舍,以後想徹底收服它必然要面臨極大的困難。

石清響笑笑:“對,我一定會到場。”

冷故溪松了口氣,看紅箋沒有什麽說話的意思,匆匆告辭,趕回天魔宗去。

紅箋手抱寶寶獸站在虛空,遙望巨大的深淵陰影,不禁有些發愁。

鬼怪深淵還在不斷擴大,那只巨形怪獸若是從深淵裏鑽出來,那後果就更加不堪設想,天魔、地魔兩宗始終離得遠,還不是那麽迫在眉睫,一旦出事她的無名天道宗必然首當其沖。

搬家似乎勢在必行。

可能搬去哪裏呢,魔域看着雖大,若事态無法控制,哪怕搬到天邊也不過是晚覆滅幾年罷了,除非搬去道修大陸。

紅箋幽幽嘆了口氣,在那一瞬間,她不能否認自己動心了,石清響借用魔魂之力,加上殷正真,這就是兩個化神,若是離寒能夠奪舍成功,等過了天魔祭,就可以打開天幕。

她和石清響離開丹崖宗,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有五十多年了。

不知道丹崖宗的護宗大陣怎麽樣了,載之将宗門建設的如何,大師伯修煉是否順利?方峥那小子過得好不好?盧雁長會不會擔心自己?樂游樂宗主有沒有晉階化神?

一連串往事忽如浮光掠影,在心頭電閃而過。紅箋微微閉了閉眼,只覺眼角濕潤。

但只要理智地一想,便知道将大家都搬去道修大陸并不現實。

不說別的,無名天道宗經過三十年發展,已經有內門弟子上千人,這些人也有親朋好友,大家都要一起走,帶是不帶?要打開天幕,必須靠殷正真和離寒幫忙,自己知道趨吉避兇,他二人又怎麽肯留下來等死?

最關鍵的,這麽多魔修進入道修大陸,非起大亂子不可。

當年商傾醉向神殿求得這天幕,将兩塊大陸徹底隔絕,本是為了天下蒼生,因為這個,他甚至放棄了多年的心願,最終和師姐沒能走到一起,他們兩個犧牲如此之大,自己又怎麽能讓他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紅箋颦着眉半晌不語。

石清響知道她在為鬼怪深淵即将吞噬魔域而發愁,默默上前和她并肩站了一會兒,方才柔聲道:“先回去吧,我也有些想法,咱們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