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 回家

正當玉寧要答應的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馬蹄上,緊接着叫門聲傳來,铛铛铛“我是陸府的車夫陸十六,請開開門吧。”

屈正文手裏抓着半天處理不好的山雞,去開門。玉寧和陸花暖對視一眼,詢問陸花暖知不知道為什麽她家的下人會來?

陸花暖無辜地瞪大雙眼,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什麽情況。

開門進來以後的陸十六,臉上顯得很高興,好像有什麽好的事情發生了,整個人都洋溢地快樂地氣息。陸十六先給陸花暖和其他人見禮,喜滋滋地對陸花暖說:“小姐,老爺派我來接小姐回家。”

“現在?”陸花暖問道。

“對,老爺說越快越好。所以我大早上起來就趕着車過來了。”

陸花暖看着陸十六身上都是濕的,不知道是露水還是他身上的汗。“十六,你還沒有吃飯吧。”

“小姐請放心,小的在來的時候已經吃了。小姐,有什麽東西需要收拾了,小的幫忙拿一下。”

“這麽着急?”陸花暖見陸十六剛來就要帶着她回家。

陸府的事情,其他人不好插嘴。

“是的,小姐。老爺說見到小姐,盡量讓小姐快些。”陸十六恭謹的回複道。

陸花暖猶豫了一下說:“好吧,既然爹爹派人來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玉寧,大家我就先回去了。”陸花暖掙紮着站起來,向其他人告別。“皎月,你能扶着我讓我去跟墨先生告別嗎?”

雲皎月上前扶住陸花暖,向屋裏走去。陸花暖一進門,讓雲皎月松手,倚着門,對墨軒福了福身子:“墨先生,我要先回家了。沒想到咱們倆讨論說讓我回家,我就真的回家了。等墨軒在鄉下呆夠了記得來我家,讓我來招待墨先生。”

墨軒出乎意料地沒有在房間裏看書,端正坐在桌子旁,好像是專門在等着陸花暖一樣。墨軒盯着陸花暖說道:“嗯,你回家也好,正好可以安心的養傷。祝你一路順風。”

陸花暖點頭,被雲皎月扶住慢慢地走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十六已經把陸花暖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已經搬上馬車。這時候陸十六才發現陸花暖腳受傷了行動不方便,立刻關切地說:“小姐,你沒有事吧。小姐腳受傷了,怎麽不發飛鴿傳書告訴老爺呢,這樣老爺會早點派我來接小姐養傷。”

玉寧迎上來說:“花暖,要不然我跟着你一起回去吧,方便我照顧你。”

陸十六插話說道:“小的這次趕來的馬車比較小,只能坐得下我們家小姐一個人。”

玉寧冷冰冰地看了陸十六一眼,“花暖,你家的下人太沒有規矩了。”

“不要你多嘴。”陸花暖瞥了一眼陸十六,陸十六立刻安靜下來,對玉寧說道:“嘿嘿,我們家的下人可能欠管教,等我回家收拾他們,玉寧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寧點點頭,沒有再計較,默默地扶着陸花暖上車。

陸花暖坐上馬車,伸出頭來說:“沒有想到我回去的這麽早,等你們回鎮上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玩。屈正文,多謝你這幾天的款待。”

“謝什麽謝,陸花暖歡迎你下次再來,我給你烤魚吃。”屈正文拍拍胸脯保證道。

陸十六看看天,擔心時間趕不上回去晚了,又不敢插話,大聲地咳嗽道。

玉寧不滿地說:“花暖,你家的下人生病了,我不介意給你再換一個。”

陸十六立刻噤聲了。

陸花暖明白了陸十六的意思,只好朝着衆人招招手表示自己要走了。“再見,大家。”陸花暖戀戀不舍望着漸漸遠去的屈正文家,談了一口氣。

大家目送陸花暖離開,屈正文說道:“看陸花暖的樣子還是不想走啊,一直回頭看。看來我們村還是能留得住人的。”

雲皎月白了一眼屈正文說道:“你想多了,陸花暖戀戀不舍地都不是咱們幾個人,你沒看見她一直盯着你手上的山雞嗎?”

屈正文這才發現,從陸十六來了以後,屈正文一直沒有把手上的山雞放下,就這麽拿了一路。屈正文不相信,扭頭問丁俊明說:“雲皎月說得是真的?陸花暖真的只是舍不得山雞嗎?”

丁俊明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說:“雲皎月說的沒錯,你沒發現陸花暖回頭的時候貌似嘴角留着口水嗎?那明顯是饞的……”轉身就朝門裏走去。

“我怎麽沒有看見。”屈正文拉住丁俊明問道。

“你粗枝大葉的,哪裏能發現。”

突然連清說道:“你們沒有發現嗎?這陸府的下人來接陸花暖,一直說事情很緊急卻沒有說什麽事情?”

雲皎月一拍額頭,“對,我說怎麽感覺怪怪的,難道那個下人是假冒的?打算把陸花暖綁架了?”雲皎月這麽一說,其他人立刻緊張起來。

玉寧還望着陸花暖馬車的方向說道:“雲皎月,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這下人來的時候,明顯是陸府發生了什麽好的事情,所以要接陸花暖。至于他沒有說,只能說明一點,這件事情和陸花暖有關,所以陸老爺專門吩咐要對陸花暖保密。”

連清靠着門框說:“聽玉寧這麽一分析,我更好奇陸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唉,不過陸花暖已經走了,不然我一定要對那個下人威逼利誘讓他說出來,沒意思我回去了。”連清搖着芭蕉扇也回到了門內。

而坐在馬車上的陸花暖也反應過來了,問駕車的陸十六說到:“十六,我爹這麽着急接我回去有什麽事情呢?”

“反正是好事情,小姐就放心吧。”陸十六回頭對陸花暖說道。

“我肯定知道是好事情,我爹又不會騙我。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麽事情?”陸花暖追問道。

陸十六為難地說道:“小姐,老爺吩咐了不能告訴小姐。小姐就不要為難小的了。等小姐回到家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如果現在告訴小姐,老爺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陸十六一臉委屈的樣子,讓陸花暖也不好逼問他。

第 246 章 兔子不是萌物嗎

身為主家的屈正文連忙問道:“是不是在我家住的哪裏不習慣,還是吃得飯不合你的胃口?同學一場,你千萬別不好意思說。”

屈村長也從房間走出來,說:“對,正文說的對。有啥不順心的就說出來,大伯盡自己能力滿足你。”

玉寧陰沉着臉,掃視周圍的人一圈,說:“花暖,難道這裏有人給你難堪了嗎?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頓時一陣寒風吹過,明明是炎炎夏日,大家都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你們都想多了吧。”陸花暖哭笑不得地說道,同時心裏也甜絲絲的,看到朋友都為自己着想,“我是覺得吧,本來來屈正文家是來體驗一下生活,結果自己腳受傷不能下地。而大家每天除了幹地裏的活以外,還要照顧我。我,我不好意思拖累大家。”

“我當什麽事呢?陸花暖,我本來就沒想過讓你去地裏幹活。我怕你撿的麥子還沒有你踩的麥穗多呢。再說了,平時在書院裏照顧你都習慣了,這幾天不照顧你我還不習慣呢。”雲皎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對陸花暖說道。

丁俊明附和道,“是的,陸花暖。我們大家都幫你當朋友,你卻這樣跟我們見外。這可讓我們傷透了心。”

連清搖着芭蕉扇,怎麽看怎麽怪。“陸花暖,你走了,那我以後跟誰鬥嘴呀?大不了,你腳受傷的時候,你想去哪裏,我就背着你去哪裏。”

陸花暖眼眶裏閃爍淚光說,“你們,你們太讓我感動了。我該說什麽好。”說着陸花暖抱着自己的雙膝大哭。

雲皎月站起來安慰說:“別哭了,別哭了。你一哭但是惹得我們也想哭了。”

陸花暖擡起頭,哽咽地說道:“還不是都怪你們,沒事那麽煽情幹嘛。”說完又低頭大哭。

“別哭了,花暖。”玉寧摸摸陸花暖的頭安慰說道。

在這麽多人的安慰下,陸花暖胡亂抹幾下眼淚,說:“嗯,我不哭了。好了這麽玩了,大家都睡覺吧。”

雲皎月扶着陸花暖回到自己的房間,幫陸花暖換好藥,照顧陸花暖睡下,又轉身走出去了。

陸花暖連忙爬起來問:“皎月你去哪裏,還不和我一起睡嗎?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陸花暖,你想什麽呢,我是睡覺不老實,怕把你的傷口壓住了。”雲皎月沖着陸花暖翻了一個白眼。

“哦,這樣啊。那你也先把燈吹滅了以後再走。”陸花暖躺下說道。

第二天,陸花暖神清氣爽地站在院子裏,呼吸了忌口新鮮空氣,跛着腳打算去廚房找找有什麽吃的。但是還沒走到廚房,雲皎月就從廚房裏出來了。

陸花暖看見雲皎月還一愣,驚訝地問道:“皎月你怎麽還在家裏?今天沒有去地裏嗎?”

“陸花暖,你起來得正好,給你把昨天的面條熱了熱,你趕緊趁熱吃。”雲皎月先扶着陸花暖在院子裏的板凳上坐下,解釋道:“地裏的麥子本來就不多了,屈大伯回來幫忙,我們昨天下午就全部收完了。”

“原來這樣啊,那他們呢?”陸花暖大口吃着面條問道。

“他們大早上起來就是山上打獵,說是給你補身子。”雲皎月皺着眉頭看着陸花暖說道,“我覺得你完全不需要。”

陸花暖心虛地把頭埋進碗裏,當只鴕鳥,不說話。其實陸花暖心裏,早都滴答地口水,對他們帶回來的野味感興趣。

這是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雲皎月說:“看樣子他們回來了。我去看看。”

果然一打開門,屈正文他們進來了,一見陸花暖和雲皎月,舉着手中的獵物,邀功說道:“看我們厲害吧,兩只兔子,還有只山雞。”

丁俊明在一旁揭穿,說:“多虧玉寧布置的陷阱好,沒用多少時間,直接就抓了這麽多。某人第一次見抓到這麽多還不想走,虧他說他還是在這山上長大的。”

屈正文臉一紅,害羞地連忙拿着獵物跑進廚房。

玉寧雙手背後,問陸花暖,“你猜我給你抓到了什麽?”

“什麽什麽?”陸花暖雙眼冒出精光,急忙問道。

玉寧從背後拿出一只小兔子,遞給陸花暖。

陸花暖一見是只小兔子,馬上撇過臉,忙說:“快把這只兔子給我拿走!”

玉寧見狀把兔子遞給旁邊一直眼饞的雲皎月,雲皎月欣喜地接過去,歡歡喜喜地去給兔子找吃的。

玉寧問道:“怎麽不喜歡小兔子嗎,不是姑娘家都喜歡這些小動物嗎?”

陸花暖一臉嫌棄地看着雲皎月抱走的兔子,說道:“如果它作為食物,我是非常喜歡它的。如果讓我養它根本不可能,兔子一點也不可愛,看見沒有我手上還有個傷疤。是被我小時候養的一只兔子咬的。”陸花暖舉起手,讓玉寧看自己手上的疤痕。

連清也湊過來看到,說:“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花暖一臉憧憬地說:“我倒是非常喜歡貓,玉寧如果送我的話,我會開心死了。貓多萌,渾身軟乎乎的,抱着也暖和。”

“既然你喜歡,那我就讓人找找看。”玉寧對陸花暖說道。

一旁的雲皎月插話道:“啊,那個玉寧。能不能找到了也送我一只?我也很喜歡貓。”

“陸花暖,貓和兔子一樣,都是毛茸茸。貓還會抓人,難道你不怕嗎?而且這大夏天的,你想抱着貓?不熱才怪。”連清搖着芭蕉扇說。

“怎麽能一樣?耳朵形狀都不一樣,你是什麽眼神?”陸花暖白了連清一眼。

連清被陸花暖的話噎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雲皎月連忙替連清解圍說:“連清,我還不知道兔子愛吃什麽,你過來幫我看看吧。”

陸花暖見雲皎月把連清叫走,沒有人跟自己吵嘴,無聊地鼓起腮幫子,瞪着連清。

屈正文忍不住了,從廚房裏伸出頭說:“我說你們誰來幫幫我呀,我不會殺雞,也不會收拾兔子。你們再不來幫我嗎,這雞就要被我弄死了……”

第 245 章 陸花暖要回家

墨軒略微颔首贊同陸花暖說的,“屈村長不必客氣。帶他們來鄉下本來就是體驗生活,什麽農活都不做,怎麽能叫體驗生活。”

屈村長憨厚地笑着說:“不,是墨先生太客氣了。這鄉下啥都沒有,我怕你們都吃住不習慣。那墨先生和陸小姐就先在家裏待着,我去地裏幹活了。”

“屈大伯辛苦啦。”陸花暖向屈村長揮手再見。

等屈村長走了以後,陸花暖才發現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陸花暖急忙沖着門口喊道:“屈大伯,你不要走!我還想跟你再說一會話。屈大伯,你快回來啊。”可惜屈村長已經走得很遠了,聽不到陸花暖的呼喊聲。

陸花暖見喊不回來屈村長,感覺背後有一道駭人的視線。陸花暖努力轉動被吓得僵硬的身體,回頭沖着那個視線嘿嘿笑了起來。

不知何時,墨軒開始煮茶,等陸花暖轉過神來的時候,墨軒已經低頭專心煮茶。聽到了陸花暖傻兮兮的笑容,墨軒低頭擺弄茶具,頭也不擡地說道:“怎麽不繼續喊了?再喊大聲一點,屈村長就回來了。屈村長回來以後,你就不需要繼續學習了,我布置的任務也不能檢查了。所以你喊大聲一點,我認為你的聲音還是有點小。”

“嘿嘿,墨先生說笑了。我是真的有事找屈大伯。”陸花暖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你說說看,你要找屈村長有什麽事?”墨軒把煮好的茶具一一拿出來,準備開始燒水洗茶。

墨軒一問,陸花暖也傻眼了,她說找屈村長本來是胡扯,哪裏有什麽事情。夏天本來天氣就炎熱,胖人一般不動還好一動就出汗。陸花暖在墨軒的威懾下,那汗流不一會就把衣服淌濕了。

陸花暖抹着額頭上的汗,眼珠子不停地轉來轉去,急中生智地想出應對墨軒的方法,“對了,墨先生。我是打算告訴屈大伯,我腳受傷,在這裏又不能幫忙幹活,所以我打算回家去了。”

墨軒給陸花暖倒了一杯茶,說:“先喝口茶,降下火氣。你打算告訴屈村長你要回家?可最近正是農忙的時間,難道你想讓屈村長再跑一趟鎮上幫你送信嗎?”

陸花暖一聽墨軒這麽說,心裏偷着樂,想墨軒這是相信了她瞎扯的事情了,臉上卻不敢顯露處理,嚴肅地說:“怎麽可能要再麻煩屈村長呢?”用手指着屈正文家院子後面的菜地說,“來的時候,我爹給我帶了一只信鴿。我只要發一封飛鴿傳書,我爹就會派人來接……”

陸花暖的手還指着後院,臉上的表情也是自信。結果呢?“你說後院的那只鴿子嗎?我覺得它在後院,一直咕咕叫,擾得我不能安心看書。所以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把它烤了吃。”墨軒拿起茶壺給陸花暖續上茶。

陸花暖半天沒有反映過來,哆哆嗦嗦地問:“墨,墨先生,你,你是說……我們家的鴿子被,被你,你,你,吃了嗎?”

墨軒抿了一口茶說:“我不知道我吃的是不是你家的鴿子,反正我吃了一只鴿子。”

陸花暖本想着,這個借口也好,可以早一點的回家。到家裏陸老爺那麽疼愛她肯定每天好吃的供着,也不會讓她去背書,學習之類的事情。墨軒一句把她的信鴿吃了,頓時她什麽希望都沒有了,看樣子只能認命地在這裏繼續住下去。

“墨先生,你怎麽能吃信鴿呢?你只要說你想吃,你把信鴿留下來,想要多少只鴿子不能給你吃……你……”陸花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墨軒在自己的心裏樂開花了,平時一副生人勿近,做什麽事情都是冷冰冰,無論待人待物。只能逗陸花暖的時候,墨軒才能發自內心的喜悅。看着陸花暖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墨軒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逗她了。

“難道說,那只鴿子我不能吃嗎?”墨軒挑着眉毛問道。

“不,不,不。墨先生想吃就吃,沒有什麽不能吃的。”陸花暖硬扯出笑臉對着墨軒說。

“那好,我便安心吃了。晚上的晚飯可以不用喊我了,我打算晚上吃烤鴿子肉。”墨軒把涼的茶倒掉,重新加熱水泡茶。

陸花暖下意識地點頭說:“好,我會告訴他們,墨先生晚上不吃飯了,吃烤鴿子肉……什麽!”陸花暖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墨軒,“墨先生,你還沒有吃那只鴿子?”

“我是說我打算等你們不在家的時候吃,也沒有說我吃了沒有。”

陸花暖被墨軒耍得團團轉,一直被墨軒牽着鼻子走。

墨軒認為火候差不多了,便認真地問道:“陸花暖,你真的打算回家去嗎?”

陸花暖被墨軒這麽一問也認真思考起來,想了好一會擡起頭,說:“我其實也不想回去,可是我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大家每天在地裏幹活那麽累,他們從地裏幹活回來還要照顧我。明明他們已經都很累了,我要給他們添麻煩,我……”陸花暖戀戀不舍地說道。

墨軒閉上眼睛聞着茶的香味,睜開眼睛說道:“那你應該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覺得你麻煩,不要自己一直胡思亂想。看你的樣子也是不舍得走,聽聽他們怎麽說吧。”

陸花暖點點頭,見墨軒開始看書,自己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手裏的書。

太陽下山,玉寧他們都從地裏回來了。

大家都覺得中午飯吃的太飽了,打算晚上吃個西瓜就好了。

吃西瓜的時候,玉寧看陸花暖欲言又止,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問道:“花暖,你怎麽了,看上去有心事。”

陸花暖內心正糾結着問還是不問,玉寧的聲音驚得陸花暖差點把手裏的西瓜扔出去。陸花暖手忙腳亂地拿住西瓜,說:“沒,沒什麽事情,只不過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請你們實話實話。”陸花暖長舒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我本來打算回家的,因為我覺得我在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

第 244 章 閑暇午後

吃過午飯以後,其他人都繼續去地裏幹活了。本來大家可以在中午睡個午覺,但是墨軒昨夜夜觀星象說明日可能會有雨,大家便想早點幫屈正文家收完麥子,不然等到下雨了,又不能下地幹活了。

屈大伯也不在家,去鎮上了。屈正文家裏現在就剩下陸花暖和墨軒了。

陸花暖坐在墨軒用板凳給她搭成的床上,依着窗戶,背後靠着被子,舒舒服服地卧在那裏看書。不要以為陸花暖會乖乖地看一些學術類的書,陸花暖抱着墨軒給她找出來的話本,旁邊再放上來的時候湯圓給陸花暖的準備的蜜餞。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見陸花暖破口大罵,要不然就是哈哈大笑,再要不然就是凄然淚下。

“這個渣男,怎麽可以抛棄自己的糟糠之妻呢!讓這負心漢站到我面前來,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我就不姓陸。氣死我了,看人家公主有錢,就抛棄自己的妻子,我怎麽就不在這話本裏。我一定要勸負心漢的妻子不要嫁給他,辛辛苦苦給別人縫衣繡點小東西賺錢供他讀書,他怎麽能!”陸花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話本裏的人物。

本來墨軒是不想理會,讓陸花暖自己在那裏看書便好,互不幹涉。但陸花暖的這次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墨軒不得不關注一下。墨軒把目光從書上轉移到陸花暖的身上,便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彪悍地女子,翹着二郎腿,一手拿書,另一只手從盤子裏取蜜餞,嘴裏還罵罵咧咧地。

墨軒咳嗽了一聲,陸花暖沒有反映。墨軒提高了聲音再大聲的咳嗽幾聲,才引起了陸花暖的注意。陸花暖不高興的皺着眉頭,說:“咳嗽不會去看大夫啊,一直打擾別人看書。”陸花暖一看話本就進入無我境界,一心沉浸在話本裏,完全忘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陸花暖剛剛把頭擡起來,看了一眼咳嗽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驚恐地看着墨軒,最後呵呵笑了兩聲,讨好地說:“墨先生怎麽了?嗓子不舒服嗎?”

墨軒放下手中的書,說:“我打算去看大夫,不然會打擾別人看書。”

“怎麽會呢,墨先生你在說笑。”陸花暖裝傻沖着墨軒啥笑。

“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你看看你現在樣子,大家閨秀的規矩去哪裏了?坐沒有坐樣,看書還不安安靜靜地看,一會笑一會哭的。如果你再這樣,我就把你丢回你自己的屋子裏去。你愛怎麽笑,愛怎麽哭,愛怎麽罵都沒有人管你。”墨軒看着陸花暖,冷冷地說道。

陸花暖聞言立刻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裙擺讨饒道:“別別,我會注意地,不要把我送回去。我會無聊死的。保證不在打擾到墨先生了。”

墨軒便又專心地看起自己的書來。

陸花暖安安分分地看了一會書,又按耐不住喜歡熱鬧的心,見墨軒在專心的看書,輕聲喊道:“墨先生,墨先生,墨先生……”一直就這麽小聲喊着墨軒。

墨軒原想着自己不搭理他,陸花暖便不會在喊叫自己,安心的看書。可陸花暖不歇氣地叫喊聲,擾得墨軒心裏亂糟糟地得。墨軒扭頭對陸花暖冷冷地說道:“陸花暖,你是不是想回自己的屋子了?”

“不不不。”陸花暖連忙擺手。

“那你一直喊我有何事?”

“就是我看書看得有點無聊,不知道墨先生願不願意和我聊一聊?”陸花暖眨着眼睛,企圖魅惑到墨軒。

“好,那我們就聊聊吧。”墨軒合住書,坐正身子面對着陸花暖。

陸花暖一聽墨軒真的願意陪自己聊天,開心地就要跳起來,可惜她腳上有傷,跳不去來,雙腳剛一挨地鑽心的疼痛感襲來,一字站不穩,就要倒在地上。

墨軒一直在關注着陸花暖,見她站起來,臉色一變趕緊走過去,正好接住了要摔倒的陸花暖,把扶在床上,黑着臉說:“你要做什麽!不知道自己腳上有傷嗎?”

“我這不是高興嘛,就給忘記了。”陸花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謝謝墨先生。”

墨軒冷冷地看了陸花暖一眼,吓得陸花暖趕緊縮成一團。墨軒才滿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說吧,你想聊些什麽。”

“不如聊些墨先生感興趣的。”陸花暖雙手托腮看着墨軒。

墨軒冷哼一聲,問道:“你确定要聊我感興趣的事情嗎?”

“對呀,我确定。”陸花暖喜滋滋地說道。

墨軒輕咳一聲輕輕嗓子說道:“我目前最感興趣的就是,我給你布置的任務完成了嗎?”

陸花暖一聽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哭喪着臉問,“墨先生,我們可以另外換一個話題嗎?”

“你不是要聊我感興趣的嗎?就聊這個。”

在陸花暖和墨軒還在糾結聊天話題的時候,屈正文家的大門開了,屈村長走了進來。

陸花暖見到屈村長就如看到救星一樣,對着窗外喊:“屈大伯,你這麽早就回來了呀。”

屈村長看見陸花暖在窗戶裏跟他招手,便走進墨軒的房間,跟墨軒打了招呼,笑着對陸花暖說:“是呀,事情辦完了,就早點回來。”

“聯系的買家怎麽樣了?”陸花暖關心地問道。

屈村長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很好,這次多謝水峪酒家的掌櫃了。他幫我聯系了王家,通過王家的商路販賣到外地還能賣個好價錢。這下村裏的人今年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那太好了,水峪酒家的掌櫃的不錯。我每次去都招呼的很周到。”陸花暖也替屈村長開心。“大伯打算休息嗎,已經跑了一個早上了。”

“不,我要先去地裏。不能總麻煩你們幫我家收麥子,當主人的卻不出現。”屈村長不好意思地說道。

“怎麽會,我們幾個在大伯家吃,在大伯家住,大伯又照顧地這麽周到,全當我們的宿舍費了。你說是不是?”陸花暖轉頭問墨軒。

第 243 章 一碗面條也會撐?

等雲皎月他們做好飯,喊玉寧來吃飯的時候,發現玉寧已經和陸花暖和好如初了。

陸花暖看到雲皎月的時候,還有一點不好意思,喊了一聲,“皎月。”

雲皎月裝作兇巴巴的樣子說,“快點吃飯!再不吃飯,就沒飯了。”

“你不怪我了?”陸花暖激動地問道。

“怪你什麽?”雲皎月反問道。

陸花暖扭扭捏捏地說道:“就是昨天我……”陸花暖還沒有說完,便被雲皎月打斷了。

“昨天,昨天有發生什麽事情嗎?我怎麽不記得了。”雲皎月裝糊塗地說道。

“我……”陸花暖還想說些什麽,可雲皎月這麽說,她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一旁的玉寧輕笑一聲,“好了,花暖。雲皎月說自己不記得,那就是不記得,便是不怪罪你了。你還在糾結什麽?”

“真的?”陸花暖瞪着眼睛一臉期望地看着雲皎月。

“再廢話,不給你飯吃了!”雲皎月兇陸花暖。

看到雲皎月這樣,陸花暖反而安心了,伸手抱住雲皎月說,“謝謝你,皎月。”

“行了,你等下。我把你的面條給你端出來。”雲皎月從陸花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撇過臉去,去廚房給陸花暖端面條。

陸花暖望着雲皎月,對玉寧說道:“有你們在我身邊真的。”

玉寧站起來伸手揉了揉陸花暖的頭發說,“傻姑娘。”轉身準備走。

陸花暖見狀連忙問道:“玉寧你幹什麽?”

玉寧回頭看了一眼陸花暖說道:“我去幫忙端飯。”

不一會玉寧和屈正文擡着一張桌子放在陸花暖的旁邊。陸花暖竟然的問道:“你們怎麽把桌子擡出來了?不是要吃飯了嗎。”

站在旁邊指揮的連清沖陸花暖翻了一個白眼說,“還不是為了你,你腳受傷不方便。大家想着把桌子搬出來大家一起吃,省的你自己一個人吃着孤單。”

“你們……”陸花暖感動得說不出來話來,眼眶裏也含着淚水,馬上就要流下來了。

連清急忙安慰道,“陸花暖,你千萬不趕出,你要是在哭了。又有一堆人來抱怨我了,我可惹不起你。都怪我嘴長,你別哭了。”

陸花暖擦擦眼淚,說:“我不哭,我才沒有哭呢,你看錯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說什麽都對。”連清真的是拿陸花暖沒有辦法了。

等擺好桌子,雲皎月把面條端了上來,大家在大樹下圍坐在一起。

陸花暖看墨軒沒有出來,便問道:“墨先生怎麽沒有出來?”

“我去請墨先生出來。”玉寧按住蠢蠢欲動地陸花暖,主動說去請墨軒。

随後墨軒跟着玉寧出來,坐在桌子旁說:“大家吃吧。”

頓時一陣吸面條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家看向聲音源頭,就見陸花暖一直吸着面條,發出了聲響。雲皎月悄悄怼了一下陸花暖說,“陸花暖,小聲一點。”

陸花暖嘴裏叼着面條,問:“什麽小聲一點?我沒有說話呀。”

“我說的是你吃面的聲音!你看看其他人,哪有一個發出這麽大聲音,就連屈正文吃飯都比你文雅。大家閨秀吃飯不要這麽粗魯。”雲皎月見陸花暖嘴裏還吃着面條跟她說話,忍不住一陣惡寒。

聽雲皎月說了以後,陸花暖一邊吃着面條,一邊觀察其他人怎麽吃飯,驚訝的發現大家都是小口吃飯,就算大口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陸花暖看了看自己碗裏的面條,不開心的放下碗,學着其他怎麽吃飯。如此吃飯,陸花暖感覺一點都不舒服,吃飯也不香。明明屈大伯擀的面條很好吃,自己卻沒有胃口。

按照其他人的吃飯方式,陸花暖沒吃多少,就感覺自己有點撐,但是為了不浪費糧食,陸花暖還是強迫自己吃完了。一吃完陸花暖便感到自己的胃很撐,一點也不舒服,皺着眉頭揉了揉肚子。

墨軒注意到了,放下碗問道:“陸花暖,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好像吃撐了,有些不舒服。”陸花暖揉着肚子說道。

雲皎月驚訝道:“陸花暖,你才吃一碗,就撐了?平時你可不是這個飯量呀,是不是身上不舒服。”雲皎月趕快放下自己的碗,伸手去摸陸花暖的額頭。陸花暖一說自己難受,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馬上關注過來。

玉寧緊張地問道:“花暖,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雲皎月摸着陸花暖的頭,說道:“陸花暖,你現在也不燙啊。”

陸花暖不知怎麽說才好,“我真的只是吃撐了。”陸花暖現在可不能把原因說出來,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問題。

“真的?”雲皎月不相信,其他人也不相信。

“真的。”陸花暖肯定地點點頭。

“那花暖,你不舒服,我先扶你進屋休息吧。”玉寧得到肯定地答案,便起身要送陸花暖會房間。

陸花暖連忙擺手拒絕說:“這點距離,我還是可以自己走回去的。你先快點吃飯吧,一會面條坨了,就不好吃了。”又轉頭對墨軒說,“墨先生,我可以去你的屋子裏看書嗎?我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都快長毛了。”

墨軒點頭說好,便站起來:“正好,我也吃完了,我帶你一起回去吧。”

“怎麽好意思麻煩墨先生呢。”

不等陸花暖拒絕完,墨軒已經走到陸花暖的身邊,二話不說從板凳上把陸花暖扶起來,小心地帶着陸花暖去屋子裏看書。墨軒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樣子,現在被墨軒扶着的陸花暖,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還不想被墨軒看見,這樣的墨軒貌似接了地氣。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墨先生了,宛如鄰家的大哥哥一般,陸花暖心裏又感到很溫暖。

墨軒正好瞥到陸花暖的笑容,便出聲問道:“陸花暖,你在笑什麽?”

陸花暖連忙收起笑容說,“沒什麽,沒什麽。”

“那你專心注意腳下的路,好好走路,不要摔倒了。”墨軒囑咐道。

第 242 章 愧疚的陸花暖

“現在已經是合作關系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墨軒現在并沒有給玉寧任何的承諾。

“嗯,那就到時候再說,已經墨先生已經成功為我解惑,那我先告辭了。不打擾墨先生休息了。”玉寧對墨軒一作揖,墨軒點頭後離開。

第二天,陸花暖一覺睡到大中午,覺得自己頭昏腦脹,心想:“以後還是早睡早起吧,睡多了感覺還難受。”來沒有人來看陸花暖,陸花暖掙紮着起了床,一蹦一跳地出了屋子,到門口的時候差一點被絆倒,還好陸花暖及時穩住了身體。

陸花暖跳到院子裏的大樹下,找個板凳坐下。陸花暖見自己都折騰了半天都沒有人出來,心裏還是微微有些失望,嘆了口氣,不知道想些什麽。

墨軒這個時候走出來,坐到陸花暖身邊。

陸花暖一見墨軒出來,立刻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

墨軒盯住緊張的陸花暖看了一會,說道:“陸花暖,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見到我恨不得撲在我身上,為何現在見到我表現的如此拘謹?”

陸花暖微微有些臉紅,說:“以前那是不懂事,給墨先生添麻煩了。以後不會這樣了。上了這麽長時間的書院,學習了禮義廉恥,我也應該不要那麽不懂事了,應該成長一些了。”

“但這樣你心裏開心嗎?”

“開心又怎麽樣,不開心又怎麽樣?一味得順着自己的心情,結果給別人帶來的都是負擔。我也應該懂事了……”以前陸花暖的臉上總是洋溢着笑容,不知何時也染上的憂傷。

墨軒心裏看到如此也有些心痛。“陸花暖,我記得你一直都挺愛笑的,最近你的笑容也少了。”

“墨先生,先不說這些。昨天的事,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誰對誰錯。你是內疚給別人添麻煩,別人是心疼你受傷,都是為了對方着想。”墨軒望着天空說道。

陸花暖咬了咬嘴唇,問道:“墨先生,你說……我昨天都給他們發那麽大得火,他們會原諒我,還繼續跟我做朋友嗎?我心裏也有些害怕,我怎麽會說出那種話。我明明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好的……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們了。”

墨軒冰冷的聲音中也帶着暖暖的心意,“你不要擔心,你也照着往常如何。如果他們不理你,那你就去道歉。你是傷員,也會得到一些同情。他們生氣最主要是因為你受傷。”

“真的嗎?”陸花暖不敢相信。

“不信你試試看,到時候自會見分曉。”墨軒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要靠陸花暖自己了。墨軒站起來,準備回自己的屋子裏去。

陸花暖又在墨軒的身後問道:“墨先生,他們都去哪裏了,是不是他們都不想見我,可以都走了?”

墨軒回頭對着陸花暖,說:“你別亂想,只是屈正文家地裏的活還沒有幹完,他們又下地去了。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估計他們也也快回來了。”

陸花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陸花暖靠着大樹閉目養神,睡着這涼風一吹,剛剛起床的陸花暖,又跟周公下棋去了。

玉寧他們從地裏回來,一推開大門,便看見陸花暖坐在院子裏睡着了。玉寧把昨天墨軒勸他的話,又跟大家說了一次。雲皎月也有些愧疚,因為自己昨天也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

“我今天早上給你們說的話都記住了,要和平時一樣對待花暖。原因我也說了,估計不到一會花暖自己就會給大家道歉的。”玉寧又吩咐了一次,怕又有人還在氣昨天晚上的事情。

連清搖着一把芭蕉扇,他的折扇在昨天下地幹活的時候弄壞了,而他帶的備用扇子見屈村長對扇子也如此的愛好,又苦于沒有錢財來買,大手一揮全部送給屈村長了。結果自己只能找來一把芭蕉扇來代替。“我說玉寧,你累不累,從早上開始,你就一直在說這件事情。都說到現在了,你嗓子沒冒煙?我耳朵都起繭了,快讓開別擋在大門口。”一把推開玉寧,走進院子裏。

玉寧皺了皺眉頭也跟着走了進來,問:“咱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我爹走的時候把面條已經擀好了,說咱們回來直接下面條就可以了。”屈正文說道。

“屈大伯呢?”雲皎月問道。

“我爹天還沒亮就去鎮上了,毛栗子快熟了,他去鎮上看看還能聯系到更多的買家嗎。”屈正文解釋道。

“屈大伯真辛苦了,好了咱們去下面條吧。玉寧你去看看陸花暖。”雲皎月戳了戳玉寧,示意他去看下陸花暖。

平時非常果斷的一個人,現在卻有一些膽怯。玉寧走到陸花暖的身邊,輕聲喊道:“花暖,花暖……”

聽見有人在喊自己,陸花暖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了。陸花暖連忙坐正身體,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說道:“玉,玉寧,你們回來了。”

玉寧也拘謹地說:“是呀,我們回來了。”

“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麽飯。”

“聽屈正文說,屈大伯早上給咱們擀好了面條。”

“屈大伯人真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就是沒有一個開口說昨天的事情。

“我……”

“我……”

“你先說……”

“你先說……花暖。”

“那我就先說了……”陸花暖沉默了一下,說道:“對不起玉寧,昨天沖着你發脾氣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看着你那麽緊張,我就忍不住發火了。你對我太好了,我不忍心看見你為我發愁。可是我也不應該對你發火,明明你是擔心我。”

“不,這事怪我,我只考慮了我自己。我認為對的事情,不一定在你身上就是對的,我也太心急了。如果我态度好一些的話,你也不會發火。所以這件事還是怪我。墨先生說你發火是因為愧對我們,我相信,因為你一直都很善良。”玉寧望着陸花暖說道。

第 241 章 爆發

陸花暖的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了出來。陸花暖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道:“上次我中毒,你們都讓我卧床休息。你們卻在外面東奔西跑為我找線索,看是誰想害我。大熱的天你們每個人都滿頭大汗。皎月一個弱女子,也整天跟着你們跑。而我卻只能看着!看着你們為我出力。我何德何能?我又為你們做了什麽!我覺得我整天都在跟你們添亂!”

玉寧本來還怒氣沖天,但是陸花暖一哭。他頓時手足無措,什麽漫天怒氣都煙消雲散了。玉寧走上前想幫陸花暖擦眼淚,卻又怕陸花暖拒絕,躊躇不前,“花暖,不是你想象的這樣。”

“怎麽不是你!你們總是把我受到傷害,但是你們的區別對待,才是對我的傷害!我胖我現在知道了,但是我想和你們一樣,每次出去你們都對照顧我的情緒,要不然就是別人稍微刺激我一下,你們幾個都來保護我!”

玉寧張張嘴想說些什麽,還是沒有開口。

反而雲皎月一下沖到房間裏來說:“陸花暖你什麽意思?我們這麽做都是因們把你當朋友。你現在怪玉寧?你知不知道,發現你不見了以後我們的心情是什麽樣的!找到你卻發現你不省人事,我們的感受你又知道嗎!”

其他人也跟了進來,本來就狹小的房間顯得更為擁擠。屈正文扯了扯雲皎月的衣袖,小聲勸道:“別說她了,她剛剛醒過來。”

雲皎月立刻沖着屈正文怒目而視,指着陸花暖說:“看她現在的樣子需要你的關心嗎?把別人的好意都當成了驢肝肺!讓開!”雲皎月氣得不想再理陸花暖,推開後面的人跑出房間。

陸花暖一下子被雲皎月給吼愣住了,一下子傻了。

連清也走出來說道:“陸花暖,你這麽說也太傷我們的心。平時打打鬧鬧開開玩笑都可以,但你這樣……”連清搖搖頭也離開的房間。

丁俊明也拖着屈正文離開了,房間裏又只剩下陸花暖和玉寧兩個人。

玉寧最後還是開口說話了,“花暖,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什麽事情明天早上再說。”也轉身離開了。

衆人走後,陸花暖又躺在床上,隐隐約約聽見窗外雲皎月讓屈正文再給她準備一間房子,說不想跟陸花暖住一間屋子。陸花暖聽見不由地撇了一下嘴,嘟囔道:“我還不想和你住一間呢。”

陸花暖躺平看着屋頂,腦袋帶裏一片空白。房間裏煤油燈的還一直在亮着,陸花暖嫌棄他們為什麽出去時候不把燈吹滅,這樣讓人怎麽睡覺!又想着就讓它一直在那裏燒着吧,不是說油燈貴嘛!

陸花暖內心掙紮了半天還是打算起身去把煤油燈吹滅,不想浪費屈正文家的煤油。陸花暖腳一挨地,又是鑽心的疼,咬緊牙不讓自己叫出聲,扶着牆,一蹦一跳地朝櫃子上跳去。陸花暖還沒跳幾步,門突然就開了。

雲皎月繃着臉走了進來,看見陸花暖起床站在櫃子旁邊,又扶着陸花暖讓她躺會床上。陸花暖有些尴尬問道:“你不是不和我住一個房間了嗎?”

“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來把燈吹滅,不能浪費屈正文家的煤油。”雲皎月聲音裏還帶着一絲怒氣,吹滅了煤油燈,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陸花暖小心翼翼地側着身子把自己受傷的腳挪動到舒服的位置,回想剛剛發生的事。“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不對,是他們錯了。他們管的太多了,明明我自己都可以。但是我又對他們發火了,可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怎麽辦?”陸花暖的內心也激烈地掙紮着。

同樣玉寧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想着剛剛陸花暖說得那些話,“是不是我對花暖太嚴厲了?還是對她的保護太多了……”玉寧翻來覆去睡不着影響了同屋的連清。

連清坐起身子,不耐煩地對玉寧說道:“唉,我說玉寧,就算你的身份再怎麽神秘,再怎麽高貴,現在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你也不能不讓別人睡覺呀?”

玉寧也坐起來,對連清說,“你說我是不是對陸花暖這麽做真的錯了嗎?”

連清挑着眉毛說:“怎麽又是陸花暖?你要是因為這個睡不着,你就去找墨軒。我估計他現在也睡不着,肯定也因為是陸花暖。”

玉寧聞言披上外衣,出門去找墨軒了。

連清驚訝連忙喊住玉寧,“你幹什麽去?”

“我去找墨軒。”

“我剛剛是瞎說的,你別去啊。”

回答他的只有砰地一聲關門聲。

玉寧來到了墨軒的房間外,還沒敲門,門就從裏面打開了。墨軒說:“進來吧。我想着你也肯定睡不着。”

玉寧走進墨軒的房間,随便找個地方坐下,問:“今天傍晚發生的事,你可都聽見了嗎?”

墨軒聲音清冷地說道:“動靜那麽大,我怎麽可能沒有聽見。”

玉寧嘆了一口氣說:“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我看未必,陸花暖之所以發貨,我覺得是她心裏愧疚。大家為了她做了那麽多,自己還給別人添亂。她只是怕再連累大家,但是她不知道。陸花暖是很善良的。等明天早上了,你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還是照往常一下對她。她自己就會反思的。”難得墨軒會開口說這麽多的話。

玉寧聽了墨軒的話,如當頭棒喝,頓時玉寧便清醒了,眼睛裏也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不再迷茫。玉寧向墨軒鞠了一躬,說:“多謝墨先生指點迷經。”

“無妨,只是當局者迷而已。”墨軒說道。

“以前我認為墨先生不過如此,今日才知先生有才。”

“幫你分析了一下陸花暖的心态,我這便是有才了?我只是對陸花暖很了解,比較我跟陸花暖接觸的時間最長了。有才這兩字,我不敢當。”

“哈哈,墨先生說笑了,等我身份暴露的一天,不知道先生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第 240 章 怒氣沖天

雲皎月幸災樂禍地說道,“你是不知道,你被埋進去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發現。玉寧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你在幹什麽。突然玉寧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且玉寧周身散步着冰冷的氣息,現在想一想,我都要打個哆嗦。”說着雲皎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陸花暖吞了吞口水,問:“然後呢?”

雲皎月笑着對陸花暖說道:“然後連清上去問了情況,我們才發現你不在了。玉寧說你腳受傷不可能跑到哪裏去,他直接懷疑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想吃人。我們幾個趕快跑到地頭,你出事的地方。怎麽找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後來還是玉寧觀察的仔細,他發現了旁邊有許多捆好的麥子,又發覺旁邊的麥稭堆不是這個樣子,直接開始挖。”

雲皎月歇了一口氣,繼續說,“等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失去知覺。玉寧抱着你用輕功快速地往屈正文家趕,找墨先生給你醫治。我現在才知道玉寧原來也是有功夫的呀!”

陸花暖聽到這裏松了一口氣,說:“這也沒什麽,還好還好。”

“好你個頭。等我們趕到屈正文家的時候,墨先生已經在幫你醫治了。不過墨先生的臉色也很吓人。接着我就被打發去幫你抓藥了。還有這次咱們出門都沒有看金瘡藥,還是屈大伯把自己跟別人換的金創藥拿出來給你上的藥。你的藥是玉寧包紮的。陸花暖,你自求多福吧。”雲皎月拿着陸花暖的藥碗準備離開。

陸花暖忙拉住雲皎月,問道:“那他們現在的人都去哪裏了?”

“見你沒有事,他們又回地裏去收拾麥子了。”

雲皎月走了以後,陸花暖開始緊張起來,“怎麽辦,怎麽辦。萬一他們回來都要罵我,我該怎麽辦……”陸花暖一個人不停自言自語道。

陸花暖想,要不然等他們回來她直接裝睡就到了,畢竟男女有別,他們又不能進來一探究竟,看自己到底睡了沒有睡。

也不知道給陸花暖的喝的藥裏面是不是有安神的成分,陸花暖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會就睡着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開始黑了。聽見院裏有人說話。

“唉,你說我連清風流倜傥一表人才,拿着扇子更是彰顯我儀表,可是這滿手是泡讓我還怎麽拿扇子,去跟年輕貌美的妹子做朋友呢?”

“連兄,不是我說你。現在咱們在屈正文的家裏,這村裏不是嫁人的大娘大嬸,哪裏有年輕的姑娘。我勸你現在還是好好的手上上點藥,不然明天還怎麽幹活。”

“來來來,大家別說了,快吃我剛剛從井裏吊上來的西瓜。爹,墨先生,快出來吃西瓜了。”

“要不要,我進去給陸花暖送一點西瓜。”

“不需要,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有什麽面子吃西瓜。”

陸花暖在房間聽到玉寧這樣說,忍不住哼了一下。“就知道欺負我。”陸花暖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腿,又扯到腳底的傷口,疼得又倒吸一口冷氣。

吱的一聲,陸花暖的房間門又被推開了。

房間內的沒有點燈,陸花暖只能看出這個人輪廓,很高大,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墨軒。陸花暖看不到墨軒的表情,見墨軒來看自己,開心地喊道:“墨先生。”

墨軒一聲不吭地坐到了陸花暖的床邊。

陸花暖突然想到雲皎月跟你自己說的,墨先生和玉寧的臉色都不好看,心裏發虛,硬着這嘴角笑着說:“墨先生找我有事嗎?怎麽不說話。”

墨軒還是沒有回答她,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陸花暖的精神更加的緊張,院子裏的聊天聲統統都聽不到了,只是不住地再想,墨先生一會要說什麽。陸花暖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了,撲通撲通撲通,一下一下地打擊這陸花暖的精神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墨軒開口說話了,“陸花暖。”

陸花暖一個激靈反映立刻答:“到。”

“你是怎麽把自己弄暈的。”

墨軒說話的語氣聽上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仔細感覺還是能發現一絲怒氣在裏面。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是不小,小心把自己埋進去的。”陸花暖趕緊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我被埋得時候,差點以為我就這樣死掉了。”

“那你為什麽不聽玉寧的話?我聽說玉寧讓好好坐在那裏休息,并沒有讓你幹活。”

“墨先生,你的話今天怎麽這麽多。”陸花暖忍不住說了一句。

墨軒也一愣,沒有想到陸花暖會說自己。“既然你嫌棄我話多,那我走了便是。”說完墨軒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去了,任憑陸花暖在後面怎麽樣挽留。

等墨軒走了以後,陸花暖才反映過來,這墨軒的氣還是很大。陸花暖沮喪地垂下了頭,說自己嘴賤怎麽可以說墨先生。

一陣腳步聲傳來,點亮了陸花暖房間的煤油燈。陸花暖才看出來是玉寧。

玉寧陰沉着臉,問道:“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讓你乖乖坐在那裏。”

“玉寧,這話墨先生已經說過了。”陸花暖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火氣。

“我問你為什麽!”玉寧抓住陸花暖的胳膊。

陸花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火氣,說道:“我也是想幫幫你們,結果沒有想到……”

“我讓你乖乖地坐在那裏就好了,你為什麽不聽我的!”玉寧抓住陸花暖的手越發的緊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就知道問為什麽。”陸花暖一把推開玉寧吼道,“知道你是好心讓我休息,可是我也沒用那麽的嬌氣!你們都在田地裏幹活,背朝黃土面朝天。而我呢,一個人坐在陰涼地地方看着你們幹活。我心裏能好受!能好受嗎!我既然自己來到這地方,我吃再多的苦,跟大家一起幹活玩耍,我都是開心的!不要以為你們什麽都是為了我好!”

陸花暖這一番話喊出來以後,院子裏也陷入一片沉寂。

第 239 章 悲催的陸花暖

陸花暖啊一聲大叫出來,疼得站不住就要往地上躺了。雲皎月見狀趕緊扶住陸花暖,結果差點就被陸花暖也帶倒了。

雲皎月用力扶着陸花暖,“陸花暖,你怎麽了,有沒有讓你割麥子,你怎麽還會受傷?”雲皎月嘴上說着嫌棄陸花暖,還是扶着陸花暖坐在了地頭。

陸花暖坐下以後,輕輕地用手慢慢地一點一點把自己腳上的鞋子脫掉。陸花暖只看了一眼,便趕緊轉頭過去,白色的襪子和鞋底全都被鮮血滲透了。

雲皎月被吓到了,後退幾步,指着陸花暖的腳說道:“這這這,怎麽回事?地裏也沒有刀子,你的腳怎麽會傷成這樣?”

陸花暖撇着臉不忍看但是還努力地把自己腳湊到自己的面前,說是面前不過這距離有點遠,肉太多實在是搬不過去。陸花暖大口吹起,想讓自己的腳疼痛感減少一些但是沒有用。

陸花暖欲哭無淚地說道:“昨天走太多路,鞋子破了我也沒注意。結果今天來的路上就被石子磨出了泡,剛剛有被麥稭稈戳破了腳。”

“你讓我說什麽好?”雲皎月無奈地看着陸花暖。

聽到了陸花暖的驚呼聲,其他的人也紛紛趕過來,問怎麽回事。等到了跟前,都看見了陸花暖的腳沾滿了血。

玉寧陰沉着臉,走到陸花暖的身邊,蹲下一把抓住陸花暖受傷腳的腳腕,“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小心了嗎,不要什麽事都逞強。現在把你的腳傷成這樣,你這幾天還怎麽走路?”

陸花暖見玉寧黑着臉,尴尬地沖着玉寧傻笑到,“拾麥穗,又不是什麽重活。嘿嘿,我沒看着那個麥稭稈……”

“沒看到就是有理了?”

“沒,沒,我沒這樣說。”陸花暖惶恐道。

玉寧搜尋了一下附近看有沒有能給陸花暖包紮傷口的東西,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玉寧打算送陸花暖回家處理一下傷口。

陸花暖義正嚴詞地拒絕了,“我怎麽能先回去呢,我就坐在這裏等着你們幹完活一起回家。不要擔心我的腳,我現在坐在這裏不動,腳一點都不疼,真的。你們快去幹活吧,等中午一起回家。”

玉寧不相信,又再次問了一下陸花暖,“你确定真的沒有事?”

“我真的沒有事。”

“那你保證你在這裏不要亂動。”玉寧再三叮囑陸花暖。

“相信我,不信我就發誓給你看。”陸花暖舉起了右手。

“行了,我相信了。你就乖乖坐在這裏,等大家一起回家。”

陸花暖用力地點點頭。

得到了陸花暖的保證,玉寧才放心的離開。

剛開始的時候,陸花暖還關注着其他的人在地裏勞作的樣子,看看天數數雲,用力吹靠着的大樹的葉子,一切都表現的很聽話。

天空中的雲,數來數去都是那個樣子,變化很小。夏日裏的陽光很毒辣,陸花暖只能透過樹冠來看天空,但是陽光依舊刺眼。漸漸地陸花暖感到無聊,後來發現他們把割好的麥子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陸花暖趁着沒有人注意她,不留痕跡一點一點地往過移。陸花暖看着金閃閃地麥稈,心裏想到自己不管怎麽樣都要出一份力。

陸花暖看見旁邊田裏的人,把割好的麥子捆成一捆,陸花暖想這個活她還是能幹了得。

陸花暖隐隐約約看到旁邊田裏的人如何捆綁,她也照貓畫虎地坐起來,研究了好久終于成功的捆成了一捆。陸花暖幹勁更足了。由于陸花暖腳受傷,只能坐在地上,夠不到高處的麥稈。所以陸花暖就不停在下面掏麥子捆成捆。

掏着掏着下面的麥子被掏空了,陸花暖不知道還自己捆着,誰知麥堆子重心不穩,一下子把陸花暖埋在裏面。這輕飄飄的麥稈,數量多了還是很重的,壓得陸花暖翻不了身。

陸花暖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小,被重物壓着提不高聲音。

陸花暖想自己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這麥稭稈堆裏了嗎?陸花暖實在提高聲音,但是還是不行。在太陽的暴曬下的麥稈非常燙,被埋在裏面的陸花暖被悶得開始喘不過氣來,求救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有氣無力,救命兩個字喊出來大概也只有自己能聽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陸花暖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時候陸花暖想着自己大概會死在這裏了,便失去知覺。

等陸花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環境都如此的陌生,陸花暖心想這一定是陰間了,不過為何這陰間的房屋也如此的寒酸。

吱的一聲,她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跟雲皎月長得很像的女子走了進來,對她說:“陸花暖起來喝藥。”這口氣和雲皎月一模一樣。

陸花暖忍不住問道:“皎月,你怎麽也死了?”

準備扶陸花暖起床的雲皎月一愣,立刻破口大罵,往日的淑女形象都不複存在。“死,死什麽死!小姐我還活得好好的!”

“這麽說我也沒有死了?”陸花暖問道。

“你怎麽會死?”

“你沒有騙我嗎?”陸花暖扶着雲皎月的手慢慢坐了起來,腳底鑽心的疼證明她還活着。

陸花暖嘶了一聲,五官都快縮成一團。

雲皎月喂陸花暖喝藥說道:“知道疼了吧,讓你再不聽話。”

陸花暖聞到這藥的氣味都覺得苦兮兮的,皺着眉頭躲避雲皎月遞過來的藥碗。還等陸花暖說出拒絕的話,雲皎月說:“如果你把這個藥喝了,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陸花暖一聽二話不說接過藥碗,端起來一口氣喝光。一旁的雲皎月趕緊遞過去一碗水讓陸花暖漱口。

嘴裏的苦氣終于消了下去,陸花暖立刻問道:“皎月,你要跟我說什麽事情,快,快,不要挑起我的好奇心不說了。”

雲皎月一臉你完蛋了的樣子,對陸花暖說:“你知道自己是怎麽得救的嗎?”

陸花暖搖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第 238 章 拾麥穗

“怪不得,明明屈正文都吓成那個樣子,還能跑得動,果然是人一受到威脅就會激發潛能。”陸花暖恍然大悟,不住地點點頭。

墨軒又問道,“這麽說來你們是遇到鬼火了嗎?”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

墨軒輕笑一聲又回複冰山臉,“一個鬼火就把你們吓成這樣了真是可笑。你們不知道是磷火嗎?”

“可是墨先生,連清已經說過鬼火是磷火,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麽對抗磷火。這鬼火一直追着我們跑,我們非常害怕。”

“跟你們講一下,省的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丢人我的人了。在晚上,特別是沒有風的時候,空氣一般是靜止不動的。由于磷火很輕,如果有風或人經過時帶動空氣流動,磷火也就會跟着空氣一起飄動,甚至伴随你們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當你停下來時,由于沒有任何能力來帶動空氣,所以空氣也就停止不動了,“鬼火”自然也就停下來了。想必在野外的時候,你們一直在說話,所以才引起了鬼火移動,你們跑步,它也就跟着來了。”墨軒面無表情地給這群人講裏一下什麽是鬼火。

“那怎麽對付鬼火呢?”陸花暖問道。

“只要吹一下便好,那只是一些東西再燃燒。”

陸花暖崇拜地看着墨軒說道,“墨先生好博學呀。”

“行了,你們都早點洗洗睡吧,在鄉下家裏,油燈也是稀罕物,不要浪費了。”墨軒吩咐說道。

陸花暖跑了這麽多路疲勞的很厲害,順從的進了裏屋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除去粗布的短打躺在了床上,這床也就是幾個木板拼成,上面放了一個薄褥子,膈得陸花暖還不習慣。過了會兒,雲皎月走了進來,也并着她躺了下來。

往日裏陸花暖要是跟雲皎月在一起總會聊聊連清,聊聊玉寧,今天她一聲不吭的樣子,讓雲皎月泛起了嘀咕。

“陸花暖,你怎麽回事,今天怎麽不說話了呢?按照平時你的話可是很多的呀?”

陸花暖翻了個身,對着雲皎月說道:“你怎麽還有力氣說話?跑了這麽多的路,又提心吊膽的我早都沒力氣了。累死了我了。”

“我也是,那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幹活呢。”

于是兩人都安靜了下來,聽着自己的呼吸聲,在窗外大樹上知了的叫聲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還沒有放亮,就聽見村裏的公雞開始打鳴,便聽見有人敲。“陸花暖,雲皎月,快起起床啦。”

“知道啦,我們起來了。”雲皎月回答道。

陸花暖掙紮着不想起床,感覺自己胳膊腿都是酸的,被雲皎月拼命地搖啊搖,陸花暖還是無奈地起床了。借着從窗戶裏透進來的的光,陸花暖摸索着穿好衣服,拍拍自己的臉,試着讓自己清醒起來。走出門外,陸花暖自己接着微弱的晨曦,走到井邊打好水,洗把臉,這才清醒過來。

玉寧就看着陸花暖收拾好了,對陸花暖說:“收拾完了吧,那就開始吧。”對沖着屋子裏喊了一聲,“都出來吧,集合了。”陸花暖懂得什麽意思,跟大家一起列好對,跟着玉寧一起做操。

一直鍛煉到太陽從東方生氣,玉寧才讓衆人停下來。

陸花暖問道:“接下來幹什麽。”

雲皎月從放雜物的房間裏取出兩個籃子,遞給陸花暖說道:“走,帶你下地去拾麥穗。”

在去屈正文家地裏的路上,屈正文一路給見到了鄉親們熱情地打招呼,随着人流一起往自己的地裏走去。“正文,又帶着你們這幫同學去體驗生活呀。”

“同學也是想幫忙。叔,就你一個去地裏呀。”屈正文問道。

“你嬸一會把晌午飯做好帶過,打算中午不回家在地裏吃,抓緊把麥子收完。”

“叔,辛苦了。”

屈正文家的地,靠着山邊,田邊上都種的是板栗樹,風吹過樹上的板栗如風鈴般嘩嘩作響。

鄉間的道路上都是坑坑窪窪高低不平,陸花暖昨天已經走的太多的路,今天出來才發現自己的繡花鞋鞋底已經磨破了,不一會就被路上的石子磨出的泡泡。

陸花暖看大家都興致高漲,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腳摸出了泡,強忍住疼痛跟着大家。

玉寧發現了陸花暖走路姿勢的不對勁,放慢腳步和陸花暖并排走問道:“花暖怎麽了?”

“我的鞋子破了……磨出了水泡。”陸花暖小聲對玉寧說道。

玉寧一聽,就要讓陸花暖回去。陸花暖忙攔住他說:“別聲張,我現在可以走路,等我真疼得走不了的時候,我自己來走。大家好不容易一起出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

“墨先生也在家裏。”

“不要,他會給我出題,讓我背書。”陸花暖一聽急忙搖頭說道。

“那好,自己量力而行,不行了記得說着。”

走在前面的屈正文看見玉寧和陸花暖落在了後面,便喊道:“你們倆在後面說什麽悄悄話呢,來給我們大夥也說說。”

陸花暖立刻反擊道:“我們倆再說,你昨天的糗樣。怎麽你想讓我大聲說出來,給大家聽嗎?”

屈正文一聽就蔫了,不敢在招惹陸花暖了。

一到地裏,男子漢們,一人手裏一把鐮刀,順着地畦割了起來,順便把割好的麥子放在田頭。

陸花暖和雲皎月的任務就是拎着籃子在已經割好的地裏,撿被漏下的麥穗,麥杆戳着陸花暖衣服褲子,一不小心就被刮住了。

“皎月,皎月,快來幫我一下,我被刮住了,不是說穿這衣服就不會被刮住了嗎?”陸花暖急忙向雲皎月求救。

雲皎月幫陸花暖把挂住的衣服取下來,“我也不知道,你這是怎麽弄的,別人都沒有事,怎麽到你身上就挂住了。”

陸花暖沖着雲皎月嘿嘿一傻笑,立刻龇牙咧嘴起來。陸花暖光顧着沖雲皎月笑,沒看腳下,一下子被麥稭杆紮破了水泡,鑽心的疼,疼得差點陸花暖就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