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驚雷送出發

天京市東北方向,一條連綿起伏的山脈保證了天京市整年的溫暖濕潤,其上山林郁郁蔥蔥,奇峰怪石不計其數,而在這山脈的三分之二處,一個怪異的凹陷卻成了整個南山山脈之中最引人入勝的地方。

那裏便是不歸坳。

不歸坳中,除了漫山遍野的山石樹木之外,還有林林總總,讓大家嘆為觀止的奇異生物圈:整個生物圈中,并沒有處于食物鏈頂端的食肉動物。

曾經有個不信邪的生物教授在不歸坳中整整待了半年想要證明不歸坳中有食肉動物的出現,但是除了每天早上迎接他的兔子糞便之外,他并沒有任何的收獲。

此刻,被濃濃白霧包裹之下的不歸坳是若隐若現,顯現出了一種神秘绮麗的另類美麗,而在歸坳坳中有兩條身影正在走動忙碌。

“展鶴,手法上稍微平緩一點,殺陣不需要灌注太多靈力,只需要注意陣法之中的靈力彙聚點就行。”

說話的是個身穿黃袍的中年道士,他語調生硬,面目陰鸷,手中那面血紅色的小旗上用白絲繪制了個碩大骷髅頭,也提示了他的身份:七殺血雲幡的主人,萬蠱門的首席大弟子黑雲子。

“是,師傅。”陸展鶴虛心受教,仔細将手頭的陣法布置完成,這可是用了九種千年精怪的血肉之軀為引,才能夠布置而成的九子陰雷陣。

陸展鶴擡頭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師傅,心裏暗道:這傳說中的修真陣法果然玄妙,若沒有師父的相助,自己怎麽可能通曉其中玄機,這次傾家蕩産沒白費,值,真值。

看着下面忙碌的徒弟,黑雲子心中一陣嘆息:這陸展鶴的忠心是沒話說,資質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但是就是太重情感,居然舍得傾家蕩産收購精怪,來布置這個九子陰雷陣。

要是這九只精怪都拿來補充自己手中的七殺血雲幡的話……那至少能夠讓七殺血雲幡的品質上升一個檔次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喪子之痛,不要說凡人,即便是修真者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切都是怨念,只怪那劉辛運氣不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黑雲子舉起手中旗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

崆峒武館中,劉辛正在屋內思考着自己将要面臨的沖擊,萬蠱門的厲害他也是有所了解,雖然說蠱蟲這種東西對他劉辛來說,不足為懼,只是混沌之火向上一卷的事情,但是對于蠱門中那種神出鬼沒的身手,劉辛也不得不有所忌憚。

無聲無息,于不可捉摸之間了結對手……這才是蠱門的風格!

看了眼手中握着的小小令劍,劉辛臉上泛起了一絲奇怪的神色:是的,自己完全可以要求找趙天明幫忙,但是從意義上來說,就成了崆峒派向蜀山求助,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徒弟被綁架這麽一丁點的小事。

如此一來,讓崆峒派以後的臉往哪兒放?區區一個三流萬蠱門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在修真界重新崛起了。

所以說,貿然使用令劍求援,是劉辛萬萬不會做的,除非……除非自己真的遇上了生死一線的危機。

不過真有那種危機的話,就算自己遇上了,恐怕在片刻之間就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還求援個啥?

算了,就憑沌天訣的功法,就足以和修為比自己高上一階的人正面對抗,而手中數量不少的凝翠丹,更加增加自己能夠應付敵人的砝碼。

倘若修為比不過對方,那咱就打持久戰,看誰耗得過誰!

劉辛打定主意後,将小胖收入乾坤戒中,稍微整理了一番,推門赴約。

……

天,逐漸的陰沉了下來,不歸坳中的霧氣也變得越發地濃郁,處在十五米開外就根本看不清楚坳內的景色。

随着陸展鶴手中最後一面旗門的落下,整個九子陰雷陣中閃爍一陣紫紅色的詭異光芒之後,整個陣勢便憑空消失了。

“好,很好,大功告成。”

看着已經消失了的陣基,黑雲子對着陸展鶴點了點頭說道:“展鶴,整個陣法堪堪覆蓋了這一片空地,你能布置好,算是非常不錯了。”

陸展鶴連忙叩謝:“那都是師傅教導有方,弟子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話音剛落,陸展鶴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在得到黑雲子首肯之後,陸展鶴打開自己的手機,僅僅聽了一句話,陸展鶴就流露出幾分憤恨之意說道:“把那家夥帶到南山來。”

放下電話,陸展鶴對黑雲子回道:“師傅,那家夥的徒弟已經到手,下一步該如何?”

“別急,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們只要等事主上門就可以了。”黑雲子揮了揮手中的令旗,一團血紅色的雲霧緩緩的覆蓋到了九子陰雷陣的範圍之中。

“有了血雲煞的輔助,我想會更加保險一點。”

陸展鶴點點頭,随着黑雲子一并消失在了不歸坳的陣法之中。

……

此刻的劉辛正穿梭在天京市內的一些小巷角落之間,騰挪之中,兩條街的距離片刻被他甩在身後,越過半個天京市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大壯,你一定要等師傅來救你。”劉辛腳下加力,身形更顯快速,不片刻就出了天京市區,來到了郊區範圍。

到了郊區的劉辛更加沒有顧忌地放開,全身靈力在那一瞬間運到極致,腳下的土地在劉辛的踩踏之下紛紛化為齑粉,而劉辛的身影在掠過時,就像是一陣風般輕盈。

狂奔了二個多小時,不歸坳中蒸騰的白色霧氣已經引入劉辛的大半個視野,待劉辛沖入不歸坳的瞬間,他赫然看見遠處無法動彈的高大壯,還有那一高一矮散發着詭異靈力波動的身影。

“在下崆峒派劉辛前來赴約,兩位萬蠱門道友可以放了我徒弟吧。”面前的一切已經說明了正主是誰,劉辛爽快地說道。

“好說,我乃萬蠱門黑雲子,這是我徒弟陸展鶴,聽說你們之間有點矛盾,正好在這裏了斷了吧。”黑雲子冷聲說道。

哼,平兒,你就看着老爹怎麽為你“招呼”這個劉辛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陸展鶴在上面已經是蠢蠢欲動了。

“哼,劉辛,你終于來了,想要我們放了你徒弟,可以,咱們手底下分出個高下就成。”

咦,這萬蠱門中人向來都喜歡玩陰的,今天怎麽這麽光明正大了,劉辛心念一動,将目光落在陸展鶴身邊的黑雲子身上,從他手中令旗所散發出來的兇厲之氣看來,這家夥的修為似乎要遠遠高于說話的陸展鶴。

看來這個老頭就是那日自己所殺的人蠱老子,這仇可深了,既然對方都把話挑明,劉辛也不再多說,動手好了。

“混沌天地,不滅玄火,為我所用,蕩污滌穢!”劉辛雙手往前一推,一道黑色火焰噴薄而出,目标正是站在山壁上的兩人。

“雕蟲小技。”陸展鶴不屑地撇了撇嘴,手中剛要有所動作,卻聽見身邊黑雲子喝了聲小心,同時搖晃令旗,一團黑紅色的霧氣氤氲而生,将他們整個包裹了進去。

“咝咝!”

沒有任何花俏,黑色的火焰實實在在地撞上那黑紅霧氣,這個時候陸展鶴才明白劉辛那黑色火焰的厲害之處。

黑雲子所祭出的黑紅霧氣,乃是七殺血雲幡之中集藏數百年的血霧,污損一些靈級中下品的法寶并不在話下,但是這次碰上黑色火焰之後,血霧就像是碰上了先天克星一樣,在陣陣細碎聲響中,血霧所籠罩的範圍迅速縮小,要不是黑雲子見機得快,用手中七殺血雲幡包裹住兩人瞬間退讓的話,恐怕這一次交手,陸展鶴就要吃了大虧。

果然,這個劉辛并不是好惹的菜鳥。

陸展鶴剛剛腦中閃出這個念頭,就聽的身後的黑雲子沉聲喝道:“展鶴,你去控制陣法運轉,他入陣了。”

還沒來得及等問個明白,感覺到身後一股巨大推力傳來的陸展鶴已經身不由己的落到九子陰雷陣的中央——也就是高大壯的身邊。

雙腳落地,陸展鶴已經明白了黑雲子為何要讓自己來主持陣法的運行——方才還在坳口的劉辛,早已趁着自己師徒二人抵擋黑色火焰時沖進了九子陰雷陣,正面對着道道陰雷的襲擊,劉辛雖然狼狽,但身上籠罩的護身黑焰始終在最危險的時候化解陰雷的攻勢,保住劉辛的安全。

“嘿,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九子陰雷!”陸展鶴雙手一撮,一左一右兩道靈力輸入九子陰雷陣基之中,僅僅是經過轉眼的沉寂後,陰雷陣中就出現了明顯變化。

處在陣中的劉辛是首先體會到這種變化的人,從開始他踏入九子陰雷陣中那種詭異的感覺開始,每道陰雷都讓劉辛感覺自己可能在下次陰雷擊中自己時,會失去防禦的能力。

而在陸展鶴全力激發陣法威力後,劉辛立即察覺自己的護身火焰已經不足以防禦那些刁鑽詭異的陰雷襲擊了。

“混沌天地,不滅玄火,為我所用,天地莫開!”

不甘示弱的劉辛将靈力傾注到混沌之火之中,使得火焰猛然高漲,如同一張火焰大網般将劉辛整個包裹起來。

如暴風驟雨落在劉辛身上的紅色閃電,僅僅發出陣陣哧哧聲後就被黑焰所吞噬,局面一時之間轉入了僵持階段。

“果然有兩下子,那就嘗嘗這個滋味。”陸展鶴手法變化之間,陣法之中的陰雷突然聲響大作,變得越發兇厲起來。

如果說開始的陰雷就如同驟雨的話,那現在的陰雷就是實實在在的驚天霹靂。

如同手臂般粗壯的紫紅雷電從四面八方不間斷地轟擊在劉辛全力爆發出的火焰防禦上,每一次紫色雷電的轟擊都讓劉辛渾身經絡就好像被一柄大錘狠狠敲擊一樣疼痛欲裂,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凝翠丹不斷補充了消耗的靈力,現在的劉辛估計早已被雷電轟的吐血而亡了。

劉辛吃了這個暗虧,也只能是咬牙堅持,一時之間也不能找出這個陰雷陣的破解辦法,這樣下去,就算是被陰雷劈死也是遲早的事。

“展鶴,不要玩了。”陸展鶴正沉浸在讓劉辛左支右绌的快感之中,猛然耳邊的一聲冷哼,讓他明白了自己師傅的意思,抓緊時間下殺手。

“子午陰雷,噬骨噬心,聽我律令,毀天滅地。”

陸展鶴催動全身靈力向着整個陣法之中洶湧而去,只見那九子陰雷陣內部幾乎是在瞬間就成為一片紫色海洋。

手臂粗的,小指粗的,棉線粗的道道陰雷從四面八方無差別地向着劉辛身上交替轟擊而去,原本暴漲的黑焰護甲,在這種猛烈的攻勢下,就好像是一條油鍋中的油條一樣,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沸騰的油鍋炸成焦黑。

“轟!”

三道手臂粗的陰雷接連轟炸下去,巨大的沖擊力幾乎是瞬間就将黑焰分割為飛揚的火花,手掐印訣的劉辛趕緊推動體內殘餘之火和迎面而來的紫紅陰雷正面對決。

“嗤。”

混沌之火就好像是被火焰烤到的冰激淩球一樣迅速的消失,而劉辛則是看着紫色光暈瞬間占領了自己的視野,随即全身一痛,身體好像被千萬只螞蟻噬咬一般,吭都來不及吭一聲就暈了過去……

陰雷過處,草木山石均是一片焦黑,而劉辛本來站立的地方更是連半點生命跡象都沒有留下,只有一個深坑——劉辛似乎已被完全地轟成了齑粉。

“算你走運,居然就這樣死了,讓你逃過一劫。”看着面前半人深的大坑,陸展鶴陰森森地說道,臉上遍布陰怨之色,不過他頭一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高大壯身上。

“嘿嘿,本來我還準備了百毒蠱,想讓你師傅好好享受享受,沒想到這個不經打的家夥直接被陰雷轟成渣,那麽你就代師受過吧,享受百蠱食身,神形俱滅的滋味吧。桀桀。”陸展鶴走了過去,一把将高大壯扔進深坑之中,從懷中掏出個瓷瓶,将裏面的蠱蟲一股腦倒在高大壯身上。

完事後,陸展鶴回身詢問黑雲子:“師傅,還有什麽吩咐?”

黑雲子看了一眼因蠱蟲噬體而痛昏過去的高大壯,淡然說道:“既然已經完事,那就回去吧。”

兩人飄然而去,留下的,只有重新被濃霧籠罩的現場,還有在坑內痛苦蠕動的高大壯。

第 34 章 壯派要根基

劉辛并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已經在陸展鶴的策劃中悄悄地開展,對他來說,穩步提升自身實力才是當務之急。

煉丹師雖然能夠通過服用丹藥來提升修為,但對本身內丹的鍛造也是必不可缺的,所以劉辛每天的打坐吐納還是做得認認真真,一絲不茍。

不過和普通的打坐引氣吸收靈力不同,劉辛這些天的打坐就是用來穩固丹田的火丹,剔除那天融化陸平毒霧時摻入的雜質,并沒有向外界吸收一絲一毫的靈氣。

經過反複熔煉,将那火丹中所含的雜質清除後,劉辛緩緩地收了功法,坐起身子。

“是繼續修煉沌天訣,還是煉丹呢?”劉辛将自己戒指裏的材料一件件翻揀之後,對于到底是煉丹還是繼續修煉産生了一絲猶豫。

漫長的修真路上,修煉總是伴随着每個修真者的日日夜夜,但是對于丹修一脈的人來說,又多了一項煉丹的任務。

雖然尋找材料的困難讓丹修一脈的人經常會在起步的階段落後別人一大截,但是一旦有合适的天材靈寶,丹修弟子的進境絕對能稱的上是一日千裏,而這個時候,也就是到了要除去心魔的時刻。

現在的劉辛,就是面對是繼續煉丹還是選擇鞏固心境的選擇。

“算了,丹藥以後有的是時間煉,我還是穩妥一點,先鞏固鞏固心境好了。”劉辛并沒有像一般的丹修弟子那樣将自身修為看得非常重。

憑借戒指裏的幾個極品珍材,劉辛完全有實力突破現在的化脈修為,但是老爺子曾經告訴過劉辛,修道之人首重修心,要是心境不穩,生出雜念的話,那修為越高,那就越容易走火入魔,輕則修為全廢,重則落入萬劫不複之地,那可不是鬧着玩。

“師傅,你在裏面嗎?”門外高大壯輕輕敲了敲門說道。

“大壯,怎麽了?”

“師傅,菜錢用完了。”

“前天不是剛給了嗎?”劉辛搖搖頭,這高大壯什麽都好,就是人太老實,買菜的時候從來不和人家讨價還價,一般是人家開什麽價他就付什麽價,以前自己沒賺錢的時候是這樣,現在賺了錢之後,那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高大壯總得來說還是不錯的,除了腦筋稍微簡單點,對自己的忠心可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拟的。

這樣的家夥,才是以後崆峒派振興的希望啊。

劉辛打開門,丢幾百塊給高大壯吩咐道:“大壯,你去買菜的時候也看着一點,別人家開什麽價你就付什麽價,多跟那些大媽大伯學學。”

“是,師傅。”高大壯接過錢,點點頭。

“大壯,早點回來。”

“知道了,師傅。”

搖搖頭,劉辛轉過身,回到屋裏思考如何穩固心境,順便也琢磨着應該為高大壯煉制怎樣的丹藥。

世人常說因材施教,丹修方面也是如此,丹修一脈,首重弟子資質,非火屬性弟子不能擔當,而高大壯本身體質并非火屬性體質,所以劉辛不能使用自己修煉時的那種辦法,讓高大壯也來凝聚一顆火丹,只能按照老爺子傳下的,那些別派法訣讓高大壯走上凝結金丹的路。

要知道曾經崆峒派的輝煌,使得無數修真門派争相攀交,各種修真法門訣竅,都願意拿來交換,只不過作為正統丹修,他們可不屑學習其他法門,也一旦結成火丹後,也不适合學習其他功法。

“恩,按照固基階的需要,大壯必須再服下二顆凝翠丹才能有凝結成金丹的修為。”劉辛按照自己凝聚火丹的消耗,大抵推測出高大壯的需求量。

雖然凝翠丹在其他門派看起來是珍貴無比,但是在劉辛眼裏,那不過是用來練習時的一個小作品,區區一兩顆丹,還不能讓他動容。

主意已定,劉辛當下忙碌起來,掏出丹爐,依次将各種材料紛紛投入丹爐裏面,祭出混沌玄火開始加熱,同時凝神觀察丹爐之中材料的變化,第一次為自己的徒弟煉丹,必須要特別加料,煉制出能夠符合高大壯體質的凝翠丹。

當幾道升騰的淡綠色煙霧反複起伏,然後盤旋在爐口,最後融合一起,收入丹爐之後,劉辛這才長出一口氣,這次的煉丹調整看來沒有失敗。

“嗯,果然是靈級上品的丹,不錯,不錯。”劉辛看着手中那顆圓坨坨,綠油油的凝翠丹,露出幾分喜色地說道。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劉辛便放心了許多,繼續加入靈材煉制起來……

嘭!

門外突然暴起的聲響讓劉辛吓了一跳,一不留神,那爐中的混沌之火也猛然升騰起來,變得狂暴無比。

雖然劉辛驚呼一聲連忙撤去混沌之火,但是丹爐內的那些靈材也已被這陣猛火,徹底成了藥渣。

“哼。”劉辛臉色一冷,收起丹爐疾步走出門,剛要高喝,卻看見門上有張沾着綠色粘液的信紙,不禁楞了楞。

“你徒弟在我們手裏,如果不想他有事,今晚來南山不歸坳。”

字體龍飛鳳舞,入木三分,但讓劉辛愣神的,并不是紙上的內容,而是釘住紙張的那枚暗器——一枚泛着綠色粘液的尖刺。

劉辛清楚地記得,當天陸平用來刺自己六條細長利爪就是長這個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劉辛擡起手,一團黑焰掠過,将那紙張和利爪同時化為灰燼。

本來按照劉辛的想法,陸平的死至少能夠讓對方慌張上一段時間,能夠讓自己有個緩沖期,一旦自己修為提高到聚靈的話,俗世這些修真世家,根本不在話下,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門派,絕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來找自己麻煩吧。

但是看對方今天這一招,神出鬼沒,在他出手之前,劉辛根本沒有感覺到來人的氣息,那就說明對方修為肯定在劉辛之上。

要是換了以前,劉辛一準拍拍屁股走人,小爺我打不過,跑還跑不過嗎?

但是現在不同,振興崆峒派就像是一張軍令狀般,命令自己一定要正面應付這次麻煩,更何況,高大壯還在他們的手上。

“哼,難道真當我崆峒派無人,好欺負了不成!”劉辛雙眼瞪得渾圓,捏緊了拳頭喝道,既然躲不過,劉辛也被激發出了骨子裏的狠勁。

區區蠱門,看來不燒得你們焦頭爛額,都不會長記性!

第 33 章 謀取高大壯

當光頭再次回來集團的頂層辦公室時,已經全身濕透,惶恐之極,至于身邊的郝仁律師也早被陸展鶴臉上浮現的濃濃殺氣吓得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兩個廢物,還好意思回來見我,怎麽不去死?”

陸展鶴陰沉着臉,嘶啞地說道,看着面前兩個噤若寒蟬的手下,他心頭忽然泛起一絲無力感:兒子居然被那個劉辛殺死,而自己兩個看似最得力的手下,在劉辛面前就像兩個娘們一樣軟弱無能……

劉辛,我陸展鶴發誓,一定要讓你嘗遍百蠱門的毒刑!

陸展鶴心裏暗道,眼中也是兇光畢露,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那邊的事放放,還有,給我叫張軍過來一趟。”

“是,老板。”光頭應了一聲,趕緊半拖半拉地将已經全身酸軟的郝仁架出辦公室。

兩個手下出了辦公室,陸展鶴這才無力地嘆息一聲,原本陰沉緊繃的面孔也松弛下來,難掩的疲憊在他全身蔓延開。

陸展鶴不是不想去找劉辛尋仇,可是就連化為人蠱的陸平,都輕易地死了,而且對方還絲毫無損,看來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小。

如此看來,劉辛的修為起碼也是化脈以上,絕非自己一個人能夠輕易對付。

而修真者之間的仇恨,又不是世俗之人能夠解決的,所以,他想設下圈套。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陸展鶴接通電話之後,那邊傳來如磨刀般陰森森的男聲:“展鶴,有什麽事嗎?”

聽到對方聲音的陸展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喜悅夾雜着憤恨的表情就爬上了面孔,他緊緊握着電話激動地答道:“師傅,平兒在三天前死了。”

“什麽?你說平兒死了?是誰殺的?”電話那頭聽到陸平被人殺死的消息,口氣頓時變得淩厲起來。

“是,是一個叫劉辛的武館館主。”

“哼,居然敢殺我黑雲子的徒孫,那劉辛是什麽來歷?”

“回禀師傅,那個劉辛只不過是個普通修真者,并沒有什麽大的靠山。”

接着,陸展鶴将手頭關于劉辛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告訴黑雲子,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後才問道:“展鶴,你打算怎麽對付那人?”

陸展鶴不敢怠慢,将自己心中策劃的計劃和盤托出:“在師傅來電話之前,徒弟是想抓了他的徒弟高大壯當誘餌,然後用百毒萬蟲蠱和他拼一把,但既然現在師傅已經知道,那弟子一切還是聽憑師傅發落,有師傅在,平兒的大仇一定能夠得報。”

最後一句話陸展鶴是故意說的,為的就是要讓黑雲子表個态度,畢竟他也拿不準師父到底會不會插手此事。

“恩,這樣吧,你先按照你的計劃準備,具體情況三天後,等我到達天京市再作定奪。”電話那頭的黑雲子琢磨着,該用什麽辦法來對付那個劉辛,是用百毒蠱呢,還是用七情蠱?或者用……

“是是,一切聽憑師傅安排。”陸展鶴此刻仿佛被打了一針興奮劑,本來憑他自己能耐,并不敢保證就能把劉辛怎麽樣,但是有師父黑雲子出手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黑雲子乃是萬蠱門現任掌門五毒老祖的首席大弟子,無論是修為,還是控蠱技巧,都是萬蠱門中的佼佼者,更是下屆宗主的熱門候選人。

桀桀,憑着堂堂萬蠱門的下任門主,還收拾不了劉辛這麽一個小蟲子?

陸展鶴仿佛已經看見了劉辛在自己的蠱蟲食體之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哀號輾轉的凄慘景象。

“老板,張軍到了。”辦公室門口的可視電話聯絡器上出現了光頭的面孔。

“讓他進來。”陸展鶴點點頭應道。

“陸老板好。”一臉彪悍,理着平頂頭的張軍在光頭的帶領下進了屋內,客客氣氣地沖陸展鶴打了個招呼,他在天京市的黑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主,不過在陸展鶴這樣的人物眼中,他還不值一提。

陸展鶴這次叫張軍來,只是有件事要交代張軍去辦。

揮揮手,示意光頭出去之後,陸展鶴開門見山地說道:“張老弟,我這裏有一筆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幹。”

張軍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和陸展鶴這樣的人有着怎樣的差距,現在聽陸展鶴說有生意,立刻明白陸展鶴其實是有事需要自己出手。

“陸老板有什麽事,盡管說,只要我張軍能辦的,絕對不含糊。”張軍立刻是拍着胸脯答應到,開玩笑,能攀上陸展鶴這種人的機會一輩子可能只有一次,既然來了,他還有什麽理由要錯過?

“好,爽快,我陸展鶴生平最喜歡的就是張老弟這樣爽快的人。”陸展鶴帶着笑意站起來,走到張軍對面坐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陸展鶴将與劉辛之間的恩怨掐頭去尾地簡單說了說,并含蓄地表示由于牽涉了一些臺面人物,自己不太好出手了。

“那,就是這個情況,張老弟如果能辦成了,我陸展鶴必有重謝。”陸展鶴看着張軍的面孔從開始的期待,變成了中間的疑惑,再到現在的沉思,知道這個家夥一定在衡量利害關系,有必要給他加上一點“壓力。”

陸展鶴說的非常清楚,張軍也聽出來,對方就是想讓自己去綁架一個武館裏的學徒,只不過那家夥的功夫似乎很不錯……

真是一個難題啊。張軍在心中感嘆,這陸展鶴的好處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嗎?

“既然陸老板找我來,也算是看得起兄弟我,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辦妥。”張軍并沒有向陸展鶴提出什麽明确的要求,因為他知道,他在陸展鶴面前還不夠格,不過只要能辦好,自己以後的路,絕對舒坦。

“好,張老弟果然快人快語,從今天開始,你我就是朋友,我陸某人從來都不會虧待朋友的。”陸展鶴站起身,将早已準備好的酒杯遞給張軍,輕輕碰杯之後是一飲而盡,兩人相視而笑。

劉辛,你就等着去死吧!陸展鶴心裏暗暗說道,萬事俱備,只等待師傅到達天京之日就可以行動了。

第 32 章 開個好價錢

當劉辛回到武館,将衣服交給高大壯時,那一瞬間,高大壯流露出來的感激之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師傅,真是太謝謝你了,還想着給我買衣服,我都一直沒機會孝敬您呢。”高大壯比劃着身上的運動服,興奮地說道。

“你小子給我好好修煉,就是最大的孝敬。”

“一定一定,對了,師父,您要是方便,給俺帶身便宜的西裝成不,昨兒個小師妹說我這樣的身板穿西服才有型。”高大壯眼巴巴地看着劉辛說道,他忽然發現自己穿着運動服最大的一個缺點:不夠襯身材。

“得了,有件像樣的衣服穿就成,咱們都是習武養性之人,那麽多要求做啥?又不是讓你去舞臺上擺POSE,要西裝幹嗎!”劉辛說罷,抿了一口李穎孝敬的五糧液,那種爽快的沖勁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怪不得老爺子以前就好這一口,只可惜自己囊中羞澀,從來沒機會品嘗品嘗個中滋味。

果然還是女弟子比較貼心啊,懂得孝敬師傅……嗯,下次也傳授一點修煉法門給她。

對于李穎這個懂事的女孩,劉辛雖然喜歡,但也留了份心,畢竟能夠識別趙天明送給自己的玉佩價值的人,必定和修真有着不大不小的關系,所以她拜師目的到底為何,還值得進一步考察考察。

劉辛現在決定傳授修煉法門給她,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要是換了老爺子那會的話,李穎這樣幹,早就被人亂棍打死棄屍荒野了……

美滋滋的喝着五糧液,劉辛看着天上的朵朵白雲,然後,他的雙手開始發癢……

好像,得開始煉丹了。

就在劉辛決定回屋繼續煉丹時,天京市的一座別墅裏,陸展鶴發出了凄厲的嚎叫聲。

“平兒啊,平兒,你怎麽就讓爹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呢!!平兒啊~~”

陸展鶴身前是整整八十一個卦象的圖案,每個卦象上都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一個再明确不過的信息:他的兒子,陸平已經灰飛煙滅了。

對于修真者來說,死亡并不是個可怕的事,只要有足夠的珍惜靈材,再找到個有融魄期修為的高手進行招魂,有一定幾率能夠還魂,重新投胎開啓靈智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但灰飛煙滅則不同,灰飛煙滅則是連人的元神都被毀掉,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從世界上完全消失,而對于陸展鶴來說,陸平,他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崆峒武館,我發誓,一定要滅你滿門!”陸展鶴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雙眼中爆發出濃濃殺意就連窗外水池裏的錦鯉都感覺到,其中一條銀色花斑錦鯉更是在水中打了幾個撲騰,肚皮一翻——死了。

在陸家宅子裏發生的一切,遠在武館中的劉辛自然是不會知道,此刻劉辛只是想多煉制一些凝翠丹出來——對于他來說,凝翠丹能夠及時補充靈力的效果還真是比較實用。

那個陸平能夠成為那麽厲害的人蠱,顯而易見在他身後一定還有蠱門中人在施以援手,以前可沒少聽老爺子說起修真門派中種種護短的優良傳統,劉辛當然不會幼稚地認為陸平的同門會放棄報仇的念頭。

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當然了,現在手頭還有不少靈材,只要能夠煉出更好的丹藥就可以,不過煉丹時,劉辛可不敢保證自己所布置的三腳貓陣法。能夠抵擋住上品丹藥靈氣不會外洩,到時候被人搶去丹藥還算是小事,要是被人當作煉丹奴役一樣禁锢在門派中煉丹的話……

劉辛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他可不想過着幾百年只有丹爐和丹藥的凄慘日子。

“啵。”

随着丹爐中發出的幾聲清脆爆響,劉辛知道這爐丹藥又成了。

打開丹爐,除了兩顆凝翠丹外,還有和上次一樣的凝玉丸,劉辛剛将丹藥收好,就聽得高大壯在門外嚷嚷開來:“師傅,師傅,上次那幫流氓又來了。”

“呃,又來?他們還沒學乖嗎?”劉辛眉頭微皺走了出去。

“怎麽?你們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辛冷聲說道。

“不不不,劉先生您誤會了,我們是來代表開發商和您來談判的。”

人群中,一個穿着西服的瘦小青年推開身前的混混,走到劉辛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滿臉推笑地說道:“您好,劉館主,我叫郝仁,是開發商聘請的律師。”

郝仁?我看你們全部不是好人!

劉辛在心中啐了一口,但并沒有将這種變化表現在臉上,沒有理會郝仁的手說道:“哦,那不知道郝律師來這裏,是不是又想像這幫沒有教養的家夥一樣,要我強行搬家呢?”

劉辛說話時,目光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在房門口的小胖,這家夥剛剛吃光只五彩雞後,正在太陽底下舒服地打着盹呢。

看見劉辛的眼神,帶頭的光頭不禁打了個寒戰,那條狗的威力……他早和自己的手下領教得心有餘悸,不然自己老板也不會派出這個素有“吃人律師”的郝仁出場。

“哦,當然不會,開玩笑,咱們國家可是法治社會,我們這次過來,首先是為他們上次的粗魯行為而道歉,其次才是想談談劉館主武館的拆遷費用。”郝仁的話語非常程式化,聽來就只有兩字來形容:專業。

對,專業,絕對是正宗的專業騙子。

“我不拆。”劉辛對着這個熱情的郝仁甩過去了一張冷冰冰的面孔,對他來說,無論來軟的硬的,他都不怕,那還有什麽必要給別人好臉色?

而且他最看不起就是這種以為讀了點書,有些墨水,就能夠狗仗人勢。欺騙無知婦孺的家夥。

整個是社會的渣滓,比那些小混混更可惡。

劉辛掃過的眼神,讓光頭他們陡然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氣溫冷了幾度。

“呵呵,劉館主這樣說,是因為沒有看過我們的報價書,如果您知道我們報價的話,您一定會收回剛才決定的。”郝仁并沒有因此而放棄,依舊笑着對着劉辛抛出他的誘人條件。

“說來聽聽。”劉辛的回答讓郝仁心中一喜,只要面前這個土包子能夠在合同上簽字,以後要怎麽做,嘿嘿,那還不是任由自己搓圓捏扁。

郝仁伸出了一個巴掌,在劉辛的面前比劃一下:“五十萬!”

“只有五十萬?”劉辛毫不動容地說道,才五十萬,呸,只能買老子五顆凝玉丸。

郝仁聽了劉辛的反問後楞了楞神,不過他很快就将劉辛的反應定義為小市民坐地起價的奸詐行為,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從嘴巴裏滔滔不絕地傾瀉出來:“劉先生,我想您也非常清楚您這塊地的價值……”

“你走吧。”劉辛一邊不耐煩地沖像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嗡嗡嗡亂叫的郝仁說道,一邊忍下想一拳頭砸向他臉上的欲望。

劉辛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唐僧一樣聒噪,說話沒任何營養的人!

“劉先生,我想我們還可以談談,價錢好商量……”

“談什麽,我不缺錢。”劉辛說着随手掏出那張銀行金卡揮了揮,讓正欲鼓動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的郝仁愣在了那裏,他識貨,辦這樣的銀行卡,起碼要百萬的固定資金存款。

“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想要我搬,準備一千萬吧。”劉辛說完,轉身回頭,只是哼了一聲,小胖立即如觸電般一躍而起,氣勢洶洶地盯着院子裏的人。

光頭見這個架勢,想都沒想,立即轉身拔腿就跑。

第 31 章 人要衣來裝

劉辛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第二天中午,看着身上已經被腐蝕得破爛不堪的衣服,劉辛苦笑着搖了搖頭,盡管自己的混沌之火能夠抵擋陸平垂死的爆發,可是衣服卻禁受不住毒霧的侵蝕,搞得自己和叫花子一般。

不過好在吞了顆凝翠丹,讓劉辛原本已經消耗枯竭的靈力得到及時恢複,雖然這樣并不能讓自己修為得到明顯提高,但作為一種補充靈力的丹藥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極品了。

如果讓那些修真門派的人知道劉辛居然将能夠提升百年修為的凝翠丹,當作一顆普通大還丹吃下去的話,估計都得捶胸頓足,感慨老天不公了。

當劉辛回到市區的時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這個氣質淡然,但卻穿着破爛的家夥。

“看來我得趕緊買身衣服才成。”劉辛心态再好,也不願意成為世俗之人的話柄,當下順路走到路邊一家服裝專賣店內。

劉辛剛剛擡跨進大門,從旁邊冒出個胖子,伸出一雙手攔在他面前喝道:“出去出去,這裏不是你可以來的。”

狗眼看人低,真是個讨厭的家夥。

劉辛在心裏做了個評價,然後從破爛的上衣口袋中翻出一張金色銀行卡,在那個胖子眼前晃了晃說道:“擋着幹嗎,我是來買衣服的。”

店員看見銀行卡時,神色微微動容,可是在望向劉辛的時候,那眼神中充滿的卻是鄙視和極度的……不信任。

很明顯,劉辛的舉動并不能讓面前這個肥頭大耳的店員增加信任值,他那攔阻在門口的水桶身軀也不曾移動半分。

看着店員的這番表現,劉辛撇撇嘴不以為然:咱可是修道之人,沒必要和這種家夥一般見識。

“讓開,我要進去。”看見那個店員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劉辛身體微微向前一架,那個胖店員頓時被股無形的推力給擠倒一邊,劉辛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進去。

“你……”

胖店員也沒有想到劉辛居然會有這麽一手,剛剛想上去拉住劉辛,可是想到剛才詭異的情況,他轉身拿起櫃臺中的電話,撥通了報警電話,小聲說道:“喂,110嗎?我們這裏來了一個瘋子……”

“我要這件,這件,還有這套意大利隊的球衣,全部打包。”劉辛在裏面轉了一圈之後,才發現這裏是個運動服裝店,随意給自己和幾個徒弟挑選了一套運動服後,他突然想起來李穎還是個女球迷,順便就來了一套意大利隊球衣。

看着劉辛挑選衣服的派頭,專賣店裏的服務員是絲毫不敢怠慢,利索地将整理好的衣服送到劉辛面前。

“對了,你們這裏能刷卡嗎?”劉辛随手拉住個店員問道。

“能,能的。”被劉辛拉住的家夥是個剛來實習的新人,誰知道一來就碰上個瘋子,而這個瘋子的手還搭在自己肩膀上……

“哦,謝謝。”劉辛點點頭走到櫃臺前。

“結賬!”

“好的,請稍等。”前臺收錢的聽了胖子吩咐,一定要盡可能的穩住劉辛情緒,顫巍巍地答道,而咱們的劉掌門還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店裏已經被當作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搶了人家信用卡的瘋子……

“一共五千六百五十六,優惠打折後是四千八百九十二元。”收銀臺的店員用顫抖的手計算出劉辛所購買的衣物總價值。

這是個瘋子,這是個瘋子……

她擡頭看了看那個被當作是“瘋子”的人,并沒有打算能夠收到瘋子的錢。

“請您收好。”店員将一大包衣物交給櫃臺前百無聊賴的劉辛,就好像自己手中的衣物是包立刻就會爆炸的炸藥包一樣。

當衣物交到劉辛手上的那一刻,店員似乎聽見自己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的聲響。

“等等。”劉辛的一句話讓收銀員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她很害怕某個瘋子對自己做出一些讓人後悔終生的事來。

“你忘記收錢了。”劉辛的話讓收銀員松了口氣,而這個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警笛聲也從外面傳來。

危險,終于解除了。

看着劉辛随手将卡遞過來,然後熟練地輸入密碼,龍飛鳳舞地簽名……

收銀員忽然有種錯覺:這家夥,真的是一個瘋子?

劉辛剛剛拿起衣服轉身,忽然看到從門口進來兩個人民警察。

“那,就是那個瘋子……”胖子店長沖着劉辛點出了自己胖乎乎的手指,油光閃亮的面孔上閃爍着抓到罪魁的放松以及深深的喜悅。

“不許……”警察同志剛剛開口,不過看清楚劉辛相貌後,話音立即頓住了。

“警察同志,就是他,你們趕緊上去抓他啊。”胖子并沒有注意警察同志已經有些陰沉的面孔。

這個人……不就是那個傻大個的師父嗎?

劉辛的相貌,這個警察是在處理高大壯的時候順便查到過,能夠讓局長親自過問放人的主,可不是自己這個小民警能惹得起的,何況,劉辛既不是瘋子,也沒有惹事。

“你說什麽呢,他怎麽會是瘋子,我看你是閑着沒事幹,來消遣我們了吧?”警察同志轉過身,沒好氣地說道。

劉辛并不認識面前的這個警察,對他來說,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群衆,而自己這個崆峒派掌門人還穿得如此破爛,以後傳了出去,那成何體統。

所以,劉辛沒有理會旁人,趕緊轉身進了更衣室,換了套運動服走出來。

一身休閑運動服穿在身上,劉辛顯得是格外的灑脫精神,那裏還有先前半點狼狽落魄之相,比誰都正常。

看了眼身後因為打錯電話,還在接受警察叔叔教育的胖子,劉辛笑了笑,大步走出專賣店,這點小事,自己犯不着計較。

第 30 章 轉眼間灰滅

曠野之中,只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飛快地掠過地面,轉眼來到一處湖泊旁,正是崆峒派掌門劉辛和半人半蟲的陸平。

“妖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前面的劉辛猛然停下,轉身一指陸平喝道。

“桀桀,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陸平說罷,雙手伸到背後,緊握後背上的一塊凸起的青黑色異物,緩緩抽了出來,臉上則滿是痛苦之色。

唰,一柄還帶着滴滴黃綠色粘液,通體赤紅,上面布滿斑駁青色筋紋的骨質長劍被陸平硬生生從背脊上拔出來,散發出無法掩飾的濃濃殺氣。

“咦,沒看出來,你這人蠱還是個異種,居然可以用自身筋骨凝成一把蜈蚣切來。”劉辛雖然沒真正見識過,可是老爺子留下的書裏,可是清清楚楚,仔仔細細介紹過人蠱的幾種特殊攻擊法門。

這把可以吸食血肉魂魄的蜈蚣切就是其中之一,由于陸平修為有限,此劍的殺傷力勉強只能算是靈級中品,而且使用以後,自身也會元氣大傷,修為遞減,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人蠱者是不會拿出來拼命。

“呼呼!”陸平重重喘了幾口氣,如此耗費靈力凝成蜈蚣切,也讓他有點吃不消,不過看到劉辛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我砍死你個王八蛋!”咆哮一聲,陸平揮舞着蜈蚣切,卷起真正劍風,就往劉辛身上招呼過去。

“玄火盾。”劉辛也琢磨不準這蜈蚣切的威力到底如何,并沒有傻愣愣地以身試劍,而是退讓幾步,火随心動,将那護身玄火凝成一面蒲扇大小的火焰盾牌,擋在身前。

呯呯,嘭嘭!

一陣悶響過後,骨劍劈不開火盾,火焰也燒不化骨劍,兩者拼了個半斤八兩,誰都沒占到便宜。

這種局面,劉辛耗得起,但是陸平可玩不起,那蜈蚣切本來就是個消耗品,如果不能汲血,就會慢慢吸取使用者的靈力,所以只能速戰速決,別無他法。

看到一波劍砍并沒有效果,陸平不免有些急躁,不過他留意到劉辛身上的火焰護甲已經全部凝成火盾,眼力兇光一閃,跟着又飛撲過去。

蜈蚣切重重得砍在火盾上,激起一波火星飛濺,沒等招式用老,陸平發出如鬼哭般的凄笑,背後爆出六個如鐮刀般的細長利爪,繞過火盾呈圓弧狀直刺向劉辛。

“砍不死你,我戳死你!”

嗖嗖!眼看那利爪就要在劉辛身上紮出六個窟窿眼,劉辛卻突然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眼前,讓攻擊落了個空。

“嘶嘶,人呢!該死的,跑哪去了?”陸平瞪大猩紅雙眸,左右打量。

“來而不往非禮也,看我的火焰束縛!”剛剛利用火遁閃過爪刺,來到陸平身後的劉辛,雙手結出術印,祭起一團黑色火焰丢了過去。

那翻湧的火焰在半空中仿佛抽絲剝繭一般,化為無數條交錯的火線,劃破濃濃夜色,纏繞在陸平身邊,将他捆了個紮實。

看着手足無措的陸平,劉辛突然想到一句拉風的對白,揚手說道:“替天行道人人有責,斬妖除魔義不容辭!”

這邊劉辛高喊口號,那邊的陸平卻被那火網燒得是吱吱作響,要不是因為他的肉體已經變成人蠱,強悍程度堪比一般法器的話,早就在混沌之火的灼燒下變成飛灰。

只不過身體堅韌帶來的除了能夠抵擋混沌之火灼燒之外,也帶來了加倍的痛苦,陸平疼得是目眦盡裂,忽地把心一橫,口中一段冗長的法訣傾瀉而出,而右手中的蜈蚣切也開始發生了異變。

在一旁的劉辛并沒有注意到陸平手中蜈蚣切的異變,而是嘀咕道:“這小子既然已經成了人蠱,那就來個斬草除根吧。”

打定主意,劉辛打出個符印,口中也是念念有詞:“混沌天地,不滅玄火,為我所用,斬妖除魔,呔!”

“嗤!”虛空之中,陡然出現一條由黑焰形成的火蛇,懸浮在半空中,身軀一弓一伸,直撲向陸平胸膛,雖然還有幾米距離,但是火蛇所散發的灼熱溫度已經将陸平身體周圍的空氣烤得扭曲起來。

“火蛇穿心,黑焰焚體,我看你不死。”劉辛雖然脾氣好,可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該狠的時候,他可一點都不含糊。

“嗷~~”

就在火蛇堪堪碰到陸平的一瞬間,陸平手中蜈蚣切忽然暴起,化作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分頭兩處,先是叮地一聲頂住了火蛇,随後陸平身上的火焰束縛也在綠芒的纏繞侵蝕之下逐漸分崩離析,讓他成功脫困。

此刻陸平身體已經不見了方才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蠱特征,而成了一個全身冒着蒙蒙綠煙的青年,正是陸平本身的容貌。

“咦,噬血化形,居然連這種方法都使了出來,想拼命啊。”劉辛看見陸平居然以正常的容貌出現的時候,不由得有點詫異。

噬血化形,是種以自身精血為引,引出人體潛力的法門,但是對于人蠱來說,本身精血已經和蠱蟲融合一起,如果引動自身精血,就好比飲鸩止渴一樣,雖然能夠引發出自身的潛力,同時也逃不過一死了之的命運。

“桀桀,今天不是你死我就亡。”雖然變化了相貌,但是陸平的聲音依舊保留了人蠱那種難聽單調的嗓音,聽得劉辛一陣皺眉。

“哼,小小人蠱好大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話是這麽說,但是劉辛手下可沒閑着,由火蛇分成兩團的混沌之火在劉辛操控下,漂浮在半空中,仿佛兩面黑色盾牌蕩漾着詭異的火芒。

看着劉辛面前忽大忽小的兩團火焰,陸平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劉辛鬼魅一般的身手他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見識過,修為方面劉辛也是穩壓自己一頭,如果依舊硬拼,自己肯定不是劉辛的對手。

但是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如果不盡快尋找出能夠擊敗劉辛的方法,自己的身體會首先因為抵受不住真元反噬而爆裂開來。

“嗚。”陸平口中發出低低的嗚咽,籠罩在手中的碧綠光芒繞着陸平旋轉兩周之後,忽地變得猶如人一般高,騰空而起,兜頭劈臉地向着陸平罩下,周圍是綠光大盛,照得周圍一片愁雲慘霧,連劉辛的臉上都綠油油的一片,說不出的碜人。

“糟糕,連反噬自身都用上了。”劉辛雙手一推,将混沌之火祭了過去。

綠光一伸一縮,閃電般地撞上了劉辛面前的那團黑色火焰,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聲之後,黑色的混沌之火居然被綠色光芒腐蝕個精光。

稍稍黯淡的綠芒在微微停頓之後,又重新向着劉辛籠罩過去。

“混沌天地,無形玄火,為我所用,蕩污滌穢!”

随着劉辛全力出手,原本只有臉盆大小的混沌之火猛然擴張到水桶般大小,搶在綠色光芒籠罩下來的前一瞬間,将它生生的攔截下來。

混沌之火微微一滞,如章魚觸手一般鋪展開來,把綠色光芒卷入火焰之中,只聽得一陣吱吱嘎嘎的奇怪聲音,間或還有非人類的慘叫聲從中發出。

被黑焰包裹其中的綠色光芒是左沖右突,似乎想自混沌之火中沖出個空隙,卻被漲大之後的混沌之火堵了個嚴嚴實實,毫無辦法。

由于玩的是消耗戰,劉辛也感覺到體內的靈力飛速地大量流逝,轉眼也将近枯竭,如今的他只是憑借着一股毅力在進行支撐,血脈筋絡中傳來的陣陣抽搐感已經被他自動忽略。

“如果在這裏幹不掉他的話,那麽……”

劉辛想到了剛剛有振興希望的崆峒派,想到了高大壯,還有那一張張對自己有着不同期待的面孔……當下咬緊牙關,全力催動丹田內的那顆還沒穩定的火丹,毫無保留地爆發出混沌之火的威力。

“咕。”

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泡般,綠色的光芒在混沌之火的包裹下無力地蹦達了幾下,終于憑空消失于無形,而在劉辛聽來,這輕微的聲音就如天籁一般悅耳動聽。

幾乎是同時,劉辛體內的靈力也同時宣告枯竭,在勉強将一顆凝翠丹吞下肚子後,劉辛渾身一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 29 章 兩眼分外紅

漆黑的夜空,看不到半點星光,就連那一輪散發蒙蒙黃光的殘月,也被層層如濃墨般的烏雲給遮蔽了,只有那凄冷的夜風肆無忌憚地在這座鋼鐵都市中穿梭。

一道常人無法覺察的黑影正飛快地在城市中穿梭,轉眼就來到崆峒派武館門口,略微停頓了一下,便飛身躍入其中。

黑影走到劉辛房門口,推開門,剛要邁步進去,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清笑。

“呵呵,如此月黑風高夜,朋友來我這小武館,不會是想學那尋常蟊賊想發財吧?”劉辛站在陽臺上,看着那黑影說道,他剛剛修煉沌天心法完畢,便察覺到有股靈力波動逼近,便出屋看個究竟。

“嘶嘶!”那身影聽了這話,猛然轉過身來,猩紅的眼眸死死盯着劉辛。

黑雲被風吹散,淡淡月光灑落到院內,讓兩人互相看清楚對方面容。

臉上沒有鼻子,只有兩個黑洞,眼眸宛如燈泡般瞪得渾圓,嘴巴則撕裂到鄂部,如花朵綻開的血唇下凸出兩瓣紫黑色鋒利獠牙,膚色是焦紅一片,仿若是個變異怪物。

劉辛看着那黑影的面容,心中頓時一驚,暗暗嘀咕:“咦,此等妖物什麽時候可以在都市出沒,居然還敢找上門,難道就不怕其他修真者和六扇門追殺嗎?”

“嘶嘶,你害得我如此模樣,我……要……殺……了……你!”而那妖物看到劉辛之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揮舞着如爪刃般的雙手,嘶啞慘叫着徑直撲上陽臺。

劉辛側身讓過妖物的飛撲,不免有點詫異:這家夥看樣子認識自己,而且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可是自己可從來沒和修真界妖物結過怨啊。

“噗!”

看到一擊未果,妖物張開獠牙,噴出團翻湧的粉紅色煙霧,朝着劉辛籠罩過去,跟着高高躍到高空,想要斷了劉辛退路。

“蠱霧?”看着這片略帶甜膩氣味,并不随風消散的煙霧,劉辛腦海裏立即跳出這個字眼來,這可是修為達到化脈階的蠱蟲才能使用的攻擊方式,看來這家夥應該是蠱門中人。

難道他是……劉辛猛然想到那日用化血蠱算計自己的纨绔子弟,沒錯,應該就是他,還以為這小子能夠識相,好自為之,誰知道居然還是死不悔改,變成這個德行來尋仇,真是可笑之至。

劉辛猜測的不錯,當日這陸平因為本命蠱蟲被滅,而修為又未達到聚靈階,沒有煉出第二元神,所以蠱蟲死後,一時三刻之內,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等于就是要了他的小命。

想要保命也很簡單,只要尋得任意一株百年以上靈材,或者是靈級的丹藥服下,即可将散去的丹田靈力重新聚集起來,然後重新滴血認主一只蠱蟲,調養幾天,便可痊愈。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陸平自身修為淺薄,而本命蠱蟲又是最低級的化血蠱,所以治愈的要求閉并不高。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上天,俗世之中,哪來什麽百年靈材,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門大派倒是有,可是憑陸展鶴區區一個三流宗門記名弟子,連拜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求得靈材丹藥了。

為救兒子一命,陸展鶴別無選擇,只能使用萬蠱門的一個極端療傷偏方:人蠱術。

此術顧名思義,就是以人為蠱,将蠱蟲和人融合,而且所選的蠱蟲檔次,必須比修真者修為要高,這樣才能彌補散去的靈氣,同時還可以提高受術者修為。

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使用此法,會使得人的心性大變,同時身體趨向半蟲半人化,一直等到有了融魄修為時,才可将那蠱蟲化為身外化身,恢複本來面貌。

陸展鶴密室內準備的蠱蟲,本來是準備等陸平固基之後,用來助其煉化的第二只本命蠱蟲:百年赤岩蜈蚣。

在啓用秘術将兩者互融,陸平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修為也踏入了固基階,不過也成眼前這副醜陋模樣,生性也變得殘忍好殺,尤其是繼承了赤岩蜈蚣一個特殊攻擊能力,可以噴出能夠令人畜腐爛的毒霧,供其吸食。

本來陸平今夜來此,就是為了憑着毒霧秘法,來個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殺了劉辛師徒了事。誰知道正好和劉辛碰了個面,這下可是完全引發陸平積蓄已久的憤怒值,兩眼分外紅,恨不得将劉辛剝皮抽筋,食骨汲髓,都不能解恨。

“區區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也敢拿出來獻醜,混沌天地,不滅玄火,為我所用,驅妖除魔,呔!”劉辛雙手飛快地打出一道靈印,擡手一指那團毒霧。

嘭!虛空之中,陡然升騰起一片詭異的黑色火焰,迎風便漲,如波浪般沖着那毒霧包圍過去,只是一個呼吸,就将那毒霧燒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殘跡。

與此同時,陸平也揮舞如刀刃般的雙手,張開獠牙從空中撲咬下來,在他看來,劉辛即便躲過毒霧,也絕對逃不過自己的連環劈斬。

眼看雙爪就要落在劉辛身上,陸平眼中掠過一絲快意,忍不住獰笑道:“去死吧!”

劉辛是不避不讓,臉色依然從容不迫,沒有絲毫驚慌,只是暗中默運沌天心法。

滋滋!那閃爍着幽冷黑芒的雙爪上暴起如烤鱿魚般的聲響,徹骨連心的劇痛讓陸平忍不住悶哼一聲,頓時縮回雙爪,那一口也咬不下去了,翻身退讓到旁邊,瞪大雙眼,帶着疑惑和怨恨的神色看着劉辛。

一層若隐若現,宛如實質般的火焰如黑色水銀般在劉辛身上蕩漾,只是一個碰面,那爪尖就被黑焰融化,足可知道此火焰的厲害絕非尋常。

“哼,憑你這點能耐,也想破我的護身玄火,太自不量力了。”自從跨入沌天訣二重天境界後,劉辛已經漸漸熟悉自身玄火的妙用,比如此刻的護身玄火,就是其中之一。

它乃是引天地靈力,融自身火丹而成,只要修為夠,即可融世間萬物,莫說對付比自己修為遜色的陸平,即便是遇到高一階的修真者,倘若沒個厲害的法寶相助,也別想赤手空拳就能輕易破開這層異類火甲。

“我要殺了你!”陸平退後兩步,嘶啞地喝道,顯然已經被激發出兇殘蟲性,根本不會考慮兩者實力的差距。

劉辛看着面前猙獰無比的陸平,心裏暗道:這家夥已經入了邪道,犯了殺念,若不将他滅了,必然會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以後麻煩絕對少不了。

不過在這繁華都市之中,動靜搞得太大必然會引起其他修真者的注意,何況這裏地形複雜,可不能讓他有機會逃走,得引到偏僻的地方才行。

打算已定,劉辛當下沖陸平揮手說道:“呵呵,想殺我,那就來吧,先追上我再說。”

“別想跑!”看着劉辛轉身就走,陸平嘶叫一聲,緊緊跟随其後。

第 28 章 你那有多少

“小師妹,把小胖給我玩玩吧。”周小雙擡手推了推眼睛,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給!”

“師妹,你累不,這小胖挺重的,還是給我抱抱吧。”趙天十分關切地說道。

“不給,小胖是我的,誰也不給。”

“小師妹,別玩了,該蹲馬步了。”高大壯頗為嚴肅地說道。

“那我再抱會好不好,小胖好可愛哦。”李穎雙眼可憐兮兮地看着高大壯說道。

此刻小胖完全收起上午彪悍粗野的一面,而是擺出副溫順無比,憨态可掬的可人姿态,半眯着眼睛,懶洋洋地躺在李穎懷中,不時用頭蹭着少女胸前兩團豐滿的堅挺,還很惬意地發出哼哼聲,看得大嬸和猴子他們都咬牙切齒,都恨不能也化身為小胖。

“師妹,我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小胖都像頭國寶大熊貓,若真的話,那咱們私藏國寶,可是要被判刑的。”周小雙湊到李穎身邊‘危言恐吓’道。

“少來啦,你當我是笨蛋,哪有這麽小個的熊貓,大師兄剛剛都說了,這是師父養的寵物狗,它什麽都吃呢。”李穎白了周小雙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小胖似乎也在附和李穎的反駁,張口嗚嗚吼了幾聲,雪亮雪亮的獠牙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小胖,下來,回屋裏,我們要開始練習了。”高大壯揚手說道。

轉過頭,小胖完全無視高大壯的吆喝,将頭深深埋進李穎那帶着淡淡芳香的懷抱中,不走,絕對不走,這可比屋內那張硬木床板舒服多了。

看到小胖如此懂得享受,劉辛心裏琢磨着,是不是以後也得讓小胖加入到武館的日常訓練中去,省得它因過度沉浸女色,而變得懶惰,好歹也是頭靈獸,可不能就這麽堕落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感知到劉辛的心思,還是嗅到劉辛的味道,原本還在李穎懷中撒嬌的小胖,陡然如觸電般嗷嗷叫着跳到地上,以和它體型完全不相稱的速度沖到劉辛身邊,親昵地蹭着他雙腿。

“師父。”衆人看到小胖如此驚人表現,紛紛轉過頭去,看到劉辛後立即齊聲說道。

“恩,大家繼續操練,大壯,你過來一下。”劉辛微微點頭說道。

尾随劉辛身後的高大壯進了屋,恭敬地說道:“師父,找我有什麽事?”

“你上午被光頭那幫人找麻煩了?”劉辛詢問道。

“沒啊。”高大壯搖搖頭說道。

“只是路上被車撞了,人到沒事,不過那司機不講理,還想和我動手動腳,不過被我給放倒,過來處理的交警同志了解情況後,把我送到公安局……”高大壯将白天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在局子裏沒人找你麻煩吧?”劉辛關心地問道。

“沒,問過情況後,就讓我待一小屋裏,後來就把我給放了,态度挺好的,臨走還和我反複打招呼呢。”高大壯笑了笑地說道。

“怎麽,師父,難道有什麽事嗎?”高大壯跟着說道。

“你小子沒被撞傷吧?”劉辛目光上下掃視着高大壯說道。

“嗨,連油皮都沒擦傷,一點事沒有。師父,你傳授的那內功心法真是挺管用,吃了丹後立即就見效,感覺渾身都充滿使不完的力。”高大壯彎曲手臂,露出強壯的肌肉說道。

開玩笑,能夠增加百年修為的靈丹給你打基礎,再沒效果那還有天理嗎?劉辛暗自嘀咕,跟着說道:“沒事就好,以後出門當心點,這段時間估計還會不太平。”

“恩,知道了。”看到劉辛閉上眼睛,高大壯還算有點靈性,說完關上門退了出去。

……

“你說什麽,居然把那小子給放了,打傷我的弟兄,碰壞我的車,你們就這樣把他放掉?這社會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市區一家休閑場所內,躺在浴池內的光頭接了個電話,還沒聽完,已經從池內一躍而起,嗷嗷嚷嚷開來。

“強子,我跟你說,咱們可都是幫老板做事,你可不能這樣啊胳膊肘往外拐啊。”已經吃了兩次虧的光頭可是滿腹的怨恨無處發洩,還尋思着晚上吃飽喝足後,去局子裏揍高大壯一頓解解氣,可轉眼的功夫,事又黃了。

“你小子叫個屁,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所長,人家居然能讓局長親自過來過問,我他媽的能不放人嗎,何況深查下去,你我都讨不了好,還頂着風頭幹,那我不是傻逼嗎?”電話那頭也沒個好聲地吼到。

“我說光頭,你到底有沒查清楚,那家夥後面有沒有背景,這樣玩,會把事情搞大的。”

“沒啊,我叫下面人摸過他的底,就一尋常武館老板,沒什麽花頭啊。”光頭也有點蒙了,難道這次碰到個難惹的主。

“沒花頭就這樣了,有花頭還得了,光頭,我看你最好還是跟老板說,讓他來處理吧,玩硬的我估計比較麻煩。”

“我明白。”光頭挂上電話,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猛然從水裏站起身來說道,“給我準備車,去老板那。”

……

“小師妹,你過來一下。”院子裏,高大壯沖李穎招招手。

“師哥,什麽事?”李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過來。

“這個是師父叫我給你的。”高大壯拿出一個小瓷瓶說道。

“這個是?”李穎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哦,是師父精心煉制的凝玉丸,我已經吃過,沒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可以排毒養顏,滋養肌膚,是個好東西哦,不信你看我的臉。”高大壯言行并茂地說道。

噗!

李穎打開蓋子,一股淡淡清香散發出來,這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穎立即察覺出這凝玉丸散發出的靈氣,這哪裏是什麽滋潤養顏的保健品,而是如假包換的靈丹啊。

所謂的排毒養顏,滋養肌膚,恐怕只是外在的一點點好處罷了,如果能夠完全吸收其中靈力,對于修真者來說,那可是有莫大的好處,起碼也能頂得上一株五十年靈芝,而且效果絕對比服用原材好。

自己沒看走眼,師父果然是高人,上好的靈丹随便丢,出手真是闊綽啊。

“裏面兩顆,一顆免費給你,還有一顆,師父說要你幫着賣掉,不過價格……”看着李穎愣神不說話,高大壯的價格到了嗓子眼,猶豫了片刻沒敢說。

“師哥,錢不是問題,你那有多少?”李穎聽高大壯這麽一說,頓時兩眼放光芒,緊緊握住高大壯的手,激動地問道。

師妹的手,好嫩好滑……高大壯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臉上霎時通紅,将手抽了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妹,這丸都在師父那,只給了我兩顆,你先賣了,回頭我再跟他要。”

“那好,師哥,這凝玉丸我可都包銷了,你可不能給別人啊。”李穎如獲至寶般将瓷瓶收了起來,擡頭盯着高大壯說道。

“師父可說了,這凝玉丸起碼也得賣這個數呢。”高大壯豎起一根手指頭說道。

說老實話,雖然知道凝玉丸效果很好,但是要賣十萬的話,高大壯還是覺得太昂貴了。

“你放心吧,只會多不會少。”李穎瞥了一眼,嗨,才一百萬啊,不貴不貴,要知道一株五十年靈芝在俗世之中的靈才市場上,至少也得要一百萬以上,而這種現成的丹藥,那更是難得一見,大家都争先搶購的好東西。

不過另外一顆靈丹,李穎也不會賣,她另外還有用處呢。

……

天京市區一棟氣勢非凡的高樓,頂層辦公室內,光頭正低着頭乖乖聽着老板訓話。

這裏是榮昌集團的總部,老板正是萬蠱門的記名弟子陸展鶴。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還能幹什麽!”依然是一身唐裝的陸展鶴轉過身來,陰沉着老臉說道。

“老板,那個武館館主似乎有點背景,而且又有真功夫,我們怕把事情搞大,所以……”光頭戰戰兢兢地說道,他可不敢說自己一群人居然被小胖輕松搞定的事。

“哼,有點三腳貓功夫,還有背景,所以你們就搞不定了?”陸展鶴眯起眼,如毒蛇般盯着光頭。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辦了。”光頭陡然覺得一陣心寒,眼前似乎浮現出幾年前老板混黑道時的一幕幕血腥場景,汗水一顆顆順着臉頰接連往下流,趕緊應聲說道。

“最近可不太平,莽莽撞撞只會把事情辦砸了,這樣吧,你給我把其他的住戶搞定,那個武館我來處理吧。”陸展鶴沉吟了片刻說道。

“是是,老板出手,一定馬到成功,區區一個武館,哪裏是老板的心事。”光頭聽了心裏頓時放下顆大石頭,趕緊拍馬說道。

“你先下去吧。”陸展鶴揮手說道。

光頭走後,碩大的辦公室內轉眼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陸展鶴眼中閃過一絲陰毒,輕輕敲擊了幾下紅木桌案,說道:“平兒,晚上你去走一趟吧。”

一個黑色身影從側門中走了出來,揮舞着詭異的雙臂,發出嘶嘶聲響……

第 27 章 一定要崛起

“怎麽?”看到劉辛臉色微變,趙天明在一旁問道。

“這玩意可以吞噬靈力。”劉辛頗為驚訝地說道。

“不錯,無論用什麽方法,只要靈力一融入其中,就會立即消失,根本無法察知其究竟為何物。”風揚道長點頭說道。

劉辛頗有興趣地拿起古鼎,湊到面前打量了一番,隐約看到其表面似乎有各種奇異符文,不禁問道:“可以砸開不?”

“沒用的,無論是刀劈劍砍,火燒水泡,都無法造成一絲損傷,真是個異物。”風揚道長搖頭說道,還等劉辛說,他早就什麽方法都嘗試過了。

“水火不侵,外力無損,吞噬靈力,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劉辛雙眉微皺,在腦海裏思索着,只可惜老爺子傳下的那本天珍地寶上,只有各種奇異材料的記載,卻沒有關于法寶的資料。

“怎麽樣,我用這個古鼎換你一顆靈丹如何?”見劉辛沉默不語,風揚道長試探性地問道。

“風揚老弟,你可不能忽悠人啊,單憑這個不知道用途的古鼎就想換顆靈丹,你未免也太黑心了吧。”趙天明在一旁說起了公道話。

“那我再加半斤紫金精礦如何?”風揚道長狠了狠心說道。

“紫金精礦?”劉辛輕呼一聲,那可是比玄金砂檔次還高上一階的上好礦材,是用來煉制法寶等物的上佳之選。

“好家夥,你還留着一手啊,藏着這等好東西。”趙天明也跟着附和道。

“呵呵,這可是我最後的老本,本來是準備留着以後給徒弟煉個護身靈符的,但是現在有機會換取靈丹的話,也算值了。”風揚道長漲紅了老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老弟,你如果方便的話,就換一顆靈丹給風揚道長如何,算是再給老哥個薄面。”趙天明注視着劉辛說道。

“既然老哥你這麽說,風揚道長也已經掏出老本,那就換吧。”劉辛爽快地說道,同時他也覺得這個古鼎似乎絕對不像表面這麽簡單,反正自己手頭凝翠丹還不算少,值得換過來碰碰運氣,反正那紫金精礦自己以後也能用得着。

“那就多謝劉掌門了,那紫金精礦我可是随身帶着,不知你何時方便取那靈丹?”風揚道長是道謝不已,跟着從懷裏掏出個杏黃絲囊丢到桌上。

“現在。”劉辛手腕一翻,那翠盈盈的渾圓靈丹便呈現在掌心之中。

“果然是上品的靈丹,好東西啊!”風揚道長眼不拙,立即贊嘆道。

“老弟,你那崆峒派莫非是專門煉丹的,怎麽出手都小不下來啊!”趙天明見劉辛面不改色地又拿出顆靈丹,也是頗為驚訝,要知道此等級別的靈丹在那些修真門派之中,都是用玉瓶好生保管安放,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随意地天天帶在身邊,一次可以當碰巧,兩次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呵呵,老哥你還真是猜對了,我崆峒派就是以煉丹為主,只可惜現在世間靈材稀少,也只能煉出這等貨色了。”劉辛點頭說道。

“等等,難道老弟你的意思,崆峒派乃是丹修一脈不成?”趙天明瞪大眼睛問道。

“不錯,正是。”劉辛一邊說着,一邊将那凝翠丹交予風揚道長,順手将那古鼎和紫金精礦收入了乾坤戒內。

“丹修,崆峒……崆峒,丹修,我想起來,想起啦!”趙天明突然如老頑童般興奮地嚷嚷起來,讓一旁的劉辛和風揚道長感覺有點茫然。

“趙老哥,你想起什麽了?”風揚道長忍不住發問到。

“我想起那崆峒派的來歷了,他應該就是千年前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丹修大宗,曾經和我們昆侖,蜀山等門派并列一流宗門,怪不得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以前曾經在宗門書錄記載中看到過,現在終于記起來了。”趙天明十分肯定地說道。

“崆峒派也是曾經的一流宗門?”作為後起之秀的明天宗,風揚道長對歷史的了解并不算多。

“當然,據說在千年之前,能夠順利舉霞飛升的修真者中,就數崆峒派的最多了。”趙天明眼中不無羨慕地說道。

“不過好像丹修一脈數百年來都未曾在修真界出現過啊?”風揚道長似乎也想起什麽跟着說道。

“那是當然,現在天地靈材罕見,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那點靈材,自己宗門內都不夠分,哪有多少存貨去揮霍煉丹,丹修派也因此沒落了,沒想到今時今日在老弟手中又重現光芒,真是可喜可賀。”趙天明略帶激動地對劉辛說道。

“嗨,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劉掌門居然是丹修一脈,那以後少不得還要麻煩你,還望能多多照顧啊。”風揚道長也是對劉辛肅然起敬。

“好說好說,不必太客氣了。”劉辛連連擺手說道。

啧啧,原來我們崆峒派以前果然很鳥啊,老爺子說的曾經輝煌燦爛的往事都不是假滴,劉辛聽趙天明這麽一說,心裏也油然生起幾分自豪感,既然如此,那咱就更不能辜負老爺子的期望,不光光是傳遞香火,還要帶領崆峒派重新崛起,走上一流大宗之列。

不知不覺中,劉辛的個人理想又得到了進一步升華,誰讓他是崆峒派唯一的掌門人,誰讓他現在已經走上了修真之路呢。

有些事,錯過了就不會再來,有些理想,值得人一輩子去奮鬥,劉辛現在已經有了堅定的信念,需要的,就是付出百倍的努力。

“趙老哥,劉掌門,那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一周後明天宗再會。”既然已經達成所願,風揚道長也不再逗留,打了個招呼,徑直遁光而去。

“這風揚老道,還真是幹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恐怕是得了靈丹,巴不得趕緊給他的寶貝徒弟服用呢。”趙天明笑着說道。

“此乃真性情也,和老哥你也頗為相似啊。”劉辛拍着桌子說道。

“恩,老弟,我也得回宗門去取那烏參,順便去會一會老友,以後你若有事直接催動劍符,我便可知。”趙天明起身叮囑劉辛說道。

“好的,這其他倒沒什麽事,只不過到那天山論道之時,老哥可千萬別忘記來帶我同行哦。”劉辛應聲說道。

辭別趙天明後,劉辛匆匆回到武館,剛到門口,卻發現裏面傳來沸沸揚揚的聲音。

“難道那光頭還是不死心,又回來找麻煩不成?”劉辛心裏嘀咕着,推門而入,卻看到這麽一幕。

第 26 章 道長犯了愁

“這是我蜀山派的長老令劍,見劍如見人,老弟只要随身攜帶,我就可以感知你下落。”趙天明說道。

“老哥,你太客氣了,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好收呢。”劉辛推辭到,雖然以前沒見識過,但是聽老爺子說過,這種長老令劍可不僅僅代表趙天明,而且還代表蜀山這個門派,屬于僅次掌門令劍的門派信物。

“有道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老弟能夠将那靈丹毫不吝啬地贈送給我,我又為何不可将這令劍送與你呢,如果你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老哥我。”趙天明見劉辛拒絕,臉色頗有點不悅地說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不客氣了。”劉辛雙手接過令劍說道。

“恩,這才對嘛。”趙天明老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好不容易找這個機會,總算是能回報一點了,身為蜀山長老,一向都是別人有求與自己,突然欠下劉辛一個莫大的人情,雖然嘴上說不必還,但他在心裏還是比較在意。

“俗世之中,有不少我們蜀山派的記名子弟,老弟以後若是有什麽麻煩事,只需将靈力催入令劍,方圓百裏之內的蜀山弟子,都會趕到的。”趙天明生怕劉辛不知道令劍如何使用,又叮囑道。

劉辛點點頭,不過他可沒有打算一有什麽事就用此令劍,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崆峒派掌門,若是凡事都找其他門派幫忙,豈不是弱了自己名聲。

兩人正說着,突然趙天明神情一動,站起身來說道:“老弟,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罷,趙天明雙足微微一頓,徑直遁光而去,消失在劉辛面前。

“啧啧,分神階的遁光身形之法果然玄妙,來無影,去無蹤,只可惜我現在連禦劍飛行的能耐都沒,看來以後可得多多潛修,好早日施展那火遁之法才成。”劉辛默默嘀咕道。

要知道進入沌天心法二重天之境,劉辛便自然已領會了那火焰護體和火遁二大獨門秘技,只可惜自身靈力有限,僅僅只夠釋放出薄薄一層玄火護體,而不能使用那火遁之法。

就在劉辛在屋內四下轉悠時,趙天明已如一陣風般回到屋內,身後則跟着氣喘籲籲的風揚道長。

“趙老哥,你這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咦,這位是?”看到劉辛,風揚道長不禁問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弟,崆峒派掌門劉辛,這位是明天宗的長老風揚道長,都是好朋友,大家不必拘泥。”趙天明率先說道。

嘿,這風揚道長來頭果然也不小,看來都是修真界的牛人啊,劉辛先前已經聽趙天明一一介紹過修真界的頂級門派,而以制造靈符見長的明天宗也跻身其中。

劉辛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風揚道長,久仰久仰。”

“呵呵,年紀輕輕就身居掌門要職,真是讓我們這些老骨頭不得不刮目相看啊。”風揚道長看劉辛如此從容,不由得贊嘆道,他可不是笨蛋,若劉辛只是尋常人物,又豈會得到趙天明的如此禮遇。

“嗨,只是挂個虛名罷了,談到真功夫,可不必上風揚道長哦。”劉辛說道。

“呵呵,有道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劉掌門如今已達到靈氣內蘊,起碼也是化脈修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風揚道長眼光倒是挺準,一口就估摸出劉辛的深淺。

“風揚老弟,你匆匆趕來,莫不是已将那玄金砂取到不成。”趙天明跟着說道。

“正是,二斤玄金砂可是分毫不少。”一邊說着,風揚道長一邊從身邊掏出個紫色絲囊,放到桌上。

“後面就等老哥你跑一趟,幫我換株烏參來。”風揚道長眼巴巴地看着趙天明說道,沒辦法,誰讓只有蜀山才有此靈材呢。

“放心吧,我趙天明既然應允了你,絕對不會食言,這樣吧,一周之後你在明天宗等我,我定将一株烏參送上。”趙天明爽快地說道。

“那就有勞,對了,看老哥你神采煥發,是不是服了那水蛇花後,已經驅除體內陰炎之傷?”風揚道長跟着關心地問道。

“陰炎之傷是好了,不過不是服用水蛇花,而是多虧劉老弟贈送的靈丹。”趙天明揚手拍着劉辛說道。

“靈丹?”風揚道長聽了這話,眼睛猛然一亮,直愣愣地盯着劉辛說道:“我沒聽錯吧,趙老哥,你說劉掌門手頭有煉制好的靈丹?”

“正事,老弟,你不會怪老哥我多嘴,給你爆了家底吧?”趙天明轉頭看着劉辛說道。

“但說無妨,小弟手頭的确有師門煉制的靈丹,又何需隐瞞,反正我也用不掉,遲早要拿出來處理的。”劉辛回道。

“那……可否告知一下,你手頭是何等級的靈丹?”風揚道長雙眼充滿期盼地說道。

“靈級上品,如果能夠完全吸收藥力,應該可增百年修為。”劉辛介紹道。

“增加百年修為,那豈不是能夠讓尋常修真者輕松提升一個檔次的修為?”風揚道長喃喃嘀咕道。

要知道這修為二字,對那些普通修真者而言,是靠日積月累來逐步積累,慢慢提高,尤其是到了凝體期以後,階位的提升不光光靠積累,還得要有靈性領悟和其他靈材輔助,才能在有限的數百年壽命中,突破到舉霞飛升之境。

對于趙天明,風揚道長這樣進入分神階的牛人來說,這百年修為效果可是要打個大大的折扣,但是對那些剛剛修真,僅有納氣或者固基階的新嫩而言,只要能夠好好把握,這百年修為絕對可以讓他們輕松踏入化脈階,走上條一日千裏的捷徑。

“怎麽,風揚老弟是不是動心了?又打起靈丹的主意?”趙天明看着風揚道長一副失神的模樣,在一旁調侃到。

“的确是讓人動心啊,趙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天明宗內,只盛産各種礦石,而無法培育各種靈材,更不要說煉制丹藥了。”風揚道長有點坐立不安地說道。

“劉掌門,冒昧地問一句,不知你那靈丹可還有多餘,可否出售一顆給我?”風揚道長跟着忐忑地問道。

“靈丹倒是還有多餘,但不知風揚道長打算出什麽價?”劉辛不慌不忙地說道。

“一顆烏參要二斤玄金砂,一顆現成的上品靈丹,得用什麽才能換呢?”劉辛輕輕松松開了口,倒讓風揚道長犯了愁。

“笨蛋,沒好東西,那就拿錢啊。”劉辛看着風揚道長那副苦巴巴的樣子,心裏暗暗嘀咕,自己暫時并不需要什麽珍稀礦石,給錢最實惠。

“這樣吧,我拿這個和你換,你看如何?”風揚道長琢磨了半天,最後從懷裏掏出個皮球大小,造型奇特,色澤黝黑的古鼎放在桌上說道。

“這個是什麽法寶,怎麽感覺不到絲毫靈力?”趙天明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乃是五年前我無意中從東海深處得來,一直堪透不出其中奧妙。”風揚道長搖搖頭說道。

劉辛目光一掃,除了樣子奇特之外,的确沒什麽稀奇的,不禁有點不以為然,不過當他分出一絲靈力透入其中,卻覺察出了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