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5 章 為愛成狂

面對沈怡紅的瘋言瘋語,玉琴池下意識後退幾步,想要掙脫對方手腕無果,面容之上滿是驚恐,一雙大眼更是忍不住四下漂着,一副心虛至極模樣。

“沈怡紅,你在說什麽瘋話,就算你在怎麽厭惡自己現在這一副模樣,同我又有何關系,我更不曾有什麽秘密落在你的手裏。”說罷,便是要将沈怡紅死死拽着自己的手腕拉開。

卻不想還不等她下手,沈怡紅便已經率先松開了玉琴池的手腕,岣嵝着腰回到貴妃榻之上,随手将一個小物件抛了過來,在看到那個物件之時,玉琴池不由得臉色大變。

原本強裝出來的鎮靜,也在這一瞬間被攻破,死死握着手中的物件,一雙風情萬種的眸子之中,滿是恨意和無邊的殺意。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這件東西,早已經被自己親手銷毀掉了,怎麽可能會落在沈怡紅的手中,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對于玉琴池的震驚,沈怡紅毫不在意,如今的她只是一心想要讓玉琴池為自己準備一副新的皮囊,一副可以将鬼域尊主迷得颠三倒四的皮囊。

玉琴池猛地向前幾步,來到沈怡紅面前,“這根本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我根本就做不出來,更何況這裏并沒有什麽合适的材料。”

對于玉琴池所說,沈怡紅只不過是冷笑一聲,一雙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着對方。

“如果你做不到,那麽會有什麽後果你應該比我要清楚。”裂開自己一口黑色的牙齒,沈怡紅開懷大笑,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在沒有那麽明顯。

玉琴池沉默了,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衣裙,猶豫再三這才開口到:“材料我需要上好的材料,時間可以加快,但是材料必須要最好的。”

“可以,只要你能夠做出讓我滿意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沈怡紅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玉琴池白嫩的面容,她就喜歡和聰明人說事情,省的了這許多麻煩。

藏寶洞之中,卿瑤音依舊在觀察那幾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并且讓小白率先回到村子裏跟大家通風報信,讓所有人都好好地藏在家中不要外出。

待小白走後,原本不過有三個的家夥們,又增加了兩名,一共成了五人,按理說就算這五人的關系在如何的差,也應當會有一些交流,可這五個人之間出了安靜,還是安靜。

尤其是為首之人,手中提着一盞悠悠散發着藍色光芒的燈,照在他的臉上,一片慘白,那模樣如同一個死人一般,着實驚了卿瑤音一跳。

但更多地還是疑惑,這群怪人究竟從何而來,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他們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下來的,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離開。

可以回到百裏池淵身邊。

猶豫再三,卿瑤音還是決定,發出聲響将這幾人引到自己昨日發現的一窩玄蛇哪裏。

要卿瑤音說,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像是蛇,反而像是一窩被拉長了的蜥蜴,地底下也看不見對方究竟是什麽顏色,不過卿瑤音已經不對這裏報什麽希望,就連人都是白色的了,動物也八九不離十都是一種顏色大概。

随手撿過一把碎石,朝着那幾人迎面砸去,卻發現一個一個看似玄力高深,自己都看不透對方玄力之人,竟是連躲都不躲,硬是讓石塊砸在自己臉上後,這才脖頸僵硬的将頭顱轉向石頭抛來的方向。

卿瑤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雖有些好奇但卻還是如同利劍一般沖了出去,在這裏多日,就算眼睛現在看不清楚,她依舊可以靈活的在黑暗之中穿行。

跑一段路便停下引誘對方,多次之後她終于聞到了玄蛇特有的味道,那是一股極其濃重的藥味,似乎在玄蛇洞窟深處有什麽藥物在生長,但就算是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的阿嬷都不清楚,玄蛇的洞窟深處究竟有什麽。

只是老遠便能夠聞到從這裏散發出來的藥味,有時候很濃,有時候卻淡淡的,讓人心中十分好奇,卻從來不曾有人敢去看看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見那幾個奇怪的家夥已經被引了過來,卿瑤音随手拿過幾個自己沒事做的二踢腳,對着玄蛇的洞口便直接丢了進去。

洞口外,一只碩大的雄性玄蛇,盤在門口,一副整個蛇生都不好了的模樣,百無聊賴的拍了拍自己的尾巴。

而就在此時幾個小東西掉在了他的尾巴下面,恰好就是在排洩口附近,一尾巴上去,只聽一聲悶響,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在整個洞窟之中彌漫開來,最重要的還是一種直達心髒的疼痛,讓碩大的雄性玄蛇緊緊皺在一起,巨大的身體不斷在洞窟之中打滾。

要知道玄蛇從頭到腳上面都覆蓋滿了堅硬的鱗片,唯獨在這個部位是極其柔軟的腸壁,這一下,簡直讓對方受到了一萬點終極。

第 444 章 生魂傀儡

一想到那個左擁右抱的模樣,卿瑤音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開始冒酸泡泡了,怎麽會有這麽悶騷的人呢!

“外面的世界很好嗎?我們很多人其實都想要離開啦,但是慢慢嘗試發現根本就不可能離開的時候自己就放棄了,再者說親人都在這裏,也舍不得。”小白笑着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幹淨的模樣讓卿瑤音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

外面的世界爾虞我詐一點都不好,或者說已經差到了一種極致,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看似關系十分要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在背後狠狠插你一刀,而看似跟你是敵對關系的人,卻又會在你危機的時刻将你救起。

這一切遠不如這幽深的洞中幹淨透徹,讓她舒服。

“小白能夠生活在這裏當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過小白這樣人的,只有生活在這裏才是最幸福的呢。”卿瑤音笑着揉了揉對方白色的長發,或許這裏将成為整個大陸之上唯一的淨土也不一定。

只希望這裏的寧靜永遠都不要被破壞。

“瑤音總是喜歡叫我小白,可我的名字根本就不叫小白啦,你不要小瞧我哦,我可是整個村子的守護者。”說着小白十分驕傲的挺起了自己瘦弱的胸膛,并且十分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我可是很厲害的模樣,看的卿瑤音忍不住想要發笑。

守護者?難道說整個村子選拔守護者是根據顏值來選拔的嗎?還是說是根據其他東西,反正卿瑤音上下将對方打量了一番之後,可以肯定的說對方選拔守護者定不是因為實力和武力。

就小白這個小胳膊小腿小身板的,不是她看不起人,當真是不怎麽強大,就算是挨打,也是抗不了幾下的。

不過礙于小白男人的面子,卿瑤音還是決定默默的将這些想法都隐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不讓對方知曉。

“你又不告訴我的你的名字,我當然只能夠自己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啦。”伸出自己那一對油膩萬分的雙手,卿瑤音十分得意的在小白面前晃了晃。

在她的眼裏,随時随地都喜歡穿着一身白衣的小白,就像是一個移動的人形抹布,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對方都是軟萌軟萌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提到自己的名字,小白原本白嫩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粉紅,将自己的帕子遞給卿瑤音後便不再言語。

那模樣活脫脫被卿瑤音這個老流氓給調戲過後的小媳婦,看的卿瑤音眉毛直跳,她似乎沒有開車啊,更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啊。

只是很單純的問對方性命而已,這不是一件十分簡單而且十分禮貌的事情嗎?怎麽就是讓小白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小紅,這一點簡直讓卿瑤音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這裏關于問名字還和外面有着不一樣的風俗?卿瑤音感覺自己被搞迷糊了,這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就在二人坐在一旁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之時,似乎從上面傳來一陣響動,卿瑤音二話,不說拉着小白便藏匿了起來。

幾個身體微微有些僵硬的人,不知從什麽地方進入到了藏寶洞之中,卿瑤音躲在暗處,細細觀察那幾個不知為何,總感覺對方十分奇怪,但那種奇怪卻又是說不出的。

用眼睛詢問了一下小白,看看他是否見過這幾個人,有可能是一直蝸居在藏寶洞之中的探險者,不過小白十分肯定的搖頭,他從不曾見過這些人,就算是探險者也很少會出現在這些區域之中。

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也為了能夠向鬼域尊主證明,這世間只有自己一人能夠配的上她,沈怡紅已經到了癫狂的邊緣。

大肆的将沈家之人煉制成傀儡,并且操控這些傀儡去捕捉更多的人,将他們統統煉制成最低級的傀儡。

不過短短幾日,沈怡紅的手下便已經形成了一個極具規模的傀儡大軍,但這樣瘋狂煉制的後遺症也凸顯了出來。

曾經沈怡紅,看似溫婉可人,身材豐盈,雖說不上是天仙,也算是一個美人,可如今的沈怡紅,身材矮小岣嵝,瘦骨嶙峋,原本圓潤的面容之上滿是褶皺和醜陋無比的老年斑,一頭烏黑的長發,現在不過只剩下灰白色的寥寥幾根,整個人如同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一般。

不要說去誘惑鬼域尊主,沈怡紅自己便是已經無法接受自己這副模樣。

尤其是當她身邊時不時會出現玉琴池在這個尤物之時,沈怡紅更加無法面對現在醜陋惡心的自己。

“啊!”吃飯時,透過湯碗,沈怡紅再一次看到自己現在模樣,一把将桌上的東西全部散落在地,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之上瑟瑟發抖。

“你就這樣整日藏在這閣樓之中又有何用,卿瑤音好不容易消失不見生死未蔔,如今可是你前去攻破對方的大好時機,你若是錯過了,休要怪我不曾提醒過你。”

玉琴池斜靠在床邊,望着沈怡紅凄慘模樣,心中冷笑不堪。

為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卻把自己搞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當真是自作自受。

從雜亂的長發之中擡起頭來,沈怡紅怨恨的望着對方,尤其是在看到玉琴池那張保養得極好,吹彈可破的肌膚和玲珑有致的身材之時,眼中怨恨再一次加深了幾分。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想要整日躲在這個昏暗的閣樓之中整日與這張臉為伍?玉琴池,你莫要嘲笑我,你我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沈怡紅怨毒的話語,一雙如同骷髅一般的手掌,猛地握住玉琴池的手腕。

在上面不停的撕磨着,一邊摸一邊冷笑着,“年輕女人的皮就是不一樣,這手感簡直好的讓人受不了,如果你不想要然讓我把你的秘密公開的話,你應該清楚要做什麽。”

說着,沈怡紅裂開嘴,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齒,癡癡的笑了笑,那模樣婉如一個瘋子般。

不,或許她早已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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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1 章 圍困其中

說着,百裏池淵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而他最懷疑之人,如今正大言不慚坐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指責自己。

“呵,就算是如此,也只能夠說明你是一個連保護瑤兒都做不到的男人,這樣的你,又怎麽配站在瑤兒身旁,百裏池淵你連自己究竟如何都不曾搞清楚,如何護的小北和瑤兒周全?”紅蓮一改往日嬉笑面容,一雙火紅色的眸子,冷冷望着百裏池淵。

眼中滿是鄙夷和嘲諷。

“你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吧,而那邊給你的期限已經到了不是嗎?”紅蓮冷笑着将探過頭去,在百裏池淵耳邊輕聲道。

原本眯在一起的眸子,頃刻之間緊縮,墨色的雙眸之中滿是殺意。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曉這些……”玄力在百裏池淵身旁聚集,将紅蓮緊緊包裹在其中,天地之間稀少的靈氣開始不斷向百裏池淵的經脈之中湧來。

原本就已經到了承受極限的經脈硬生生,被擴寬了一倍不止,平滑白嫩的面容之上,被精純而又旁的的力量撐開了一道又一道血紋,不過是眨眼之間,整個百裏池淵俨然是一個血人。

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之中流淌而出,被周圍包裹着二人的玄力所吸收,然後又通過玄力再一次回到百裏池淵的身體之中,而這時原本暗紅色的血液之中,竟是帶上了一絲金色。

見到這一幕,紅蓮不由勾起了嘴角,“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成熟一點呢?就這樣繼續任性妄為下去,任由自己消逝在世間之中,還是說你就是這麽容易被激怒。”

紅蓮随手在玄力之中輕輕一捏,一顆金色的珠子出現在他手中。

“你應該知曉你究竟在幹什麽吧,你很清楚,如果你在這樣繼續下去會有什麽結果,而你更加清楚如果瑤兒落在那群人手中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尤其是但小北已經展露出了跟你一樣的狀況。”

跟他一樣的狀況……這幾個字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戳進了百裏池淵心中,他怎麽可能不知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只不過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始終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小北還那麽小,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小北雖是地獄之子,踏血而來,但他那日之所以會玄力爆發,并非是因為心中殺戮即将占領他的神志,而是因為他為了救瑤兒,強行逼迫自己覺醒了血脈……”

紅蓮一字一句将一直埋藏在百裏池淵心中,就連卿瑤音都不曾知曉的傷口撕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并且殘忍的往上面撒了一把鹽。

“你一直都在騙瑤兒,小北雖是地獄之子,但就算是魔化也并非在此等情況之下,想要成為真正的地獄之子,只有成神才能魔化,開啓屬于他的殺戮,這也是為什麽小北之所以能夠讓盤古之刃認主,但是并能夠讓它徹底為他所用的真正原因,因為小北還沒有成魔,又怎麽能真正的驅動一把天地大兇之器呢。”

紅蓮的話,讓躲在玉佩之中的衆人眼中滿是驚恐,尤其是抱着小北的盤古之刃,圓嘟嘟的小臉之上,除了驚恐,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

它究竟為何會認小北為主,為何小北又不能夠讓它發揮出全部威力,甚至不能夠修複自己,這一切,都只是歸罪與小北的修為太過于低微,雖能夠給成為自己的主人,卻因實力限制不能夠完全掌控自己……

卻萬萬沒有想到,真實的原因竟會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自己的出現或許,就是催化這一切發生的一個誘因……後面的事情盤古之刃已經不敢繼續思索下去,看着躺在玄冰床榻之上毫無生氣的小北,它心如刀絞,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是自己害了小北,害了瑤音。

“紅蓮,你究竟是誰,你如何知曉的這些!你究竟是誰!”龐大的玄力頃刻之間向着紅蓮壓迫而來,卻在觸碰到紅蓮身體的那一刻化為一股極其精純的靈力,被送回到了百裏池淵體內。

原本鮮血淋漓恐怖萬分的肌膚,在接觸到靈力那瞬間,恢複如常,肌膚完好如初一切就像不曾發生過一般。

“沒事不要随意動怒,也不要在大範圍使用你的玄力,或者說你的靈力,我能夠幫你一次,但下一次會是怎樣的結果,誰也無法确定。”說着紅蓮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将哪滴淡金色的血液丢在了百裏池淵面前。

一陣紅色略微帶着花香的霧氣閃過,同紅蓮有關的一切全部消失在房間之中。

只留下百裏池淵一人,望着漂浮在空中的淡金色血液,神情凝重。

大屯鎮之外,各國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其中作為主力的還是各大門派家族之人,甚至連一些隐世多年的玄者,都派來了自己的弟子可見這件事情,究竟多般轟動。

只可惜,身處于大屯鎮之人,絕大部分都并不知曉這一切。

天仙派的帳篷之中,幾位頗有威望的玄者聚集在這裏,他們根據天仙派長老號令而來,可究竟是何等事情,竟是引起如此軒然大波。

幾人也不過是知道些許,更不要說他們的手下或者是弟子,絕大部分之人,并不知曉,他們為何會來到這裏。

甚至有一些家主都不曾知曉為何。

“長老,幾日前,天仙派廣發號令,将我們各大門派聚集在一起,說是東宵有難,讓我們聚集在一起共同面對,這個災難,可這個災難究竟是什麽,又為何偏偏要聚集在這大屯鎮外,始終不曾有一個具體的解釋,如此就算我等有心想要共度難關,可這又如何同衆人交代?”

為首之人乃是一中年男子,方頭大耳一副正派模樣,身穿一身錦袍,端坐在天線派長老對面,一副愁眉苦臉模樣似乎十分苦惱。

而中年男子身後,那些人聽完中年中年男子所說,紛紛露出一副他們實在是想要幫忙,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顯然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一同來換一種方式逼問天仙派。

第 440 章 針鋒相對

魇并不清楚,甚至無法猜想對方醒來之後會是怎樣一副光景,或許曾經它是最了解對方之人,可現在,就連魇都已經無法确定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多年過去,他們都早已經不再是曾經之人。

“怎麽一副愁眉苦臉模樣,就算我很讓你讨厭,但也不需要這樣吧。”顧瑜虛弱的聲音從一旁響起,魇猛地一個激靈,那一瞬間只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從骨架之中脫離出來。

“你,你怎麽醒了,身上可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魇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想要伸手去扶,對方卻又尴尬的将手收回。

只是站在原地神情窘迫的看着顧瑜。

“我無事,你不需要這樣。已經很晚了,你還會快些會房間休息好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顧瑜虛弱的笑笑,伸出左手示意魇快些離開,而他的右臂始終不曾從被褥之中拿出。

“顧瑜……”魇想要再次開口說些什麽,一陣玄力迎面而來,将它猛地推出房間之中,房門緊閉。

與此同時顧瑜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我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你先回去吧。”

說完後,不管魇怎麽敲門,對方始終不再有任何回應,寂靜的小院之中,只有她無力的呼喊。

回去,它又能夠去哪裏呢,卿瑤音那個小丫頭現在也不知去了何處,顧瑜又将自己關在門外,一向極其樂觀的魇,也不知自己究竟應該去往何處。

“想要談談嗎?”魇一具骨頭架子,漫無目的在大宅之中流浪,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在背後閃過。

魇猛地回頭,卻看到一個縮小版的小金龍懸在空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魇,那水汪汪的模樣,當即萌化了魇一顆快要碎掉的老人心。

小金龍在空中不斷翻騰,一雙大眼睛上下将魇打量一番,發現對方一點,都沒有想要理自己的意思之後,一甩尾巴,便飛走了。

見狀,魇連忙追了上去。

書房之中,百裏池淵渾身冒着冷氣坐在書桌之後,而在書桌的正對面一張極其奢華的貴妃榻上,紅蓮懶懶散散躺在上面,衣衫半解,露出其精致萬分無比誘人的鎖骨,以及大片白暫異常的胸膛,只不過在白暫胸膛之上,隐約能夠看到妖豔無比的暗紅色紋路。

在紅蓮身旁,四個腰肢柔軟萬分一身綠衣的婢女,嬌笑蓮蓮。

“你若是想要享受,回你的房間去!再不濟休要在本尊的房間之中做這等龌龊之事。”當紅蓮再一次一口叼過身旁婢女送來的葡萄之時,百裏池淵終是抑制不住內心憤怒,大吼道。

本以為紅蓮會有所收斂,畢竟大家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卻不想對于百裏池淵的指責,紅蓮顯得毫不在意,反而一副憐惜模樣望着躲在自己身後的婢女。

“若非不是因為你将瑤兒弄丢了,本教主又怎會放棄衆多教中事物,在這裏監督與你。”将受了驚吓的婢女打發走後,紅蓮一手捧着葡萄,一般望着百裏池淵皺眉。

神情之中滿是鄙夷和憤怒,在他閉關之時,對方竟是将瑤兒給弄丢了,此等事情,斷然不能原諒!

對于紅蓮如此直白的指責,百裏池淵拍案而起,一雙漆黑的眸子之中壓抑着極強的怒火。

“你以為,本尊想要本尊的夫人弄丢不成!”偌大的木桌,頃刻之間化為一片浮沉,若非不是有百裏池淵用玄力加持,早已消散在空氣之中。

見百裏池淵動了怒,紅蓮一副孺子你怎麽由不得人說的表情看着對方,精致的面容之上,滿是無語,越是同對方接觸,紅蓮越發發現,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看似人模人樣還是鬼域的尊主,但內心卻極其幼稚的家夥。

明明頂着一張那樣冷酷無情的臉,結果內心卻是一個赤裸裸悶騷男,還是幼稚版的,紅蓮的內心如同日了一萬頭龍的感覺,要不要這樣随便組合在一起,當真是雷死人不償命是不是!

不對是雷死植物!

不帶這樣玩的,就算是當真想要這樣玩,要不要玩的這麽大啊。

“這麽多天過去了,你竟是一點關于瑤兒的消息都不曾有?你那一群鬼域的手下,難不成都是吃幹飯的不成?”兩條秀美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這麽多天過去,竟還是一點消息都不曾有……

正在野外苦苦搜尋卿瑤音下落的鬼域衆人默默躺槍,吃幹飯的,當然是吃幹飯長大的啊,不然只吃稀得能長得一個一個壯實跟牛犢子一樣嗎?

二十二默默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難不成那個什麽紅蓮教裏面的人,一個一個都是吃稀得長大的,怪不得一個一個楊柳細腰的臉色慘白,走路就如同沒有骨頭一般,怎麽看,怎麽都沒有精神,就像飄着一樣。

這樣的手下,怎麽可能會有好的效率的!

百裏池淵默默點頭,“本尊的鬼域一向財大氣粗,手下頓頓還是能夠吃的起幹飯的,若是讓他們吃的太差,又怎麽會願意給本尊好生勞作。”

畢竟在那一群小家夥後面,還站着無數個老家夥,和老老家夥,雖說這些老将們,關鍵時刻出馬,一個能頂一群,但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已經老了,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不到什麽生死存亡的地步,他們也不會輕易出手。

對于這一點,百裏池淵當真是有苦難說,這個尊主當的,簡直就是跟保姆一樣嘛!

不過在自己情敵的面前,百裏池淵說什麽都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只是站在桌子後面裝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卻早已經氣的七竅生煙。

尊主夫人都丢了,那一個一個的還不趕緊用力,努力的去找!竟然讓他一次又一次被自己的情敵嘲諷,這種感覺,讓百裏池淵簡直不爽到了極致,随時都有可能爆發。

“本尊一直在努力的尋找瑤音,可她身上屬于本尊的氣息似乎已經被人抹去了,這一點,讓本尊心中十分疑惑,是否有熟人将本尊的夫人藏了起來也不一定。”

第 439 章 坑爹大洞

徐戈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薄紅,他已經說得足夠清楚,為何徐家之人還要這樣繼續苦苦糾纏?

欠他們的早已經還清,如今自己早已經是自由之身。

不過很顯然,徐嬌誤解了徐戈的意思,還以為是對方在因為讓出家主之位和除名之事,心中不悅,連忙開口道:“大哥莫要心中難受,有些事情家主,不是二哥他也并非想要這樣,還望大哥理解,今日二哥将大哥請去就是為了商讨一件兩全其美之法。”

說到這裏之時,徐嬌原本就通紅一片的面容之上,更是染上了幾分嬌羞,一雙眸子含情脈脈望着徐戈,其中情義透露的在沒有那般清楚。

“不必了!”徐戈平靜的望着徐嬌,一雙眸子之中不悲不喜滿是平靜,就像是平靜無比的水面之上,不曾有一絲波紋。

“我的妹妹就那麽配不上你嗎?徐戈。”就在徐戈快要消失之前,一道陰沉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徐戈原本就要離開的身形,猛地一頓,“在下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我想家主應該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之人。”

哥哥如此直白的話語,将徐嬌那顆原本就嬌弱的少女之心,徹底踩在腳下,餓徐戈的回答,更是讓她心如死灰。

她多麽想要沖到對方的面前,問問對方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她可是堂堂徐家的大小姐,他的青梅竹馬,這世間還有人能夠比自己更加配得上他嗎!

根本就沒有人了!

“可,若是這一次本家主硬是要強人所難呢?”男子陰霾一笑,再次開口道,絲毫沒有将自己妹妹的難堪放在眼中。

對于他說的話,徐戈一點都不在意,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欠徐家得到早已經還清,如今的徐家對他早已經造不成任何威脅。

“那家主大可試一試。”徐戈偏偏一笑,轉身離開小院之中。@&@!

望着徐戈如此潇灑的背影,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恨意,一掌拍碎了身下的輪椅。

“徐戈!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部隊在城外的樹林之中集合,司寇凱澤騎在駿馬之上,望向趕來的徐戈,眼神之中滿是堅定。

“朕已經錯過她兩次,斷然不能再錯過第三次。”

徐戈淡淡一笑,翻身上馬,不遠處一身铠甲的卿思遠開始集結隊伍。*&)

“所有人聽令!向着大屯鎮出發!”

卿思遠?徐戈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不是早已經退隐山林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或是看出了徐戈疑惑,司寇凱澤低聲道:“昨夜回到宮中之後,便有人告知朕,說卿将軍在禦書房已經等了整整一天,為的就是能夠作為前鋒前去大屯鎮。”

後面的話,司寇凱澤并沒有再說,但徐戈已經明白,他這一次出征并非是作為一個将軍,而是一位擔憂自己女兒的父親……

一位錯了大半輩子,終于迷途知返的父親。

幾天苦逼的生活,讓卿瑤音終于明白了這裏為什麽會叫做藏寶洞,而不是藏寶之地!

因為她完完全全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巨深無比,根本就看不到頭的洞啊還不好!

而且在洞裏面,全部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沒有眼睛的兔子,身體幾乎是透明的魚,還有各種各樣的蝙蝠!

長得和人一樣大的蜘蛛,根據救了他的小白說,這還只是初級的東西,如果他們在繼續往下走,會到看更多奇怪的東西。

而也就是這幾天之中,卿瑤音通過偷看,發現原來藏寶洞之中當真是有人類的存在。

跟他們說的那些藏寶洞遺族完全不一樣的人,那是一群從頭發到腳到眼睛,沒有任何一點顏色的人類。

而他們的心,也像他們身體的顏色一般,潔白的讓卿瑤音感嘆,原來這世間還有這般如同桃花源一般的地方。

唯一不好的就是看不見太陽,而這裏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讓卿瑤音都不想要離開了。

但這只是一種設想,離開還是要離開的,最重要的還是高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只有這樣才能夠弄明白,自己究竟怎麽才能夠離開。

“你又在想怎麽離開這裏嘛?”見卿瑤音沒事就喜歡坐在大石頭上眺望上面,小白苦着一張臉坐在卿瑤音身旁。

“其實這裏沒有什麽不好啦,除了不能夠看到你口中的太陽以外。”小白可憐巴巴的看着卿瑤音,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比卿瑤音還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她的眼睛,竟然是火紅色的。

真的好漂亮,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裏很好,但是我并不屬于這裏,外面有我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責任,我必須離開,而不是在這裏逃避一切。”對于小白所說卿瑤音很無奈,或許等有一天她将身上背負的一切全部都處理完以後,她真的會回到這裏過這種平淡又簡單但是卻無比安逸的生活。

但那也只是以後,至少現在不可以。

對于卿瑤音所說的話,小白根本就聽不懂,只能夠捧着自己一張精致的小臉坐在卿瑤音身邊,不停搖晃着他一頭的長發,甚至有時候頭發會在不經意之間掃過卿瑤音的臉頰。

“根本說過多少次啦,頭發是要梳起來的。”當長發再一次掃過卿瑤音的臉頰之時,卿瑤音終于一把将小白摁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小心翼翼的将對方的頭發絲順開。

在卿瑤音的手指摸上自己長發的那一瞬間,小白臉頰一片通紅,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看到對方那如此專注的眼眸,最後只是頓了頓便紅着臉任由對方去了。

大屯鎮之中,魇唉聲嘆氣坐在顧瑜身旁,已經三天了,顧瑜這個混蛋已經暈過去整整三天了,看着對方空空蕩蕩的右手,魇只有骨架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

已經失去了雙眼的他,如今卻又失去了影響引以為傲的右手,不知他醒過來是否能夠面對這個事實,又或者說,讓對方醒過來當真是一件明智之舉嗎?

第 438 章 人無完人

“你竟也是會在乎這些嗎?還是說,你什麽開始關心天下蒼生了呢?我的另一半。”徐戈低着頭顱,原本明亮的一切,竟是開始微微染上一縷黑色,但是很快就被白色的亮光沖的一幹二淨。

可黑色越來越多,就算是白色能夠将它沖開,但卻不複剛才的晶瑩透亮,變成了灰色。

“你終于承認我了?還是說你終于肯面對一切,究竟什麽才是最真實的你,徐戈,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出現一個完美的人,而我就是你全部的惡。”黑色猛地一瞬間收緊,聚集成一個人形。

一身黑袍的男子緩緩走向徐戈,原本堅實的分割線,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我從不曾認為我是什麽完人,就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我不是嗎?你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不能夠分開。”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相視而站,眼中閃過一樣的很絕。

“果然灰色才是我最喜歡的顏色,這種白色永遠都不适合在我的身上。”抖了抖身上已經不複潔淨的長袍,徐戈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滿意笑容。

黑色并沒有說話,只是冷笑着看了對方一眼,“如果讓那群老東西知道,他們費盡一切,想要阻止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一定會活生生氣的醒過來吧,畢竟他們怎麽都不會猜想到,你竟然會成為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黑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只有無盡的暴虐,才能夠平複他心中的悸動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痛痛快快的殺戮了,突然開始變得懷念鮮血的味道,還有無窮無盡的慘叫聲。

“她現在被困在藏寶洞之中,你若是無事就先去吧。”徐戈小心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整理好,轉眼之間,再次恢複到那個如沐清風的徐家公子。

對于徐戈的轉變,黑色已經失去了任何驚訝的臉色,反而感覺只有這樣轉變如同翻書一般的主體才是他最真實模樣,若是有一天對方當真停了下來,或許他竟是會感覺十分不安。

“怎麽,我們的小寶貝直到現在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嗎?”黑色手中捏着一團晶瑩剔透的白色,在手中不斷的揉捏把玩,明明二者相生相克,可那一團白色卻柔順的如同孩童一般,任由對方玩弄。

“她會記起來的,但并不是現在。”對于罪惡的打趣,徐戈并不在意,反而伸手将那一團白色收回,向其中注入了一絲黑色。

與此同時,黑色發出一陣十分愉悅的呻吟聲,黑暗在頃刻之間将整個破廟籠罩在其中,“你心中的惡越來越強了,每一次的味道都這樣讓我着迷。”

鮮紅的舌頭劃過飽滿的嘴唇,剛才的補品讓黑色的實力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階段,而失去态度精力的徐戈不免有些臉色蒼白。

“保護好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你應該明白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虛弱而又倔強的話語,讓黑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一雙漆黑眸子之中泛着冷意。

一把将徐戈從地上提了起來,無數的黑暗不斷從他的身上湧出,環繞着對方,“他對你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你寧願毀了自己也要護她周全?”

徐戈蒼白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淺笑,一雙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平靜的望着對方,“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團分不出黑白的混沌,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沉睡……”

後面的話還不等徐戈說出,黑暗便已經粗暴的将其丢棄在泥土之上,雙眼之中滿是無奈和沉重。

“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就是在做回那團什麽都不知道的霧氣就是了,反正當人已經夠累的了,還是霧氣好!真是羅裏吧嗦的煩不煩!”黑暗不悅的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模樣,倒是徐戈坐在地上看着對方無語模樣發笑。

“是混沌。”

只可惜不管徐戈怎麽解釋,在對方眼中霧氣不一定是混沌,但混沌卻一定是霧氣。

一夜繁忙回到徐府之時,天已經快要大亮,可在徐戈房門之前,卻站着一位繁衣男子。

神情之中滿是惱怒。

“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将家主之位給二哥!”繁衣男子一見到徐戈便匆忙沖了過來,一把攥着徐戈衣袖。

見到對方徐戈眼中不免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被掩蓋過去,面色如常的望着對方道:“三公子,從今日開始在下已經不再是徐家之人,徐家之事,在下當真沒有什麽言論想要發表。”

說罷,便将其從自己衣袖之上撕下,轉身回到房間之中,整理行李,隊伍出發之前,他必須趕過去。

徐家三公子徐冉愣在原地,那張同徐戈最為相像的面容之上,滿是詫異,他怎麽都不願相信,一向疼愛他的大哥,竟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親情這種東西難道是随便說割舍就能夠割舍的嗎!

“大哥!”徐冉猛地沖進房間之中,看到對方整理好的衣物,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一把奪過對方的衣物。

“徐冉!”

徐戈眼中閃過一抹薄怒,“你休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徐冉乃是家中最小,一向被長輩寵壞了,竟是見到一向和善的大哥這般訓斥自己,當即便紅了眼眶,哭着從徐戈房間之中跑了出去。

恰好撞上了徐家大小姐,“徐冉你這是怎麽了!”還不等對方問完,徐冉便已經消失在小院之中,而她一擡頭,恰好看到準備離開的徐戈。

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愛意,徐家大小姐徐嬌連忙迎了上去,“徐戈,家主讓我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嬌羞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如桃花,楊柳一般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

“徐大小姐,在下似乎已經說的十分清楚,原本應當屬于他的家主之位,也已經歸還,在下也已經從徐家脫離出去,不知你們究竟還有何見教?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第 437 章 萬物不如她

區區徐家?司寇凱澤微微一愣,整個徐家加起來幾乎能夠和整個崇明國相提并論,若非不是徐家往屆家主并不曾動過開國建業的心思,這崇明是否當真還能夠叫崇明,司寇凱澤都無法确定。

而如今卻有人告訴他,有一個人竟是連整個崇明都不能夠相提并論,除了幾分差異以外,司寇凱瑟更多地還是無法相信,只是認為,對方是在同自家說笑。

“徐兄莫要說笑,就算是你讓朕用整個崇明來換徐家,朕都是願得,又怎可能用區區二字來形容。”雖是這般說,可司寇凱澤心中,依舊有幾分不可置信,畢竟根據自家安插在徐家探子來報,這徐家确實是從徐戈手中交了出去。

這一現象着實奇怪的緊,讓他不得不心中生疑。

“陛下,就算是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徐戈輕笑一聲,擡頭望着幹淨的星空,“她又怎是這些俗物能夠比拟之人呢。”

不知為何看到徐戈這般模樣,司寇凱澤心中竟是升起一抹不安,仿佛有什麽是自己生命之中極其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遠去。

而能夠讓他生出這種感覺,又唯一一個不再自己身旁的只有,卿瑤音。

那個本屬于自己,卻被自己硬生生推開的女子,倘若是她這樣一個奇女子,或許當真值得整個徐家……

“陛下決定何時啓程?”

“三日之後大軍開拔,明日一早會有精銳的玄者先行。”司寇凱澤神情凝重,此次前去大屯鎮,讓這位極其年輕的君王,感到一股風雨欲來之感,就連一向只喜歡藏于深山之中,不問世事的天仙派都已經驚動,這怕這次定是一場惡戰。

“如此甚好,草民願明日同玄者一同前往,還望陛下批準。”對于司寇凱澤的安排,徐戈并沒有什麽差異,反而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保全大局,這才是一位君王應當做的事情,而不是只憑借一腔熱血,不顧一切只是為了得到最後的勝利。

或許對方還是沁陽王時所有的血性,早已經在他坐上那個金碧輝煌位置之時,被抹殺的一幹二淨。

“徐兄請便,不知徐兄是否還要帶徐家人一同前往?”思量片刻之後,司寇凱澤再次開口道,雖看似是一句極其尋常詢問,可其中所隐含的詢問,徐戈又怎能不懂。

“只有徐戈一人,從昨日開始,徐戈便已經同徐家不曾有任何關聯,徐戈是徐戈,而徐家依舊是徐家。”對方的回應是如此的幹脆,同時也是如此準确的打消了司寇凱澤心中全部的擔憂。

可徐戈越是如此光明磊落,便越發凸顯出司寇凱澤的心機深重,在曾經多年的好友面前,司寇凱澤第一次感到這般羞愧難當。

剛想要開口解釋卻被對方擡手制止,“陛下無需多言,草民都懂,有時候身在高位,不得不思慮良多,無法跟随自己的真心,所以草民寧願不要那一切也要去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哪怕所有人都将記恨與他,他在無法在控制自己的內心。

曾經錯過一次的自己,不想要在繼續錯下去了。

潔白的月光緩緩灑在對方月白色長袍之上,明明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只不過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對方,但就是如此徐戈卻變得如此遙不可及,仿佛二人之間相隔着整個世界。

待司寇凱澤離去,徐戈獨自一人來到城外破廟之中,烏雲将月亮整個遮掩起來,只留下幾顆微弱的星星依舊在天空微微閃爍。

月白色的長袍在破舊的廟宇之中如此刺眼,沙沙聲突然從不遠處響起,黑暗之中,似乎出現一道人影,懶散的斜靠在破舊的牆壁之上。

只是隐約能夠看到對方一雙烏黑雙眸,在絲毫不曾有一絲亮光的破廟之中,卻依舊熠熠生輝。

“呦,大家主,怎麽會到我這種小地方來。”男子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徐戈不為所動,依舊擡頭望着破廟外的夜空。

“你的地方并不小,只是你午夜時分總是喜歡出現在我身後的毛病,永遠都改不掉。”片刻後,或是因為欣賞夠了破廟外的夜景,也或是欣賞夠了漆黑的夜空,在對方耐心耗盡的最後一刻,徐戈終于開口道。

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在對方身後的整個黑暗,都在那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低沉的氣壓不斷從對方身上傳來。

“你的性格當真是要改一改了,若是我不在了,你那些爛攤子,還是少惹一點。”

徐戈微微一頓,似乎并不在意對方的憤怒。

黑暗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随即便是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的憤怒。

“你最終還是決定要去了?哪怕這會毀掉整個家族的希望,會成為整個家族的千古罪人,你也已經不在乎了嗎?”黑暗伴随着對方一步一步朝着徐戈湧來。

原本漆黑一片的破廟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黑暗和光明之間浮現出一道極其分明的分界線,雖是一條極細的線條,卻成為對方再也無法跨越的橫溝。

“罪人?希望?犧牲他人從而換得茍且偷生的家族,存在又有何等意義,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切我是否當真在乎。”徐戈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嘲諷,曾經那個以完美著稱的男人,終于在這一瞬間暴露出了他醜惡。

“當初的錯誤是我犯下了的,就應該讓我挽回這一切。”恍惚之間,他再次回到那個完美的男人。

“當初犯錯的不僅僅是你,他們都有錯!你究竟在堅持什麽!難道說她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願意至天下蒼生于不顧,願意讓各大種族,陷入到災難和混戰之中?”黑暗之中,不斷傳來對方質問話語,而在聽到這一切後,徐戈竟是放聲大笑。

那模樣似是聽到這世間最有趣的事情一般,而他身體周圍的亮光,也跟伴随着徐戈的笑聲不斷顫抖,就連一旁的黑色也受到波及,不斷顫抖着起伏着。

第 436 章 驚天設想

而他每說一句,百裏池淵的臉色就凝重一分,很顯然這一切他也知曉。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神族一輩子都沒有覺醒,她輪回成了別的種族,魔族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是嗎?成為魔族之後他永遠都不會覺醒,而那些人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在她的神魂之上下毒,這種毒會一直跟随在他的靈魂之中,只需要一些小東西就可以徹底将毒藥激發出來。”杜衡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如今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神情猙獰的望着百裏池淵。

“如果那人沒有按照他們想的那樣覺醒,他們就會激發毒素,毒素會一點一點侵蝕着那人的身體,他的修為,他的靈魂,直到她身上的一切都快要被消耗殆盡之時,她就不得不覺醒了,不是嗎?”

杜衡輕笑一聲,“甚至不需要走到最後,對方就已經想起了過去的記憶,然後自己覺醒,畢竟可能輪回道魔族的神魂,都是身上帶着極大恨意和痛苦的吧,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夠将他們徹底控制住不是嗎?”杜衡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步,一步一步來到百裏池淵窗下,一雙綠色眸子死死盯着百裏池淵,就像是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你究竟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詢問一字一句從百裏池淵喉嚨之中蹦出,對方卻只是淡淡一笑。

“那些人肯定已經找過你了吧,那麽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呢,神皇大人?”

神皇大人,這四個字重重砸在百裏池淵的心頭之上,話音落下的同時,原本萦繞在百裏池淵周圍煞氣,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留下的滿是杜衡最讨厭的味道。

就算是如此,他依舊皺着眉頭站在原地。

他在等,等百裏池淵自己親口承認。

“本皇十分好奇,汝究竟是怎麽猜到的。”冰山頃刻之間融化,明明相貌衣衫都是一樣的,甚至對方連姿勢都不曾有任何改變,可身上的氣勢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不是杜衡親眼見證着一切,他定是認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個喜歡裝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就像大長老那個家夥喜歡穿的像一個星星一樣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掉一樣。”杜衡無比熟稔的語氣,讓百裏池淵不由瞪大雙眼。

就連隐藏在暗處的摘星,也萬分吃驚的來到杜衡面前,用力拉住對方衣領搖晃着他的身軀。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你這個混蛋!”說着便是要用手去打杜衡,卻被杜衡一把攥住拳頭。

“喜歡偷聽的習慣最好還是改掉的好。”說罷,一把将摘星丢在一旁,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微動的百裏池淵,“你個樣子最好不要露出來,除非你想要告訴他們你什麽都想起來了。”說完,杜衡頭也不回的離開小院之中。

只留下摘星一個人對着他的背影發脾氣。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樣!”摘星在一旁氣的跳腳,而百裏池淵卻早已經恢複了剛才原先模樣。

“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但他究竟知道多少本尊并不确定。”百裏池淵自己都不曾發現,當他說這句話之時,語氣究竟有多麽沉重。

他們想要隐瞞的秘密終于直白的被丢在二人面前,摘星沉默了。

對方究竟會有多麽恨他們,他幾乎無法想象。

“小池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夠決定的,而且你早就為了那些事情付出了代價,如果他真的是他,那麽他最後一定能夠理解你。”摘星迫切的想要向百裏池淵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不管他如何說,百裏池淵都只是微微搖頭,自從做出那個決定之後,他便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什麽結果,只不過似乎有些東西并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摘星,我的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那件事情我們必須盡快,必須要盡快……”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從百裏池淵口中吐出,而在暗紅色血液之間,似乎還夾雜着些許金色的血液。

摘星眼中閃過一抹很絕,“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說完,摘星便消失在原地。

望着摘星消失不見的地方,百裏池淵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為了一件錯誤,他究竟還要犧牲多少人……

什麽時候又會輪到自己?

不遠處的房間之中,一抹紅色閃過,一聲輕笑在房間之中響起,“陛下,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請您耐心等待。”

崇明徐家,徐戈望着沉靜如水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而就在他身後,司寇凱澤緩緩從暗處走出。

“天仙派再一次發出號令,讓我們出兵前去大屯鎮,圍剿異族,平定危機,朕已經答應了。”

不過是半年時間,司寇凱澤已經從哪個處處隐忍的沁陽王,蛻變成了當今雷厲風行的崇明皇帝。

而徐戈的原本俊美的面容之上,竟也染上了一絲滄桑。

“陛下草民願同您一起前往。”徐戈躬身道。

司寇凱澤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徐戈絕美的如同仙人的面容道:“徐公子,你究竟想要從朕這裏得到什麽呢?無上的權利?還是無盡的財富,又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司寇凱澤沉着眸子,雙眸之中滿是銳利,有時候一個貪心的人,往往比那些什麽都不想要得到的人,讓人更加感覺安心。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十足強者的時候。

“草民說過,草民什麽也不要,只不過是想要借陛下的勢,保護一個草民一生下來,就必須要保護之人。”

徐戈淡淡一笑,一雙眸子之中滿含深情,“草民這一生都是為了護她周全,從前她并不需要草民,而如今她即将有難,草民必須去護着她。”

“哦?”司寇凱澤微微挑眉,“什麽人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讓徐公子竟是連家主之位都拱手相讓他人了。”

“區區家主之位,又怎能同她相提并論?”

第 435 章 藏寶洞遺族

“我的眼睛?”少年不解的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曾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任何不對,反而笑着看向卿瑤音。

“你的眼睛好漂亮,竟然是紅色的……”少年發自內心的贊嘆道,而卿瑤音卻心中一驚,紅色的眼睛……

不是黑色的?

“你說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卿瑤音聲音之中夾雜着一絲顫抖。

紅色的眼睛,她只有在紅蓮和小北的身上看到過,紅色究竟代表什麽,她已經不想要去猜想。

而對方無比認真的肯定,徹底讓卿瑤音呆立在原地,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失去意識的那一段時間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次清醒過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變得讓卿瑤音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離開這裏。”冷靜下來之後,卿瑤音盤腿坐在原地,不斷思索任何事情的可能性,其中最多的還是玉琴池對自己動了什麽手腳。

可玉佩又在何處,小北還被自己放在玉佩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小北出了任何事情,她又該如何自處,未來的路又該如何去走。

“出去?為什麽要出去啊。”對方歪了歪頭,似乎并不清楚為何卿瑤音會如何發問,下一刻卻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忘記了,你是從外面來的當然要離開,只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應該怎麽離開這裏。”說罷,對方做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随後便開始将剛才丢在一旁的獵物,撥皮準備。

直到此時卿瑤音這才肯定,自己之所以會看到周圍一片漆黑的,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在洞中,根本就不會有陽光照射下來,所以他的眼睛才會是那樣……

所有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能夠解釋清楚,可最重要的一點直到現在卿瑤音還沒有搞清楚,為何自己會出現在藏寶洞之中,不是說想要進入這裏必須要要用這裏的遺族将秘境打開嗎!!

疑問在心中積攢的越來越多,卿瑤音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而來,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暴怒的情緒逐漸浮上她的心頭。@&@!

失去了玉佩,等于變相的失去了治療之氣,卿瑤音無法确定身體之中剩餘的治療之氣究竟還能阻擋那些毒多久……

更無法想象如果那些被壓制了許久的毒,在頃刻之間爆發出來會是怎樣的後果。

大屯鎮之中,百裏池淵面色凝重的坐在卿瑤音房間之中,望着手中玉佩不斷出神。

這塊玉佩平日裏,不管是卿瑤音洗澡還是睡覺,都不會将它取下,為何會遺落在竹林之中。

她究竟去了哪裏,煩躁的情緒讓百裏池淵越發暴怒,身體之中原本平靜了許久的玄力,在頃刻之間飛速運轉起來。*&)

每運轉一周天,百裏池淵的修為就增加一倍,眨眼的功夫,百裏池淵的修為便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而這樣的事情還在繼續。

“你要是想死,出去。”一身湛藍色勁裝的杜衡斜靠在小院之中,眼神嘲諷的望着百裏池淵。

“這裏屬于本尊,就算是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不爽的睜開雙眼,暴虐的望着神情冷漠的男子。

“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神族。”杜衡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一雙泛着綠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對方。

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這個男人都像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魔族,暴虐殘忍,身上有着極重的煞氣血腥味。

簡直就是一個發展之中的魔頭,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身上,卻有着魔族最讨厭的味道,只有極其純淨神族才會有的味道。

雖對方還不曾徹底覺醒,但是這種味道已經開始出現。

“你從哪裏看都不像是一個人……”百裏池淵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神族?他從不曾感覺這個身份究竟有什麽好的,從不曾感覺。

對于百裏池淵言語之中的暗喻,杜衡并不在意,而是挑釁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應該有人跟你說過,沒事最好不要動用你的修為,你每動用一次,每運功一周天,你的修為就會翻倍一次,這是你覺醒的前兆,你現在不過是肉體凡胎,根本就不能夠承受覺醒帶來的龐大力量,我勸你,還是當一個廢人的好,如果你不想活着找到卿瑤音的話。”

覺醒了神魂,卻沒有找到自己的神體,就算對方覺醒了又如何,等待他的不過還是爆體而亡。

神族就是這樣喜歡假惺惺,喜歡一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就算把神魂送入輪回又如何,只要對方想要徹底覺醒最後都會回到他們身邊,再一次成為他們的棋子,呵……

“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自己最深的秘密被戳破,百裏池淵臉色一度極其難看,而對方卻只是斜靠在小院之中放聲大笑。

“我知道的還有更多,甚至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你想要聽嗎?”杜衡擡頭,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他當然會知道啊,這些看似美好,但其實卻肮髒到了一種極致的事情啊,他在沒有那麽清楚了。

“能夠得到神魂輪回機會的人不多,你是聖子?還是那位高層?又或者你是神皇?他們送你的神魂進入輪回之中,然後卻将你的神體保存起來,你想要拿回從前的一切,就必須回到神墓之中拿回屬于你的身體,但是一旦你這樣做,你就會徹底作為一個普通人經歷過的一切,甚至搞不好你連全部的記憶都會忘記,徹底成為一張白紙,到時候你的一切,都是他們填充的,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杜衡一邊說一邊放聲大笑,眼淚不斷從他的眼眶之中湧出。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但是你如果不回去,你就只能夠當一個廢人,不然你随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是爆體而亡,還是回去做一一個修為極高地位極高的傀儡,這似乎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杜衡嘲諷一笑,上下掃視着百裏池淵,似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其他。

第 434 章 獲救

他将徹底被體內暴虐所占領,變成一個六親不認,除了殺戮在無所有的殺人狂魔,這是衆人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原本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唯獨這一次……

墨羽心中焦急萬分,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小北身上的變化,越發強烈,如果卿瑤音還不能夠清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盤古之刃用自己的刀身緊緊将小北壓在玄冰床上,希望通過寒氣能夠再一次延緩他的激發,但效果微乎其微。

“卿瑤音你究竟在作什麽!”盤古之刃瘋了一般大吼,“就算是你不想活了,你也要想一想小北!倘若是真的害了小北,你就算是後悔都不曾再有什麽機會了!”

陳舊的傷口不斷愈合,裂開,再一次成為舊傷,這一切的一切落在盤古之刃眼中如同刀割。

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盤古之刃無從得知,只是小北身上的傷,卻歷歷在目,讓他心痛不已。

竹林之中,卿瑤音原本飛快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望着,身旁的霧氣幾乎如同血液一般粘稠,血脈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吸引着她繼續向前,可心中卻有無數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在繼續向前,不然她定會抱憾終身。

兩種聲音不斷在卿瑤音的腦海之中輪番響起,如同争吵一般,聲音越來越大而內容更是越發激烈。

這一情況之下,卿瑤音原本就緩慢的腳步,幾乎已經停下,渾濁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

但卻又在恢複清明的那一瞬間被無盡的血霧所包裹,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血霧之中沖出,将呆立在原地的卿瑤音攔腰抱起。

只不過在來開始之時,原本一直都藏在卿瑤音胸口之處的玉佩,突然滑落出來,掉在竹林之中。

當百裏池淵尋着氣息來到此處之時,早已經沒有那二人的身影,只有一塊落入竹林之中的玉佩,告訴她曾經卿瑤音确實出現在這裏過。

但她現在究竟又在哪裏,誰也不知曉。

“尊主,除了主母以外所有人都已經被找到。并且在竹林深處,我們發現了失去一只手的顧瑜和昏迷不醒的杜生,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發現。”六跪倒在百裏池淵面前報告道。

“繼續找,就算是将整個大屯鎮給本尊翻過來也要找到夫人!”玉佩緊緊被百裏池淵握在手中,整個竹林回蕩着百裏池淵憤怒的吼聲。

竹林之中,一個青年男子緊緊将卿瑤音抱在懷中快速奔馳着,而卿瑤音則是斜靠在對方懷中,雙眼迷蒙只覺得似乎又一股極其溫暖的力量不斷向自己湧來,讓她忍不住想要醉倒在對方懷中。

朦胧之中有人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他想要睜開眼看看對方究竟是誰,可那種感覺着實讓她沉醉,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間,看到一抹紅色的衣衫。

随後緊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當她再次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漆漆的石洞之中。

身上蓋着一件白色的長袍,身旁還有一堆火。

他怎麽會在這裏?

卿瑤音有些迷糊的搖了搖頭,她記得自己應該還在院中啊,然後看到了血色的天空,後來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

只是隐隐約約好像記得如同血液一般粘稠的霧氣,還有無盡的竹林……

就在卿瑤音快要想起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時,突然眼前一黑,緊接着便是排山倒海一般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

喊叫聲響起的同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臉欣喜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醒了?”男子将手中的長相奇怪的生物放在一旁,伸手便想要去抓卿瑤音,卻被卿瑤音一閃而過。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男子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失落,DNA很快消失不見,笑容溫和的看着卿瑤音。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雙腿,卿瑤音心中滿是疑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一回想自己就頭痛難忍,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是對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

還有就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自己身上的這件長袍,都應該是他的。

“我,我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看到你暈倒在路上就把你背了回來。”說着男子白玉一般的小臉之上,竟是露出了一抹羞澀之意。

一個老爺們,說着說着就羞澀了?卿瑤音頓時生出了一種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老爺們,而是一個大家閨秀女扮男裝的沖動,不過在對方側身之時卿瑤音看到了他十分明顯的喉結,這才打消了心中這個念頭。

“謝謝你,請問這是哪裏。”卿瑤音扶着胸口緩緩起身,卻在無意之間發現自己一直挂在胸口的玉佩不見了!

原本剛剛放松的心情,在一瞬間再一次緊繃起來。

她全部的底牌都在玉佩空間之中,如果玉佩被他人拿走,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看到一塊玉佩,就是在我身上的,奶白色的!”卿瑤音忙站起身四處尋找,只可惜就算是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摸遍,也不曾找到那塊玉佩。

當即心中一涼。

不停用神識呼喚墨羽,想要問問對方究竟在哪裏,只可惜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曾有任何回應。

“我之前看到小姐你的時候,你就是一人倒在路旁,身邊也不曾看到什麽玉佩之類的東西。這裏是藏寶洞啊。小姐不是來探險的嗎?”對方一雙純潔到不能夠在純潔的眼睛,就這樣看着卿瑤音。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只有眼白,并沒有瞳孔的存在,純白一片。

最重要的是,對方竟還能夠看到自己?

“你,你的眼睛?”卿瑤音頓了頓,顧不得思考自己明明應當是在大屯鎮之中,卻為何出現在藏寶洞。

心中所有疑惑全部都由對方的眼睛所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