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生無可戀

一點也沒有錯,田末眼睜睜看到,月華樓裏的劇情,正是這樣沒有一絲改動的發展下來。

“自己”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借着葉心怡在迷亂中賞給他一個香吻的機會,也反吻了葉心怡一嘴。

她吻的是他的臉,而他吻的是她的唇。

葉心怡有點羞惱,這是她的初吻,就這麽被全班最不起眼的“鄉巴佬”偷去了……不過随着樓下的喪屍撲上來,葉心怡更尖利也感覺更刺激地大叫起來,也沒有功夫跟他計較了……

在田末的身後,是十幾個男生,得到戰力爆表的田末同學殺出一條血路,備受鼓舞的也各自帶着一名女同學,手執鐵棍木棍殺出來。

這幾十個男女沖出喪屍群,直接跑向“史渣樓”。

兩名身嬌肉嫩的女學生,就是給男同學拖着也跑不動了。

田末放開葉心怡,去把那兩個女學生一條胳膊夾着一個的飛跑。

瞬時間,田末無比高大上的光輝形象,在這些同學當中樹立起來。

當然,這一幕也讓班花女神葉心怡心裏有點酸溜溜的,此後兩人關系飛快發展,也是葉心怡擔心田末被別的女生勾引……

田末從月華樓救出的這三十幾個男女學生,與“史渣樓”的四十多個人,構成了田末在末世中建立自己勢力的基礎班底……

不久之後,葉心怡就在他的火熱攻勢下,半推半就的跟他上床了……

如此浪漫的故事,如此美好的人生。

如果不是亂世降臨,田末就是想跟葉心怡多說一句話,溫婉賢淑的葉心怡不會覺得什麽,旁人也要非議他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田末甚至感激過這個殘酷的末世,讓他得以真正擁有無數次在他春夢中出現的女神!

可是現在,這一切,跟田末有什麽關系呢?

“自己”分明還活得好好的,他此時此刻的“重生”完全就是老天爺腦子壞掉了虐他害他啊!完全就是多卵餘的啊!

田末呆呆看着“自己”抱着兩個柔弱女生、帶着粉臉上流露一絲酸意的葉心怡跑進了“史渣樓”,心境從驚恐、哀傷而變得麻木。

他詛咒老天,詛咒亂世,詛咒自己此刻荒唐可笑的存在。

一步一挪的走了不知多久,這時候,“自己”應該把“史渣樓”的兩撥男女學生安撫下來了吧?

把“史渣樓”唯一的樓梯入口大鐵門鎖死了,“自己”就被葉心怡拉進衛生間,像頭母老虎一樣追究他擅自奪取她初吻的罪責了。

然後有點心虛的“自己”,看出她的“憤怒”是裝模作樣的,于是把自己一年多來對她的愛慕相思說出來,趁她發懵的時候壯起膽子又再吻了她一次……

見她沒有太激烈的抗拒,于是“自己”以前只能敲打電腦鍵盤yy文字的兩只手,也不老實的生平第一次擁抱少女香馨溫軟的身體……

這種種恐懼中的浪漫、血腥中的美好,都是正在進行時,卻與田末不再有半毛錢的關系了……一瞬間,田末想到了死。

重生為喪屍,他不僅僅是多卵餘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而且要想“活下去”的話,就得像別的喪屍一樣去吃人,或者像別的喪屍一樣被幸存者殺死……吃人?他寧可死也不會去吃人的!

田末感覺自己重度精神分裂了,一半腦子真切地臆想着還活着的“自己”此刻正在衛生間裏與葉心怡溫存纏綿,一半腦子則一遍又一遍念叨三個字: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作為喪屍,應該怎樣結果自己?

喪屍除了頭顱,傷到哪裏都死不掉的。田末想爆現在這個身體的頭,他的手也不容易擡起來,擡到肩膀以上的高度,就沒有力氣了。

那麽,要想結果自己的話,只有一個辦法:摔死!

作為生無可戀的最懵逼的重生者,田末被潛意識支配着穿過茂密的相思林,走到半山體育場,望望下方十米不到的水泥地面,忖測自己從這裏跳下去,能不能摔死?

學校有很多高樓,若是爬上那些高樓,摔死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那些建築物中,基本上現在都還有人存活。田末若是去那裏,恐怕就得給人爆頭。田末想死,可是不想死在別人手中。

忖測了兩分鐘,田末估計從這裏摔下去,他是翻不了跟鬥讓頭顱着地的,以田三少運動健将的強悍肉身是死不掉的。

最多摔傷摔殘……別的喪屍沒有痛感,重生的田末,對于這具身體還是有一些感覺的。

算了吧,摔傷摔殘又死不掉的蠢事,傻逼才做!

田末收回摔死自己的念頭,目光深邃地望向校園的遠方,望向“史渣樓”。“史渣樓”毗鄰在整個大學城都負有盛名的蓮湖,可是沒聽說過,喪屍會淹死……投湖的想法,也許比他從這裏跳下去更幼稚。

忽然,他異常敏銳的耳朵,聽到一聲女人的驚叫和男人的淫笑聲。跟着這縷聲音又很快随風消逝,田末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不會的,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可是那女人急促的驚叫非常真切,而且似乎有點耳熟。

是……學生會副主席、滬都大學第一校花薛牧雪的聲音?

薛牧雪是外語學院大三的學姐,田末剛入學的時候,滬都大學評選十大校花,薛牧雪幾乎全票榮膺桂冠。田末從未與這位學姐有過交往,但是她經常主持校園廣播,她的聲音,田末印象很深刻。

田末重生的聽力比一般的喪屍敏銳得多,此時想起薛牧雪在校園廣播裏的甜美聲音,便覺得那短暫的一聲驚叫,音色有七八成的相似。

末世降臨一個月後,田末與薛牧雪這位仿佛站在雲端供凡夫俗子仰望、出入都有一大批非富即貴的男女粉絲簇擁包圍的第一校花,有過一次不堪回首的交集……

他攻占了一個人渣據點之後,發現這位學姐,躺在一間腥臭污穢的房間裏,除了還能認得出她的面孔,她的整個身體,都已被摧殘得不成人形。

第 2 章 (2)

過去洗手間拿拖把,我開始整理地面上的東西,好在我和佳期買了一個鞋架,鞋子才沒淹到。

我們正拖着地,盧曉瑩嬌裏嬌氣坐在床上開始給韓鑫打電話,說話聲音嗲嗲的,“阿鑫啊,呆會鐘情回來了,怕是又要打我了,還有啊,宿舍進了水,潮得很,你送我去外面開間房,明天回來我就換宿舍,好不啦!”

我和孟佳期一起做了一個惡心的動作,盧曉瑩平日裏在宿舍叽叽咋咋那勁根本和現在,判若二人。

好像是韓鑫答應了,盧曉瑩笑的格外開心,拎着包,理都不理我們,就出了宿舍,我跟孟佳期才松了口氣,開始說話。

“佳期,你不得不相信,長得好看的姑娘,只有甩不甩,沒有搶不搶這回事,你看,韓鑫不就是見異思遷!”我杵着拖把跟佳期聊起鐘情的事。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跟長的比自己好看的女孩子做朋友!”孟佳期說完話,看了看我,馬上意識到說錯話,解釋說,“當然我相信你啦,我喜歡于沐言,你喜歡霍滄笙,沒有情敵的可能!”

“還是你好,佳期!”我伸過手攬了攬她的肩膀,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鐘情,就接了,“鐘情,打好針了?”

“這丫頭針是打完了,可睡着了,我怎麽也叫不醒,你們來把她拖走!”打電話來的是醫務室的老醫生,我和孟佳期是見識過她的睡功的,放《最炫民族風》《江南stay》都沒辦法吵醒她。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孟佳期才去醫務室,老醫生一看到我們兩個,表情嚴肅,“你們趕緊把她帶走,我的耳朵都要被她的鼾聲折磨壞了!”

我和孟佳期走近床,鐘情正酣睡,打着呼,孟佳期出主意說,“咱倆同時大喊韓鑫,看她能不能醒過來!”

我點頭,然後和孟佳期異口同聲,“韓鑫!”

鐘情真的就睜開眼睛了,我和孟佳期長吸一口氣,我上前扶她起身,“回宿舍吧!”

“嗯!”鐘情應了聲,在我和孟佳期的陪同下出了醫務室,老醫生笑呵呵的把門給鎖上了。

“雲羨,佳期,我跟你們說,我打今個起,就跟你們混了,誰要是欺負你們,就是跟我鐘情過不去!”鐘情腫着眼睛,跟我們豪言壯語。

“謝謝啊!”我和佳期的圈子,若是多一個鐘情,倒也不知道會發展成啥樣。

鐘情因為病着,一回去,倒床就睡,我和孟佳期還洗了一熱水澡,才回到自己的床,蓋上被子才安穩入睡。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終于鼓起勇氣跟霍滄笙表白,說老娘喜歡你好久了,他居然說,沒發現!

靠靠靠,連着說了三個靠,我從夢裏驚醒過來,房間烏漆墨黑的,鐘情依舊在打鼾,孟佳期還在說夢話,似乎再叫什麽吃的,咂着嘴,哎,誰都比我睡得好,做的夢美。

第二天一大早,鐘情比我和孟佳期都起得早,我去洗手間一看,給我們倒好了洗臉水,還擠好了牙膏,看來昨晚說的話是真的。

洗漱完,孟佳期傍着我的胳膊,看鐘情還在整理垃圾,就叫她,“我們去圖書館,鐘情,一起去吧!”

“行!”鐘情笑呵呵的拎着垃圾袋,一只手也順着過來傍着我另一只胳膊,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像老佛爺一樣,被她們架着拖到了圖書館。

鐘情是學編導的,佳期是學音樂的,要看的書在不同區域,所以一進去就各自找地方找書。

我在設計類中選了幾本,抱着就徑直朝鐘情和孟佳期那裏去,沈北衍突然從旁邊的書架側過身子,跟我小聲打招呼,“曲學姐,你坐哪?”

我指了指孟佳期坐的地方,他點了點頭,我才過去把書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喲,那小學弟跟你有緣的不止一點兩點!”孟佳期用胳膊肘撞我。

“你是說沈北衍嗎?”鐘情認識沈北衍,挺讓我詫異的,不過一秒後,我想起來是同一個系的。

“是啊,你認識?”孟佳期問鐘情。

“當然,我們編導系沒人不認識他,他可是我們系新的小鮮肉校草!”鐘情剛跟我們說完,沈北衍就抱着書過來坐到了我旁邊,笑着問我們,“是在聊我?”

“我都能把你當成大三的,你還能算小鮮肉?”我望了望沈北衍,不相信。

“要不你嘗嘗!”沈北衍笑的特別無良,而我在過了一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在調戲我。

孟佳期和鐘情在旁邊憋着笑,我對面的女孩離了座,沈北衍就換到了我對面,繼續說,“對視容易增加好感,再說我這麽帥的,也算保護你的眼睛!”

我“……”這貨跟于沐言有什麽區別啊。

看了十幾分鐘的書,我剛一擡頭,就看到了霍滄笙和孟夏,孟佳期也看到了,馬上跟孟夏招手,“姐!”

孟夏和霍滄笙抱着書坐到我們這邊,孟夏挨着孟佳期坐了,霍滄笙看了看鐘情坐在孟佳期對面,又繞過桌子,坐到了沈北衍旁邊。

沈北衍把自己看的書合上,突然過來拿我正在看的書,我死死拽着,“你幹嘛?”

“你老是在看書,都不看我,怎麽增進感情啊?”沈北衍的一句話激起在座的千層浪。

“你們在交往?”這話是霍滄笙問的。

“不不不,我在追曲學姐!”這話是沈北衍回的,然後他還補了一句,“好像學姐沒有感覺出來!”

“這麽多年,沒人追到過她,你是個潛力股,好好追,争取混個初戀前男友!”霍滄笙說完話,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

“我可不想成為前男友,我有志只做男友!”沈北衍嘴角一歪,笑了笑,把書又還給我。

我“……”

沉默了十幾分鐘,沈北衍突然起座,跟旁邊的鐘情說,“學姐,幫我看着點座位,一會就來!”

鐘情難得有帥哥請她幫忙,欣然答應,果真沒一會,沈北衍就來了,拎了一塑料帶的水,給在座的每個人都發了一瓶水,遞給我的時候,還不忘提昨天發生的事情,語氣像極了魚塘君,“學姐,還你的水,一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以後的水,我都包了!”

“都要以身相許了,還湧泉相報,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于沐言過來的,已經坐在了旁邊,胳膊直接接搭在我肩膀上,一副痞子樣。

我望了望霍滄笙,心想肯定是他發信息招來的于沐言,把于沐言的胳膊從我肩膀上扒拉開,“你以後還要子承父業,多看點書吧!”

“看書頂個屁用,我還是把你保護好了!”他這話一出口,霍滄笙就接話說,“敢情小師妹的姻緣線都是你給拽爛的!”

我怒目望着于沐言,于沐言吊兒郎當的說,“胡說,明明她的姻緣線只有一根,在我身上系着呢!”

“……”我想了想,開口說,“二師兄,別搗亂!”

“我是大師兄,正氣水才是二師兄!”于沐言還不服。

“閉嘴,小師妹說你是啥就是啥!”霍滄笙狡猾的笑了笑,于沐言見我不搭理他,也不說話了,把霍滄笙拿的書拽過一本開始看。

☆、還沒開始交往,就有情敵上場

? 一直持續了半個鐘頭,孟夏起身抱着書繞過沈北衍叫霍滄笙,“滄笙,走吧!”

“我在看會,你先回去吧!”霍滄笙無情的拒絕了孟夏,不管他們怎麽看,我是這樣認為的。

“那行!”孟夏臉色稍變,轉身抱着書離開了,于沐言從下面踢霍滄笙的腳,之所以我知道,是因為他收回來的時候不慎踩到我,可疼了。

于沐言問他,“你丫真喜歡孟夏?”

“這話問的好像你喜歡她似得,可以讓給你啊!”霍滄笙面不改色,語氣調侃,說的好像孟夏不是她女朋友來着。

于沐言伸出左手撐在桌子上枕着頭,望向我,慢悠悠的說,“我一心只有小師妹!”

我當時就在想,霍滄笙啊霍滄笙,你瞅瞅于沐言,就算他說的是假話,你好歹也這麽跟我說一句啊。

孟佳期和鐘情看完手裏的書,好像商量好了似得一起問我,“GO不GO?”

“GO!”我點頭,實際上我迫切想離開這個地方,我一起座,沈北衍也起來了,追着問我,“你們要去哪?能帶上我嗎?”

“你一個大男人跟着一群女生後面算什麽出息!”于沐言的話明顯充滿不屑,然後自己也站了起來,拽着我的胳膊,語氣就變了一個态度,只能用死皮賴臉形容,“師父有令,讓我們随時挺身而出保護小師妹!”

“我……我們是實在憋了這麽久了,要去洗手間!”鐘情的話一說出口,沈北衍和于沐言立刻會意,坐回位子上,于沐言大方的擺着手,“快走吧!”

出了圖書館,我長噓一口氣,勾住孟佳期的脖子說,“你們剛剛為什麽不替我解圍?”

“我決定了,要減肥!”孟佳期壓根沒在意我問的話,而是冷不丁的冒出她這幾個月念叨了好久的話。

“我先去洗手間,你們聊啊!”鐘情看來是很急,說完話就朝洗手間去了。

“你說沈北衍喜歡你,于沐言也喜歡你,你偏偏喜歡不喜歡你的霍滄笙,你說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孟佳期順勢把頭朝我肩膀上靠,跟我嘀咕,“你真不打算放棄,在他們倆中間選一個!”

我搖頭,松開勾住孟佳期的胳膊說,“不想!”

“那你送我一個,沈北衍我不喜歡,我就要于沐言!”孟佳期的頭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我一仰頭,像人販一樣問,“出多少錢?”

“啊?”孟佳期的頭瞬間從我肩膀擡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哪有錢啊,我只有脂肪!”

我正在笑,突然一個短頭發的女孩站在階梯下面,一只手插着小細腰,另一只指着我問,“你就是曲雲羨?”

“是啊!”我一愣,使勁在腦海裏面想,這姑娘是誰。

短發女孩大跨了幾步,走到我面前,擡手就掄了我右臉一巴掌,我疼的直抽氣,她正要打第二下,孟佳期英勇的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後朝洗手間方向大喊,“鐘情,快來幫忙!”

“你誰啊?憑什麽打我!”被不明原因打了一巴掌,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沈北衍是我的!”短發女孩的聲音很大,引來很多人側目圍觀。

“他在裏面呢,去找啊,你打我幹嘛!”我實在是氣不過,又不敢動手還她一巴掌。

“他是不是在追你?”短發女孩一下子變得委屈極了,眼淚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了。

“他追……”我正要解釋他追不上我的時候,鐘情從人群裏擠了進來,就喊,“誰欺負你們呢,我一屁股坐死他!”

短發女孩被吓得馬上就哭了,根本沒有扇我巴掌時候的嚣張跋扈的勁,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撒賴,“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啊,我讓你打回來,總行了吧!”

“還沒開始交往,就有情敵上場,你要小心啊,小心到時候臉都讓她們給打平了!”孟佳期這話一出口,我心裏直嘀咕,你還是我好朋友嗎?

霍滄笙他們聽到外面的聲響,跑出來看,一看是我們幾個,沈北衍過來問我,“怎麽回事?”

“喏,你的狂蜂浪蝶!”雖然短發姑娘手勁不大,但還是很疼,自然也是生氣。

“曉鷗,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嘛,我不喜歡短頭發的女孩子,這樣走在人群裏別人會分不出來誰是男的!”沈北衍這話讓我黑線直冒,這理由太他媽的賤了。

“他們看胸是看的出來的!”曉鷗從地上站了起來,在沈北衍面前挺了挺胸。

沈北衍眼睛在笑,嘴卻在說,“曉鷗,相信我,是看不出來的!”

曉鷗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轉身就跑開了,至于回去之後,會不會吃木瓜,吃黑芝麻豐胸養發都是後話了。

“她打你了?”沈北衍這才看到我臉上的五指印。

我沒多大好态度,“怎麽滴,你還能替我打回去啊!”

沈北衍啞言,“不能!”

我轉過臉看霍滄笙和于沐言剛剛站的位置,哪還有他們兩個人啊,還說什麽随時挺身而出保護小師妹。

我跟孟佳期和鐘情在擺脫了非要跟着我們的沈北衍後,跑到餐廳去吃飯,一進去就看到了霍滄笙和于沐言端着餐盤正在吃,原來他們跑那麽快是來吃飯,哎,我果然還沒有他們碗裏的飯重要。

我們端着餐盤坐到他們旁邊,于沐言又狗腿的問我,“雲羨,臉沒打疼吧!”

我揉了揉右臉,“手印是消失了,疼還疼着!”

“我給你揉揉!”于沐言說着就要上手碰我的臉,霍滄笙用筷子打他的手,阻止他說,“你那手勁,別把她臉的顴骨給揉錯位了!”

我“……”這算解圍嗎?好吧,勉強算。

于沐言只好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扒了幾口飯,又繼續跟霍滄笙說話,“你有沒有計劃好大三畢業,去哪家公司上班?”

“我爸的公司!”霍滄笙擦了擦敲于沐言的筷子,又繼續夾菜。

于沐言跟他建議說,“你爸那小公司怎麽可能有大作為,我都不想回我家的公司,咱們一起去MK,怎麽樣?”

霍滄笙望了我一眼,跟于沐言說,“MK可在外省,你不在這守着小師妹,不怕別人追跑了,今天沈北衍可是立志要當老師女婿的!”

于沐言嘆了口氣,問他,“那你呢?非要在你爸的公司發展,打的什麽主意?”

“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霍滄笙把筷子一放,朝椅背上靠,突然問我,“雲羨,你畢業打算去哪?”

“我啊……”我還沒說,孟佳期就先我一步開口,“她天天跟我念叨要去海邊城市,估計不是去上海就是深圳!”

“不打算留在這?”霍滄笙又繼續問我。

“留,怎麽不留,我就是随便那麽一說,沒想過真去那些城市!”要是霍滄笙留在這,我肯定也要留下來。

“哦!”霍滄笙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跟于沐言說,“吃完沒?吃完走吧!”

于沐言這才放下筷子,起身跟着霍滄笙離開,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變成于沐言,至少這樣,他還能跟我說很多話。

吃完飯,我們三個回宿舍,發現我對鋪的盧曉瑩床鋪已經空了,看來是真的搬了宿舍,鐘情可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就躺在床上一個人發呆,我和孟佳期搬着凳子坐在一起看電影。

“雲羨,你要是真想追霍滄笙,幹嘛一點行動都沒有啊?”孟佳期時常吃着我的零食說這種沒心沒肺的話。

我說,“他現在不是你姐男朋友嘛!”

她繼續問我,“之前不是啊,你幹嘛不追啊!”

“覺得追不上!”這的确是我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孟佳期跟我說,“我聽我姐說的,霍滄笙連她手都沒有牽過,她都準備要分手了!”

“啊?”我很驚訝,心裏只犯嘀咕,霍滄笙不會真不喜歡女人吧。

“他會不會是彎的?跟于沐言是……那種關系?”孟佳期比我更腦洞大開。

“誰知道,要真是,我這輩子都追不上喽!”我嘆氣,雙手撐着下巴,心裏也在想怎麽辦。

我之所以一直不跟霍滄笙表白,我是覺得時機還未到。

至少,告白要在一個浪漫的環境下,突如其來的說出那句話,然後等待他回複,他拒絕,我也能擁有一個好的釋懷,不會在午夜夢回想起,都覺得凄涼。他同意,會不會像小說裏寫的,電視劇裏拍的那樣,把我按在牆壁上強吻,這都是我的小心思,小意淫。

☆、他們之間的勾肩搭背,重點在于勾和搭

? 大二下學期的課程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宿舍的三個人都開始各自忙各自的專業課程,也極少一起出宿舍買東西,這天她們兩個都賴在宿舍,讓我去超市買吃的。

進了超市,我就開始掏出手機裏記的她們倆給我的購物單,一件一件找,孟吃貨喜歡吃的辣條今天擺得格外高,我踮着腳也才夠到袋子的邊角,霍滄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一擡手就拿了下來,遞給我,“長得矮就多穿高跟鞋啊!”

“謝謝!”我接過來放進籃子裏,霍滄笙身後一個穿高跟鞋的女學生突然腳一歪,直接撞到了霍滄笙,霍滄笙朝前一倒,我也重心不穩超後仰,他伸出手護着我的頭,我倒在架子上,他的手恰好替我擋住了一根鐵鈎,手指內側被挂傷了皮,正淌着血,我馬上問他,“滄笙哥,你沒事吧?”

“沒事,破了點皮!”他把手往身後背着,我硬給拉了過來,看見還在流血,心裏擔心,“走,咱們去醫務室,不處理一下傷口,冬天容易凍傷的!”

我丢下沒買完的東西,拽着霍滄笙朝醫務室走,這一路我不說話,他也沒說話,直到醫務室門口,他跟我說,“你先回去吧,一點小傷,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要看你傷口處理好了再走!”我固執要跟着他一起進去,他皺了皺眉,只好由着我跟着進去。

“好小子,這都大半個月了也不來看我!”一進門,老醫生突然就過來揪住了霍滄笙的耳朵,大聲說教,“沒心沒肺的,虧你小時候我對你那麽好!”

“爺爺,你撒手,我手受傷啦!”霍滄笙馬上求饒,我才知道老霍醫生是霍滄笙如假包換的爺爺。

“怎麽傷的?”霍老醫生松開霍滄笙的耳朵,拉着他的胳膊坐了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指。

我回話說,“滄笙哥是為了救我弄傷的手,爺爺你給處理一下,不然凍傷的就麻煩了!”

“你小子倒是豔福不少啊,跟你爸年輕時候一樣!”霍老醫生笑了笑,然後又補充說,“和我年輕時候也差不多!”

霍老醫生給他處理好傷口,還用紗布包了一圈,不急不慢的說,“回去不要碰水,記得換紗布,不凍傷估計一個星期就結痂了!”

“謝謝爺爺!”自從知道他是霍滄笙的爺爺,我也就對他有了一個好态度。

“爺爺,我先回去!”倒是霍滄笙急着走,拿了藥就拽着我往外面走,為了給他好印象,補了一句,“爺爺再見!”

霍老醫生也笑,“再見,雀斑丫頭!”

出了醫務室,我就一直跟着霍滄笙,他不能碰水,就不能洗衣服,不能洗臉,不能洗澡,他又有潔癖,這可怎麽辦?

于是我自告奮勇,“滄笙哥,你要是有換洗的洗衣服,我幫你洗!”

霍滄笙轉過身看我,燦爛的笑着說,“那麻煩你了,我還在想,要不要讓榆木疙瘩幫我呢,你願意,那去我宿舍,我拿給你!”

我點點頭,心裏嘀咕,怎麽忘了于沐言可以幫他了,不對,我幫他洗了衣服,那于沐言不是要給他洗臉,給他洗澡,那畫面,不敢想。

我是第一次去男生宿舍,還是霍滄笙的宿舍,心裏還有些小激動,霍滄笙推開門,于沐言正在玩電腦游戲,戴着耳機沒聽到我們進來的動靜,其他二個人也不在。

“你随便坐,我去拿!”霍滄笙輕輕關上門,去自己的床鋪拿衣服,于沐言最先看到的是他,開口跟他說話,“正氣水,你去買的東西都這麽久,你手怎麽了?”

于沐言這才看到他手受了傷,把耳機拿了下來,也才看到我,“雲羨,你怎麽光臨我們宿舍了呀!”

“滄笙哥他手受傷了,洗不了衣服,我帶回去洗!”我說話的空子,霍滄笙已經收好了衣服遞給我。

“都不給我洗!”于沐言撇了撇嘴,我跟他吩咐說,“他手指不能沾水,你這個星期要幫他洗臉,洗澡!”

“這不用了吧,我一個人可以!”霍滄笙聽我說完,就決絕的回話。

“我也不要,我又沒有斷袖和龍陽之癖,這樣別人會誤會的!”于沐言也不同意。

“早就有人誤會了好吧,帥哥之間的勾肩搭背,有的重點是肩和背,你們之間的重點是勾和搭!”我說完話,看到霍滄笙的目光铮铮的望着我,又改口說,“我是不懷疑你們啦,別人都這麽想的,你們就互相幫助,增進一下友誼!”

我接過衣服,怕他們又要說什麽,快步打開門跑出他們宿舍,抱着衣服樂悠悠的朝自己宿舍跑。

一進門,孟佳期看也沒看我,背對我說,“我的零食啊,你快點給我吧!”

鐘情從床上坐起來,看我抱着男生的衣服,問我,“你扒了誰的衣服帶回來的?”

我“……”也只有你會扒別人的衣服吧。

“這個你們別問了,你們的零食我沒買,我先洗衣服去喽!”我抱着衣服直接進了洗手間,把霍滄笙的衣服放在盆子裏放了水,正哼着歌。

孟佳期突然開門,扒在門口問我,“霍滄笙的吧,你打算追了,這是你的第一步?”

“算是吧!”我想了想,回答孟佳期。

孟佳期點點頭,又笑嘻嘻的跟我說,“好吧,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姐已經決定跟霍滄笙分手了!”

我倒了洗衣粉,揉了揉衣服,擡頭問她,“你是你姐的妹妹嗎?這叫好消息?”

孟佳期龇着白牙,跟我笑,“對你來說是好消息,我跟我姐只是堂姐妹,我跟你關系比跟她鐵!”

“愛你,麽麽噠!”我從盆裏拿出濕漉漉的手握成拳放在臉上沖孟佳期賣萌。

洗完霍滄笙給我的衣服,不能晾在我們宿舍的陽臺,所以只好放在洗手間的腳架上,得意滿滿的朝外面走,一開洗手間的門,我就看到了孟夏正坐在孟佳期的床上玩手機。

“你終于出來了!”孟夏一見我從裏面出來,從孟佳期的床上一躍而起,拖着鞋子就往洗手間裏跑,我想肯定是憋急了,我再一想,洗手間還晾着霍滄笙的衣服。

我不顧三七二十一,推開洗手間的門,孟夏剛提好褲子,正在按沖水,看到我進來有些不高興,“你還要用?”

“嗯,你先出來!”我從來不叫孟夏姐,因為我覺得跟她沒好到那份上去。

我還以為她沒看到,誰知道她馬上就問我,“這是滄笙的衣服,你給洗的?”

“額!”我也不想對霍滄笙手受傷這件事多做解釋。

“你喜歡他?”孟夏問我,我不做聲。

“等我跟他分手了,你好跟他在一起?”孟夏繼續問我,我依舊不說話。

孟夏一扭頭,繞過我開門出去,不忘跟我忠告,“你放心吧,既然你追他,那我就不會跟他分手,我耗也要好耗到你放棄他。”

孟夏沒在宿舍多留,直接就回去了,我從洗手間出來,孟佳期就湊了過來,“我姐沒為難你吧?”

“既然她這麽說了,本姑娘還非争不可了!”雖然當時我面對孟佳期是如此的豪言壯語,結果我把衣服還給霍滄笙之後的整整一個星期,都沒問過霍滄笙的半點事。

直到霍滄笙手指結痂快好了,自己主動跑來找我,那時候我正在教室裏面畫自己DIY的設計稿,他拍我旁邊的桌子,我才注意到他,他跟我說,“雲羨,恐怕還要麻煩你,我還有幾件衣服需要洗,這手雖然結痂了,但我還是怕凍了!”

“好啊!”面對男神的要求,我一向有應必行。

于是,我再一次光臨了他們宿舍,這次全員都在,于沐言正和另外兩個人圍在床上鬥地主,各自頭上都貼着便利條,上面還有些少兒不宜的話。

霍滄笙把收拾好的衣服裝在袋子裏面給我,于沐言吹開粘在鼻子上的便利條,跟我說,“小師妹,正氣水以前的衣服都是送去洗衣房洗的,現在有了你這個禦用的,連洗衣房都不去了!”

弄了半天,霍滄笙以前都沒自己洗過衣服,那還讓我洗,這不存心耍我嗎?

“那我幫滄笙哥送到洗衣房吧!”大冬天的洗衣服,別提多難受了。

“那就還是我自己去吧,不麻煩小師妹了!”霍滄笙的謊言被拆穿,只好把衣服又拿了回去,解釋說,“是因為你洗的比較幹淨,所以才麻煩你的!”

我“……”這叫理由,明明就是用我這個免費的勞工。

第 1 章 少年尋妻!

第1章 少年尋妻!

第1章 少年尋妻!

“老頭子說我媳婦漂亮又有錢,瞧這別墅的氣派,還真沒騙我啊!”

清晨,提着一大袋行李的洪陽,望着面前豪華壯麗的別墅,啧啧咂嘴,滿臉幸福和憧憬,他日思夜想惦記了十年的未婚妻,今天終于要見到了!

他迫不及待的擡手,準備按下別墅門口的門鈴。

“喂!你這小乞丐,幹什麽呢!”卻在這時,一道制止聲傳來。

蹬蹬噔!

洪陽好奇的轉頭,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正捧着一束香豔的紅玫瑰朝這邊飛速跑來……

“我不是乞丐。”洪陽看着年輕男人跑到自己面前,說道。

“管你是不是乞丐,總之這門鈴不是你能按的!”卓立凡冷冷的看着洪陽道,不是乞丐?這年頭,除了乞丐還有什麽人能穿的這麽窮酸?尤其是那雙牛皮涼鞋,都脫膠了!

“我為什麽不能按這門鈴?”洪陽皺眉,滿臉奇怪。

“你為什麽不能按?”

卓立凡不屑道:“你知不知道這裏面住着的人是誰?要讨飯換個地去!或者明天來這裏也行,總之今天不行!”

卓立凡是李若曦的追求者,幾次表白被拒絕,他從未死心。

這不,昨晚他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一個妙招,那便是一大早在李若曦出門前,捧着一束浪漫迷人的玫瑰花,在她家門口守候。

他心想,任由那李若曦再驕傲冷豔,也得為他這般所作所為動心了吧?

他計劃的這麽完美,怎麽能讓一個乞丐破壞了現場的氣氛?

趕走。

只是洪陽并沒有走,反而……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沒聽見剛剛我解釋過我不是乞丐嗎?”

面對卓立凡的不尊重,洪陽不高興了,說話也是一點都不客氣:“還有,你是哪根蔥?一大早的堵在我老婆家門口,還捧着這麽一束惡心人的花——你是欠揍還是欠罵?”

卓立凡一愣,哪根蔥?他老婆?開什麽國際玩笑!

李若曦,羊城李家嫡女,市值十幾億的上市公司執行總裁,高高在上,冷豔無雙,追她的人,非富即貴,怎麽可能會是這麽一個野人的未婚妻!

卓立凡不信,他怒道:“臭小子,你說話給我注意點!若曦的名譽不是你能玷污的,你也怎麽樣都配不上她!小心禍從口出!”

“你不信?”洪陽笑了。

“哼。”卓立凡冷哼,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好嗎?

“要不咱們打個賭?”洪陽目光一轉,笑着說道。

“賭什麽?”

“随便。”

“行,那小爺就陪你玩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

卓立凡冷笑道:“如果若曦是你老婆,我當場叫你爺爺,順便把我手中的玫瑰花一起吃了!”

“玩這麽大?”洪陽眉頭輕挑。

“呵呵,如果你輸了,就給我把這路邊的野花都吃光了,然後給我跪下來唱征服!”卓立凡接着說道。

“沒問題。”洪陽淡然點頭。

“傻帽。”卓立凡鄙夷的看了洪陽一眼,動手按下門鈴。

洪陽則是不以為意,若曦?聽老頭子說,好像是叫李若曦來着……

“這二貨都有花送,初次見面,咱也不能空着手啊。”洪陽看了兩眼卓立凡手中的玫瑰花,心裏嘀咕了兩聲,繼而看到了路邊綻放的一朵野花。

野花無名,躲藏在草叢中,卻是猶如鶴立雞群,嬌豔欲滴。

“相見就是緣,就你了。”洪陽伸手摘下那朵淡藍色的野花,他準備送給那還未見面的未婚妻。

“神經病。”卓立凡瞧着洪陽手中的野花,更加鄙視了。

由于門鈴已經按過,所以別墅大門很快便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極美的女人。

螓首蛾眉、膚如凝脂。

她的眼睛,就像星空一般璀璨多彩,仿佛藏着兩個世界。

她的鼻子,挺翹飽滿。

她的紅唇,知性豐滿。

她的身材……

洪陽當場就懵了,因為他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她幾乎是完美的,如果非要找點瑕疵,大概也就是她總是板着臉,看起來很不好說話……

“若曦!”

卓立凡驚喜出聲,正欲跑向李若曦。

洪陽回神,探出右腳。

砰!

卓立凡面朝地,狠狠的被絆倒。

“路都走不穩,還學人泡妞。”

洪陽撇了撇嘴,接着捋了捋額前的劉海,整理出自認為最帥的形象,面帶微笑,走向李若曦。

李若曦蹙眉,方才洪陽出腳絆倒卓立凡的畫面,她看的一清二楚。

卓立凡她認識,一個富家子弟,花花公子,對他李若曦并沒有什麽好感,但是這個邋裏邋遢穿着破舊渾身充滿土氣的男人……她完全沒有印象。

同時她也感覺很奇怪,在她的世界中,還從未出現過這麽不入流的男人……

更讓她吃驚的來了……

洪陽筆直走到李若曦面前,兩人對視了三秒鐘,接着他滿臉深情的開口道:

“老婆,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打從十年前你爺爺将你許配給我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就像陷入了愛情泥潭,無法自救,越陷越深……”

第 2 章 轉生

(更新時間:2003-6-1722:24:00本章字數:7866)

距離開天辟地已經經過八億三千萬年之久,八億三千萬在已消失的神魔族人眼中并不是太長的時間,但對于壽命只有百年的人類,那絕對是一段漫長的歲月。人族在這八億三千年之中,争鬥不斷。時至今日,六大陸中,除了中央大陸沒有國家之外,東方是裏爾公國,西方與西南方兩塊大陸是巴耶帝國,東南方是約塔公國,北方是極北的模裏邦聯。

就種族而言,人族仍舊是世界的大族,裏爾公國、巴耶帝國、約塔公國都是以人族為主。中央大陸是精靈族與精靈人的地盤,沒有精靈血液的人只要進了中央大陸壽命就會大減、功力大退。最特別的是極北的模裏邦聯,這個邦聯中,人族是少數,占絕大多數的是獸人族,但威力最強大的種族卻是龍族,其次是龍人,而另一支神秘的種族─矮人,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

帝國大陸紀元5862年這是個看起來和平的時代,三個人族國家和一個邦聯在和平條約下,和平共存,各自孕育出各自的文化。

人類在脆弱的肉體上發展出了武術、魔法。加上高度的繁殖力,與聰明的頭腦,成功地掌握了世界上絕大多數的資源。

精靈族與龍族都是愛好和平的種族,但程度上卻有不同。精靈族生性不喜與人争執,是個極為溫柔的種族。但龍族的和平卻是在他人不進犯的前提下,也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和平。

精靈人與龍人則是兩個種族與人族的混血。對精靈族而言,精靈人是比人族更值得信任的夥伴。因為精靈人與精靈一樣,都愛好和平。精靈人一出生都擁有一位守護精靈,透過這位守護精靈,精靈族可以知道這位精靈人值不值得信任。

可是對高傲的龍族而言,龍人可就是一批可笑的混血兒了。因為龍人沒有龍族驕傲的雙翼,也沒有變身的能力,唯一承襲龍族的地方是與生俱來的龍鱗片,這龍鱗片範圍有大有小,有些龍人可以遍及全身,有些龍人卻僅巴掌大小,可笑的是,龍鱗片是龍族的盔甲,但龍人的龍鱗片卻是龍人的唯一弱點所在。龍人有龍族悠久的生命,但是卻沒有龍族高強防衛力。比較好的改善就是龍人的生育率比起龍族要高很多。雖說龍人的防禦力遠遠及不上龍族,但比起脆弱的人族,那可不知要高多少了。

獸人則是在開天辟地之後,部分人族身體異變變成的。平常時候正常的很,但生性好鬥,一但打起來馬上會顯現各自的野獸特徵。大部分的獸人都很魯直,因此獸人繁殖力雖然直比人類,但歸因于太過直線條的思考,獸人族的勢力并不大。

※※※

中央大陸,精靈之森樹叢密布、藤蔓蔓生的森林中,初綻的小黃花随風緩緩搖曳。初春的柔光透過葉縫,在青苔、羊齒密布的林地灑下一片片光的碎片,映得綠意盎然的世界更加燦亮耀眼。林中沁涼的空氣帶著微微的濕意和草香,橫生的枝葉在綠色上交織成動人的水墨畫。深深淺淺的綠色是這裏的主要色調,其他顏色像從畫筆輕濺而出一般,錯落地落在其中。這森林,沒有小徑,所有植物渾然天成地組成了柔軟的帷幕,鋪成完美的元素世界。

這裏是“精靈之森”,精靈的聖地,全世界的精靈都來自這個沒有絲毫人工雕鑿痕跡的領域。元素在這裏和諧共處,把這個小小的世界營造得生意盎然,到處都洋溢著暖洋洋的和平氣息。

平日裏,偶爾飄過林縫的小小身影是這裏的最好裝飾,而随著小身影灑落的光芒更是把森林襯得生動異常。他們是精靈,吟游詩人口中受到神所眷顧的種族,擁有令人稱羨的美貌和悠長的生命。

得天獨厚地,他們不用經由語言、不需透過冥想,甚至不用特意感覺就能聽到元素的聲音。他們是元素的朋友,生于元素,死後也回歸元素。由元素演化而成的魔法從他們誕生那一刻就伴随著他們,自然地成為他們生命的一部份,不需要咒語,不需要刻意學習,魔法就那麽自然地融在他們的生活中,随著成長中的體會,逐漸茁壯。

精靈們喜歡用心和元素說話,用風鈴般的鳴聲和朋友聯絡,所以,大半時間,這座美麗的森林總是靜靜地活動著,直到剛剛。

林叢中一個小小的紅色光點靜靜地栖息在春天的嫩葉上,啜飲留在葉片上的晶瑩水珠。半透明的薄翼散發淡淡紅光,輕輕地斂著。

突然,一個小小的綠色光點遠遠飛來,劇烈擺動的半透明薄翼劃破了寧靜的綠色空氣。

光點一穿過林縫,立即發現栖息在樹葉上的粉色光點,于是綠色光點發出了興奮的聲音:“王!精靈人族的靈珊回來了!”原來來的是一身碧綠的木精靈,他剛從附近村落過來,得到這個消息便立刻趕回來通知精靈女王。

紅色的光點一聽到這消息也顧不得樹葉上的小水珠被自己波動的心情激得上下亂跳,連忙追問:“真的嗎?”

仔細一看,原來這個紅色光點也是一個精靈,而且還是精靈族的女王–巴蘭。

綠色小精靈一聽女王這麽問,小小的頭顱猛點。

靈珊是精靈人族主支的小公主……呃……說小其實也不小……她其實已經一百五十歲了。不過對眼前這個一千三百歲的精靈女王來說,的确也真算得上是小公主了。

這位小公主是精靈族女王的好友,從小伶俐聰明,對元素的掌握力又高,在八十歲時就已經達到人族魔導師的程度。後來離開中央大陸出去冒險,據說嫁給了龍人族的第一勇士。

精靈女王聽到好友回來,自然是高興的。身形一閃,看望好友去也!

※※※

精靈人村落的東緣,有一棟雅致的木屋,四角的斜屋頂顯得特別穩重,配合厚重的白色大理岩當基石,跟附近其他簡單尖頂木屋顯著不同。

“靈珊!靈珊!”鈴聲般的聲音傳來。

順着聲音望去,木屋外,一個小小的紅色光點飄飛在空中。這自然是精靈女王了。

精靈女王的叫喚聲剛落,小木屋的門馬上就開了!

“巴蘭!”随着驚喜叫聲,一抹粉紅身影飛快地飄出!後面卻跟着兩個氣急敗壞的男人。

“老……老婆!慢點!慢點!”一位棕色及肩短發,額上一片約五公分長兩指寬金色龍鱗的男子,焦急的說着。

粉紅的身影停在飄飛的紅色小光點前,纖手一抓,将精靈女王小小的身子握在掌中,貼着粉臉摩擦了起來:

“巴蘭!好久不見!靈珊可想死你了!”

小小的身影在靈珊的手中掙紮着:

“嗚……嗚……臭小鬼!快放手!你想害死我老人家嗎?”

粉紅色的人影正是精靈人的小公主靈珊,只見她一頭閃耀的金發,白皙的肌膚上精致小巧的五官,精靈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驚人的美貌,靈珊可說是其中的佼佼者。

“老婆!你這身體怎麽可以這樣跑法!”棕發男子追了上來,埋怨道。

一名看起來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一看清來人,立刻放慢了腳步,呵呵笑道:

“宇瀚啊!沒關系!有女王在出不了事的!”

紅色的小身影發現來人,不動了,小眼珠一轉一轉的,最後落在男人額頭上醒目的金色龍麟上,驚訝地道:

“你是龍人?”

這位被稱做宇瀚的男子呆了一呆,随即點頭道:

“是的!女王!”

紅色小身影聞言愣了起來。龍人怎麽可能可以進到中央大陸?!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便是訂“同生契約”!

伸出小手将貼着自己的“大”臉推開一點,小身影皺皺眉:

“你跟她訂了同生契約?”其他族的人要想進入中央大陸,這是唯一的方法。

靈珊聞言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仍舊盯着精靈女王小小的身體:

“當然了!他可是我的親親老公呢!”她當然知道這種契約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會折損壽命,但是可以跟丈夫一起,少那點歲月也不算什麽。

精靈女王呆了一呆,随即搖了搖頭。每個生命有既定的歲月,換成是她,這種強行改變的契約,說什麽她都不會訂的。對一切順應自然的精靈而言,任何改變自然的行為都是不能理解的。

既然不懂,精靈女王也就不問了!于是轉變話題:

“你一離開就是五十年,都去哪了?怎到現在才回來?”

靈珊聞言想到自己五十年來顧着跟丈夫四處探險游玩,一直沒有回來,不由得羞澀地紅了臉:

“前十年我到巴耶帝國冒險去了,在那裏遇見了那家夥,後來………後來就一直住在模裏邦聯……”說到後來,臉都紅成醬紅色了。

會住那麽久,那裏一定很好玩。精靈女王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眼前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的好友,問:

“那裏好玩嗎?住了四十年,肯定是好玩的。”

靈珊紅着臉擡起頭來,嘴巴張了一張,話沒說出口,頭卻又低了下去。

哪有什麽好玩的,當然是因為丈夫在那裏,她才在那裏啊!

靈珊看着精靈女王那張單純的表情,知道就算跟她解釋她也不一定能理解。因為對精靈來說,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他們是不懂的。

“你為什麽不說話呢!”精靈女王疑惑地問。如果好玩,改天她應該跟靈珊一起去玩玩。

靈珊正不知如何解釋,要是說不好玩,她肯定又問不好玩為什麽要住那麽久。如果回答是因為丈夫,她一定會問,你丈夫覺得那裏好玩嗎?這一來,光這問題就可以纏很久。………幸好這時她的龍人老公及時開口轉移了精靈女王的注意力:

“女王大人!你好!我是靈珊的丈夫,宇瀚。”

精靈女王拍了拍身後的翅膀,在男人的四周繞了一圈,沒有危險的味道,這才滿意地笑道:

“你好!我是巴蘭!”

宇瀚有禮地點頭招呼:

“靈珊在模裏邦聯時常提起你,常說要回來看你,只是我是龍人,進不了中央大陸,所以才延了下來。”

他們不是早就訂了同生契約,怎麽會不能進來呢?精靈女王疑惑地眨眨眼,正想問清楚原因,眼前的龍人倒是先開口了:

“因為我不願意跟和靈珊定同生契約”

精靈女王一聽,随即露出深思的神色道:

“你是個好人!”

這也難怪精靈女王會這麽說,因為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通常精靈人的壽命要比龍人長上數百年,而同生契約卻會将壽命長的精靈人減壽來填補壽命短的一方,因此,宇瀚不與靈珊訂同生契約也實在是為了靈珊着想。

只是宇瀚聞言卻嘆了一口氣,憂喜參半地道:

“這次要不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會……唉………”

“孩子?”精靈女王驚叫。

難怪她無法相信。因為,衆所皆知,精靈血與龍血是互斥的,不可能有下一代。精靈人與龍人也一樣,兩族人通婚不是沒有,但卻終究沒有後代。

在衆人怔愣中,巴蘭帶着嚴肅的表情看着靈珊:

“小鬼!你說!你懷孕多久了?”

“才剛半年!”靈珊呆呆回道。

精靈懷胎要十年,而精靈人懷胎“只”要三年。

“半年……那就不是錯誤妊娠了……怎麽會……”巴蘭喃喃道。

對于生育率極低的種族,錯誤妊娠發生的機率滿高的。但是,錯誤妊娠通常在幾個月後就可以發現。而現在靈珊懷孕已經半年,如果是錯誤妊娠也早該發現生命跡象不對了。

聞言,衆人都是一陣迷惑。

“女王!有什麽不對嗎?”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小心地問。

他是精靈人的王—海因。

他隐約知道精靈女王的憂慮,正如他聽到女兒與龍人結婚的消息時一樣。

龍族與精靈族是不通婚的,因為他們沒有下一代,那精靈人與龍人呢?

人類的血統可以讓不能有下一代的通婚變成可能嗎?

這一點他一直很懷疑,他也相信女兒與女婿同樣也很懷疑。

五十年來一直沒有懷孕證實了他的憂慮。

※※※

但半個月前,女兒說要回來中央大陸了!

一直以來,離家的精靈人女性在懷孕時一定要回來中央大陸,因為中央大陸的特殊環境才能使精靈人順利産下帶着精靈性格的精靈人。在外地出生的精靈小孩若不是夭折,便是生來沒有守護精靈,身體異常脆弱,對魔法感應力低等。這些都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因此,海因聽說女兒要回來中央大陸時,是半信半疑的。

而當靈珊回來,帶着确定懷孕的消息時,海因十分震驚。但随即,他覺得安慰而且興奮,因為,如果是真的,那麽這個孩子身上的血液極有可能帶給精靈人一個新的未來。精靈人薄弱的肉體防禦力,或許可以獲得改善。

然而,此時女王的反應卻讓他又憂心了起來。

不過,精靈女王并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兀自陷入了沉思。她還記得遠古的傳說,它說:精靈是神的子民,而龍則是遺落在大地的魔血産物,因此之故,精靈與龍從來就是陌路人。雖然不知道傳說的真假,但是億萬年來從未通婚産子成功起碼證明了,兩者就算不是陌路人,也應該是相當不同的種族。

剛才興奮的氣氛霎時都冷了下來,大家都等着女王的反應。

而她卻兀自沉浸在思考中。不管究竟可不可能,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認。龍血與精靈之血的能量不同,她必須确認兩者是不是真的同時存在于靈珊腹中的胎兒裏。

想到這裏,精靈女王突然擡起頭。但她第一件事卻是将她小小的身體靠在靈珊尚平坦的肚子上,身上的紅光一閃一閃。

靈珊緊張得抓緊丈夫的手,她知道愛好生命的精靈不會傷害他們的孩子,但是腹中傳來溫熱的熱流卻讓她不禁緊張,畢竟,這孩子,他們盼了将近五十年啊!

精靈女王巴蘭将能量延伸到那個小小的生命身上,卻遽然一驚。因為,那個小生命竟然包裹着強大的能量,把巴蘭輸入的能量硬生生地擋了出來。巴蘭并不放棄,立刻又将能量送了過去,只是反覆試了幾次,小生命裏的強大能量卻好像有意識一樣,一次比一次還要來得強硬。沒辦法,巴蘭只好小心翼翼地繞着小生命打轉,細查那股強大的能量。

細查之下,巴蘭發現,這股能量盡管緊緊聚成一團,但是裏面似乎并不和諧。一道柔韌的能量首先讓她感應到。感覺有點像是精靈的能量,但是不一樣,巴蘭很确定,這股能量似乎比精靈的能量要單純博大多了。納悶之餘,巴蘭更加專注地注意那團能量球。然後,另一個讓她幾乎想打退堂鼓的能量出現了。負面的能量!這是龍的血嗎?雖然傳說裏提到龍是魔血的化身,但是,有這麽負面嗎?

她不确定,她只知道,這兩股能量明明不合卻不知怎的甘願聚在一起,保護未出生的小生命。難道這就是奇跡?打破龍血和精靈血限制的奇跡?即便是這樣,為何只繼承父母各一半的異質血會蘊含這麽大的能量?!巴蘭想不透,更無法推測這能量究竟多龐大,因為她根本無法深入,但可以确定的是,這股能量只是緊緊保護着小生命,并沒有加害的意思。

巴蘭又繞了幾圈,發現再發現不出什麽時,這才離開靈珊的肚子。

沉吟了一會,巴蘭疑惑地道:

“奇怪!長老明明說精靈人與龍人因為精靈血與龍血的互斥,是不可能有下一代的,但是我卻感覺到孩子身上有精靈血與龍血的反應,它們雖然不合,但也相安無事,怎會互斥呢?”

衆人一聽,都松了一口氣。只要确定靈珊腹中的确有個幼小的生命,他們就滿足了。

“女王大人,那……那……孩子有沒有什麽異常?”宇瀚緊張地問。

這句話換做在場的其他人都不能完全體會宇瀚話中的意思,只有靈珊可以了解。畢竟那天發生的事實在太詭異了!

※※※

原來,半年前,宇瀚和靈珊兩夫妻在冒險途中,決定深入禁忌叢林。

這片禁忌叢林是北方大陸的國定禁地,并不是因為這裏有什麽秘密機關,而是因為這片森林沒有任何魔法可以成功探測,而仗着武力進入的人,從沒出來過。甚至連鳥都不曾出現在禁忌叢林的上空。

靈珊生性好奇,與宇瀚結婚多年來,夫妻倆踏遍北方大陸的每一吋土地,唯一不曾進入的就是禁忌叢林。半年前,他們經過禁忌叢林,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匆匆忙忙地決定進入,甚至連一些必備的武器及糧食都不曾多準備一些。

奇怪的是,他們平安的進入了,走了三天,沒有任何野獸,也沒有任何驚擾,樹仍舊蔥綠,花也依舊開放。唯一奇怪的是,森林的一邊是黑夜,一邊是白晝。黑夜的那邊伸手不見五指,白晝的那邊卻彷若世外天堂,花、草、樹木、湖光山色樣樣俱全,要說有什麽不足,就是一只動物都沒有。

三天來,他們不敢阖眼睡覺,就怕這片傳說紛纭的森林有着什麽陷阱,等待他們闖入。但三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仔細考慮之後,他們選定了在白晝與黑夜的過渡地帶好好休息。基于人的性格,他們在白晝的這邊搭上了簡易的帳棚,面對着黑夜那邊。

這一“夜”,他們特別熱情。

這點是他們事後回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

靈珊是精靈人,承襲精靈的性格,欲望基本上是很低的。別說還身在險境,就是平常的時候宇瀚都得辛辛苦苦地求歡才成。而宇瀚,雖然龍人生性欲望強烈,但危機意識很高。這種環境又怎會肆無忌憚地做愛做的事呢?

但那段交歡無疑是熱烈的,兩人幾乎是完全沉醉其中,瘋狂地貪求。

宇瀚不知高潮了幾次,他只記得,他的愛妻已經在失神的狀态,但他卻停不下來。

他最後的記憶是在他最後一次高潮的瞬間。

妻子已經昏迷,而他在解放的那一瞬間,微眯的眼睛竟看見黑夜與白晝同時壓了下來,他只來得及感覺到兩人相系之處的一陣震動,将兩人又推向一次高峰,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醒了,仍舊維持着兩人昏迷前的姿勢。

但是,禁忌森林不見了!

他們的四周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原,他們究竟在哪裏?兩人都不知道。

但他們畢竟冒險慣了,因此很快就冷靜下來,辨認方向,向着南方走,走了兩天終于離開了荒原。

當他們接觸到人群的時候,問明了日期,中間竟有一個月的空白。難道是在禁忌森林中日夜判斷錯誤嗎?還是他們真的昏迷了一個月?

兩人都不清楚,但他們聰明地不再深思。

正當他們想繼續探險行程時,靈珊病倒了。

看了醫生,證實靈珊懷了孕,而且已經一個月了!

他們心中雖然覺得古怪,但卻抵不過喜悅。所以,他們歡天喜地地回到龍人部落。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從此以後,禁忌森林從北方大陸上消失了!

這件事,他們隐藏在心裏,沒有告訴其他人,因此,也唯有他們知道真正不對勁的地方。

精靈女王看着宇瀚緊張的模樣,想起那被強大力量保護的小生命,笑道:

“孩子很正常,是我所接觸過最強壯的孩子!”

頓了一頓,又疑惑地道:

“不過,他有一股很強大的能量,我無法進入,但是有點熟悉!”

宇瀚雖然不懂孩子會有什麽能量,但只要是正常的,他就安心了!或許,他能将那一天視做上天的贈禮。

※※※

兩年半很快就過去了。

靈珊的肚子随着時間慢慢大了起來,一日一日,她都覺得跟孩子的關系越來越親密,時常從腹中傳來溫暖柔和的感覺,讓她也覺得快樂。

眼看生産的日子将要到了,孩子在靈珊腹中也動作頻頻。

但,兩年半過去了!三年也過去了!

孩子仍舊沒有誕生的跡象。靈珊每天挺個肚子,說不擔心是騙人的。明明孩子偶爾會在肚子裏拳打腳踢,但是,為什麽有時候她的肚子卻又傳來奇怪的麻痹感呢?

長老們說不出所以然來,精靈女王也不懂,但她隐約知道靈珊腹中的孩子還沒成熟,孩子身上強大的能量仍在不停運轉。

于是大家只能将這種現象歸因于這是龍人與精靈人種族不同所造成的。幸好這還滿能讓人接受的。因為龍族孕期25年,龍人孕期8年。

這下連靈珊也開始擔心難不成要挺這麽大的肚子八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