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同路

次日,葉桦早早地出了門,向着雲供奉的院子走去,沒過多久,葉桦就看到了雲供奉那龐大的院子

推門進去,葉桦就見到小朱盤坐在院子的空地上,拿着一個玉簡。臉上眉頭直皺,仿佛受了多大折磨一般。

但小朱表情卻十分認真,連葉桦走到他面前時,小朱都沒有擡頭看一眼。

葉桦看着小朱如此認真,也沒有打擾他,反而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他。

不知過了過久,小朱才從玉簡中退出,用手輕輕揉了揉眉頭,一臉苦悶的樣子。不經意中向前望去,卻發現葉桦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朱臉上一愣,而後出現喜色,“嗖”的一下,便站起來了,急忙的問道:“葉哥,你怎麽來了。”

葉桦笑着說:“來看看你,順便說些事情。你這是在看什麽呢,看得如此認真?”看到小朱剛剛一臉認真和苦惱的樣子,葉桦不禁問道。

“還不是師傅叫我将玉簡中的藥草記載腦海中,還要提問,這可是有一萬多種藥草啊,弄得我頭疼。”小朱抱怨道,煉丹所用為藥草,自然要對藥草熟悉了,這是每個煉丹師的必然要求。

接着,小朱開口問道:“葉哥,你要告訴我什麽事啊?”一臉的好奇出現在小朱的臉上,一下子就将之前的煩惱放在腦後了。

“這段時間我可能不在,你也不用去找我了。”葉桦告訴小朱,擔心小朱去他的住處找不到他而着急。

“葉哥你要去哪裏?”小朱接着問道。

“魏老祖要我跟着他去地獄中,不知有何事?”葉桦有些郁悶的答道。

說實話,魏老祖要他去地獄,他感覺這件事情非常詭異,魏老祖自從将他帶到冥界,一直對他不管不問,現在怎會讓他去地獄呢。

而且,葉桦也覺得魏老祖一直對他有所圖謀,卻不知他到底在圖謀什麽,而現在,魏老祖突然要帶葉桦去地獄,可想而知,這件事情背後可能隐藏着什麽?

“什麽?地獄?”小朱瞪大着眼睛,有些驚訝。同時大聲說道:“這麽巧,師傅也要帶我去地獄。”

“你也去地獄?”葉桦也有些吃驚,随即想到,地獄中有豐富的靈藥,而雲供奉是個煉丹師,對這些靈藥動心是自然的事情,可是,他将小朱帶去是怎麽回事?

“雲供奉為什麽帶你去,我聽說裏面可是很危險的,稍不留神,便可能命喪黃泉。”臉上閃過驚疑,臉色有些不好。

地獄雖說有天大的資源,但可不是這麽好去的,有機緣的地方自然帶着危險,這是自然的法則。

在地獄中,那些天材地寶怎會如此容易得到,每個靈藥都有執念守護。執念是地獄中的囚犯死後形成的,而能夠形成執念的,需要極大的怨氣,同時,還要有實力。

所以,地獄每一次開啓都有不少人死在執念的手中,而又因為這些囚犯生前也知道那些靈藥的珍貴,所以,形成執念之後,守護在有靈藥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些執念守護靈藥也是無意識的,只是生前的記憶在做怪,因為執念也不需要靈藥。

而地獄每百年開啓一次,這期間死了的囚犯也很多,形成執念的也有很多,而每次開啓,之前的執念也不可能消失,長期累積下來,地獄中的執念的數量能讓整個北幽聞風喪膽。

而且,地獄中可是有囚犯的,這些囚犯大多是兇悍之人,也不知為何,每到地獄開啓的時期,地獄中的詛咒便會暫時停止,不會對囚犯進行折磨,所以,這個時候進入地獄,要承受着囚犯的威脅。

“我也不知道啊,師傅吩咐,我也只能照做。”小朱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裏面有多危險,只是相信師傅不會害他就是了。

葉桦聽完,有些無語,事關性命的事,小朱也不打聽打聽,提前有個準備也好。

“讓小朱去,自然有原因。”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葉桦身後傳出。

葉桦一驚,急忙往後看去,只見一個白發老人,穿着一件雲紋長袍,臉上的皺紋堆滿了,雙手背負身後,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做足了高人的氣質。

這人正是雲供奉,不知何時,雲供奉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葉桦的背後,替小朱坐了解釋。

葉桦連忙行禮,恭敬地說道:“雲供奉好。”聲音中帶着些無奈,不知為何,這些有修為的人為什麽喜歡突然出現在別人的身後,吓別人一跳。

雲供奉淡淡點頭,算是回應了葉桦,接着開口說道:“小朱也是個修士,自然要磨練一般,現在已經是鬼奴七層了,連敵人都不曾殺過,如何在這修仙界立足。

正好,眼下地獄即将開啓,讓小朱進去歷練歷練也是挺好的,畢竟外面的世界十分殘酷。”說到這,雲供奉露出一副感慨的樣子。

在修仙界中,殺人奪寶是常有的事情,畢竟,這世間的資源有限,想修煉到更高的境界自然需要資源的堆積,所以,為了資源,修仙者之間的戰争不斷,都是為了搶奪那有限的資源。

說白了,這就是物競天擇的道理,自然界鐵的法則,每一個高境界的修士都是靠資源堆積上去的,為了資源,修煉者彼此争鬥。

其中,散修之間的争鬥更為強烈,因為散修的資源本就少,人數又多,拼不過那些門派家族,所以只能在散修只見相互殘殺,争奪那較少的資源,而大部分的資源卻掌握在門派家族中。

葉桦聽雲供奉如此說道,有些遲疑,開口說道:“可是,小朱一個人去會不會有些危險?”

雲供奉一聽笑了,說到:“誰告訴你小朱是一個人去,我自然也要去。”

“原來如此。”葉桦聽到雲供奉如此說,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不過,雲供奉只是一個鬼差境界的修士,即便出于鬼差巅峰,難道在這地獄中還能讨得到好不成。

不過,當着雲供奉的面,葉桦也不會那麽直白的問,那樣只會惱怒雲供奉,所以,葉桦決定換個委婉的說法,“雲供奉,那就祝您在地獄中找到靈藥,早日突破鬼差境界。”

雲供奉笑了起來,葉桦這話明顯是在說他還沒有鬼将境界嘛,不過,雲供奉也不介意,解釋道:“我倒不是一人前去,跟着魏老祖一起。”

葉桦心中的擔心終于消失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仿佛容光煥發。魏老祖的實力十分強大,否則也不會在這三元城中威望如此高。

“小子,你也要去地獄?”雲供奉疑惑的問道。

“嗯,魏老祖讓我一同前去。”葉桦無奈的說到,實在想不通。

“啧啧,你和魏老祖是什麽關系,竟能進入地獄。”雲供奉有些詫異,要知道,地獄可不是誰都能進入的。

地獄的名額一直是有限的,魏老祖作為陰司一員大将,才有資格分到名額,顯然這名額是十分珍貴的,要不是之前魏老祖答應幫雲供奉弄到名額,雲供奉也不會留在魏府。

而讓小朱跟着都讓魏老祖很為難了,現在葉桦卻能夠跟去,這不得不讓雲供奉高看一眼。

葉桦苦笑地回答道:“實不相瞞,我是魏老祖的奴隸。”奴隸的身份,自然是葉桦不願啓齒的,只是雲供奉是小朱的師傅,告訴他也無妨。

雲供奉一聽,繞着葉桦轉了一圈,眼睛不停地在打量着,仿佛在欣賞什麽絕世珍寶。

葉桦雲供奉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然,不由開口問道:“雲供奉,你在看什麽啊?”

“當然在看你有什麽古怪呀,一個奴隸也能夠得到進入地獄的名額,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魏老祖的弟子呢。”雲供奉打趣葉桦,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奴隸的身份進入地獄确實有些古怪。

突然,雲供奉想到一件事,不由開口說道:“不過,你是魏老祖的奴隸,我也不好帶你走。”說到這,雲供奉不由皺起了眉頭,葉桦若是沒什麽身份,只是個下人,或者是魏老祖的屬下,雲供奉将他帶走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只是,現在葉桦是魏老祖的奴隸,這可是魏老祖的財産,直接帶走怕是魏老祖不肯,至于和魏老祖商量,照魏老祖将葉桦帶入地獄這形況來看,放手的機會不是很大。

聽了雲供奉這話,葉桦還沒說話,小朱就搶着開口,說到:“師傅,你當初可是答應我了,不能反悔啊。”小朱有些急了,臉色有些發紅,他可不想和葉桦分開。

一個人跑到那麽遠的地方,沒有熟悉的人,小朱心裏還是有些怕的。

雲供奉見小朱急了,安慰他,說:“放心吧,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這事等地獄之後再說吧,若是魏老祖不肯,那我就直接帶走。”雲供奉底氣十足,一副霸氣的樣子讓小朱不再擔心。

葉桦也有些期待地看着雲供奉,若是跟雲供奉一同前去中獄,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奴隸身份就此解除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标也實現了,想想就高興。

葉桦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雙眼變得更加有光彩。

第 49 章 老祖召見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葉桦的修為也徹底鞏固在鬼奴六層了。

這一日,葉桦盤坐在床上,呼吸平穩有力,雙目緊閉,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如若神明。

這時,一個詭異的黑影突兀地出現在房間內,沒有引起陣法的任何波動,連葉桦都沒有察覺,就這樣,黑影下犀利的眸光緊緊的盯着葉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時間緩緩流逝,當葉桦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皎月高挂了,葉桦緩緩平息了體內鬼氣的波動,舒适地伸了一個懶腰,臉色平靜,即便有小朱的丹藥,想要突破到鬼奴七層也還有一大段距離,葉桦用神識內視自身的修為,不禁在腦海中想到。

葉桦雖說在之前進階很快,但随着修為的增加,進階的難度也随之增加,這讓葉桦很是煩惱,看來吃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啊。

“哼。”一道沉悶的響聲出現在這個房間內,在這小小的房間內盤旋。

葉桦大驚,一身冷汗瞬間流出,同時,身上的鬼氣立即運轉,直接發出一個護罩,用驚駭的眼神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只見,一個穿着黑袍的鬼影漂浮在空中,犀利的眸光如同鬼魅,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将容貌直接隐藏起來,枯瘦的手裸露在黑袍外,如同一只枯萎的爪子,十分恐怖。

“你是誰?”帶着一絲顫抖,葉桦厲聲問道,仿佛在為自己壯膽一般,這一聲喊得特別響亮。他的雙腿卻有些顫抖,葉桦用神識去看竟然沒有發現,若非他發出聲音,自己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存在。

那鬼影眼睛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卻沒有回應葉桦的話語,一時間,整間屋子都陷入沉寂。

一滴滴汗水出現在葉桦的額頭上,眼中帶着恐懼,卻緊緊地盯着鬼影,手指關節處被捏得發白。見鬼影沒有答話,葉桦也沒有出聲,兩人對峙着。

“呵呵,別害怕,小夥子。”終于,那鬼影發話了,聲音卻如同許久沒喝過水一般沙啞,帶着陣陣的顫音。同時,眼睛處的光亮也消失了。

這讓葉桦看清了鬼影的容貌,中年模樣,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犀利的目光占據了整張臉。

“你是誰?”葉桦再次發問,眼中的警惕并沒有因為鬼影的話而減少。這鬼影能一聲不響的來到這,卻不引起陣法的波動,連葉桦都沒察覺,顯然實力十分高強,實力至少在鬼差級別。

“呵呵,我叫魏義。”這次鬼影沒有讓葉桦等他久,聲音即刻從他嘴裏發出。

“老爺有事要見你。”鬼影道出他來的目的,這鬼影正是魏老祖的奴隸,和葉桦不同的是,魏義是魏老祖的親信,實力和地位不是葉桦能夠比的。

說完這句話,魏義下一刻便出現在葉桦眼前,那爪子般的手就向葉桦抓來。

葉桦大驚,本能的想要避開,卻發現,身體動彈不了,仿佛被對方的氣勢震住,容不得他反抗。

葉桦雙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那雙白色的手捏在他的脖子上,身體便被提在空中了。

魏義身體一閃,便出現在屋外的空中,而後迅速的朝着一個方向飛去,飛得十分順暢,仿佛一只鳥兒,熟悉天空的翺翔。

不一會了,魏義出現在一個龐大院子的上空,只見青色光芒籠罩住整個院子,不用猜測,這個青色光芒就是保護院子的陣法,而後,魏義毫無阻礙的穿過護罩,降落在一件屋子前邊。

魏義捏住葉桦脖子的手微微一松,頓時,葉桦倒落在地,臉上紫紅,咳嗽不斷,顯然,被魏義捏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若非魏義速度快,一下子便到達這裏,怕是葉桦會死在空中了。

好一會兒,葉桦才恢複正常來,心中充滿了憤怒,卻深深隐藏起來,不露與表面,冰冷的眼神看向了魏義。

葉桦在他這裏得到了極大的侮辱,完全不把他當人看。

“進去吧,老爺在裏面等你。”魏義冷笑一聲,對葉桦的目光毫不在意,嘴角處輕佻,眼中帶着諷刺。

葉桦心裏狠狠一抽,實力,還是實力,若非實力不足,也不會被他捏着脖子飛行。沉默了一會後,臉上表情消失,仿佛認命一般。

轉而面向眼前這座屋子,整棟屋子不是很大,卻十分精致,建築的材料看起來精美無比,給人一種輝煌的氣勢。

葉桦默默的走上臺階,一步一步,顯得毫無生氣,來到房門前,伸起手敲了敲門,随後等待着。

突然,房門毫無預料的開了,沒發出一絲聲響,房間內光線很暗,仿若無人在家。

葉桦猶豫了一會,擡腳走了進去。一進來,就發現盤坐在屋子中央蒲團上的鬼影。

黑色長袍,隐隐中可以看到黑色帽子下醜陋的臉龐,枯瘦的雙手,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一絲氣息。

這人正是魏老祖,雖然視線很暗,但葉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蒼白又醜陋的臉葉桦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這個人改變了他原本人界的生活,将他引入冥界中來。

葉桦拱手施禮道:“參見魏老祖,不知魏老祖找我什麽事。”葉桦的腰彎得很低,差不多與下身垂直了,以他的身份來說,現在這種禮數還是有些少了,因為他只是個奴隸,可以說,下跪拜見也是正常的禮數。

可是,他并沒有這麽做。

“呵呵,你知道地獄吧。”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帶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葉桦一呆,沒想到魏老祖會這麽說,沒有隐藏,回答道:“是的,老祖,了解過。”

“那好,等地獄開啓的時候,你随我一同前去,這些天你先準備一下。”冰冷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關上了房門,有些發愣的葉桦從房間內退出來,剛剛魏老祖的那句話始終盤旋在他的心中,讓他一下子轉不過來。

葉桦看向眼前空曠的院子,魏義已經走了,看來得他自己走回去了。

第 48 章 賠償

“哼,至少也得将他身上的儲物袋留下來,雲供奉的東西豈是那麽好弄壞的。”葉桦淡淡地看向趙濤的儲物袋,想必一個鬼差修士的財産應該不會太寒碜吧。

趙濤聽到葉桦的話,臉色一變,十分難看,那儲物袋可是他全部的財産,這人太過分了,心中怒火如被點燃,鬼氣波動不太穩定,如樹葉在風中搖曳一般。

刑執法聽了葉桦的話,也覺得不太妥當,但是看到趙濤的模樣,頓時大怒,這趙濤竟還想動手,當即對他呵斥道:“你想幹什麽?”同時手中施法,一道光芒在手中出現,鑽入了趙濤的靈魂內。

瞬間,趙濤的鬼氣波動消失,如同不曾出現過。

趙濤沒有反抗,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修為已經被封禁了,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看着刑執法。

刑執法沒有理會趙濤,而是将目光放在白景龍的身上,畢竟這趙濤也是他的手下,怎麽解決還得看他。

白景龍開口說道:“沒錯,豈能讓這賊子這樣走了呢,打壞了東西就要賠。”白景龍也覺得是得賠償下小朱,讓他滿意。同時,眼神直盯盯地看着趙濤,隐隐帶着威脅。

趙濤的眼神還是帶着憤怒,看到白景龍的眼神後,不由屈服了,怒哼一聲,将腰間的儲物袋一摘,恨恨地扔在桌子上,眼神随着儲物袋一起移到桌子上,帶着不舍。這可是他全身的財産了。

葉桦嘻嘻一笑,将桌子上的儲物袋拿起,緊緊地拿在手上,生怕趙濤後悔。

“行了,帶走吧。”刑執法見事情已經了結,揮手讓手下将趙濤帶走。說完之後,對着小朱拱手說道:“小朱公子,我奉命在身,就不打擾了,今後再遇到這種麻煩事,盡管找我。”刑執法向小朱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小朱也連忙擡手回禮道:“多謝刑執法了。”

刑執法微微一笑,目的看來是達到了,而後轉身離去了,繼續在城中巡邏起來。

經過這一件事情,葉桦和小朱也沒什麽心情留在這裏了,當下準備結賬走人了。這時,白景龍湊了上來,繞過葉桦,快步走在了小朱面前。

葉桦眉毛一皺,不善的開口道:“你想幹嘛,刑執法可是剛走,随時可以再回來的。”葉桦心中對白景龍十分不滿,大家心知肚明,趙濤是白景龍的手下,若不是白景龍來頭太大,剛才必定也讓刑執法帶走。

白景龍沒在意葉桦話語中的不善,微微一笑,如面帶春風,英俊的臉頰十分耐看,“剛才是誤會,這位兄弟,重新認識一下,在下白景龍。家父白老大。”

“哦。有什麽事嗎?”葉桦不太想理會他,今天若非小朱出手,葉桦的性命也難保了,葉桦善于隐忍,知道自己的實力不以報仇,而且這白景龍靠山自己惹不起,便将這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若日後有機會,葉桦定會将這件事情算一遍。

“剛才見那歹徒将小朱公子的法寶損壞,想來小朱公子現在沒有了防禦法寶,便想送上一件。”

說完,白景龍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法寶,只見這件法寶赫然是一把傘。白景龍将傘撐開,只見傘的表面畫着一個八卦,占據了整個傘面,而傘骨如同一根骨頭,卻晶瑩剔透。

散發着淡淡熒光,想必不是什麽凡物。“這把是八卦傘,中品法器,擁有着無窮的威力,表面上的這個八卦,更是一個陣法,能夠分化攻擊,是件難得的防禦法器啊。”白景龍出聲介紹這把法器,眼中帶着炫耀,這把傘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威力不同一般。

想來用這件法器來向小朱示好,也是足夠的。雙手向前一遞,送到小朱面前,只要小朱以伸手,就可以拿到了。

小朱有些猶豫,不由将目光看向葉桦,想要葉桦幫他拿主意。

看到小朱的眼神,葉桦微微一笑,一只手直接将白景龍手中的傘拿過,拿,怎麽不拿,送上門的好處不拿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的一番好意。

葉桦仔細地觀察,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傘上的八卦,感覺這八卦中蘊含着神秘的力量,阻攔他神識的窺探。而後,将傘遞給了小朱,轉而看向了白景龍。

葉桦的臉上露出微笑,仿佛将剛才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對着白景龍說到:“多謝白兄,這法器就收下了。不過,白兄的誠意不太足啊,這裏可有兩個人啊。”

難得的機會,葉桦自然不會放過這白景龍了,白景龍态度的轉變,是因為小朱的身份,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敲詐他一下呢?

聽到這話,白景龍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兩個眉毛如同刻在臉上,臉皮有些顫抖,仿佛在壓抑着什麽。溫聲的說道:“這位兄弟,我這防禦法器也只有這一件了。”

與臉上的笑容不同,他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個身體燃燒,關他什麽事?關葉桦什麽事,他送給小朱法器是為了向小朱示好,這葉桦竟想來橫插一腳。

“沒關系,我不挑食的,攻擊法器更好。“葉桦一揮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一臉的微笑。有些潇灑的味道,無所謂的樣子,仿佛高人。

白景龍生生壓制住了自己即将爆發的怒火,看向小朱,只見小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中無奈,咬了咬牙,再次将手從儲物袋中一抹,頓時,一件法器出現在他手上。

“這是青龍尺,中品法器,威力極強,普通的法器根本擋不住,砸在人的身上,猶如一座山重,也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白景龍眼中依然帶着驕傲,同時帶着肉疼,這武器可是一件重寶,中品法器本就少見,在加上是攻擊法器,比一般的中品法器貴上幾分。

他到想拿下品法器,只是,那下品法器有些丢了自己的臉面,有可能讓小朱看不起他,所以,只能忍着心中的痛楚,将他拿出來了。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葉桦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搶過,仔細地觀看起來,入手之後,葉桦感到一陣冰涼,青色的尺子上雕刻着一條五爪龍,瞪圓的眼珠,龍鱗鱗次栉比,短小的龍爪,旁邊白雲缭繞,栩栩如生。略微短小的尺子蘊含着強大的能量。

研究完後,葉桦急忙将這件法器收入儲物袋中,生怕白景龍反悔,臉上出現了真誠的笑臉,拱手對白景龍說到:“謝謝白兄了,沒想到白兄如此大氣,真是佩服。”得到了如此強大的法器,葉桦當然不吝啬誇獎了,真心的誇贊道。

有這樣的冤大頭,當然再好不過了,傻乎乎地送了別人兩件中品法器,葉桦的心裏都笑開花了。

一番道謝後,葉桦和小朱向白景龍告辭,趕回魏府了。

待葉桦走後,白景龍臉色瞬間陰沉,英俊的臉龐暴起青筋,右手狠狠地向着桌子一拍,頓時,桌子四分五裂地向着四周炸開了,殘缺的桌子散落一地,“哼。”一聲冷哼從白景龍鼻中傳出,他白景龍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敲詐過,這葉桦什麽人,要走了他一件中品法器。

……

回到了魏府的小朱和葉桦,此時正坐在葉桦的住處,眼神直盯盯地看着一個儲物袋。

這個儲物袋正是趙濤身上的,葉桦将儲物袋一反,袋口對着床,使勁搖晃着,頓時,雜七雜八的東西從儲物袋中掉落。

葉桦仔細地将這些東西歸類,一一點清,不過,葉桦卻有些失望,這趙濤有些窮啊。

趙濤的儲物袋中,一共有十四顆中品冥晶,幾百顆下品冥晶,十多張下品一階符咒,兩張下品二階符咒,一炳普通的下品飛劍,一本築基功法,一些鬼奴境界的丹藥,還有一套陣法。

這些東西對于鬼差境界的修士來說,确實有些寒碜了,不過,葉桦也不在意,畢竟有收獲已經不錯了。

葉桦将這些東西和小朱平分,卻被小朱拒絕了,小朱說他有師傅在,這些東西都有,所以他将這些東西都給了葉桦。葉桦也推讓,因為他知道小朱的師傅雲供奉必定會給小朱法寶的,以雲供奉的財力,給予小朱的必定不會比這趙濤的要差,只會比他要好。

只有自己,沒有強大的師傅庇護,在這修仙界中,積累財富倒有些困難。

不過,這些葉桦都不在意,他認定,只要實力上來了,這些都會得到的。

于是,葉桦又投入了緊張的修煉中,不過,在修煉之前,葉桦先研究了趙濤的東西,發現那套陣法是防禦用的,當下大喜,将這套陣法分布在住處的四周。

這套陣法擁有一些防禦的功能,卻不強,主要是起預警的作用,用于提醒修煉中的修士四周的安全。

盤坐在床上的葉桦,呼吸十分均勻,這次的事情給了他打擊,原本以為鬼奴六層已經很不錯了,卻發現在鬼差修士面前,連威壓都不能抵擋,心中越發渴望着強大的實力。

第 47 章 身份的好處

趙濤全身顫抖着,不敢答話,這時,白景龍上前一步,拱手說到:“刑執法,在下白家白景龍。事情是這樣的,這位鬼奴修士和這位鬼差之前發生了一點小摩擦,所以才動了手,現在已經沒事了,望刑執法不要深究。”顯然,白景龍是認識這位執法隊的人的。

這名身穿紫衣,相貌不凡,微微站在其他的執法隊修士的前方,是執法隊的隊長,叫做刑九天,實力之強,可謂僅在鬼将之下了。刑九天已然鬼差後期,距離巅峰僅有一段距離,深受魏老祖的喜愛,刑九天也是最有望進階鬼将的修士,而且戰鬥力十分強悍,同階內少有敵手。魏老祖是将其當成重點培養對象的。

聽完,刑執法的眉頭都皺起來了,白景龍他自然知道是誰,白老大的獨子,白老大對他十分疼愛,天賦也很高。眼前的事情一看便知,但他不想就此得罪白老大,作為屬下,不能讓魏老祖和白老大的矛盾激化,所以……

刑執法剛要出口下決斷的時候,葉桦看到刑執法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在刑執法之前開口說道:“前輩,在下魏老祖府上人,這鬼差修士與我無怨無仇,卻因為我是魏老祖府上的人,故意刁難于我。”

刑執法眼中閃過一縷精光,開口問道:“你說你是魏府上的人,可有證明?”刑執法心中開始動搖,若葉桦真是魏府上的人,那他倒是不好輕易下決斷,畢竟這涉及了兩府的鬥争了,若是自己袒護白府的人,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葉桦想了想,臉上出現為難之色,他沒有證據啊,也沒有令牌證明讓他是魏府的人,這下不好了。

而白景龍當看到葉桦出聲的時候,便覺得不妙,他可知道葉桦是魏府的人,而刑執法是魏老祖的手下,當然會向着魏府的人了,不過他不敢出聲打擾,畢竟說得越多到顯得他心中有鬼了。

葉桦尴尬地說道:“沒有。”

刑執法眼中閃過不喜,魏府的人可都是有令牌的,怎會沒有?難道眼前此人是在騙他。

“等等,我有。”站在葉桦身邊的小朱終于開口了,見到葉桦沒有證據,便站了出來。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一抹,頓時一塊白色的玉佩便出現在小朱的手上,這塊白色玉佩十分精美,雕刻十分精細,其上刻着一只悠閑的白鶴,栩栩如生,白玉的周邊散發出一抹光輝,顯得靈氣十足。

而在玉佩的中間,刻着一個大字“雲”,刑執法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臉色大變,當即上前兩步,将玉佩拿在手中,有手指輕輕摸着玉佩上的“雲”字,而後又反複轉來轉去,仔細地辨認這枚玉佩的真假。

折騰了好久,刑執法眼中才露出精光,看向小朱的目光帶着些許不同,将玉佩還給了小朱,僵硬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心中卻翻江倒海,這是雲供奉的玉佩,他作為魏老祖的手下,又有進階鬼将期的希望,一直被魏老祖當成親信,自然知道雲供奉的厲害和身後的勢力。

一手驚人的煉丹技術,被衆多鬼将修士看好,且雲供奉的實力也已經達到鬼差巅峰了,眼前這少年竟有雲供奉的玉佩,到底是什麽身份?刑執法心中暗自想到。

“這位小兄弟叫什麽啊?和雲供奉有什麽關系啊。”刑執法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頓時将他身後的執法隊看得目瞪口呆,這位一直嚴肅的執法隊隊長,竟然會笑,太不可思議了,那讓刑執法笑着面對的這名少年,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而白景龍呢,看到刑執法的那難看的笑容,和他所說的話,也是一陣發呆,這個少年的身份難道比他的身份還高貴嗎?刑執法對自己都沒有露出過笑臉。白景龍心中仔細的想到,接着上前幾步,向着那枚玉佩看去,頓時大驚,白色的玉佩顯然不菲,還有那精細的雕琢,顯然雕琢這枚玉佩的人手藝絕對了得。

特別是上面那個飄逸的“雲”字,透露出一股潇灑的意味,白景龍眼睛轉動,腦筋使勁思考,“魏府”,“白供奉”,還有能讓刑執法都帶着笑臉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呢。

突然,他眼睛一縮,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驚訝的看向小朱,雜亂的頭發,穿着青色袍子,而那青色袍子顯得有些絲滑,卻被青色隐藏起來,不注意看不知道這件衣服材質的特殊。

“我叫小朱,家師雲石。”小朱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刑執法眼中閃過驚色,讓白景龍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白景龍心中有些後悔,他就猜到是著名的煉丹師雲石,也只有雲石才能讓這名以黑臉聞名的執法隊隊長露出笑臉,魏府的雲供奉是他父親一直在極力招攬的人,今天自己竟然得罪了他的弟子,恐怕極為疼愛自己的父親知道後也會對自己嚴加處罰吧。

想到這,白景龍看向趙濤的眼神中帶着不喜,哼,敗事有餘。看來,今天只能犧牲他了。

就在白景龍思考的時候,刑執法笑着對小朱說到:“原來是雲供奉的高徒啊,在下冒犯了。今日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刑執法直接将葉桦給忽略了,看到了小朱有些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汗水,轉頭看向白景龍,臉色一變,帶着陰沉。

“白公子,你這是要和魏府作對嗎?竟然連雲供奉的高徒都敢動手。”冷冷的語氣,将思考的白景龍拉回了現實,絲毫不把當成白老大的獨子了。

“呵,這是一場誤會,我本來是想阻攔的,奈何我身邊沒有鬼差修士,這才讓這個猖狂的鬼差修士對小朱公子動手,我都恨不得将這賊子千刀萬剮,幸好刑執法你來了,不然,我都要拼命阻攔了。”白景龍一下子就和趙濤劃清了界限,将自己放在小朱這一方,仿佛和趙濤是對峙關系一般。

“哼,那這麽說,這名鬼差和你沒關系了?”刑執法冷哼一聲,厲聲問道。

“當然沒關系了,我怎會和這種歹徒有關系呢?”白景龍不顧趙濤急切的眼神,将自己說得十分高尚。

說完,轉而面向趙濤,聲音十分陰冷,厲聲呵斥道:“你這宵小,竟敢對小朱公子動手,你可知道小朱公子是何等尊貴的人物,豈是你可以比的,還不趕緊束手就擒,否則定要讓你萬劫不複。”

趙濤修煉到鬼差境界,也不是愚笨之人,聽白景龍這麽一說,當即知道了白景龍話的意思,白景龍這是在說小朱有極大的背景,連他都要讓一讓,還有就是讓趙濤不要反抗,和自己劃清界限。

趙濤眼珠子一轉,說到:“你是何人,竟敢對我放肆,不過,今日我既然違背了城中的規矩,自然要跟幾位執法走一趟了。”

刑執法聽到他們的說辭,眉頭皺了起來,兩人這麽演戲,分明将白景龍置身度外了,而白景龍是白老大的獨子,他也不能強行将他帶走。“哼,那還不将這賊子帶走。”渾厚的聲音響起,白刑執法對身後的執法命令道。

“等下。”葉桦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擡手阻攔準備将趙濤帶走的執法。

頓時在場的人都看向他,刑執法微微的掃了一下他,沒有說話,仿佛在等待這他的下文。同時心中想到:“這男子和小朱公子看起來關系很好,暫且看看他要做什麽。”

“刑執法,就這樣将他帶走了?”葉桦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卻讓刑執法看向葉桦的眼神有些不善。

“哼,你還想怎樣?”刑執法的語氣有些不好,這白袍男子想怎樣,若非看在小朱的面子上,早就發火了,一個小小的鬼奴修士也敢質疑他。

“呵呵,今日這事呢,沒那麽好解決,要是小朱回去後,雲供奉知道了他竟被一個鬼差修士襲擊了,不知道會怎麽想呢?畢竟小朱只是個鬼奴修士啊。還有,要是讓雲供奉知道了小朱身上的法寶都被人打壞了,可想而知,雲供奉會發多大的火啊。”葉桦微微一笑,然而這笑容卻帶着冷意。

看到刑執法對小朱的态度,葉桦就知道了,看來自己對雲供奉的身份還是小看了,連和魏老祖齊名的白老大的兒子,都态度一變,從而可知道,雲供奉身份确實挺高,讓刑執法都站到自己這邊來了。現在,可以說所有人都在趙濤的對立面,葉桦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痛打落水狗了。

“那你說怎麽辦?”刑執法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若是讓雲供奉知道,那豈不是得罪了他了,這件事情必須慎重處理。想到這,看向葉桦的神色有些轉變,帶着欣賞的意味。

若非葉桦提醒,恐怕自己會幹些糊塗事,恐怕會讓雲供奉直接走人,要知道,雲供奉雖說是魏府的供奉,但只是暫時的,若非因為某些事情,雲供奉也不會留在這裏。

第 46 章 沖突

聽了那名少年的話,青衣修士有些驚恐,開口解釋道:“白公子,那個人說他是魏府的人,我也不敢擅自行動,怕給您惹麻煩。”語氣帶着鮮卑,腰微微彎下。

這個青年修士正是之前和李四争奪靈藥的那個,名叫趙濤,而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呢,則是三元城中白老大的獨子,白景龍。白老大是三元城中赫赫有名的鬼将修士,一身實力了得,與魏老祖齊名,都是陰司的一員,也都是城池中玉判官的手下,掌握着城中的大權。

白老大奉玉判官的命令,負責管理城池中財政問題,如店鋪的租金和店鋪的租金,油水非常足,財産也是雄厚,可謂城中除判官之外,最有錢的就是他,同時他的實力非常強大,憑借着強大的法寶隐隐能夠與魏老祖對抗。

而魏老祖主要負責城池的巡邏和保衛問題,掌管着一只強大的鬼差執法隊,又因魏老祖的狠辣作風,城內很少人能和他作對。

“行了,下次再辦得這樣,自己滾蛋。”白景龍手臂一擡,不想聽趙濤解釋,随後問道:“他是魏府的什麽人?你可知道?”

趙濤聽他這麽說,有些尴尬,小聲地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走了。“少年大怒,臉上分明寫着嫌棄二字。當即揮了揮衣袖,向着葉桦的桌子走去。

當葉桦在思考着的時候,被一個聲音喚醒。“兩位,我能做這裏嗎?”

葉桦擡頭一看,只見一名英俊的白衣少年正微笑地看着他,顯然話是從他嘴裏發出的。

葉桦眉毛微微一皺,向着周圍看去,只見,周圍還是有不少的空桌子的,而整個茶樓都安靜下來了,目光都放在自己這邊。

“不好意思,我們不喜歡和陌生人坐一塊。”葉桦淡淡的說道,聲音帶着一股疏遠,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恐怕不一般,衣服看起來很是昂貴,身後跟着的幾人,修為都十分了得,葉桦能夠感覺得到,他身後的這些随從,修為都他要強上很多,眼前這名少年,實力卻只是比他強上一絲,怕是和他一樣,都是鬼奴六層。

聽聞葉桦這樣說,那名少年耶沒有惱怒,反而笑着說到:“聽聞你是魏府的人,不知身居何位啊?”

“哼,關你什麽事?”葉桦心中暗暗警惕,這人竟知道自己的來歷。

“怎麽跟白公子說話的。”少年的身後突然跳出一名青衣男子,對着葉桦厲聲說道。

葉桦見到這名男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這個男子是之前和李秦起沖突的鬼差修士,怎會跟在一名鬼奴的身後,事情有些不好辦了。

白公子右手一擡,攔住趙濤,說到:“不可無禮。”

而後又看向葉桦,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的這名手下雖說有些實力有些卑微,但至少也是一名鬼差,今日你一個鬼奴插手了他的事情,他心中也是頗為惱怒,我便想來當個中間人,為你們調解一般。”

葉桦心中一緊,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好在他們還沒弄清葉桦的身份,不敢随意動手。畢竟,城中是不允許動手的,但這得看看是什麽人了,要是白家的人,那些執法隊或許就當沒發生,但葉桦若是魏府的人,有一定身份,相信執法隊也會維護葉桦的。

“你是誰?”葉桦開口問道。

“這位可是白老大的獨子,白景龍。”趙濤出聲替白景龍說,臉上帶着高傲。

葉桦一聽,臉上微微變化,不過,瞬間又恢複了過來,不過,這卻讓白景龍看到了。

白老大這個名字葉桦自然聽過,還是從小靈通那裏得來的,不過,他可不畏懼眼前這位白老大的公子,畢竟,小朱可是雲供奉的弟子,而雲供奉之前丹藥煉制成功之後,被鬼将修士宴請,其中就有這名白老大。

“哦,原來是白公子,不知白公子想怎麽解決?”葉桦的聲音響起。

白景龍心中有些明悟,看來眼前這人的身份應該不高,剛才他的身份被說出來,葉桦的臉上有了一些變化,由此便可斷定。

即便現在的臉色恢複了平常,但是恐怕是裝的。想到這裏,白景龍的心中發笑,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意,心中暗想:“真會裝啊。”

“是這樣的,看在兄弟是魏府的人,我也給魏老祖些面子,這樣,你将那株靈藥就出來,在磕上幾個響頭,我想這位鬼差前輩便不會為難你。”白景龍的語氣一變,由原先的和氣變得十分強硬,帶着不善。

葉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竟然讓他磕頭,眼中怒火燃起,銳利的眼睛盯着白景龍,士可殺不可辱,葉桦平時的隐忍也就算了,但下跪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

因為,從小父親便教育他,做人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可以忍讓,可以招人唾棄,但絕對不能越過底線,這條底線就是尊嚴,人無尊嚴,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葉桦臉上帶着的怒氣,白景龍的随從瞬間擋在了白景龍的身前,防止葉桦暴起。

“呵呵,無妨。”白景龍将身前的随從推開,笑眯眯地看向葉桦,嘴中說到:“看這樣子,你是不想要調解了。罷了罷了,這件事情就讓你們自己解決吧。”白景龍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臉上出現惋惜之色,眼神卻向着趙濤示意。

趙濤見到白景龍的眼神,當即會意,往前走了兩步,猖狂地大笑。同時身上威壓盡出,向着葉桦壓迫而去,頓時,這個酒樓都散發着趙濤的威壓,帶着一股強大的鬼氣波動。

葉桦臉色難看,胸口仿佛一塊大石壓着,十分難受,心血有些不暢,臉色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葉桦将鬼氣放出,極為勉強地抵抗着股威壓,心中暗暗想道:“鬼差的實力果然不同小可,不過,這名鬼差實力卻比錢管家差多了。”

而身旁的小朱,看到葉桦如此難受,當然不會不管,當即從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個東西,只見一顆黑色的水晶球出現在小朱的手上。

小朱手中打出一道法決,劃為一道光芒,激射入小球中,而小朱的法決如同将石頭扔進安靜的湖泊,頓時引起一陣陣波瀾。只見黑水晶散發着黑色的光芒,将葉桦包裹在裏面,頓時,葉桦感覺壓力一松,仿佛感受不到趙濤的鬼氣一般。

趙濤見此,心中怒火中燒,感覺臉面丢盡,一個小小的鬼奴竟然抵擋住了自己的威壓,這讓白景龍如何看他,當即,手中施展起法術來,頓時,一把金色的大刀出現在空中,散發着強大的氣勢,鋒利的刀刃散着耀眼的光芒,趙濤的手向下一揮,金色的大刀便像着葉桦砸來。

帶着恐怖的氣勢,狠狠的砸下,頓時,黑色的光芒和金色的大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火光四溢,在大刀的攻擊下,葉桦周圍的的黑色光芒有些不敵,最後消散了。而于此同時,小朱手上的黑水晶也随之爆開,化成一點點的碎片掉落在地。

幸好的是,那金色的大刀似乎能量耗盡,在黑色光芒消失後,也消散在空中,兩者同歸與盡了。

葉桦看向小朱,發現小朱臉色汗水直流,仿佛被水浸泡過一樣,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幸好沒有受傷。

見到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趙濤怒火更甚了,“啊”的一聲,從口中喊出,雙手便要再次做法,似乎定要殺死葉桦。

“住手。”這時,一道驚雷般的聲音突然出現,緊而從外面飛進來幾人,落在地上,滿目寒光,看着在場的幾人,然而在場的也就只有葉桦和白景龍兩夥人,其他的人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便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趙濤所傷。

飛近來的這幾個人,穿着紫色的衣服,身上的煞氣十分濃厚,修為十分強悍,都在鬼差境界,想必經歷的戰鬥不會少,身上的殺氣也十分濃厚。這些人,赫然是城中的執法隊,處于魏老祖的下屬。而魏老祖手下,無弱小之輩。

此時這些紫色修士臉上十分陰沉,沒想到有人會違反城中不許争鬥的規矩,将他們執法隊不放在眼中。

冷冷地開口說道:“你等竟敢在城中鬥法,可将城規放在眼裏!”這話剛說完,執法隊的修士身上威壓齊齊放出,透出一股驚天氣勢。将葉桦和白景龍兩夥人的心沉到底。

“大人,是這鬼差修士不顧城中規矩,強行對晚輩出手。”葉桦咬着牙說到,數個鬼差境界的威壓實在恐怖,不是他能承受的,而且,這些執法隊身上發出的絕對不緊緊是對修為的壓迫,還帶着一股殺氣,顯然是在長期殺敵的過程中形成。

“哦,他的話,可當真?”為首的那名紫色修士冷冷地向着趙濤問道。聲音十分陰冷。

趙濤也被這股威壓吓住了,雖說他是一名鬼差,但對方有數個,若是如此還好,但對面是執法隊,殺的人很多,而他,施展實戰不多,這一比較,連氣勢都被人比下去了。

而且,能夠進入執法隊的,都是實力頂尖的人,畢竟這是城中的防衛力量,不是趙濤這個修士可以比的。

第 45 章 地獄

那名修士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一個鬼奴修士也敢出來攪和他的事,當即鬼氣隐隐閃動,仿佛随時動手一般,“一個鬼奴也敢摻和鬼差的事,不給他的教訓,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敢動手,別忘了這裏是哪裏,這位小兄弟可是魏老祖府上的人,你動動試試。”李秦吓唬那名修士,他一直以為葉桦是魏老祖的弟子,現在看那修士的樣子,還真怕他對葉桦動手,不得已将葉桦的來歷擡出來,讓修士心存忌憚。

果然,那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魏老祖的勢力在這座城池中可不一般,他一個鬼差修士,不敢得罪魏老祖,當即氣焰有些消退,憤怒的眼神盯着李秦,怒哼一聲,轉頭離去了。

見那名修士如此識趣,李秦也松了一口氣,雖說同為鬼差,但那名修士卻比自己強上一些,真動起手來,他恐怕也不讨好,而且身邊還有個葉桦,放不開手腳,看着那名修士離去的背影,李秦心中想到。

周圍的人見熱鬧沒了,也就都散去了,一剎那,攤位面前只剩下葉桦,李秦和小朱了。

李秦這時才有時間打量葉桦,許久不見,葉桦的身上隐隐散發出修為的波動,好像有鬼奴六層,清秀的臉上多了幾分堅毅,目光也比之前更有光彩,白色的長袍随着和風微微飄揚,行為舉止間透漏着一股特殊的氣質。

特別是見到葉桦的修為,李秦臉上閃過驚色,三年不見,竟有鬼奴六層的修為,這到底是怎麽修煉的,看來這葉桦的天賦很高啊,心中下定決心要和葉桦交好,臉上浮起微笑,高興地說道:“葉小弟,幾年不見,修為進展得如此快,看來進階鬼差對你是囊中之物了。”李秦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親近和恭維。

葉桦也露出笑容,謙虛的說到:“李哥這話可捧殺我了,李哥也進步不小啊。”

聽到葉桦這話,李秦臉上露出苦笑,這些年自己過得可真不如意,修為遇到了瓶頸,難以突破,他處于鬼差中期,距離這鬼差後期也只有一步之遙,但恰恰是這一步,困了自己三年,而他剛剛與人争奪的這株靈藥,也是為了突破鬼差中期啊。

葉桦彎腰,将儲物袋中冥晶取出,放在了攤子上,對着李秦說到:“李哥,這一百冥晶就放在這裏了。”

李秦感激的看着葉桦,口中說道:“多謝葉小弟了,今日若非你借我這些冥晶,恐怕我會錯過這株靈藥啊。”李秦手中有一個丹方,而裏面的靈藥卻有些少見,收集了這麽多年,才将這最後一株靈藥給找齊,眼下只要找個煉丹師,将這丹藥煉出來,必定能進入鬼差後期,所以,李秦對葉桦很是感激。

“這錢等我有了之後,立刻送到魏府給你。”李秦拍着胸膛,保證道。

“沒事,等你遇到我再說。”葉桦連忙擺手,他的真實身份自己知道,不過是個奴隸,若是讓李秦知道了,那豈不是失去了一個鬼差幫手了。

生怕李秦再提此事,葉桦繼續說道:“那李哥,我們先走了,改日在聊,我還有事。”

“行,多謝葉小弟了。”李秦點頭,擡起手對着葉桦告別。李秦純碎将葉桦放在同個檔次上了,要知道,李秦可是個鬼差,能讓鬼差行禮的,必然是同輩或者前輩了。

葉桦回了一禮,拉着小朱就走了,繼續逛了起來,邊走邊看。

短短幾個小時,整條商街的一半路程已經被葉桦和小朱走完了,每個攤位都仔細地看了一便,卻沒有購買任何東西,純碎只是為了看看。

而這時,一件古樸的樓房出現在街道的一邊,樓房的一邊還豎起一根旗杆,上面寫着“茶”,走了半天,葉桦也有些累了,便拉着小朱走了進去。

随便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子便坐了下去。葉桦讓小朱随便點一些茶點,再要了一壺靈茶。坐在椅子上等了起來,很快,東西便拿上來了。

精致的茶壺有着微微的鬼氣,滾滾的熱流沖裏面流出,如同瀑布,帶起陣陣霧氣,茶香也随之飄散出來,葉桦将茶杯遞給了小朱,便自顧自的品味了。

然而,雜亂的聲音卻不合時宜地鑽入葉桦的耳朵內,影響這葉桦此時的心境。

“你聽說了嗎?百年才開一次的地獄即将開啓,最近有很多修士往這邊趕啊。”隔壁一桌一位青衣男子說道,身上隐隐約約傳來的鬼氣波動說明他是個修士。

“當然知道了,這可是百年一次的盛事,難得一遇啊,可惜了我們這些散修,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在那張桌子上,另外一個修士這樣說道。

葉桦一聽,眼中閃過一縷驚訝,地獄竟然要開啓了,這可是件大事情。

在《冥界記事》中,北幽中大的事件都會被記載到裏面。而地獄開啓作為大事也被記錄在裏面了。

葉桦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關于地獄的信息。

地獄,關押鬼魂的地方,與人界的說法一樣,這裏的地獄分為十八層,關押着有重大罪惡的鬼魂,層數越高,犯下的罪惡就越深重。

而地獄每百年開啓一次,每一次,陰司都會将一百年內積累起來的鬼魂罪犯打入地獄,受地獄刑罰之苦,天打雷劈,每時每刻都要經受那非人的折磨。而錢弈曾經在地獄工作過,則指的是地獄外暫時關押鬼魂的地方,同樣在那,也要受刑罰之苦,由陰司的人執行,然而,真正的地獄,刑罰卻不需要人為。

傳聞,地獄是一個有通天能力的修士煉制而成的法寶,用來關押仇敵,在地獄中,有着一種法則,會自動對裏面的鬼魂進行折磨,刑罰,等等。不過,這只是傳聞,具體的也沒人知道。

地獄自成一界,雖不是真正的大界,蘊含的法則不完善,但是,還是有自己的一些天地法則,算作一小界,有自己的規則。

地獄百年開一次,開一次的時間持續兩個月,之後便會關閉,任何人也沒辦法打開。

雖說地獄式關押罪罰的地方,但每到開啓的時間,便會有大批人蜂擁而至,因為,這地獄中,有着驚人的機緣,一旦得到,對自身有着無窮的好處。

地獄中有着三個機緣,第一個,則是那些被關押的鬼魂了,要知道,能被關進去的,大多都是大兇之人,而這樣的人往往擁有強大的實力,而這些人,在歷經地獄的折磨刑罰,靈魂消散之前,有些因為沒有弟子,又不忍心自己的威名從此消失,所以只能留下功法,借此來傳承自己的衣缽。

而這些功法往往不平凡,畢竟他們都是兇猛之輩,功法都不簡單,這就使得冥界的修士對地獄極為向往,希望能夠找到一部逆天的功法,從而踏入強者之列。

而第二個呢,則是地獄中的靈藥了,地獄自成一界,裏面天材地寶不勝其數,裏面的修士時時刻刻都在經受磨難,哪有時間去搜尋這些,而且又經過百年的修養,靈藥十分豐富,這也引起了修士的瘋狂追逐。

第三個呢,則是裏面的鬼氣了,地獄中的鬼氣十分充沛,可謂一個修煉的寶地。因為地獄裏面有這太多的鬼魂了,從古自今,積累了太多的鬼魂,而這些鬼魂死後,靈魂回饋天地,一身鬼氣都消散出來,使得地獄中的鬼氣遠比外界的充足,而很多處于境界巅峰的修士會在地獄中進階。

基于這三點,每到地獄開啓時期,各大勢力都要到此,參加這場盛會,奪取其中的機緣。

只是,這些和葉桦卻沒有什麽關系,地獄開啓時進入是有限制的,只有中級勢力及以上才可以前往,低級勢力和散修是被擠在門外的。葉桦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怎會有機會參加。

想到這,葉桦将目光放在小朱的身上,小朱倒是有機會參加,畢竟,他的師傅地位可不一般,受各大門派的招攬,肯定能夠前去的。

葉桦繼續想,沉思不語,邊品味着茶點,邊思考着問題,而小朱見葉桦在思考,也沒有出聲打擾,一時間,這張桌子和附近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別的桌子熱鬧哄哄,而這張桌子靜到有些發冷。

……

“白公子,就是那桌,本來得到那株靈藥的事已經如砧板上的肉,可是,偏偏這個小子出來搗亂,把事情給搞砸了。”一名穿着青色衣服的修士,用手指指着葉桦那張桌子,對着旁邊一個少年說到。

“哼,真沒用,連一個鬼奴都對付不了,我要你何用。”那名少年冷哼道,小小的臉頰已經具備了英俊的容貌,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露出一絲不滿與憤怒,身上穿着華麗的白色衣衫,頭上戴着純白的發冠。

而在他的身邊,圍着幾個鬼魂,身上鬼氣波動隐隐閃動,眼中帶着煞氣,顯然是常年征戰的勇士。而這些人,圍在那名少年的身邊,隐隐以少年為首。

第 44 章 巧遇

葉桦和小朱沿着府中的道路,一直走到門口,在路上,偶爾遇到幾名修士,這些修士無不露出敬畏之色,因為葉桦和小朱身上透露着強大的鬼氣波動,小朱的修為已經鬼奴七層了,屬于鬼奴高階修士了,而葉桦則有鬼奴六層的修為,也是不一般。

自從上次錢弈對葉桦動手之後,葉桦就再沒隐藏修為了,他之前隐藏修為主要是怕錢弈和趙元,現在兩人一人被送去了地獄,一人成為葉桦的奴隸,已經沒什麽威脅了。

而魏老祖也已經發現他的修為了,在這麽隐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畢竟修士的身份在某些時候能帶來便利的。葉桦走到門口的時候,看了下那兩個守門的修士,發現他們只是鬼奴三層的修士而已,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敬畏。

葉桦不禁感慨,真是物是人非啊,遙想當年初次到達魏府的時候,門口的守衛身上釋放出的氣壓都壓得自己好生敬畏,現如今,回首往事,早已物是人非。

葉桦走了出去,帶着小朱随意逛了起來,最後,還是讓小朱帶路,畢竟小朱有過在外面生活的時候,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葉桦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發現有一些普通的鬼魂,還有一些身上帶有鬼氣波動的鬼魂,看來,修士在城中還是挺多的。

最後,葉桦和小朱轉了轉,才來到城中販賣東西的商街,和普通的商街不同,這裏的街道附近有在地上擺攤的,然而這些攤位上的東西奇奇怪怪,卻都帶着鬼氣波動,葉桦轉眼一想,看來這裏就是修士交易的産所了。

葉桦所在的城池叫做三元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外城是普通的鬼魂居住的地方,而內城則是修士的地盤了,當然,在內城中還是擁有普通的鬼魂的。

葉桦帶着小朱在這條街道上開始逛了起來,即便沒錢買,但看看,增長見識還是可以的。

整條街道非常長,望不到邊際,人來人往的,在一件件屋子的旁邊,則是在地上擺攤的修士,而屋子內,則是開門做生意的修士,在地上擺攤,一天只需交點冥晶就可以了,但那些在屋子內賣東西的,每月則是要繳納一定的租金,而這租金,可是一般人繳納不起的,由此可見,這些店鋪的實力了。

東西的質量當然是店鋪中的更有保障了,但價錢也相對比較貴一點,而在外面擺攤的呢,東西種類比較雜,兩者都有各自的好處,互相不侵犯。

葉桦帶着小朱,在一個個攤位看了起來,一時間見識大漲啊。

有賣符咒的,各種各樣的法術符咒,各種品級的符咒,還有賣符筆的,獸血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攤位中,有着大量販賣冥獸材料的。冥獸是冥界的一種生物,生長在冥界,大多都是以靈魂的方式存在。

在冥界中,冥獸分等級的,冥獸分為六階,與鬼修的境界相對應,實力強橫的,連冥王都不怕,實力弱小的,也只能被修士獵殺,冥獸的體內含有一種內丹,儲存着冥獸吸收天地的鬼氣,其中能量複雜,帶有狂暴的氣息,與冥晶不同,不可直接被吸收,但是修士的能力是無限的,他們總能找到利用的方法,有些煉丹師便利用冥獸內丹,配制各種靈藥,練成丹藥,供修士使用。

還有,冥獸天生地養,一出生便擁有着強悍的魂魄,魂魄非常凝實,所以非常的堅硬,與人界的妖獸一致,一般刀槍不入,修士難以獵殺,而且,冥獸與靈魂不一樣,乃冥界所生,不入各界輪回,死後靈魂也不會消散。

所以,冥獸的軀體也被保留,而冥獸的軀體用處非常廣,魂魄蘊含着濃厚的鬼氣,長久食用可提高修為,增強靈魂強度。而其筋骨又能成為煉制法寶的材料,所以,修士和冥獸是對立的,修士獵殺冥獸,奪取內丹和軀體賣錢,而對于冥獸來說呢,修士本身也蘊含着強大的魂魄,吸收修士後可增強修為和魂魄。

所以,修士和冥獸一直對立,每年死傷的修士和冥獸絕對不在少數。但是,冥獸在冥界的實力是非常強大的,遠遠超出修士的勢力,據說,冥界本身很大,而修士所在的地方卻很小,其餘地方都被一些冥獸給占據了。

想着在玉簡中看到地這些,葉桦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修士用性命換回來的。

走着走着,葉桦看到前面圍着一波人,堵在了一個攤子,便拉着小朱過去圍觀了,作為新時代人界的鬼魂,圍觀是基本的技能。

走過去,見到了許多人圍在攤位上,看着攤位面前兩人在争吵着什麽。葉桦剛靠近,就感到一股強烈的鬼氣波動,葉桦大驚,吵架的人竟是鬼差修士。頓時,拉着小朱,向着裏面擠了進去。心中想到,鬼差在吵架,那可得好好看看了。

葉桦好不容易擠進來,卻發現了一個熟人,站在中間和別人吵得面紅耳赤的一名修士,正是曾經送給葉桦功法的李秦,那個在辦事處睡覺的李秦。

“哼,是我先來的,你插隊還有理了?”李秦的聲音十分大,對着另外一個修士吼道。

“哈哈,你先來的又怎樣,買東西還不是要錢,誰錢多就給誰。”另一個修士開口嘲諷道。

葉桦聽他們的吵架,也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兩人看上了同一件東西,卻是李秦先看到的,那名修士看到李秦要買這件東西,就橫插了一腳,阻止了。

李秦最後看向了那名攤主,開口說道:“你來評評理。”聽到這話,葉桦不禁搖了搖頭,在修士的世界講理,這李秦太搞笑了吧。

果然,那名攤主開口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都出價,誰價更高就賣給誰。”那名攤主自然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了。

聽到這話,另外一名修士哈哈大笑起來,開口說道:“還是你講理,沒錢買什麽。”

而李秦的臉色更紅了,但東西是攤主的,他又能怎麽說,最後也只能妥切道:“行,我還怕你不成。”

“我出一千八百下品冥晶。”李秦首先開口,價格是他原先要付的價格。

“一千八百五。”那名男子随意地說到。

“一千九百”“兩千。”到了這個地步,那名與李秦争奪的男子臉色也有些難看了,而李秦同樣如此,他身上的冥晶本身就不多,兩千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兩千一百。”李秦艱難地開口道,臉色有些不自然,他身上也只有兩千二百的冥晶了,若是對方再加價,他恐怕沒有能力在加價了。

那名男子聽了這話,臉色同樣有些難看,他也沒有錢了,而且這價錢有些不值,只是,考慮到靈藥罕見,最後咬了咬牙,開口道:“兩千二百,你若再加一百,這靈藥我就不要了。”

李秦聽完,臉色很是難看,這株靈藥他找尋了很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當然不可能放棄了。只是他的冥晶已經沒有了,當即看向了那名攤主,問道:“冥幣可不可以?”

那攤主聽到他這麽問,當即将頭搖了搖。開玩笑,冥幣的價格可是非常低,兌換起來也是麻煩,當然不同意了。

李秦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找了這株靈藥很久了,若是放棄了,以後怕是很難再見到了。心中十分不甘,拳頭緊握,通紅的手掌上的關節也出現一道道白痕。

看到李秦如此,葉桦有些不忍,李秦有恩于他,這時候報恩自是應該,當即低聲對身邊的小朱問道:“小朱,有沒有一百冥晶?”葉桦知道小朱很富有,而雲供奉的財力更是能與鬼将修士相比,對小朱十分看重,應該有給過他冥晶。

小朱點了點頭,而葉桦再次開口道:“那借我一百,以後還你。”

小朱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葉桦将儲物袋拿出,直接将冥晶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之後,從人群中走出。

而這時候,周圍的目光都圍繞在葉桦的身上,帶着好奇。

葉桦直接走到李秦面前,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對着李秦說到:“李哥,我借你一百冥晶。”

當葉桦走出來的時候,李秦也看到了,不過,卻沒認出來,直到葉桦叫了他一聲,他才将他認出來,不是李秦記憶差,而是他現在将精力放在眼前這件事,這才沒第一時間認出。

李秦聽完葉桦的話,當即大喜,說到:“太好了。”而後,對着那名男子說道:“兩千三百。”

那名修士臉上出現怒氣,當即威壓盡出,對着葉桦壓去,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厲聲說道:“一名小小的鬼奴,也敢出來放肆。”

葉桦只覺身上一重,一股強大的威壓全部壓在他身上,頓時臉色微變,大腿有些發軟,呼吸困難,頭腦發暈。鬼差修士的威嚴不可冒犯,不是一個鬼奴可以承受的。

李秦怎會看着葉桦受苦,當即威壓也放出,與那名修士的威壓進行對抗,讓葉桦感覺身體一輕。

“哼,你對着一個鬼奴境界的人也好意思出手。”李秦厲聲道。

第 43 章 勞逸結合

轉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之前那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了,魏府重新換了一個管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葉桦在這一個月中,都在等待着魏老祖的召喚,可惜沒有等到,想來是又像之前一樣,對葉桦放任不管了,連葉桦有修為的事都沒有管,可見,魏老祖不覺得他是個威脅。這個月中,葉桦大部分時間用在了療傷上,之前服用那種爆發型丹藥給他造成的副作用很大,靈魂內傷痕遍布,葉桦也是用了小朱給的療傷丹藥這才勉強痊愈,不然,得花好長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錢管家在魏府的勢力被現任的管家剔除了,但唯獨趙元還在雜役院,繼續他的主事職位,看來,魏老祖是知道趙元是葉桦的奴隸,給他一點面子。

但葉桦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認為魏老祖這是在敲打他,告訴葉桦他什麽都知道,同時葉桦也覺得之前在城外的那片小樹林中,魏老祖對錢弈的所作所為,實際上也是殺雞給猴看,讓葉桦不生異心,對魏老祖心生恐懼。

不過,魏老祖現在又對他不管不問,葉桦也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了,畢竟就算想破頭腦,該來的還是得來,實力決定一切,像之前一樣,有實力,又何須畏懼錢弈,直接一個法術就将他靈魂破散,這是都麽好的事情,葉桦不禁對魏老祖的實力産生羨慕,實力能夠決定一切。

當務之急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葉桦還是得努力啊。

不過,這次的事情葉桦還是有些高興的是,經過了這一次事情,葉桦的實力已經突破了鬼奴五層,進入鬼奴六層的境界,看來當時産生的危機讓葉桦的修為有了重大的突破啊。

在冥界中,就有一些被瓶頸所阻擋的修士,經過了一次重大的危機後,修為的瓶頸也消失了,修為有了突破。這就是所謂的在大危機中必有大機遇,所以,一些常常處于生死邊緣的修士很容易突破,但同樣的,也很容易隕落。

于是,就有一些人利用這種方法修煉,常常游蕩于生死邊緣,尋求大機遇和突破。游走于生死的邊緣,對靈魂是一種磨練,死亡的威脅激發了一些人的潛力,從而提高了靈魂的質量,就好比如他們原本能達到的最高修為是鬼差境界,所以他們的瓶頸就在鬼奴六層,然而潛力被激發出來了,将來的高度也提高了,變成鬼将境界了,瓶頸也随之改變。

而這些通過生死經歷得來的突破,恰恰是最牢固的,做為境界再次提升的基礎。

葉桦雙手放在腿上,手指對着上空,雙腿盤坐着,神色莊重,一呼一吸之間帶有玄妙的氣息。雙眼微微閉着,清秀的臉龐上透露着安詳。淡淡的鬼氣緩緩進入他的靈魂內,在靈魂內運轉着,并不斷有鬼氣融入靈魂,凝練這魂魄。魂魄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緩緩增長着。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間,葉桦鬼奴六層的境界也穩定下來了,葉桦雙手緩緩一收,停止了修煉,看向了窗外,見外面,黑色幽光覆蓋了皎潔月光,太陽剛剛升起,奪取月亮的位置。

葉桦心中一動,自從來到魏府,終日在這房間修煉,上次出去還是錢管家在位期間,将葉桦引誘出去。

葉桦清秀的臉頰浮起一絲笑意,低聲說道:“整日在這房間內修煉,真是有些無趣,不如出去游蕩一番,見見市面。”

當下,葉桦站起身,穿好鞋便推門而出了,出了門,認清方向後,沿着一條路悠閑地走了出去。

終于,在一處院子中停了下來,葉桦看着,眼前這座院子,古樸而精致,氣勢磅礴,散發出一股特別的氣息,鬼氣隐隐閃動,竟比周圍的鬼氣要更加濃郁,發光的鬼氣覆蓋整座院子,韻味十足。

眼前這個院子葉桦曾經來過,也是小朱現在居住的地方。

葉桦走到門口,輕輕一推,院門便被葉桦推開了,沒有鎖,葉桦當即走了進去,徑直走向院子內最中央的屋子內,一走進去,葉桦就見到,雲供奉正端坐在中央位置,一臉享受地品味着手中的茶水,茶杯中飄出股股白霧,香味充滿整個屋子,一下就将葉桦迷醉。

葉桦走上前去,拱手施禮道:“雲供奉好。”彬彬有禮,顯出一股君子風味。

雲供奉臉上有些意外,面帶微笑地看着葉桦,慢條斯理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這才開口說道:“不錯,你的進步很快,都快趕上小朱了。”

葉桦連忙說道:“這還多靠前輩賞賜的丹藥,而且,小朱的修為已經鬼奴七層了,相信不久後便可以更上一層了。”

“行了,你的進步真是驚人,今天你來,所謂何事啊?”雲供奉詫異地問道,自上次見面,已有三年之久,這些年葉桦未曾踏足這個院子,一般都是小朱去找他的,雲供奉也知道,葉桦一直都在努力修煉,今日怎會有空。

“實不相瞞,晚輩今日是想出去游歷一番,調整下,以便之後的修煉。這便想來找小朱一同前去”葉桦回答道。

雲供奉聽完,眼中閃過一縷沉思,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道:“确實,勞逸結合對修煉也是有好處的,行吧,小朱在房間內,你去找他吧。”

葉桦聽完,露出喜色,他還擔心雲供奉不讓小朱出去呢,擡起手,施禮告辭,出了門後,朝着小朱的房間走去。

雲供奉看着葉桦的背影,心中對他十分贊賞,葉桦這些年的努力他是看在眼裏的,是條好苗子,雖說天賦輸給了小朱,但這份努力刻苦卻是勝過小朱啊,從他天天窩在房間內就可看出,三年不出房門一步,這是多少人可以做到的,性子沉穩,小朱和他結交,對他未來不錯。

再說葉桦,走到了一件房間門口,看着這件房間,葉桦不禁有些感慨,眼前這件房間他曾經來過,甚至住過,當年他與趙元拼鬥,最後被雲供奉所救,就是住在這件房間內,時間過得真快,往事歷歷在目,小朱倒在地上的畫面,小朱閉眼的那刻,葉桦記得清清楚楚。

葉桦甩了甩頭,将腦中的雜念抛開,舉起手,對着房門敲了幾下。随後,葉桦便聽到房間內傳來絲絲聲響,過後,房門便開了。小朱的臉上沾染了大量的灰,只剩下靈動的眼睛,青色的衣服破了幾個口。

葉桦看到小朱這幅模樣,嘴角頓時上揚,對着小朱說到:“小朱,你怎麽這副模樣。”

小朱見到葉桦,很是驚喜,沒有在意臉上的灰,說道:“葉哥,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這是幹什麽啊,怎麽弄成這副模樣。”葉桦拍了拍小朱的衣服,頓時煙塵亂飛。

小朱笑着說到:“我在嘗試煉丹,結果,一不小心炸爐了,就變成這樣了。”這個月,小朱一直窩在房間內,憑借着地火災煉丹,然而炸爐也只是第一次控制不好火候,才變成這樣,而之後的煉丹中,卻沒有在炸過一次,天賦确實很高。

葉桦聽見後,走進去看了看,原先沒有的大洞赫然出現在地上,一只丹爐懸浮在洞口上方,周圍散亂地堆放着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煉費的黑色丹丸,隐隐約約聞到了一股藥香,當即問道:“小朱,那你成功了嗎?”

小朱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說道:“成功了幾次,但成功率一半一半。”

葉桦聽聞,眼中閃過一縷驚色,小朱的天賦果然不錯,據《冥界記事》中記載,新手煉丹由于不熟練,成功率非常低,能夠有百分之三十就算很好了,小朱竟然能夠達到百分之五十,遠遠将大部分人甩在身後,要知道,新手熟練之後,成功率可是會上升的,小朱現在就達到百分之五十了,那以後還了得。

“小朱,你可真厲害,這水平可是大多數人達不到的。”葉桦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對小朱舉起大拇指。

小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開口說道:“葉哥,你找我什麽事嗎?”小朱對于葉桦的到來有些疑惑,三年內葉桦可是足不出門的,今天怎會來此。

葉桦微微笑道:“小朱,想不想出去玩下啊。”他可知道小朱是個貪玩的性子,這些年一直悶在魏府中,怕是憋壞了,畢竟小孩子心性嘛。葉桦心中如此想到,卻沒意識到他自己也是二十多的青年,但在這冥界中,絕對稱得上兒童。

果然,小朱聽了這話,眼睛都閃閃發光,臉上馬上跳出興奮之色,開口問道:“真的嗎?太好了。”說完後,将葉桦拉到房間外,關山門,對着葉桦說到:“走啊,葉哥。”

葉桦看到小朱這般着急,無奈地笑了笑,小朱還是小孩子心性啊。不過,看着小朱這般模樣,葉桦擡起一只手,施展了一道法術,法術化成一道光,籠罩了小朱,當光芒消退後,小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幹淨整潔的衣裳,灰塵全部消失了。

葉桦這才拉着小朱,說到:“走。”

第 42 章 得救

葉桦聽了這話心中暗爽,真是報應不爽啊,之前錢弈說的話,此時卻被魏老祖給說了出來。

錢管家臉色灰白,身子仿佛一瞬間消瘦了許多,他知道這次逃不過了,栽在這裏了,不過他卻不敢動手反抗,畢竟魏老祖的修為擺在他,同時他了解魏老祖的為人,也知道動手的後果很是慘烈,于是,他開口求道:“老爺,我也跟了您這麽多年,我不求您饒了我的性命,只求您能給我一個痛快。”

錢弈的威風在魏老祖出現的時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如今,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卑微,求着魏老爺能給他一個痛快,因為他知道,在魏老爺面前,自殺是絕對不可能的,當魏老爺出現的時候,他的性命就不是他可以掌控得了的了。

“呵呵,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了,難道不知道叛徒的下場嗎?”魏老祖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你,你一定要這麽絕嗎?”錢弈聽了魏老爺這句話,不由狀起膽子,對着魏老祖大聲吼道,想要破罐子破摔。

錢弈迅速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件法寶,赫然是一根細長的銀針。

這件法寶使用起來速度奇快,而且針上還帶有劇烈的毒性,碰到他的人短時間便會化成一灘死水,威力十分了得。錢弈雙手掐着一個法決,便将銀針射向魏老祖,同時身體運轉着一個法術,這個法術能将自己的靈魂撐爆,達到自殺的作用,錢弈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以自殺為目的,跟随了魏老祖這麽多年,看到了那麽多個人生不如死,慘叫連連,連自殺都不可以沒想到今日竟然輪到自己了。

魏老祖冷笑地看着錢弈,臉上始終帶着嘲弄之色,面對激射過來的銀針,右手猛地朝錢弈方向伸出,一股鬼霧瞬間從手掌噴出。

“砰”的一聲,銀針射在鬼霧上,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而後無力地掉在地上,而那股鬼霧并沒有因此停止,反而化成一只鬼爪,瞬間就抓在錢弈身上,一絲絲鬼氣從鬼霧中分離而出,一下子就浸入錢弈的身體內,阻止了錢弈的自爆。

魏老祖的這些動作,只是在一瞬間便完成了,不拖泥帶水。魏老祖左手一揮,一道金光從手掌射出,鑽進了錢弈的靈魂內,将錢弈的鬼氣和身體禁锢得死死的,甚至連話都說不了了。

而錢弈的眼睛如死魚眼般,死死地瞪着魏老祖。魏老祖見此,臉上浮起陰冷的笑容,眼中閃過殺氣,他的尊嚴怎麽能夠容忍別人來挑釁呢。

不過,殺氣很快就消散了,以魏老祖的性子,又怎會讓他如此輕易死去呢。魏老祖拍了拍錢弈的肩膀,說到:“你放心,我可不會殺你,我會将你送入地獄中,保管你死不了。”魏老祖淡淡的笑容在錢弈眼中是魔鬼的微笑,地獄他曾經在那工作過,自然知道這裏面的恐怖,像折磨葉桦的煉魂術只是日常的小菜,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面呢,而且,在那個地方,犯人是死不了的,想自殺都沒這個可能性。

錢弈的眼睛變得極為驚懼,身體不停地掙紮着,想要遠離這個惡魔。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收回點利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那樣看着我的。”魏老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散發着綠色的光芒,将木塞打開,一股藥香頓時散開,鑽入人的靈魂中。

從這香味來看,這丹藥怕不是什麽廉價貨,應該挺珍貴的。葉桦心中這樣想到,不知為何魏老祖将這瓶丹藥拿了出來。

錢弈問道這股藥香,臉上變得十分蒼白,眼中的驚懼加深,仿佛這瓶丹藥是個吃人的野獸,張着巨大的口向他咬來。錢弈跟從魏老祖多年,自然知道這瓶丹藥是什麽了,這瓶丹藥對修煉也有益處,能偶增強對周圍的感應,但也正因這個原因,錢弈才對它恐懼至極。

正能邪用,邪能正用。魏老祖将這句名言付諸于實踐中,這種丹藥雖說能增強人對天地的感應,但卻以提高靈魂的感應能力為代價的,靈魂對外界的感應變得更加靈敏了,在這個基礎上,再使用一些折磨人的手段,能夠比沒有服食丹藥的痛苦十倍,正常下魏老祖的手段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十倍以上呢。

錢弈此時最希望地就是能夠死去,只是這個願望實在難以實現。

魏老祖從玉瓶中取出一顆丹藥,将他硬塞入錢弈的嘴中,丹藥入口即化,所以也不用擔心錢弈沒有吞下去。而後,魏老祖右手快速地施展着一個法術,赫然就是錢弈昨日對葉桦施展的煉魂術,只是,這團在魏老祖手心處出現的黑霧,卻比錢弈施展的要濃厚一些,更加的凝練了,而且這團黑霧也比較活躍。

冰冷的眼睛看着錢弈憔悴的臉,還沒開始就變成這樣了,真是老了啊,魏老祖感嘆道。随手将黑霧一抛,那黑霧仿佛自己找到了目标,一下子就鑽入了錢弈的靈魂內,迅速擴散,變成一股股地條狀黑霧,在錢弈靈魂內緩緩爬行。

錢弈現在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眼睛一會死死地瞪着,一會緊緊的閉着,整張臉有些膨脹,嘴巴張着,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體微微顫抖,因為靈魂被禁锢,再大的顫抖也不能表現出來。

看着錢弈這樣,葉桦有些幸災樂禍,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通通回到錢弈的身上了,同時也覺得錢弈比自己還凄慘,畢竟自己還能夠喊叫,而他卻不能。

然而,雖說魏老祖為他報了仇,但葉桦看向魏老祖的目光中帶着極大的忌憚,一個跟随他多年的手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魏老祖竟連給他一個痛快都不肯,真是夠無情的。

葉桦感覺心中一陣發寒,這魏老祖太過歹毒,沒有人性,不會有所謂的情誼,從魏老祖對祖先葉龍恩将仇報就可以知道。

葉桦不禁想到,既然這樣,魏老祖幹嘛收他做奴隸,要知道,比他好的奴隸多得去了,為什麽魏老祖選擇了他,頓時疑惑在心中反複旋轉,卻得不到解釋。

葉桦眼睛一縮,看到了魏老祖向着這邊走來,魏老祖之前的作為讓他對他充滿畏懼,雖說救了葉桦,但是為什麽?一個鬼差境界的修士難道比不上他嗎?魏老祖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這件事就過去了,也不會失去一位跟随多年的手下。

腦海一直在思考,然而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停下了。

穿着黑袍的魏老祖臉色淡然的走了過來,灰黃的落葉在他腳下支離破碎,發出陣陣響聲,走到了葉桦面前,伸出一只手,在葉桦眼前揮過,頓時,葉桦的靈魂一輕,濃濃的黑霧從葉桦體內鑽出,再次聚成一團,緊緊地濃縮在一起,仿佛對魏老祖十分恐懼一般。

葉桦感覺好幸福,沒有了折磨,真的很好,他嘗試下運轉體內的鬼氣,感覺到體內的鬼氣可以運轉了,同時,他輕輕擡起了手,發現身體可以動了,頓時大喜,勉強地站了起來,卻感到十分吃力,秀氣的臉上帶着疲憊,精神有些恍惚,一晚上非人的折磨,任誰也受不了。

葉桦嘴巴微張,剛想感謝魏老祖,一股困意籠罩靈魂,感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了房間內,在地上灑下了一陣銀光,閃閃發亮,帶着整個房間的明亮起來。

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子正躺在床上,眼睛閉着,臉色安詳,正幸福地睡着大覺。

這時,眼皮微微一動,而後,睜開了眼睛,瞬間坐了起來,看向了四周,有些震驚,口中喃喃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名男子正是葉桦,在他暈倒過後,魏老祖将他帶回魏府,此時距他暈倒的時候已經有整整兩天了,錢弈施展的煉魂術讓他的精神疲憊不已,一時之間恢複不過來,所以才睡上了整整兩天時間。

在說出話後,葉桦沉默了一會,眼中思考着,過了一會,才發出聲音。“是了,我是被魏老祖救了。”葉桦想了一會,才将昏迷前的記憶恢複過來。

葉桦看向四周,仔細辨認,發現這房間就是他的住處,看來魏老祖把他送到了他的房間了。

對于魏老祖,葉桦現在很是茫然,魏老祖的手段很是歹毒,為了一個奴隸,對跟随多年的手下實施煉魂術,冷酷無情。而葉桦自認為沒有多大的價值,為什麽魏老祖會救他,這讓葉桦很是警惕。

還有一個問題,魏老祖為什麽會知道他在這,據魏老祖跟錢弈的談話中,葉桦知道了魏老祖在錢弈離開魏府的時候就知道了,那為什麽魏老祖會知道發生這些事呢。又怎會知道葉桦出事了呢,難道魏老祖始終在關注着他?葉桦想到這個可能,心中有些震驚。

葉桦最後下了一個結果,那就是魏老祖對他必有所圖,那到底圖什麽呢,他葉桦什麽都沒有,葉桦猜透了腦筋都沒有想出自己有什麽可以讓魏老祖圖謀的。

第 41 章 再見魏老祖

果然,聽了葉桦這話,錢管家扭曲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陰森無比,眼神透露着殺氣,靜靜地看着葉桦,過了一會,錢管家才輕笑起來,說到:“臨死前還這麽嘴硬,看來,讓你這樣就死去太便宜你了。”

葉桦聽他這麽說到,頓時心中感覺不妙。

只見錢管家手中開始掐起一道法決,迅速地施展着一個法術,粗糙的手指處散發着陣陣邪光,過了一會,法術才施展完畢。

錢弈的手中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濃霧,不斷在他手中翻滾着,仿佛活物一般,緊緊纏繞在手掌出,錢管家對着葉桦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中帶有快意,眉頭都向上揚起,仿佛遇到十分歡快的事。

葉桦看着那團翻滾的濃霧,心中一陣發涼,從錢弈的表情上來看,這東西必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錢管家發問道,臉上帶有炫耀之意,兩條眉毛都變成了直線。“這可是好東西,這是叫煉魂術,在地獄中是十分常見的,用來折磨那些關押在地獄中的鬼魂,我之前在地獄中工作過,所以學習過,今天你可好運了,能嘗試一下這醉人的滋味了。”說完,錢弈發出一聲邪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團濃霧飛向葉桦身上。

錢管家可不敢大意,這煉魂術可是十分可怕,能夠用來對付那些關押在地獄的鬼魂,可見其不凡了。曾經聽說這種法術将一名鬼将級別的犯人生生着折磨至死,威力可想而知。

濃霧一碰到葉桦的靈魂,便如同蟲子一般,鑽進了葉桦的靈魂裏面,剎那間,濃霧分散開來,變成一股股,在葉桦靈魂內游蕩,如同小蟲子一般,在身體內鑽來鑽去。

“啊~啊”一聲慘叫環繞着整個樹林,直插雲霄。一時間樹林裏鳥兒到處亂飛,野獸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地逃走了,各種聲音接連而起,混亂不斷。葉桦雙眼使勁地張着,眼球中布滿血絲,深深地凸出眼眶,身體不停的顫抖着,嘴角處更是流出一股白色的泡沫。

因為受到了錢管家的法術的束縛,葉桦的身軀動彈不得,但臉上十分痛苦,出現異樣的潮紅。

“啊~啊”葉桦的喊叫聲沒有停過,像極了按了重播的音樂,只是這聲音沒有音樂那麽動聽,而是驚悚至極。

“哼,這煉魂術的味道好受吧。”錢弈雙手環抱于胸前,正欣賞着這部恐懼片,非但沒有帶來恐懼,反而讓他十分興奮,恐怕在他眼裏,葉桦的慘叫聲像極了震撼人心的美妙音樂。臉上随着葉桦的喊叫聲而變得越來越愉悅。

一天下來,葉桦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了。橫着倒在地上的葉桦雙眼無神,臉上卻始終在抽搐,疼痛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而減輕,反而是得寸進尺了,越來越強烈。而身體在一天的抽動中因為不能活動,而始終抽筋,一跳一跳的。但是,經脈抽動帶來的疼痛,遠遠比不上靈魂內部的疼痛,倒也有些無所謂了。

此時葉桦心中的念頭是希望早點死去,可惜沒能如願,這煉魂術十分歹毒,對身體的損傷并不大,但對于精神的折磨是沒有止境的,傳聞中那位被活活折磨死的鬼将修士,純屬意外。

看了一天好戲的錢管家終于有些疲倦了,臉上的笑意也無力維持了,笑得有些倦了。打了很多次哈欠,讓他的神情有些疲憊。這時,錢管家從地上站了起來,甩了甩手臂,活動下筋骨,還唉聲嘆氣地說道:“看得好累啊。”

這句話讓葉桦原本無神的眼睛煥發出了一絲生機,怒火再次在他眼中熊熊燃燒,緊緊咬着下唇,心中很是不甘,不過,卻無可奈何。

“行了,也是時候送你離開了,畢竟我也善良,不忍心看你如此痛苦。”錢弈帶着微笑,即便在葉桦臨死前也還要再氣他一下,在他想來,若是能将葉桦氣死,也省了他一番手腳。

果然,聽了錢管家的話,葉桦眼中的怒火如加了油一般,燃燒得更旺了,但同時,葉桦的眼中也蘊含着解脫的神色,這種刻苦銘心的痛苦常人無法忍受得了,葉桦被折磨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解脫了。只是,他有些不甘啊,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腦海中閃過一道道聲音,對他十分溺愛的父親,未曾謀面的母親,身影顯得十分模糊,還有那個對他十分照顧,常常葉哥葉哥這樣叫的小朱。

錢弈也沒有興趣再和葉桦耗下去了,右手微微一擡,一顆散發着幽光的鬼火緩緩出現在錢弈的手心處。

葉桦見到這,不由咧嘴一笑,連死亡都不害怕了,心中想到,難怪這趙元和錢管家是親戚呢,連殺人慣用的法術都一模一樣。

見到葉桦在臨死的時候竟然笑了,錢管家也沒有興趣去詢問原因了,回給葉桦的只是無情的雙眼,和一聲冷笑。

錢管家對着葉桦輕輕一抛,恐怖的火焰朝着葉桦方向激射。

葉桦也閉上了臉,十分安詳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然而,葉桦的運氣總是好的,在鬼火到達葉桦面前時,一個青色的能量護罩出現在葉桦面前,替葉桦阻擋了這兇猛的火球。

只見鬼火砸在護罩上,發出一聲“嗞”的聲音,便化為火星砸落在地上了。聽到了這響聲,葉桦瞬間睜開眼,向着眼前看去,看到這橢圓形的青色護罩,和他面前草地上燃燒的火星,葉桦明白了,有人救了他。

“誰?”錢弈的聲音響起,帶着憤怒和忌憚,看向了四周,同時神識迅猛的往外擴散,探查着來人的信息。而時間慢慢流過,錢弈的臉上浮起點點汗水,手臂僵硬地保持一個姿勢,眼睛中充滿警惕。

他竟然沒發現附近的修士,神識也探查不到,一聲痕跡都沒發現,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斂息的法術十分了得,如同葉桦一般。二是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上,以錢弈的神識還沒辦法發現對方。

但是,從剛剛突然出現在葉桦眼前的護罩來看,能夠擋下他的攻擊,又能如此及時的施展法術,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想到這,錢弈的冷汗瞬間流下,嘴巴有些發澀,色厲內荏地喊道:“誰?有膽出來。”

而葉桦也很好奇,想看看是誰來救他來了,只是他的身體還被錢弈禁锢着,無法動彈。

“啧啧啧。”聲音從四周傳來,葉桦竟分不清楚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同樣,錢弈也是不知道這聲音的來源,但他心一下子沉底了,從對方的行為來看,實力恐怕高過他。

錢弈将手放在了手指處的儲物戒指,随時準備着戰鬥,高聲喊道:“閣下到底是何人?能否出來一見。”

錢弈的聲音落下之後,一時之間樹林裏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了生靈一般,過了許久,錢弈見沒什麽蹊跷,便松下氣來,看來對方已經走了。

“出來了,又能如何?”一道聲音突兀地從錢弈身後傳來,聲音不大,但聽着有些蒼老。然而這個聲音落在錢弈的耳朵裏,卻如同驚雷一般響亮,讓錢弈一陣顫抖。這個人竟在他背後,而他一點也沒有察覺,若是這人對他動手,那他豈不是遭殃。

錢弈反應過來之後,迅速轉過身去,然而,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錢弈臉色瞬間蒼白,毫無一點血色,眼中一陣無神。

只見一個披着黑袍,長相十分醜陋,身體有些瘦弱的老者靜靜地站在那裏,那雙眼睛沒有一點色彩,整個模樣如同童話中的魔法師一般,将自己隐藏在黑袍中。

“老爺,您怎麽來了?”錢管家的身體劇烈顫抖着,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了。眼前這人就是魏府的主人,葉桦的主人,魏老祖。

聽到錢管家的話,葉桦一下子明白來的人是誰了,眼中帶着不可思議,雖說他曾經将魏老祖擡出來當擋箭牌,但是那只是說說而已,沒想過,魏老祖真得會來救他,只是,這魏老祖怎麽知道他在這呢?葉桦心中十分的不解。

“呵呵,我若不來,怎麽會知道竟有人敢背叛我。”魏老祖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不過,眼睛卻異常的冷,使得原本便有些恐怖的臉變得更加難看。眼中發出陣陣寒光,射在錢弈的身上,讓錢弈顫抖不已。

“老爺,您聽我說,……”錢管家開口想要解釋,臉色發紫,極為焦急,跟了老爺這麽多年,他知道若是不解釋的話,恐怕難逃今日啊,魏老爺的手段比他更加厲害,絕對不是葉桦這種狀态,能讓他生不如死。

魏老祖擡手阻攔,眼中露出嘲諷之色,說到:“不用,從你剛出魏府的時候我便知道了,全程我都在場,我就是想看看你會怎麽處理?你的理由我也知道,不就是你表弟被我奴隸給奴隸了嗎?你想着報仇,便背叛了我。”

聽了魏老祖的話,錢弈大驚,沒想到魏老祖全程在場,這次怕是栽了。

“既然被奴隸了,那就奴隸呗。”魏老祖接着說道:“我的奴隸将你表弟奴隸了,那你就得受着,連情緒都不能有。”魏老祖平靜的話語十分霸氣,遠遠甚于錢弈,讓人聽了都不敢說出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