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嗜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采蘋的眼中竟是泛起了淚花,穩定一些才開口說道“我真的很想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也很想相信你是天海,而我的父母也全都幸福的生活着,那所有的一切慘痛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能夠在家人的祝福下嫁給自己心愛的人,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了,只可惜,你根本就不是天海。其實一開始我真的沒有看出你的破綻,無論是樣貌,言行舉止,性格都與天海一模一樣,自從那一日你帶我到杏林中去,你露出了最大的破綻,我才斷定你根本就不是天海。

那穿山甲只是偶然撞到我,且不說天海生性善良,只會心疼我而不會直接殺害它。就算是天海一時之間被憤怒沖擊了心靈,那幼小的穿山甲是斷斷不會殺害的。天海雖然一直以打獵為生,但是卻知道尊敬自然,若是在打獵中遇到陷入陷阱中的幼小野獸,天海更是會帶到家中幫它養傷再放回林子中,這敬畏自然還是天海教給我的,他怎麽可能會傷害還沒有出生的穿山甲。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何人,今日我真的想通了,你并不是人,所以你不可能懂得人性,不可能懂得敬畏自然,你就是心魔吧!”

這假冒的李天海輕哼一聲,說道“沒想到竟被你看穿了,能在我的幻境中竟如此快的恢複神智,并且能夠看穿我的身份,當真是難得,不過就算是你看穿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我就是心魔,你不是還會一直陷在我的幻境中,任由我擺布,真是可惜啊,若是今日與你成了親就能在你最幸福快樂的時刻吃掉你了。可惜啊可惜,你的神魂精元差一點就到我口中了,不過不要緊反正你也無法破開我的幻境。早晚有一日能夠将你吃下。”

林采蘋此刻卻從喜床上站起身來,癡癡的看着這有天海皮囊的心魔。走到心魔面前,此刻的心魔依舊是李天海的模樣,心魔撇着眉看着林采蘋一步步走進,卻是靜靜眼看着林采蘋要做什麽。林采蘋眼中的淚光閃爍,看着心魔扮成的天海那樣相像,眼中似乎有些癡迷,一步步走進口中還喃喃叫着天海的名字。“天海,天海,你可知我離開你的每一日都在想你,你在那靈越界可也想着我?”

看這樣子。林采蘋似乎是将心魔扮演的天海當做自己多年相思的傾訴對象,輕柔又痛苦的訴說這自己的相思之苦。“天海,可惜你終究不是天海。”林采蘋眼中精光一現,哪裏還有什麽淚光,竟是趁着心魔沒有防備。一劍刺穿了心魔的身體。這假扮的天海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把通體火焰大作的劍已經将心魔的身體貫穿!這心魔痛苦的大叫一聲“你這女人好狠的心!”“笑話,你又不是真正的天海,空有一副皮囊,我又怎麽狠不下心!”林采蘋猛地将劍拔出。又是一劍刺出,那心魔身形瞬間變成數百只黑色的蝙蝠四散開來,林采蘋緊随其後,追上前去。

這一群黑色蝙蝠望去就如同一陣黑煙一般,很快就要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林采蘋的法力也随着記憶恢複了許多,踏上飛劍也是破空而去,眼看就要追擊到這心魔,那心魔化身的一群蝙蝠卻是化成一縷黑煙落入林府當中。林采蘋從飛劍上落下,卻是看到那一縷黑煙就落到了自己的父親與母親的房間中去。林采蘋毫不猶豫破窗而入,林父林母早已入睡,見到林采蘋手持一柄仙劍而來,林父吃驚的問道“采蘋,你怎麽新婚之夜竟是回到自己家中來了,快些回去吧。”

林采蘋看着被自己驚醒的父親母親,眼中透露出一絲不忍來,縱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心魔幻化出來的假象,可是一切都那樣真實,對自己的父母下手無論如何,林采蘋還是有些不忍,可不殺心魔如何能夠出這幻境,林采蘋大喝一聲“心魔你!是你逼我的,日後若是我知曉誅殺心魔的方法,必定叫你魂飛魄散!”那林父林母依舊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林母說道“這孩子,怎麽癡魔了,淨說些胡話,老爺我們叫上大夫來給女兒看一看吧。”

心中如此之痛,但手上絲毫沒有猶豫,提着劍走向林父林母。更是在林母的一聲驚恐的驚呼尖叫中斬下了林父的頭顱,林母大驚失色,林父頭顱從那床上滾落在地,他的眼睛都沒有閉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殺了自己,死不瞑目!這鮮血噴灑在林母全身,林母萬般驚恐地撲在自己相公身上,轉臉哭着對林采蘋大罵起來“他可是你父親啊!你怎麽能夠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我林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不是采蘋,你是惡魔你是惡魔!”聽着自己母親的責罵,林采蘋的心都已經如同被鋼絲絞成了碎片那樣疼痛,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的父母早已經在多年前被青蓮教殺害了!

想到這裏縱然萬般難受可也不再遲疑,伸手一劍将自己哭泣幾乎已經暈 過去的母親,一劍斬殺!這一次沒有鮮血噴湧,那林母的身軀在林采蘋這一劍刺中之後,瞬間撕裂開來,這一次卻沒有變成蝙蝠,而是化作一團黑煙,也沒有原先那樣濃密,明顯少了許多,這一團黑煙中竟是生出兩只紅色發光的眼睛,“你倒是夠狠,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下的去手!”林采蘋怎能放過心魔,不等心魔說完近身斬上數劍,“又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只是你幻化出來,我親眼見過我的父母死在我面前,如何下不了手!”

說着手也不停,接連數劍都斬在了那心魔身上。心魔竟是也不躲,任由林采蘋用烈罡劍斬來斬去。可是現出本身的心魔,這列罡劍根本就不能傷害到它,林采蘋只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劍都斬到空中,看來只有當這心魔幻化成人型之時才能夠傷害到它,這心魔一見自己在這裏已經無計可施,這一次辛苦布置好的幻境已經無用,對着林采蘋吐出一口黑煙來,将林采蘋籠罩,林采蘋在這黑煙之中只感覺頭暈腦脹,身體恍惚幾下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林采蘋悠悠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在母親的懷裏,母親正關切的看着自己,“母親,我怎麽了?”一開口幼嫩的聲音吓了自己一跳,随即啞然失笑,自己不正是六歲的孩童嗎,這個聲音又有什麽異常的。林母見到女兒醒來,溫柔的說道“采蘋,你父親讓你罰跪也是為你好,誰讓你一天到晚總是想要跑出去玩,萬一被歹徒抓走了怎麽辦?不過确實你父親也有些過了,你竟是暈倒在祠堂裏,大夫剛剛來看過,幸好沒有什麽大礙。”

哦,原來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結果被父親罰跪,後來可能是太餓就暈倒在祠堂裏了,不過還好看母親所說父親是原諒自己了,現在還能被母親抱着,真好。依偎在母親懷裏,不知不覺睡着了。醒來之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林采蘋從自己床上起來,卻沒有翠平來給自己穿衣洗漱,大聲的叫了一句“翠平我醒了!”可是除了翠平不見蹤影,就連往日裏其餘的丫鬟也都一個不在。林采蘋有些疑惑,索性自己起來穿好衣服,走到自己的院子前,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一直走到正廳前才發現全府的家丁還有丫鬟都在這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見到母親也在,跑着過去撲到母親的懷裏。父親竟然沒有出去忙,也在家中,不過父親的臉色怎麽那麽差,莫非還在生自己的氣。讨好一般拉了拉父親的手,林清流看見自己的女兒,将女兒抱了起來,說道“采蘋,一會你跟着你母親,千萬不要到處亂跑聽到沒有?”

見到父親如此嚴肅的對自己說道,林采蘋也知道家中定是要出了大事,分的清輕重緩急,林采蘋點點頭,林清流将林采蘋放到林母手中,對着底下的家丁還有丫鬟說道“今日就是我林府整死存亡之際,你們若是想要離開我林清流絕對放行,若是你們願意為了守護林府而留下了,我林清流感激不盡,我林家生逢如此大難,若是願意留下來相幫的,我林清流定視為我林家的恩人!”

底下的家丁此刻齊聲喊道“誓與林府共存亡!”看着全府團結一心,竟是沒有一人害怕逃離,林清流也很是激動,“好!只要我們全府上下一條心,定是能夠度過難關!”雖然是這樣說着可林清流還是早早就讓林母将林采蘋抱到了祠堂之中,并安排的數十個精壯的家丁在這祠堂外守護。林采蘋與母親在這祠堂之中,緊緊抱着林采蘋,不一會林采蘋說道“母親,我餓了”林采蘋早上起來還,沒有吃早飯,林母放下林采蘋要出門去那些吃的來,這一開門竟是直接飛進來一個家丁,将林母撞倒。

第 211 章 識破

為了這成親事宜,林李兩家早早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不過臨近這成親的日子,倒也是頗為忙碌。其間李天海還是不忘只要有時間就抽空來看望林采蘋,每一次林采蘋也都很高興的與李天海相見,原本那一日對他的冷淡早已經不複存在。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李天海再不能見到林采蘋了,這卻是這裏的風俗,未成親的二人在成親前的半月之內都不能再相見。

不像其餘要準備出嫁的新娘子那樣忙碌,林采蘋反而一身清閑,這成親的事情也不用她來操心,每一日都是在自己房間中練練字,看看書,偶爾再到花園中涼亭中去閑逛,倒也是舒服。這一日正在房間中看着鏡子發呆,房門打開,卻是林夫人走了進來。看見林采蘋正在發呆,說道“采蘋,你來試一試你的嫁衣吧,若是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也好趕緊改一改。”林母身後的翠平手中捧着鮮紅的嫁衣,喜氣洋洋的呈到林采蘋面前。

看着林母期待的目光,林采蘋也不好推辭,接過這嫁衣,到屏風後面換上了。這嫁衣上面用金線繡着精致的鳳,剪裁也頗為精巧,穿在林采蘋身上正合适,束腰結更加顯現出林采蘋纖腰的盈盈一握。坐在椅子上的林母看見自己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兒,眼淚竟是止不住就要流出來,口中不住的說道“真漂亮,我的女兒是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了,來采蘋到母親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林采蘋依言在林母身前轉了一圈,林母只是牽着林采蘋的手不住的點頭,那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流。林采蘋心中不忍蹲下身來,如同小時候那樣為林母擦去臉上的淚水。“娘,既然女兒好看,你為什麽會哭呢?”林母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女兒當然是最漂亮的了,只是一想到你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日後想要見你就難了。”林采蘋伏在林母膝頭說道“母親。女兒只是嫁人,何況李府與咱家離得也不遠,日後無事我就回來看你和父親,不要這樣傷懷了,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

林母聽着女兒如此體貼的話,一手撫着女兒如瀑的青絲,也是不住的說道“女兒長大了啊。”林采蘋低着頭,卻是什麽表情都沒有,聽着林母說的話竟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人聽到林采蘋的嘆氣聲。這半月終究是一晃而過。這成親日子到來的前一日。林府就已經忙碌上了。林采蘋更是早早就換上了嫁衣。

在這前一晚臨睡前,林母親自為女兒梳頭,口中說着出嫁女兒的吉祥話,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林采蘋無言以對只用手握住了林母為自己梳頭手來安慰她。林母為其将所有的頭飾去掉,只留下及腰的青絲,穿着大紅的裏衣,時辰不早了,林母叮囑了林采蘋幾句就要離開讓林采蘋早些入睡。

沒想到林采蘋卻拉住了林母,一臉請求的撒嬌說道“母親,我明日就出嫁了,今天是我出嫁前在家中待的最後一晚了,母親。你能不能和采蘋一起睡,就像我小時候你哄我睡覺一樣。”聽着林采蘋幼稚的請求,林母笑道“傻孩子,哪裏有新娘子出嫁前還和自己的母親誰在一起的。”林采蘋這一次卻沒有聽話,反而有些不依不饒再次請求道“母親。求求你了,就陪采蘋睡一晚吧,女兒好多年沒有在母親的懷裏睡覺了,都要忘記母親懷裏的感覺了。”

林母無奈的看着林采蘋說道“你啊,還是一個孩子性格,你讓我如何能夠放心你嫁到李府,你日後可是李府的主母,哪裏有主母的樣子。”林采蘋嬌憨一笑說道“我不是還沒有成親嘛,那就還是母親的女兒,母親,你最疼采蘋了,就答應采蘋吧。”禁不住林采蘋這樣的請求撒嬌,林夫人最後還是妥協了,差遣翠平去通知林老爺,今夜陪同林采蘋一同入睡,林老爺也是極疼自己女兒的,對于這樣胡鬧的事情也念在林采蘋要出嫁,沒有多說什麽。

林采蘋與母親并躺在床上,嗅着母親身上那溫暖馨香的氣味,林采蘋不自覺将頭依靠在母親身邊,緊緊抱住母親的一只胳膊,林母也是舍不得要出嫁的女兒,另一只手也是輕輕抱住林采蘋,更是像小時候那樣有節律的拍着林采蘋的身體,嘴裏哼着那熟悉的歌謠。母親的懷抱是這世界上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了,林采蘋不久就已經呼吸均勻,陷入夢鄉了,林夫人不久也沒有了動靜,想是也睡着了,卻沒有人看到林采蘋的眼角竟是有一滴淚水劃過臉龐,落在了林夫人的衣服上。

這一處城池中兩個有頭有臉的大府成親,來往祝賀的人自然少不了。雙方的老人坐在這李府的大廳之上,接受着兩位新人的一拜。“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那媒婆牽着林采蘋的手要将她引入洞房之中,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林采蘋卻一步不動,媒婆輕聲催促,林采蘋卻是理都不理。而是走到這正廳之中,一把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在場所有的賓客還有那雙方的父母,這林采蘋到底想做什麽?

更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林采蘋掀開了蓋頭,竟是一下子跪在了自己的父母面前,恭敬的磕了一個響頭,說道“父親,母親,你們養育了女兒,女兒卻不能在你們膝下盡孝,還請原諒女兒,今日女兒就要嫁人了,女兒舍不得你們,更是要感謝你們,給予女兒生命。”那李天海此刻也是如同林采蘋一般,一起跪在林父林母面前說道“多謝二老,生養出采蘋這樣美好的女子,二老放心,我定當好好對待采蘋,也會将你們二老當做是我親生父母一樣對待。”

林父林母也是不住的說道“好,好。”那司儀倒是機靈看到此情景,急着挽救場子說道“新娘子如此孝心真是感天動地啊,只是吉時已到,二位新人還是趕緊送入洞房吧。”李天海自幼有許多夥伴,此刻他成親,自然少不了鬧洞房這一事,其間不提。等到那所有的賓客都散去,這新房之中只留下林采蘋與李天海二人,李天海竟是有些緊張,看着坐在床邊的新娘子,拿起喜稱挑開了紅蓋頭,只見自己的新娘面若桃花,眼似橫波,膚白如凝脂,正是像那九天仙女而不是像那人間的美人。

一時之間望的有些癡了,倒是林采蘋的一聲笑化解了李天海的木讷,“天海,你怎麽呆住了。”李天海這時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娘子你太美了,我都看得出神了。”林采蘋笑道“那你就呆着吧,咱們也就不用洞房了。”李天海急忙說道“這怎麽能行,娘子你不要笑話我了,我這就将那交杯酒端來,咱們喝了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那桌子上早已經備好了美酒,李天海小心端起兩杯來,一杯遞與林采蘋,二人手臂相交,那李天海更是将這酒一飲而盡。林采蘋卻沒有喝這酒,反而是在李天海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李天海松開手臂,看着眼前的美人疑惑說道“娘子你為何要與我道謝啊?”林采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道“我要謝謝你,能夠在我家中出嫁,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夙願,也謝謝你,讓我能夠在父母懷抱中度過了這許多時光,也讓我以盡孝道。”

李天海更加不明白了說道“采蘋,你怎麽了,怎麽盡說這糊塗話,是不是生病了?”說着就要來摸林采蘋的額頭,卻被林采蘋不動聲色的躲開了。“雖然并不知道你是何人,有什麽目的,不過确實我應該感謝你,你也不要僞裝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那李天海也是不再狡辯,沒有什麽變化,卻是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一開口沙石磨砂的聲音傳來,讓人十分不舒服“真沒有想到,你竟是蘇醒了過來,不過我不明白,我這幻境毫無破綻,你是如何識破的,恢複神智記憶的?”

林采蘋搖搖頭說道“你這幻陣最大的破綻便是你不是我父母,與天海。原本我也沒有絲毫覺察,雖然頭痛但也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只是那一夜我在新年中碰到了祖先的靈位,沒有想到父親竟是沒有任何責罰,要知道就算是我幼時不小心如此,也必定會受到責罰的。我父親最是重視祖先,而你根本就沒有從心底裏對祖先的敬重,所以露出了破綻。”那僞裝的李天海接着說道“那也可能是你父親太過寵愛你,因為你要嫁人了才會如此。”

“那夜我心生懷疑之後,記憶就已經回想起大半了,只是還有些懷疑,不知這裏的所有人是否都是幻象,我父母早已經仙逝,自然是不可能複活的,萬一天海是你從何處也給抓來的,我便小心了許多。不過後來我卻更加肯定了,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假冒的李天海一挑眉陰沉說道“你從何處發現的?”

第 210 章 杏林遇變

看到那祖宗的牌位掉到了地上,林采蘋這一下子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心知自己犯了大錯,跪在地上等候父親的責罰。可是除了心中的忐忑與驚吓之外,對眼前這一場景林采蘋竟是還有一絲的熟悉之感,難不成自己以前也碰倒過祖宗牌位,可能是自己年幼之時吧,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了。這一次父親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在新年之夜對祖先不敬,最輕也是要罰跪了。

誰知那林清流竟是一絲責罰林采蘋的心思都沒有,吩咐下人将供桌迅速收拾妥當,看向林采蘋說道“采蘋,你是怎麽了,竟然會将祖宗的牌位都碰掉了。”話語裏雖有責怪卻并不濃,林采蘋有些吃驚的看着父親說道“女兒也不知曉,剛剛為何會這樣,女兒自知犯了大錯還請父親責罰。”

誰知林清流竟是說道“好了采蘋,我知道你也是無心的,剛剛沒有碰傷你吧?”林采蘋木讷的搖了搖頭,林清流看着林采蘋自己給自己吓成了這個樣子也是好笑說道“好了,你沒事就好,祭祖也算是完成了,你回到房中歇息一會,再出來一同吃年夜飯,今晚我們還要守歲呢。”林采蘋只是呆呆的應了聲是,由那翠平扶着回到了自己房中,一到房間中就如同脫了力一般,在自己的床上倒頭便睡了起來。

直到深夜林采蘋迷迷糊糊被叫醒,卻是到了一家人吃年夜飯的時辰了。桌上的菜肴比平日裏的更加豐盛美味,可是晚上受到了那一番驚吓,林采蘋卻是沒有以往過年時那樣對美味的興致,只是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筷子。林母關切的問道“采蘋你怎麽不吃了,以往今日你不是最高興的嗎?怎麽今日就吃了這麽一點就不吃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面對林母的關心,林采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說道“還好。就是有些頭暈,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吧。”

“哦,那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會若還是難受就不要與我們一同守歲了,就讓我和你父親守歲即可。你去歇息吧。”林采蘋從正廳中出來,踏着一地的白雪,冰冷的空氣入鼻這才覺得清醒了許多,看着這漫天飛雪,飄渺美麗此刻也無心欣賞,慢慢看着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便是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中。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睡意。今夜還是要守歲的,這新年守歲的意義就在于為父母祈福,林采蘋就算是身體不舒服又怎麽能不為父母祈福,但卻也不願意走到正廳中去了。而是就在自己的小院子中看着這一地的白雪,為父母守歲祈福。

冬雪消融春暖花開,林采蘋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因為再過不久那李天海就要回來了,心情怎能不好。林母看見自己女兒又是在那涼亭處一個人發呆傻笑。便知道定是又在想那李天海了,坐在林采蘋身邊林采蘋竟是也沒有發覺,直到輕拍了林采蘋的肩,她才清醒過來驚了一下,才發現是自己的母親。林母說道“怎麽又在想那李家小子了?”林采蘋被揭穿了面皮一紅卻也在狡辯道“才不是呢,我是在想冬天過去了,春日裏百花開,好生美麗,就想賞花去呢。”

“是想與那李天海一同賞花吧,不過算算日子應該是快了,不久你就能見到他了。”林采蘋也是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李天海,心中高興也不再狡辯。過了半月,林采蘋正在練字,翠平走了進來看見林采蘋一臉的高興,說道“小姐,李家公子回來了,聽說還中了解元呢!”林采蘋一聽李天海回來了,當下也不管翠平了,一人急匆匆的跑到那正廳處,翠平在後面怎麽也追不上只能喊着“小姐,你等等我啊。”

這正廳之中除了李天海,他的父親也來了,一地大紅彩禮,林采蘋看了一眼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此時小女兒家姿态盡顯,到了正廳上也不敢說話,只能用眼睛偷偷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李天海。乖巧的行了一禮“父親,李世伯好。”便是站到了父親身邊,不再說話。李家也足以表示出對林采蘋的重視了,這三書六禮一件不少,李世伯親自上門來說這媒妁之言,聘禮聘書林清流都已經收下,之後就是商讨那二人的婚事了。

這時那李天海卻是問了一句“采蘋你可想在何時成親。”林清流與李世伯也是看向了林采蘋,詢問她的意見,林采蘋低着頭輕聲回答道“我想在冬日裏,喜歡雪花。”那李世伯也是笑着說道“冬日裏也不錯,有許多黃道吉日,林兄,不對親家你的意思呢?”林清流笑着回答“只要這兩個小輩都是這樣想那就定在冬日吧。”李天海怎麽可能違逆林采蘋的意思,讨好都來不及呢。這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冬月初十,雖說日子并不緊,不過為了顯示鄭重,那李家也要開始有所準備了,畢竟林李兩家都是這一處城中最富裕的兩家,成親這樣的大事自然不能寒酸。

過了幾日那李天海卻是又登門前來,不知從何人那裏聽說林采蘋想要賞花,這一日前來竟是要帶着林采蘋前去賞花。林采蘋得了父母的應允帶上翠平一同出了門,那李天海看到翠平也跟着來心中并不高興,不過沒有翠平陪同林母也不放心,只得如此。三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林采蘋問道“天海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李天海故作神秘說道“等你到了就知道了,絕對是一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這樣神秘連翠平都來了興致,一直問着,那李天海卻打定主意如何都不開口。

只是這一個地方有些遠,馬車行駛了兩個時辰都還沒有到,掀起這馬車窗的簾子看去,已經出了城了,竟是到了那荒郊野外,翠平有些擔心說道“公子,我們到了這野外會不會遇到危險啊?”李天海自信的說道“無妨,這附近一直太平的很,不會有什麽宵小的,就算是有我也能夠保護你們的,我手裏的寶劍可不是吃素的。”早已經聽母親講過李天海還擅長使劍,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這一次到了野外還真的想見識一下李天海的身手呢。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李天海先下了車然後将林采蘋扶了下來,這驅車的小厮将翠平扶了下來。一下馬車這眼前的景色早已經讓林采蘋忘記那劍術的事情了,這樣漫山遍野的杏花林,一直養在府中林采蘋何時見過,小小的杏花竟然還會如此壯觀之美,讓林采蘋忘乎所以完全沉浸在這美景之中了。看到林采蘋與翠平全都看的癡了,李天海也是得意洋洋。

林采蘋的全身心都在這杏花之上,竟是沒有覺察到自己腳下突然蹿過一個黑影,撞了一下林采蘋的小腿,林采蘋一下子受驚身形不穩竟是摔倒在地上,李天海來不及扶他,自己剛剛打過包票此刻竟然讓林采蘋收了驚吓,自己的臉皮上有些挂不住,竟是飛身過去逮住了那黑影,轉過身來将林采蘋扶起了來。林采蘋這時腳踝疼痛異常卻是傷到了,李天海一臉關切問道“采蘋你沒事吧?”

嘗試着站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成功,腳踝疼的厲害,根本就站也站不住。李天海一見林采蘋竟是受了傷更加心疼與氣惱,拎起手中那一個罪魁禍首,竟是一只穿山甲,從這裏經過撞倒了林采蘋。李天海将那穿山甲用身上的一條帶子綁住,大聲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害得你受傷,看我不殺了它為你洩憤。”林采蘋則是求情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就算了吧。”李天海還是沒有聽從林采蘋的話語直接一劍就将那穿山甲的頭顱斬下。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場景,林采蘋心中有些不安與驚恐,誰知那穿山甲的腹中隆起,此刻身死卻還是蜷着身子,李天海将這穿山甲翻過來竟是發現這穿山甲已經懷有小穿山甲,更是毫不留情,将那些小穿山甲全都殺死。林采蘋再也沒有任何心情賞花了,只推說是腳痛讓李天海送她回家看傷。李天海自然是緊張林采蘋的身體,當下就将林采蘋抱上了馬車,驅車回到了林府,找來了大夫為林采蘋看傷。

林采蘋在林府中一直養傷,李天海也來過幾次,都被林采蘋以養傷為由推了回去。過了兩個多月,林采蘋的腳傷完全好了,這一次李天海卻是帶着許多小禮物來到林府,想要見林采蘋,這一次林采蘋卻是沒有拒絕,那李天海只是用這禮物道歉,說是本打算帶林采蘋去賞花,卻害得她受傷,都是自己大意了,讓她原諒。沒曾想,原本一直都不想見李天海的林采蘋,竟是輕易的就原諒了李天海,高高興興的收了那禮物,與李天海親密的在涼亭處說話,還将自己臨摹的字跡給他看,确定林采蘋不再生自己的氣了,李天海終于是放下心來,回到府上準備成親事宜。

第 209 章 新年祭祖

就這樣林采蘋與那李天海的婚事就算是定下了,那李天海回到家中,父親已與他說起與這林府小姐的婚事,那李天海滿口答應,早在他第一眼見到那林采蘋的時候就已經歡喜的不得了,如今能夠娶得佳人更是樂不可支,并且向自己的父親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不讓林府的人失望。

這一年中李天海有了林采蘋作為自己努力奮鬥的動力,自然是格外的刻苦,這一年來為了能夠風風光光的迎娶林采蘋,竟是每一日都在家中用功讀書,忍住自己對林采蘋強烈的思念,只是在苦讀的閑暇時間,為給林采蘋寫上一封信來聊解相思之苦。偶爾能夠得到林采蘋寥寥數語的回信,都當做是珍寶一般鄭重讀了又讀,然後好生收好。

林采蘋給李天海的回信從來都沒有認真過,都只是由着自己的心情,心情好便回上幾句話,心情不好就之字全無,那李天海倒也是從不介意,只管頻繁的給林采蘋寫信。時間久了,這等待李天海的信似乎成了林采蘋生活中的一個習慣了,李天海的信不再那樣不重要了,收到信的時候,不知何時,心中還會有莫名的欣喜。若是李天海的信比往日遲了些到來,林采蘋心中還會不安與惱火,到後來竟是日日都期盼李天海的來信了,回信也不再是由着性子來,更是開始認認真真的回起信來。

這一日來到花園處散步,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一日李天海與自己來到這花園中,那李天海傻傻的樣子,竟是不自覺就笑出了聲。恰巧母親經過看到林采蘋一人在傻笑,不由得問道“采蘋,你一個人在傻笑什麽呢?”林采蘋快步走到母親身邊說道“我是在想那一日那李天海與我一同逛花園的傻樣子,想想就覺得有趣。”“哦?是嗎?你還與那李家公子互通書信,怎麽,你是急着想要嫁過去了吧。”看着女兒這樣小女兒神态,林母也忍不住想要打趣。

果然林采蘋羞紅了臉。“母親,你說什麽呢?我才不要嫁給那個呆子呢。”說完竟是掩住了自己羞紅了的臉,跑回自己的房間中去了。這一日林采蘋正在想着要如何飛李天海回信,父親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來喚自己“小姐,老爺叫你到正廳去一趟,說是有客人來了。”林采蘋放下筆問這丫鬟“小綠你可知道來的是什麽客人?”那丫鬟竟是笑了笑說道“小姐你到了就知道了。”

林采蘋将信将疑來到正廳中,一見到這正廳之中的身影,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李天海還會是誰。竟是都忽略了父親還在正廳之上,來到李天海身邊驚喜的問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要去趕考了嗎?”林清流更是無奈的看着自己這不中留的女兒,說道“我看我這老骨頭在這裏好像有些礙事了。好了。就讓你們年輕人好好相處吧。”這時林采蘋才發覺出自己的心急來。與李天海都是面上一紅。

二人卻也沒有再待在這正廳之中,而是與林采蘋一同來到那林采蘋最喜歡的涼亭處。李天海回答道“我明日就要啓程了,只是想要在趕考之前再見你一面,采蘋。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我每一日都在思念你呢。”林采蘋裝作生氣輕輕啐了一口“呸,才不會想你這個呆子呢?”林采蘋這般模樣,李天海何時見過,竟是又有些癡了。低頭一看竟是發現林采蘋手上有着墨痕說道“采蘋,你手上怎麽還有墨跡。”林采蘋低聲回答道“剛剛正在寫字,走的有些匆忙就不小心沾到了。”

這李天海竟是從身上變出一塊汗巾來,輕柔牽起林采蘋的手為她細心擦拭手上的墨跡,說道“你是在給我寫回信。是也不是?”林采蘋默不作聲就當做是默認了,李天海心中高興,采蘋也是想着自己的,心頭一暖轉而握住林采蘋的手,看着林采蘋美麗的雙眼發誓一般說道“采蘋你放心。我一定會考取功名,然後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這一次難得林采蘋竟是沒有出言反駁,而是低弱蚊聲的輕輕嗯了一聲,這一個字更是讓李天海激動不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情,将林采蘋抱到懷中,說道“采蘋,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來,我一回來就來娶你。”

林采蘋輕輕依偎在李天海懷中,聽着他有力堅定的心跳,也是緩緩點了點頭。看着這花團錦簇自己的心中也是這般明媚,滿心的幸福。二人甜蜜相偎可惜好景不長,不多時就來了一個煞風景的,正是那已經嫁了人的翠平。只見她急匆匆的來打牌林采蘋面前,說道“小姐,老爺現在正喚你呢。”二人如同觸電了一般,飛快的分開,都是臉紅不已。那李天海卻是說上一句“采蘋,明日我就要啓程了,今日我就先行離開,回家準備妥當,記得,一定要等我回來。”

李天海在這府中早已經認得路,此刻就一人先行離開了林父,這時林采蘋才問那翠平到底父親叫自己有什麽事情,翠平卻是低聲說道“其實老爺并沒有傳喚,只是富人叮囑我讓我跟在小姐身邊,萬一那李天海要與小姐有了什麽肌膚之親,就讓我上前來将你們分開,夫人說畢竟你二人還沒有成親,萬一小姐與李天海一時情難自禁有了肌膚之親,對小姐的名聲不好。”林采蘋只是更加羞了,自己确實從來也沒有與一個男子這樣親近過,不過随時第一次與男子摟摟抱抱,在李天海的懷中感覺到甜蜜與幸福,竟也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莫不是自己在夢中也與他相見過嗎?

此時李天海已經走了,想要再見他也只能等到半年後了,那時再來到林府身份可就是林府未來的女婿了,只不過母親交代翠平的話讓林采蘋的俏臉更加紅了,自行逃回到自己的閨房中去了。想着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今日在那花園中與李天海摟摟抱抱,更加羞的不行,一頭紮進被子中,不想露出臉來。

那李天海已經在趕考去了,這一路上路途不便,又十分繁忙,就得不出空來與林采蘋練習,林采蘋只得在家中每一日思念着李天海,若是想念的緊了就将那李天海以往寫給她的信拿出來看上幾遍,再是想念索性就臨摹起那信中李天海的字跡來,每日臨摹,頗見成效,林采蘋原本清秀的小楷,此時也有些像那李天海書生氣十足又有些厲氣的字跡。

心中有了想念,又是與自己的父母在一處,就算是等待的日子也是幸福的。偶爾在父母膝下撒嬌讨好,惹得這林府林母開心的笑上一番,林采蘋只覺得這樣的日子幸福的有些不真實,若是開心這樣的感覺也就越強烈,只是林采蘋舍不得這樣幸福的日子,偶爾有這樣的感覺出現,也只是笑話自己,未免杞人憂天,自己不就是在家中一直好好的嘛,有這樣奇怪的念想徒增煩惱是為何,這樣想通了之後,林采蘋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只是在家中靜靜等候時光流逝,秋去冬來,過新年的時刻到來,那遠在他鄉的李天海卻因為開春就要開考而不能回到家鄉過年,一見家中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就連父母都在準備祭祖,只有林采蘋一人無事,卻想念那李天海想念的緊,拿出李天海寫給自己的信再一次臨摹起來。字跡卻是大有長進,也有些神似那李天海的字跡了,林采蘋看的不住點頭。翠平走到屋子裏來一臉喜氣的對林采蘋說道“小姐,老爺在祠堂叫你過去呢?”

林采蘋匆忙收好手中的信一邊與翠平走了出去一邊問道“可是要開始祭祖了?”翠平點點頭說道“是的小姐,現在只等小姐過去磕頭了。”當林采蘋來到祠堂之時,林父林母已經祭過祖,此時那祠堂的供桌上滿滿都是新年裏特別的貢品,上面還有林父林母剛剛上的香。原本林采蘋是女丁本不用再這新年時祭拜先祖的,可是林清流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作為唯一的後人,還是要祭拜的。林府現在只有林清流這一脈了,這新年總是比別的大家族冷清了許多。

祭拜先祖林采蘋從小到大也算是做過多次,不用那林清流教,就已經恭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再拿起三柱上好的香借着那供桌上的燭火點燃了。想要插到那香臺中去,可是這手卻如同不聽使喚一般這香根本就插不進那稀疏的小米中去,猛地一用力,也不知林采蘋為何會在那一瞬間如此失控,彷佛身體中突然多出一股巨力來,讓林采蘋無法控制,頭腦中突然一痛,就撲到了供桌之上。這猛地一用力,竟是将這供桌之上的貢品全都碰到了地上,甚至還有幾個祖宗的牌位受到了餘波震到了地上。

第 208 章 訂婚

“采蘋醒醒,采蘋醒一醒啊。”不知過了多久,林采蘋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醒來,睜開雙眼竟是看到一個衣着華麗的婦人正在自己身邊,寵溺的看着自己。一見林采蘋已經醒來,嗔怪的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就在這涼亭之中睡着了呢,這裏風大,要是你着涼了,可讓娘多心疼啊。”

娘?林采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雙眼,眼前的婦人正是自己的娘親!不知為何林采蘋心中如同失而複得一般,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娘親,竟是一時心中悲喜交加大哭了起來,“娘,采蘋好想你啊,真的好想好想你啊。”這夫人溫柔的輕撫着懷中大哭的女兒,哄着說道“好了傻孩子,娘不就是去你姑母家住了幾日嗎?怎麽這麽想念?下次娘如果再去就把你也帶去,好了好了,采蘋乖不哭了,你都這麽大的姑娘家,怎麽還能哭鼻子呢?”

林采蘋的頭這時有些疼,想了一想真的娘只是到姑母家住了幾日,為何自己好像和娘生死分離了一般傷心難過,這時林清流走了過來,看見林采蘋在夫人懷裏哭着,也是關切的問道“夫人,采蘋為何哭泣。”夫人看着老爺無奈的說道“女兒說是因為想我。”林清流大笑,“真是,都已經是到快要嫁人年紀的大家閨秀了,怎麽還因為思念母親像個孩子一樣大哭。”林采蘋也不管父親的嘲笑,只是緊緊抱住母親,彷佛一松手母親就會消失了一般。

自己回想起以往的事情,确實母親只是離開了數日,可是為何自己竟隐隐有一種感覺父親母親都已經不在,林采蘋想到這裏不由得罵了自己一句,怎麽能夠咒自己的父母呢。不過那一種感覺卻揮之不去,而且除此之外還有自己好像還一個人經歷了許多事情一般,只是怎麽又覺得很模糊了起來。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對就是一場夢,難道是自己在這涼亭之中竟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嗎?那夢裏都發生了什麽。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夢一般,醒來後就不記得了。若是非要細細的回想,頭就開始有些疼了。

看着女兒停止了哭泣反而是托着頭苦苦的思索什麽,母親問道“采蘋,你又在想什麽呢?”林采蘋說道“母親,許是被風吹了一下,頭有些疼。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裏發生了好多事情,好像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還有許多仙人。只是都有些記不清了。”母親撫摸着女兒的長發。再過不久這長發就要挽起來了。說道“哪裏是什麽很長的夢,我聽翠平說,你也只是在這裏停留了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沒想到你竟然睡着了。快些到正廳去用飯吧,我和你父親都在等你呢,今日還來了客人。”

只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嗎?林采蘋有些恍惚了,怎麽在夢裏過了那麽久。不過還是沒有多想,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挽着父親母親的手,一切都是這樣幸福,一起走向正廳中走去。林清流先行走到這正廳之中,對廳中的客人指着林采蘋與夫人說道“這就是在下的夫人與女兒。來采蘋快見過你李世伯與李公子。”林采蘋見有外人在,也是端起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來,乖巧的向那二人行了一禮,“李世伯好,李公子好。”

那李元奇一見這林家的小姐這樣乖巧美麗。很是滿意急忙說道“快快請起,林兄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啊,比我家這木讷的天海要強得多,天海還不回禮。”那李天海竟是看着林采蘋的臉有些出了神,林采蘋一直生在深閨中,哪裏被一個陌生年輕男子這樣看着過,不由得十分害羞躲在母親身後,那李元奇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那李天海才想起來給林采蘋回了一禮。林清流見這二人彼此之間的印象都還不錯,笑着說道“李兄你家這公子也是生的儀表堂堂,據說正在考取功名,真是了不得啊。”

“哪裏了不得,都還沒有考若是名落孫山,那不就丢人了。”這李元奇與林清流互相客套了幾句,下人來通知都已經準備好了。林清流示意可以開始上菜了,衆人做好在一張桌子上,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麽,那李天海竟是被安排坐在了林采蘋身邊的位置上。在這餐桌上,那李天海不時看向林采蘋,林采蘋被這李天海盯着吃飯都更加小口,臉色更是一直都紅色,那林清流與夫人都看在眼裏,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不過,看來采蘋對這李天海還是很滿意的。

用飯完畢,林清流特意讓林采蘋帶着李天海到府中轉上一轉,說是進一下地主之誼。林采蘋害羞的點了點頭,帶着李天海出去了。這二人一出去,雙方的老人都談開了,這兩個年輕人看起來都是對彼此滿意的,那這婚事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一切都只要等到李天海考取完功名就為二人成親。這雙方老人談的是無比融洽,可是這另一邊的林采蘋與李天海,二人卻有些尴尬。

那李天海本就不是什麽健談之人,如今見到林采蘋心頭一直都猶如有小鹿亂撞,根本就開不了口,而那林采蘋更是羞的不知說什麽好,二人竟是就這樣相對無言将這林府逛了一個遍。無論林采蘋帶着李天海到任何地方去看着府裏的風景,那李天海總是似是而非,大致的掃過一眼,轉過頭來卻一直呆呆望着林采蘋。“李公子你看,這一處是我林府中的花園,其中的花卉都是父親從各地收羅來的,很是美麗。”

林采蘋為李天海介紹這花園,可是那李天海何曾在意什麽花園,眼前這一朵美麗的花兒足以讓天下的花兒都自慚形穢。“李公子?李公子?”林采蘋的纖纖小手在李天海眼前晃來晃去,那李天海才愣了一下将自己的視線從眼前嬌嫩的臉龐上收了回來。“啊?好看,好看?”這李天海哪裏聽到自己說話了,林采蘋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什麽好看啊?”那李天海脫口而出“自然是林姑娘你好看了。”

這一句話卻是讓林采蘋羞紅了臉,有些氣惱的說了一句“油嘴滑舌,你到底要不要繼續看我家的景色了?你要是在這樣心不在焉,我就去找母親去。”那李天海急忙說道“別,別,林姑娘我對林府的景致喜歡得緊,你再帶我逛上一逛吧。”這一次那李天海收斂了一些,認認真真的與林采蘋在這林府中逛了起來。

夜晚間用過了晚飯,林采蘋走到了涼亭處看看花消消食,沒想到母親卻也走到這裏來,看着林采蘋笑着說道“采蘋,這白日間來的李公子你見了覺得如何?”林采蘋頑皮的皺了皺眉說道“長得不錯,就是人傻乎乎的,感覺好欺負的樣子。”母親嗔怪的望了女兒一眼說道“那李公子也是儀表堂堂,更是飽讀詩書要考取功名的,怎麽到你嘴裏反倒成了一個傻小子了。”林采蘋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本來就是傻嘛。”

“采蘋你說什麽?”林采蘋急忙笑了笑說道“沒說什麽,沒說什麽嘛。對了母親,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林母這時才正經的對女兒說道“我與你父親考量過了,你也是一個大姑娘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你父親與你李世伯相交多年,你到了李府必然不會受委屈,還有那李天海,更是你父親看着長大的,為人品性純良,帶人溫和,又飽讀四書,都已經商議妥當了,等到明年那李天海考取完功名,就為你二人舉行婚禮,将你嫁到李府去。”

竟是自己的終身大事,林采蘋撒着嬌鑽到林母的懷中說道“母親,女兒不想嫁人,女兒就想一輩子待在你和父親身邊,不要嫁人嘛。”“傻丫頭,哪有姑娘不嫁人的,母親也舍不得你嫁人啊,可是女兒家終有一日就是要嫁人的,你就要成親了,日後在婆家可不能這樣撒潑了,成了親之後可要穩重一些。”林采蘋心中總覺得自己在父母身邊根本就沒有待夠,就算對那李天海有些喜歡,卻也不想離開父母嫁到別人家去。

“不要,母親,采蘋不要嫁人,不要與你們分開。”看見自己的女兒這樣大了還是一副小孩子的脾氣,林母嘆息一聲都是自己與老爺寵溺的,“好了采蘋,要是你不喜歡那李天海,再為你另尋一個婆家就是了,不過你還是一定要嫁人的。”林采蘋這時卻不再撒潑,說道“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話,那李天海雖然傻傻的,不過卻還挺好玩的,以後和他在一起還能欺負他。”女兒對那李天海還是滿意的,那這門親事還是可以的,林母放下心來無奈的說道“你呀,都要成親了還就想着玩,以後我還在很擔心你欺負李天海呢。”林采蘋看着母親擔憂的樣子,笑得一臉無辜。

第 207 章 竟遇故人

那修士在這青蓮宗內的地位竟是比林采蘋想象的還要高上一些,這一路之上竟是沒有一人對這男修帶回一名陌生女修有任何疑問,全都視若無睹一般,讓這男修通行。一直來到這大殿處,這男修遞了一個傳音符進去,不多時這大殿的門開啓,那男修帶領着林采蘋走進這漆黑大殿之中,一股莫名的陰森之氣向林采蘋襲來,讓林采蘋周身打了一個寒戰。那男修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看這大殿之上的人,林采蘋也有樣學樣沒有擡頭。

一個與這大殿之中一模一樣冰冷的聲音從那大殿之上的座位傳來“夜痕,你說清琦派人回來說木族之中發生了大事?”那名為夜痕的男修恭敬回答到“副舵主大人,正是,這女修就是清琦大人派回來報信的,她說清琦大人在族中被發現了,那清源也被救了出來。”那副舵主說道“行了,你下去吧,讓這女修親自和我說。”“是。”那夜痕退出這大殿,這大殿之上就只有林采蘋與那副舵主二人。

“你說說清琦的情況。”林采蘋低着頭回答道“是,清琦大人的身份不知為何被族中之人發現,他們竟是救出了清源,清源雖然只有木魂卻能敵得過清琦大人,如今清琦大人的處境十分不好,我離開之時清琦大人正在逃跑,不知是否已經隕落了。”“哼哼,你這女修說的話倒是有些奇怪,清琦早已經在數月前就已經身死,你是如何再聽從他的吩咐回來報信的!”這一言說出,整個大殿之中更加陰冷,那副舵主伸手一揮大殿之中兩側的燭燈全部亮起,林采蘋心中暗道“糟了,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那清琦竟然還有本命魂燈在這青蓮宗中。自己要如何圓這一個謊。”

那副舵主一見林采蘋沉默不語就知道必然是在想着如何回答自己,嗤笑一聲說道“你就算是如何編排也改變不了一死的結局,擡起頭來吧。你一個小女子竟是能夠有膽來獨自打探我青蓮宗,也算是有一些膽識了。”林采蘋卻是不認輸。自己偷偷将列罡劍變小拿在手中,擡頭對那副舵主真摯說道“在下真的是清琦大人派來,只是這一路上要躲避……”還沒有等林采蘋說完,那副舵主一聲驚呼出口“采蘋!竟然是你!”

這副舵主竟然認識自己!那必定是看過自己的畫像了,如何解釋都無用,只有一戰或許還有那麽一分逃出去的可能,林采蘋拿起烈罡劍火焰瞬間變大。對着那副舵主猛地揮去。更是準備趁這舵主沒有防備之時,施展那驚龍訣,伺機逃離。沒想到那火焰被這副舵主一道法力輕松就化解了,見林采蘋還要進攻急忙摘下臉上的面具說道“采蘋。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林采蘋一見如此才停下手中的列罡劍,看着眼前的人,片刻後才萬般吃驚的說道“周東!你竟然是周東!你怎麽會成為這青蓮宗的副舵主?”周東原本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時不僅修為如此之高。竟然還是青蓮宗的副舵主,林采蘋心中的詫異可想而知。那周東竟然能夠再見到林采蘋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自從得知靈石礦中魔族出現林采蘋喪生之後,周東只以為今生都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有想到竟是能夠在修真界中的木族領地旁再見到林采蘋。此刻只想知道林采蘋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又是如何來到修真界中的,于是問道“采蘋,當我得知你在那靈石礦中喪生之後,我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是如何逃出的,又怎麽會到修真界中來的?”

周東走到林采蘋身邊,來到近處看着林采蘋,那眼中的喜悅是遮也遮不住的。不過自己與周東不過只是相識一場,如此多年沒有再見過,又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林采蘋心中對周東還是有幾分戒心的,含糊的回答道“只是機緣巧合罷了,被高人所救,又是歷經一番艱難才來到這修真界中,不提也罷。只是周東你什麽時候竟然也修煉了起來,而且修為如此之高,竟然出現在青蓮教中。”

周東如何聽不出來林采蘋的含糊其辭,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林采蘋還活着,自己能夠見到林采蘋一切就已經夠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采蘋你随我來到我的洞府處吧,我将這些年的事情都說與你聽。就好像我們當年那天一樣,喝酒談天。”林采蘋心中對周東還是有些防備,此刻正在猶豫要不要随他前往,高興的不能自已的周東也不管林采蘋的猶豫,直接拉着林采蘋的胳膊就走向自己的洞府中去。

将洞府的陣法全都打開,不會再有任何人聽到二人的談話了,那周東将林采蘋安置在洞府中,也沒有立即與林采蘋交談竟是又一個人出去了,讓林采蘋等待片刻。那周東竟是放心讓林采蘋在自己的洞府中,林采蘋在周東的洞府中四處看看,那周東的靈草室還有修煉室全都有許多珍稀的靈草與功法玉簡,堪稱一個小寶庫了。林采蘋随手拿起一個玉簡來一看,這玉簡中竟然正是記載着這青蓮宗的秘法,青蓮訣。

這時周東手中端着酒菜進來,林采蘋換亂的将手中的玉簡放下,周東笑道“幹嘛那樣慌張,這裏的功法還有靈草丹藥,你看上哪個拿走便是了,無需這樣小心的。來,采蘋,我們再一起喝上一杯。”林采蘋與周東相對坐下,這桌上的菜肴竟是用四級靈獸五翼鳥的肉做的,還有那一道菜肴 竟是用五百年的血蓮做成,當真是讓林采蘋有些咋舌了。周東為林采蘋倒上一杯靈酒,酒香四溢只是一聞林采蘋就覺得通體舒暢許多,可見這酒必定不是凡物。

二人喝過一杯酒,那周東才緩緩說起自己的往事,“那一日我們分離之後,我便一直想着如何能夠修煉,偶然遇到青蓮教的人在一個村莊中收徒,我知道你的家人都是被青蓮教中的教徒所害,想着若是能夠加入青蓮教日後你要報仇的時候我還能幫上你一些。本來那些青蓮教收徒之人并不想要收我的,畢竟我年齡都已經如此之大了,可是耐不住我死命的請求,最後看在我修煉的體質還可以的份上就收了我。

那青蓮教的功法修煉起來修為增加的很快,我也是一直刻苦修煉,越來越受到這教主的器重。後來我外出任務時另有奇遇,得了許多丹藥還有法寶。再後來我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也不值得說了,不過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相信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周東微笑着看着林采蘋,林采蘋不解的問道“什麽事情?”

周東還故意停頓了一下吊一吊林采蘋的胃口,然後才說道“我在人間界中之時已經是青蓮教的教主了。那 原本青蓮教的教主已經隕落了,教中所有當年參與你家人的教徒我也全都親手殺死,采蘋,你的仇我幫你報了!”林采蘋怔怔的看向周東,竟是輕笑道“周兄你說什麽?”周東再一次重複道“采蘋,所有殺害你家人的青蓮教之人我都幫你親手殺了,你的仇已經報了。”

自己的仇竟然報了,不用再回到人間界中去了,青蓮教的教主,那些教衆還有翠平全都已經死了,自己的家人也全都死了。這一次林采蘋的心中彷佛有什麽東西崩塌了一般,茫然又不知所措,仇已經報了,那自己修煉的意義何在?自己存在的意義何在?周東将自己幫林采蘋報了仇的消息告知了她,看着林采蘋先是呆呆的,然後竟是開始輕柔的笑着,那樣的美麗,卻讓周東有些不寒而栗。

慢慢的周東的雙眼慢慢瞪大,他眼中的林采蘋竟是從那清澈如泉水的雙眼中流出嫣紅的血來,而林采蘋絲毫不知依舊那樣輕輕的笑着,周東驚恐萬分,抓住了林采蘋的肩膀大聲喊道“采蘋你怎麽了?”用神識探查了林采蘋的身體,所有的法力都在體內亂竄,竟是絲毫都控制不了,所有的真氣也都是如此,林采蘋的肉身丹田經脈,竟是在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毀壞到這樣的地步,周東急忙将自己的元力輸入到林采蘋體內,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彷佛是林采蘋自己根本就不想接受一般,只是在林采蘋的體內轉了一圈人,然後又散發到空氣中去。

周東不死心還是一股腦的将自己的真元輸入到林采蘋身體中去,一直到自己體內的真元都已經虧空才精疲力竭的停下來,傷痛欲絕的看着懷中朝思暮想的人兒,眼耳口鼻都流出鮮血來,已經毫無知覺昏迷了過去。任憑周東喊什麽,都沒有任何回答。“什麽會這樣!”周東大叫着,發洩自己心中的悲痛!可惜唯一知道是如何的天魔,也已經随着林采蘋身體的崩塌,一同因着虛弱重傷而昏迷過去了。

第 206 章 清明法目

天魔說道“清明法目最主要的就是這靈液,原本是要玄藤的靈液,不過想來這聖樹靈液的功效會更加好,剩餘再輔以一些普通的靈草,主人你現在身上也差不多都可以湊齊,可以修煉那清明法目了。”林采蘋點點頭,四處望去,目光所及的只有這浩瀚無邊的汪洋大海,這海中必然會有無數洶湧暗流海中妖獸,可是在這海面上只有平靜與湛藍,這一個小島之上如同遺世獨立。

此處也算是一處美景了,碧海藍天,壯闊的大海清靜無人打擾,林采蘋小心取出指環中那溶洞之中化神期修士的遺骸,就在這小島之上挑選一處合适的地方埋葬起來,那修士的儲物袋中也沒有什麽能使用的法寶,也一并全都埋了起來,只是這一個儲物袋頗為不凡,如此多年過去,就連那些法寶都失去了靈性幾乎變成了廢鐵,這儲物袋上面繡着的金絲不知是什麽材質依舊金光閃閃,這儲物袋上也沒有絲毫灰塵,還能夠避塵,其內的空間也比這一般的儲物袋大上數十倍,算是一件寶物了,林采蘋不客氣的留下了,就當做是埋葬這修士的報酬好了。對着這一個矮矮的墳墓拜了幾拜,也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一時之間還有一些感慨,用盡多少天才地寶,耗費多少心力才能夠晉級到化神期,可卻在這一個小小的溶洞之中無奈隕落。想想自己距離化神期還有那樣長的距離要走,會不會也有一日終究塵歸塵土歸土。就算如此林采蘋還沒有弄清楚那青蓮教到底是什麽,那人間界中殺害自己全家的仇人是否還在人間界,自己一定要再回到人間界中去,報了自己全家人的仇。

在這孤島之上,林采蘋取出那聖樹靈液放在一旁,拿出自己的丹爐來。将那些要用到的靈草依次放入到那丹爐之中。其實有幾種靈草林采蘋并沒有,根據它們的藥性林采蘋用自己身上的所有的靈草代替,想來應該也是可以的。不必煉制成為丹藥。只需将這些靈草當中的精華提取出來融為一體即可。

不多時從這丹爐之中浮起一團七彩的靈液來,林采蘋拿起那聖樹靈液倒了一滴在這一團七彩靈液之上。只是一個瞬間這一團七彩靈液變為碧綠如同這海水一般的顏色。林采蘋立即用一個玉瓶接住這煉制好的靈液。坐下運行起歸元訣将自己的法力恢複到鼎盛,睜開雙眼将這一瓶靈液直接滴入眼中,靈液自然是各分一半在雙眼上,一團冰涼附在眼睛上,片刻之後又變成火辣辣的感覺。

林采蘋不敢耽擱,立即運行起那獨特的法門,将這一團靈液融入到雙眼之中。雙眼時而冰涼時而火熱。交替變換,林采蘋就當做一切如常只是專心運行那法門。一個月過去了,一動未動的林采蘋緩緩睜開雙眼,這一雙眼睛無比通徹明亮。彷佛能夠看到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林采蘋低頭看向這碧綠的海水,竟是幾乎能夠直接看到海底的沙石小魚,視線所及之處幾乎都快要與神識探查到的範圍一般了。

不過清明法目可不是只有看的遠這一點好處,更是能夠看破他人的僞裝,那一個男修竟是能夠看穿林采蘋的閉靈訣。還有沒有其他的妙用。只能待到日後才知曉了。清明法目已經修煉有成,看着效果應該是比用那玄藤液練成的還要好上一些,林采蘋将陣法收了起來竟是飛回了那一片森林處,而沒有飛越這一片海洋回到人族的領地中去。

天魔問道“主人,你現在就要去那青蓮宗的分舵嗎?可是未免有些太冒險了。那青蓮宗若是真的與人間界中的青蓮教就是一處,主人你的畫像也很有可能會在這青蓮宗中出現,若是如此主人你這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林采蘋雖然也有些擔憂不過還是堅定的回答道“我也知道此行會有危險,不過若是錯過了這裏,還不知能否找到青蓮宗的具體所在,我的疑慮就不會得到解答。”天魔也沒有辦法,只能暗中幫林采蘋想着若是遇到危險,要如何才能夠逃脫。

那清源看起來雖不像是什麽窮兇極惡之人,但是畢竟林采蘋拿走的是木靈珠這樣的寶物,難免那清源不會想要再奪回來。當時清源木魂都那樣虛弱,根本就不是林采蘋與天魔的對手,就算是他有心想要搶奪也沒有這個能力。林采蘋向其詢問了如此多關于青蓮宗的事情,很容易就被清源知曉自己對青蓮宗有興趣,為了防止清源回到族中之後召集族中厲害的木族在那前往青蓮宗的路上埋伏,故而林采蘋才打算假意只是想要回到人族中去,等過了一段時間,再到那青蓮宗去打探。若是那青蓮宗在這一段時間中轉移到別處去,那也無可奈何。

這清明法目果真有奇效,林采蘋飛回到這森林中來之時,雙目竟是能夠看出這森林中那許多樹木組成的幻陣,其中的構造還有範圍更是一清二楚。練成了這清明法目,林采蘋根本就不需要那地圖就能夠在這林子中來去自如。畢竟這裏距離那木族的領地并不算是太遠,為了防止那木族發現自己已經回來,林采蘋從這林子的邊緣處繞到那青蓮宗所在的方向,還好這青蓮宗與那木族的領地不在同一方向。

按照那地圖飛行了有七日,才來到那青蓮宗分舵附近。不遠處有一座高山直聳入雲,那青蓮宗的分舵正是在這高山之上。有了這清明法目再一看這高山之上,竟是隐隐有許多不同顏色的光暈隐藏在這山上的密林之中,想來那些光暈之處不是有陷阱就是有陣法了。只是這一次林采蘋的清明法目也只是能夠看出這一點光暈來,看不透這些陣法還有陷阱到底是什麽樣子,只能在上山之時小心避開。

這山上不時還會有幾隊青蓮宗的人走過每當這時,林采蘋就會用木隐之術隐藏在身邊的大樹之中,一直都平安來到山頂,一座完全是用石頭砌成的大殿出現在遠處,那大殿前更是有許多巡查的人,林采蘋在想着如何才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如今之計只有混入到青蓮宗裏最為有效,可是這青蓮宗不比其它門派似乎有許多詭異之處,不過為了明白這青蓮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門派,林采蘋也只好以身犯險了。

一直隐身在這一棵樹上,想要找尋一個落單的青蓮宗修士,一個目标出現是一名元嬰初期的修士應該是一人有什麽任務在身,一副急匆匆的樣子。林采蘋遠遠的跟在他身後,一直到走出這座山快要到達那森林邊緣處,林采蘋才現身阻攔了他的去路。林采蘋什麽時候跟在自己身後都不知曉,此刻驀然出現,自然是十分緊張,大聲說道“你是何人,一直跟着我有什麽目的?”林采蘋裝作吃驚的問道“怎麽道友你不認識我嗎?”那男修想了許久,腦子裏從來也沒有這一個女修的模樣,看來應該不是與自己為敵,語氣和善些回答道“在下并不認識,道友你有什麽事情嗎”

林采蘋回答道“我是清琦大人手下的,清琦大人在木族中出了大事,族中有人識破了清琦大人的身份,甚至還救出了清源一起要擊殺清琦大人,讓我立即到分舵處禀告舵主。”那修士一聽也焦急了,看來這一名修士在分舵之中的地位還不算太低,清琦的事情是知道的。回答道“竟然是如此嗎?你快随我回到舵中禀告舵主。”林采蘋剛要松一口氣,那男修突然疑惑問道“怎麽清琦大人派回的竟不是木族,而是你一個人族”林采蘋解釋道“我是被仇家追殺不小心來到這裏,被清琦大人救下還收留了我。清琦大人見我還算機靈也就留我在身邊做事了。”

那修士不疑有他也不再詢問,帶了林采蘋飛向那大殿處。林采蘋也是在賭一把,找到一個修為不算高也不低的青蓮宗修士,出現在他面前,若是他認得自己,那就說明自己的畫像已經被傳到這修真界中的青蓮宗裏,那這一界的青蓮宗與人間界中的青蓮教自然就是同一個,而且也必定是如同在人間界中一般收集各種稀奇的寶物。自己也算是從側面了解到這青蓮宗,就是人間界中的青蓮教。

若是這個修士不認識自己,那正好,自己知曉清琦的事情,可以借此混入到青蓮宗去,也可以打探到這青蓮宗的事情。反正清琦已經死了,就算是自己說什麽他也不能反駁了。現在那清源應該回到了族中,将那些清琦的餘孽清理幹淨,自然也是不怕那些木族來到青蓮宗中揭穿自己,就算來了自己也不怕,林采蘋可不相信清源能夠将自己擊殺清琦并且拿走木靈珠的事情告之全族。若真是如此,他這個族長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第 205 章 木靈珠

天魔雖是在林采蘋的識海中坐下打坐煉化,但是極其痛苦的樣子,在這天魔接近實質化的魔魂外看去,能夠明顯看到天魔的魔魂在不斷的變化着,其體內的木魂還在不停的争鬥着。林采蘋關切的問道“天魔,這清琦可是堪比煉虛期你可能降伏?”天魔許久也沒有回答林采蘋不由得有些擔心,将天魔從自己的神識中放出來,放到地上,看着天魔痛苦的表情,在一旁焦心的等待着。

過了許久,天魔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舒緩,這魔魂的變化更加迅速了,林采蘋也知道這是天魔煉化到了關鍵時期,更加是不敢打擾。看得出天魔是在用魔族的功法煉化,林采蘋也根本就幫不上忙。這是那天魔體內出現兩道綠光在不停的追逐鬥争,天魔本身的魔魂幫助其中一道綠光,那一道綠光猶如喪家之犬,在天魔體內不多時就被天魔的魔魂與那一道綠光圍攻到無路可逃,最後掙紮了數下消失在天魔的魔魂之中。

天魔緩緩睜開雙眼,一張口竟是吐出一個綠色的光團來,天魔用自己休養所用的生魂木接住那一個綠色光團。林采蘋有些驚詫的問道“這綠色的木魂,莫非是清源?”天魔笑着看向林采蘋說道“正是那清源的木魂,他還沒有完全被那清琦煉化,我将他解救出來了,還有主人,你看這是何物?”

說完天魔獻寶似的神秘兮兮的拿出一物來,握住拳頭遞到林采蘋面前。林采蘋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能夠讓你這樣鄭重?”天魔竟是頑皮的挑了一下眉,像是在炫耀一般。那魔魂手掌在林采蘋面前慢慢展開,從未見過如此璀璨的綠光,從那天魔漸漸張開的手掌縫中流淌出來,這綠光竟是将這一片林子中所有的綠樹綠葉都比了下去。天魔的手掌完全伸開,一個渾圓無比美麗的綠色珠子靜靜的躺在天魔的手掌心。這一剎那世界上彷佛只剩下了綠色這一種美麗的色彩。

這一顆綠色的寶珠如此的完美,這世間任何一顆寶珠都不能與它的美麗相比,這樣的完美無瑕。林采蘋忍不住伸出手來觸碰。伸出雪白的玉指拿起這綠色寶珠來。一股極其清涼的木元力從這寶珠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整個人都如同化作在浩瀚無垠綠色海洋中的一個波浪。如此的清爽通體舒暢。林采蘋吃驚的問道“這是……木靈珠?”天魔也是笑着點了點頭,“正是,沒想到這木靈珠竟然是一直都被那清源藏在了木魂深處,怪不得那清琦如何都找不到。”

“那你是如何說服清源将這如此珍貴的木靈珠給你的?”天魔無奈的笑道“主人你一向聰明的,怎麽這都想不通。”林采蘋還在一直把玩手中的木靈珠,女修對漂亮事物的喜愛表露無遺,這時才反應過來說道“哦?是啊。我竟是沒有想到,反正若是你煉化了清琦的木魂,這清源的木魂也逃不過,那木靈珠最終也會被你得到。索性還不如主動獻出,還能保住自己一命。”天魔點點頭,正是如此。“我還答應幫助他煉化那清琦的木魂,幫助他恢複傷勢。”

那清源的木魂此次可謂受傷頗重,險些被那清琦煉化。還與天魔一同煉化那清琦的木魂。天魔與林采蘋在一旁等待清源老頭醒來,足足過去了五日,清源才算是睜開了雙眼。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滿臉的悲戚與哀傷,不知清源是因為自己親自煉化了清琦的木魂。還是因為将木靈珠給了林采蘋,又可能二者都有吧。“清源前輩,你煉化了清琦的木魂一定是知曉那青蓮宗的情形了吧,不知能否與晚輩詳細的講上一講。”

神色無比失落難過的清源緩緩說道“那青蓮宗神秘異常,也異常強大,這一個宗幾乎是有這世上最厲害的各種功法,而且可以讓所有的族都修煉,這世間垂涎我木族木靈珠的不在少數,除了你這個誤打誤撞之人,那青蓮宗竟是有何能夠找到,不過我們木族有着聖樹還有木靈珠的守護,族人團結一心,那青蓮宗并沒有攻破,沒想到竟是說動了我這不肖的徒兒,在我閉關的緊要時刻偷襲我,将我的木身毀去,只留下木魂,卻奈何不得我,用那青蓮宗傳給他的法門将我困在那巨樹中,如此多年過去,我才找到那破解這法門的方法,只是苦于沒有外力相幫,

直到小友你的出現,這青蓮宗從清琦的記憶中得知,在整個修真界中都是有分布的。那于清琦有聯系的一處分舵就在我木族不遠處,清琦頗受重視,每一次都是可以直接與舵主相見,這舵主卻戴着奇怪的面具從來都沒有用真實面容與清琦見過面,修為比清琦高上那麽一個境界,大約是煉虛期修為的樣子。有關這青蓮宗的許多機密事情,彷佛是被某一種秘法遮蓋住了,就算是煉化了清琦的木魂也無法得知一二,不過這一處分舵所在還是知道的,小友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就将地圖刻畫給你。”

接過那一片刻畫着地圖的葉子,林采蘋的心情很是複雜,這一界中的青蓮宗還是自己在人間界中的仇敵青蓮教嗎?殺害自己全家的到底是那些親自動手的教徒,還是命令他們的教主,又或者人間界中的青蓮教也只是修真界中青蓮宗的一個分舵而已,那自己的仇人是否就是這指使青蓮教教主的人,那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夠報仇?林采蘋想不通了,也不想相通了,自己的道心是為了給家人報仇,那就是人間界中直接殺害自己家人的拿一些教徒,還有青蓮教的教主,就算是這青蓮宗與那青蓮教有什麽關系,也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清琦已經身死,這木機袋中就算是有什麽貓膩,此刻也不能發揮作用了,林采蘋輕松将其打開,果真在裏面發現數件奇怪的東西,如同黑色的雷彈一般。清源心中哀傷木靈珠都送出去了,也不在意這清琦的木機袋了。不過讓林采蘋驚奇的是,還發現了一個玉瓶,其中竟然真的是有四滴聖樹靈液,林采蘋想了想從其中取出兩滴來,還将那玉瓶放好,并沒有全都取走。倒是讓清源有些意外,畢竟就算是林采蘋全都取走,也無可厚非。

這木機袋中海油許多木族的寶物,雖然林采蘋看的很是眼熱,卻沒有取走絲毫。直到在這木機袋中發現一件東西才真正讓林采蘋變了臉色。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簡,其中竟是什麽東西都沒有,而在玉簡之上密密麻麻刻着小字,正是與林采蘋在人間界中在那青蓮教教徒的儲物袋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這青蓮宗果真與青蓮教是同一個!那這一處分舵自己一定是要前去打探一下了,這修真界中的青蓮宗到底與那人間界中的青蓮教是什麽關系!

清源終是恢複了一些,對林采蘋說道“小友你有什麽打算,你助我擊殺了這叛徒将我解救出來,随我到木族中去坐坐吧,我親自教你那聖樹靈液的妙用如何,你經過這一番打鬥想必也是勞累的,到我族中歇息幾日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宜。”林采蘋默不作聲将那木靈珠收了起來,臉色微變對清源說道“多謝前輩好意了,不過我還有急事想要返回人族中,就不耽擱了,此刻就回到人族中去,咱們就此別過吧。”

自己得了這木族的至寶木靈珠,那清源老頭叫自己到木族中能有什麽好事,若是林采蘋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此刻就應該将這清源老頭擊殺,那這世上就無人知曉那木靈珠所在了,可惜林采蘋不是,終究無法狠下心來擊殺一個與自己毫無恩怨還可以說給了自己一個大機緣的人。林采蘋沒有留任何機會給清源,直接縱身踏上碧葉飛車沿着返回人族的路線飛離此處。

有了這地圖林采蘋再也不用走冤枉路了,也不會再陷入到幻陣之中,飛行起來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無比,十日過去了,竟是就已經飛出了當時看起來是無邊無際的森林。眼前出現一片沙土,不遠處竟然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波瀾壯闊真正的無邊無涯。這還是林采蘋第一次見到大海,在這海面上飛行,真正是折服在大海的壯闊之美中,飛行了半日就找到了一座無人的小島上。

這小島上只是零星的長了幾棵樹木還有一片雜草,僅是能夠容納數百人大小,靈氣更加是稀薄,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林采蘋也不在意,在這小島上布下一個陣法,打坐恢複法力。一切都恢複到最佳,林采蘋喚出了天魔說道“天魔,你現在将那清明法目的修煉方法告知我,我打算在這小島上閉關一陣子,可能練成?”

第 204 章 異變發生

擊殺化神後期的修士,林采蘋在此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可現在竟然是自己親手擊殺了一名化神後期的木族,現在林采蘋都還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這樣的兇險原本林采蘋是不想答應的,畢竟化神期修士與元嬰期修士有多麽大的差距自己心知肚明。可是那清源信誓旦旦說林采蘋聽完他的計劃必定會同意的,林采蘋一時好奇就聽了一聽那清源的打算。

原來這清源想要與林采蘋做這筆交易完全是因為林采蘋手中那一把列罡劍,上面傳出的烈焰竟是讓清源都有些忌憚,而木族的克星正是火焰,那清琦已經是融靈期普通火焰自然不能奈何,不過這列罡劍那清源已經仔細思慮過,上面的火焰定是能夠傷到清琦,那清源才打算讓林采蘋在一旁隐匿起身形,等待時機偷襲這清琦,将其一擊擊殺。

木族天生在這林子中所有的靈覺就更加靈敏,一般的隐匿身形的法術定是能夠被這清琦發現的,那清源傳授了林采蘋木隐之法,藏身在樹木之中,能夠完全将自己的氣息還有身形都隐匿起來,就算是已經融靈期的清琦不動用法術與這巨木溝通,也是不可能發現的,自己隐匿身形上面的法術一直都稀缺,那閉靈訣也只是能夠隐匿起自己的氣息還有修為而已,并不能将自己完全隐匿起來,而這閉靈訣也不是萬能的,自己的修為還是被他人識破過數次,這木隐之法,也是讓林采蘋心動。

過最後讓林采蘋答應下來的,還是因為這清源的木魂之力,清源雖然魂力被毀去大半,但是他有一個休養木魂之法,竟是能夠讓自己的木魂借助生魂木之力在一個月內恢複到鼎盛時期的十分之七,這清源在鼎盛時期修為是融靈期大圓滿的,堪比人族修士的煉虛中期修士,這木魂之力只有十分之七想必也是能夠對抗的了那清琦的神魂了。那清源的計劃就是假意要告知清琦那木靈珠所在。趁其不備控制其木魂,将體外的防護消去,再讓在一旁伺機而動的林采蘋,立即用列罡劍刺穿清琦身體上最弱的命門。

那清琦的命門則是清琦的死穴一般的存在,只要攻進此處,那清琦必死無疑,這計劃聽起來完美無缺,林采蘋的危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可是這一次那清源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青蓮宗竟是能夠有其他利害的功法,讓這清琦的木族之體也可以修煉。木魂之力也是大漲就連那清源的木魂也只能控制那麽一刻。就已經失守。幸好林采蘋還有那離朱作為最後的殺手锏。這才能将那清琦擊殺,還好沒有失手。那清源的木魂也是在那清琦身死的前一刻逃了出來,此刻正在一旁的巨樹之上打坐休養。

過了許久林采蘋才晃過神來,神色古怪對那清源說道“前輩。不知那木靈珠是何寶物,可否方便告知。”清源在樹上閉着眼睛回答道“這木靈珠是我族中至寶,天下木靈之本,也是我族立足之本,有了這木靈珠能夠讓這世間一切靈草樹木快速增長,有了這木靈珠哪怕是需要千年生長的玄字草木,都能在數百年之內就生長為成熟體,若是沒有這木靈珠就算是數千年,乃至上萬年才有可能讓這玄字草木成熟。而我們木族也都是以這木靈珠為聖物的。這木靈珠之能還遠在那聖樹之上,這清琦叛徒竟是與那青蓮宗勾結,想要圖謀這木靈珠,我真的是看錯了他。”

“對了前輩,你可知道那青蓮宗的情形。和我說上一說吧。”林采蘋試探着問道“這青蓮宗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神通廣大,竟是能夠找尋到我木族世世代代隐居之地,還能夠讓我那叛徒聽從他們,來竊取我木族之寶,對了小友,此間事了,我休養好了就會回到那木族之中了,你現在就可以離去了,那聖樹靈液就在那叛徒木機袋中,我特意用木魂之力将它帶出,沒有被燒毀,你打開取出其中有一個綠色玉瓶來,倒出兩滴靈液,你就速速離去吧。”可是林采蘋還是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那清源意外的問道“怎麽小友你還不去拿靈液?莫非是你不想要了”林采蘋答非所問說道“晚輩只是對那青蓮宗之事很是好奇,前輩就不能多說一些嗎?這也不是那木靈珠事關前輩立族之事,多告知晚輩一些又有何不可。”清源這時面上出現一些怒容,卻還是沒有睜開雙眼說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還問什麽!速速離去!”

“前輩如此焦急莫不是要煉化那清源前輩的木魂,而無法維持現在的僞裝,既然前輩是那青蓮宗之人,為何就不能與在下多說上一些呢?”清源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小友你胡說什麽,我是清源,怎麽可能是那清琦叛徒。”林采蘋手中握緊列罡劍,那離朱火鳥就在這列罡劍旁邊盤旋。“剛剛那一刻清琦你的木魂明明都已經占據上風,剛剛我那一劍是毀了你木魂到哪裏去?在清琦身體中都沒有能夠勝出,我可不相信清源鬥敗的木魂都逃了出來,那清琦的木魂卻沒有逃出。還是就在那時清源的木魂就已經被你吞噬了,你見勢不妙,只能舍棄身軀,現在應該是正在煉化那清源的木魂吧,你現在魂力很是虛弱,才想着急忙讓我離開,那木機袋中應該是有着你極其重要的東西,不然你不會在逃命之時還想着保護。”

一切都已經被林采蘋拆穿,清琦也不慌張反而是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果然是清琦正在煉化那清源的木魂,此刻反倒是和顏悅色的對林采蘋說道“這位人族小友,你不過也是與那清源老頭有交易而已,為何就不能與我做交易,我也有那聖樹靈液,足足有四滴帶在了身上,我将它們都給你,你現在速速離去吧。”林采蘋看向那依舊在打坐的清琦展顏一笑後說道“好啊,我與清源交易就是為了聖樹靈液,既然前輩能夠出四滴聖樹靈液,那自然是與前輩做交易了。”

看着林采蘋一步步走向那一堆灰燼之中的木機袋,那清琦不由自主的陰陰的笑了起來,林采蘋拿起那木機袋卻沒有立即打開,反而轉身走向那正在打坐的清琦,清琦不解的問道“小友你這是做什麽。”林采蘋嬌笑說道“前輩,晚輩不知怎麽樣才能打開這木機袋,還請前輩示範一二。”那清琦心中舒了一口氣說道“哦,原來是問這個,不用演示,那木機袋上面的印記已經被我抹去了,只要你用打開人族儲物袋的方法就能打開了。”

林采蘋還是沒有打開那木機袋,用手掂量一下,正要打開之際,卻飛手一劍直劈那清琦的面門。清琦是木魂之體這一劍上面的烈焰對其還是有很大的威脅的,不過那清琦雖然正在煉化那清源的木魂,很是虛弱,但卻是堪比煉虛期的神魂怎麽可能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木魂之上綠光大作,竟是将這列罡劍上面的火焰逼開,不能再近身分毫。清琦大怒喊叫道“姓林的女修!你這是作什麽,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你拿了聖樹靈液離開嗎?為何還要對我出手!”

林采蘋手上的劍沒有絲毫收回去的意思,反而是讓離朱也加入到這劍中,這火焰的聲勢比原本還要大上數倍,竟是那清琦也難以承受的了。林采蘋不屑的說道“你連親自教導你待你如同親生兒子一般的清源,都能囚禁折磨如此多年,現在更是要将他的木魂煉化,你這樣陰狠毒辣的木族,我毀了你的木身,你怎麽可能還給我聖樹靈液放我離開,這木機袋中有什麽東西,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其中的法寶你定是打算在我打開的那一瞬間就讓其自爆,我毫無抵擋,必然身死。”

見林采蘋又一次看穿自己,清琦惱羞成怒“別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就能夠逃走!我就算是現在萬般虛弱,也不是你一個元嬰期修士能夠擊殺的!卑賤的人族,你等死吧!”說完這清琦的木魂之力飛出将那列罡劍整個纏繞住,竟是用力一扯上面去火焰全都消失,那清琦的木魂來到林采蘋面前輕易就破開林采蘋的防護罩,竟是直接就鑽入到她的識海之中,就要吞噬林采蘋的神識。

饒是林采蘋的神識強大那也是與同級的修士相比,就連化神期的修士都無法相比,更別提神識堪比煉虛期的清琦了,就算是有夢書的保護,林采蘋本身的修為太低,也根本就不餓能抵擋,轉眼間林采蘋的神識就節節敗退,馬上就要被清琦的木魂吞噬幹淨。可就在這時,一直節節敗退的林采蘋的神識突然之間魔光大作,一轉眼間竟然變成了一個魔頭模樣,張開那血盆大口直接将那清琦的木魂吸入腹中。

第 203 章 擊殺叛徒

“你當那叛徒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有可能逃出來嗎?”清源憤憤的說道,“那雜碎早已經在領地外布下了他自己的眼線,若是我回到族中必然會先被那些木族發現,恐怕還沒有接近就已經被那叛徒發現了,你也不要問為何沒有木族來到這裏發現我,也就是你一個外族能夠來到此處吧,這裏是我木族的禁地,生長着許多珍貴的木材只有族長還有族中長老才能進入,那叛徒當了族長之後更是改了族規,只有族長能夠來到這禁地處,幸好你是一個外族,不然也不可能誤打誤撞來到此處解救了我。”

林采蘋聽聞後深思許久說道“前輩你先将要晚輩如何協助你之事說明,榮晚輩思慮一下再做決定吧。”清源痛快的回答道“這是自然,我相信你聽完後會同意的,要你協助我只要這般……”半個時辰過去了,清源将林采蘋如何協助他的詳細全都告知了林采蘋,就在一旁等待林采蘋做決定,林采蘋站在一旁臉色陰沉不定,“雖說不難,可着實也不簡單,一切都在那一剎那之間,若是成了便成了,若是失敗,恐怕最先死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那聖樹靈液對自己的吸引力實在太大,剛剛林采蘋已經用神識問過那天魔了,這聖樹的靈液說不定也可以幫助自己練成那清明法目,還能救活自己手中的玄藤殘根,這兩個對自己都十分重要,林采蘋是不想放棄的。對自己現在的情形還有那出手之後獲勝幾率,林采蘋最終還是回答道“前輩,我答應了,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清源對林采蘋的回答沒有一絲意外,雖然還有許久才到那木族到來的日子,不過按照那清源的打算現在着手也不算早了。二人就在這禁地之中開始準備着,一月多的日子轉眼就過去了,那木族到來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清源一個眼神示意。林采蘋縱身一躍就跳在那身前的一棵巨樹上,整個人竟是在這巨樹之上漸漸隐去了身形,無論是用肉眼還是神識竟是全都探查不到絲毫異常,這等隐匿身形的法術比用那符篆隐匿還要有效。

而那清源回到那巨樹當中去了,又恢複成了原本被陣法困在此處的那般模樣,一張長在樹幹上緊閉雙目的老人臉紋路,這二人全都準備妥當一切就緒就只等那叛徒前來了。為了防止那叛徒有會有什麽變動,林采蘋與清源提前了兩日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也不焦急就在這裏等待這兩日的流逝,第三日已經日薄西山。那木族還沒有出現。

林采蘋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這木族發下自己與那清源的準備所以有所防範?眼神撇到那清源。那張老人臉當真是變成了樹幹上的紋路一般,絲毫不動,隐隐還能看出這張臉上的痛苦表情,清源沒有任何動靜。自己也要耐着性子慢慢等待。直到月亮升起,這月光将整個林子撒下一層白霜來,深夜這林子裏的寒氣與瘴氣升起,林采蘋還有清源自然是不會将這些寒氣瘴氣放在眼裏。

寂靜的森林中傳來細碎的枝葉被踏碎的聲音,那木族叛徒終于是來了,林采蘋不由得緊張起來,這一個木族看起來卻是一個和善白淨的中年男子模樣,頭上戴着樹冠,身上穿着與那清源一模一樣的綠色袍子。踱着步來到那清源面前,一開口卻是那樣輕蔑惡毒的語氣,顯得整個和善的臉龐變得扭曲起來,“清源老不死,你死了沒?每次我都勸你。你直接告訴我算了,也就不用我費這麽大的力氣,還要等到你的魂力消耗沒,再對你搜魂,到那時你可就魂飛魄散了,你為什麽就不能識相一點,早點告訴我木靈珠的所在!”

清源比初遇林采蘋時更加虛弱的語氣說道“你都叫我老不死的了,我怎麽可能死,木靈珠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除非你等我死,不過也太難了,不要忘了,清琦,你一身的修為全都是我教的,你的木青訣對我可沒有多大的用處。我現在雖然虛弱,木魂比你還強上那麽一點。”那清琦聽聞這清源的回答不怒反笑道“哼,你這個老東西,還真以為我這麽多年就只修煉那狗屁的木青訣嗎?我早已經從宗主那裏得到了厲害功法,青陰功,比你那什麽木青訣厲害百倍,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青陰功的厲害,就随意施展一下這青陰功的煉魂術,足以讓你這老不死的承受的了。”

那清琦冷笑一聲,身上的綠光大作,其中更是參雜着絲絲黑氣,不多時其頭上的黑氣更加濃密,清源此刻的老人臉也不再那樣淡然有些失色的說道“你竟然真的修煉了那邪宗的妖法,身為木族你卻不修煉木族的功法,你就不怕木靈之身毀去嗎?”木族都是木靈之身,與人族的身體有很大差異,不似妖族那般還能夠修煉人族的功法,木族是萬萬不能修煉別族的功法的,不然木靈之身就會崩毀,萬劫不複。

那清琦不屑的說道“宗主傳下來的大法,怎麽是你這樣井底之蛙能夠想象到的,這青羅功修煉起來根本就不會對木靈之身有任何改變,反而會讓這木靈之身更加厲害,你見識一番就更加明白了,你不随我一同加入青蓮宗是多麽大的錯誤!”那清琦頭上的黑線如同利劍一般刺入到清源的頭上,清源痛苦的哀嚎着,竟是絲毫都不能抵抗,而那清琦的一句話更是讓林采蘋心頭一跳,青蓮宗!難不成就是自己在人間界中的仇敵青蓮教!

情形有變現在清源看來已經不可能敵過那清琦,自己還要不要出手。一切還是随機應變,若是那清源失手自己定是要不顧一切逃走的,清源一死那清琦定是能夠對其進行搜魂,那時自己的行蹤更加暴露了,只能逃走,不夠究竟要不要現在就逃離,那清源面上痛苦萬分,似乎已經要承受不住這痛楚,開口求饒說道“停……停下吧。”那清琦停下了法術對清源說道“怎麽樣老東西,知道這法術的厲害了吧,看在你曾經教導我千年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現在主動告訴我,我就讓你的木魂随意挑選一棵古樹托生,來世也好容易修煉一些,怎麽樣,我已經足夠仁慈了吧。”

清源痛苦的說不出話來,歇了許久才慢慢說出幾句話來“好,我同意。你……你聽好,那……那木靈珠就在……”清源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沒有任何聲音,似乎馬上就要死去一般,那清琦有些惱怒上前一步,“是在哪啊!老東西快說!”清源又緩過氣來再一次開了口“木靈珠就在,你死的地方!”說完這一句清源突然暴起整個木魂全都從那古樹之中飛出一瞬間就在那清琦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占據了清琦的身軀,幾個呼吸間那清琦臉上猙獰異常,這清源的木魂與那清琦的木魂就在這清琦的身軀內激烈的交戰起來。

這時林采蘋從那隐身的巨樹之中現出身形來,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清琦,清源老頭到底成功沒有?一刻鐘過去了,對于在一旁等待的林采蘋來說卻如同數年那樣漫長,這關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若是清琦勝了,自己此刻不逃走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他們還在交戰中,原本清源說道那清琦所有的功法全都是他一手傳授,這一次必定是沒有任何懸念,可沒有想到那清琦竟然還修習了青陰功,誰也不知這一場在身軀中看不到的争鬥到底誰能獲勝。

這一切的想法都是在轉念之間完成的,林采蘋還是決定賭上一把,靜靜等待這最後的結果。突然清琦的身軀一震,臉上的表情趨于平靜,結果就要出來了,自己是生是死就在這一刻了!那清琦的嘴巴一動說道“林姑娘還不動手!”是清源的聲音!林采蘋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不過這一次出手也很是兇險,手握列罡劍,将體內五層的法力全都輸入到這已經與麒麟獸合為一體的烈罡劍中。

列罡劍上面的火焰大漲,林采蘋毫無遲疑對着那清琦胸口正中兩寸之處狠狠刺下,卻不料這一刻那清琦的木魂猛然占據了身軀,面對這樣的險境立即浮現出一層黑氣來竟是将林采蘋的列罡劍擋住,再也不能上前分毫,那清琦晃過神來,雙手掐訣竟是還要施展什麽功法來,林采蘋心中焦急萬分,神識一動,一聲清越的鳴叫聲從這劍身上響起,那離朱火鳥也加入到這列罡劍的火焰當中去了,那清琦身軀上面的黑氣終是抵擋不住這加了離朱火的列罡劍。、

狠狠的刺入到清琦的身軀中去,一切發生的太快,那清琦的手還沒有完成那一個法訣,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一把火劍,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一道綠光從這清琦的頭顱處飛出,清琦的身軀猛然間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焰!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堆灰燼,這時林采蘋才驚猶未定般,用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那清源老頭總算是沒有騙自己,這木族的克星就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