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火葬場1 蕭煜:晚晚,別想離開我
動,哪怕極小的,都得立即向本王報告。”
陳桓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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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晚窩在床上稀裏糊塗睡着了,夢見了兄長,他渾身是血,一直在說渴,音晚想給他倒水,可手邊空空,只能幹望着他着急。
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咕咚咕咚”灌水的聲音,兄長好像喝到水了,不再喊渴,只歪頭睡了過去。
夢中光線幽昧,她看不清身在何方,周圍如籠着一團煙霧,朦胧混沌,唯有躺着的兄長是明晰的。
可漸漸的,連兄長也模糊了。
她猛地自夢中醒來,撫住胸口,心“撲通撲通”跳。
夢詭異極了,卻又有着說不出的真實。好像真的在某一個她看不見地方,正靜靜上演着這一幕。
蘭亭只比她大了兩歲,在成長的過程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情形。譬如蘭亭十五歲那年,在武衛軍中歷練,音晚送他走後就捧着竹篾繃子繡花,繡到一半突然就手疼。明明沒被針紮到,可就是疼。
後來蘭亭回家,才知道他在軍營叫槍槊傷了手,傷的正是音晚莫名疼的那只手。
她心中沉沉堆積的陰霾倏然破開一道口子,生出期冀,想立即去找父親,告訴他兄長可能真的還活着。
剛下了床,拂開紗幔,便見青狄守在外面,追着她問:“姑娘,你要去哪兒?”
她不理她,只一個勁兒往外跑,跑到院子裏,就叫護衛攔住了。
護衛很恭敬很客氣:“王妃,殿下有令,您身體不好,外面時局又亂,近期就別出門了。”
音晚眉眼間還有初醒時未散盡的茫然,她略有些遲鈍地看着例行公事的護衛,又看看圍在殿院四周,身着甲胄,腰佩長刀的護衛們,半晌,才反應過來。
蕭煜這是要軟禁她?
青狄拿着漳絨厚緞子披風追出來,給她系在身上,輕攬着她的肩膀,哄勸道:“姑娘,你先進來,進來我慢慢與你說。”
青狄捧給音晚一碗酪子茶,百般勸着她喝一口,才溫聲道:“眼下這局面是不能硬碰硬的,別說姑娘,就是整個謝家也碰不過淮王。姑娘若真不想在這王府待了,得另想法子。”
音晚默了良久,低頭啜飲了一口酪子茶,回歸冷靜,葡萄珠兒似的眼不時轉一轉,像是在想法子。
第二日入夜時,蕭煜便來了。
他瞧着心情很好,舉止間頗為意氣風發,也不在意音晚仍舊對他冷眉冷眼,只拉着她絮絮念叨,說善陽帝松了口,願意認下他召入京中的十萬大軍,給他一紙诏書,權當他們是奉诏而來。
還有些別的,他過分興奮恨不得立即拿出來與音晚共享,終歸還是忍住了,只說不久就給音晚大的驚喜。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吻着音晚,吻到性濃時,連床都來不及上,只把她摁到榻上,解她的衣帶。
音晚抓住他的手。
蕭煜湊到她耳邊柔聲道:“你乖一些,我盡量溫柔,不會弄疼你的。”
音晚還是搖頭。
蕭煜瞧着她這副冷淡模樣,多日來積攢的火氣騰得蹿上來。他不想再與她劍拔弩張,便強按捺下,盡量言語和緩:“晚晚,你這樣很沒有意思。”他撩了撩她耳邊的碎發,摸着她的臉頰道:“我是你的夫君,我們都在一起睡過這麽多回了,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音晚挑起眉眼看他,瞳眸泛着琥珀光澤,有別樣的神采。
蕭煜以為她改了主意,心頭大喜,将她的手腕松開,俯下身想親一親她,安撫安撫,讓她過會兒柔順婉轉些。
誰知剛松開她,她便像水中驚鯉似的,猛地躍起來,将他一把推開,拎着衣裙往殿外跑。
自然是跑不掉的。
沒跑幾步就被蕭煜攔腰抱了回來,他氣得喘息微重,道:“你跑什麽跑?外面這麽多守衛,你以為你跑得掉?”
音晚像是壓抑許久,終于發了瘋,壓根不聽他的話,死命地要掙脫他的鉗制。她這麽一鬧騰,蕭煜的壞脾氣也上來。她不許他握她的手,他偏要握,死活不松。她不許他親她,他偏要親,将唇脂糊了兩人一臉。
兩人在榻上糾纏着,蕭煜碰落了原本擱在音晚腋下的石青緞團鶴繡墊,自下面飄出一張紙箋。
如羽毛般輕輕落地,無聲無響,上面三個字驟然落入蕭煜眼中。
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