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 章 ?直面之事

“玖辛奈,你的出身決定了你與一般的忍者本質上的區別,而你的天賦又讓你跟一般的漩渦忍者有所不同,簡單來說,你作為一個忍者的起點就已經遠遠高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行。”

在影流基地遍布立柱與橫木的上層空間,羽生正在面對面的與漩渦玖辛奈站在一起。

這種密閉的地下空間是不适合作為訓練場來使用的,盡管有結界的守護,但如果動靜太大的話,結構性破壞還是很容易導致整個空間坍塌的。

到時候這裏的所有人也就都被活埋了,正所謂生是一家人,死在一座墳……不過那得是非常激烈的戰鬥才能導致那樣的後果,玖辛奈的訓練自然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

只要負責教導的羽生腦袋沒有犯抽的話。

“所以水戶大人才會選擇了我嗎,羽生大人?”

漩渦玖辛奈這樣問道,在漩渦水戶與羽生的話中,她都被認為是一個特殊的人,在反複強調了之後,她自己這才仿佛意識到了這一點。

怪不得一般人打不過我,而我不是在打同學,就是在打同學的路上呢……玖辛奈默默地進行着校園生活的總結。

“對,僅僅從提取的查克拉量方面來說,哪怕是現在的你,都已經能夠超過大部分成熟的忍者了。盡管單憑這種量不足以衡量一個忍者的實力,但它卻能在相當程度上決定一個人的上限,更何況你的查克拉質量也與衆不同。”羽生繼續說道。

說玖辛奈的資質能夠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忍者,這肯定得算是一種保守的估計。忍界是一個拼祖宗的世界,而漩渦的祖宗當然是最牛逼的那個。

一個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成熟期的忍者究竟擁有多少查克拉,這肯定是難以用詳細數字衡量的,然而說現在的玖辛奈能在這方面勝過成熟忍者中的大部分卻并不誇張……“上忍級別的查克拉”這種說法是不成立的,因為沒有那種标準,但至少能說如果忽略掉玖辛奈的其他特征,僅僅考量她現在的查克拉量的話,那她是足夠擔當上忍的。

更何況她的查克拉還是足以壓制九尾查克拉的那種特殊查克拉——千手與漩渦的力量,本質來源都是六道仙人的仙人之體,是陰陽之分的陽。

旺盛的生命力、龐大的查克拉、難以想象的成長性,大部分忍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們先天就具備了。

玖辛奈現在還不到八歲,她所擁有的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會是她的成長期。

“所以羽生大人和水戶大人才會從現在開始就訓練我嗎?”

長輩的誇獎與重視,一方面讓玖辛奈欣喜,但另一方面也讓她意識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盡管她還不太會把它表達出來。

“對,天賦是一回事,能力與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某種意義上來說,天賦決定着一個忍者的上限,而努力和學習則決定着他的下限。

本來你是不用這麽焦急的,但誰也無法保證水戶大人接下來還能撐多長時間……”

羽生撓了撓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問題……不是意思有問題,而是表達方式有問題。

他在跟玖辛奈說話的時候,仿佛是在跟一個成年人說話一樣,然而問題在于對方只是個孩子——羽生不善于跟小朋友交流。

看看這天真無神的眼神,羽生搞什麽嚴肅刻板、形如腦癱的說教?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他是個沒有童年的人。

“咳,總之,在極其接近實戰般的訓練之中,才能讓你最快速的明白該如何使用查克拉。”

此時此刻,羽生居然真就成了一個“敏于行、讷于言”的人。

可見無敵的羽生也對付不了小孩子,尤其是對方在他面前還不是個熊孩子。

“實戰?”

“對,也就是對戰,接下來你向我發動攻擊,不限忍術與體術,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你不是經常暴打自己的同學麽,要拿出比那時候還要兇狠的氣勢來。”

呀,玖辛奈小臉一紅,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特別喜歡打同學了啊。但緊接着她又意識到了不對,明明是羽生教她如何打同學的……

白害羞了。

“我明白了,羽生大人。”

實戰、實戰,玖辛奈大概明白了該怎麽辦,但面對羽生總不能跟面對她的那些同學一樣,一個惡……貓撲食把他撲倒,塊頭差距太大了。

想了想之後,她從自己的忍具包之中拔出了一把苦無。

嗯,這是一種危險的武器,然而如果羽生要是能被玖辛奈割傷的話……那他也可以去掃廁所了。

羽生挺滿意這種果斷拔刀的舉動的,然而他卻并不準備這麽簡單就讓玖辛奈靠近過來……或者說,玖辛奈要完成的第一種訓練就是接近到他的身邊。

一只蛞蝓繞過羽生的後背,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緊接着一股強大、暴虐而滿含着負面情緒的查克拉就這麽突兀的爆發了出來。

這是九尾的查克拉,但跟九尾身邊的那種自然逸散不同的是,羽生在這裏進行的是集中定點式的沖擊,它會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尤其是對玖辛奈這種從未感受過這種東西的孩子來說,這種滿滿地暴虐、殺意與惡感的查克拉,并不是她一下就能夠承受的東西。

于是在她的雙眼之中,羽生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和藹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真的制造一場殘殺一樣……此時的羽生,大概要遠比後來的小朋友們第一次見到大蛇丸的時候還要恐怖的多。

在滿含惡意的精神壓制之中,玖辛奈避無可避。

她……大熱天覺得冷,覺得渾身發抖。

“不要退,要往前走。”

眼見着玖辛奈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于是羽生立刻這樣開口說道。

“集中查克拉,這絕不是你抵抗不了的東西……它反而應該是你的查克拉能輕松抵抗下來的。”

說話之間,羽生也悄然減弱了自己的氣勢。

玖辛奈擡起的腳被重新按回了原地,羽生開口說話的舉動讓她意識到了“羽生大人”還是“羽生大人”,現在進行的不過是一場訓練。

“是,羽生大人。”

她緊緊地咬住牙齒,在不斷給自己打氣之後,終于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她有點暈、有點繃不住了。

玖辛奈的查克拉是能抵抗九尾的查克拉的,道理是這麽個道理,然而在這種負面壓制之中,集中查克拉對于她來說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那又何談抵抗呢。

羽生的入門訓練,一點都不平滑,這大概是因為他先前就是這麽進行學習的……在蛞蝓教他如何感知與提取自然能量的時候,他可比現在的玖辛奈要慘多了。

而他學習第一個忍術的時候,甚至比學習感受自然能量的時候待遇更差。

所以……嗯,現在這種優良傳統延續了下來。

小小的玖辛奈滿頭冷汗,她在勉力堅持,這時候羽生并沒有直接停止這稍有誇張的訓練——他是小動保的人,并不是兒童保護協會的人。

五分鐘之後,他才停止了這種釋放。

“可以了,稍稍休息一會。”

玖辛奈感覺身上的壓力一輕,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令羽生欣慰的是,盡管體驗極差,但玖辛奈從頭到尾也沒有丢掉手裏的武器。面對恐懼不放棄抵抗,這是忍者應有的素質……

然而這只不過是羽生想多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扒拉到什麽就抓緊什麽一樣,玖辛奈只是無意識的死死抓住手中的東西而已。

“羽生大人,我……做的不夠好……”

過了一會之後,玖辛奈的精神恢複過來,她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在剛剛的訓練之中什麽都沒有做到。

“沒關系,我們一步一步來。”

羽生同學,管這種訓練叫“一步一步來”。

“誰都有恐懼的東西,更何況是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壓力,只要你沒有精神抽搐、原地昏厥,那就是合格的……玖辛奈,你近期的目标就是頂住這股查克拉壓力,然後跟我進行對戰。”

“羽生大人……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小女孩終究是要纖細一些的,她需要交流和疏導。

也得虧這是在訓練女孩,要是男孩的話,那待遇……不堪設想。

“當然是有的,而且我害怕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帶細針頭的注射器,比如牙醫,又比如死亡……以及賭場。”

“賭場?”

玖辛奈這樣重複道,其實她不理解的是羽生害怕的東西好像都不成體系。

“對,賭場甚至是一種超越死亡的恐懼……”羽生沒有詳細解釋為什麽他會怕賭場,只是接着說道,“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訓練要繼續了。”

讓玖辛奈早一些開始接觸九尾的查克拉是一件好事,盡管現在很有壓力,羽生的訓練有一種摧殘的感覺,然而……對于一個即将成為人柱力的孩子來說,這些不過是小小的鋪墊與身心準備而已。

羽生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比尾獸要柔和的多的人……

盡管尾獸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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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1 章 ?似曾相識之人

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彙報”,羽生從火影辦公樓離開,他走出了嚴肅的行政大樓,來到了街道上之後,行人與熙熙攘攘的生活感才算是撲面而來。

火影的每日生活呆板而僵化,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也不難理解三代目為什麽有到處偷窺……咳,觀察的興趣了,這算是為數不多的能豐富他生活經歷的事情。

三代火影對羽生接下來的安排,并沒有出乎羽生的意料,否則的話他也就不至于在這種時候被召回木葉了……想到這裏,羽生輕笑了起來,大概三代火影從未想過東線的戰争能這麽快就平息下來吧。

痛快的方法當然見效很快,不過自然也會有相應的隐患。

盡管大忍村之間都是天然的敵人,但經過這次毫不留情的偷家事件之後,霧隐對于木葉的仇恨程度,至少會增加個……10個百分點,嗯,肯定不會太多。

羽生堅信霧隐人民都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徹底覆滅一個大忍村幾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因此羽生那樣的攻擊行動自然會誕生隐患……等霧隐的力量從承受的傷痛之中恢複過來的時候,那它對木葉會不會有着一雪前恥的報複心理,這幾乎是一個不用思考就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于是等于木葉當前的周邊戰略環境雖然優化了,但代價是遠期戰略環境的再度惡化。

不過羽生并不是那麽擔心将來的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未來的問題當然留給未來解決——反正到時候也不一定是要靠他羽生去解決的,黑鍋還指不定要扣到誰的身上呢。

或許正是基于這樣的想法,羽生才能毫不在意在現在就制造一些“未來問題”。

近期,對于羽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九尾人柱力更替的事情。

剛剛漩渦水戶與漩渦玖辛奈之間的交流羽生自然不會知道,但他也能明白現在已經到了玖辛奈必須随時做好準備的時候了。

羽生擡頭望向了天空,發現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焦急的從前線返回、然後又在村子裏來回跑了幾圈,不知不覺之間,這一天已經過去了。

于是他沒有再去往影流地下基地那邊,而是調整了方向,走向了自己身在溫泉街的房子。

木葉也在不知不覺之間發生了一些變化,而有些變化還涉及到羽生自己,比如在回家的沿途,他能時不時的感受到周圍的人對他投來的注視。

一般人先不說,頭戴護額的忍者之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注意着他。

那些目光之中摻雜着一些尊敬、好奇與疑惑,他們似乎想要上前詢問什麽卻又因為種種顧慮而止步。

羽生面色不變,完全秉持住了“你不理我,我肯定不理你”的原則。好也罷壞也罷,在戰争爆發以來,因為東線指揮官的身份,羽生已經成了木葉最為人熟知的忍者之一了,而且這次不只是他的名字讓人耳熟,就連他的樣貌也廣為流傳。

非要一個人追着雲隐八十個人往死裏砍的木葉忍者究竟長什麽樣子,大家終于可以對號入座了……樣貌沒什麽好說的,稍稍讓人失望的是,他看起來也挺單薄的,沒想象中那麽魁梧強壯。

沒有絡腮胡子、古銅色皮膚與滿身肌肉疙瘩,一點也不狂放。

羽生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更像狂戰士而非忍者,但這又有什麽好說的呢,本身他追着八十個人砍就是個謠言,明明當時他是在被人群毆。

無視了周圍的目光,羽生繼續往前走去。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衣、一頭黑長發、手上挎着一個竹條編制的籃子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了過來。

羽生看到她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羽生,于是她停下腳步,很是禮貌的向着羽生微微鞠躬致意,然後規矩的立在了道路一旁,等待着羽生的先行通過。

對方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并不顯得浮誇……顯然她是認識羽生的。

羽生從這個人的身邊經過,對方又轉過身來對着他的背影微微鞠躬,然後這才繼續前行。

等到對方走遠之後,羽生才停下來看着那個人離去的方向,他感覺自己曾經見過那個人,但是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過既然想不起來也就算了,沒有深刻印象也就不必在意,羽生搖了搖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總之,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身在家裏的感覺終究跟身在前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雖然已經相當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但是羽生的房間裏依然非常幹淨、一塵不染,所以他也不用收拾什麽,直接就可以享受溫馨而舒适的環境……盡管他家的貓變不成貓娘或者女仆,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只智商高起來了的通靈獸,它是能做家務的。

所以這只貓沒白養。

只是可惜它沒有手,沒有手就沒有印,沒有印就沒有變身術。

…………

第二天,一覺醒來之後,羽生難得的有了那種懶洋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置身的地方是木葉而非前線。

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從外面吃了點東西之後,他去往了影流那邊。

這段時間以來,組織一直在有條不紊的“自行”運轉着,羽生雖說十分放心,但也是需要了解一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組織發生的變化的。

來到基地,跟那些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部下們打過招呼,羽生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閱讀這段時間的日志。

不過還沒等他翻過幾頁,就有新的情報送到了他的手裏……是同一個情報,但确切的說它是來自于兩個“情報源”。

一份是木葉官方下發下來的東西,一份則是綱手寫給羽生的私信,而其中交代的事情也就不言自明了——這份情報是對于三忍遭遇半藏,然後将其擊退的說明。

半藏的通靈獸山椒魚被當場活活打死,據說很慘,而他本人則輕松退走,據說很是從容……官方的情報比較簡單,看完之後,羽生又拆開了綱手的信。

信上的說明就比較詳細了。

“用了我的禁術麽……”羽生有些頭疼了,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術派上了用場而感到欣慰或者高興,而是……

“從兩份情報上判斷,在當時的戰場情況下,你們三人明明是可以直接選擇撤退的,然而卻還是選擇了進攻……這可跟我限定的禁術使用條件不符,偏偏使用的還是那個雷遁。

明明是那麽危險的術,為什麽非要用它呢?”

羽生埋怨着綱手輕率的舉動,然而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有些話他自己是最沒有資格說出口的……看來一個人自己是個什麽貨,他自己是不怎麽清楚的。

綱手需要在前線休息個幾天了,不過從她這麽快就能給自己寫信,羽生判斷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一來他限定了那個禁術的威力,二來綱手的醫療忍術值得信任。

否則她要是真的身受重傷的話,羽生就得懷疑自己把禁術封印起來交給她是不是個錯誤了。

“唯一的好處是,先有霧隐爆炸,後有半藏擊退,近期發生的這兩個事件算是相互佐證了三人的能力……半藏居然也有做好心人的時候。”

羽生還是稍稍有些擔心綱手的情況,他自己的禁術帶來的負擔他自己最懂,不過既然綱手都表示自己沒什麽大問題了,那他也不可能因為所謂的關心就跑到前線去親眼确認……更何況現在他手邊的事情也是放不開的。

羽生将自己的情緒隐藏在心底,把綱手的信放在了一邊,然後繼續處理身邊的事情。

“羽生大人,玖辛奈過來了。”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正午,随後不久,守在基地的漩渦忍者辛仁對着羽生進行了這樣的彙報……漩渦紫蔻暫時不會擔當基地這邊的工作,今後一段時間她都會專門擔當漩渦水戶那邊的看護事宜。

“知道了。”

羽生應和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

從今天開始,漩渦玖辛奈每天只會在學校裏呆半日,從下午開始她就會來到影流接受更專門的訓練。

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擔當起人柱力的角色。

對于漩渦玖辛奈這種出身的忍者來說,她已經先天性的從自己的血液裏得到了最為優厚的基礎,甚至哪怕對于這個年紀的她來說,查克拉的水準都不是什麽問題。

在成為人柱力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對自身龐大查克拉的控制能力。

第 360 章 ?人柱力與人柱力

在與漩渦水戶進行了短暫的交流,确認了她的狀态還稱得上是穩定之後,羽生離開了這裏,前去面見了三代火影。

總不能真的不把火影當回事,回到村子之後居然不去報告?

見到了火影之後,一方面羽生對東線算是暫時結束了的戰争做了總結性的彙報,另一方面他又向火影詢問了對于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得到的回答是在九尾的事情重新安定下來之前,羽生都會留在木葉。

盡管如果把他這樣的戰鬥力投入到西線戰場上的話,可能會使得戰争的優勢進一步向木葉傾倒,但考慮到西線的泥潭亂戰很難因為一個忍者的加入就發生徹底改變……“藝術攻擊”是需要情報支撐以及敵人“親密無間”的默契配合才能生效的,除非偷家,否則煙花不是那麽好放。

而現在的混戰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平衡”,它即不好被打破,也不好預料被打破之後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嗯,這種安排肯定與羽生與村子的戰略格格不入的行事作風無關……西線的掌控者是志村團藏,羽生必然不可能安心置于對方的控制之下。同樣的,對于團藏來說,他也缺乏制約羽生的手段,腦子特別活泛、總有自己想法的部下可不是什麽好部下。

所以如果三代火影不打算更換西線的指揮官的話,那羽生基本不會被安排進雨之國那邊的木葉戰争體系——那裏壓根沒他的位置。

況且越是在戰争時期,木葉基本盤的穩定也就越是重要,這種時候九尾絕對不能出問題……尾獸出問題的後果霧隐已經充分演示過了。

羽生身在木葉,是盡量避免九尾出問題的一層保證。

這種種措施都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漩渦水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人柱力的宿命就在于此,對他們來說壽終正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盡管漩渦水戶的自然壽命依然充足,但分離九尾必然是她走到壽命盡頭之前的事情。

這是漩渦水戶本人早就知曉也已經接受了的事情,因此到了現在,她只是很坦然的面對着這一切。

她唯一覺得遺憾的是,自己不得不将讓這種慘淡的宿命流傳下去,經由她自己的手、讓自己親手挑選的最優秀的漩渦族人承接這對方本不該承受的一切。

黑貓從漩渦水戶的身邊離開,三兩步跑到了西側的林地之中,沒過多久,等它再次出現的時候,身後已經多了個人……那是結束了忍者學校一天的學習後返回的漩渦玖辛奈。

每次放學之後、回家之前,她是必然要來到漩渦水戶身邊的,有時候她也會前往影流,但那也是先見過水戶之後的事情。

作為下一任人柱力的人選,她有很多東西要學習,而且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必須要盡快學會的。

“水戶大人,羽生大人回來了?”

漩渦玖辛奈走到了漩渦水戶身邊,然後這樣開口問道,顯然已經有一只貓科動物向着她透露了這件事情。

“是的,他算是剛剛返回,而且接下來他會在村子裏呆上相當長一段時間。”

“戰争已經結束了嗎?”

玖辛奈臉上一喜,身為指揮官的羽生這樣返回然後不再離去的話,那只能說明戰争已經結束了。

因為戰争的爆發,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已經沒有原本那樣無憂無慮,吃飯睡覺打同學的美好生活也已經一去不複返……盡管很多事情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根本理解不了,但周圍大人的情緒、整個木葉的氣氛還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感染着她。

她能知道戰争意味着死亡,但死亡又是什麽?又意味着什麽?

玖辛奈懂了一些事情,但更多的事情她依然不理解。

她走到房子裏面,找出了一個花灑水壺,然後準備幫那些從之前漩渦水戶居住的院子裏搬來的盆栽。以前是她幫助水戶、兩人共同照顧這些植物的,然而現在這已經變成了她一個人的事情了。

“戰争依然在繼續着,只能說相當一小部分、或者說本就不該爆發的那部分戰争平息了下來。”漩渦水戶搖着頭說道。

戰争的重點在哪裏,漩渦水戶也看不到。

“那……羽生大人為什麽能回到村子?”

“為了我的事情,自然,也是為了你的事情。”

漩渦玖辛奈是下一任的人柱力,所以這時候漩渦水戶已經來說向她透露一些事情了,“小玖辛奈,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麽,我身上承載着一種‘災厄’,為了村子與族人,它是必須要被我這樣的人壓制住的,然而生命是有限度的,我差不多也快要到極限了,壓制它的任務只能交到別人的手中……

所以我選中了你,哪怕在漩渦一族之中,你也是最特別的那類人,特別的……有才能。”

這并不是什麽幸運的事情,有能力的人才會身負更多的東西,有的是他們自己背負起來的,有的則是在無選擇的情況下,別人強壓在他們身上的……嚴格來說,玖辛奈是後者。

“水戶大人……我只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我不是水戶大人這麽強大的人。”

漩渦玖辛奈自然記得水戶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并不清楚所謂的災厄是什麽,也根本意識不到承接它的後果是什麽,這時候她擔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把“任務”完成好,有沒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

“你肯定能做到,小玖辛奈,你是我選中的人,将來是能成為比我還要強大的忍者的。”

漩渦水戶溫煦的話讓玖辛奈笑了起來,盡管相當程度上它僅僅是一種安慰。

“如果是這樣的話,能幫的到水戶大人,幫的到族人,幫的到村子的事情,就是我願意去做的事情。”

就是小小的玖辛奈願意去做的事情。

“我希望能在水戶大人的期待之下,變成一個強大的忍者。”

漩渦水戶微微楞了一下,此時此刻,仿佛又一些記憶和身影,跟她眼中的漩渦玖辛奈重疊了起來,于是最終她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嗯,我肯定是能看到的。”

這是她肯定看不到的事情。

“但是,還不是現在,時間會慢慢、慢慢的往前,而我也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下去,直到……到了必須把責任交給你的時候。”

再也沒有人比漩渦水戶明白自己身上的東西究竟有多重,因此只要她多堅持一段時間,那眼前的小人兒就會晚一天感受到它。

它本一種與一切的美好都無關的東西。

戰鬥是會伴随着忍者一生的事情,而這種戰鬥并非一定是在戰場上,更不一定是沾滿鮮血的。

忍者的生命一樣脆弱,他們很簡單就能死去,因此死的方式尤為重要。

而一個忍者秉持的信念,是哪怕死亡來臨的時候也不應該終結。

在這個世界上,有信念的忍者絕不只有一人。

第 359 章 ?旗木朔茂的憂郁

旗木朔茂一絲不茍的巡視着前線,提防着随時可能出現的敵人,然而當他的視線轉向海面的時候,卻有些出神了。

他的假期沒過完,這其實并不影響他的心情,他是一名忍者,懂的什麽是忍者的職業特色,然而他并不清楚為什麽羽生和漩渦紫蔻要匆匆返回木葉。

照理說身為前線指揮官的羽生這麽焦急的返回村子,那村子裏應該發生了些什麽大事才對,可這段時間以來旗木一直就待在村子裏,休假之中他過的很平靜,并沒有察覺到木葉有什麽大問題。

不把自己結婚的消息告知自己為數不多的友人,就偷偷跑回村子結婚,老實說這樣的行為讓旗木多少有些羞愧,盡管是各種各樣的理由才導致他這麽做的。

然而羽生離開前線之前,雙方交接的時候,還是送上了衷心的祝福,而且這種祝福在旗木的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

“你老婆我不熟,但我保證你兒子特別棒。”

旗木的眼底染上了大海的顏色,這讓他有些憂郁了起來……怎麽想都覺得這句話有點邏輯問題。

但是如果調整一下語序的話,邏輯問題倒是沒有了,然而它又變成道德問題了……那旗木就不該看海而該看草原了。

總之姑且往家裏寫一封信,權且當做提醒。

而就在旗木被羽生不怎麽好笑的玩笑搞得心态有點崩的時候,羽生與漩渦紫蔻已經返回了木葉。

他沒有休息,也沒有向三代火影彙報,而是直接來到了影流這邊。

“直奔主題……具體是什麽情況?”

羽生很少見的并不廢話,就這麽非常直接的對着走過來準備向他彙報情況的木香問道。

“是,羽生大人。

之前幾天水戶大人體內的九尾稍稍有些不安分,不過就在我們準備插手之前,水戶大人先一步自行壓制住了騷動起來的九尾,到目前為止情況暫時重新安定了下來。”木香盡量簡潔的說明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正是羽生被召回的原因。

在木葉,九尾的控制和“傳承”,人柱力的前後更替已經被三代火影默認是影流的主要工作了。

“只是這樣?”這樣的說明讓羽生暗中松了一口氣,“盡管随着水戶大人的年齡增長,她的查克拉也在不斷衰弱,九尾的掙紮是必然發生的事情,然而……現在的九尾早就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削弱,水戶大人的力量應該還處于優勢才對。”

他的話有所暗指,但沒用明确的在木香面前說明九尾已經遭到了分割……那個計劃還沒到徹底透露出來的時候。

所以木香也并不清楚所謂的九尾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削弱指的是什麽,不過她也沒有詢問……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個忍者也不會多打聽。

然而事情也并不像羽生說的這樣樂觀,否則他也不至于被召回村子。

只見木香咬了咬牙,然後繼續說道,“目前水戶大人已經更換了居所,她般離了木葉的中心區域,現在住在了村子的東邊最外圍緊靠森林的地方。

安全方面由影流的忍者和四隊暗部負責……這是水戶大人自己要求的,随後得到了三代火影的默許。”

這話讓羽生停下了繼續往基地裏走的腳步,他站在了原地。

位置的轉移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漩渦水戶既然主動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那至少說明她已經沒有絕對的信心壓制體內的九尾了,離開人口稠密的區域然後到村子邊緣獨居,她這是在擔心意外狀況。

萬一九尾失去了控制,那起碼也要限制它的破壞範圍……木葉對于有失控危險的人柱力的處理方式,倒還真的是“一如既往”呢。

但這是漩渦水戶自己主動要求的事情,羽生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先去見水戶大人。”

“羽生大人,我為你帶路。”

木香在前,羽生接着轉身、腳步向外,而漩渦紫蔻則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行人離開基地,腳步匆匆,不久之後就來到了林木掩映下的一座幽靜的房子。

有大量的漩渦忍者守護在這邊,同時這片區域由外到內至少張開了三層結界,守備可謂十分的嚴密。

羽生自然不會遭到任何阻攔,他徑直來到了那棟房子的前面。

經過剛剛的觀察,盡管沒有進行交流,但他至少發現了十三香中的八位都守護在了這邊,算上木香與紫蔻的話,那就是整整十人了。

再加上其他的漩渦忍者與暗部忍者,這一小片區域密密麻麻至少塞了五十名忍者,不可謂不重視。

而事件中心的漩渦水戶,羽生也很快看到了她。相比于周圍緊張的空氣,水戶本人到看似神色輕松,她此時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曬太陽,懷裏還抱着一只黑貓……好吧,這是哪只貓羽生自然一清二楚,它不重要。

“水戶大人……”羽生快步走上前去。

“有點太誇張了,”漩渦水戶并未起身,她只是微微揚了揚頭,示意了忍者最多的一個方向,“還沒到那個程度,把守在這裏的忍者撤去一半吧。”

羽生稍稍一想,決定順從漩渦水戶的意願,他對着木香稍稍示意,讓她去重新安排守備的事情。

木香好像想說點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

“确實是有點多了。”羽生說道。

親眼确認了漩渦水戶的狀态之後,羽生覺得目前事情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我選擇更換居住地點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結果大部分人都會錯了意。”漩渦水戶先是搖了搖頭,接着她把視線轉到了羽生的臉上,然後問道,“前線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是,東線的戰争基本上已經确認平息了。”

“嗯,那這樣的話,這段時間內你待在木葉算是一件好事。”

羽生看着習慣性的輕輕撫過黑貓緞帶般的皮毛的幹枯手掌,再看向漩渦水戶的臉,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是滿頭白發了……老人的樣貌讓他有些恍惚,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紅發的漩渦水戶還歷歷在目。

好像,不知不覺之間很多時間都流逝了,只不過羽生到現在才注意到了這些。

“水戶大人,九尾……究竟是怎麽回事?”最終,羽生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查克拉的衰弱倒是在意料之中,它并沒有加速或者斷崖式的下跌,不過……我查克拉稍稍減弱之後,九尾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它有點狂躁,無時不刻不在嘗試沖破封印,而這種情況只在我剛剛成為人柱力那段時間出現過。

所以為了壓制它,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而這相當耗費精神……就算我的查克拉沒問題,但我的精力卻不可能跟你們年輕人一樣。”漩渦紫蔻試着說明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聽了這些話之後,羽生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坦白說這種情形之前他并沒有預想到。

漩渦水戶的查克拉現在仍舊可以壓制九尾,畢竟它是九尾的八分之一,然而問題在于這只尾獸察覺到了她查克拉的衰弱與封印的逐漸松動之後,它就變得異常活躍了起來。

小狐貍如此狂躁的理由,羽生想想也就能猜到,畢竟它被生生砍了好幾刀。

以前它沒得選,現在它有機會了,肯定想鬧事、企圖報複把它割了的水戶以及木葉。

見羽生的眉宇間染上了憂色,漩渦水戶只是微微露出笑容,然後說道,“放心,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好也罷,壞也罷,我已經跟九尾這樣相處了不知道多少年,現在還沒有到我與它必須分別的時候。”

壓制尾獸的成就、身為人柱力的悲情、一個忍者最後的自信,都糅雜在了她的這句話之中。

水戶的經歷,羽生聽聞過一些也見識過一些,但感慨與感同身受,并不足以讓他徹底的理解對方。

漩渦水戶的一生,只有漩渦水戶自己一個人最懂……

這是一種無可避免的孤獨。

第 358 章 ?只是翻譯的問題

使用某個單一具體的詞彙是很難概括出一個人的性格的,畢竟不管這個人是否表現的很複雜,他或者她本質上都會是一個複雜的人。

那麽問題來了,綱手算是一個暴躁或者暴力的人嗎?

要讓羽生來回答的話,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為他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感受到她的那一面。

但對綱手的“發小”們來說,似乎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所以單單綜合一下這雙方的觀點的話,那綱手應該是一個內心感情柔和,肢體動作暴力的人……但實際上這種總結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對于羽生來說,綱手的動作也不暴力;對于自來也諸人來說,她的內心也很不溫柔。

而現在,後者的這種感覺被再次無限的放大了。

就算對于自來也和大蛇丸這兩個隊友來說,他們也沒有搞清楚現在綱手究竟做了些什麽……迥異于認知中的戰鬥方式,她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然後下一刻就爆掉了那只山椒魚的腦殼。

不,她好像是打算爆掉半藏的腦殼來着,但可惜最強時期的“半神”好像不是那麽好對付,一擊必殺難度有點大。

旋即,另外兩個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這種能讓人從這消失從那出現的東西,叫做“速度”……這種突然得來的誇張身體能力,難道她向着惡魔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麽?

綱手身上的雷光說明了一切。

之前羽生送給她的那個吊墜之中,封印的正是他的禁術。在萬不得已之下,它能夠作為一張底牌來使用,畢竟在對戰争的準備,再多也會顯得不足。

羽生提供思路與查克拉,漩渦一族提供技術與設計圖,兩相結合之下,将他的術封印儲存起來并非難事。

盡管羽生本不希望這些禁術會被使用,但是它終究還是被用在了這裏。

問題還在于“使用”方面,一般忍者是絕沒有辦法使用羽生的禁術的,那等于自殺,更何況還是禁術之中最強的雷遁模式……如果羽生使用這個術的副作用是蒸發身體質量的話,那其他人使用這個術等于岩漿泡澡。

但綱手卻有稍微動用一下的基礎,要點在于她是一個醫療忍者,她即便在承受損傷的時候,同時也能快速的治愈自己,忍界最好的醫療忍者,有把握做到這種事情。

只不過綱手現在只剩不多的查克拉,而這種治愈則異常耗費能量,同時即便她的查克拉很充足,也無法支撐禁術太久——這東西的危害性是随着時間推移每況愈加的。

但有這麽一擊就足夠了,因為綱手自身的攻擊力度是非常誇張的,而如果給這種攻擊添加上速度屬性的話……怪力+森閑,這明顯是開了修改器。

那條山椒魚的頭蓋骨開始放煙花的時候,整片地面也跟着開始龜裂,強烈的震動使得所有敵人瞬間失去了立足之地。

再來也和大蛇丸則迅速的反應了過來,隊友都把敵人打出僵直了,這時候他們還不懂的怎麽辦的話,那以後幹脆別當忍者了,回木葉掃廁所吧。

自來也的出擊果決而熾烈,身後跟着的大蛇丸陰沉而噬骨,兩人之間的配合堪稱夫唱婦随,只一瞬間就收割走了五位雨隐忍者的生命。

而比他們的動作更早一些的,則是另外一聲巨大的震動。

綱手對着身前的半藏又是一腳劈下,但有些事情幾乎是必然的,出其不意的第一擊不中的前提下,第二次攻擊哪怕有同樣的速度,它依然是很難成功的……半藏畢竟不是臭番薯爛鳥蛋。

可憐的山椒魚,才剛剛被爆頭,然而又緊接着被分屍了。

半藏迅速後撤,自來也和大蛇丸沒有繼續追擊,他們重新回到了綱手身邊,與她并立……這是兩人先前就得到的提示,綱手不可能輕易而無後果的打出這樣的攻擊。

随後她身上的雷光迅速黯淡,接着變成了微弱而連續的蔓延。

後撤又後撤之後,半藏這才停了下來,俯瞰着剛剛造就的套環大坑底下的三忍,然後他又把視線轉向了被他們踩在腳底下的山椒魚的屍體……無論如何,這只特殊的通靈獸是活不成了。

盡管因為召喚造成的空間特質,一般情況下通靈獸都是有着異常強的生存能力的,它們很難死,然而這卻并不代表着絕對不會死……解除通靈也是需要時間的,然而剛剛綱手的攻擊并沒有給出這樣的時間。

所以山椒魚死了,幸運的是它死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一絲痛苦,就跟大部分趁着不注意被人一刀劈死的海鮮一樣……往後山椒魚半藏就只剩半藏了。

于是雨之國的人民是應該感謝綱手的,雖然她剛剛攻擊了雨隐的首領,而且差點取得了命中,但是她徹底治理了這個國家的氣體污染問題。

周圍的毒霧開始跟着散去,而剛剛的巨大聲響之後,距離這片戰場最近的木葉忍者們似乎終于有了動靜。

“半藏大人,是木葉的支援……”

僅剩的兩名部下其中的一個,這樣對着半藏提醒道。

半藏面無表情的看着三忍,而綱手身上的雷遁提醒着他剛剛的攻擊是可以接踵而至的,于是他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退。”

實力超強,異常狡詐,絕不以身犯險,半藏還是半藏,他是失去了通靈獸、虧掉了褲子的半藏。

眼望着他的離去,三忍并未繼續追擊。

因為他們無力追擊。

“綱手,這個術可以停下來了……”見綱手身上的雷遁依然不熄,自來也提醒道,他能明白這個術的危險性。

“早就停下來了,現在不過是我自己的雷遁的僞裝……他怕這個術被濫用,所以設定了阈值。”綱手勉強說道。

羽生把術封印起來交給她,為的是緊急時刻能用來救命,而不是讓她常态下作為戰鬥的手段,畢竟術的危害超出了它能起到的作用,所以它才是禁術,是不應該被使用的。

這時候綱手的吊墜的最上端的一小節,已經黯淡了下去,那标志着封印的查克拉已經消耗殆盡了。

然而這種限定其實沒什麽必要,除了羽生自己之外,沒有人會濫用這種禁術……綱手的腦袋不跟他一樣,有那麽奇特的腦回路。

“這個術的強度也有問題,明顯做了限制,而我只是被動的承受這種查克拉,不是自身生發出來的術,所以控制起來也有問題……否則的話,剛剛出其不意的攻擊是應該能擊中半藏的。”

綱手的語氣聽起來多少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因為這個術的威力并沒有發揮出來。

如果剛剛這一擊真的是羽生發動的話,那半藏肯定不可能這麽輕松的就躲了過去。

然而羽生在把這個術以綱手可能會用到為前提封印起來的時候,本就不能把它提到最大功率上。

當綱手身上的雷遁徹底隐匿下去之後,她的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接着立足不穩,向着一旁歪了過去。

嗯,這時候她能做的只有選好位置,不至于讓自己跌進粘稠的“魚湯”中去。

好在自來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問題大了,綱手緊緊地皺着眉頭,看來接下來她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羽生的術,果然不是正常人能使用的東西。

“綱手大人,大蛇丸大人,自來也大人……”

這時候,木葉的忍者們終于抵達,而如同隕石坑一樣的戰場,讓他們稍稍有些錯愕。

大蛇丸眼神陰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但終究還是出聲進行了制止,“不要追擊,敵人是雨隐的半藏……如果你們認為自己能解決他的話,當我沒說。”

企圖追擊的木葉忍者們,聽到這句話之後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半藏?是那個半藏麽?那個半藏被打跑了?

而大蛇丸的話很簡單就判斷出是真話,畢竟忍者之神在上,山椒魚在下,兩者都可以作證……

無論如何,三忍擊退半藏,這總能算是功績而非惡名了。

第 357 章 剁椒魚頭

作為具備通靈特性的忍者,而且還是最高級別的三大秘境的通靈忍者,如果沒有徹底閉合空間的結界配合的話,綱手他們其實都是有着随時撤出戰場的選項的——除非他們腦抽到打死都不願意離開。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不好抓死,最多也就逼個閃現。

因此就算是遭到山椒魚半藏的圍困,但三忍其實也并不會損失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只會導致他們剛剛建立的“無敵傳說”遭到一定程度的質疑——即受損的只是聲譽。

然而問題在于,聲譽的受損又會導致地位的動搖。

哪怕是在木葉,盡管此時對外的意志是必然一致的,但對內卻不一樣,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三忍的聲望受損,肯定有些人特別不願意看到,有些人則會樂見其成。

紫色的毒霧侵襲過來的時候,綱手三人不約而同的先是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解毒藥,然後他們又用沾着撒上另一種藥水的衣袖掩住了口鼻——跟砂隐的千代使用的那種一日三變的猛毒相比,山椒魚半藏所使用的毒素則并沒有那麽多的變化。

相對來說,它更好處理一些,尤其是對綱手這種頂尖的醫療忍者來說更是如此。

将山椒魚的毒素研究透徹,無非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現在她已經在前線呆了相當長的、足夠的時間了。

但哪怕有了解毒劑,卻并不意味着山椒魚的毒就沒有任何威脅了,事實上它的威脅依然沒有減弱多少——半藏的山椒魚所使用的毒氣攻擊,是一種持久的、潛移默化的環境式的傷害。

在滿是毒氣的環境之中,遭到了日積月累的侵蝕之後,所導致的死亡才是最無解的……就像是在高污染的化工廠一樣,哪怕身穿厚厚的防護服,但依然無法避免一些危害,無非是這些危害生發的時間被拉長了而已。

能避免這種危害的人大概有兩種,一種是挂壁,另一種是會脫皮的蛇。

幸運的是現在并不需要考慮什麽“長期”。

在使用了解毒劑之後,綱手三人短時間內肯定是能夠在毒氣之中保持活動能力的,甚至他們的戰鬥力也不會受到多大損害……如果他們現在還有充足的查克拉的話。

但經過了長時間的纏鬥之後,三個人的查克拉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山椒魚半藏的人大概率已經清除了這片區域的外圍,以至于在戰鬥了許久之後,三人依舊得不到木葉的增援。所以這時候已經沒必要逞強了,該撤就撤——此時的山椒魚半藏已經是巅峰的“半神”了,而綱手、自來也與大蛇丸不過是二十歲多一點的忍者。

況且他們遭遇的這個時間點,要比“三忍”本應該得到這個稱號的時間早個五年。

“不愧是那個三代火影的弟子,這樣的年紀就具備了如此的實力,年輕一代的忍者裏,大概沒有誰比你們更……強了。”說這話的時候,山椒魚半藏突然感覺後腦勺一涼,某些他不太願意回憶起的畫面湧了上來。

不過他好歹還是忍住了縮脖子的沖動,算是保持住了“這個國家我最大”的b格。

随着隆隆的四足爬行的聲音,依然在噴吐着毒氣的山椒魚走了過來,而它的腦袋頂上正是馱着半藏。

自來也三個雖然很強,但不夠刺激,他們并沒有讓半藏産生那種寒毛倒立、生死一線的感覺……嗯,就是這麽回事。

左四右二前後各一,綱手并沒有理會山椒魚半藏的廢話,而是飛快的觀察着包圍過來的敵人的情況,這個時候她已經充分理解了羽生之前對于半藏的描述——實力超強,異常狡詐,絕不以身犯險。

當然了,“絕不犯險”其實仍舊是個相對的說法,否則半藏就不會走上戰場了……家裏媽媽的懷裏才最安全,但是那是忍者該呆的地方麽?

半藏的做法已經足夠說明了他的謹慎性,明明占據着絕對的優勢,且他是在場的實力最強大的忍者,然而他仍舊沒有主動出擊,只是派遣部下進攻,不斷的消磨三個木葉忍者的戰鬥力,觀察他們的極限。

直到這種“收尾”階段,且對三個人的實力有譜之後,他才這樣走上前來。

或許他正在忌憚着三忍在霧隐的所作所為,關于那件事忍界現在流傳的消息零零散散,而雨隐這樣的村子情報能力本就不足,所以半藏只能以最極端的想法考慮三忍的能力。

他肯定事先也有猜測,如果能确定三忍有“核彈級”的戰鬥力的話,那這次襲擊根本不會發生。

半藏發現的矛盾其實非常簡單,木葉的東線指揮官叫做羽生,而在先前的霧隐襲擊事件之中,羽生居然是銷聲匿跡、完全隐形的,這可能嗎?

不可能的,所以各種消息之中從不出現羽生本就非常奇怪。

作為另一次襲擊事件“受害者”的半藏有權給出這樣的論斷——他完全明白霧隐的襲擊事件根本就是羽生的風格。

引爆霧隐的人,大概率其實是羽生。

雖然半藏還不清楚那種事情是怎麽辦到的,但他明白自己最應該注意的并不是木葉傳出來的“三忍”。

現在與三忍戰鬥的結果也佐證了這一點。

“但是通過剛剛的交手,已經能夠說明你們實力的極限在什麽地方了,看來你們是之前霧隐事件的主角這件事,只不過是木葉的流言——要麽是三代火影為了混淆視聽,要麽就是別有居心……”半藏給出了這樣的論斷。

而且它是正确的論斷。

那條山椒魚走上前來,哪怕隔着霧氣,它醜陋的面貌也隐約可見了。

“不怎麽好吃。”

相當違和的,自來也對這只強大的通靈獸産生了如此的“第一印象”。

事實上,此時此刻,他們三人都是第一反應都是這樣的——關注點在魚身上而不知半藏身上,而且首先就要衡量甚至是這東西能不能作為食材來使用。

自來也感覺中了毒,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考慮個屁的好不好吃?

“只有腦癱才會嘗試把這東西作為食物來料理……”

他情不自禁的小聲嘀咕道。

“巧了,我剛好知道有那麽一個腦癱。”

甚至大蛇丸都不由自主的給出了“會心一擊”式的配合。

“你們閉嘴,”綱手遮住口鼻。

這種時候讨論這種問題,不正是遭到了腦癱感染的行為麽?

接着,綱手用只有身邊的同伴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接下來的一擊之後,我可能會失去活動能力,你們兩個注意接應我。”

“?”

她的話讓自來也和大蛇丸有些驚訝,現在不該開溜麽,真的還要繼續打?

很明顯,剛剛半藏的話讓綱手改變了主意,她不是受到了鼓動或者蠱惑,只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麽離去,因為她隐約覺得敵人就是想迫使他們這麽做……盡管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哪裏來的,然而有一點她是明白的:

不要去按敵人的意圖行事。

“目标呢?”大蛇丸緊跟着問道。

大蛇丸的言行舉止從來都非常的禮貌,然而他實則是個瘋狂的人。

“當然是最有價值的那個……注意,可能只有一秒。”

讀秒?不太對勁,自來也現在渾身都是某種既視感。

一個暗紅色的水晶垂在了綱手的衣襟前,這東西是她用價值好幾座礦山的寶石換來的“普通水晶”,各種意義上來說,這筆交易很符合綱手的一貫作風……虧的連她爺爺都看不下去了。

然而,這買賣做的,當時她還挺高興……現在這破貨終于派上用場了。

綱手開始結印。

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瞬間湧上了還打算繼續廢話、嫌剛剛的戰鬥不夠刺激的半藏的心頭,于是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跨了一步,然後……

下一刻,熾白的光流、碎裂的肉塊與淺紫色的體液、迸射飛濺的泥土,猛然就那麽充斥了他的視野。

嗯,羽生雖然人不在這邊,但是他還是能正常跟半藏交流,現在他正在說……

久違了。

第 356 章 ?一邊和對不上的另一邊(修)

其實和平協定簽署之後,羽生這種級別的戰鬥力也沒有必要一直呆在前線了,再用他在這裏盯住已經偃旗息鼓的霧隐多少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尤其是這邊還有另外一個旗木朔茂的時候。

當然了,羽生自己倒是不介意繼續擔當他的指揮官,這非常有利于他“消極怠工”。拿着高出一截的前線工資,然後每天吃吃火鍋唱唱歌,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很遺憾的是三代火影當然不可能讓羽生這種人這麽放松,吃人飯不幹人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把他調離這裏……不過現在因為旗木已經返回了,所以這個“不久之後”至少也應該是旗木朔茂回到前線之後。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忍者大多狡詐,很多時候“信用”這兩個字等同于放屁,腦子有坑才會絕對相信敵人,但是這時候的霧隐并不存在不守信的可能性——信用是對強者的約束,是對弱者的保護。

因而木葉與霧隐兩者之間如果有誰企圖打破當前的“信任平衡”的話,那自然不會是後者。

完成了數量縮減為原本一半的前線忍者的重新整編之後……準确的說是“監督”這項工作完成之後,羽生也終于算是完成了對于東線的“折騰”,一切都變得“日常”了起來。

調走的那部分忍者會回木葉稍作休整,然後大概就要重新奔赴西面的戰場了。

東線這邊,和平協定簽署之後,盡管木葉的偵查小隊依然保持着高度活性,且偶爾的情況下也能夠碰到霧隐的忍者隊伍,但這種時候雙方都非常克制。尤其是霧隐,它的小隊甚至會選擇遠遠地主動避讓。

對于“迷途知返”、真正回歸到指揮官角色的羽生,卻被“困“在了營地之內,要應對的工作也大多變成了書面工作——他只負責給一份份資料上蓋戳。

甚至這時候羽生都夠資格寫一本書了,叫做“忍界大戰記實——如何做好一名前線指揮官”,而且他可以很輕易的列好大綱:首先,找一名好秘書;其次,把工作交給她。

期間羽生好歹也幹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主動把旗木朔茂的假期由一個月延長到了三個月……他到底還是挺夠朋友的,既然旗木朔茂喜歡在老家造小人的話,那就讓他開足馬力可勁造。

嗯,要造就造最好的,不要生了才覺得可惜。

然而,旗木朔茂的假期最終還是被提前結束了……羽生好像天生就不是那種能扮演親和摯友的人。

這是不可抗力。

一份由木葉傳來的極度機密的情報,被交到了羽生的手中,而它迫使他不得不離開前線。

這種情況下為了穩定住前線的形勢,就需要有另外一個靠譜的高端戰力代替他來值班,那麽這個代班的人除了木葉砍王之外還有誰?

木葉白牙能認識羽生,是他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也是最“牙白”的事情。

此時,羽生神色深沉,沉思之中他無意識的摩挲着手中的信箋,過了一會之後,他好像才回過神來,把它交給了一直靜靜地等候在一旁的漩渦紫蔻。

“把你手上的事情跟奈良渚交接一下,馬上召回旗木朔茂,等旗木就位之後,你跟我返回木葉……”

這時候或許羽生應該慶幸,正是因為前線的統籌工作和日常事務一直都交由了部下們負責,否則的話在突然失去他之後,這邊的運作肯定會陷入癱瘓。

“羽生大人,你批準的旗木的假期才剛剛過去了一半,出爾反爾可不……”

漩渦紫蔻一時沒有注意到剛剛羽生話語裏的情緒,所以習慣性的以為他在開玩笑,然而當她接過那封信,發現上面究竟寫的是什麽之後,聲音立刻就隐匿下去了。

隔着薄薄的一層紙,羽生已經看不清楚紫蔻臉上的表情了,但是他還是能夠察覺到對方這驟然變化的感情。

“我馬上就去安排。”

她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匆匆的走出了這裏。

…………

故事裏的變化都是接踵而至的,因為所有的故事都是基于現實的加工與空想,而現實從來都是比故事更加劇烈的。

雨之國不過是彈丸之地,但這裏現在已經被分屬于各方勢力的忍者部隊穿插分割,“犬牙交錯”都不足以形容這裏的狀态……事實上雨之國現在已經混亂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了。

除了各方穩守的前線營地以及營地之外小範圍的重兵力控制區外,剩下的戰場已經被徹底的打亂,呈現了嚴重碎片化的狀态。

你在打我,我在打他,他在打你,最後終究是變成了“誰在打誰”。

這是在上一次大戰之中未曾出現過的狀況。

然而就算戰場如同煮開的沸水,可總有那麽一瞬間,總有那麽一點點的“立錐之地”是能夠呈現出一種特別的“寧靜”狀态。

也是特別的危險的隔絕、特別的危險的狀态。

比如,就在他們的腳下。

在這片戰場上聲名鵲起、在東線戰場上“載譽而歸”之後,三忍終于遭遇到了自參戰以來最為危險的時刻……就像安靜無聲卻劇烈燃燒着的火焰,無比沉寂的“狩獵”開始了。

或者說,它已經快要結束了。

“怎麽辦,要逃了麽?”

高頻度的喘息之中傳出的對話,标志着說話的人已經陷入了相當疲憊的狀态。

“呵呵,三對八,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有的打的……如果敵人裏面沒有這個‘半藏’的話。”

世界是一副畫,時間是畫上綿延的線,而當線與線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事情是注定要發生的。

三忍已經成了西線戰場上的木葉最高戰力,而半藏則是雨隐的最高戰力,雙方能夠相遇不算是特別的事情。

“我的查克拉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快點拿主意。”

“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碰到敵人的首領?這裏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活動區域……我們不過是過來執行日常的清繳任務而已。”最先說話的自來也又這樣接着說道,他的語氣裏有些抱怨,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會在錯誤的地方碰到了那樣的敵人。

“而且我們的情報有誤,上面不是說半藏是旗木朔茂那個家夥都能輕易對付的敵人麽?”

好吧,他确實是在抱怨。

山椒魚半藏的實力與木葉的描述不符,然而這并不能說情報有什麽錯誤,它只不過是過時了而已……數年前的旗木朔茂曾經嘗試過對付半藏,但是也失敗了。

自來也的說法明顯有問題,旗木可從來都沒有“輕松地”對付半藏,當時的木葉砍王是被半藏追着砍的。

“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有我們的實力會增長,你能明白麽……”

這樣的道理誰都懂,然而大蛇丸這麽說只不過是反諷自來也的抱怨而已。

“而且在這片戰場上,無論在什麽地方遭遇什麽樣的敵人,都不是特別奇怪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他好像在暗示什麽,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對方有點像有備而來,但也不一定,雨隐的首領就算是正常的巡視戰場,身邊的護衛力量也應該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已經解決了其中的大半,就算是退走也勉強算是平局,只不過……”綱手咬了咬牙,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只不過與傳言中他們爆破了霧隐的說法不符,就這麽撤走的話剛立起的“人設”就有點崩了。

正常來說,忍者們該溜就得溜的,這是從職業屬性決定的,強如忍者之神,鍋蓋頭的幼年時期不是也得溜麽?

然而……

紫色而詭絕的霧氣湧向了背靠着三角站立的三個人,霧氣之中人影幢幢,其中站在匍匐的巨獸頭頂的那個,更是陰沉的讓人無法忽視。

第 355 章 ?祝福以及詛咒

當一個人走到一定的超出常人的位置上的時候,所秉持的思想、所持有的手段、所期許的未來,必定不可能只是蠅營狗茍。

他至少也應該是一個很有信念的人,無論這種信念是好或者壞。

三代水影做出的決定、現在霧隐所發生的事情,羽生并不知道,但可以想象的是,他如果知道這種事情的話,大概會比之從前更加尊敬那位水影一些,畢竟敢于犧牲小我且能完全出于理智、使得這種犧牲富有意義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當然了,這種尊敬如果表現在行為上的話,那就是下次如果羽生還能碰到對方的話,肯定會少說兩句無意義的廢話、更不做什麽嘲諷,而是使用自己的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方——在忍界,所有值得尊重的對手,都是那種要最優先解決的對手。

羽生是忍者,面對敵國的忍者,他絕不可能跟對方斬雞頭燒黃紙,說一句“扉二爺在上……”什麽的。

敵人也必定不可能“俺也一樣”,他們只會在“弄死對方”這種事情上達成共識。

…………

羽生現在正在忙着戰線調整的事宜。

在與霧隐簽署了和平協定之後,木葉決定将東線的忍者數量縮減到原來的一半,即五百人左右,一方面這是在向霧隐昭示木葉确實沒有了進攻之心,它很尊重協定的內容,是一個真正熱愛和平的好村子;另一方面則是,這邊确實不需要再維持原本的隊伍規模了。

然而問題是默契被打破一次之後,哪怕随後再進行努力的彌合,但它卻永遠不可能恢複到原本的信任水平了……一百五十人的木葉東線遭到了霧隐的一次毀滅性打擊,那麽現在木葉就算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把部隊縮減到那種規模了。

五百人,這個數量既不多也不少,剛好可以應對未來的絕大部分可能性。

也就是說在大戰徹底結束之前,這五百人肯定會牢牢地釘在這裏的。

可是對霧隐來說呢,他們體會到了木葉“撤軍”所表現出來的善意了麽……并沒有,而且對霧隐來說,木葉有個屁的善意。

他們的村子是被一千木葉忍者攻陷的麽?霧隐炸了一半跟一千木葉忍者有什麽關系嗎?

只要羽生還身在東線,那他就很可能會間隙性的特別想出海釣魚,有說不定還會在釣魚的時候再間歇性的想幹點別的什麽事情……他才是那個不安定因素。

“各位,我想打死你們霧隐,或者被你們霧隐打死”這樣的話羽生倒也不是說不出來。

這天,羽生正在整理人員調動的名單的時候,突然之間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明明應該在正常打卡上班的旗木朔茂突然請假返回木葉了,而且假期甚至還長達一個月。

盡管東線已經不在最緊張的戰備狀态了,整體警戒等級都下調了兩個檔次,但旗木朔茂這種級別的戰鬥力是不應該離開前線的。

在在羽生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離開了,這難道不是擅離職守麽?

反常,太反常了。

于是羽生叫來了漩渦紫蔻,對着她問道,“旗木兩天前離開了前線返回了木葉,為什麽這種事情我并沒有得到通報?”

“因為假期是我準許的,羽生大人,我覺得他暫時缺乏一直盯在前線的必要性。”漩渦紫蔻說道。

“僅僅是因為缺乏必要性?”

羽生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樣的理由可一點都站不住腳,它太不嚴肅了,然而擅離職守本身卻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再有幽默感的忍者,有些玩笑有些時候也是不能開的。

意識到了羽生的情緒變化,漩渦紫蔻略略心虛,于是她還是不得不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羽生大人,你還記得旗木在戰争開始之前說過什麽嗎?”

“什麽?”羽生的記憶力沒什麽問題,但他也不可能記得住每個人說的每句話……他只記得旗木朔茂在戰争開始之前就非常關系前線的補給問題。

“好吧,羽生大人,其實旗木是回木葉結婚去了……”

忍者雖然偏于冷漠和理性,但一個女人總有特別容易感性的時候,而碰到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們就特別好說話、特別容易被勸服,比如……結婚的問題。

“……”羽生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結婚?”

卧槽,萬能的FLAG之神,還真有打完了仗能回家結婚的人。

“是的。”

羽生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仍舊覺得這件事依然有些魔幻,“為什麽這樣的事情他并沒有向我做出說明?”

“因為……旗木覺得你肯定會說‘大家都在前線吃土,憑什麽你要回家結婚’這樣的話,然後駁回他的請求。”非常非常罕見的,甚至漩渦紫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惟妙惟肖的模仿了羽生的語氣。

“對呀,憑什麽啊?”

羽生給出了神一般的反應,并且直接證明了他身邊的人對他的了解程度。

慢着,羽生悚然一驚,旗木着急返回木葉,那就最可能的是兩種情況,第一,旗木朔茂其實是個急色的人,但這一點羽生沒有足夠的了解,所以難以證明或者證僞,只能五五開。

第二,難道是卡某人的生産計劃已經提上了日程,旗木着急回家抱孩子?那不對啊,他已經在前線呆來八九個月了,莫非……也不是沒可能,想想看,卡卡西的實力水平不就挺綠色的麽?

羽生的思考方向變得不可描述了起來,可能這時候他的表情也沒有掩飾的跟在發生了變化,所以紫蔻看向他的眼神也開始有些埋怨了。

“咳,我只是在腦內推測、腦內推測,什麽話都沒明說。”

“羽生大人,我接觸過那位取月幾次,你的想法肯定有問題……之所以旗木會在這個時候回去,我隐隐有些猜測。”

“怎麽說?”

嗯,大概率是珠胎暗結,要麽旗木不是人,要麽……嗯,不好說,保留意見保留意見。

“大概是對方不願意與忍者有太多接觸吧,她的來歷有些特殊,是個性格非常文靜的人,平時甚至很少出門……”漩渦紫蔻試着解釋道。

但她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可以想象旗木的婚禮肯定不複雜,而以女方的性格來說,很多人大概是她在一生最溫馨的時刻不想看到的。

不是讨厭或者恐懼,而是不想被打擾。

紫蔻的話讓羽生稍微恍惚了一下,然後他差不多快要忘了的記憶又被喚醒了。

那時候他帶着三小只在大名城的城樓上吹冷風,然後一個侍女跑出來把一條重要情報交給了他,再接着好像還發生了一些歡快莫名的事情……這仿佛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記憶被喚醒之後,對方的臉又格外清晰了起來。

某些出身确實會讓一些人喜歡上閉鎖而孤獨的生活,這樣想來,事情就變得有些合理了。

姐姐的形象被喚醒之後,羽生覺得此時他是應該為她的妹妹獻上祝福的……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姐姐而已。

至于旗木朔茂……好吧,依舊挺不是人的。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也唯有詛咒他生兒子沒p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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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4 章 ?影的傳人

三代水影與水之國大名坐着巨舟返回了自己的國家,但中間雙方幾乎沒有進行過任何交流,他們冷漠的有些過分……

在水之國大名想來,戰争的失敗的責任三代水影絕對是要承擔下來的,否則他本人又為何會被拉過去承受那樣的屈辱?

火之國大名隐隐透露出的傲慢與輕視讓水之國大名憤恨,然而這又有什麽辦法呢,雖然大家都是大名,但彼此手下的打手明顯存在質量差距。

水之國就盡是水貨麽?

随後巨舟一經靠岸,大名即刻就與三代水影分道揚镳,甚至連禮貌性的道別都省掉了。

大名的厭棄水影當然能夠感受到,然而……這本就是他應該承受的東西。

通過長線作戰逐步消耗木葉的力量,這是他制定的戰争方略,當時看這樣的計劃是一片美好的,而計劃的第一步也算是實現了,盡管它不算完美。

如果木葉延續三代火影上臺之後、自上一次忍界大戰末期就堅持的戰争風格的話,那接下來雙方肯定會打的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雖說這樣的過程之中霧隐同樣會遭到損失,但不要忘了木葉是在多線作戰的,它的消耗至少是霧隐的兩倍以上,所以此消彼長,木葉就會被慢慢壓制下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木葉的反應會這麽的激烈,這完全不是三代火影的風格……現在水影已經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了。

原因當然在羽生這個指揮官身上,如果不是他的話,那戰争很有可能就會按照水影的預想發展。

然而事到如今,再想這些也于事無補,當時看着很美好的計劃,現在徹底的失敗了,所以做出決策的水影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霧隐挑釁木葉不成,最終遭到了建村以來最大的損失,且不得不屈辱的向木葉屈服……“狂妄而無能”,這樣的最惡毒的标簽貼到了三代水影頭上。

盡管在當時的霧隐,幾乎是人人都在叫嚣着擊敗木葉,但現在大部分人都把自己說的話給忘了,進攻木葉成了水影的“獨斷獨裁”。

“當初”“早知道”“我早就說過”“根本就不應該”等等,這樣的馬後炮,盡管無比刺耳,但是誰都會說。

對此,三代水影已經有了充分的覺悟。

在返回了霧隐村之後,水影當即招來了他的副手。

“水影大人,是要聽一下村子重建的情況麽?”對方說道。

重建遭到破壞的部分,現在應該是霧隐的頭等要務。

但水影卻擺了擺手,他在意的不是這些,“有幾條命令你記錄一些,接下來霧隐只能默默地舔舐傷口,相當長的時間內我們都無力插手忍界的大戰了。

往後對村子的管理方面,要更加封閉、更加嚴苛,不允許對我個人的任何非議存在,更不允許任何公開讨論這次大戰勢力的聲音,否則一律從嚴處置。

本次大戰之中犧牲的忍者,全都沉默化處理,戰敗者就該默默腐朽,除去他們的名字,屍骨也不準埋入慰靈園……”

水影連續交代着諸如此類的命令,一言以蔽之,接下來他準備對霧隐實行“高壓統治”……只是比“血霧之裏”稍稍柔和了一點。

副手越聽越覺得驚訝、覺得難以置信,三代水影以往不是那種不能接受自己失敗的人,在這種困難的時候,霧隐不更應該勵精圖治麽?

“你想說什麽?可以直接說。”

“水影大人,這些做法只會讓你身上的非議更大,甚至……不只是非議了。”

因為之前的失敗,三代水影已經被架到火堆上了,然而現在他的做法等于自己往這個火堆上倒了一桶汽油——水影不應該是這麽狹隘的人才對呀。

“在我的領導下的勵精圖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根本做不到,渙散掉的人心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凝聚起來的……不明白麽,我把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現在如果能讓霧隐的忍者對我統一出一種情緒的話,那這種情緒無疑是憤恨,而憤恨到了極點是很容易孕育出成新的支持的——只不過是在我‘消失掉’之後。

霧隐的萬衆一心與再度崛起,就是那個時候。”

現在三代水影不怕霧隐忍者恨他,只怕他們不夠恨他。

盡管曾經失敗過,但水影依然決心擔當好影的責任……任何時候都不能絕望,任何失敗都不是無法挽回的。

副手聽明白了水影的話,但這只是讓他的震驚變了一個方向而已,“水影大人,你……”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三代水影示意自己的部下不用在勸說,“讓你召集的最有才能的年輕忍者,召集好了嗎?”

這時候,副手終于知道了原來水影早就做好決斷了,所以這才提前下達了那樣的命令……這也就怪不得水影回到村子之後會最優先關注這個問題了。

“是的,水影大人,總共有十七人,全都是十五歲以下、極其有天賦的年輕忍者……枸橘也在其中。”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副手飛快的說道。

他還想要勸說些什麽,然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讓他們集合起來吧,我有話要說。”

不一會過後,三代水影在最近的一個訓練場見到了那群非常年輕的忍者。

“水影大人,霧隐真的向木葉投降了嗎?”

“大人,戰争真的沒有辦法打下去了?”

“霧隐會拼盡全力的,還遠遠沒到那個時候吧?我們得報複,得讓木葉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年輕的忍者們,總歸是有活力、沖動且激進的。

不理智、容易情緒化是他們的特征,他們不懂水影的犧牲,不過這不要緊。

三代水影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這才開口說道,“木葉留給霧隐的傷痕,想必你們都看得到,戰争的問題,不是現在的你們要考慮的。

接下來,我會交給你們一個無比重要的任務,那就是……”

傳承霧隐思想,貫徹霧隐意志,忠誠于我們的村子,帶領它重新凝聚,以及……

接受殺死我的使命。

成為……

新的影。”

這群少年人之中,有一個人會成為第四代的水影,而三代水影的任務,就是将其培養起來,以及為他鋪好之後的路。

他要扮演一個“暴君”的角色。

而推翻“暴君”統治的人,就是“英雄”。

“暴君”會被犧牲掉,可“英雄”是值得所有人追随的……唯一有點諷刺的是,“英雄”是被“暴君”培養出來的。

總之,自此時此刻開始,霧隐開始了全新的副本,名字叫做……

“反叛的鬼燈利滿”。

三代水影只是失敗了一次,但他并沒有被擊垮。

一個人的一生,終歸是不會那麽簡單就徹底失敗的。

第 353 章 ?易碎,此面朝向地獄

“那麽我來到大名城的目的,相信大名大人已經有所猜測了——不只是為了向您報告火之國對水之國的戰況,更重要的是想邀請您參加接下來的條約簽署儀式,畢竟這種國家之間的正式條約,肯定是要國家首腦的認可的。

不過,雖說現在前線已經安定了下來,但危險性還是有的,所以邀請大名大人只是個名義,為了安全考慮,大名大人沒有必要親自參加,我建議大名大人派遣一位全權代表去參加簽約儀式即可。”

随後,羽生對着大名表明了他來到這裏的用意。

當然不只是為了跑腿,怎麽說,羽生都得算是一個有身份的忍者了。

而這話讓大名陷入了思考,他沒有立刻做出回應,等過了一會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和平協定的簽署位置呢,羽生大人知道麽?”

“因為預設的立場是雙方均等,所以簽約的位置只能是火之國與水之國之外的‘中立區域’,目前初步确定的位置是舊渦之國的島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在那裏了。”羽生這樣說道。

聽他的說法,這個位置的安排乍一聽确實是“公平”的,然而實際上呢,渦之國算個屁的中立區域。

且不說之前渦之國的漩渦一族一直就跟木葉“沆瀣一氣”,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簽約儀式三代水影是必定會現身的,而……再把水影弄到渦之國來?這是生怕對方忘記先前那段美好的回憶呀。

安排這種事情的三代火影,雖然一直是一副老好人模樣,但是心裏真TND黑。

“是嗎,這樣的話我想我會親自參加那個儀式的……盡管離開火之國的國土且要直面敵國的忍者對我來說是一種考驗,危險性是有的,但是如果羽生大人在場的話,我想我的安全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

而且也不怕羽生大人笑話,我之所以決定去參加儀式,也并不是因為自己有那樣的膽魄,焦慮肯定是有的……更主要的理由還是在于參與這樣的活動有助于增加我的威望,畢竟我的大名之位是怎麽來的,羽生大人是非常清楚的。”

眼前這個大名,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大名,他不夠正統,所以他既需要木葉在外支撐,也更看重自身的威望。

“降服敵國是一國國君的最高榮耀,更何況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贏下一場戰争……這是非常有助于進一步鞏固我的地位的事情,因此我會參加儀式。”

大名的話說的非常誠懇,甚至有種推心置腹的感覺,而不管這種感覺是不是他刻意營造的,總之這都能夠證明他是一個頗有情商的人。

只能說上任大名死的好。

當然了,他之所以能坦誠的對羽生說這些話,那是因為羽生是個忍者,與大名根本沒有任何妨害和沖突——大名非常清楚忍者需要的是什麽,雙方只要各自守線,自然會彼此安好,甚至輕易得到對方的支持。

“不,大名大人能直面敵人,不管怎麽說都是令人欽佩的,而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在那裏,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到大名大人。”

羽生……撒謊了,他只是在撿好聽的說而已。

大名出席簽約儀式的話,确實會使得這個協定更正式,然而一旦儀式上發生些什麽的話,誰又能保證他完好無損呢,羽生自己都可能随時嗝屁……對忍者來說,刺殺一個人是比保護一個人更簡單的任務,因為他們從來都是用來攻擊的武器,而不是用來防守的道具。

一旦大名在儀式上出了意外,那木葉的名聲瞬間就會惡臭化,火之國對于這個村子的信任度也會銳減,然而……誰在乎呢,反正木葉的名聲已經足夠惡臭了。

可不管怎麽說,大名這樣的普通人肯到前線去确實是一種值得稱道的勇氣,羽生自然會盡量保證他的安全……反過來說,統治者連為了維護統治而做出一點冒險都不肯的話,那不就是廢物了嗎?

火之國的現任仁久保大名,明顯不是什麽廢物,他是個聰明的政治人物。

談完了正式的事情之後,大名為羽生安排了宴席,而且這個宴席并不儀式化,它是那種豐盛而熱切的……嗯,得說是“家宴”。

甚至大名還安排了自己的親族奉茶。

“羽生大人,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小的女兒,名字叫做奈雪。”大名這樣介紹着自己的女兒。

對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而且一襲白衣,顯得端莊而高貴,僅從儀容賣相上來說,“雪”倒是一個很合适的名字了……從大名這邊說,她得算火之國的公主,喔,在這邊應該稱之為“姬”吧。

公主殿下躬身行禮,于是羽生也不得不還禮,然後對方就施施然從宴會上退了出去,倒像是真的只是來奉茶的了。

嗯,确實是一個很漂亮的人,不過羽生并不覺得奇怪,這種身份的人是個醜八怪才是怪事,然而……公主殿下身輕體柔,可在羽生看來非常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器,她太單薄了點。

“說起來,羽生大人的生活是什麽樣的,我還沒了解過呢?”又閑聊了一會之後,大名這樣看似無意的問道。

嗯,羽生現在得算是木葉的非常重要的人物了,而且他還很年輕。

“我?私下裏就是忍者的普遍情況吧。

忍者的雙親大都是忍者,所以往往早亡,我也不例外,不過比較幸運的是我前幾年碰到了合适的人,已經結婚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後代……”

羽生開始情真意切的瞎編亂造,但明顯意有所指。

“……

是啊,我和火之國都應該感念木葉忍者們的犧牲。”大名面露遺憾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他具體在遺憾些什麽了。

羽生也跟着凄苦的點了點頭,這是為了忍者和他自己遭遇到的不幸而哀思。

所以說前代大名與這一代大名的區別在哪裏?一個老是惦記着從木葉扒拉人,一個則是積極的往木葉塞人,甚至塞的還是公主——活該一個死的早,一個能成為賢明而壽運綿長的國君。

嗯,能默默地把送上門的“禮物”推開,一方面因為羽生是個品格高尚的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并不想那麽早就被打死。

…………

半個月之後,于渦之國舉行的正式簽約儀式開始了。

火之國一方的代表是身為君主的大名與木葉東線指揮官羽生,而水之國的代表則是水之國大名與霧隐的第三代水影。

儀式顯得非常的鄭重,大名一行都是乘坐着華麗的巨舟來到的渦之國,國君本人也穿上了最為正式、莊重而繁瑣的服裝。

火之國大名這邊,他身體右側落後一步的位置跟着羽生,左側則是一名秘書官,而再往後是二十位護衛忍者,他們全都是來自于宇智波、日向、猿飛這樣的出身名門的忍者。

與實力相比,護衛忍者們的“高貴”出身更加重要。

一切的安全隐患早已被層層排查了,在白眼之下藏不住任何陷阱——主要是這次霧隐絕沒有耍花招的必要,就算有人想幹擾這次和談,那它也只會是木葉與霧隐之外的第三方。

一行人走上一個個的臺階,然後來到了一座平整的高臺上,這裏擺着一張超級寬大的桌子,而霧隐的人已經先一步到達了——對方也是一樣的人數。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高臺就是用之前某人使用過的大規模土遁微微修改而來,也虧得水影能在這裏坐得住。

儀式非常的正式,但其實沒有什麽意義,火之國大名帶來的秘書官開始一一宣讀和平協定的內容,等宣讀完了、雙方都沒有異議之後,兩國代表則需要在上面簽署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印信。

異議當然是不會有的,因為協定的內容是早就商議好的。

兩國的大名會進行一些無聊的客套,反正火之國的大名是非常從容的,畢竟他是勝者。至于水之國大名,雖然儀态不失,可究竟是不是在強撐,究竟有沒有感受到屈辱,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期間羽生則一直在盯着水影,防止他突然暴起發難,然而自始至終這人都平靜如水,甚至在他的眼底連一絲憤恨都沒有顯露出來。

各自簽名、然後交換國書,和平協定就正式生效了。

羽生則有點納悶,中間居然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奇了怪了,不應該啊?排場很大的大名們,慢慢從渦之國退走,可不知道為什麽,羽生覺得有點意猶未盡。

但不管他怎麽想,結果都沒有發生改變……

在轉過年來、距離戰争實際爆發僅僅過去了十個月之後,木葉即與霧隐達成了新的和平局面。

這麽高的戰争效率,這是開打之前誰都沒有想到的,然而東線戰場上的優勢并沒有直接影響到西線戰場上的戰局,霧隐的失敗也沒有動搖其他大忍村的戰争決心。

木葉雖然有獨到之處,然而霧隐會中招只是因為他們腦癱,現在都有人幫忙趟雷了,那接下來還用擔心什麽?只需要小心謹慎就可以了……其他的大忍村都是這樣想的。

“我們肯定比霧隐聰明”,這是人類植根于內心最深處的傲慢,壞事真正降臨之前,人人都會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