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聖儒會

“妹妹小心點,可不要再像剛才那樣,說錯了話。”

卿瑤音淡淡一笑,看着卿奕安的背影說着,明顯的,卿奕安的身子頓了一下,而後僵硬無比的走了,遠遠的,卿瑤音還能看到那位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在好奇的詢問着。

聖儒會還未開始,卿瑤音在濱水閣裏漫不經心的溜達着。

一會兒瞧瞧這,一會兒看看那。

半晌,卿瑤音都快要迷路了,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卿瑤音将手中的柳條狠狠地抽在石頭上,這哪是濱水閣呀,叫濱水莊也足夠了。

這麽大的地方,那些宮裏的人不會迷路嗎?

“什麽人!”

忽然從樹後面傳來一聲怒喝,卿瑤音坐在石頭上面,之間一個紫衣男子一臉憤怒的從後面走了出來,目光在四處搜尋着。

而這方圓目光所見之處,只有卿瑤音一人。

“你是什麽人?”

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卿瑤音,身上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那眼神,仿佛要把卿瑤音吃了一樣

“我是什麽人?我是女人啊。”

這還用問嗎?難道這個男人是大腦有毛病,小腦有瑕疵,連男女都看不出來了。

“本王在問你話,好好回答。”

男子的眼神中滿是陰暗的氣息,讓人看上去不自覺的覺得冷,不是威壓所造成的害怕,而是單純的,不摻加任何雜質的冷。

卿瑤音揉了揉鼻子,站了起來,她實在是不習慣去仰望一個人。

向後退了一步,與男子之間拉開距離,卿瑤音分明看得到,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男子眼神之中隐藏去的殺意。自己惹了他?

不會吧,什麽時候,她不過是來這裏坐了一下,屁股還沒有坐熱乎,這就想要殺她?他剛剛是有秘密皇位要傳還是怎麽的,讓她看見了就不能活!

男子的五官長得端正,甚至可以用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去形容,原本英倫帥氣的模樣,卻因為一種很陰郁的氣息而顯得十分怪異。

卿瑤音正要回答,這時候,突然過來了一個太監,對着男子說道。

“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沁陽王在等着您呢。”

男子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卿瑤音而後轉身離開。

卿瑤音打了個哈欠,這麽狗血,剛才那一眼是想将她映在腦海裏嗎,難得自己長得那麽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竟然能夠一眼就吸引到別人,哎,長得漂亮真的好煩啊。

小小的自戀了一下,卿瑤音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怪異的人那麽多,她可顧不過來!而且聖儒會快開始了,雖然說卿瑤音不在乎去晚,可是這是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還是不要給人抓了把柄的好。

卿瑤音往回趕,到了的時候,差不多快開始了,卿瑤音靜靜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這裏的人她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太過于虛僞的人,不配和她做朋友。

随着開始時間的拉近,越來越多的人入座,卿瑤音的兩邊,是兩個不認識的女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勢力的樣子,以前從來沒見過卿瑤音,想必她的家境也不會很好吧,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才第一次參加聖儒會。

兩位女子看都沒有看卿瑤音一眼,而卿瑤音喝着茶,也樂的清閑。

卿奕安好像是不想再看見卿瑤音,本應該兩人坐在一塊,可是卿奕安卻坐的遠遠的,和卿瑤音之間隔了幾個人。

卿瑤音靜靜的喝着茶,突然眉毛皺了起來,怎麽感覺有人一直在看自己?神識順着那股視線看過去,卻突然失了方向,看不到那抹視線的主人,卿瑤音有點不舒服,不動聲色的繼續喝着茶。

“有些人啊,就是土包子,把這茶水當成什麽好東西呢,一看就是家裏面窮的要緊,連茶都買不起。”

卿瑤音左面的那位淺粉色衣服的女子揶揄的說道,她是朝內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嫡女,名姝芳,本來卿瑤音今日穿的也是淺粉色,衣服遠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樣式,偏偏兩人還坐在一起,卿瑤音還比她漂亮,這樣一來,兩人就有了比較。

殊芳看着比自己漂亮的卿瑤音,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不知名的官家小姐,也敢和她比美!真是不自量力。

卿瑤音對這莫名的敵意有些無奈啊,長得漂亮也錯咯?

“那是當然,皇家的茶都是從天山上采下來由,專人烘幹制造的,品質可謂一斑,尋常人家別說是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皇上大方,心胸寬廣,用這樣好的茶來款待我們。

你竟然公然侮辱皇上,該當何罪!”

卿瑤音說的義正言辭,倒是把殊芳給吓着了,急急忙忙的解釋。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的形象有些不文雅而已,絕對沒有侮辱皇上的意思。”

“哦?是嗎,那你是說這茶不好,所以我才會這樣的嗎?”

卿瑤音把話題就圍繞在茶上面,她倒是要看看,她還能說什麽,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罷了。

殊芳的功力還是不夠,對抗起來卿瑤音那結果高下立斷,雖然心中萬分不願,但是也只好規規矩矩的道了歉。

卿瑤音這才轉過頭,不和她計較了,和這種級別的人較量,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嘛。

殊芳轉過頭,眼神裏面滿是怨毒,這個女子究竟是誰,竟然敢這麽說話,害她在好姐妹面前把臉都丢盡了!

就這麽不知不覺中,卿瑤音遇到了這場宴會上第一個和自己作對的人。

這次的聖儒會貌似格外的隆重,在皇帝的座椅旁邊,還有一個同樣的座椅,說是西祁國的皇帝這次聖儒會也會過來。

據說西祁國的皇帝面貌和沁陽王不相上下,因為早年西祁國前國君昏淫無度,所以整個國家動蕩不已,正是因為有了現在的皇帝,所以西祁國才能如此迅速的安定下來,并且在各個國家的排名中也十分靠前。

不過令人們有些不解的是,為什麽西祁國的皇帝這一次會來,前幾次別國皇帝都是沒有來參加的。

第 138 章 看戲

這話從司寇凱澤嘴裏說出來,對于卿奕安來說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偏偏卿瑤音有點看不下去了,她說的是什麽話?她求她幫自己頂罪了嗎?自己撲上去還能怪誰。

“呦,這話說的,我剛才可是一句話沒說,妹妹你自己提出來的要幫姐姐受罰,怎麽就成了姐姐推脫責任了呢,這說話可要有理有據,憑空胡言亂語只會讓人以為你沒教養不說,還沒有信譽。”

原本在之前卿瑤音剛回來在軒轅閣的時候,就和卿奕安交過手,沒想到,她一點教訓都不吸取,還敢這麽說話,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差,想要讓她幫幫忙好好踩兩腳不是,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人。

卿奕安的這番話,原本就有一些對她不是很支持的人,聽到這話更加不爽了,原來他們一直喜歡的卿家小姐真是狀态竟然是這樣?真真是瞎了狗眼,看錯了人!

衆人不滿的小聲議論,,而看到管家過來的卿奕安都快哭出來了也不肯走,下面應該是沁陽王殿下處罰卿瑤音了吧,她要留下來,好好看戲。

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為卿瑤音!她一定要看得卿瑤音身敗名裂。

管家将手中的書握在手裏,恭敬的低頭。

“殿下,您忘了,我們出來什麽都沒帶啊,從何查起!”

司寇凱澤摸着下巴思考着,半晌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天意如此那就算了,本王看在卿小姐與其相公是真心相愛,敢于突破傳統的舊觀念來向本王請求,就允了他們吧,這件事情,本王事後會親自禀告父皇,給大家一個好的交代。”

看着人群中的司寇凱澤,卿奕安仿佛石化了一樣,任由風吹亂了她的發,怎麽會是這樣?!

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一片空白,反反複複環繞在其中的,只有三個字,她完了。

卿奕安都不知道,若是今天的事情被傳出去,對于她來說,該是怎樣的一種災難,最可怕的是今天的聖儒會,能夠去到其中的都是皇室,或者名門望族,若是被他們得知了,她還怎麽面對那些人啊。

卿瑤音看着司寇凱澤,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麽,天上從來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司寇凱澤幫了自己這麽大的一個忙,究竟是因為什麽?

說完之後,司寇凱澤就走了,衆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俯身行禮,卿瑤音盯着那馬車,久久不能回神。

卿瑤音手中抓着的男子劇烈掙紮着,胯下濕漉漉的一大片,沁陽王殿下都已經默認這件事情走了,那他剛才那麽說,豈不是會被殺死?男子想想就覺得可怕,竟然被吓尿了。

卿瑤音回過神,看了一眼之後嫌棄的轉過頭,看着衆人帶着警告的意味。

“若是以後再讓我聽到有人侮辱我們卿家,這就是下場!”

将男子扔到空中,卿瑤音一躍而起,一腳重重踩在男子身上,面朝下,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個窟窿。塵土飛揚,鮮血濺了滿地,生死未蔔。

殺雞給猴看,卿瑤音轉身之後卻發現,卿奕安早就偷偷溜回馬車上了。

面對着這麽多人,她可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那麽多的譴責,雖然說她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可是在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慫了。

卿奕安可以看出來,司寇凱澤是有意幫卿瑤音的,不然她也不會輸得這麽慘,可是,卿奕安想不明白,司寇凱澤對于卿瑤音,到底是什麽感覺,若是喜歡那為什麽要答應退婚,若是不喜歡那有為什麽要幫她!

卿瑤音回到馬車上,看着臉色煞白的卿奕安,冷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靠在車壁上閉着眼睛假寐。

前面司寇凱澤的車架走了,路自然也就通暢多了,這件事情之後,一路寬敞無阻。

到了宮裏,有專人過來接待,卿奕安換了一套輕盈一些的衣服,之前的那套衣服,繁重極了,在路上已經被卿奕安的冷汗濕透,穿在身上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到了宮裏,卿奕安才暫時的松了一口氣,索性路上發生的那件事情沒有傳進來,不然今天這聖儒會,她也不用參加了。

聖儒會,顧名思義,只有那些聖儒和皇室大家之人才可參加,卿奕安一邊由宮女帶路向前走着,一邊思考着,要盡快告訴娘親,按照計家的人脈,如果及時的話,一定可以把那件事情給封鎖住,這樣她的名聲就保住了。

理想很豐滿的卿奕安還在往好的方向想着,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經把她傳成了什麽樣子。

欺負嫡姐,道貌岸然,笑面虎,白蓮花……

聖儒會的具體地點定在宮裏的一處僻靜的地方,濱水閣,池塘荷花,垂柳綠蔭,貌美舞姬,華麗建築,格外的清新。而對于那些尋常人來說,就算是宮裏的一草一木,也是新鮮的。

一路上,路旁的梅花開的正好,鳥兒隐藏在林子裏放聲歌唱,微風吹着臉龐,一切都顯得那樣美好。

可是,卿瑤音知道,這只不過是表象,自古以來,宮裏就是陰謀奸詐最多的地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是這種地方,才最危險。

卿奕安仿佛忘記了路上所發生的事情,舉止間也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微紅的臉龐讓卿瑤音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卿奕安很激動。

“兩位小姐這邊請,裏面就是濱水閣了。”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就可以看到濱水閣三個大字了,一進去,就有幾個衣着豔麗的女子,看起來正值青春年華,好像是卿奕安的朋友,一看到卿奕安進來便迎了上來。

“诶奕安,這是誰啊?”

一位鵝黃色衣服的女子親切的挽着卿奕安的胳膊,看着和她站在一起的卿瑤音,她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女子呢。

“沒什麽小月,我們去那邊吧。”

現在的卿奕安對卿瑤音的感覺,可謂是厭惡極了,若是沒有卿瑤音,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第 137 章 不可思議

“我娘曾經救過太後,太後高興之下賜了一紙婚約,這是無上的榮譽,但是當時我尚在娘胎,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喜歡上那個從來沒有見過,便已經有了婚約的沁陽王殿下。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愛情和自由了,我們向往的,為什麽不能勇敢去追求呢!

不瞞大家說,我這次參加聖儒會,就是為了和聖上請求,同時征得沁陽王殿下的同意,取消這幢婚約。”

字字珠玑,擲地有聲,卿奕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她都聽到了什麽?

愛情,總是那樣的缥缈,總是有人向往,而少有人勇敢的追求,人們習慣了一成不變的指腹為婚,在心裏,也同樣認定了被指腹為婚的男人,就一定會是自己喜歡的。

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反抗皇家婚姻的人,卿瑤音還是第一個。

“啪啪啪。”

人群中突然響起了掌聲,在這寂靜中顯得那樣突兀,人們尋着聲音看過去,司寇凱澤正面帶笑意的鼓着掌。

卿奕安看見這一幕,心裏面滿是得意,卿瑤音竟然敢這麽對沁陽王殿下說話,她一定死定了,在卿奕安的映像中,皇家的威嚴,是不可蔑視的,卿瑤音這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殿下,您不要生氣,瑤瑤她只不過是不懂事,這婚約怎麽可以取消呢,太後親自賜下的婚姻,若是這樣随便便取消了,那置太後為何地啊。

瑤瑤還小,不小心犯了錯,還請殿下原諒,奕安,奕安願意代妹妹受罰,還請殿下饒過瑤瑤啊!”

卿奕安又是一個火上澆油,看的卿瑤音真真是想要上去賞她一腳,不踢死她,是對她最大的溫柔。

這一番話,聽起來像是為卿瑤音在求情,可是細細品味,這明明是想要将卿瑤音至于死地。

先是說了卿瑤音不懂事,而後又說這是太後賜下的婚姻,若是取消了和太後會沒辦法交代,然後說卿瑤音一不小心犯了錯,讓沁陽王殿下原諒。

試問,一個都已經有了孩子的女人,卿奕安硬求着司寇凱澤原諒,這對一個男人是莫大的侮辱。

最後,卿奕安冠冕堂皇的像是在為卿瑤音考慮,提出為卿瑤音受罰,又不留痕跡的顯現出了自己的“大無畏”精神,不得不說,這短短的一段話,可謂是把卿瑤音踩在了泥裏,把自己捧上了天。

不出意料的,卿瑤音看到,司寇凱澤的臉色變得黑到不行。

“那就麻煩妹妹了,姐姐很是感激。”

卿瑤音加重了語氣,既然她想要受罰,那自己又怎能拂了卿奕安的意思呢,卿瑤音清楚的看到,卿奕安的身子變得僵硬無比,在前面就像是定住了一樣。

“殿下,請問悔婚之後,我該接受什麽懲罰呢,都一一列出來吧,妹妹要替我受罰,殿下可不要一生氣就将妹妹砍頭了呀,話說,瑤瑤可要好好謝謝妹妹,不然瑤瑤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卿瑤音催促到,餘光瞥了一眼卿奕安,看到她那一副好像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卿瑤音的心情,分外明朗,這天都跟着明亮了起來呢!

司寇凱澤聽着卿瑤音的話,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呀,這樣耿直不做作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如此,那麽……管家,你去查查文案,看看該怎麽處理。”

司寇凱澤看得出來卿瑤音是故意揶揄卿奕安,不知道怎麽的,他忍不住順着卿瑤音的話接下去。

“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轉身進了馬車,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要查文案的樣子,跟了司寇凱澤這麽多年,只要一個眼神,他他們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

卿奕安聽到司寇凱澤的話都快要哭出來了,五官糾結在一起,怎麽回事,按照劇本來說的話,不是這麽演的呀!只不過是為了彰顯一下自己人格的高大和寬闊的胸懷,她可不要真的替卿瑤音受罰!

“殿下!”

這樣恐怕不妥吧,卿奕安驚叫一聲,看到司寇凱澤那張絕美的臉龐,後半句話被噎在了嗓子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在沁陽王殿下面前,自己說出去的話,轉眼就收回來,這會不會讓沁陽王殿下覺得自己的品行有問題!可是不說的話,萬一真的讓自己為卿瑤音受罰怎麽辦。

思慮再三,卿奕安反悔了!

司寇凱澤似笑非笑的盯着卿奕安,等着她的下文,卿奕安低頭咬着嘴唇,欲哭未哭的樣子,別說是男人看到了,就算是女人看見,也會有一種沖上去保護她的感覺,但是,司寇凱澤并沒有動。

卿奕安糾結極了,怎麽司寇凱澤對于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殿下。”

管家從那車中出來,手裏拿着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卷起來,讓人看不到具體的封面。卿奕安吓壞了,也顧不得再拖了,急急忙忙的說道。

“殿下,奕安認為,既然瑤瑤都已經有主張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人了,那就應該有自己承擔責任的能力,一味的依靠其他人,對于她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

“哦……這樣啊,那你具體是想要說什麽呢?”

司寇凱澤仿佛是想要卿奕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故作不懂的問到。

卿奕安手中的手帕都已經快要被她扯壞了,內心轉過了好多想法,最終還是決定了,什麽都沒有她的命重要,娘親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要是死了,那多憋屈。

“我……我……我認為,誰犯下的錯誰就得承擔,推脫責任,不是大丈夫所為!”

司寇凱澤看都沒看卿奕安,反倒是看了一眼卿瑤音。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的話都不算數,不想幫你姐姐承擔責任咯?”

卿奕安咬着嘴唇說不出話來,司寇凱澤則是繼續自顧自的的說道。

“哎呀呀,本王還以為你們的姐妹情有多好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說出去的話都當屁放了,本王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家閨秀’。”

第 136 章 好的壞的?

卿奕安祈求的目光看向司寇凱澤,寄希望于他身上,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可是司寇凱澤完全忽略了卿奕安的目光,任由周圍的人們肆意議論着。

“這是什麽情況……”

“奧,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卿将軍的正妻叫安慕朗,當年還救過太後呢。”

“太後?就是之後被賜了婚約的那個安慕朗嗎?哎我去,那這卿瑤音确實是卿府的大小姐啊,可是……她不是還有個孩子嗎?那是誰的!”

這話一說完,人們忽然都意識到,他們剛才讨論的是,卿瑤音的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衆人有點蒙啊,啥時候他們被帶跑了?

卿瑤音就那麽站着,面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靜靜的俯瞰着所有人,就像是一個天上一不小心掉落下來的天使,在旁觀世人的喜怒悲歡。

司寇凱澤這個人,倒是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卿瑤音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既沒有幫自己,也沒有幫卿奕安,像是一個事外人,看着這一切,完全不像是人們議論的主角,淡定的有些過頭了。

這個男人不簡單!

這是卿瑤音對自己的這個“未婚夫”下的定論,還好現在是自己,若是之前的卿瑤音,那不得被人家玩死啊。

“你這個蕩婦!竟然在和沁陽王有婚約的時候就有了孩子,這是蔑視皇室威嚴啊!你把我司寇皇室,把我崇明國當成什麽了。”

人群中有一個男子情緒分外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沁陽王呢。

卿奕安看着這戲劇性的轉折,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意識到衆人攻擊的矛頭都指向了卿瑤音那邊,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吓死她了剛剛。她還以為……她還以為自己的名聲要毀了呢,現在看來,卿瑤音在這裏,既然卿小北的事情就爆出來了,她不推波助瀾一下,不就辜負了“一家人”這個名頭了嗎。

“瑤瑤,你別任性,快回去,這裏有姐姐在呢!”

卿奕安一副很着急的樣子,打着馬虎眼。

明顯的欲蓋彌彰讓衆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卿瑤音是未婚先孕,出軌了!如此勁爆的消息,他們怎麽會将卿瑤音輕易放走。

立馬有幾個人悄悄地擋在了卿瑤音的退路上,請卿奕安則是“保護”的擋在卿瑤音面前,眼神之中滿是惶恐,就像是卿瑤音的秘密被衆人發現,她很慌忙一樣。

“快走,瑤瑤,快走!”

卿瑤音瞥了一眼站在身前張開雙手護住她的卿奕安,心中滿是不屑,她說走就走,當她是傻的麽。如果在這種緊要關頭走了,那她就徹徹底底的淪為被人們恥笑的笑料了。

卿奕安這算盤打的還真是好哇。

“看來,卿府的兩位小姐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司寇凱澤的一句話,讓人聽不出喜樂,但是衆人的被主導的潛意識就是認為,司寇凱澤生氣了。

場面更加激烈,有些人甚至想要直接沖上來施展拳腳以洩心頭之恨。

差不多了,卿瑤音撥開卿奕安站了出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她就直接說好了。

“沒錯,我确實是有一個孩子。”

卿瑤音的話仿佛在沸騰的油鍋裏加了一桶涼水一樣,人們都快要炸了,卿奕安低下去的嘴臉高高揚起,再擡頭,便是一臉的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麽了呢。

“你這個婊子,這麽賤你……”

還是之前那一名激動的男子,聽到卿瑤音竟然承認了之後,破口大罵,卿瑤音眼神一淩,在激動的男子一句話還未說完的時候,一只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速度之快,令在場的人都沒有看到卿瑤音的動作到底是怎樣的。

卿奕安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她……竟如此厲害!司寇凱澤靠在車轅上,看着卿瑤音的眼神越發的有趣,這個女子,行事作風如此“不同尋常”,她究竟是什麽人呢。

他記得,那個小時候的卿瑤音是那樣的膽小懦弱,看到他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而眼前的這個,行事利索,做法果斷,和他映像之中的卿瑤音完全就是兩個人。

那消失的五年裏,卿瑤音到底經歷了什麽。

卿瑤音單手捏着男子的脖子,慢慢的,男子的雙腳在衆人的眼睛裏緩緩離開地面,男子“嗬嗬”的直喘粗氣,雙手雙腳在空中無助的撲棱着,眼神裏滿是驚恐。

在大庭廣衆之下,卿瑤音怎麽敢出手!

但實際上,卿瑤音就是出手了,面對着這麽多人的議論和辱罵,她出手了。人們驚恐的離卿瑤音遠遠的,方圓二十米之內,空無一人,就連卿奕安,也躲在了人群之中,她也怕了!

卿瑤音一手按着男子的命門,壓制他身上的修為,一面看着周圍的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深知,在輿論面前,你越是躲避它就越是強大,随着時間的發酵,它最終會漲成潮水将你淹沒。而如果你迎風招展,在它還尚處在搖籃之中的時候,就将它扼殺,那就會輕松許多了。

男子在卿瑤音手中不停的掙紮着,他的修為也不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使不出來,沒了修為,幾乎是相當于一個普通人的身子,還被人捏在手裏,那該是多麽令人害怕的一件事情。

男子瞬間慫了。之前的嚣張氣息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沒有水的魚一樣,走投無路。

那些剛剛附和他的人也躲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場面終于安靜下來了,卿瑤音這才看向手中的這個男子,眼神淩冽冷冷的開口。

“是誰給你的勇氣來污蔑我們卿家?我父親卿思遠作為開國元老,當武将守護了整個國家大半輩子,就是你這種社會敗類可以侮辱的嗎?”

卿瑤音冷冷的眼神環視着周圍,目光所及之處無不噤聲,不敢與其對視。

司寇凱澤站了起來,看着那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女子,等着她的下文。

第 135 章 看戲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卿瑤音哪裏,想要看看這個說謊的女人到底要怎樣,連沁陽王出來都沒有感覺到。

“這個是我妹妹卿瑤音,忘了和大家介紹了。”

卿奕安很“給面子”的幫卿瑤音解圍。

“大家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了,她還小,只不過是個孩子呢。”

這話一出來,立馬有人想到了之前在軒轅閣發生的事情,卿瑤音當時不是帶着一個小孩,那個孩子還叫她娘親嗎?有了孩子的人怎麽還能算得上是小孩子!

“大小姐,你太好了,可是這種人,不值得您為她開脫啊,都已經是有了孩子的女子,怎麽算的上是小孩子。”

此話一出,人群中出現衆多附和的聲音,可是忽然,就像是所有人都被施了魔法一樣,突然變得寂寥無聲。

據說,卿瑤音和沁陽王之間不是有婚約嗎?以前由于卿瑤音太過于“低調”,人們都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現在提到卿瑤音這個名字,顯然,所有人都想起來了那件事情。

卿瑤音和沁陽王的婚約,沁陽王不是正好也在場麽!

人群“轟”的一聲炸開了,有婚約的兩個人在大街上相遇,而且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爆出來女方已經有了孩子,難道是兩個人在前些日子暗中結婚了,沒有昭告天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搜尋着沁陽王。

“咳咳。”

司寇凱澤尴尬的用拳頭掩嘴咳嗽了兩聲,努力把自己融進人群中,恨不得現在自己的存在感為零。

站在旁邊的人同樣四處搜尋着,突然感覺身旁有些不對勁哇,他身旁明明沒有人的,現在怎麽變成了一個藍色衣衫的男子?嗯,這料子不錯,唔……臉也很好看,等等!這個人突然反應過來,他身上淡藍色的衣服上,明明有四爪金蟒的圖案。

“這個不就是沁陽王嗎?!”

除了沁陽王,他想不到,誰還敢光明正大的在街上穿着繡有金蟒圖案的衣服!

一聲巨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司寇凱澤,卿瑤音同樣也看過去,呦呵,正主出現了呀,好戲該開始了,卿奕安的眼神在看到司寇凱澤的那一刻,簡直就像是黏在上面了一樣,片刻都移不開了。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大家先站着,他先走了!司寇凱澤轉身想要走,卻沒能得逞,二人還未成婚,自己的準王妃竟然都有了孩子,這麽大的新聞,誰願意就這麽輕易放過!

司寇凱澤一身淡藍色金蟒浮繡長袍,頭上只一個白玉冠将發絲全部豎起,淡藍色的衣服,平淡不平凡,低調奢華的裝扮讓人眼前一亮,而更驚為天人的是,司寇凱澤的臉。

比女子都要白上三分的皮膚,眉眼的輪廓明顯,稍微淺上兩份的眸色,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陷進去。

卿奕安首先上前行禮,規規矩矩的樣子,富麗堂皇的衣服和司寇凱澤站在一起有些不相符合。怎麽說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貴族和土豪的區別。

但偏偏人們對于這一現象一點都沒有意識出來,反而是一副看好的樣子,卿瑤音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們是瞎嗎?

“平身,不必多禮,卿小姐不像我們介紹介紹,這位是誰?本王剛剛聽到她自稱是卿府大小姐。”

司寇凱澤看了一眼卿瑤音,示意卿奕安給他介紹一下。

這下來的猝不及防,卿奕安有點懵,她該怎麽說?說卿瑤音确實是大小姐?那自己的臉面往哪裏擱!在充分的思考,權衡利弊之後,卿奕安做了決定。

優雅的以袖掩面輕輕笑了笑,看起來很随意的樣子。

“王爺說笑了,那只不過是婢女不懂事,我和妹妹在一起,只通報了一個人而已,王爺不要當真。”

卿瑤音向卿奕安看過去,真的想給她手動點個贊,卿奕安是什麽腦子,難道之前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還真是傳說中的記吃不記打啊,她卿瑤音是好欺負的嗎?

“哦?”

司寇凱澤神色不明朗的看了看卿奕安,又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卿瑤音,只一個字,像是回答,又像是反問,卿奕安的眼中只剩下司寇凱澤了,沒聽出來其中所蘊含的其他意思,權當是司寇凱澤相信了,心裏面滿滿的都是歡喜。

卿瑤音揚起嘴角淡定的笑了笑,她不出手,有些人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這樣說,恐怕不妥吧?”

原本也已經諒解了卿瑤音的周圍的人,聽到她這麽說頓時不高興了,人家卿奕安幫她開脫,她不知道感謝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說別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在思想中認定了一個人時怎樣的,那從那之後,不管那個人究竟做了什麽,她都會覺得,那個人是錯的,人性的弱點。

卿瑤音看着卿奕安繃在一起的臉,一點面子都沒留,直接說到。

“妹妹,都說了多少次了,嫡出的女兒才能稱之為大小姐,庶出的女兒,可不能呢,妹妹可要記着了,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雲姨娘是想要教唆父親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呢!

再說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連這一點都記不住,父親為你花重金請的老師,你都學了些什麽。”

卿瑤音淡然的語氣,一字一句仿佛敲在卿奕安心上一樣,卿奕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原本太陽曬出來的紅潤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盡數消失不見了。

“哦?本王好像突然想起來,卿瑤音小姐的娘親是叫安慕朗吧?”

“是的王爺,我爹爹唯一的正妻。”

雖然不明白司寇凱澤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卿瑤音還是很配合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只看到卿奕安的臉色又變了一分。

天地間仿佛都翻過來了一樣,卿奕安只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都有點費事。

這麽多年來,她在衆人心目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存在,現在被卿瑤音在這麽多人面前這麽說,多年以來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豈不是一下子全毀了。

第 134 章 故意的是不是

進宮的路那麽多,一條不通可能是巧合,兩條不通也可能是運氣不好,但是三條路全部堵住了,那就有些不同尋常了,卿瑤音掐指一算,不簡單。

既然躲不過,那就迎上去好了。

“來人,去前面看看發生了什麽。”

卿瑤音掀起簾子的一角,輕聲說道,從外面可以看得到,簾子掀開的部分,卿瑤音的紅唇微露,皓齒輕張,而對面的混亂中,一個男子背對着她們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麽。

婢女聽了命令,不敢耽擱,急忙過去,墊着腳尖向人群中張望。

“大娘,前面那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如此多的人?”

婢女向身邊的人詢問道。

大娘正看的盡興,突然被打斷有些不高興,不耐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婢女,發現這個婢女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尚好,而且舉止之間和尋常市井人有些不一樣,看起來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婢女。

意識到了這一點,大娘忽然親切的笑了。

“姑娘啊,前面是沁陽王的車架,不知道因為什麽,停在路上了。”

“是這樣啊,那他們已經停在這裏很久了嗎?”

聽說那沁陽王的容貌驚為天人,看來這些人都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夠禁得起這樣的褒獎。聽得大娘說的,婢女都有些心動了,不過還是主子的命令重要,婢女細細的打聽着。

“停了有一會兒了,不過這守衛森嚴,啥也看不着哇!”

大娘的表情有些懊惱,婢女又問了幾個問題,看着時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萬一被罵怎麽辦,匆匆忙忙的往回走。

大娘看着婢女的背影,不滿的啐了一口,還大戶人家的婢女呢,這麽小氣,她回答了這麽多問題,連個賞金都沒有!

婢女一路小跑回來,天氣正熱,額頭上已經冒了細細的汗珠。

“回大小姐,前面是沁陽王的車架,不知道因為什麽在前面耽擱了。”

“沁陽王?”

卿瑤音低聲念着這個名字,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那個婚約丈夫嗎?!竟然這麽巧!

“是的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婢女恭恭敬敬的站着,詢問着。車內坐着的卿奕安,聽到婢女說的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沁陽王,就是那個崇明國最厲害的王爺,貌美勝過女子的沁陽王嗎?

卿奕安心裏那個激動啊,随即好一頓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發型有沒有亂,第一次見到沁陽王,必須要保持最好的形象。

卿瑤音挑了挑眉毛,沁陽王怎麽會在這兒,莫非是故意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

入宮的路只有三條,其餘兩條都被堵了,現在繞回去還不一定能夠走,而且,如果是有人故意授意的話,想必她不出面,這路是不會開的,卿瑤音在想,到底是誰,這麽費盡心思的目的是什麽。

掀開簾子,卿瑤音首先走了出去,卿奕安看着卿瑤音的背影眼神之中迸發出狠毒的光芒,這個不要臉的,那沁陽王和她不是有婚約嗎,她都要取消了又是要去幹什麽?卿奕安看向卿瑤音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她必須跟着卿瑤音,好看看她到底想要耍什麽花樣。

卿奕安提着裙子走在後面,腳步有些急,裙子是為了聖儒會準備的,在路上一走快,就顯得很臃腫,讓人看到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去給她拽一拽裙子,都快拖到地上了。

卿瑤音剛剛站到人群外面,身旁的婢女就大聲的說了一句,語氣有些狂妄。

“卿府大小姐駕到,還不快快讓開!”

前面議論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向卿瑤音,卿瑤音不漏痕跡的一記眼刀甩過去,這個婢女,恐怕也是計如雲安排的。

婢女的話很生硬,讓人們聽起來莫名的就有些反感。

“卿府大小姐,在哪呢,我咋沒看到。”

“架子真大啊,不就是一個女人麽。”

“诶,那不是大小姐!”

人們小聲的議論着,忽然有人看到卿瑤音,驚叫了出來,他可是見過大小姐的,大小姐長得可不是這幅模樣!

此話一出,更多人的目光落在卿瑤音身上,帶着探究和疑惑。

在之前卿瑤音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原身的性子懦弱,因為自己小卿奕安幾歲,不懂得捍衛自己的尊嚴,再加上計如雲的刻意打壓,在之前的時間裏示人的,卿府的大小姐一直是卿奕安。

而正主卿瑤音,卻鮮少被人知道。

“什麽大小姐,你這丫頭怕是眼睛有毛病吧,我們都見過,大小姐可不是長這副模樣。”

人群中的一名男子高聲說道。

“你是誰,為什麽要假冒卿家大小姐?!”

婢女低下頭彎了彎嘴角,這種情況之下,回去計如雲雲姨娘一定會獎賞自己的!

這個時候,恰巧卿奕安也到了,一路上,她提着裙子,走的十分費力,大太陽明晃晃的在頭上照着,裏衣都濕透了。

原本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卿奕安一過來,立馬有人認出了她,大叫着。

“那才是卿府的大小姐,你是哪裏來的,冒充大小姐到底有什麽企圖?”

卿奕安原本都快氣炸了,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驚喜,有些反應不過來,沖着大家揮了揮手。

“太陽這麽大,大家辛苦了。”

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卿奕安要告訴她卿瑤音,不管是在哪裏,她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大小姐,卿瑤音這個沒娘的家夥,根本配不上“大小姐”這三個字。

看着被所有人冷落我一旁的卿瑤音,卿奕安心中得意極了,就連之前的不滿也忘記了,側過頭看着卿瑤音得意的笑了笑,角度剛剛好可以不被其他人看到。

在卿瑤音懦弱的那幾年,卿奕安不光俘虜了卿思遠的心,還把世人的心都牢牢的抓在手裏,和計如雲母女兩個,打的一手好牌。看到場面好像有些不對勁,最中央的沁陽王有些疑惑,慢慢的從車架中走出來。

第 133 章 聖儒會

“我在外面,有幸能夠遇到一個師父,他為我重新打通經脈,這才将修煉速度提了上來。”

卿瑤音不留痕跡的解釋着卿思遠的疑惑,地上的春竹,已經吓得腿軟了。

之前和春秀裝出一副很好的樣子,趴在她身上哭了半天,此時此刻,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被風一吹,變成了涼到骨子裏的冷。

果不其然,卿思遠的眼神放在了春秀身上,還未開口,卿奕安先說話了。

“你這個逆奴,竟然敢誣告大小姐,誰給你的膽子!”

卿奕安這話一說出來,春竹就有一種感覺,她要被遺棄了,棄車保帥,最好的策略。春竹看着卿奕安,滿臉的不相信,不是之前說好的,事成之後,将自己送出府去,然後給自己找一個好人家,還會賞賜很多晶石和寶貝。

可是現在那一切,全部都成了泡影。

春竹激動的看着卿奕安,眼神中帶着一種魚死網破的感覺,卿奕安怕她把真相說出來,急忙給她傳音道。

“你死了沒關系,不忘了你的父母和弟弟!”

卿瑤音只看的到,原本春竹那雙洶湧澎湃的眸子,忽然變的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樣,眼神中帶着認命的感覺。卿瑤音看着松了一口氣的卿奕安,心中怒吼,一定又是她搞得鬼。

“都是我的錯,是我因為大小姐前幾日裏一直受寵,心中忍不住嫉妒,這都是我的錯!”

“來人,給我拉下去!”

卿奕安倒是松了一口氣,而且,卿思遠貌似很滿意這個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得罪。

這件事情就這麽匆匆的結束了,最後的結果以春竹的死亡而告一段落,沒有波及到任何人。

卿瑤音回到碧凰園,再也不願意随便出去了,這個世界,好危險,她要回媽媽的懷抱!

卿瑤音将修複好的《山海決》的複印本給卿小北看了看,同樣的,一道金光沒入卿小北的神識,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高大上起來了。

卿瑤音倒是覺得,這個功法真的是老少皆宜,卿瑤音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山海決》其中的巨大威力,就卿小北來說吧,竟然連第一頁都打不開,最近一直沉浸在陣法之中的卿小北對于這件事情,沒有過多的關注。

在荷花塘事件之後,卿瑤音就不願意随便出去了,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接下來的日子裏,卿瑤音在碧凰園裏,一邊研究着《山海決》,一邊不斷的鞏固着自身實力,順便準備準備,聖儒會的開始。

之前幾次讓卿奕安逃走,在這一次的聖儒會之上,卿瑤音下定決心,既然小事情不吃虧,那我們直接在大事情上把握好方向了,畢竟,在聖儒會上丢臉和在卿府裏丢臉相比較起來,可謂是差遠了。

聖儒會在皇宮中舉行,所有參加的男子和女眷,必須都得穿正裝,以體現出自己對于這個會議的尊重。

這天,卿瑤音挑了一身淡粉色粉霞錦绶藕絲緞裙,三千青絲被一根簪子束在腦後,顯得卿瑤音整個人清新整潔,而卿奕安就不同了。

因為是在皇宮中參加,所以卿奕安是十分享受進宮這個過程,為了體現自己對于聖儒會的尊重,卿奕安特意挑了喜慶的大紅色。

自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顯得卿奕安整個人奢華富貴,再加上那天天氣很熱,卿奕安又穿的很厚,沒有多長時間,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濕透了。

卿瑤音靠在馬車壁上,松松垮垮的樣子和卿奕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窘迫風格。

一路上擁擠不堪,人群都堆到了一塊。

卿奕安坐在馬車裏,有些惶恐,不光是為了別的,更是因為,在那天知道了卿瑤音的修為之後,卿奕安整個人有些害怕了。

尤其是像現在一樣,兩個人獨處的空間,卿奕安很是小心翼翼的盡量逼着卿瑤音,不然對上的話,卿奕安可以很清楚的告訴自己,她打不過曲媛媛。

馬車慢悠悠的行走着,卿瑤音靠在馬車壁上假寐,似乎馬車裏面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她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

忽然,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卿瑤音睜開眼睛,低聲問到。

“外面什麽情況?”

“大小姐,前面好像是堵住了,我們走另一條街嗎?”

窗戶外的下人一人頂着一張曬得通紅的小臉蛋兒,皮膚被太陽曬得油膩膩的,一直在揮着扇子,也沒有什麽用。

“我們繞過去嗎?”

下人建議到,看那前面的堵車情況來氣說,一時半會兒時解不開的。

卿瑤音輕輕點了點頭同意了,萬一在這裏耽誤了太多時間,到時候趕不上宮裏的聖儒會,錯過了那就可惜了。

而卿奕安跟着卿瑤音,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光是修為比不上,就連顏值也比不上!

卿瑤音的一身粉色和她的膚色格外的相稱,顯得卿瑤音是宛如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

而卿奕安就不一樣了,一味地追求着奢華富貴,反而讓卿奕安這一件精心準備着的衣服顯得格外笨重,大紅色的衣服,和自己的膚色不相配,看起來又黑又黃,就像一個黃臉婆一樣。

過了沒多久,馬車又停下了,外面傳來同樣的剛才的那個下人說道。

“小姐,這條路也已經堵了,我們……我們……”

“好了好了,再換一條吧。”

卿瑤音擺擺手輕松答應,讓那個原本糾結該怎麽說的下人忙不疊的回答到。

這一路上,不光要保護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生命安全,而且要懂得看眼色,可以看得出來,卿瑤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次又一次的換道讓卿瑤音有些意外。

這麽多人難道都是去宮裏的嗎?要知道,往日裏京都的人雖然多,但是也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更何況,卿瑤音在馬車裏坐着,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安排,以至于現在還能動不動就堵車啊。

“再換一條!”

卿瑤音咬着牙說道,可是沒想到,沒走多遠,前面竟然又被堵住了!

第 132 章 套路

春竹在前面帶路,其他人在後面跟着。走了有一段路程之後,終于帶着大家到了一處看起來比較小的房間,裏面只有幾口大缸,盛放着水。

“就是這個。”

春竹指着牆角的一處比較小的水缸說道,不知道怎麽的,就在春竹說完之後,周圍的人,全部都在吸冷氣,卿瑤音有些不懂,只看見卿思遠用一種她看不懂的複雜眼神看着她。

忽然之間,卿奕安激動的站出來,直接逼近,手指頭都快要戳到卿瑤音的鼻子了。

“好啊,你這個白眼狼,父親平日裏對你那麽好,你竟然要對父親下毒?你一定得給我好好說說,你這到底是安的什麽居心!”

卿瑤音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別人用手指頭指着她的鼻子質問,那些做過這個動作的人,都已經死了,她相信,在不久之後的未來,卿奕安也會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咔嚓。”一聲脆響,只見卿奕安捂着手蹲着,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冒了出來,不斷的滴到衣服上,雙眼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卿瑤音。

她怎麽敢在父親面前對她動手?!

“還好意思質問別人,父親為了你,每日為你請女紅,禮儀,書法老師,比我們的都好,我倒是想知道,是哪個教你能用手指着嫡姐罵的,你的家教又在哪裏?

今天你敢這樣指着我罵,明天就敢罵父親,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麽?”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卿奕安了,就算是卿思遠親自出手,她也不會讓的,她最開始的時候,每天累得跟什麽一樣,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成就,她把自己養的這麽貴,可不是為了讓誰來撒氣的。

兩個人都有錯,說的也都在理,卿思遠這一次說起話來倒是還要好一點。

“都別吵了,住嘴!”

吵的他心煩,卿思遠随手扔給卿奕安一顆丹藥,沒說什麽。

雖然沒說什麽,但是這态度還是表明,他是朝向卿奕安那一邊的。

“來人,去檢查一下。”

下人的效率很高,不過短短的片刻,便将結果呈現在衆人面前,那是一種可以測試世間大部分毒素的石頭,遇到毒素的話,會從原先的墨綠色變成橙紅色。

這樣的結果擺在面前,卿奕安低下去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得意。

春竹看到這結果,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看着卿瑤音。

“你這個賤人,沒有資格做我們卿府的大小姐,如此嗜血成性的人,應該接受到沉重的處罰!”

就現在為止,各種矛頭全部指向卿瑤音,別說別人了,就連她自己在看到那些所謂的“證據”的時候,也會如果她沒有提前知道的話,也會懷疑自己的。

但是,她在等,等卿思遠的态度。

因為,卿瑤音始終堅信着,如果一個人足夠在乎另一個人,那麽,不論是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認為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是那個人做的。

卿思遠沉了沉嗓子。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仿佛是施舍一般,卿瑤音看着卿思遠,有點想笑,原主生前最最渴望的父愛,就是這樣不堪一擊。

“我想知道,父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卿瑤音沒有解釋,她心想,這可能是她叫的最後一聲父親吧?

“為什麽要這麽做!”

短短七個字,完全證明了,卿思遠是站在卿奕安那一邊的,像是忽然解脫了一樣,卿瑤音感覺,一直壓在身上的那一座隐形的大山一下子被打破了一樣,身心頓時感覺到輕松起來。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有的人,真的不能交心。

卿奕安得意的笑,卿瑤音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整件事情之中的破洞。

“有幾個疑點,聽完我說的再定罪也不遲。

第一,最重要的一點,說我下毒,那我的目的是什麽?”

“一定是你想要謀取卿家的某樣東西!”

卿瑤音還沒有說完,卿奕安就打斷到,卿瑤音頓了一下,鳥都沒鳥她一下,繼續說着,留下卿奕安一個人尴尬極了。

“第二,為什麽我會恰好碰到春竹和春秀,據我所知,這兩個人是卿奕安的婢女,而且二人之間一直不和,又為什麽會結伴而行。

第三,仔細看春秀的屍體,是由于頸部受牽拉過緊而導致的窒息死亡,看她的樣子,是經常幹粗活,手上生有老繭,而春秀一定是個高級的丫鬟,她的手相比較起來春秀的,就要精致多了。

第四,我若是要下毒的話,為什麽不晚上來,上午那麽多人,不覺得會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嗎?

第五,春秀的情緒從一進來就不穩定,按照精神學來說,這是精神病的前提表現,若是春秀的精神不正常的話,那麽她的話,又有多少可以相信的。”

卿瑤音頓了頓,又說道。

“按照我的修為,殺個婢女還用不着用繩子勒吧?”

身上的氣勢散開,并沒有将飛雲境中階的境界全部展現出來,只是展現出了辟心境高階的修為,卿奕安眼神一震,臉色大變。

她似乎沒有料到,卿瑤音的修為竟然有這麽高,竟然比自己要高處兩個等級!卿奕安始終反複的搖頭,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她算到了所有的可能,卻唯獨沒有算到這一步,卿瑤音的修為怎麽可能那麽高!雖然心中格外的懷疑那修為是僞造出來的,可是威壓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着的。

就在卿瑤音展現出來自己的修為的時候,她沒有錯過的是,卿思遠震驚的表情。

開什麽玩笑,卿瑤音竟然有辟心境高階的修為,卿思遠雖然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卿瑤音,但是府中每個子女的修為,都會有專人記錄,他分明記得,卿瑤音在之前,那修為只不過還是一個不能夠聚氣的,這是怎麽回事?!

是她當時謊報了修為,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還是說她這些修為是之後增長的。

如果說是前一種的話,那卿瑤音還是很危險啊,卿思遠有點遲疑了。

第 131 章 又來?

卿奕安差點都想要上去踹那個奴婢一腳了,可是因為卿思遠就在她旁邊,卿奕安只能裝出一副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模樣,耐心的勸導着。

“別着急,有什麽話慢慢說,你是卿府的人,不論是誰,都不可以欺負你知道嗎?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今天你運氣好能碰到爹爹,爹爹宅心仁厚,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卿奕安直接一頂大帽子給卿思遠扣上,讓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聽下去。

可是,為什麽一上來就問那個奴婢受了什麽欺負呢,卿瑤音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長得就那麽吓人?

“妹妹真是說笑了,卿府在父親的治理下安全極了,為什麽妹妹一上來就問這婢女是受了什麽欺負呢,妹妹如此确定,到底有什麽依據?

是不相信父親,還是說姐下來要發生什麽,妹妹已經知道了?”

卿瑤音開口,已經是差不多點破了的話語,她就不相信,都這樣子了,卿思遠還聽不出來?

事實證明,卿思遠是真的沒有聽出來,或者說,是他聽出來了,倒是想心裏還是願意偏袒卿奕安,即使她卿瑤音是卿小北的娘親。

“無妨,不需要害怕,說吧。”

聽到這話,婢女深呼吸了幾口氣,終于理順了思緒,讓卿瑤音都有些為她着急,同時心裏面又有點失望啊,看來,卿府也只能是作為一個合作的目标了。

“小姐,小姐您要為奴婢做主啊,春秀,春秀被她害死了!”

地上的婢女叫做春竹,和春秀情同姐妹,仿佛是真的一樣,春竹哭的傷心極了。

卿奕安聽到這話,仿佛是受到了什麽重大的打擊一樣,“咚”的一聲跌坐到地上,雙目都無神了。

“你……你說什麽?”

“小姐,春秀死了。”

春竹又重複了一遍。

“怎麽回事?”

這句話是卿思遠問出來的,卿奕安見目的已經達成了第一步,沖着春竹眨了眨眼睛,你給我好好說,不然,別說是你父親母親和弟弟,就連你自己也別想有一條活路。

春竹哆嗦一下,仔細的說道。

“今天,我收拾完屋子就去和春秀一起,準備去廚房看看,小姐今天的食欲不是很好,我們準備讓廚房特意去做幾道吃食,沒想到,我們竟然遇到了大……大小姐在飯菜中不知道放了什麽東西。

大小姐說那是調味品,我們也沒有多想,可是誰知道,在走的時候,大小姐竟然在等我們,說是今日的荷花開的不錯,讓我們去陪她賞花。

我們沒有防備,身為奴婢,又不能拒絕,只好和大小姐一起過來,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對春秀下手,我傾盡全力才逃過一劫,我……我……春秀死的好慘啊!”

春竹說的繪聲繪色,就好像真的是有那麽一回事一樣,卿瑤音倒是開始正視了起來,這一環扣一環,她還真的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嫁禍殺人,沒想到現在變成了兩件事情一起,這就高級了啊。

而那一句大小姐卻是叫的不情不願

原本應該是卿瑤音的大小姐被卿奕安鸠占鵲巢霸占了這麽多年,現在卿瑤音一回來,變成了嫡出的大小姐,即使卿奕安長卿瑤音幾歲,但因為庶出的身份,仍舊得變成二小姐,春竹怕的是,卿奕安會不會秋後算賬!

卿思遠聽到這裏,完全不理會那個哭的昏天黑地的春竹,目光直逼卿瑤音,似乎是想要從卿瑤音的眼中看到一些什麽。

不過他有些失望,卿瑤音的眼中只有坦蕩和無謂,并沒有計謀被戳穿之後的慌張,這倒是讓卿思遠不知道春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春秀在哪裏?”

卿奕安問到,春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了一個地方,卿瑤音不用看都知道,那個方向就是剛才卿瑤音看到的,那只繡花鞋的方向。

下人動作迅速的從其中尋找出一具屍體。

粉紅色的婢女統一的衣服,一只鞋子被扔在一旁,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疤痕,已經看不出來這是誰了,身上濕漉漉的,混着泥土看起來十分的髒。

春竹像是見到了什麽一樣,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洶湧而出,也不嫌髒,直接趴到屍體上大哭。

“春秀啊,你死得好慘啊,不知道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這樣狠心的人,真的是應該被天打五雷轟啊!春秀!”

春竹哭的傷心,旁若無人,身上很快就被春秀身上的水給弄濕了,可是她完全不在意一樣。聽到她的話,卿瑤音擡頭看了看天空,天打五雷轟?若是真的管用的話,那卿奕安為什麽還活着?

不過,屍體一出來,春竹的話已經被印證了一半,卿思遠看向卿瑤音的眼神中,就變得滿滿的都是懷疑了。

不能用之,必先毀之,這是現在非常流行的一句話。

“瑤瑤,你這怎麽解釋?”

卿思遠問到,如果是真的的話,他一定會重重的懲罰卿瑤音,可是,作為一個這麽多年沒有給過卿瑤音父愛關懷的父親,卿思遠心中還是有一些愧疚的,他願意給卿瑤音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麽好解釋的,我什麽都不知道,至于這出戲是誰自導自演,我就不知道了。”

卿瑤音看着卿奕安淡笑,讓卿奕安心中不由得發毛。

卿思遠也看到了卿瑤音的眼神,竟然連頭都沒有回,他這是對卿奕安無條件的信任嗎?卿瑤音無奈的笑了笑。

不受寵的那一個,就算是什麽都沒有做還是會被懷疑,倒是受寵的那個,就算是殺了人,人們還會覺得,那是別人誣陷她的。

卿瑤音不想要再辯解,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對于這樣的父愛,需要靠別人施舍才能有一點點的,她寧願不要。

“帶我們去廚房看看。”

卿思遠沖着春竹說道,而後徑直走在前面,完全忽略了卿瑤音的存在,似乎是說這個女兒,有沒有都一樣。

這讓卿瑤音想起了當初的一個故事。廢話就不多說了,總結起來就是幾個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第 130 章 奇跡

暗影在百裏池淵身旁侯着,心裏不住的打哆嗦,這位爺今天這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時不時的在笑呢,多滲人!

卿瑤音想了很多,也坐了很久,終于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可能對百裏池淵真的有意思。自己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看上了一個腹黑男?

這該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不過,卿瑤音好歹也是一個思想開明的現代人,對于種族年齡什麽的都不是很在意,如果真的有感覺的話,那以後就試試好了。

整理好了思緒,卿瑤音開始了自己的修煉之路。

還是那句話,在東宵大陸上,只有修為才是說話的道理,除此之外,其他的,啥都不是。

上天仿佛聽到了卿瑤音的心聲一樣,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都是萬裏無雲的大晴天,在這種天氣裏,感覺整個人都跟着晴朗了起來了呢。

當然在這幾天,卿瑤音也沒有閑着。

她先後好好整理了一下碧凰園,又把這裏的屋子什麽的重新加固了一下,将一些她認為有用的東西都收進了玉佩之中,不是她多心,而是卿瑤音覺得,在這卿府裏,沒有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最安全的,莫過于随身帶着了。

別說,在碧凰園中,卿瑤音找出了很多的畫作,上面畫着的,有些是女子的背影,有些是男子的背影,還有一些風景山水畫,不過這些倒是在少數了。

每張畫下面都有落款,寫着安慕朗三個字,差不多一樣的落款,卿瑤音看了大半明白了。

這都是原身的娘親作的畫,看來,那位安慕朗一定是一位款款而談,娟娟而立,說話娓娓道來,不急不緩的溫婉女子了,也算是有才啊。

不過卿瑤音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安慕朗活着的時候是那麽傳奇的一個人,救了太後,為女兒鋪好了後路,雖說最後被其他人盜走了成果,可那是後話了。

卿瑤音一直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安慕朗都死了,她可以留下來這麽多的畫作,為什麽就不能給她閨女留一點寶貝呢,哪怕是一點也好啊。

莫名的,卿瑤音感覺這裏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到到底是哪裏不對勁,索性将所有的畫作都放進玉佩之中,也不一一查看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有的有題詞,而有的沒有罷了。

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也都被卿瑤音盡數收入囊中。

卿瑤音無事的時候,在卿府裏随意的溜達溜達,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

時值上午,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湖裏的荷花開的正盛,大片大片的荷葉将湖面蓋的嚴嚴實實的,卿瑤音慢慢的靠近,貌似還挺漂亮,卿瑤音準備摘一朵回去。

卿瑤音站在湖邊,呼吸着大自然的味道,餘光一撇,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只繡花鞋?

那是什麽?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卿瑤音可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平白無故出現的東西可不會是好的,卿瑤音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準備摘一朵荷花就回去。

藏在假山後面的一個小婢女,看着卿瑤音一點都沒有發現異樣,反而有一種想要走的趨勢,有些急了。

這件事情若是辦不成,那麽她的父母就完了!

婢女狠下心,咬了咬牙,慢慢走出去攔住要走的卿瑤音,只要撐到奕安小姐過來,就可以了!

“奴婢給大小姐請安。”

“嗯。”

卿瑤音淡淡的應了一聲,準備越過這個婢女,沒想到,婢女卻突然身子一閃,直接朝着卿瑤音就跌了過來,還好卿瑤音眼疾手快,這才完好的躲了過去。

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衣服,卿瑤音站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叛逆的不懂事的少女一樣。

婢女猛的跌在地上,一點預料都沒有,實打實的摔了一跤,胳膊肘在路邊的石頭上撞得生疼,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卿瑤音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這個婢女,冷冷一笑,說出口的話一點也溫度都沒有。

“卿奕安的婢女和她真的是一個德行,難道你們除了哭都沒有別的套路了嗎?”

從一開始,卿瑤音就注意到這個藏在假山後面的婢女了,這也是她為什麽不去管閑事的原因,不過沒想到,這件事情還真的是針對她的,現在看到她要走了還出來阻攔,真是服啊。

如此拙劣的技巧,卿瑤音都有點不喜歡這個等級的對手了。

“我……我……”

婢女被吓得臉色蒼白,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爹爹,就是這裏,最近這裏的荷花開的可好了呢。”

遠遠的傳來了卿奕安的聲音,卿瑤音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她就知道會有這麽一樁,好俗氣哦。

又要不能好好盡興的玩耍了。

卿瑤音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卿思遠已經看到她了,現在躲也來不及,索性就在這裏,看看她們到底想要玩什麽花樣。

還未等卿奕安走近,這個趴在地上的婢女就朝着卿奕安爬了過去,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簡直不能再俗套。

卿思遠看着這一幕皺了皺眉頭,沉聲問到。

“這是怎麽回事,哭哭啼啼的幹什麽,好好說話!”

卿思遠也是差不多幹了大半輩子的武将,對于他來說,可能更習慣的是直來直往,這磨磨唧唧的模樣,把卿思遠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要破壞了。

卿瑤音抱着胳膊站在旁邊,就像是這一場大鬧的旁觀者,淡定而又想笑。

看他和卿奕安的模樣,或許才像是一對真正的父母吧?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真是狼狽為奸……哦不對,看起來真是合家歡滿呢。

婢女被卿思遠這麽一吓,想哭又不敢哭,抽抽噎噎的說不出話來,簡直比剛才還要難受,卿瑤音看了忍不住的想笑,卿奕安把她當成什麽,找這麽一個人來陷害她确定不是對她智商的侮辱嗎?

婢女半晌說不出來什麽,卿思遠都有些煩了,卿奕安看着直着急,不是本來對的挺好的詞嗎,怎麽不說呀,你這個廢物!