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我賭我也輸(修)

“先期我們對這樣的事情已經有所預料,戰争的預案也不只一套,所有大家不要驚慌,按照原本的計劃各司其職……木葉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會屹立不倒。

聽明白了嗎?

好,現在解散!”

說完了事情之後,三代火影宣布大家解散。

戰争爆發了的消息,接下來會随着衆人的散去而擴散到整個村子之中。

戰争致使每個人緊張,但緊張與慌張是不同的,後者根本沒有必要。僅僅是戰争爆發的消息還不至于讓木葉陷入手忙腳亂之中……大概、理論上是這樣的。

如同三代火影說的,木葉是一個軍事集團,關于戰争的預測、預想與相應的應對措施,整個村子不知道有多少套計劃呢。

所以,現在大家只需要按部就班。

對于村子裏的一般忍者以及平民而言,原本今天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一天的,但現在,戰争就像是溫泉街風俗女說鼓起來就鼓起來的肚子一樣,半點都不帶商量的。

羽生也匆匆返回了影流的地下基地,他把漩渦紫蔻叫到自己身邊之後,對着她說道,“通知大家,就在剛剛砂隐攻入了雨之國,而接下來木葉也會做出應對……戰争爆發了。”

他以相當平靜、甚至是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一個重大的消息。

準确的說,現在木葉已經做出了最激烈的應對。這個時候它的反應才像是“最強的忍村”應該做出的反應,可見就算是三代火影,在會觸及到木葉根本利益的某些事情上,也是不會有半分猶疑的。

砂隐或許打着其他忍村反應不及時、有可乘之機的念頭開始進攻雨隐,但不管是木葉還是岩隐,都會用生動的現實告訴他們這種可能性壓根不存在。

只不過現在第一批奔赴戰場的木葉忍者之中,并沒有影流而已……一旦大戰爆發,這種村子內部組織的區隔很有可能被打破,但羽生還是希望影流能保持好自身原有的建制,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戰鬥力不會損失掉。

羽生的話讓紫蔻猛地停下了腳步,顯然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麽突然。

“消息準确嗎,羽生大人?”

羽生壓根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等個兩分鐘她自己就能明白過來誰都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哪怕是特別擅長講能導致全場冷場的冷笑話的羽生也不會如此。

“把消息傳遞下去,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同時告訴他們不要亂,越是這時候就越是需要各司其職。”羽生又這樣繼續說道。

影流唯一的問題是年輕忍者過多,盡管不能說所有人都沒有經歷過上次大戰,但上次大戰之中渦之國的戰鬥與木葉的戰鬥本身在強度上就相差太多。

所以這時候最重要的是穩妥,不能亂。

“現在戰争是在西面爆發的,而根據我的預想,甚至這一次大戰的焦點會在雨隐那個方向上,但其他方向依然需要警惕。”

羽生采取了比較保守的說法,實際上相對于上一次忍界大戰的大地圖作戰,這一次忍界大戰的焦點好像只會在雨之國……或者說雨之國會成為一個“泥潭”。

“先前我與三代火影在交流這次戰争的有關推演的時候,他有意把我們放到東線或者北線,用來警惕霧隐或者雲隐,所以我們不會在戰争一開始就動起來……讓大家安心一些,我們的時間比較充足。”

戰争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空穴來風,它是數年前就存在預兆的事情,所以木葉不缺戰略準備、甚至也不缺戰術安排。

三代火影對羽生和影流透露出來的安排,已經不在拿羽生當做單純的忍者來看待了,很明顯,在這次戰争之中火影在把羽生當做方面之才來使用。

羽生只記得這次大戰各國在雨之國打的外焦裏嫩、腦門開瓢,但雨隐卻最終幸存了下來,甚至打出了偌大的名頭。

至于霧隐或者雲隐有沒有對火之國寇入的情況,他已經記不清了。

喔,還有一件事,他還記得雲隐來木葉拐帶過漩渦玖辛奈,而且那時的使者隊伍好像是打着“友善”的旗號來到木葉的——哪怕是現在,雲隐與木葉依然是盟友關系,但雙方之間的盟約從來都是脆弱不堪的,必要的時候它不比一張廢紙多有多少效力。

漩渦紫蔻亦步亦趨的跟在羽生身後,過了一會之後,她才意識到羽生似乎早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這時候她應該去傳達命令才對,于是她這才匆匆而去。

羽生不禁搖了搖頭,這消息讓紫蔻都有些懵,更不要說其他的影流忍者了。

大概也只有旗木朔茂還能在這種時候保持他原本的表情了。

至于其他人……

好在村子給這個小小組織留下了足夠的反應時間。

也只有在精銳力量疲弱或者遭到巨大消耗之後,村子才會把那種最懵的畢業生扔上戰場……畢竟誰也不是傻子,不會無端的把年幼的孩子當做炮灰扔到戰場上。

當村子需要這麽做的時候,說明它已經捉襟見肘到了連炮灰的力量都是必須依賴的時候了。

羽生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戰争爆發的消息開始在這個地下基地之中流傳開來。

而不久之後,綱手也來到了這裏。

她在進入了羽生的辦公室之後,輕輕掩上了門扉,于是這個小小的房間就變成了一間不怎麽嚴密的“密室”。

“羽生,你們這外邊可夠亂的。”

綱手這樣開口說道,她剛剛打開門的時候,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就随着傳了進來,羽生也能聽得到……本來這個地方就夠隐秘的,能聽到聲音就說明外面确實是有些亂糟糟了。

不過這說話的語氣說明綱手的心态倒還可以,說明她是能正視戰争的。

畢竟她是參與了一次大戰的忍者,雖然那時候她只是在戰場上打醬油,但那也是經驗的一種。

現在的綱手,有一頭比原先短不少的頭發,而這種發型上的變化就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不用管他們,明天就能安靜下來了……對于一線忍者來說,戰争從來不遠,但對于其他忍者來說就未必如此了。

大多數人的印象之中,戰争是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人生又有幾次十年,所以想必現在村子也夠亂的吧?”

羽生只是擡了擡頭,見進來的人是綱手之後,他就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工作了……關于不就之後就可能開始的作戰,他當然是要有所籌謀的。

“你們三個是什麽安排?”他又繼續問道。

“大概會在幾天之內離開木葉,我們三人會歸屬到志村團藏所部,在第一時間投入雨隐的戰場。”綱手這樣說道。

三代火影的弟子已經是成熟的忍者了,在三代火影坐鎮後方、統籌全局的時候,他的弟子是有必要代替他在第一線沖鋒陷陣的。

這就是身份帶來的責任,羽生也沒辦法議論什麽。

羽生放下手中的筆,坐在案幾後面擡頭看着綱手,說道:“綱手,你只是一個醫療忍者。”

所以沒必要太勉強自己。

“但是醫療忍者也是忍者,而且我又不比專門擔當戰鬥職能的忍者差。”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真正的忍者,該承擔的責任自然能承擔起來。

好像有點小逆反心理?這種态度讓羽生搖頭失笑。

這就是長大了帶來的“壞處”,她有自己的想法,當然不可能完全聽從他的話。然而這并不值得抱怨,本身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哪怕心有所系,但她又不是他的附庸。

笑完了之後,羽生往後挪了挪身下的椅子,讓自己的身體稍稍離開了一些前面的桌子,然後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吧,他承認這個拍腿的動作有賭的成分在內。

然而綱手只是走了過來,輕靠在了旁邊擺滿了卷軸的書架上,接着她對着羽生翻了個白眼……

想屁吃終究只是想屁吃。逢賭必輸,好像不只是綱手一個人的特性。

不要問這些年羽生幹嘛吃的,反正兩個人還沒有親昵到那個份上。

果然,沒羞沒臊的生活只存在于沒羞沒臊的想象之中。

羽生倒也不覺得尴尬或者失望,本身就是在開玩笑而已,“把你叫過來,是有一件東西想要交給你。”

“什麽東西?”

這話讓綱手有些好奇了起來。

戰鬥會貫穿一個忍者的一生,所以它是在任何時候都應該被優先考慮的事情。

第 294 章 黑暗之環(修)

時間在不斷向前的同時,卻又從不徑直而往,它只會繞成一個又一個的環、打成一個有一個的死結,以至于讓世界看起來是不斷重複的、原地踏步的。

“總之,漩渦玖辛奈的事情上,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在忍者學校的一間辦公室裏,羽生與那位老師就漩渦玖辛奈與全班同學格格不入的問題進行了詳細交流。

羽生給這位老師的第一印象是極其糟糕的,哪有學生“家長”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當着全班學生的面踹老師的?像個什麽樣子?

但交流下來之後,他卻發現羽生其實還不錯,該說的話知道怎麽說,也表示會配合學校這邊的工作。

這位老師大致的意思是學校這邊會盡量保證玖辛奈不會遭到嘲笑和騷擾,而羽生作為“家長”這邊要教教她不要輕易打人,這樣大家就能為孩子們創造一個健康陽光的成長環境了……

嗯,道理可不就是這麽個道理麽。

所以一向愛講道理的羽生當然會回以“好好好、是是是”了,但是不要忘了,他這個人有一個非常鮮明的特色,那就是特別喜歡說一套做一套,所以他喜歡講道理也沒什麽用。

看看他昨天是怎麽教漩渦玖辛奈的就知道了,本身這件事上他的态度就是“只要打不死人就成”的不嫌事大的那種态度。

忍者學校不應該太殘酷,也不應該太溫和,不然成為忍者之後跟學校中受到的教育之間的反差會很難讓人接受。一個忍者如果還需要心理輔導的話,那就搞笑了,所以讓他們在學校裏多多挨一些現實的毒打,并不是什麽壞事……

好吧,這種羽生慣用的“道(歪)理”,其實就是一種借口,他只不過是懶得管這些事情的細節而已。

很難碰到這麽願意配合學生工作的家長,甚至這位老師此時都産生了一種剛剛那一腳沒白挨、人沒白丢的感覺,而正當他準備就學生的教育問題繼續跟羽生深入交流一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了這個房間內。

那是一個周身藏在黑色罩衣裏、臉上帶着動物面具、連頭發都被連衣兜帽遮住的“神秘人”,然而這種神秘人其實一點都不神秘,大家不會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但每個人都知道他的來歷,都明白他代表着什麽。

一個木葉暗部忍者就這麽突兀的出現,緊接着他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羽生大人,三代目召集你去參加緊急會議。”

中忍教師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是一般人在這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說這樣的話的話,那他肯定會這樣回擊“天大地大,還有孩子的教育問題大麽?”

然而對面是暗部忍者,所以他的教育經是絕不可能有任何作用的。

“急事?”

羽生倒是不介意繼續跟老師閑聊下去,但現實情況好像不太允許了——他能從這個暗部忍者身上感受到某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非常緊急。”

“我明白了……老師,看來我們只能下次再聊了,而且我估計這個‘下次’要比你想象的久遠得多,接下來我們好像都有的忙了。”

羽生一改剛才柔和的相貌,整個人在這一瞬間換上了雷厲風行的畫風,說完這句滿含暗示的話之後,他就與那位暗部忍者一起消失在了這裏。

“發生了什麽?”

這位老師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因為羽生的話,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不安……不行,這時候他需要跟學生們待在一起。

老師急促的邁動雙腿,向着教室那邊跑了過去。

“羽生,羽生大人……不是叫‘漩渦守義‘麽”,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羽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哪裏聽到過。

雖然不是全部,但忍者學校裏的一部分中忍老師是那種最遠離第一線的忍者,除了與學生相關的信息,他們得知的情報往往是最少、最慢的。

…………

羽生和暗部忍者離開了忍者學校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火影的辦公室,而等羽生抵達這裏的時候,那間還算寬大的辦公室裏,現在已經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三代火影,兩位顧問,各種部門的主管級忍者,大小忍宗的族長……甚至包括宇智波在內。

但是沒有志村團藏。

這裏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卻出奇的安靜,羽生來到了這裏之後,也只是往人堆裏一站,等待着一個有所意料的消息的公開。

又過了十分鐘,在另外幾位中年忍者也來到了這裏之後,三代火影終于擱下了手中的煙鬥,然後他這樣開口說道:

“人已經到齊了,現在有重要情報發表。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們收到了一個重大消息——砂隐的大股部隊從西南方攻入了雨之國……

戰争爆發了。”

稍稍沉默,緊接着喧嘩聲瞬間在剛剛還十分安靜的人群之中爆發了出來。

消息有點太突然了。

盡管根據這幾年的情報,大家對于戰争會再度爆發這種事情都有所預料,它的發生也在情在理,然而“情理”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此時所有人的反應居然出奇的一致——砂隐瘋了嗎?

現在距離上一次損失慘重的忍界大戰,堪堪過去了十年而已……木葉二十年到木葉三十年,不過是短暫的喘息。

砂隐瘋肯定是沒瘋的,但它是真的窮,整個風之國都真的窮。

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砂隐還非常的理智……民族意識、國家概念、世界版圖,等等這些東西是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鞏固下來的,如果不能抓緊時間征服周圍的小國的話,那麽将來砂隐最多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征而不服而已。

上一次忍界大戰之中的雨隐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異常頑固的守衛着自己的國家。

因為地緣因素,砂隐需要周圍國家肥沃的土地,而如果這些土地是志在必得的話,那麽它們自然是越早拿到手越好,後續風之國才能對其實現穩定有效的統治——砂隐與風之國在策動戰争的時候,這方面的邏輯是非常清晰的。

現在,砂隐準備擊潰雨隐。

而且他們比羽生想象的聰明,起碼知道這個村子是不可能憑着三五人就覆滅的,所以這才直接出動了大股部隊,為的就是“一鼓作氣”。

“安靜!”

紛亂的喧嘩聲使得三代火影不得不用力的磕了磕桌子,稍稍壓下大家的議論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理由我想大家也清楚,出于長遠考慮,我們是不能放任自己的戰略對手實現它的侵占意圖的,否則的話那就等于自滅行為。

一個殷實、富強的風之國,誰都不想見到。

所以我們必須阻止砂隐的動作——志村團藏已經帶領第一批的木葉忍者前往了雨之國。

我們并不想擴大戰争的規模,只要能在第一時間挫敗砂隐的進攻意圖就可以了,所以木葉追求的是速戰速決……我們只是戰争的被迫回應方,是絕不想眼前的戰争規模和持續時間再次擴張到如同上一次大戰那樣。”

“火影大人,砂隐的出動規模呢?”

有人問出了所有人都非常關心的問題。

“暫時還不清楚,需要進一步的偵查情報,但……有可能是2000,也有可能是4000。”

火影的回答再次讓大家沉默,第一批次投入的戰鬥力規模,是能借此來判斷砂隐的戰争決心的,所以現在看來……對方的戰鬥意志非常堅決。

有兩千忍者在第一時間攻入了雨之國的話,那麽可見砂隐的“志在必得”。怪不得三代火影在強調木葉應該速戰速決呢,恐怕他的內心深處已經認定戰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了。

因為在聽到了這樣的數字之後,大家都得出了類似的判斷。

“總之,現在我以第三代火影的身份宣布,木葉隐村現在正式進入戰時體制,立刻對一線戰鬥忍者發出征兆指令,其他任務都要放下,後勤與醫療部門也必須做好充分準備,同時情報部門從今天開始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戰争的爆發不管事先被預料到了多少,它身上的血腥味依然會讓人精神緊繃,讓人覺得它是意想不到的。

羽生在戰争年代來到木葉,成為忍者、歷經戰亂,最終結束戰争,實現了和平。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走了一個環,饒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只不過時間發生了少許變化而已。

…………

木葉三十年,砂隐侵入雨之國,木葉與岩隐同時做出應對,三大國的精銳力量幾乎在一日之間湧入了雨之國。

四方彼此敵對的高密度戰力集結在了一起。

平靜十年之後,第二次忍界大戰就此爆發。

足以碾碎任何血肉之軀的巨大的戰争機器,再次被喚醒,鐵鏽、血霧、蒸汽,所有這些東西混合起來的死亡氣息,在整個世界之中彌漫了起來。

由無形無質到無比濃烈,只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轉瞬之間。

第 293 章 ?神秘的漩渦忍者

把小夥伴們一刀捅死,這種果斷的行為似乎超出了漩渦玖辛奈的心理承受極限,所以她拒絕了,然而把小夥伴的鼻梁打斷對她來說似乎是一件完全能接受的事情……确切的說,把嘲笑自己的人打哭,這對她來說是一件挺美的事情。

無論是影流還是羽生,對于漩渦玖辛奈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然而這種陌生感消去的非常之快。

羽生倒是沒什麽特別的,看着看着就順眼了……這是必然的,就好比你在學校裏打了架,還把人腿打折了,父母肯定會罵你,但有一個叔叔卻會偏袒你,甚至誇你打得好,所以好感是必須的。

羽生就是那個叔叔。

他非但是偏袒,還要告訴她最合理、迅速且高效的把對手打哭的方法……羽生者,木葉最好之好人也。

至于影流,那原因就更簡單了,玖辛奈來到了這裏之後,沒多久就發現了原來這裏滿滿的都是漩渦一族,人口密集程度甚至比漩渦自己的街區都高。

由于漩渦一族的搬遷計劃,對于玖辛奈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渦之國其實是沒什麽印象的,那一個只存在于大人們的對話中的地方……木葉忍村的漩渦一族街區才是她的故鄉,而影流這邊看起來比故鄉還要故鄉。

這裏遍地都是紅毛,以及僞裝成黑毛的紅毛。

不過來到了影流、教完了如何才能跟同學們更好的相處之後,羽生的帶孩子生涯就暫時到此為止,随後他把漩渦玖辛奈交給了其他的漩渦忍者照顧。

“完成了麽已經?”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當即就發現了放在桌面上的一個跟小拇指大小相當的紅色長方體水晶,它看起來像一個吊墜。

而這是羽生先前委托漩渦紫蔻幫忙制作的東西。

他走上前去,将水晶拿起了,接着對着牆面上的燈火細細地觀察着。

水晶裏面沒有雜質,外面看起來似乎也沒有經過任何雕琢,完全就像是一個粗加工品。

然而羽生卻點了點頭,似乎對這東西還挺滿意的。接下來,他緊閉房門,開始了對這個東西的一通折騰。

…………

昨夜漩渦玖辛奈就留在了影流的地下基地,這裏有休息的地方。

而第二天一早,羽生就準備把她送到忍者學校,然後還要去跟學校的老師交流一下她的打人問題——很明顯,在這裏羽生好像要扮演一個歐豆桑的角色。

現在的忍者學校總共有六個學年,而每個年級有四個班,每班三十人,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每年能畢業一百人多一些。

如果這些畢業生都能成為合格的下忍的話,那麽在和平年代,僅僅憑借畢業生就能彌補的了木葉在一年間損失的戰力。

然而問題是數字不可能用這麽單純的方法來計算,一來畢業生能在畢業的當年就成為合格的下忍的情況并不多,二來木葉損失的都是經驗豐富的戰鬥力,補充進來的卻是沒怎麽見過血的新手,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

和平年代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戰力損失巨大的戰争年代了,所以在木葉肯定是存在忍者學校之外的其他忍者培養組織的——比如志村團藏的根。

根也會從特別小開始就培養忍者,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根培養出的忍者在“畢業”時的質量是遠遠超過木葉學校的畢業生的,甚至有的可以誇張到一個人打一個班的程度。

然而為什麽哪怕這樣,忍者學校卻依然是火影最看重的教育機構?

雙方的教育理論不一樣,根的培養出的都是絕對服從命令的“殺戮機器”,而忍者學校的學生盡管也要遵守忍者的規矩,但終究是需要傳承來自于火影的思想的。

更重要的是,根培養出的忍者都是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的,再強也不過是流水線産品,至于木葉學校的畢業生,受到的教育沒有那麽嚴苛,所以他們才會有更廣闊的發揮空間——

根的忍者在畢業之前的時候,是他們的實力快速增長期,而忍者學校的畢業生在畢業之後,才是實力的快速增長期。

有的忍者五六歲畢業到了十二就成了上忍了,這不就是奇跡麽,而十二歲之後呢,他進了暗部,再然後呢……有點廢的奧。

羽生來到忍者學校,把玖辛奈送進了教室,而就在玖辛奈走進教室的瞬間,裏面就傳來了一陣噓聲,這些站在門口的羽生都聽的一清二楚。

于是他往門口一站,這張陌生的臉瞬間就将教室裏的一切聲音都戛然而止了……小孩子到底都是窩裏橫,所以單單憑“陌生人”這樣的身份,就能讓他們老實下來。

羽生先是對着玖辛奈做了一個提膝的動作,玖辛奈則跟着點了點頭,然後她才施施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大一小兩人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

接着,羽生的視線開始在教室裏逡巡,最終他雙眼的焦點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羽生對着他指了指,示意他走出來。

“我?”

對方當然摸不着頭腦,但他能看得懂羽生頭戴的護額,這說明羽生是個忍者,而他是個忍者,就有可能是忍者學校的老師,所以那孩子盡管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走出教室,來到了羽生的身邊。

“您好,請問……”

“轉一圈,轉一圈看看。”

羽生并不理會對方的禮貌的問候,而是直接這樣說道。

“轉?轉一圈?這樣?”

對方當然不明所以,只是嘗試性的在原地轉了個圈圈。

“嗯,果然比你兒子帥,所以……你才當不了主角麽。”

“?”

這話波風水門能聽得懂才有鬼了,而且羽生也沒指望他能懂。

“回去吧。”

随後羽生輕輕地在對方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示意他可以回教室了……波風水門同學現在還不會飛,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的挨腳。

踢了“老好人”一腳,一瞬間就讓羽生成了這個班級全員心目中的“惡人”,但現在他們敢怒不敢言。

只有漩渦玖辛奈雙眼含光,她還認為這是羽生在幫她出氣呢,畢竟在昨天的對話之中,兩人額外提到了“黃頭發”的事情。

“喂,你是什麽人?”

走廊的盡頭,一個中忍教師飛快的向着羽生沖了過來,他剛好看到了一個陌生人在腳踢自己的學生,這怎麽能不讓他生氣呢。

看來這還是一位挺負責的老師,他自己體罰學生是他的事情,其他人怎麽能随便責打可愛的學生呢。

惹怒了班主任,這人要倒黴了……在學生們的心目之中,班主任是一種無敵的生物,所以在那位老師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們都是這麽想的。

然而令學生們吃驚的事情随之就發生了,沒有任何人能看清羽生的動作,但他的身影就那麽異常突兀的出現在了那位老師的身後,接着同樣也給了他一腳。

只是玩笑,所以這一腳依然不是很重,但肯定比羽生踢波風的時候稍稍用力一些,所以那位老師向前趔趄一下,差點沒摔倒。

嗯,羽生只是在表示一種樸實的觀點……我不但能踢你的學生,甚至也能踢你。

但出于禮貌,他嘴上還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是漩渦守義,昨天接到學校的通知,所以我才過來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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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2 章 ?打人是不對的,不往死裏打的話

在羽生的想法裏,忍者學校的學生之間打架并沒有什麽問題,本身這個機構雖然叫做“學校”,但學生的培養目标卻是“殺手”,所以一個殺手訓練營的學員之間發生争端,能算什麽大問題嗎?

要知道,在木葉哪怕僅僅是六歲的小孩子,他們上學的時候帶的可不只會是筆,他們同時也是要帶刀的。

“霸淩”本是一種常見乃至無解的現象,長得比別人胖、比別人矮甚至比別人醜,都有可能會成為被大部分人孤立的誘因——漩渦玖辛奈的紅頭發,就是她被嘲笑和孤立的原因。

剛剛入學的兒童,是不具備健全的心智、理性的是非觀與判斷能力的,這是年齡和經驗造成的結果,并不能說絕對都是他們自己的錯,然而……說再多,他們表現出的惡意也是最純正的那種惡意。

如果是一般學校的話,那這種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然而忍者學校不太一樣,甚至羽生是挺欣賞漩渦玖辛奈的做法的……你們笑我,我就打你們,笑一次打一次,不是挺好的麽。

所以,他最終還是帶着這孩子走出了漩渦水戶的院子。

哪怕是忍者的教育,也是一種教育,而把自己的同學打成豬頭似乎是不被正常的教育理念容許,所以明天羽生會把玖辛奈送回學校,順便要跟忍者學校的老師面談一下。

不得不說,三代火影時期的忍者學校與二代時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非但是規模得到了擴充且一般忍者的培養期限拓展到了六年,更重要的是“火之意志的傳承者”這種理念被着重落實了下來。

當然,這也并不是忍者學校的教育變得“光明偉岸”了,實際上只是忍者學校的職能實現了劃分而已——明面上的學校成了貫徹這種聽起來很好聽的價值觀的地方,至于陰暗中幹髒活的忍者,自然有其他的機構負責培養。

傍晚時分,玖辛奈跟在了羽生的身後,後者快速的行走在木葉已經開始空曠起來的街道上,而玖辛奈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人,腿短是硬傷,所以不一會兒她就羽生被拉開了一些距離,于是她只能咬了咬牙,跟着緊跑幾步,重新來到了羽生身後。

然後,就是再被拉開、再跑幾步,如此循環。

羽生正在想事情,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等玖辛奈開始氣喘籲籲了之後,他才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太不注意步調了,于是這時候他才開始放慢腳步。

然而他的注意的太晚了,這時候兩人已經抵達了影流地下基地的入口。

進入入口之後,兩人通過傾斜向下的黝黑通道深入地下,這種逼仄又黑暗的環境好像讓這個孩子有些害怕了,于是羽生開口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跟你打架的孩子之中,有黃頭發的嗎?”

“……”

羽生的聲音讓玖辛奈的怯意稍去,她好像稍稍想了想之後,這才說道,“好像沒有,但是卻有一個一直笑眯眯的看熱鬧的黃頭發,感覺……是一個非常讨厭的家夥。”

看看,故事的起點連起來了,有了漩渦玖辛奈,自然就會出現波風水門的。

據說波風從小就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好人,然而笑眯眯的看着女孩子被打而袖手旁觀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怪不得玖辛奈對他的印象不佳——但這不一定是波風的錯,或許他當時是在考慮究竟該幫誰吧,畢竟玖辛奈是在一打十而不落下風。

而且波風水門從小的戰鬥技術應該都是非常出衆的,他看起來溫和,但真要說起來的話這人應該是有些“深藏不露”的……這個詞聽着不像是好詞,應該說他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

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素質的話,平民出身的他是怎麽想都不可能接觸到“飛雷神”這樣的超高等忍術的。所以如果發生班級沖突的時候,他要是幫助玖辛奈的話,那就是打趴下全班,而如果是對抗玖辛奈的話,那看起來張牙舞爪的玖辛奈理論上也得撲街。

“我聽說你一個人打倒了很多人,你是怎麽打的?”

盡管玖辛奈的天賦得到了漩渦水戶的稱贊,但天賦只是天賦,她對于天賦的表達能力目前應該是有限的……她才剛剛入學,還沒有體系化的學習忍者的戰鬥技術,所以她能打架打贏了确實是一件令人啧啧稱奇的事情。

“撲倒一個人,把他打哭,然後撲下一個。”

這次玖辛奈倒是很直接的就給出了回答,畢竟她的戰術很單純,強就強在她的執行能力上,她能把“把人打哭”這個目标貫徹到底。

“太沒有技術含量了,”羽生搖着頭評價着玖辛奈的戰鬥,現在她還可以撲別人,再過個幾年還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自己很吃虧?

随後兩人進入了空洞的地下空間,而這時候羽生剛好看到了剛剛下班的旗木朔茂正在往外走。

“來,我來教你該怎麽打。”

“旗木,過來幫個忙。”他把旗木朔茂喊了過來。

于是,羽生的簡單實用殺人技術小課堂開始了。

旗木朔茂這個人,此時也遠不如小時候可愛了,一張臉越長越是棱角分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麽性格冷峻的人呢,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貨懷裏永遠揣着一包堅果……或者是花生米,或者是核桃,反正是能吃的東西。

聽到了羽生的聲音之後,旗木朔茂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跟在羽生身後的小孩子……嗯,長得既不像羽生,也不像綱手。

紅頭發表示她應該是漩渦一族的孩子,所以……萬幸的是,這孩子長得也不像紫蔻。

“有什麽事,羽生?”

“來來,我準備進行一下基礎的格鬥技巧演示,你的責任很重大……準備好扮演靶子吧。”

旗木朔茂:“……”

雖然很是無語,好在他還是很配合的,兩人私下是朋友,但羽生畢竟是他的垂直領導,總是要給點面子的——這不是正當着小孩子的面麽。

“當你的對手很激動的時候,他肯定會主動向你迎過來的,這時候你眼要準,力要足,随着對方的步伐,當他的身體重心從後往前移動的時候,立刻前踏一步,踢他的腳踝。

這裏的要點是把對方的腳踝踢骨折,但這個對力量的要求有點高,而且靶子是無辜的,所以就不直接演示了。”

嗯,還有一個原因是旗木的骨頭比較硬,是屬于那種不好踢斷腿的人。

“然後,當你快準狠的踢到對方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失去平衡,必然前傾。

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簡單了,只是把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往上提,軌跡掃過右腿的時候食指一勾,順手把忍具包中的苦無提起來。

苦無的鋒刃和尖刺斜着向上,這時候你就有兩種選擇了——第一刺穿對方的喉嚨,但這個不太建議,因為雖然這也是致命的攻擊,但敵人如果意志堅定的話他還是能在死前做出其他動作的。

第二就是刺穿對方的心髒,這個更好一些,畢竟急速失血會讓他瞬間失去活動能力,而且……雖然沒有被捅過,但我覺得紮心這種攻擊方式比割喉更疼一下,一般人遭不住。

新手的話,我建議攻擊的時候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或者雙手持刀,這樣你的手會更穩,不至于刺偏。捅好幾刀都捅不死人的話,那敵人未免太可憐了。

我們忍者追求的是結果,而不是殺戮的過程,所以攻擊敵人的時候最好人道一些,務求幹淨利索、一擊必殺,這樣敵人死的痛快,我們心裏也能好受一些。”

羽生手裏的特制苦無更加纖薄,因此看起來尤為鋒利,那利刃就在旗木朔茂的胸腔和喉嚨處比劃來比劃去的,看的漩渦玖辛奈小盆宇眼皮一跳一跳的——她真的在擔心羽生一失手紮下去。

但這種失誤是不可能發生的。

甚至為了配合羽生,這時候旗木朔茂的身體整個還都是失衡的傾斜狀态,他只是用一只手按住了羽生的肩膀,而如果他不小心松手了的話,那麽都不用羽生動手,他自己就好撞到苦無的尖刺上面。

那樣的話,羽生都得懷疑旗木是不是中了“死的必然憋屈”的詛咒了。

“怎麽樣,看懂了嗎,你要不要自己試試?”

演示完了之後,羽生将手中的苦無一翻,接着将其遞給了漩渦玖辛奈。

玖辛奈有些呆呆地接過苦無,她看着一臉期待的羽生,愣了那麽一會之後才開口說道:

“大人,忍者學校的學生雖然挺讨厭的,但是……真的有必要一個一個的捅死他們嗎?”

雖然很讨厭忍者學校裏的那些“同學”,但玖辛奈還是有些是非觀的,她覺得自己沒必要那麽殘忍。

這孩子智商不錯,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了,木葉的忍者學校裏好像也不許殺人吧?

“這樣啊,那我們改一改,當對手失衡跌過來的時候就不用掏刀子了,你要雙手按住對方的腦袋,同時猛地提膝……你的目标不是打哭對手嗎,那這種攻擊肯定是能做得到的。”羽生更改了自己的攻擊方案。

然而……

廢話,鼻梁都給人磕斷了,淚腺撞上膝蓋,它不得玩命開工麽……

羽生好像降低了攻擊等級,但這依然不是應該用在忍者學校孩子之間戰鬥的方法。

或者說,羽生到底把忍者學校的學生們當成什麽了?

旗木朔茂在一旁暗自搖頭,羽生真的不适合給人當老師,血腥程度這麽高的攻擊手段,男孩子還另當別論,教給這個年紀的女孩的話,只會把她吓……

等會,旗木的思路戛然而止,因為他怎麽好像看到了這個小女孩的眼神有點發光呢。

錯覺了吧?

或許,忍者學校裏的每個孩子上輩子都是折了鼻梁的天使。

而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會讓他們這輩子還得再折一次。

第 291 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打架(修)

千手、宇智波乃至漩渦這樣的忍宗的恐怖之處在于,可能族中有那麽一對活了三十年都平平無奇的夫婦,然後他們突然就能生出一個天賦異禀、甚至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孩子。

這種“天才”降生的概率,會比一般人不知道高到哪裏去。

道理是非常簡單的,一個忍者後天努力一百年,甚至都比不上人家的祖傳DNA努力十個月。

所以後來像霧隐那樣的忍村會執行血繼忍者與忍宗的滅絕計劃,指不定他們真的就是為了消滅貧(才)富(能)分化、進而實現社會的公平與公正,從而為維護整個世界的和平貢獻自己的力量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亂局,歸根到底都能追溯到六道的血上面去。

“這個孩子……她的父母都是漩渦的普通族人,并不是忍者,但她有些不一樣,某種程度上她跟我是很相似的,所以她是我選定的繼任者。”

漩渦水戶撫摸着身邊小女孩的腦袋,然後這樣對着羽生解釋着這孩子的身份。

現在漩渦一族是存續下來的一族,因此在“原本”他們覆滅的結局下都能夠幸存下來的人,現在更沒有被蝴蝶翅膀煽沒了。

這其實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而既然漩渦水戶都這樣解釋了的話,那羽生自然也就能猜得到這個紅頭發的漩渦小女孩的身份了。

漩渦玖辛奈,時年六歲。

不得不說,有才能有天資的人,總是會被選中的,木葉原本的第二任九尾人柱力,現在依然被漩渦水戶給挑選了出來。

羽生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孩子,沒記錯的話“漩渦玖辛奈”應該是個臉型飽滿的鵝蛋臉美人,而她現在還有一點嬰兒肥,所以剛好是個大餅臉……錯了,六歲的話應該是小餅臉。

他的審視的視線一直逼的人家孩子往漩渦水戶的身後躲。

羽生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到底不是一個會招小孩子喜歡的人……然而這是人家小孩子的錯麽,誰讓他把所有的小孩子都當成熊孩子呢。

“水戶大人,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那件事已經不是非漩渦不可了,所以你沒必要為了這個過于操心的。”直到那孩子把自己徹底藏起來了之後,羽生才收回了視線,對着漩渦水戶這樣說道。

然而漩渦水戶卻搖了搖頭,“不管力量再怎麽分散,‘容器’的門檻再怎麽降低,漩渦一族都是最适合成為容器的那類人,而既然漩渦一族要選擇融入木葉的話,那麽有些責任是必須承擔起來的……雖然這種決定有些對不住這個孩子。

而且有些事情主動承擔和被動接受是不一樣的,漩渦會擔當起該他們擔當的責任,但村子也要保證自身的公正——漩渦只是木葉的一員,而不是全部的木葉,我這麽說的話,你能懂嗎?”

羽生稍稍沉默,随後終于點了點頭。

他剛剛話裏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的九尾人柱力并不一定非是漩渦族人不可了,然而漩渦水戶的話無疑更有道理,漩渦一族現在是木葉的漩渦一族,而漩渦一族又是最适合成為人柱力的人,所以漩渦的族人當然會繼續成為九尾的容器。

這是應該的,漩渦水戶與漩渦一族也會積極承擔下這樣的責任,但她話裏還有一層更重要的意思……木葉必須保持公正,漩渦族人接下來會成為九尾人柱力,但是萬一村子到了需要八位人柱力的時候,那這八個人柱力絕不可能都由漩渦族人來承擔。

忍者是高危職業,而人柱力是高危職業中的高危職業——尾獸會不斷在人柱力體內掙紮,尋找沖破封印的可乘之機,而且他們也是戰場上的敵人的第一優先擊殺對象。

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會承擔,但村子不能把全部的重擔都壓在漩渦一族身上……漩渦水戶倒也不是在偏袒自己的宗親,她好像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待遇,而不想自己百年之後族人們受到什麽欺壓。

“水戶大人,我想你擔心的情況并不會發生,一旦要選擇複數的容器的話,那麽先前的計劃肯定會向着木葉高層有限度的公開,而到了那時候,哪怕僅僅是出于謹慎的考慮,他們也不可能會同意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漩渦一族手裏的。

力量只有一份的時候,那當然是非漩渦不可,但如果是八份的話,那高層們要考慮的就是平衡和制衡問題了。”想了想之後,羽生這麽說道。

防止一家獨大、力量失衡,是政治上必須考慮的事情,而現在木葉的高層,就是最典型的政治生物——本事肯定是沒有先代們大的,但心思卻活絡的多。

“……”

這一點,好像漩渦水戶之前并沒有多想過,而現在羽生卻提醒了她。

“你的話有道理,羽生,不過……怎麽感覺你對火影以及現在的顧問挺有意見的?”

“咳,錯覺,水戶大人,這只是你的錯覺。

這個肯定是沒有的事情,三代火影和顧問們都是在其位、謀其政的人,而我剛剛的說法只不過是按照他們之前的行事方針做出的推測而已。”羽生趕緊這樣說道。

嗯,絕對只是對木葉高層執政方針的合理推測,他羽生雨正直善良,這輩子就沒有黑過任何人。

年幼的漩渦玖辛奈根本聽不懂羽生和漩渦水戶在說什麽,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承擔的重擔是什麽,但好奇心卻促使她再次探出頭來。

“但如果漩渦一族要有所犧牲的話,真的需要挑選這樣的孩子嗎,那東西身上的邪氣、惡念以及暴虐的負面情緒,指不定會影響她的心智——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肯定是比孩子可靠的,或許木香都會比她合适一些吧。”

幸虧木香沒有聽到羽生的這句話,否則肯定很生氣,這位好領導好事想不到她,但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卻第一個提起了她。

難道堂堂影流十三香,就是用來賣的麽?

“其一,考慮到穩定與持續問題,一個‘容器’最好能夠擁有一生的效力,畢竟更換人選所耗費的代價太大了,所以人選最好是從孩子之中挑選。第二,就算是能夠使用金剛封鎖的木香,在天賦方面也是比不過這孩子的,這一點我能保證。”

漩渦水戶的話是可信的,在木葉,沒有人會比她更懂人柱力、九尾查克拉以及漩渦查克拉對九尾查克拉的壓制性。

“至于你所擔心的那東西的負面影響,那就需要今後你們好好照看她了。”

說着,漩渦水戶牽着漩渦玖辛奈的手,讓她從自己身後走了出來,然後又把這個小小的人兒向着羽生推了推。

羽生:“……”

“我的時間沒那麽多了,她的雙親也只是普通人……羽生,你是主張把漩渦帶來木葉的人,所以漩渦的未來,有一半壓在你的身上,這是你的責任。”漩渦水戶又這樣說道。

這話,怎麽聽着有點賴人的意思。

但某種意義上它也沒錯,羽生是最初提出漩渦遷移計劃的人,如果未來漩渦一族在木葉“消失”了的話,那他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羽生有些無奈,他蹲下身體,視線與漩渦玖辛奈平齊,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把一只手按在了這孩子的肩膀上。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最初的交流,真的是無比生硬,羽生果然不擅長與孩子接觸,而且現在比他當年跟綱手大蛇丸自來也他們的“交流”困難多了,畢竟那時候他只需要沖上去pk就可以了。

漩渦玖辛奈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漩渦水戶,見後者對着她輕輕點了點頭之後,這才小聲的開口說道:

“學校打架……”

這孩子雙眼之中有些水氣,她一面有些委屈,但另一面又很倔強。

只聽她繼續說道……

“我一個,打他們十個。”

嗯,這意思是說,她雖然看起來有點慘,但自己并沒有吃虧。

PS:1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2仍然有人在故意惡心我3這本書目前為止有100來人開了自訂,開自訂的朋友關一下吧,往後我會更改一下更新的時間。

第 290 章 ??命運的齒輪(求訂閱)

木葉三十年。

溫泉河之畔的某座高層獨屋之中,積怨已久的兩個男人正在進行着“曠日持久”的厮殺。

“自來也,你可能不清楚用兩個步兵占據整個棋盤中盤是什麽概念,我們一般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這種人:軍神。

我常說一句話,當年初代火影帶着他的宇智波馬仔,能只靠兩個人就對抗其他四大忍村,懾服忍界,那我羽生雨今天就能用兩個步卒殺穿棋盤,殺的你一個子都不留,這都不是問題。

埋伏一手,你這桂馬不能吃,你這桂馬不用吃,你死定了。

反手挪一下我的龍王,你的角行夠得着我,但是不用怕,你敢上來?你上來就是送,贏不了我。

前推、平推,很牛逼我的棋面,如果我的角行現在能升級成龍馬,那我直接無敵,可惜升不了。

什麽,你拱卒子?煞〇,直接叫吃。

控中下盤,進可攻退可守,我推一下銀将,你敢要嗎?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再吃你的金将,錯了……應該吃角行的,啧……

但沒關系,你一個角行能秒我?你能秒殺我?你要是一個角行把我秒了,我!當!場!把這個棋盤吃掉!

……”

五分鐘之後,總之,羽生的棋品很有問題,他并沒有把三寸厚的實木棋盤吃下去。

自來也在将棋方面沒什麽造詣,僅僅是初學者的水平,他下棋很臭,但巧合的是有的人下的更臭,所以這不就贏了嗎?

但是贏了棋盤輸了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索然無味啊。

現在的自來也,雙眼下的紅色印記已經快要蔓延到跟鼻尖平齊的位置了,他棋下的比羽生好,身高比羽生高,身形比羽生壯碩,就連身為忍者的級別都早就追評羽生了——號稱“吊車尾”的自來也,晉升為上忍的年齡是十四歲,可謂是真·吊車尾。

那麽問題來了,有一個姓日向的忍者,十四歲成為上忍就能被稱作天才,為什麽自來也十四歲晉升上忍就是吊車尾呢。

嗯,因為自來也的隊友是綱手和大蛇丸,而日向的隊友是瓜皮加丸子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還要再來一局麽?”自來也捏着棋子對着羽生問道。

“算了,”羽生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抖M,怎麽會喜歡沒事找虐,“其實我真正擅長的是五子棋和動物棋,不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等會我還有點別的事情。

閑暇的時間到此為止了,自來也,這段時間注意保持好自己身為忍者的狀态,我這麽說你能夠明白嗎?”

自來也點了點頭,“最近忍界的局勢好像有點緊張起來了,這種氣氛每個忍者都能感受得到。”

他這話說的很嚴肅,然而羽生卻搖了搖頭。

“不是這件事嗎?”

“不完全是,只能說與這件事有關系,最近砂隐的動作有些頻繁,這導致岩隐同樣精神緊繃,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戰争就會開始了,所以你需要保持好狀态……”

然而自來也不明所以,這不就是剛剛他說的事情嗎?

直到羽生的下一句話說出口。

“這樣才能保護好綱手,你們是一支小隊,但我不一定會跟你們一起行動……友情提示一句,大蛇丸能賣就賣,反正他又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會死掉的家夥。”

“……走了。”

傷心了。

自來也只是又瞥了這貨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嗯,這對話讓人有些不愉快的。你妹的,必要的時候自來也當然會保護綱手,但這種事為什麽要讓羽生來提醒呢。

好夥伴大蛇丸又怎麽可以輕易賣掉?

那得是最緊急的情況下才能賣他。

…………

羽生看着自來也離去的背影,心說難道我說錯什麽話了嗎?大男人內心這麽纖細?你怎麽不去做少女呢。

年紀見長脾氣也跟着長啊,所以說還是小時候更可愛一些,想怎麽折騰他們就怎麽折騰他們,一點怨言都沒有……羽生想的挺美,然而人家“三忍”又不是他的玩具。

在自來也離開不就之後,羽生也跟着出門了。

離開家之後,他走向了整個木葉最為幽靜的地方,也是他一直很少去的一個地方……木葉忍者們的墓園。

正視自己的感情,這對于羽生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呢,這個也根本沒有必要違背自己的本心。

然而關鍵是如果沿着“喜歡”這條線一直延伸下去呢……難道要在這樣的世界建立自己的家庭麽?

家庭或者家族,這樣的詞語對于羽生而言有些太過遙遠了。

像他這樣的人……喔,好像不該這麽說,但羽生兩輩子母胎solo,而忍界又是人命如紙的世界,生與死本就尋常,生命易折,又何況是感情呢。

羽生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三筱的墓碑前,看的出來,這個地方一直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然而這裏必然不是偶爾才來的羽生打掃的。

“我很好,三筱老師”——這種話羽生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死人終究是死人,墓地也只是活人用來寄托哀思的地方,憑吊則不過是生者聊以慰藉的“形式主義”。

因此話雖然不會說出口,但羽生也确實有展示一下現在自己很好的意思。

“醫生,說實話你死的真是有夠好笑的,不過……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出于自私自利的想法,我甚至是有些欣慰的,畢竟……我是三筱老師的弟子,而不是你的弟子。”

羽生伏下身體,輕聲說着什麽大不敬的話。

三筱的墓穴,現在已經變成了二人合葬,羽生所嘲笑的,不過是最近才住進來的、郁郁而終的另一位。

羽生只是在貼近三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一個人,而不是真的如同三筱一樣考慮問題,不然她肯定不覺得自己的親近的人那樣死去是什麽好笑又欣慰的事情,然而羽生不一樣……有人此前是一直、現在是曾經,如此的思念着三筱的話,他覺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說明三筱是存在過的人,而在死後也依然有着強烈的痕跡——不同人的生死,在他的內心裏的輕重之分是那樣的鮮明。

在墓園裏稍稍呆了一會之後,羽生也就轉身離去了,接下來他确實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就如同他剛剛對自來也說的那樣。

從這邊離開,他又去往了漩渦水戶的宅院。

先前漩渦水戶通知過他,讓他在今天晚一些的時候去那邊走一趟。

而等羽生來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時近黃昏,邁步走進大門之後,他當即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也已經是“時近黃昏”了,短短數年讓她蒼老的很厲害。她已經算是長壽的忍者了,但到了此時此刻,好像也真的開始考慮自己的身後事了。

所以,在這裏羽生還看到了藏在她身後的、一個紅頭發小女孩。

嗯,鼻青臉腫的小女孩。

PS:

朋友們,我裂開來,給點支持啊,單機沒有動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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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打賞1塊

這數據,真的有意思。

也一直沒有推薦位,挺無解的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更新時間改到深夜了。

要不早晚被嫖死。

第 289 章 ?我開玩笑的,兄弟(求訂閱)

羽生和綱手的偵查活動并不是真的遍及了火之國的周邊各國,而且僅僅是集中在了火、土、風三國中間的三角地帶。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在完成了這些地方的偵查之後,其他的地區也就沒必要瞎跑了——僅僅通過對這世界一角的觀測,一些不太好的結論就能被總結出來。

從雨之國到火之國,中間的差別雖然不能說恍如隔世,但火之國與雨之國确實是兩個世界……雨之國該水深火熱就水深火熱,火之國該國泰民安就國泰民安。

“羽生……”

當羽生與綱手兩人再度返回木葉、進入了木葉大門之後,綱手好像突然有些心生怯意了……盡管她是那種能夠跟三代火影胡鬧的人,但凡事得講理,她之前不告而別離開木葉确實是一件錯事,所以接下來她很可能要面臨着三代火影的批評。

批評乃至懲罰倒也不是特別可怕,可怕的是三代火影會唠唠叨叨、不厭其煩講道理。畢竟在弟子的教育問題上,三代火影是格外有耐心的。

所以,她語氣裏甚至有點撒嬌的意思,也就沒什麽特別奇怪的了。

“好了,我明白了,三代火影那邊由我去做任務彙報就可以了,你就直接撤回家吧,反正我彙報的事情也能算是重要情報,相信之後一段時間村子都會為此而忙碌的。

一旦三代火影的精力都集中到那些事情上的話,也就沒有時間來理會你的問題了。”羽生這樣說道。

這話讓綱手稍稍松了口氣,反正能不用現在就直面三代火影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于是,兩人就此“分頭行動”。

“綱手。”

而就在綱手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羽生又突然叫住了她。

“考慮剪掉頭發麽,單馬尾雖然沒什麽不好的,但看起來有點小孩子氣。”

“阿?”

明明單馬尾才是charmpoint的呀?

每個人所欣賞和喜歡的地方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是短發控,而有的人是長發控,這都是極其正常、能被理解的。

然而有一種人是不能理解、不被原諒的……那就是那種從長發陣營叛變到短發陣營裏的人。

呸,x尾x新,羽xx

…………

羽生随後來到了三代火影的辦公室,向着本村的最高村幹部彙報了這次長期偵查任務的結果。

雨之國、川之國這樣的小國積貧積弱,境況糟糕,甚至還沒有走出上次忍界大戰的陰霾,然而風之國這樣的國家卻已經再一次的展露出了他們對于周邊國家的企圖,甚至已經在考慮策動新的戰争的方略了。

但是大國對周邊小國的閃擊殲滅戰,只是在理論上存在可能性,因為整個世界本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那些小國就存在于大國的夾縫之中,你不動我不動,所以彼此安好,可你想拿?

我同意了麽?

這個世界本就幅員有限,一點點的火苗就會引起另一次的世界大戰。

羽生在這次任務之中得到的情報都不是那種具體而微的絕對機密的東西,畢竟他沒有潛入到哪個大忍村中去,他得到的都是整體性的大方略情況。

是事先大家就有所猜測,然而他得到了證實的一些東西。

在他向三代火影彙報了此行的所見所聞,并且重點介紹了他和綱手在風之國大名城聽到的砂隐千代與大名的對話之後,三代火影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他拉開自己辦公桌下的抽屜,撿出一只漆黑的煙鬥,然後熟稔的塞滿了煙絲、點火,接着将煙嘴叼了起來……說起來,在羽生的印象裏三代火影确實是一個老煙民,那現在他可能正走在通往老煙民的路上。

然而吸煙對于忍者來說應該不算是一個好習慣,這玩意最起碼也會損害肺部機能,同時導致血液的輸氧效率大大降低——忍者是要憑借自己的身體戰鬥的,不管是劇烈的無氧運動還是持久的有氧運動,都應該拒絕尼古丁的摻和才對。

不過這只是個人習慣問題,羽生只能暗自吐槽,卻不會勸解什麽。

“風之國的擴張主張,根源在它的地緣因素上,走向戰争似乎是一個不可避免的結果,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戰争居然會來的這麽快,大家才剛剛勉強撫平了上一次大戰帶來的傷痛。”過了一會之後,三代火影才這樣說道。

風之國、砂隐,自有要求國家擴張的內在機理,但這種擴張是絕不會被其他大國容許的,這樣的矛盾本就不可調和。

除非風之國能掌握先進的生産技術,能夠真的在沙漠裏養沙魚、種沙稻。

“火影大人,也沒那麽快。”羽生這樣糾正着三代火影的說法,對方話裏好像在說忍界大戰會在明天開打一樣。

“也不會太慢,既然砂隐的千代會專門向風之國大名就這樣的事情進行溝通的話,那你覺得他們能按耐多久呢?

我所處的位置,終歸是必須要料敵從寬、未雨綢缪的,否則遭到什麽措手不及的情況的話,自亂陣腳就等于自取滅亡……火影是一個如履薄冰的職位,我必須臨危不亂。”三代火影這樣說道,對他而言,三五年間的事情,就是必須現在就做好打算的事情。

但羽生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如履薄冰”?這種說法應該是從你這位第三代開始的吧,二代姑且不論,以初代那個腦子和作風,他會寫“如履薄冰”四個字之中的任何一個嗎?

“所以,就連火影大人都找不到避免戰争的方法嗎?”

“……如果你有那樣的方法的話,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四代目了。”三代火影瞥了羽生一眼,然後很難得的這麽直接反嗆了他一句。

羽生:“……”

好吧,他有個屁的辦法,所以四代目的位置,敬謝不敏了。

“但不管怎麽說,就算戰争是不可避免的,相當于前一個戰争綿延不禁的時代,世界終歸是取得了進步的。起碼人們有了戰争與戰争之間得以喘息的機會,只要能将這個機會盡量的延長下去的話,終有一天,永久的和平是會到來的。”

三代火影又這樣說道,但他這話究竟是能安慰的了自己,還是能安慰的了羽生?

和平就是戰争與戰争之間短暫的休戰期,三代火影的說法沒什麽問題,但問題是将其延長的具體方法是什麽?

誰都給不出百分之百正确的回答。

這個時代确實比前一個時代進步了,戰亂時代的小規模戰鬥綿延不禁,到了忍村時代,大家能集中力量隔個幾年進行一次大規模對決了……現在看來這種進步的程度相當于每天死一個人的情況轉變成了到年底一次性死360人的情況。

嗯,可不就是進步了麽,起碼能打包火化了,這大大提高了火葬場的能源利用效率。

沒有了那種一直持續着的混亂,大國的平民的生活或許進步了更多,但忍者的生命卻依然常伴與鮮血和戰鬥。

這個話題有點太沉重了,而且三代火影沒必要跟羽生讨論木葉之後的規劃與計劃,所以沉默了一會之後,他把話題轉向了私人一些的方面。

“話說回來……你和綱手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不聲不響的突然跟着你離開了村子?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但忍者的規矩總是要守的,你得注意點分寸。”

等會,這話聽着有點問題,怎麽在火影嘴裏,羽生倒是成了事情的始作俑者了?

拐帶少女,這是非常嚴重的指責,一不小心羽生就會社會性死亡。

“咳,火影大人,數年之前的時候,三筱老師還在、千手一族也還在,我想以三筱老師的情況,盡管她對綱手同樣傾注着感情,也會教她很多東西,但關于忍者的教育方面上——我想三筱老師對綱手是沒有教育權的。”

三筱不是忍者,而當時的綱手是千手一族的嫡系繼承人,是繼三筱這個“無用之人”之後的千手一族的“新的希望”,所以羽生覺得三筱在綱手的忍者知識教育方面,并沒有多少話語權,哪怕她是綱手的母親。

這個跟羽生能成為三筱的弟子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羽生不過是個外來者而已,出身方面他跟綱手可沒什麽可比性。

“你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三代火影既然是綱手的老師,自然是對她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所以說“師即如父”,這話肯定是沒什麽錯的。”

這話倒是讓三代火影聽的連連點頭,把三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照顧成人,有誰能知道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沒成想羽生也有成為知音的時候。

但只聽這位“知音”繼續說道,“所以既然三代目如父的話,那……想必你是很欣慰能提前抱個孫子的吧?”

“……”

卧槽,這話是怎麽個意思?

三代火影小手一抖,嘴一哆嗦,手裏的煙鬥一個不穩就倒扣在了他桌子上的一疊文件上,小小的火苗接着就竄了起來。

火影下意識的伸手去滅火,但倉促之間一跟手指就戳進了煙鬥裏,呲呲的響聲瞬間傳了出來……多少年來,猿飛日斬都沒有這麽手忙腳亂過。

沒辦法,總不能任由火影辦公室被點了,羽生只能走上前去,一邊幫着滅火,一邊很是無奈的說道,“火影大人,我開個玩笑而已,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火影這人怎麽年紀輕輕就得了帕金森?

“玩笑?從哪一句開始?”

看看,這還得兼患有老年癡呆呢?

說好的臨危不亂呢?

要不火影真的換個人吧?

第 288 章 ?二十四番花信風(31/100)

千代是一個用毒的高手,同時她也是一名非常高明的醫療忍者,而直到她被另一個人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打的滿地找牙之前,她對自己的毒是非常有自信的。

一方面是自信,另一方面是不想順手毒死大名,所以等她再度返回這個房間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現……看來之前确實只是錯覺,甚至她覺得自己有點太疑神疑鬼了。

千代與綱手根本不算是一代人,但現在卻好像提前進行了一輪交鋒。

不過綱手也沒有那麽神,畢竟她還年輕的很,在通風管道的時候,她只是用東拼西湊的藥物臨時抑制住了千代的毒素,在随後确定己方沒有暴露之後,她和羽生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出了宮城。

兩人暫時留在了大名城,這時候綱手才開始購入藥材,嘗試着配制解毒劑徹底祛除那種猛毒。

“風之國有着領土方面的訴求,這是整個忍界人盡皆知的事情,畢竟他們本身太過貧瘠,而周圍堪稱豐饒的小國本就無力,兩相對比的話,誰都會有企圖心的。

甚至風之國沒有謀求火之國的土地,而是在謀求小國的土地,這就已經算是吃了上一次忍界大戰的教訓,開始退而求其次了。”

在大名城的某個旅店的一間房間內,羽生看着正在窗邊研磨藥草的綱手,嘴裏這樣說道。

“但木葉不可能放任風之國國力增長的。”綱手說道。

她伸出一根手指,撥開那些藥草檢查了一下,可能覺得顆粒還不夠精細,于是又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是的,關鍵是雨隐也不像是砂隐想象的那麽好對付。”

從千代的話看來,羽生覺得砂隐對于雨隐乃至山椒魚半藏的認識好像有點偏差,砂隐能不能擊潰雨隐姑且不論,它想要在木葉和岩隐做出反應之前解決雨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用毒?抱歉,會用毒的高手不只有千代一個,難道砂隐認為雨隐會像他們之前解決的田忍村一樣無力嗎?

甚至如果綱手投身毒物研究的話,也絕不會比千代弱,但她是傳統的醫療忍者,說固執也罷,狹隘、死板也好,在她的思維之中,救人的技術是不應該用在殺人方面的。

“所以呢,羽生,你覺得未來還會爆發戰争嗎?”

綱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對着羽生這樣問道,這個時候她的表情也是很嚴肅的。

“你自己心裏沒有答案嗎,綱手?”

羽生沒有回答,他只是反問,因為答案綱手自然是知道的。

忍界諸村并立,誰都沒有絕對的壓制力,而每個村子又都有自己的訴求,所以世界是充滿矛盾的……充滿矛盾的世界,會沒有戰争嗎?

戰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它永遠會把自己僞裝成那種最好的、能解決任何問題的萬能捷徑。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只要手裏有暴力,那他們終究會訴諸暴力,這個道理萬年不變,直到一切都毀滅為止。

所以,哪怕沒有這次出行,綱手也會知道下一次忍界大戰是會爆發的,區別只是早或者遲而已。

嘗試了幾次之後,綱手搞清楚了千代的“無解的猛毒”是怎麽回事,然後很快配置好了解毒劑。

兩人将身上的毒素驅散,又在風之國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轉向北方,先是進入了土之國,接着從土之國穿插進了雨之國。

土之國的境況明顯比風之國更好,因此它給羽生的感覺沒有那麽極端,但岩隐與雲隐類似,都是那種富有進攻意圖的村子,所以很難想象岩隐會是戰争的被動承受方,而不是主動策動方。

至于雨隐……木葉雖然一直在關注着雨隐,但這是戰争結束以來,羽生“第一次”再一次的踏足這個國家。

簡而言之,這裏非常糟糕。

甚至羽生覺得不需要多長時間雨之國就會變成他印象裏的那種不戴防毒面具就難以适應的地方。

所以,現在世界是和平的嗎,當然是,但戰争究竟有多遠呢,或許真的不遠。

“前一次的大戰才結束沒多久,各個村子剛剛喘過氣來,但好像下一次大戰就要來臨了,三年?五年?總之這得算是腳尖踩腳後跟了吧。”

前前後後幾個月的偵查任務,讓羽生明白了自己印象中的戰争到底還是會發生的……他個人肯定是不喜歡做戰争的,然而戰争好像特別喜歡他。

羽生回望了一眼雨之國的叢林,接下來兩人就要返回木葉了,而木葉的安靜又會持續多久?或許木葉将這樣的任務派遣給影流,并不只是因為高層看他們太閑了,而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苗頭了吧。

“羽生……”綱手想要安慰羽生不要太悲觀,然而這樣的話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羽生仿佛是一個很孤獨的人。

“世界波詭雲谲,我這樣的人終究只是被動承受的人而已。”

羽生其實挺努力的,然而哪怕到了現在,他依然覺得自己只是個随波逐流的人。

但這話好像讓綱手有些生氣了,“羽生,一個人總會對自己有不同的評價,那只是主觀而非客觀,但無論如何,一個人都不應該把‘我這樣的人’這種形容挂在嘴邊的,你對我來說……你、你是……”

她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但依然擡頭看着羽生。

羽生……突然跟着笑了起來。

他不應該笑的,但太好笑了,他沒忍住……不是笑別的,只是笑三代火影而已。

理所當然的啊,一碗雞湯既然灌了自來也,那三代火影肯定是也要給綱手和大蛇丸各灌一遍的。

但笑完了之後,他不得不直視綱手、正視她的情緒——真當人家那麽閑麽,沒事陪着他在外面亂晃幾個月?

羽生沒心沒肺?

或者綱手沒心沒肺?

“是這樣的,綱手,我有一個朋友,為人不壞,但有時候扭扭捏捏,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不壞?哪個朋友?”

“好吧,我這個人其實沒朋友。”

“……”

“這樣說吧,我其實像一個緊閉的盒子,不管外面是粗犷還是精細,是金銀玉,還是一文不名的頑石,可外面始終是外面,裏面終究是看不到的。

哪怕是你也看不到。

但我可以告訴你,盒子的裏面其實什麽都沒有,他……

空曠的讓人心慌。

然而一直空曠下去也不是問題。

問題是裏面真的應該放入一顆寶珠嗎,誰又知道這樣的變化會導致什麽後果呢。

畢竟一旦放進去的話,就再也取不出來了……盒子也不會是原來的那個盒子了。”

羽生好像說了什麽,但好像什麽也沒說。

只是綱手這時候已經低下了頭,她小聲說道,“這樣的應不應該的問題,該問我嗎?明明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的了。”

可不管羽生能不能回答,寶珠始終是寶珠,不管是在盒子裏面還是盒子外面——這就是一個會讓人紅着臉低下頭去的事實。

而且有一件事羽生是無法否認的,他已經漸漸地意識到了一點……有一個能一直安靜的聽自己說話的人存在,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哪怕他是一個孤獨的人。

哪怕他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

正因為他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第三卷,卷尾)

第 287 章 ?大哥,抽紫煙

劫匪們倒黴催的對話,羽生聽不到,幸運的是綱手更聽不到。

不過羽生并沒有做什麽錯事,而且就算是做了錯事,反正川之國的法律也管不到木葉忍者身上,更何況兩位木葉忍者很快就離開了川之國,來到了風沙遍地的風之國。

因為這個國家遍地是沙漠,羽生和綱手也就沒有采取之前的方式在這裏閑逛,而是直接去往了風之國的大名城。

自然環境的差異有時候就是如此,風之國是嚴重荒漠化的國家,而他們周邊小國的自然條件卻好的多,也就是說風之國雖然空有國力,卻無優質的國土,有優質國土的小國,卻難以吞并……不得不說,多年前奠定世界格局的人,其實是有些損的。

或許他不一定這麽損,但他弟弟肯定是很損的。

來到風之國之後,羽生和綱手的移動速度也提了上來,僅在吃了一天沙子之後,他們就來到了建築風格非常別具一格的風之國大名城。

兩人悄悄地摸進城市之後,羽生的雙眼望向了一個方向……不得不說,不管建築風格多麽獨特,但一國首腦居住的地方總歸是格外顯眼的。

只要去找這個城市裏規模最大的建築就行了。

“羽生?”

綱手的聲音讓陷入思考的羽生回歸神來。

“沒什麽,先去宮城外面偵查一下,如果這裏的防禦級別有限的話,那我們找機會去宮城裏面轉一圈,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收獲……畢竟我們的任務是收集情報,總不能真的只把一份風土人情報告上報給村子。”

羽生這樣說道,感情這種事情他也是明白的。

“宮城……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火之國那邊還是在近幾年才有的系統性防禦結界,而風之國本就國力稍弱,可能暫時沒有那樣的餘力。

最多砂隐會派出一些忍者守衛這裏,就像我們的十二士一樣。”

綱手這樣說道,而這樣的判斷是跟羽生趨于一致的……她是受最正統教育培養起來的忍者,又不是花瓶,有這樣的判斷力是正常的。

而如果她不愛賭的話,那就完美了。

兩人暗中摸索了一下大名城的情況之後,果然沒有察覺到什麽有特別威能的防禦結界,于是在避開耳目之後,他們順利的潛入到了大名城之中,期間并沒有遭到什麽大的困難。

各種意義上來說,羽生是一個跟大名這兩個字很有緣的人,然而他這次進入風之國的大名宮城,絕不是為了刺殺大名而來的。

現在的世界局勢是穩定的,他沒理由去惹什麽事,找刺激也不是這麽找的。

而且各種意義上來說刺殺敵國大名是沒必要的行為,忍村與一國大名的內政雖然是統一體,但它們其實是兩套系統,在相當程度上彼此保留着獨立性。

更簡單的說,一個大名死了,不會對忍村造成什麽特別大的影響,除非新上任的大名能夠做出徹底切斷忍村資金供應的決斷來,然而那是不可能的……火之國的前代大名是怎麽死的呢?這就是鮮活的例子。

羽生和綱手鬼魅一樣潛入了大名城之中,然後一呆就是三天,這期間他們并沒有顯露出馬腳來,反倒是摸清楚了八位砂隐守護忍者所在的位置。

至于暗地裏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忍者存在,羽生不能确定,這裏畢竟是風之國,出于謹慎他的動作不會太肆意。

而在他們保持謹慎的前提下,誰又能想到這裏會摸進來兩位木葉忍者呢。

但一連三天,兩人并沒有在這裏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只是一直在高大宮殿的房梁、通氣管道等等地方溜來溜去。

生活類似老鼠,活動量堪比肥宅,又沒有得到什麽特別的情報,所以綱手都有些倦怠了。

她張開嘴巴,好像要打一個長長的哈欠,但就在這時候,羽生卻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保持安靜。

綱手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但終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她對着羽生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而後羽生才松開了手。

對話聲由遠及近的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哪怕我們對周圍的兩大國沒有特別的企圖心,但東邊的川之國、北面的鳥之國,這樣的國家理應是控制在我們手中,大名大人,并不是我們好戰,只是風之國的土地太過貧瘠,我們需要更豐饒的領土。”

“但是不管是火之國還是土之國,肯定是不可能放任我們攫取周圍的小國、擴充我們的領土的。”

“是的,一旦我們有這樣的動作,木葉與岩隐勢必會立刻做出應對,甚至不惜發動戰争……第三方是不會放任風之國強大起來的。”

“戰争啊,不管是經濟還是軍力,風之國有餘力發動戰争嗎?”

“其實木葉與岩隐的反應還在其次,我們可以一步一步來,想要控制周圍的小國的話,一個樞紐是不得不拿下來的——那就是雨隐。

雨之國是大陸的中央,混亂的四戰之地,在忍界大戰末期木葉攻破雨隐之後,這個忍村一直暗流湧動。

只要我們能搶先一步拿下雨隐,那我們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雨隐是小國的屏障,沒有了雨隐之後,川之國以北、鳥之國以東,就什麽依仗都沒有了。”

“所以攻略雨隐是關鍵嗎?”

“确切的說,搶在木葉與岩隐做出有效反應之前攻略雨隐是個關鍵。”

羽生一點一點的探頭,然後透過通風管道留下的氣孔,他看到了下面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是風之國的大名,另一個忍者他居然也認識……對方是砂隐的千代。

而就在他稍稍窺視的時候,一陣破空聲突兀傳來,接着一只苦無噗的一聲刺中了那個通風口的下面。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什麽,可能是錯覺或者老鼠吧,大名大人,請我們稍稍離開這裏……”

警惕心還真的高啊,羽生這樣感嘆着,然而這時候,他猛地瞥見了一股灰色的煙氣從那支苦無上彌散了出來。

羽生瞬間閉息,但好像稍稍遲了一點……腳有點發軟。

千代,不愧是用毒的專家。

綱手也注意到了這東西,這時候,她的手臂繞過羽生的腰間,看都不看的就從他腰間的忍具包之中飛快的揀選出了幾個藥瓶……這些東西,全都是她為羽生準備的,什麽藥物有什麽藥效,又是用什麽原料制成的,她比羽生清楚的多了。

兩人一邊無聲無息的往後退,綱手将幾種藥丸混合在一起,然後兩人分別吞了一部分。

症狀稍緩,羽生點了點頭。

于是兩人繼續在宮城的犄角旮旯裏轉移,一直藏身到了誰都找不到的角落裏。

第 286 章 ?卑鄙的外鄉人

“一如既往的步驟,駕輕就熟地烹調

越是反複上演,越是離我遙遠

肌膚像是弄髒的泡沫

聞不出色彩,讀不出味道

……”

在川之國最“繁華”的都城街道上,一男一女兩個流浪藝人正在進行着他們的表演。

女的在唱歌,男的則是一個魔術師,在他的手掌中間托着一個黏土捏成的小人,而現在那個黏土人正在伴随着歌聲的調子和節奏跳着小小的舞蹈。

這種兩人組合倒是挺新鮮的,他的才藝也有特別……畢竟正常情況下,人們對兩人組的流浪藝人的印象,大多是那種眼瞎、拉弦子的爺爺,帶着年幼的孫女的組合。

據說這兩個人是表哥表妹,但誰知道究竟是什麽關系呢?

川之國的國民素質堪憂,不少人的想法都是偏向龌龊的。

表演結束之後,圍在四周的看客中傳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但是兩位可憐的藝人卻拿不到什麽賞錢……不是因為藝人的表演不值錢,而且看客們大多沒錢。

或者很多人并不喜歡看撒狗糧的表演。

總之,又是沒有收獲的一天,兩個藝人無奈的收起攤子,背影落寞的離開了這裏。

看客們也就緊跟着散去了。

“又是窮的叮當響的一天。”四下無人之後,羽生這樣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的表演還挺精彩的,但為什麽賺不到錢呢?”

知音難覓了。

羽生把手裏的“生財道具”丢到一邊,他是一個土遁忍者,而如果涉及黏土人這一領域的時候,他甚至堪稱專家。

“我覺得是歌有問題,這麽古怪的調子,正常人都欣賞不來。”綱手随後這樣說道。

她覺得自己唱的沒問題,但羽生教她的歌本身就有問題,無論是歌詞還是調子,可能人家壓根就欣賞不來。

“是嗎?”

羽生陷入了思考,綱手唱歌确實沒問題,嗓音加上她的形象,完全已經達到了“為了拯救木葉,出道當偶像”的程度了。

所以歌真的有問題?難道這個世界上不流行這種唱、跳、rap的形式麽……咦,那羽生為什麽會覺得忍界會流行說唱呢,這是哪來的錯誤印象?

“那下次試試唱‘歌舞伎町的女王’吧,有搞頭麽?”

“……羽生,難道我們真的要指望這樣賺錢嗎?”

“……”

這是個正中靶心的問題,它讓羽生陷入了沉默……他們是出來執行任務的,而偶像活動救不了忍界。

兩人一邊随意的說着話,然後羽生不動聲色的對着綱手眨了眨眼睛,而綱手也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有幾個人正在後面跟蹤着他們。

不過這并不值得緊張,因為跟蹤者只是普通人而已,他們隐蔽手段在忍者的眼中簡直太拙劣了,想不被發現都難。

身在異國他鄉的流浪者,如無根浮萍,自然會成為一些“黑惡勢力”的優先動手目标,然而一群想要對忍者動手的普通人,不得不說他們的心夠大的。

幸運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跟蹤的這兩個人都是忍者,這樣就不用承受什麽心理壓力了。

川之國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在這個國家呆了半個月,羽生和綱手已經進行了好幾次“反向打劫”了——即打劫那些準備打劫他們的人。

所以他們心照不宣、很有默契。

仿佛什麽沒有察覺到一樣,兩人一路出了城,不緊不慢的繼續向西,然後沒多久他們就碰到了一群劫匪。

前後包夾,劫匪們總共有十多個人,可憐的流浪藝人成了甕中之鼈。

劫匪們的體态高矮胖瘦不一,但好像都很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個個蒙着臉只把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而他們手裏的武器也五花八門……

就像在打劫羽生之前,他們先洗劫了哪個馬戲團的後臺一樣。

“異鄉人,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們的性命。

千萬不要試圖反抗,否則你們就不單單會失去錢財了……手、腳、鼻子、耳朵,我們總能多在你們身上刮下點什麽來的。”

劫匪的首腦向前走了一步,然後這樣開口說道。

這個強盜頭子看起來身材有些矮小,威懾力不怎麽足,而且盡管他好像在努力說狠話,但這話怎麽聽都不夠狠。

所以羽生一眼就看穿了這群人不是專門的業內人士,他們大概率只是走投無路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有人閑的蛋疼準備玩什麽打劫游戲的話。

劫匪們只見兩個可憐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樣呆在原地,強盜頭子也以為自己的威脅起效了,于是他對着部下們點點頭,然後那群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前圍攏了過來。

“怎麽說?”綱手對着羽生問道。

“危害等級算是中等吧,按照之前的處理方法就成。”羽生這樣說道。

這群非專業強盜只是想劫財,既沒有見色起意,也沒有揚言要割掉誰身上的什麽重要器官,所以羽生覺得沒必要對他們喊打喊殺的。

而他口中所謂的“之前的做法”,只是把這群人打劫個精光,然後把光溜溜的他們捆樹上涼一涼就算了……

現在雖然不是嚴冬,不至于凍死人,但對果人來說也夠冷的了。

好在這群劫匪選的地方不錯,這裏不算什麽小路,所以大概沒幾個小時就會有行人經過的……吃點苦頭之後,希望他們能迷途知返,或者好好磨練一些職業技能之後再出來從事專業工作。

羽生只想給這些人一點教訓,他可沒什麽閑工夫對他們進行說服教育。

“惡趣味。”綱手這樣小聲嘀咕了一句。

對于這種指責,羽生只是攤了攤手,對普通人動手的時候總是需要考慮尺度問題的,這時候他反倒是希望來打劫的人是一群忍者了,那樣起碼下手的時候不用猶豫。

下一刻,劫匪們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包括稍遠一些的那位劫匪頭子在內,他們壓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然後就發現自己已經撲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他們的意識很清醒,但腦子沒有反應過來,手腳更是動不了。

“現在該我剝玉米了。”

接着他們睜大了眼睛,變得驚恐了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那個男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把長刀來,然後一步一步來到了他們身前。

這就是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了,羽生也不嫌麻煩,他甚至樂此不疲的把一個又一個凍得牙齒打顫的劫匪捆到了樹上。

但羽生其實還是非常人道的,他只是體罰劫匪們的身體,絕沒有踐踏對方人格的意思……每個劫匪身上都留着兩塊布,一塊遮着他們的臉,另一塊擋着他們的屁股以及屁股前面。

很快的,輪到了那位劫匪頭子。

作為首惡,原本羽生是打算給他點特別待遇的……其他人是捆着,他起碼該被吊起了。

然而就在羽生順手剝人的時候,對方突然大叫一聲,用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了羽生一把之後,然後轉身奮力的向着遠處逃跑。

一邊跑,一邊神經質的大叫着——劫匪都被吓壞了。

羽生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默默收回雙手,一副沒搞明白這人是怎麽掙脫重擊後頸導致的身體麻痹的。

“辦事不牢靠。”綱手搖了搖頭,然後準備把對方給追回來。

她表面上在譴責羽生的惡趣味,但這應該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而已,她內心好像也覺得這種胡鬧挺歡樂的。

但這時候羽生卻伸手攔住了她,“讓對方跑吧,畢竟是老大,被在手下面前扒光了的話,以後還怎麽混?一只漏網之魚而已,也沒什麽關系,反正我也不虧。”

“不虧?”綱手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兩個人又沒有真的被打劫,确實沒有虧損什麽。

被羽生這麽一攔,這時候那個人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了,所以綱手也就懶得再去追了。

随後羽生仿佛是怕這群人凍死,于是特別好心的幫他們點燃了一堆篝火,這火焰着的又快又猛,一個個劫匪感受到了那一片溫暖,不少人甚至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人渣啊,非但扒了人家衣服,甚至把這些衣服給當面點了。

“朋友們,改過自新,争取以後成為我這樣的好人嗷。”

羽生最後叮囑了一句,然後與綱手轉身離開了這裏。

他們在川之國已經停留了足夠的時間,接下來會轉入風之國,而下一個具體的目的地就是風之國的大名城。

…………

夜色逐漸降臨,溫度更是降低了下來。

碰到羽生的那群劫匪,真的流年不利,他們非但試圖打劫精英上忍,更倒黴的是在被凍了大半天之後依然沒有得到解救。

明明這裏離城市不遠,而且平時這條路上是行人不斷的,但這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怎、怎、怎麽辦,我、我們、會不、會被凍死?”

“別、別別烏鴉嘴,大、大大小姐、不、不是、跑了麽,她她會、回來救我們的。”

“不、不是說了麽,要叫大、大姐頭。”

“好、的,但、但我覺得不、不靠譜,大小姐好像被、吓了個不輕,第、第一次出門,就、就碰到了臭流氓。”

“嗯,臭流氓。”

明明一個個被凍得牙齒打顫,舌頭僵直,但劫匪們在罵臭流氓的時候卻格外流暢。

可哪怕是被人誤會成臭流氓,但有些人依然不虧。

畢竟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