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小白醒了

“好啊,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劉捕快一定會遵守自己所說過的話,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走吧,正好我還沒有見識過縣衙呢,去長長見識也好,不過,劉捕快可要照顧好了我這位朋友,若是有絲毫差池,那就不要怪我翻臉了。”

玉琴池暫時不能再經受一次打鬥了,她現在必須靜養。

而劉麟看到了躺在床上,渾身是傷的玉琴池眼神變得更加懷疑。

為什麽她會受這麽重的傷,而且看起來,好像都是新傷,在宜禾鎮,最近發生的打鬥時間,無非就是采花賊事件了。

莫非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們做的?

卿瑤音三人被帶走,圍着的人群中發出陣陣唏噓,人心就是這樣,深不可測,變化多端。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百裏池淵突然看向卿瑤音。

在她身上有一瞬間的玄氣波動,極為強悍,這成功引起了百裏池淵的注意。

這到底是她的氣息波動,還是暗中有誰在保護她,在卿瑤音身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有想要繼續探究下去的欲望。

還真是有趣,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會有多少故事呢?

地牢裏潮濕不堪,蟑螂老鼠叢生,牢房裏只有一些并不幹燥的稻草和破舊發黴的被子。因為玉琴池受了傷,卿小北又是個孩子,所以三個人被關在一塊。

卿瑤音看了看地牢裏惡劣的環境,直接忽略劉捕快的震驚,當着他的面從空間中拿出嶄新的棉被和食物。

小孩子和病人神馬的,最不能受委屈了!

而劉捕快在看到卿瑤音徒手變出這麽多東西的時候,很是驚訝。

據他所知,儲物空間是極為珍貴的,可遇而不可求,不是用錢就能換回來的,而卿瑤音看上去滿臉淡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她們并不簡單啊。

重新布置好牢房,玉琴池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如果是不經歷什麽劇烈的打鬥的話,都是沒問題的。

衙役都走了,偌大的地牢裏只有三個人,顯得格外空曠,見玉琴池的傷勢好了不少,卿瑤音問到。

“那天你怎麽突然不見了呢,這些日子裏你都經歷了什麽。”

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呢!玉琴池的修為可不弱啊。

玉琴池咳嗽了半天,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緩了一會兒才回答。

“那天我暈了過去,醒來,就落到了一群神秘人手中,她們一直拷問我的身份自己你們的身份以及弱點,目的不明。

而且,他們的修為要比我高處很多。”

卿瑤音摸着下巴輕輕的點了點頭,思考着。

這就有點麻煩了,若是這麽說的話,修為比玉琴池還要高的一群人,如果對付起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

正思考着,卿瑤音的儲物空間突然一陣震動,內視一看,原來是小白正在突破,劇烈的玄氣波動而引發的。

小白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毛色也發生了變化,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和之前不同。

過了片刻,氣息穩定,卿瑤音把小白揪了出來。

一出來,小白就火急火燎的,好像在尋找着什麽,一頭紮進卿小北的懷抱中,親昵的舔着卿小北的頭發。

卿小北也格外高興。

而玉琴池看到這幅場景,突然低下頭,垂下來的發絲遮住眼神,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麽。

“咯咯,娘親,小白說它想我們了。”

卿瑤音聽到這話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她才不信呢。

“小白說,在它突破的時候,一直有一樣東西在吸引着它,但是醒過來又找不到了,它很着急。”

小白有些狂躁不安的上蹿下跳。

“吸引它?”

之前一直可以感受得到。現在出來了又沒有感覺,莫非是蘇暮澈或者說是蘇暮澈身上的某樣東西?

現在看來也似乎就只有這一個答案可以解釋的通了。

想到蘇暮澈,卿瑤音氣的牙癢癢,什麽都不說就走了,下一次見到他,她一定要揍他一頓!

“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玉琴池發問。

“走咯,難不成你要在這種環境下睡一晚?”

什麽逮捕令,她卿瑤音從來都不喜歡受人限制,這個小小的地牢還困不住她。

帶着香甜氣息的迷藥蓋過了地牢裏的其他味道,守在地牢門口的衙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便“通”的一聲倒地。

三人一獸像是郊游一樣,游蕩在縣衙裏面。

卿瑤音是這麽想的,自古以來朝廷多貪官,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可能辦成最難的事情,萬一這縣令貪污,手裏有寶貝,那誰都說不準。

不過,此心雖沒找到寶貝,卻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夜半,萬物俱寂,縣衙後的府中,只有一間小小的書房還亮着燈光,神識蔓延,裏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事出蹊跷,必有因果,難道是有密室之類的東西?

神識繼續向遠處蔓延,在地下部分,不出意料,還真的是有一個密室!

密室是用可以防止別人用神識查探的黑曜石制造,可以抵擋住一般人的神識。

不過,這對于卿瑤音來說,可就是形同虛設了。

辟心境高階的修為因為是魂穿,神識已經達到了飛雲境初階,黑曜石對于卿瑤音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令卿瑤音疑惑的是,一個小鎮的縣令竟然有錢有精力去用黑曜石來建造密室,還真是天下官都是一樣貪啊。

遠遠的,對話聲傳入腦海。

“不是,我說你這也太勤了吧,就不能等過幾天風頭松一點再動手?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好嗎!”

“這個就交給你了,我想,相對于我開出的那些條件來說,讓你解決這些事情,應該是很容易才是。”

最開始的那個聲音裏滿是無奈。

“是是是,我已經找好了替死鬼,這次,你可千萬要沉住氣,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不然我很難和大家交代!”

“這個我盡量,你這件事情可要早點結束。”

“嗯,抓到這兩個替死鬼,你再下手就跑到遠一點的地方,不然,再做下去朝廷就該下來人查我了。

還有那個劉麟,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太認真了。”

第 27 章 氣憤

黑衣人離開,偌大的密室裏只一人,夜明珠的幽暗光芒盡職盡責的照亮其間,人影轉身,一雙眸子裏倒影着幽光,晦暗不明。

想要得到神劍,現在出手還不到時候,看來,自己還得回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有十幾天神劍就可以煉制成功了,這對于卿瑤音來說,可謂是最近發生的最好的事情了。

至于百裏池淵,兩天不見人影,卿瑤音也懶得去找,那人一看就不簡單,自己沒有必要去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兩天卿瑤音帶着卿小北把鎮子上的小店和風景都逛得差不多了,買了一堆紀念品,什麽東面的桂花糕,西面的小花燈,張老伯家的糖人,李嬸家的玩具。

卿小北怎麽說還是個孩子,拿着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卿瑤音也樂的清閑,一邊看兒子玩,一邊吃着桂花糕,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從兒子那裏扣錢出來,太不容易了!

這個時候,卿瑤音才意識到,帶個有錢的兒子在身邊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門外熙熙攘攘,大街上仿佛又有什麽新出的活動,卿瑤音打開窗戶,陽光趁機鑽了進來。

卿瑤音張開雙臂,沐浴在陽光下,享受着鮮少有的空餘時光。

突然一個人影劃過,卿瑤音睜開雙眼,眸色準确的鎖定。

“什麽人?”

“嘭。”

回應她的是一聲墜地的響動。

這個人貌似是受了重傷,衣服是還有斑斑血跡,卿瑤音走過去,撥開她的衣服,一張秀氣的臉露了出來,正是多日不見蹤影的玉琴池。

卿瑤音見狀急忙蹲下來檢查。

“感覺怎麽樣,沒事吧?”

卿瑤音的手指劃過玉琴池的身軀,指尖玄氣滲入其體內,好看的眉毛蹙起,怎麽傷的這麽重。

右肋斷了三根,身中劇毒,內髒挫傷,就連丹田上也有裂紋,這到底是受了什麽待遇?

卿瑤音急忙把玉琴池抱到床上,卿小北見狀,也很聽話的讓開位置,乖巧的站在一旁。

玉琴池看到卿瑤音仿佛見到了家人一樣,一直強撐着的意志也仿佛抵達了臨界點,忍不住暈了過去。

卿瑤音忙給她喂了幾顆回玄丹,穩住其體內紊亂的氣息,另外用玄氣一遍遍的沖刷着她體內的經脈,配合着解藥,将毒素排出體外。

玄氣流走于經脈之中,每到一處,便變得溫和一分,細小的裂紋在這玄氣的滋潤之下漸漸愈合,毒素也盡數去除。

肋骨接了回去,玉琴池哼了一聲,睜開雙眼,眸子裏布滿血絲,一臉疲憊。

“先休息吧。”

卿瑤音安慰,什麽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啊。

玉琴池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雙眼,片刻便睡了過去,卿瑤音起身一看,不知不覺之中,夜幕已經降臨,又到了晚上。

客棧還算是寂靜,卿小北體貼的在第一時間送上茶水,卿瑤音欣慰的一笑,捏了捏兒子的臉蛋。

“哈哈,臭小子也知道心疼娘親了。”

卿瑤音還以為他只喜歡錢呢。卿小北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撅着小嘴。

“小北最喜歡娘親了,娘親排第一,金子只能排第二!”

“那麽,把你的金子都給我怎麽樣?”

卿瑤音故意戲弄,卿小北被吓到了,緊緊的抱着錢袋。

“想都別想!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都可以。”

正休息着,門突然被踹開,卿瑤音一臉不爽的瞪過去,十幾個衙役把屋子緊緊圍住,又是劉麟。

“呦,這不是劉捕快嗎,今天怎麽有空私闖民宅,破門而入啊?”

卿瑤音嘴下不留情,對于這個劉捕快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她敬他一心為民,可不代表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他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劉捕快似乎是沒想到卿瑤音會這麽回答,愣怔了一下,神色一淩。

“請問和你們同行的男子哪裏?”

“我怎麽知道,他又不是我的狗,怎麽會聽我的話随時向我彙報行蹤,再說了,就算是狗也不會到處亂吠吧?”

卿瑤音的話語中指桑罵槐,暗喻劉麟實在是太煩人,絲毫不給他留情面。

劉捕快也聽出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臉色不太好看,直接拿出了逮捕令。

“昨日發生的采花事件,我們懷疑與外來男子有關,現已經縣令同意逮捕,還請姑娘配合告知。

如果劉某沒記錯的話,姑娘前幾天可是很有信心的擔保你們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現在,為了證明你們的清白,還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劉麟說的深明大義,就好像自己是救世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如何公正。

卿瑤音不屑一笑,什麽逮捕令,她不順心,就算是聖旨下來了也別想她同意。

這時候,一個衙役進來通報。

“劉捕快,客棧都搜過了,并沒有發現外來男子的行蹤,掌櫃的說他已經兩天沒露面了。”

劉捕快懷疑的看向卿瑤音。

“卿姑娘,這件事情你們怎麽解釋?”

“解釋?你說哪件事情。”

卿瑤音睜着大眼睛裝傻,并不想理會他。

“哦!你是說我那個侍從的事情啊,可能是他有什麽事情出去了吧。”

卿瑤音雖然嘴上這麽回答着,但是心裏卻在疑惑,蘇暮澈到底去哪了。她不在乎名聲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也不能讓別人就這麽輕易抹黑呀!

“掌櫃的說已經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劉麟不依不饒,似乎已經确定蘇暮澈就是采花賊一般。

“你到底什麽意思?”

卿瑤音挑了挑眉毛,現在的人們都這麽會玩心機,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不行?

“沒有什麽意思,只是麻煩姑娘幾個人随我們走一趟,等到案件真相大白,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置,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那若是我說不呢?”

“那我們只好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動了。”

劉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沉睡着的玉琴池。卿瑤音在心中罵了一句“卑鄙”,扯了扯嘴角。

第 26 章 被算計

蘇暮澈眼前一亮,美男?是在說他也是個美男嗎!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是這樣的呀,蘇暮澈有些受寵若驚,當即回答道。

“去,本公子怎麽可能會讓美人月下自惆悵呢,走吧,舍命想陪。”

蘇暮澈說的幽默,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卿小北看着笑出了聲,十分可愛。只有他知道,娘親從來不會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什麽賞月,一定還有其他問題啦。

他還在那裏傻樂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卿小北摸了摸兜裏的銀子,想了半天還是沒有說話,雖然有這麽多錢,但是娘親生氣更可怕。

白雲千裏萬裏,明月前溪後溪。

清風迎流水,明月照松間,皎潔的月光撒下,萬物都沐浴在其中,吸收着精華,寂靜的空間中呈現出一種無聲的活力。

卿瑤音蹲下撩撥着溪水,溪流中倒映着的月光被攪得細碎,卿瑤音彎了彎嘴角,起身就走,把蘇暮澈晾在原地。

“喂,你去哪兒?”

這裏不正好賞月嗎?難道還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

“我回去啊。”

“回去,不是賞月嗎?”

“是啊,你慢慢賞月,我先回去了。”

卿瑤音笑的單純,一臉無辜,絲毫沒有愧疚,蘇暮澈只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冉冉升起!

把他叫來賞月,卻把他自己丢在這裏,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你……!”

“就是她。”

陰暗處鑽出一隊黑衣人,不過看起來貌似身手不怎麽樣,有一個在跳下樹的時候,還被刮花了衣服。

卿瑤音搖了搖頭,曲家就這麽低估她嗎,這種修為的人也敢派出來,不過既然這樣,她就可以放心的把蘇暮澈自己留下來了。

那些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蘇暮澈氣到噴火,偏偏這些黑衣人還像是挑事一樣,攔在身前。這下子,就算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原本蘇暮澈還手下留情,但是後來,黑衣人發覺自己不敵,紛紛掏出了武器,在月光下幽幽發亮,反射着不同尋常的光芒。

一看就知道這是淬了劇毒。

招式狠毒,絲毫不留餘地,蘇暮澈震驚之餘又在想,卿瑤音到底得罪了誰,人家要置她于死地。

蘇暮澈不再保留實力,在修為的壓制之下,優勢明顯。

其中一個黑衣人在受了蘇暮澈一掌後,捂着傷口說道。

“曲家小姐要的是卿瑤音的命,不要在此多浪費時間。”

黑衣人欲走,蘇暮澈卻緊緊咬着不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躲過一把橫劈過來的長刀,蘇暮澈身子一晃,身影鬼魅似的出現在黑衣人身後,手刀狠狠斬下去,奪過黑衣人的武器。

鮮血濺到衣角,蘇暮澈一改往日溫婉模樣,眼神狠厲,這一刻,他如同從地獄上來的惡魔,看一眼,便令人膽顫心驚。

蘇暮澈,真的怒了。

慘叫,求饒,最後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哆哆嗦嗦的。

“饒命,這位兄臺……饒命!”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以後有意見給我站出來說,別搞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不然,我滅了他曲家!”

蘇暮澈惡狠狠的威脅,雖然不知道他們背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黑衣人之前不是說過他們是曲家小姐派來的麽。

索性就一起解決好了。

黑衣人忙不疊的扣頭道謝,蘇暮澈沒有說話,越過他,腳下踏着鮮血,染紅了溪中流水,魚兒都避了開來。

客棧,蘇暮澈衣角上還帶着血,用力踢開卿瑤音的房門,滿身的怒氣遏制不住,兇神惡煞的模樣。

卿瑤音擡了擡眼皮,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的對面。

“怎麽這麽暴躁,快坐下歇歇,站着多累呀。”

蘇暮澈冷哼一聲。

“你倒是坐着說話不腰疼,把我自己扔在那裏給你收拾爛攤子,你……”

眼前倏地放大的臉,蘇暮澈心神一晃,忽然忘了要說什麽。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吻,蘇暮澈反應過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卿瑤音笑了。

“然後呢?”

“然後……你都得罪過誰啊,怎麽感覺你的仇人那麽多呢?”

蘇暮澈有些心不在焉,語氣也溫和了許多。想要說些什麽,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感覺,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到!

卿瑤音無所謂的聳聳肩。

“一堆跳梁小醜罷了,不必在意。”

看她再不順眼那又怎麽樣,他們打得過她嗎,在東宵大陸,說什麽都不管用,修為才是硬道理。

你修為高,別說橫着走,就算是倒着走都沒人敢說什麽!

“哦哦,那…你小心點,我先走了。”

看着卿瑤音的面孔,蘇暮澈總覺得不自在,她剛剛吻了他,怎麽能和沒事人一樣淡定。

他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結束話題離開。

卿瑤音搖了搖頭,這樣就受不了了,還真是清純。

屋頂上,百裏池淵原本是想要同卿瑤音談談那天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的事情,他發覺,這件事情可能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但是,他來的時候屋裏有人,本着禮貌的原則,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順帶用神識小小的查探了一下。

誰能想到,這一看竟然看到了限制級的畫面!

百裏池淵只覺得胸口悶得不行,想要發火又沒有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麽。

身側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百裏池淵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卿瑤音,快速離開了。

在屋裏的卿瑤音突然皺眉,看向屋頂。

怎麽回事?剛才明明感覺到一道很強烈的視線在窺探自己,可是看過去又沒有人,到底是誰?

黑暗中,陰冷的氣息深入骨髓,坐落偏僻的密室将一切與外界隔絕開來。

“又失敗了?”一個聲音響起,聲音沙啞,聽不出男女。

“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之前自稱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低頭認錯。

“這次就算了,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你先下去吧,有其他消息再聯系。”

“是。”

第 25 章 坑爹啊

不過劉麟可不相信這個說法,一臉正氣,不容置疑。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不是這個由我們調查之後就真相大白了,而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

蘇暮澈冷嗤了一聲,配合什麽?關小黑屋還是嚴刑拷打,他又不傻,自找罪受?還是因為一些跟他根本沒有關系的事情。

蘇暮澈一點都不松口。

“想都別想,說了不是就是不是,廢話那麽多有什麽用。”

若是真的惹急了他,他就直接動武好了,又不是打不過!

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讓誰,劉麟身後是一群手持着武器的衙役和百姓,蘇暮澈身後空無一人,這樣不平衡的對峙,蘇暮澈卻絲毫不顯的不敵。

以一敵衆,不落下風。

卿瑤音看着兩幫人馬上又要打起來,站出來笑嘻嘻的打圓場。

“誤會誤會,什麽采花賊,他就是我的一個侍從別說是采花了,就算是踩根草他都要內疚半天,采花這種高難度高技術的事情,他是做不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又怎麽知道他看來清秀的皮囊之下沒有一副醜陋龌龊的心。”

劉麟不是很相信卿瑤音說的話,咄咄逼人的問到。

“剛才劉捕快也說了,在我們來之前,采花賊就已經出現,而我們不過是路過這裏,過幾天就走了,并沒有什麽惡意。

他和我們是一起的,我用我的人格擔保,他是清白的!”

劉麟被說的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情,仔細想想,卿瑤音說的也确實有道理。

卿瑤音看到劉麟的表情比起之前的堅定松動了許多,繼續說服到。

“劉捕快,這叫事情還有很多疑點,不能一概而論,如此莽撞的就冤枉好人啊。”

果然劉捕快在掙紮了半天之後,憋的臉色微紅,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那……那……這件事情是我們欠考慮了,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嗯,今天就算了,以後劉捕快可要看清楚了之後再抓人啊。”

卿瑤音語重心長的說道,看起來,這個劉捕快還是挺正義的一個人哇。

“不行!劉捕快,這人還沒有抓到,萬一又出現事故怎麽辦!”

一直跟在劉麟身後的一位老者強烈反對,他的兩個孫女都死于這起連環事故,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兇手”,雖然目前來看只是嫌疑人,可是骨肉分離的痛,銘心刻苦,怎麽能這麽容易放過。

劉麟皺了皺眉頭,勸導老者。

“張叔,這件事情疑點還太多了,我們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是采花賊。”

張叔還未說話,就已經淚流滿面。

“可是……可是……”

若是這樣,那他的兩個孫女難道就白死了嗎,他不甘心啊!

劉麟看出了張叔的想法,心中不忍,卻也只能這麽做。

讓人把張叔扶下去,劉麟轉過身看着卿瑤音說。

“今天的事情,是我們打擾了,若是你們有采花賊的消息的話,記得告訴我們,林某,感激不盡。”

“嗯,好的。”

卿瑤音答應,看着劉麟的背影心裏卻泛起波濤洶湧的疑惑,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

采花賊,不是被百裏池淵殺了嗎?她當時也在場的,完全沒有感覺到采花賊的一丁點兒生命跡象啊。

難道采花賊真的不止一個人,還是說她們殺錯人了?

見人們都走了,蘇暮澈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做個男人怎麽就那麽難。

“怎麽樣,找到玉琴池了嗎?”

思緒被打斷,卿瑤音回過神來。

“沒有,被他逃走了。”

“啥?逃走了,那玉琴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他們回去會不會直接撕票?”

蘇暮澈一臉震驚。

“應該不會,他們的目的尚不明确,據我所知,若是沒有達到目的就撕票的,一般人是幹不出來的,而且他們的修為并不高,若是這樣的話,玉琴池在那些人手裏自保是完全沒問題的。”

卿瑤音說的很輕巧,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這話讓別人聽了去會是什麽反應。

辟心境初階的人被說成如此這般,會不會氣的吐血。

百裏池淵去調查綁架玉琴池的黑衣人的身份,說來也奇怪,明明他和她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每當他看到卿瑤音,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那是之前的他從未體驗過的。

在他着手去調查的時候,才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想起,自己為什麽要幫她。

進到客棧,卿小北慢悠悠的從房間裏晃悠出來。

蘇暮澈看到他這副模樣,氣沖沖的又沒有地方撒,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旁惡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卿瑤音向卿小北擠了擠眼睛。

“他這是怎麽了?”

感覺這狀态不太對啊。

“小北猜,他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噗。”卿瑤音直接笑噴了,人小鬼大,你知道更年期是什麽意思嗎。

“娘親,小白還沒醒嗎?小北想它了。”

卿小北抱着卿瑤音的脖子撒嬌。

提到這個,卿瑤音才想起來,小白好像已經沉睡了很久,最近的氣息波動有些厲害,恐怕是要醒了。

“嗯,可能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太惡劣了,所以小白才不願意醒。”

卿瑤音一臉正經的說着,順帶着瞥了蘇暮澈一眼,意味不明。

母子連心,卿小北瞬間意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小的身子一聳一聳的,嬰兒肥的小肚子堆在了一起,讓人看到就忍不住的想要上去捏一把。

蘇暮澈看着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來。

就連剛才卿小北趁火打劫拿走他的錢袋順帶一腳把他踹出去的事情好像也不那麽令人生氣了。

“今天晚上有空嗎?”

“啊。”蘇暮澈突然回過神,看向卿瑤音。

“有啊,有事嗎?”

“奧,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我們去賞月吧。”

卿瑤音輕飄飄的說道,一邊還揉捏着卿小北圓圓的臉蛋。

“為什麽找我啊?”

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蘇暮澈有些懷疑。

此時此刻,卿瑤音秀氣的黛眉皺了皺,小巧的嘴巴動了動。

“不去就算了,良辰美景,當有美男相伴,我還是找別人吧!”

話語間有些遺憾。

第 24 章 尴尬

一種聲音直直的撞入耳朵,一開始愣了一下,待卿瑤音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臉紅了。

原來庵堂這樣清淨的地方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大師也是性情中人啊!

嘆服了一番,卿瑤音正準備轉身離開,去別處尋找,沒想到,一回頭卻撞上了百裏池淵。

看到卿瑤音神情怪異,百裏池淵有些疑惑。

“看到什麽了?”難道是有什麽危險嗎?

百裏池淵皺了皺眉頭,欲上前查看,不大的縫隙裏透出微弱的光芒,卿瑤音吓了一跳,急忙跳出來攔在百裏池淵前面。

“等等!不許去!”

但是百裏池淵的力氣怎麽能是卿瑤音比得上的,百裏池淵一手抓着卿瑤音的手腕,一邊向前湊。

本來想要離開的卿瑤音被迫帶着向前,那尴尬的一幕又重新展現在眼前。

身後抵着的是百裏池淵堅硬的胸膛,卿瑤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看到屋子裏面發生的事情身子清晰的頓了一下。

空氣似乎都寧靜了一樣,屋內的兩人旁若無人,屋外的兩個人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喂,還不走?”

卿瑤音沒好氣的說道。

“等等。”

百裏池淵示意她繼續聽,并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幾日不見,可是讓我好想啊!”

男子說着。

“都怪你,這麽久都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這不是最近那事情鬧得嘛,人心惶惶,我也不能太張狂不是,我就算是忘了什麽,也不能把你忘了呀。”

“哼。”女子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撅着嘴巴鬧別扭。

卿瑤音聽得入神,那件事情?最近能讓別人人心惶惶的事情,只有采花賊那一件,地上的衣服雜亂無章的堆放着,可是還能清楚的看出來其中有一身并不是道袍。

而且,那男子言語中還說出自己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這裏。

那就是說……屋子裏的女子是庵堂中人,那男子并不是!而且這個男子和采花賊之間一定有一種莫名的關系。

到底是什麽呢?

卿瑤音思考的入神,突然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人呢,開口問到。

“你知道這個男子是誰嗎?”

“不知道。”

百裏池淵回答聲中帶着不同尋常的氣息。

卿瑤音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神色大變,氣惱的突然起身,順帶着還踩了身後之人一腳。

百裏池淵沒有防備,忽然被踹了一腳,下意識的運氣,腳下的屋頂怎麽能承受的住如此力量。

一下子坍塌下去,卿瑤音躲在其他建築物後面,看着這一幕,既生氣,又有些想笑,混雜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麽情緒。

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百裏池淵也迅速找了個地方隐藏起來,臉拉的老長,黑的可怕。

片刻,廢墟中首先出來一個男子,氣勢洶洶的朝周圍審視着,神識蔓延開來,搜尋着周圍的一草一木,卿瑤音和百裏池淵屏氣凝神,将自身和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

男子搜尋了半天,沒有什麽收獲,心裏很納悶,自言自語到。

“怎麽回事,屋子還能自己塌了?”

女子從廢墟中艱難的爬出來,撥了撥頭發,說道。

“庵堂年久失修,承重柱都快被蟲子蛀光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是嗎?”

男子聽了女子的解釋之後,還是有些懷疑。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房屋坍塌的聲音在夜晚變得那樣明顯,讓人不注意到都不行,燭火漸漸亮了起來,依稀可以聽到人聲。

男子和女子二人均是光着身子站在院子裏,女子最先反應過來,拔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慌忙的說道。

“快走,待會兒有人來看到你就完了!”

若是讓人看到,她還怎麽待下去!

男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什麽都沒說,沉着臉拿起衣服走了,不過瞬息便消失在黑暗中。

庵堂中人陸續趕來,場面混亂不堪,卿瑤音和百裏池淵趁亂溜走。

一晚上的驚心動魄,驚險刺激,好不容易回到客棧,沒想到更好碰到蘇暮澈被一群人揍出來。

雖說蘇暮澈修為不低,可是寡不敵衆,而且也不忍心去出手傷害那些比他修為差好多的普通人,一直閃躲着。

“怎麽回事?你又闖什麽禍了!”

卿瑤音站在蘇暮澈和衆人之間,攔住他們蠢蠢欲動的雙手,一邊問道,一邊還抽空瞪了蘇暮澈一眼。

一天到晚什麽用都沒有,只會惹事。

不知不覺之中,卿瑤音已經把蘇暮澈在某種意義上定義為自己人了。

領頭者是小縣衙捕快,劉麟。

他和卿瑤音之前并沒有見過,不過因為看到是個女生,與這次的事情并沒有多少關系,語氣還是稍稍放緩了一些,還算是客氣。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此人本不是宜禾鎮之人,而自他來了之後,原本就有的采花賊事件愈發厲害,近幾日則是更加的猖狂。

就在昨天,又發生了一起采花事件,被害的姑娘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這也就說明,之前死了的那個采花賊,不是真的采花賊,或者說是,他們,并不是一個人。

蘇暮澈看到卿瑤音來了,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急忙躲到卿瑤音身後。

聽到劉麟這麽冤枉自己,坐不住了,當機反駁到。

“不要血口噴人,本少爺才不屑于做那些事情!”

他這些天為了找玉琴池就已經夠費心的了,那裏還有精力去做別的事情?呸!他就算是有功夫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好嗎!

第 23 章 風波再起

卿瑤音淡笑着環顧四周,看着他們一臉的驚恐與不敢置信,心裏很滿意。

“看到了嗎,以後若是誰再敢挑釁,這就是下場。”

如果挑釁是對她兒子的話,她不介意讓那人死的更慘一點。現在,卿瑤音沒有別的軟肋,唯獨卿小北是她的禁忌,觸碰者,她一定不會放過!

全場鴉雀無聲……

衆人目視着卿瑤音三人走出客棧,一直到背影都消失在視線中,這才突然想起趴在地上的曲東旭,掌櫃的立刻差了人去縣令府報信,這人若是死在他這裏,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出了酒樓,原本的好心情也被打擾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着。

遠遠的看到一個人朝着自己狂奔而來,卿瑤音停住腳步,靜靜地等着。

蘇暮澈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卿瑤音,都快激動的哭出來了,姑奶奶這是在玩他嗎?

蘇暮澈咆哮。

“我說,玉琴池在哪兒呢,我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好嗎!”

“什麽?”

卿瑤音敏銳的感覺到有些許的不安,就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而百裏池淵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暮澈,這不是吳國三皇子嗎?怎麽會在這裏,心裏疑惑,但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你都找過了嗎?”卿瑤音關心的問到。

“當然,我辦事你還不相信!”

竟然還敢懷疑他,真是。

聽到這話,卿瑤音在心裏搖了搖頭,說實話,她還真不信,不過說出來的話還算是可以,不是很難聽,萬一打擊到這孩子的積極性就不好了。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卿瑤音委婉的建議道。

“嗯,我告訴你啊,我在那林子裏發現了一種特別好吃的山雞,長得還漂亮……”

蘇暮澈手舞足蹈的向卿瑤音形容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卿瑤音瞥了他一眼,生活如此豐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過去度假了呢。

百裏池淵自始至終沒發出丁點聲音,一直在觀察着蘇暮澈,大腦飛速運轉着。

傳聞吳國三皇子無心朝政,也不顧修為,只想着每日游山玩水,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這個傳聞并不怎麽屬實。

一個修為不高的人如何在妖獸密布的林子裏生存?

看來,誰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四人一同,來到當日玉琴池所在的地方,卿瑤音細細的檢查着。

地上的落葉一層一層堆積,已經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一些蛛絲馬跡自然也提取不到。

卿小北在追着一只七彩蝴蝶,突然看到前面的樹上插着一只飛镖,镖上帶有一張字條。伸手将它取下來,轉身交給卿瑤音。

“若想要她,今日子時獨自到鎮西外三十裏的舟上亭,否則,後果自負。”

卿小北用稚嫩的聲音念出這段話,突然變得一臉憤恨。

“娘親,是有人綁架了琴姨嗎?!”

卿瑤音想了想,回答到。

“我想是的。”

這時候,蘇暮澈趕緊說道。

“這可不怪我,我來的時候,玉琴池就已經被綁架了!”

卿瑤音看都沒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賞了他一個白眼。

“你見過有人不修練就可以成仙的嘛?”

蘇暮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這幹嘛?雖然不知道卿瑤音這麽問是為了什麽,不過他還說如實的回答。

“不知道啊。”

“那不就得了!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得到,想的怎麽那麽美呢,這個賭約作廢,不算數。”

“啊?!”

“啊什麽啊,走啦。”

子時,月上枝頭,星光燦爛,天地被月光晃得亮堂堂的,舟上亭安然伫立湖邊,靜谧而又安詳。

一眼望去,空無一人。

卿瑤音坐到亭子裏,警惕的觀察着四周,一邊還比較有閑情逸致的拿出了茶具,自濯自飲,好不悠閑,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要來幹什麽的。

林葉輕響,微弱的聲音完美隐匿于風中,卿瑤音執着茶勾了勾嘴角,終于來了!

“哈喽。”

卿瑤音熱情的與黑衣人打招呼,先禮後兵。

黑衣人沒有說話,眼睛眯起來,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凝結的像一塊冰,卿瑤音開口道。

“我們認識嗎?莫不是以前有什麽恩怨?”

不然你為什麽要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她,不說別的,就說玉琴池這件事情,若不是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又怎麽可能找到機會擄走玉琴池。

黑衣人忽的出手,沒有說話。

卿瑤音一邊躲過黑衣人的攻擊,一邊還不忘抽空繼續說幾句。

“該不會是讓我猜中了吧,惱羞成怒?還是說這是被拆穿後的不安?”

黑衣人手中短劍招式靈活,在月光下閃着紫紅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卿瑤音沒想到這一點,被算計,節節後退。

紫紅色的匕首忽然收回又揮出,在距離卿瑤音鼻尖只有寸許的地方,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動了。

百裏池淵手中長鞭輕巧一卷,将黑衣人的短劍擊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亭子裏,卿瑤音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幹嘛那麽早出來,她還沒玩夠呢!

亭子外,湖面寂靜如鏡,毫無波瀾起伏,只黑衣人與百裏池淵的一個照面,黑衣人便知道自己敵不過卿瑤音,絲毫不戀戰,轉身離去。

卿瑤音哪裏肯放過他,緊跟在黑衣人身後。

“既然來了,就別着急走嘛,我們一起坐下談談心啊。”

百裏池淵也提氣跟上,月下,三道身影一前兩後的追逐着,不相上下。

雖然黑衣人的修為不及百裏池淵,可是,黑衣人竟然憑借着自己詭異的身法,在兩人的追趕之下顯得游刃有餘。

地勢越來越偏僻,穿過野草叢生的地方,黑衣人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卿瑤音有些疑惑,停在一個庵堂的屋頂上,難道他藏進庵堂了?

四處搜尋了一下,絲毫沒有黑衣人的氣息,反而是腳下的屋子裏傳來了一些不可言喻的聲音。

卿瑤音有些好奇的掀起了一塊瓦片,俯身向下看去。

房間裏閃着昏黃的燈光,一只蠟燭站在桌子上,靜靜的淌着淚,地上,道服被扔了一地。

第 22 章 挑事

卿瑤音心裏對這個女子厭惡極了,還沒回頭,便知道,這個女子一定屬于不長腦子的那類人。

侍衛們聽到大小姐的吩咐,一刻不敢怠慢,上前擋住卿瑤音等人的去路。

面前的路被堵住,卿瑤音停下來轉身,冷眼看着曲東旭越走越近,并沒有說話。

曲東旭看到卿瑤音三人停下來,滿意的慢悠悠的走來,語氣傲慢,一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如果她長尾巴的話,一定會翹到天上去了。

“本小姐和你們說話沒聽到嗎?”

“你是誰?”

卿瑤音嗤笑,一個修為低下的蝼蟻也敢如此嚣張的和她說話,誰給她的膽子。

“呵!”

曲東旭對于這個回答好像很震驚,在宜禾鎮,竟然有人不知道她是誰,真是荒唐。

“你給本小姐聽好了,本小姐就是縣令家的嫡女,曲東旭,縣令家的嫡女,知道嗎!”

曲東旭一再的強調嫡女這個字眼,得意的看着卿瑤音,這個身份曾經令多少人羨慕啊。

而卿瑤音只是輕輕的擡了擡眼皮。

“既然你這麽賣力的介紹,那本小姐就當是認識你吧。”

只不過是兩句輕飄飄的話,那感覺就像是曲東旭上趕着想要讓別人記住她一樣,瞬間讓衆人瞪大了眼睛,她怎麽敢這麽說話!

衆人面前,曲東旭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畢竟是一個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

“你!放肆!來人,給本小姐把那個小娃娃抓過來,剩下的人,我不想再見到她們!”

曲東旭惱羞成怒,下令說道。

侍衛上前,躍躍欲試,卿瑤音冷眼看着,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抗拒。

“娘親,她是說想要把小北抓過去嗎?”

卿小北奶聲奶氣的詢問。

話音剛落,只聽得“嘭”的一聲,離卿瑤音最近的已經伸出手的一個侍衛吐着血倒飛了出去,百裏池淵上前,站在兩人身旁,手上的玄氣還沒有散去,臉色黑的像是要滴出墨來。

不知道怎麽,剛才聽到曲東旭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百裏池淵心裏的怒火直沖沖的冒上來,壓都壓不下去。

在侍衛伸手的時候,他動了,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是的小北,這個壞女人可要記住咯,找娘子千萬不能找這樣的!這種人呀,克家。”

卿瑤音走向旁邊,遠離“戰區”。

曲東旭看到這一幕,臉色發白,吓得向後退了一步。

“什麽人,竟然敢和本小姐動手!來人,給我拿下。”

卿瑤音嘲諷了扯了扯嘴角,這曲東旭和王東強是一家的吧?難道宜禾鎮是專門出敗類的地方?那些侍衛什麽修為,百裏池淵什麽修為。

自己都打不過他,那些侍衛上去了不是送死嗎?

百裏池淵體內的寒氣逼人,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如同一臺中央空調,侍衛們左右看了看,相互對視,都不敢輕舉妄動。

曲東旭急了,生氣的罵到。

“一群廢物,上啊!縣令府是白養你們的嗎?”

侍衛咬了咬牙,硬着頭皮上前,只是,都還未近的了百裏池淵的身,便一個接一個的倒飛出去。

曲東旭看到這一幕臉都白了,嘴上卻仍舊一點都不放軟。

“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別過來……小心我讓我爹爹……啊!”

還未說完,只看到一只沾染了少許鮮血的斷臂掉在桌子上,曲東旭捂着胳膊跌坐在地,鮮血從指縫中潺潺滲出,依稀還能看到黃色的骨髓,曲東旭臉色煞白,怎麽也沒想到百裏池淵竟然敢真的動手。

“恬噪。”

百裏池淵厭惡的轉過頭,這樣的女人,令他惡心。

而奇跡般的,當他看到卿瑤音的時候,心裏突然變得平靜了許多。

卿瑤音把卿小北放在地上,緩步上前,圍觀群衆都像是見了鬼一樣,吓得愣住。卿瑤音走的并不快,但一步一步卻像是踏在曲東旭心上一樣,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強忍着手臂上的傷痛,向後緩慢的挪着。

曲東旭已經領教到了百裏池淵的本事,不敢猖狂,只是用那飽含怨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卿瑤音。

“你要幹什麽!?”

“聽說,你不想再見到我們嗎?”

卿瑤音微笑着反問,鑲着銀線的靴子覆蓋鮮血,如同地獄中的魔鬼,曲東旭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剛才她是這樣說過,可是現在如果再這樣子說的話,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沒有得到回答,卿瑤音也沒惱,繼續逼近,笑眯眯的蹲下,一手擡起曲東旭的下巴,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側臉,引起一陣陣恐懼的顫抖。

“既然你不想再看到我們,那麽,我就大發慈悲,成全你好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席卷心頭,曲東旭下意識的後退,卻被牢牢的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

卿瑤音的臉在眼前放大,曲東旭瞪大了眼睛,從來沒想過,這也是她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啊!!”

大堂裏回蕩着曲東旭凄慘的叫聲,人們這才回過神來。

人們看着倒在地上的曲東旭雙手捂着鮮血直流的眼睛,忍不住自己渾身一哆嗦。深呼吸了兩口,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曲東旭捂着眼睛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再也忍不住,大小姐的那種潑辣勁又來了,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真的大的委屈!

“你們給我等着,一個女人而已,嚣張什麽!還有那個小娃娃,看我不讓爹爹一起把你們滅了!”

正要轉身的卿瑤音又轉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曲東旭,眼神裏還有些悲憫,這個女孩子,除了長得不怎麽滴之外,腦子還不好使。

“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你了,萬一你爹爹真的很厲害,那這多虧。”

卿瑤音一臉淡然,就像是在森林裏踩斷一顆枯枝一樣,眼睛都不眨的踩上曲東旭的髋骨,随着“咔擦”一聲,曲東旭痛的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腳尖還未離開,在上面不斷的碾啊碾。

第 21 章 粘人

從江府出來,得到準确答複的卿瑤音心情格外的好。

月光明朗,擡步踏上青石板,鞋底與路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與路邊的蟬鳴遙相呼應,卿瑤音好心情的颠兒了幾步,嘴裏還哼上了小曲。

百裏池淵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銀光輕鍍,灑在少女絕美的臉龐,輕柔的裙角随風輕輕舞動,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又調皮地落下,就如同畫中人一樣,美麗而又安詳。

“诶,你怎麽還在這?”

一轉頭,卿瑤音發現百裏池淵竟然還跟在身後,有些疑惑,跟着她幹嘛?

“為何不能,可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顆東珠,有債在身,我自然要跟着。”

百裏池淵說的坦坦蕩蕩,無形中身上的氣勢散發出來,讓人不能拒絕。卿瑤音雖然清楚的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壓!但是,對于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并沒有什麽影響。

“又不是我讓你那麽做的,關我什麽事?”

卿瑤音一臉你多管閑事,自讨苦吃的表情,讓百裏池淵接下來要說的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裏。

調節了半天情緒,百裏池淵這才能正視站在他面前的卿瑤音。

“聖人曰,做人應當知恩圖報。”

百裏池淵挑了挑眉毛,怎麽覺得卿瑤音賴賬的樣子竟然又幾分可愛呢?

“聖人是什麽?和我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嗎?姑奶奶我來這世上是享受生活的,不是為了聽那些所謂的聖人賢者們之乎者也瞎扯的!”

“哦?”

百裏池淵抱着胳膊,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原來跟這個女人,不可以講道理。

“東珠已經花出去了,要麽還我,要麽欠我一個人情。”

“嘿,你還挺執着,那你就試試吧,反正本姑娘是一清二白,兩袖清風,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跟着你,直到你東珠還我為止了。”

百裏池淵一臉的不情願,就好像做這件事情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卿瑤音都快氣笑了。

“行,那你就跟着吧。”

反正她也不會還,你別再回去給憋出病來,卿瑤音聳了聳肩,快步走在前面,百裏池淵揚了揚嘴角,悠閑的跟在後面。

而此時此刻,在林子裏尋找玉琴池的蘇暮澈,發絲淩亂,衣衫上布滿灰塵,這裏他都找了幾次,就差翻地三尺了,什麽很容易找到,騙鬼呢?

蘇暮澈一邊繼續找着,一邊在心裏把卿瑤音罵了千萬次。

但是為了抵消一個人情,蘇暮澈還是強忍着堅持。

客棧,卿瑤音将買好的豬臉肉扔給兒子,上前捏住兒子圓滾滾的臉蛋開始蹂躏,完全忽略了身後的某人。

“怎麽樣,娘親不在的時候,又沒有乖乖的呀?”

“沒有啦,小北可乖了。”

卿小北吐了吐舌頭,心想,除了把後院的靈馬放走讓小二追了幾條街之外,他可是什麽都沒幹呢!多乖呀。

一擡頭,正好看到随後進來的百裏池淵,卿小北咧嘴甜甜一笑。

“百裏叔叔好。”

“小北乖。”

卿小北吞了一口豬臉肉,大大的眼睛看着百裏池淵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嗯,今天這身衣服的料子看起來要比之前的好上許多,款式新穎大氣,面料光滑,花紋也好看,鼓鼓的懷裏會不會有很多錢呢?

卿瑤音看着兒子色眯眯的瞅着百裏池淵,臉色不對勁,喜歡兒子的娘親吃醋了呦。

忽然感覺到背後涼涼的,卿小北回過頭看到,娘親正一臉淡然的瞅着自己,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不好。

一般來說,娘親的表情越無所謂,就表示她越在乎,表現出來的狀态越高興,就代表她越生氣,現在這個樣子,有些不太妙哇!

卿小北急忙補救,收回視線,全身心的投入到娘親的懷抱中。

“娘親,聽鎮子上的人說,采花賊走了,是真的嗎?”

卿瑤音想了想采花賊死的時候的慘狀,去西天也算是走吧?

“是的。”

卿瑤音篤定的點頭,一邊贊嘆,這官府的效率也挺高的嘛,她不久前才将消息悄悄傳過去。

“噢耶太好了,原來是真的,娘親,我聽掌櫃的說,為了慶祝這件事情,鎮子上要辦一個大型活動,為時三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卿小北歡呼,連日來的壓抑一掃而光,高興的樣子帶動着屋子裏的氣氛都變得好了許多。

卿瑤音爽快的答應,最近過得有點緊張,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只不過,身後跟着的“小尾巴”有些礙人雖然卿瑤音極力的想要去忽略,可是那強烈的存在感,不動自威的氣勢,讓人怎麽也忘不了身後一直還跟着一個人。

“咳咳,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卿瑤音摸了摸鼻子,開口建議到。

“好。”

百裏池淵跟在兩人身後,卿小北被卿瑤音抱在懷裏,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小身子不老實的扭來扭去。

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臉蛋,隐約可以看到日後俊俏的模樣。

最怪異的是,百裏池淵竟然在卿小北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讓他想起了那件事……

百裏池淵臉上帶着人皮面具,卿瑤音倒是沒有察覺到。

只是感覺,為什麽他看別人的眼神那麽瘆的慌呢,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別人都的心裏一樣。

剛邁進酒樓,就聽到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碰撞聲,還夾雜着女子的怒罵和痛苦的哀求。

看來,又是一件關于女人的糾紛哇。

卿瑤音并不打算淌這趟渾水,轉身欲走,卻聽到一句并不禮貌的喊聲。

“門口的那個小孩子,本小姐看上你了,給我留下來!”

卿瑤音皺了皺眉,沒有回頭,繼續向外走。

曲東旭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那個小孩子,瓷娃娃一樣,可愛極了,眼前頓時一亮,就連剛才那個賤民弄髒自己裙子的事情也忘記了。

沒想到,她竟然沒停下!

曲東旭還以為她們沒聽到,又喊了一聲。

“那個抱着小孩子的女人,給本小姐站住!”

第 20 章 煉器

兩人出了森林,又走了一段,穿過一條條街道,終于,在夜班時分到了一處看起來很簡樸的院落。

門口雕刻的貔貅傲然屹立,審視着來往的人群,紅色木門并不很大,鎏金的門匾置于其上,“江府”二字鑲嵌其中,筆鋒銳利,內斂含蓄而不張揚。

直接翻牆進去,百裏池淵輕車熟路的穿梭其中。沒想到,看起來挺簡單的院落,原來裏面這麽複雜。

“扣扣扣。”

輕聲敲門。

“進來。”一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讓人一聽就能感覺到此人一定是好脾氣。

推門進去,百裏池淵走在前面,卿瑤音跟在他後面,屏風後,一襲白衣在夜晚格外的顯眼,他的面上覆了面具,并不能看清。

月光下,寒鐵制成的面具泛着銀光,高冷而又将人拒之千裏之外,卿瑤音眯了眯眼睛。

“這麽久不見,你還是不愛敲門。”

江濯自屏風後走出來,手中的折扇在胸前晃悠着,分外騷包,話語淡淡的,就像是微風掠過湖面,掀不起一丁點漣漪,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百裏池淵笑了笑,以出手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扔過去一樣東西,江濯迅速反應過來,身子一晃卸掉其中力道,然而還是被那巨大的力道沖的倒退了兩步,手中翠綠色的光芒閃過。

卿瑤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手镯。

空氣中寂靜了兩秒,江濯看着百裏池淵,帶着面具的臉絲毫不可見,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你現在的修為,越來越精進了。”

江濯內心一片冰冷,面上卻絲毫不漏聲色。眼光劃過兩人,殺了他師弟,竟然還敢到他這裏自投羅網,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太低估他了?

不過……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謝謝誇獎。”

百裏池淵一點也不客氣,摟了摟頭發,卿瑤音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要煉制怎樣的?”

“翠玉镯原本是個儲物空間,現在加成一個具有攻擊力,而且遇到攻擊時可以自動防衛。”

“你當我是神仙麽?”

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江濯想了一下說道。

“最多加大儲物空間,遇到致命一擊時含有一個一次性防護罩,其餘的,我也無能為力。”

江濯說着,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卿瑤音。女士手镯,是給她煉制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女人的身份可就不簡單了,江濯陷入了思考。

百裏池淵皺了皺眉頭,似乎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是很滿意,說道。

“三次,至少。”

江濯沒有說話,百裏池淵笑着調侃道。“幾年不見,這魄力真是不如當年了!”

“一顆東珠。”

江濯開了條件,百裏池淵連思考都沒有思考一下,爽快答應。

“沒問題。”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卿瑤音試探着問到。

“你是江濯?”

語氣中有些不确定,她記得她調查過宜禾鎮,這戶姓江的人家因為和江濯一個姓還特別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這家的人叫江游,而且來歷什麽的都沒有問題啊。

莫非……卿瑤音恍然大悟,擡起頭看向江濯,只見江濯輕輕的點了點頭,卿瑤音不禁贊嘆一聲,高啊,真是高,江游,醬油,這麽随便的名字一看就是假的,她怎麽早沒有想到呢!

“相見即是緣分,不如幫我也煉制一樣東西如何?”

卿瑤音笑的歡暢,直接說道,一點也不客氣。

而江濯額頭上劃下三根黑線,這個女人說的真輕巧啊,煉器又不是打鐵,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他和她之間有關系嗎,為何要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這個恐怕不妥吧。”

江濯說的委婉,又看了一眼百裏池淵,就算是有他的關系也不行。

聽到這個結果,卿瑤音自然是不滿意的,不過,還未等她說話,百裏池淵先開口了,身上自然而然的王者氣息随着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猶如九天之上的神衹。

“這有何不可,不就是順手的事嗎,再加一顆東珠。”

卿瑤音瞥了一眼百裏池淵,誰讓你多管閑事,不過,她還是挺高興的,至少省下了一顆東珠啊,不過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絞痛是怎麽回事?好浪費啊!

江濯思考了一下,他最近煉制的一樣武器中正好缺少東珠,現在有機會得到,自然是越多越好。

只要那個女子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苛刻的話,也是可以答應的。

“你要煉制什麽?”

江濯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先問清楚。

從這一點來看就能知道,江濯就并不是一個無腦之人。卿瑤音現在越發的好奇,采花賊和他之間是什麽關系。

“不難不難,就是往劍裏融合一樣東西,很簡單的,放心,原材料我出。”

這樣看起來對江濯來說的确是不難,而且,這個女子也有參與殺死溫良吧!

“可以,二十天後來取吧。”

“好嘞!”

卿瑤音答應的好聽,心裏卻忍不住的嫌棄,還頂級練器師呢,就這麽一點點工作都要二十天,太垃圾了。

把東西都留下來,卿瑤音對墨羽悄悄說道。

“你小心點,我總感覺這個江濯沒那麽簡單。”

“好的!”墨羽雖未劍靈,修為卻是并不比卿瑤音低的,用來自保完全足夠了。

吩咐完後,卿瑤音道別離開,江濯立于門前,看着他們走遠了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煉制是不錯,可是,衆所周知,煉制中途由于種種因素,會造成各種各樣的意外,到那時就怪不得他了。

江濯在心裏暗暗計劃着,不過,若是讓他知道卿瑤音之前在想什麽,恐怕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她知不知道煉制成功一樣東西需要耗費多大的精力,而且還必須是一氣呵成,不可間斷,若是中間出了一丁點差錯,都必須重新煉制,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消耗,這也就是為什麽練器師那麽少的原因,至少,在這片大陸上,他走到今天,還沒碰到幾個能和他媲美的人。

第 19 章 深不可測

卿瑤音最先反應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躲得遠遠的,一只手狠狠地擦嘴,一只手指着百裏池淵,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個大色狼,長得平平淡淡,沒想到心裏竟是如此龌龊不堪!那可是老娘的初吻。”

百裏池淵撐起上半身,臉上的牙印那樣明顯,靜靜的看着卿瑤音睜大眼睛說着瞎話,初吻?那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不說話啦,是不是覺得內心無比的愧疚,面對着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我就忍不住,真是一個沒有原則,沒有下限的臭流氓!

你看你吧,細長眼,高低眉,還長短腿,說你醜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個詞。”

自小到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本來她剛穿越過來就生了個孩子就夠憋屈了,竟然連那個男人的樣貌都沒看到,這說起來多虧!

百裏池淵本來覺得這個女人還不錯,剛才那一刻他竟然不反感她的靠近。長得還算看得過去。

沒想到她是靜若處子,動如潑婦,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子,怎麽一開口那麽讓人生氣呢?

卿瑤音越說越起勁兒,完全沒有意識到百裏池淵愈發深沉的臉色。

天上的雄鷹盤旋許久,眼神尖銳,敏感又不動聲色,毫無預兆的,俯身沖下,劃破長空,準确地抓緊草叢中覓食的小兔。

百裏池淵倏地跳起來,将卿瑤音抵在牆上,雙臂撐在卿瑤音頭部兩側,若有似無地禁锢着,一雙黑色的眸子宛若含有漫天星辰,将卿瑤音深深的吸引。

原本說的酣暢淋漓,正在興頭上的卿瑤音只覺得眼前有個物體快速閃過,下一刻,身體便被一股力量帶着旋轉起來,随後被抵在牆上。

然而,令卿瑤音意外的是,預料中的磚石特有的冰冷并沒有傳來,溫熱的手掌墊在背後。

熱量順着衣服傳遞,如同電流傳遍全身,卿瑤音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生氣的說道。

“你幹嘛?放開!”

百裏池淵的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好歹也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軟香卧懷怎麽能沒有感覺。

卿瑤音本來想說什麽,看着看着,一時忘了。

頭頂上傳來輕笑聲,卿瑤音猛的回過神,瞪了回去。

“笑什麽笑!”

百裏池淵低頭,一張臉在眼前放大,眉眼帶笑。

“既然說我是流氓,那我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這個名聲。”

卿瑤音想要向後退,可背後是牆,無路可退,更何況百裏池淵的手還在身後,卿瑤音只好擡頭,讓他準确的感覺到自己眼中的殺氣。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竟卿瑤音差點撞到了百裏池淵的下巴,如此近的距離,卿瑤音都能看到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細小的陰影,莫名的有些尴尬。

卿瑤音伸出手将兩個人之間的隔開一個手肘的距離,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

話剛說出口,還沒反應過來,唇便被封住了,一個驚雷在腦中炸響,卿瑤音只覺得,百裏池淵霸道的氣息侵占了整個口鼻,腦袋一片空白。

原本,只想淺嘗辄止百裏池淵竟一開始便收不住了,女子特有的馨香令他就像是遇到了蜂蜜的蜜蜂,欲罷不能。

卿瑤音吓了一跳,劇烈的掙紮着,雙手卻反被固定在頭頂上。

破舊的城隍廟內一片旖旎。

半晌,百裏池淵在懷中的小人兒馬上就要爆發之前放開了她,一解除束縛,卿瑤音紅着臉立刻跳的遠遠的,穿越以來第一次,她遇到了對手。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空氣中似乎都擦出了火花,誰都沒有先說話。

“咳咳。”

一直暴露在如此“炙熱”的目光之下的百裏池淵感覺到些許不自在。

想當年在他一人面對一群魔獸攻擊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膽怯,現在竟然在一個女子面前感到不自在,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

百裏池淵左腿剛邁出去,還未落到地上,就被卿瑤音大聲喝道。

“站住!你要幹什麽?”

“怎麽,怕我吻你?”百裏池淵調侃道。

“呸!那也能算的上是吻嗎,頂多只能叫做肢體接觸,本寶寶如此大人大量,就當是被驢啃了。”

卿瑤音一開口說話,便是奔着氣死人不償命去的,百裏池淵的臉頓時黑了,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什麽,轉身要走。

卿瑤音見他要走,腦子還沒轉過來,順口問到。

“你去哪兒啊?”

沒想到百裏池淵竟然真的停下來了,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着卿瑤音,反應過來的卿瑤音差點沒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去哪裏關自己什麽事啊!

看到卿瑤音一臉的懊惱,百裏池淵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

“去個好玩的地方,敢嗎?”

呦呵,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咯,卿瑤音脖子一梗,還真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随機朗聲說道。

“怎麽不敢!”

“那走吧。”

百裏池淵嘴角擒着笑,這個女人,到底是該說她聰明還是傻呢?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跟上百裏池淵的卿瑤音走到半路上才意識到不對勁,怎麽在百裏池淵面前,自己整個人都糊塗了,這有些不合常理呀。

他又不是帥哥!

不過既然都走到這裏了,那就去看看,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瞧瞧。

路上,一顆顆樹木化作虛影,連成一片,二人的速度快到轉瞬即逝,讓人都來不及捕捉到便消失在視野範圍。

卿瑤音的修為不低,甚至可以說是這片大陸是領先的一批人了,沒想到百裏池淵悠閑地跟在她身邊,大氣都不喘,一點吃力的感覺都看不出來。

卿瑤音在心裏小小的吃了一驚,同時也意識到,在這裏,唯武獨尊,修為才是說話的資本,看來,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